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站在窗前,透过窗帘缝隙目送邓布利多和爱米琳离去。她心中估摸着,自己也该解开手套,回去应付黑魔王了。
她计划先去德国,伪装成受了重伤的样子,像是刚从什么黑巫师手里逃出来,靠编造一些记忆蒙混过关。
就在这时,小巴蒂突然通过镜子联系凯瑟琳:“你最近先别现身,容易撞枪口。我听说昨晚雷古勒斯回去复命,不知道编造了什么理由,黑魔王很不高兴,今早他又失踪了。人们传说是黑魔王出手教训了他。”
“什么叫又失踪了?”凯瑟琳心中忽然出现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心想,雷古勒斯不是说他不想从西里斯那里逃跑吗?他为什么也离开了呢?
“是今早纳西莎在到处差人打听,甚至问到了黑魔王那里,黑魔王只是冷淡地表示他不知情。在场的食死徒说的,其他我也不大清楚。”小巴蒂回答。
“你去找纳西莎问问,或者贝拉。”凯瑟琳赶紧说。
“行。等着。”小巴蒂没废话。
两个小时后,小巴蒂搞到了情报:“我悄悄去马尔福庄园,问了纳西莎。你知道布莱克家族有一个族谱挂毯,如果有成员去世,上面会自动填上生卒年份。上一次,他家人一口断定雷古勒斯只是失踪而不是被害,就是因为这个族谱。”
凯瑟琳的心脏提起来,颤抖着写下:“那这一次呢?”
“他的生卒年份被填上了,1961-1979。”小巴蒂写道,“只是1979与其他字迹相比,颜色浅淡得很,就像是没墨了。他的父母猜测他正处于某种将死未死的状态。总之,情况很危险。”
“但是黑魔王不承认是他做的。”凯瑟琳写道。
“没错。他没必要不承认,甚至会公开处刑,奖赏他一个冉冉升起的黑魔标记。”小巴蒂分析道,“所以,纳西莎猜测是其他食死徒做的。也许为了拍伏地魔的马屁?毕竟黑魔王看上去是要放弃他了,你想想,无故失踪这么久,一回来就吵架,黑魔王没有当场宰了他算是有涵养了。但别的狂热食死徒会怎么想啊,他们只会主动替自己主子分忧,扫清内部。只是那人失手了,雷古勒斯逃出来了,现在奄奄一息,昏迷不醒。”
“雷古勒斯在昨晚究竟和黑魔王聊了什么?”凯瑟琳直觉他的失踪和这脱不开关系。
“没有人知道,他们单独谈的。也许伏地魔让他做什么任务,他拒绝了?”小巴蒂写道,“总之,你先避开这段时间,等伏地魔心情好的时候再现身。另外,你编造理由的时候,可以适当利用我,或者利用我父亲。我不介意伏地魔去找我父亲麻烦。”
和小巴蒂聊完后,凯瑟琳深吸一口气,破天荒在镜子里,将西里斯从自己的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也不知道他现在还会用自己做的东西吗?凯瑟琳压下心中的酸涩感,写道:“西里斯,我听说雷古勒斯失踪了。我这里有一个来自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咒语——血缘寻踪,能够利用血液指引找到血亲的方位,我写下来给你,希望你能找到他。”
几秒钟后,她等到了西里斯的回复:“已收到,谢谢。”
客气得就像陌生人。
*
在雷古勒斯离开后,西里斯一直坐在椅子上,听着外面的冷雨敲打着窗户玻璃。
他有时会想起来很多往事,有时又会放空大脑,直到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才发现天已经微微亮。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有人喊他的名字不是错觉,是博恩斯的守护神找到了他。
“西里斯!赶紧到我家来一趟,你的堂姐安多米达在等你,她似乎有急事找你!”博恩斯给他捎了个口信。
西里斯站起来,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终于清醒了些。
等一下,安多米达怎么七弯八拐找到博恩斯家去了?她找他到底有什么急事,不能写信吗?
西里斯忽然记起,这里被施了咒语,猫头鹰找不到。他带着满腹的疑惑前往博恩斯家。
陪坐在安多米达身边的是博恩斯的妹妹阿米莉亚,西里斯隐约记起,安多米达学生时代似乎和阿米莉亚关系很好。
纯血家族就是这样,顺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扒拉一下,总能联系到想要联系的人。
安多米达找到了阿米莉亚,阿米莉亚带她找到了埃德加,埃德加又找到了他。
安多米达见西里斯来了,站起来,一脸严肃:“族谱挂毯上突然显示出雷古勒斯的卒年,1979,你知道吗?”
“什么?”西里斯后退一步,脸色发白,“不可能吧,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一大早发现的。只是墨痕很浅淡,姑妈姑父他们怀疑雷古勒斯正处于生死边缘。”安多米达解释。
西里斯开始恐慌,他害怕雷古勒斯因为他那时候发泄般的贬低和侮辱而做出什么傻事。
“食死徒那边怎么说?”他颤抖着问。
“这正是奇怪的地方。食死徒那边没人清楚怎么回事。”安多米达继续说,“纳西莎一直和贝拉有联系你知道的,贝拉语焉不详,只说不知道。纳西莎写信让我来找你,问问凤凰社和魔法部怎么说?”
