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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治服

作者:夏寄锦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不识趣的夜风陡然而起,吹散了薄雾,齐策回过神来,看着女子勾人的眉眼,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险些败下阵来,他理了理衣襟,后退半步道:“不过爱妃,你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说吧,这么晚了在这演这么一出,你想干嘛?”


    “臣妾就不能想陛下吗?”虞归晚迎着齐策探究的目光回以温柔的笑。


    齐策上下打量着她,露出个“鬼才信”的表情,就要离开。


    “臣妾在这宫里都快要过不下去了。”虞归晚一把拽住齐策的袖子,拉长了语调开始哭诉自己被宫人慢待的经历,三分真情七分演戏,把齐策听的笑出了声。


    他直接打断了她道:“行了行了,别演了,你还能被他们欺负了?”


    “你看,陛下都不信,臣妾可不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吗?”虞归晚轻哼一声,背过脸去,不理齐策。


    齐策背着手绕到她的身前,笑道:“行行行,我不说了,你继续,好吧。”


    “其实他们也不是有意慢待臣妾,只是陛下突然就冷落臣妾了,他们怕万一听了臣妾的话,见罪于陛下,才多有推诿的。”虞归晚一改方才得理不饶人的腔调,又开始善解人意起来。


    齐策被她突然的变化的态度闪了舌头,一时有些磕绊道:“这——和着成我的错了?”


    “不然呢?陛下到底为什么冷落臣妾吗?臣妾实在百思不得其解,总不能是陛下怪臣妾不—吃—醋—吧。”


    虞归晚仰头看向齐策,美眸如灼灼春水看的他心绪荡漾,他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凑近她的耳边道:“爱妃这样的手段对旁人可还得心应手?”


    “陛下——”虞归晚错愕的瞪大了眼睛,齐策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林妙容站在御书房外,遥望虞归晚,咬碎了银牙,眼见齐策突然回头,她悬着的心终于一点点放了下来,她冷睨着虞归晚,唇语道:虞归晚我们走着瞧!


    抄手游廊下楚楚目睹了一切,她反复回味着齐策温柔缱绻的眼神与冷漠的背影,感觉一阵不知所措。


    及至虞归晚回宫,她已识趣的“睡下”了。


    然而今夜是个不眠夜,六宫的灯火直到寅时才彻底熄灭,早春的微风拂过枝桠,一夜间,庭院里又绿了几分。


    虞归晚一夜未眠,直到天亮时分才堪堪睡去,岂料陈松慌慌张张跑了进来道:“娘娘,贤妃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虞归晚被搅了清梦,感觉一阵头疼,她刚坐起身来,就见林妙容已然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不等林妙容开口,虞归晚笑盈盈道:“妹妹来了,不必多礼,请坐。”


    她知道林妙容此行是来兴师问罪的,毕竟昨晚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足够令人恼火,林妙容这一点就炸的炮仗脾气不来才更稀奇。


    林妙容本就没打算行礼,只是话到嘴边,被虞归晚一噎,一时忘了词,她沉默片刻才终于开口讥讽道:“贵妃娘娘好手段呀,不愧是流—落—民—间—的沧海遗珠,不知的还以为娘娘是特意去民间学这些勾引男人的手段呢。”


    素秋气急,梗着脖子警告道:“贤妃娘娘您如此污言秽语,污蔑娘娘,就不怕陛下问罪吗?”


    自从娘娘入宫,伴随她的流言就没有停止过,娘娘虽然好性子,但做丫鬟的却不能忍,素秋恨不能现在就去请陛下过来主持公道。


    林妙容笑道:“臣妾不过是开玩笑,娘娘不会生气了吧。”


    虞归晚不动声色的按下素秋,噙着笑道:“怎会?”


    “不过想来妹妹是贵人多忘事,妹妹上次因何禁足,可还记得?”


    虞归晚说的是当初阖宫觐见,自己被禁足一事,林妙容当然记得,不仅记得,时至今日想起来,胸中仍是怒火中烧,她上前一步,直勾勾盯着虞归晚道:“那是你狐媚惑主?”


    “狐媚惑主?”虞归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妹妹的意思是,陛下就是纣王喽?”


    “你少在这断章取义!”林妙容不觉提高了音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魅惑陛下的,你就是——”


    “妹妹慎言!”突然虞归晚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冷声打断了林妙容的话,朝殿外看去。


    “陛下?”林妙容不觉后颈一阵发凉,慌忙转身行礼,叩首道:“臣妾参见陛下。”


    她想起前几日也是这样,自己前脚刚道千秋殿,陛下后脚就到了,不仅申斥了自己,还给了她协力六宫之权,心中暗骂虞归晚不会真是个会操弄人心的妖孽。


    长久的安静令她心中一阵发麻,她小心翼翼地抬头,只见门外空荡荡的哪有什么陛下影子,而此时的虞归晚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眸中尽是戏谑,她身后宫女们,更是捂着嘴笑得正欢。


    “你敢戏弄我!”林妙容恼羞成怒,猛地扬起手朝虞归晚而来。


    陈松见状慌忙上前,就见虞归晚已经站起身来,死死握着林妙容的手腕,她嘴角仍勾着一抹浅浅的笑意,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渗出骇人的冷意,他几不可察的打了干寒颤。


    林妙容气急,挣扎道:“贱人!你放开我!”


