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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淑妃

作者:夏寄锦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倒也没那么严重!”姜正一改沉重的语调。


    倒是把素秋气的不行,她指着姜正骂道:“你这老东西,是故意拿我们娘娘寻开心吗?”


    “你这小丫头叽叽喳喳吵死了。”姜正也不惯着她,“去去去,去给老夫磨墨去,老夫要开药方了。”


    素秋撅着嘴满脸写着不情愿,明夏无奈,只得自己去。


    虞归晚无奈地笑道:“好了,说了这会子话,我也渴了,去给我泡杯蜂蜜水。”


    素秋瞪了眼姜正,屈膝一礼退了出去。


    寝殿里只剩二人,虞归晚终于忍不住看向姜正,压低了声音问道:“神医您怎么入朝为官了?”


    “您不也入宫为妃了吗?”姜正语调极为轻快,满不在乎道:“他眼下可是皇帝。”


    虞归晚哑然。


    姜正收拾好了药箱,正欲离开,却突然停下脚步:“娘娘,那件事,臣要告诉陛下吗?”


    虞归晚下意识地捂住小腹,淡淡道:“早晚的事,有劳神医如实相告。”


    姜正嗯了一声转身离开,虞归晚突然叫住她到:“神医云游四方,可曾听到过长公主殿下的消息?”。


    姜正脚下一滞,摇摇头,走出殿外。


    虞归晚失望的垂下头,自从江氏谋逆先帝遇刺齐策登基,天下便再无长公主的消息,难道她真的参与了那场叛乱,她抚摸着自己的后颈,思索着该不该问齐策。


    素秋端着蜂蜜水回来,眼见姜正并未动笔,就要离开,忙叫住他道:“药方呢?”


    明夏忙拉住她,拿起琴案上的药方道:“已经开好了。”


    “他又戏弄我们!”素秋气的直跺脚,虞归晚与明夏对视一眼,无奈地笑出了声。


    —


    御书房里,齐策看着四个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跪在殿外的老头,气血一阵翻涌。


    “你说虞氏是妖孽?意思是说朕就是纣王喽?”他靠在御座上,端起面前的冷茶,浅呷一口,冷眼看着面前的几位御史。


    今日早朝几人就轮番上阵,揪着自己逾制册封虞归晚之事,弹劾虞归晚狐媚惑主,虞氏父子毫无人臣之德,君王有失,不思劝谏,反而屡屡逢迎,是天下第一的奸臣。


    “臣等不敢,臣等只是想效法千古忠臣,匡正,君王得失。”都察院左都御史吕敬言不卑不亢。


    其余三人亦然。


    “好呀,”齐策面无表情地看着吕敬言,像是在看死人般,冷声道:“好呀,想做比干是吧,那朕就成全您,朕倒要看看你有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臣等愿同罪!”其余三人叩首。


    “放肆,你们是想逼宫吗?”齐策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猛拍桌面,巨响瞬间盖过了几人的声音,“你们口口声声说朕有错,那朕问你们,携众逼宫就是臣子的本分吗?”


    “陛下——”吕敬言还想说什么。


    齐策直接打断了他继续道:“枉费你们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朕倒要问你们,商周到底是怎么亡的?亏你们满嘴圣人言,尽学会些替君王文过饰非溜须拍马的把戏,你们才是最大的奸臣,千古第一大奸!”


    四人鸦雀无声。


    齐策冷声道:“许有诚,把他们四个拖出去,杖二十,罚俸半年!”


    “陛下,祖制不能打言官呀。”许有诚小声提醒。


    齐策冷笑一声,手指猛的用力,啪得一声,御笔应声折断。


    许有诚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陛下赎罪,陛下赎罪!”


    “不能打是吧?”齐策挑眉,“你们不是天子门生吗?那就去外面跪着,每人写一篇论商周兴亡的策论来,写不出来,那就是滥竽充数,朕就革了你们的功名,以科举舞弊罪论处!”


    他顺手将奏折扔在几人面前,继续低头批阅奏折,“你也滚外面跪着去!”他头都不抬,周身威压压的许有诚喘不过气来,许有诚连滚带爬地退出殿外,良久仍觉一阵恍惚,伴君如伴虎呀。


    朕不过是纳了个女人入宫,他们就口口声声说虞归晚是妖孽祸水,骂朕是暴君桀纣!齐策冷哼一声,“好呀,朕倒要看看,朕就宠这个妖孽了,这大辰到底会不会亡!”


    齐策如是想着,召来一个小太监吩咐了几句,小太监领命退了下去。


    许有诚跪在殿外,不知何时冷汗已然打湿了中衣,经风一吹,便冻的打了个哆嗦。他咬牙跪着,就见姜正提着药箱信步而来,在自己身侧跪下叩首道:“老臣姜正,叩见陛下。”


    “滚进来。”男人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听得许有诚心中一惊,姜正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走了进去。


    “陛下,草民看您肝火过旺,这里有道七味养肝汤,回头让御药房煎了,您每日当茶喝。”


    齐策掀眸看了眼姜正,姜正一改先前懒散的模样,捧着药方态度极为谦卑,他点点头,姜正便把药方递给了一旁的小太监。


    “虞昭仪怎么样?”齐策轻敲桌面,虞归晚虽然看上去已无大碍,可是他与她相识三年,从未见她的身体大好过,更何况昨晚她突然烧成那样,怕是病在肺腑。


    姜正恭谨道:“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娘娘多年殚精竭虑,又兼湿气侵体,是以脾肺肾皆虚,故玉体羸弱,发丝皆白......”