埃德加·博恩斯立刻说:“我们没收到任何抓获雷古勒斯的消息,不是我们做的。”
“一定和伏地魔有关!”西里斯发狠地说,眼睛通红。
听到伏地魔的名字,安多米达害怕地抖了一下,但她没说什么。
顿了顿,她劝慰道:“你也别太着急,雷古勒斯还是有机会活下来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他,不管他是被人控制了,还是昏迷不醒,总之,要找到他!”
“我回家一趟。”西里斯说完,扭头离去。
“他没事吗?你们家族那样……”阿米莉亚知道一些内情,忍不住说。
“没事。我姑妈姑父不会对他怎么样。”安多米达摇摇头,“我们这样的家族,也就只有生死大事能破除所有偏见了。”
要知道,她和纳西莎将近五年没有联系过了。曾经,她们吵得那么凶,放言老死不相往来,而这次为了打听雷古勒斯,纳西莎居然破天荒给她寄了信。
*
格里莫广场12号。
西里斯站在布满划痕的黑漆大门前,盯着一条盘曲大蛇形状的银质门把手,然后不抱希望地轻轻扭动。
这座被施展了各种防护魔法的房子也许会把他排除在外,毕竟,他早就被除名了,不是吗?
没想到,门开了。
西里斯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曾经发誓永远不会回到这里的。
他跨进黑黢黢的门廊,阖上门。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来迎接他,也没有人来赶他走。他父母出门了?是去找什么人打听情况了吗?
他直奔放置着挂毯的房间,在族谱最下面找到雷古勒斯的名字,果然如安多米达所说,卒年颜色很淡。
他盯着看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1979这几个数字好像颜色变得更浅了。
他还注意到,就在雷古勒斯名字的旁边,自己的名字被烧了个洞。
他冷笑一声,直起身来,走出房间。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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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声微弱的啜泣声。
循着声音的来源,他噔噔噔下楼,来到厨房,看到他们家那个又老又邋遢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正躺在地上,时不时发出一声抽噎,泪水顺着他的长鼻子两边哗哗地流淌。
他突出的大眼睛一转,看到西里斯,开始口吐恶言:“克利切看到了总是惹女主人伤心的大少爷,大少爷这个时候舔着脸回来干什么?给女主人雪上加霜吗?不守规矩、没有尊严、和下三滥鬼混……”
“克利切,闭嘴!”西里斯心头火起,他忍了忍,努力心平气和地问道:“我父母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克利切开始嚎啕大哭:“早上老爷听到噩耗忽然晕倒了,女主人送老爷去圣芒戈了。”
“大少爷好狠的心,弃家族不顾,女主人整天垂泪……”克利切絮絮叨叨。
西里斯简直要被克利切颠倒黑白的能力所折服,他冷笑一声:“那他们是活该!瞧瞧他们把雷古勒斯害成什么样了?如果不是听信了他们的鬼话,雷古勒斯能陷进伏地魔的弥天大谎里吗?如果我没跑,下一个遭殃的就是我!”
听到伏地魔的名字,克利切像是忽然冻住了一样,连眼泪都忘了流。过了几秒钟,他开始发抖。
“黑魔王……”他轻声说,按了按藏在破布下的什么东西。
但西里斯没有注意到,他感觉到自己随身携带的驴皮口袋震动了起来,像是镜子里有人在联系他。
他赶紧掏出镜子。
是凯瑟琳。她听说了雷古勒斯的事,给他发来一个魔咒,说是能够寻找血亲。
西里斯犹豫了一下,按耐住心痛,用客套的话语感谢了她,然后急匆匆地朝外走去。
“……大少爷认识一个叫凯瑟琳·拉文的女人吗……”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克利切的话飘散在风里,没有留下一丝尘埃。西里斯根本没听见。
克利切回想起昨晚。
雷古勒斯少爷让他带着这个挂坠盒回家,谁也不能告诉,悄悄毁掉它。如果毁不掉,就去找一个名叫凯瑟琳·拉文的女人。
克利切闭上嘴,握紧手中的挂坠盒。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找这个女人。
她似乎是个食死徒,还上过通缉令,但是要怎么联系到她呢?雷古勒斯少爷叫克利切躲起来,不要离开家门。可不出去,怎么找她?难道这个女人会自己出现在布莱克家吗?
他现在状态很差,毕竟昨晚他喝了很多可怕的魔药,还差点淹死。到现在也没有完全缓过劲儿来。
女主人和老爷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异状,毕竟,他在这个家不算人。病了还是死了,没人在意。
所以,女主人和老爷也没有想过问一问他,对雷古勒斯少爷的事情是否知情。
在他们眼里,克利切能知道什么呢?不过是一个长在厨房的家具罢了。
也幸亏如此,克利切能帮雷古勒斯少爷隐瞒他的秘密。
他有那么一瞬间,想指望一下被逐出家门的大少爷,因为听说他一直在反对黑魔王。
但是,大少爷根本不在意。
那么算了,克利切心想,还是继续想办法毁掉这个挂坠盒吧。
他想起了那时候,雷古勒斯少爷浑身是血,就要被阴尸拖入水中,还不忘命令他回家。
在他不得不听从命令离开的时候,一个银发女孩突然出现在洞穴里。
幻影移形前的最后一秒钟,他看到那个神秘女孩伸手拉住了少爷。
雷古勒斯少爷那么善良,他一定会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