    虞归晚耸耸肩,松了手,谁知林妙容却不肯就此罢休,她踉跄着又一掌打了过来,虞归晚侧身一躲,顺势拽着林妙容左手,将她整个左臂反压在身后,又反手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贴在林妙容背上,调侃道:“别张牙舞爪了,我会武功,你看不出来吗?而且我位分也比你高,又有协理六宫之权,你在我这里讨不到丁点便宜,何必呢?”


    “娘—娘娘——”虞归晚动作太快,以至于陈松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林妙容已经被虞归晚治服。


    看着林妙容被虞归晚反剪双手,捏在手里,陈松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他哆哆嗦嗦上前一边道:“这怕是不好吧”,一边试图分开二人。


    林妙容早已气的七窍生烟,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她对着丫鬟们怒喝道:“你们都瞎了吗!还不去请陛下,要看着她杀了本宫吗!”


    一众宫人这才反应过来,拔腿就要往出跑,虞归晚叹了口气,松开了钳制林妙容的手,抱臂靠在门框上,一副懒得再搭理她的模样道:“那妹妹请便吧。”


    林妙容踉跄着跑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她警惕地看着虞归晚,作势想要往外走。


    谁知虞归晚突然叫住她道:“入宫那日是我不对,给你道个歉。”


    “啊?”林妙容惊掉了下巴,磕磕绊绊道:“你欺压我那么久——少在这假惺惺了!”她涨红了脸,道:“今日之事,我是一定要去求陛下做主的!”


    虞归晚点点头:“那你去吧,只是陛下可不是什么夏桀商纣,你最好祈祷他不会宣我去解释一二。”


    林妙容脚下一顿。


    虞归晚继续道:“更何况我欺压什么了?”她瞪大了眼睛,露出个疑惑的表情,“阖宫觐见那日,是你先出言不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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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吧,再说了,你后来去找陛下诉苦的掌印到底是不是我的,你心里没数吗?”


    “而且,我们到底有什么可争的,你与我针锋相对图什么?你进宫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林妙容默不作声的看着虞归晚,她都忘了自己为什么与虞归晚针锋相对这么久,争宠吗?争宠是为了什么?她感觉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推着走到了与虞归晚地对立面,开始生事,开始与她针锋相对,可是我入宫分明是为了求家族平安呀,我最不应该做的不就是生事吗?


    但是,她并不想在虞归晚面前露怯,依旧梗着脖子道:“我就是讨厌你,不行吗!”


    虞归晚一时语塞,她实在想不明白,林聿闲松让这么个女儿入宫当真是为了让她得宠护佑家族吗?


    她嘴角抽动,难以置信的点点头:“......可以。”


    林妙容气冲冲的走出了千秋殿,就见陈柏押着个人走了过来,她驻足看去,只见陈柏押着那人在虞归晚面前跪下,二人寒暄了两句,就见那人脸色惨白着又被五花大绑的押了出去。


    “这不是银作局的孙公公吗?”林妙容身边的丫鬟翠矜最先认了出来,林妙容转身,只见虞归晚扬起下巴,朝她点点头,在正殿坐下。


    阳光穿过门扉,在她脚边投下一片光亮,她含笑着看着地上的孙成,目光是令人胆寒的森冷。


    林妙容感觉莫名一阵后怕,止住了求见齐策的脚步。


    果不其然,午时刚过,银作局掌印孙成因贻误公事被虞贵妃贬去驻守皇陵的消息杀鸡儆猴般在宫中传开了。


    虞归晚似乎又成为了炙手可热的贵妃,曾经暗自试探她的几个衙门有些人心惶惶。


    得知消息的齐策一时有些吃惊,他以为原以为虞归晚会大刀阔斧的裁撤掉这些不听话的人,就像当初她刚入宫时整饬千秋殿,以至于时至今日千秋殿都是铁板一块,却没想到,今日她竟如此克制,甚至于束手束脚。


    “她也会诚惶诚恐了吗?”他不解。


    许有诚奉上一杯茶道:“奴才哪能知道贵妃娘娘的心思,只是奴才听闻昨儿娘娘一夜未眠。”


    “一夜未眠?”齐策品了口茶,继续批阅奏折,她本就难以入眠!


    “请太医了吗?”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许有诚心领神会:“奴才这就去请。”


    “慢着!”齐策突然开口,许有诚一愣,掀眸看向齐策,只见男人悬在奏折上的手骤然顿住,他捏起奏折,眸中寒光一闪冷冷道:“虞贵妃,虞归晚你可真是虞家的好女儿!”


    御书房里仿佛瞬间冷了下来,许有诚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觑着齐策脸色道:“陛下?”


    齐策放下了手中的奏疏,往后一仰,靠在龙椅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金丝楠的扶手,突然他冷笑一声,吩咐道:“今夜宣贵妃侍驾。”


    夜安静极了,御书房里并未焚香,一扇小窗开着,穿堂的微风拂面而来,卷起一角书页,齐策抬头,看着一旁正在专心致志看书的虞归晚,啧了一声。


    虞归晚似乎正看到兴头上,有些不舍的放下书掀眸看向齐策:“怎么了?”


    齐策朝翻飞的奏折努努嘴,挑剔道:“有你这么侍候笔墨的吗?”


    我这手能侍候笔墨的吗?虞归晚茫然的眨巴着眼睛,无奈起身,寻了镇尺替齐策压好奏折,又关了窗,回到齐策身边准备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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