    “别吊书袋子,直说能不能治!”齐策打断了姜正的话,看着眼前的小老头踌躇的模样,心中不安,姜正的医术,无需多言,自己当年被江氏所害,中毒九死一生,他都没露出过如此愁容,莫非——


    “娘娘终日郁郁,神思懒怠,故而气血不畅,又兼寒气侵体,故而高烧不退。”


    终日郁郁,神思懒怠?齐策重复着姜正的话,神色骤然冷了下来。


    “那手呢?”


    姜正看着齐策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心中发怵,忙抢答道:“手没事。”


    “没事?”


    “有事,但是不严重。”姜正解释道:“娘娘这手断了怕是有一年了,加上这手之前就受过伤,想要恢复如初,怕是不可能了,草民这里有一良方,日日用此涂敷双手,倒也能恢复个七七八八,至少抓握没什么问题。”


    只能这样了,齐策狠狠瞪了姜正一眼,要不是你东躲西藏,她的手也不会耽误诊治,几近残废。


    “好了朕知道了。”到底还需要他替虞归晚医治,思及此,齐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打发姜正退下。


    姜正却有些为难的支支吾吾道:“陛下,草民还有一事禀报。”


    “什么事?”


    “您先恕臣无罪。”


    “说不说!”男人带着威胁的语调听的姜正后脊一阵发凉,他不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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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地往后退了几步,小声道:“娘娘幼时艰难,寒气入体,怕是会子嗣艰难。”


    “什么?”齐策一是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


    “据草民诊断,娘娘早已寒气侵体,已非孕育之身。”


    齐策感觉脑中嗡的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笔墨纸砚翻落在地,果然是我强求了吗?男人的怒吼几乎要将房顶掀翻,姜正面无表情的低着头,静候齐策的怒火。


    “你不是号称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吗?怎么连这都治不好!”男人野兽般的咆哮震得姜正耳朵发麻,他以额贴地叩首道:“草民无能。”


    他已年过半百,早就过了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年纪,看着齐策如是,他只觉得幼稚,只是如今的少年早已不是无人问津的闲散王爷,江家一百三十口的哀嚎声音犹在耳,自己也不过一颗人头,他能做的只有低头认罪。


    难怪,难怪她前日会那般自轻自贱,她是那么清高孤傲的女子,那晚却那般地曲意逢迎,她的温柔缱绻,她的柔情似水,不过是是一遍遍剖开自己的伤痕给他看,而他却说“朕嫌脏!”


    与愧疚几乎同时而来的还有愤怒,齐策想起昨日虞归晚一反常态责难林秒容一事,皇后虽然说的委婉,但是他也能猜到其中另有隐情,他以为不过是女人间争风吃醋,懒得追究,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话,才能如此激怒于她,答案不言而喻。


    “许有诚,传旨林淑仪、郑婕妤,出言不逊,不敬淑妃,着禁足半年静思己过,若有再犯,朕决不轻饶!”


    失控感带来的愤怒几乎要将他吞没,他再一次体会到这种无力,他既给不了她子嗣,给不了足以让她安稳傍身的依靠,也给不了尊荣,自己一句气话变成了合宫重伤她的利刃,她是如此的孱弱,究竟自己究竟该如何护她一世无虞。


    虞归晚醒来时天色已经全黑了,秋风瑟瑟而起,吹得树梢沙沙作响,烛火明灭跳跃,映出满屋璀璨。


    妆台上一排白花花的银子格外扎眼,虞归晚看的出神,曾经自己与青棠一分一厘数着偷银钱过活的场景历历在目,可是如今我已经有了这么多银子,你在哪?


    “魏逢春。”虞归晚声音有些沙哑,她艰难起身,这才注意到,不止面前,整个外殿赫然摆满了各色金银珠宝,一个身着赤金底云鹤杂宝补服的太监正恭恭敬敬站在殿外,右手半举着,上面是一道明黄的圣旨。


    他是齐策的贴身太监陈柏,与陈林是亲兄弟,都是安王府的家生奴才。


    虞归晚收敛了心绪,任由丫鬟搀扶着行至外殿。


    陈柏忙道:“娘娘大喜。”


    虞归晚点点头,叩首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昭仪虞氏门袭钟鼎,训仪有方......”


    我都训仪有方了?虞归晚哑然失笑,那这不得把林妙容气死。


    “......着进封为淑妃,钦此。”


    “什么?”虞归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茫然地抬头,宫中规制皇后之下便是贵淑德贤四妃,齐策这已经不能算朝令夕改了,简直是视宫规祖制为儿戏,而且如此,自己必得被御史言官唾沫星子淹死,她惶惶不安,想要推辞。


    陈柏却道:“娘娘,陛下说娘娘若要推辞,就是和那些所谓清流文人一样,是沽名钓誉。”他觑着虞归晚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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