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蒂披上浴衣,从浴室出来,倒头躺在沙发上,希望自己立刻坠入梦乡,重温与凯瑟琳跳舞的梦境。
但很遗憾,直到中午被敲窗户的猫头鹰叫醒,他都没有再做梦。
猫头鹰带来了一封吼叫信,来自他亲爱的父亲,老巴蒂。
信中,老巴蒂愤怒地指责他不务正业,错过了国际魔法合作司的面试。
小巴蒂静静地听完他父亲的贬低与斥责,那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像毒针一样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眼里泛起一丝猩红。
这么多年了,所有的戾气层层叠叠堆积在他心里,他快压制不住了。
他想毁掉他父亲,彻底毁掉。为此,他不惜赔上自己的未来。
“……国际魔法合作司的主管等你一直等到晚上九点钟!你究竟在干什么?他现在见到我就像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和我调侃你,他甚至以为我是为了在部里内推你而帮你简历造假,你是怕谎言被戳破了才不敢去面试!你这个垃圾,害我丢尽脸面!”
老巴蒂根本不关心没有收入的他怎么交得起房租,也不关心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他只在乎自己有没有让他丢脸。
吼叫信结束,化为灰烬。
歪着脑袋的仓鸮欣赏了一切,眼睛闪着戏谑的光芒,等着他回信。
既然如此,小巴蒂心想,那就让自己给他送上一枚重磅炸弹。
小巴蒂随手扯了一张破烂的羊皮纸,写道:“亲爱的父亲,我没去参加面试是因为我那时候正带着兜帽和您的属下们在戈德里克山谷干架呢,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字迹力透纸背,恨不得戳死读信的人。
写完之后,他把羊皮纸团成一团,扔给猫头鹰。
猫头鹰嫌弃地用爪子扒拉了一下纸团,勉勉强强叼起,正扑闪着翅膀,打算起飞时,小巴蒂从它嘴里一把抢过纸团,烧掉了。
猫头鹰啾啾叫了一声,对小巴蒂出尔反尔的举动表示谴责。
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小巴蒂心想,试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重新撕了一张纸,整整齐齐写了一封简短的道歉信,表示那天他感冒了喝了安神药,一不小心错过了面试时间。
然后他把信塞进信封,用克劳奇族徽板板正正盖上蜡封,递给猫头鹰。
仓鸮似乎被他的操作搞糊涂了,它小脑袋瓜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像眼前这个年轻男人一样,变脸如此之快。
但,这关它一只小小的猫头鹰什么事呢?它衔起信封,飞走了。
*
下午,雷古勒斯·布莱克造访了小巴蒂在伦敦破旧的出租屋。
小巴蒂和他吵了一架。
“你晚到了十分钟。”小巴蒂面无表情地说。
“对不起,你这个地方我找起来有点费劲。”雷古勒斯傲慢地说,环视一周出租屋的环境,眼神有些嫌恶。
“坐啊。”小巴蒂懒洋洋地说。
雷古勒斯看到旧沙发上大块的污渍,犹豫了几秒钟,然后掏出魔杖:“清理一新……”
“别!”小巴蒂跳起来阻止道,但晚了。
清理一新带走了沙发上的污渍,也让沙发表面变得脆弱不堪,一瞬间,几根弹簧从沙发表面冲出来,来回晃荡着。
“呃……好吧。”雷古勒斯有一丝尴尬,冷静补救,再次挥动魔杖,“恢复如初。”
弹簧缩回去了,不过,污渍又回来了。
雷古勒斯挑中一个还看得过去的矮柜,把它变成了一把扶手椅,然后像遵循某种古板的礼仪,解开外套的扣子,整理了后摆,才款款落座。
小巴蒂很看不惯雷古勒斯,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老巴蒂口里的“别人家的孩子”——在学生时代,不管是成绩还是魁地奇,永远压他一头,还因为他的这种少爷做派,虚伪得让他作呕。
“踏进我家,真是委屈了我们的大少爷呢。”小巴蒂嗤笑,“说吧,什么事?”
