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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第 117 章

作者:芙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顾曦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乘风已经不见踪影了,问过执书才知道,他卯时二刻便走了,说是有事。


    顾曦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乘风如今身为一国之君,有事情忙才是正常的。


    有情人饮水饱,她想着昨夜的事情,也足够她欢喜了,只是用早膳的时候,她忽然想到,昨夜她关顾着谈情说爱,也没跟乘风谈起他额吉的事,如今乘风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这事情烦扰。


    乘风那边,早早被塞恩叫走,原是因为巴拓尔就要回来了,他自从被乘风派去收服乌硕部落,就还没回来,如今传信回来,说是已经处理完成了。


    乘风一边命人下去准备庆功宴,一边又选定了人,去王城外的行馆替自己接待其他部落的人。


    他正想着赶在顾曦起身之前,处理好一切,回去守着她,却没想到传来了另一个消息。


    顾曦赶往乘风书房的时候,却被告知可汗刚刚去了大牢。


    顾曦一惊,急忙赶了过去。


    大牢中,其格倒是异常地冷静,看着站在面前的乘风,“没想到,你还真是听话,我一叫,你就过来了。”


    乘风抬脚走近,“你伤了公主。”


    其格笑了一声,“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在意,看来那位公主对你很重要啊,这样说来,那天她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应该一刀杀死她,让你痛苦一阵。”


    乘风狠心下,上前抓着她的脖子掐紧,“你想拉着我一起下地狱可以,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应该伤她。”


    其格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乘风。


    但就是面对这样的敌视自己的眼神,乘风却还是软了心,想到幼时她将自己护在身下的场面,虽然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其格对自己的保护只是为了赢得胡日查的心,但就算是这样,眼下的他还是心软了,松开手。


    其格桀桀地笑起来,“塞勒赫啊,你不该就不该在这样心软,你要是一手掐死了我,我还能认你,不愧是你父汗的儿子,可惜,你还是心软了。”


    乘风站起身,“下午,我会让人将你接出去,城外专门为你收拾了一座院子,以后你就好好待在那里吧。”


    “你还真是窝囊啊,你怎么不把我掐死的,你真的以为,我今日叫你来,是为了跟你说话的?”


    乘风心中闪过一阵不好的预感,但是想到那日公主已经命人将这里搜了个遍,并未凶器了,才稍稍放下心。


    其格:“当年我发现怀了你时,就想着,若是你父汗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后来终于重逢,我知道你能为你父汗尽一点力时,更是欣喜若狂,没想到,我是带了一个贼人到你父汗身边,杀害了你父汗,我真是该死,而最该死的,是你,塞勒赫。”


    顾曦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其格迅速转身冲向角落里,猛地撞向墙壁,一时间,头破血流。


    乘风腿已经迈出去了,只可惜还是拦不住,血顺着其格的额头流下来,谁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顾曦急忙让人去请医者,而后推开门走进去,捂住了乘风的眼睛,“别看。”


    乘风下意识朝着顾曦的方向偏,眼下看是看不见了,只是其格的声音还在,她看着面前如胶似漆的两人,心中更怨恨,微微颤颤抬起手,指着乘风,用余北说了一句话。


    顾曦没听懂,但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乘风的眼睛眨了眨,睫毛扫着自己的手掌心,似乎是害怕。


    其格说完了话,便垂下手,闭着眼睛歪了过去。


    顾曦扶着乘风转过身,用眼神示意外面的狱卒进去给其格探鼻息,见狱卒领命之后上前,而后摇摇头的动作,顾曦知道,她死了。


    当日,她亲眼见着母亲咽气,病了许久,而其格在乘风心中,有恩也有恨,她不知道乘风会如何,只是终究也是不好看。


    顾曦搀着乘风出了大牢,眼睛重见天日的时候,乘风也并未有什么表情,只是问了一句,“她死了,是吗?”


