【笙姐,怎么了?】
长笙死死盯着大门,手掌紧贴在上面。
她皱着眉低声说:“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那莎在里面的情况很危险。”
情况紧急,长笙来不及解释。
她紧闭双眼,感受大门的重量。身体却逐渐进入熟悉的模式,世界在她眼前用另一种姿态呈现,蓝色的线条逐渐勾勒出眼前所有的金属形状……
不对……
“长女士!”
一声怒喝在耳边响起,长笙徒然睁眼,刚刚所感受到的世界景象瞬间消失。
她回过头,看见安德鲁焦急地走过来。
“不可以打断仪式!”
安德鲁抓住长笙摁在门上的手,长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莎必须保证以最佳的状态进入‘种树’仪式,这样才能不受伤害。”
安德鲁双手抓着长笙的肩,俯身解释:“身体检查的过程中,他们会为那莎加强身体的承受能力,让她进一步适应仪式。”
安德鲁紧张的表情不似作伪。
呕——
里面那莎痛苦地呕吐和求救声清晰地传到两人耳边。
安德鲁神色一变。
长笙观察着安德鲁的脸色,顿了顿,接着抬眼问他:
”你凭什么保证,她现在没受到伤害?”
安德鲁的脸色瞬间苍白。
不顾安德鲁的阻拦,长笙面向教堂巨大精美的雕花石门。
上面刻着塔塔女神初入世界,伫立在战争中为大家带来和平的景象。
她压低身体中心,高高举起自己的拳头。
轰——
女神像在长笙和安德鲁面前碎裂,石头碎成烟粉弥漫在教堂大门。
教堂中央。
那莎被几个神子钳制,在她两侧的神子用木制的夹棍撬开那莎的嘴,使她动弹不得,松间雪正拿着一支药水,准备往那莎嘴里倾倒。
那莎双眼含泪地看着长笙呜咽。
长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教堂内的神子一惊,手上钳制那莎的力气不由得放松了几分。
“!”
那莎则趁着这个空当,双手挣扎着摆脱了神子的束缚,她踉跄着跑到长笙身后。
长笙低头看着那莎,她的双手几乎被摁紫了。
“有受伤吗?”
那莎摇摇头,轻声说:“目前没有。”
“这位女士——”
温文尔雅的男声响起,带着警告。
长笙抬头,看见松间雪将手中的药剂放在旁边神子的托盘上,他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脸上尽是冷漠。
“不知您闯入王妃殿下的身体检查所为何事?”
他的目光掠过那莎,将那莎吓得又退了一步,他意味深长:“还是说,王妃殿下不想通过‘植树’仪式了?”
“不是的——”
那莎躲在长笙身后焦急反驳:“我只是——太痛了。”
松间雪轻笑了下,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
他朝着身侧的神子眼神示意,所有的神子都慢慢都在他身后低头站立。
他接过身后神子恭敬递来的手帕,慢条斯理擦拭自己修长的手指。
“我会将今天的情况如实禀报给国王陛下的。”
他满意地看着那莎的脸色瞬间苍白。
“神子阁下,是我故意阻碍那莎的身体测验。”
安德鲁从教堂门口走了进来,他在那莎震惊的目光中朝着松间雪单膝跪地,低下头颅。
“是我听着未婚妻的哀嚎心中痛苦不已,所以勒令长女士砸碎大门、破坏仪式。”
“哦?”
松间雪的回应十分戏谑,他冰凉如水的眼神落在安德鲁身上,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
“既然王子殿下如此舍己……”
他看向长笙,女人脸上冷如寒霜的愤意似乎满足了他,他含笑着说:“如此舍己为人,我也将如实禀报给国王陛下。”
松间雪一行人略过长笙往外走去。
安德鲁小心翼翼地抱起那莎,发现长笙也在往外走。
“长女士,您……”
长笙并没有理他。
她大步流星地走向那群神子,伸手扯住松间雪的手腕。
神子们都愕然地看向长笙。
松间雪倒是老神在在,丝毫没有惊讶的表情。
神子们被长笙拦住了脚步,他们愤懑看着长笙,但想到刚刚长笙一人锤爆石门的模样又敢怒不敢言。
长笙目光沉静如水,冷冷盯着松间雪,手仍然紧紧箍住他。
周围的神子怒道:“这位女士,冒犯神子是大不敬的行为!”
松间雪摇了摇头,对着身边的神子们说:“你们先上车。”
他被大力扯到教堂侧面的走廊。
砰!