    顾曦垂下手,去抓乘风的手腕,“方才,她说了什么?”


    乘风眼皮一跳,摇摇头,“没什么,无非就是骂我的话罢了。”


    顾曦却不信,乘风朝她扯着嘴角笑笑,“殿下放心吧。”


    顾曦自然是不能放心的,等亲眼见着乘风回到宫殿,让人着手处理一切后事的时候,她才悄悄问了塞恩,其格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


    因着巴拓尔一事,乘风倒也没有多少心思记挂着其格的事,收服一个部落毕竟不是一件易事,让部中百姓承认归服,臣子归顺,都不是容易的,如今阿斯尔办好了这事,乘风也不能怠慢了他。


    巴拓尔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月,草原上冷冽的风终于是停了下来。


    熊熊烈火伴着舞者的脚步燃烧,巴拓尔对自己以一己之力收服乌硕部落一事也极为自得,自然光宗耀祖的好事,更何况眼下回来,会受到如此礼遇,在周围人的起哄下,连连灌着酒。


    顾曦虽还未和乘风成亲,但众人皆知她往后身份,如今陪着乘风一起出现在宴席之上,也少不得被人恭维。


    顾曦看着面前载歌载舞的场面,觉得新奇,只是心中想着一件事,她压着声音对乘风道:“回头,你给我找个师傅,教我说余北话吧。”


    乘风今夜多喝了酒,醉意慢慢跟着上来,听见顾曦的这句话时,顿了顿,藏在矮桌下的手就要去勾顾曦的手,“为何不让我教你?”


    这事顾曦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到底是有国事要忙的,不过瞧着眼下乘风愿意跟自己提要求的模样,她心中还是高兴。


    正要以理说服他时,巴拓尔便拿着酒上前,“承蒙可汗信任,此次我得以带兵收服乌硕部落,让我余北更加齐心,还望可汗受我这一杯酒。”


    乘风拿起酒杯,“乌硕一事,你功劳最大,余北有你,也是本汗一大助力。”


    两人隔空碰了杯,一饮而尽,而后巴拓尔又将酒杯斟满,朝着顾曦举杯,“臣也敬大昭公主一杯,公主美貌,如我草原上之月亮,明媚动人,臣祝愿公主和可汗,往后一切顺遂。”


    顾曦微微笑着,举杯要回敬,被乘风换了个杯子,顾曦问都不用问,就知道里面肯定不是酒。


    她倒也没有在这种事情上跟乘风分辨,接了过来就向巴拓尔回敬,“本宫谢过大将军祝福,大将军英勇无双,还望往后继续为可汗效劳,造福余北百姓。”


    等巴拓尔退下,顾曦才开口,“就算杯子里真是酒,我抿一口也就好了,何必真换一杯呢。”


    “余北的酒烈,可跟上次在乌州的那些果酒不一样,以殿下的酒量,就算真是抿一口……”


    乘风话没说完,但顾曦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就是明晃晃地嘲笑自己酒量不好,抿一口也不行。


    她嘴角微微抽动,可看着乘风的脸,却也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也喝多了?”


    乘风一顿,否认了。


    顾曦心下了然,“你也不许再喝了。”


    一直到宴席快散了,乘风怕夜深风又起,于是带着顾曦提前离席,让众人继续尽兴。


    顾曦见乘风脸上不对,拒绝了他一定要先送自己回宫的要求,先带着他回了寝殿,“抱弦,去让御厨那边煮了醒酒汤来。”


    乘风重重闭上眼睛,自认并无异常的对着顾曦说道:“我无碍的,殿下先回去歇息吧。”


    “当真?”


    “当真。”


    于是顾曦真就转身出了门,还顺道把门给关上了,执书见顾曦出来,还以为她是要走,正要说话,却被顾曦止住,主仆二人就在门口站了片刻,而后顾曦便推开门,重新走进去。


    乘风和衣躺在榻上,也不叫人来替他更衣,也不熄灯,更不喝些汤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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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顾曦上前看了看,见他还真是没点反应,才知道这是真醉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去给他解衣,但就在碰到领口的瞬间,乘风双眼瞬间睁开,一只手去抓顾曦的手就要甩开,醉眼间,看见面前的人跟方才顾曦的着装一模一样,这才停下手。


    “殿下,您怎么……”


    “怎么还在这是吧?”顾曦反问了一句。


    乘风的酒已经醒了一大半,前段时间刚刚才跟顾曦敞开心扉,眼下喝醉酒一事又不与她说,他就担心顾曦下一刻要生气。


    但顾曦却也没说什么,只让他坐起来,解了外衫,躺到床上去。


    门外传来抱弦的声音,“公主,醒酒汤好了。”


    “进来吧。”


    随着抱弦一起进来的,还有塞恩,“公主,这是巴拓尔命人送来的美酒,说是此次乌硕那边的特产,方才在宴上没来得及献给可汗,如今让人送了过来。”


    两人各自将东西放下,而后出去。


    顾曦亲自把醒酒汤端给乘风让他喝下,而后自己到了外间,看着那坛子酒,心下一动,方才在宴上她其实动过心思,想要尝一尝,只是被乘风拦下了,如今乘风正在床上喝醒酒汤。


    顾曦动作很快,捞过一旁的杯子,给自己到了一点点,酒刚入喉,顾曦便瞬间咳了出来,这也太辣了。


    里间的乘风听见顾曦的声响,以为发生了什么,问了一声,而后就要过来。


    顾曦急忙说没事,又怕乘风看见自己喝酒,在瞧见杯底还有一口酒的时候,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仰头全数饮下,顺手将杯子放回去,立即走回里间,刚好瞧见就要出来的乘风。


    她把乘风摁回到床上,看见醒酒汤已经喝完了,才放心。


    “你一个醉酒的人还操心什么呢,我在你宫殿里还能出什么意外不成?”


    动作间,乘风重新回到床上,而顾曦却忽然发现,乘风的枕头底下,似乎藏着什么,她仔细一看,似乎是一块手帕。


    乘风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刚刚下床的时候,不小心将这东西给扯出来了。


    他想要掖回枕头下的动作已经来不及了,顾曦已经越过他,将帕子抽了出来。


    “这是……”


    顾曦一开始还怀疑,乘风床上怎么会有女子的手帕,但此时仔细一看,这帕子是大昭皇宫中的手艺,这是自己曾经用过的手帕,但是怎么会在这里呢。


    答案在看着乘风一脸心虚的模样时,已经出来了。


    顾曦忽然想到什么,“之前我问过你,回余北的时候,带了什么东西,你说带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其中也包括这个?”


    醒酒汤的效力显然没有那么快,更何况,乘风心虚,待在余北的那四个月里,每次觉得自己就要活不下去的时候,还有这次带着顾曦回到余北,想着将来不久,她就会成为自己妻子之时,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用着这块手帕做过什么,他就不敢看顾曦。


    想到此前顾曦对自己的要求,也想到自己刚才醉酒又瞒着他的事情,乘风干脆闭上眼睛,倒在顾曦肩膀上,伸手环住她。


    “是。”


    被乘风揽进怀里的时候,顾曦一个踉跄,抬头看见了床头上挂着的东西,那是之前自己送给他的香囊。


    在这方寸之地,枕下床头,却都是自己的东西,这让顾曦生出一种,自己也在这里生活过一样。


    只是,手帕这种东西毕竟是私人之物,乘风却早早在暗地里偷偷拿走,还贴身放着,其中用意,不难揣摩。


    顾曦手里还拿着手帕,只感觉手感有些不对,这手帕似乎被洗过许多次,有些粗糙。


    “你拿着手帕做什么了,经常洗吗?”


    顾曦心中一片纯净,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也真的只是随口一问,但没想到乘风却是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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