熟悉的拳头在他身侧砸来。
松间雪轻笑着低头看向长笙:“这位女士,您似乎几次三番地刁难我?我可以问一句为什……”
“002。”
长笙截断了松间雪的话头。
她紧紧盯着松间雪,快速说道:“我不管你加入保育局是否别有目的,但我们既然一起进入这个世界,我们就是搭档。”
她看着松间雪脸上无喜无怒道表情,接着说道:“完成任务目标,成功回到联邦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我想你搞错了。”
松间雪站直身体,温和的表情褪去,他高高在上地俯视长笙。
阴影笼罩着他的神色,藏在暗袍的他像一条阴毒的蛇。
“我一个人也可以完成任务,为什么要和一个不听指挥、莽撞无礼的人合作?”
他冷漠地扫过长笙的脸。
“现在有求于人的,并不是我。”
“001——如果你想让我叫这个称呼的话。”
他不紧不慢地拢了拢长袍,一字一句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是吗?”
长笙偏了偏头。
噶、啦。
松间雪听见细微的响声。
他顺着声音望去。
长笙纤细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夹着一枚粗粝的椭圆形物体。
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这枚东西,椭圆形物体上延伸出的一条银线,无力地在她指缝中垂落。
松间雪瞳孔瞬间一缩。
他的手快速摸向自己的后颈。
——什么也没有。
长笙猫似的眼睛在阴暗的光线中展现出奇异的瞳纹,她伸手揪住松间雪的衣袍将他的视线扯至与自己平行。
“是什么区分神子与普通人,让其得以通过层层封锁进入尤克教教会的内部。”
她看向手中的椭圆形物体,从上面延伸的长线虽然纤细,摸起来却跟刚刚马车前堵门的神子肩头的手感一模一样。
树种。
长笙很自然地得出这个答案。
她记得《创世录》上说,树种植入身体后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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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融为一体。
而手中的树种则是通过黏性粘在男人的皮肤上。
虽然不知道松间雪用了什么手段获得的这枚树种,但长笙知道——
“如果不想被尤克教发现你‘异端’的身份。”
长笙一字一句地说:
“跟我合作。”
【笙姐,这有用吗?】
赵传欣纳罕。
“我怀疑。”
长笙轻声回答:“我怀疑松间雪真正的目标不是保育局的任务,而是尤克教。”
“如果没有这枚身份证明,他瞒不了多久。”
神子们一直在侧方催促,长笙不能和松间雪沟通太久。
长笙勒令松间雪在一星期之内,不论用什么办法,跟自己单独核对信息。
——以此拿回长笙手里的树种。
长笙看着神子的马车往外驱驰,溅起花园的泥沙。
“他只能和我们合作。”
对于安德鲁中断那莎身体检查这件事,国王勃然大怒。
王子出征在即,国王却在大臣面前亲自对安德鲁实施鞭刑,将其打致重伤。
那莎的身体检查被挪至两个星期后。
“王妃殿下,安德鲁殿下此刻身负重伤,需要静养。”
站在安德鲁宫殿的王庭侍卫用两把长矛堵住宫门。
“还请您回去,别再打扰王子殿下了。”
他们落在那莎的目光中夹杂着鄙夷与痛恨。
“您已经害了殿下够多了。”
左边的侍卫咬着牙恨恨:“自从安德鲁殿下遇到您,他就跟疯了一样,国王厌弃、民众声望也逐渐下降。”
“如果您真的爱他,就努力通过仪式,别再让他丢脸了。”
那莎面色惨白地站在宫门前,嘴张了又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长笙站在那莎身后沉默地看着他们。
“莱尔——让那莎进来!”
安德鲁的声音从宫殿内响起,侍卫握着长矛的手紧了又紧,还是为那莎和长笙打开了门。
安德鲁卧在床上,几乎上半身都被白色布条包扎着。
那莎心疼地轻抚他身上的伤口。
安德鲁牵过那莎的手吻在上面,露出傻乎乎的微笑:“我成功保护了你和你的朋友。”
他看了一眼长笙,长笙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
那莎的眼光蓄泪,吧哒吧哒地往下掉。
安德鲁温柔拭去那莎的泪珠,接着“哎哟”一声。
“我一点事儿也没有。”
他伸直手臂高举,肌肉的形状在白布下也清晰可见。
“我18岁就已经通过‘种树’仪式,在塔塔神的护佑下,一般的刑罚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那莎愣愣看着他:“真的吗?”
安德鲁笑了笑:“当然。树种不仅是王室身份的标志,也是每个王室子弟的护身符。”
他轻柔牵住那莎的手,目光掠过那莎颈部。
“因此,即使抛开仪式中对王妃的身份确认,我也希望你能通过仪式。”
他在那莎脸上落下一个吻,深情看着她:“因为这样,我们才能健健康康地白头偕老。”
那莎怔住。
长笙沉默地站在那莎身后看着他们交流。
安德鲁突然抬起头,越过那莎的肩头看向长笙。
“对了,长女士跟随那莎来看望我,是有什么事吗?”
“嗯。”
长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