雷古勒斯顿了顿,才缓缓开口:“你……为什么绕过我去参加戈德里克音乐节的战斗?如果我没记错,你是我发展的下线,应该跟着我才对。”
“现在不是了。”小巴蒂撸起袖子,露出他的黑魔标记。
雷古勒斯默然片刻,冷淡地说:“你让……让我很失望。”
“你失望不失望关我什么事?”小巴蒂冷笑,“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想按住我,把我踩在你的脚底,让我永无出头之日!因为你心里明白,你只是考试厉害而已,论实力,你根本比不上我!”
“你的想法太偏激。”雷古勒斯摇头,“我没有那么想。”
一阵沉默。
“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我以为你会进魔法部,最多也就是作为暗线,而不是被烙上黑魔标记。”雷古勒斯也撸起自己的袖子,盯着自己胳膊上的黑魔标记,苦笑一声,“你会后悔的。”
小巴蒂感到一阵烦躁,他站起来,不耐烦地问:“你过来,就是为了教育我的?”
“不,当然不是。我可没有资格教育你。”雷古勒斯也站起来,“我只是不想让她失望。”
“让谁?”小巴蒂眯起眼睛。
“凯瑟琳。”雷古勒斯回答。
小巴蒂突然暴怒,他揪住雷古勒斯的衣领,逼问道:“你一直都跟她有联系对不对?她凭什么,凭什么唯独不和我联系?我手里有她那么大的把柄,她就不怕我捅出去?”
雷古勒斯直视小巴蒂的双眼:“那么你会吗?”
小巴蒂从雷古勒斯眼里看到了杀机,他失望地放开雷古勒斯的衣领,低声说:“所以,你一直在监视我,防着我,对不对?”
“我倒是想杀了你。”雷古勒斯无情地说道,“只是凯瑟琳不希望我这么做。以你的能量,你手上那点她的把柄还不足以扳倒她。”
“你倒是可以试试,看你能不能动我一根手指头。”小巴蒂挑衅地看着雷古勒斯。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但谁也没有真的动手。
小巴蒂紧紧盯着雷古勒斯双眼,忽然问道:“你在觊觎她。她知道吗?你哥哥知道吗?真是恶心……”
“什么?”雷古勒斯一怔,“不,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她很亲切而已。”
“而且,她和我哥哥很早就分手了。”雷古勒斯又补了一句。
小巴蒂心情忽然愉悦起来,他率先收起了魔杖,试图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噢,这么说,是她让你来找我的?你倒是说说,她让你怎么教育我?”
“她没让我教育你。”雷古勒斯也收起了魔杖,干巴巴地说,“她只是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成为了正式的食死徒。”
“没了?”
“没了。”
又是一阵沉默,小巴蒂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阴沉。
“滚!”小巴蒂咆哮着,把雷古勒斯撵出了家门。
雷古勒斯心想,小巴蒂果然还是那个不可理喻的神经病。
*
晚上,小巴蒂的家门又被敲响了。他提着酒瓶子,一脸烦躁地去开门。
如果还是雷古勒斯,他一定要把他揍到脑袋开花。他心想。
门有些变形,他略微使劲,门把手就被拽了下来。
埃文·罗齐尔踹开门挤进来,看到一脸落魄的小巴蒂,尖声大笑起来。
“瞧瞧你现在的模样!”罗齐尔乐不可支,“这还是我们尊贵的法律执行司司长家的大少爷吗?住的什么破地方啊这是。”
小巴蒂绕过雷古勒斯后,私自联系了罗齐尔,是罗齐尔把他重新带到了伏地魔跟前,让他成为了正式的食死徒。
罗齐尔现在算是他的领导,但小巴蒂依旧对他不甚客气。
“闭嘴。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小巴蒂扔下酒瓶子,挥动魔杖修理门把手。
也许是他喝多了,门把手非但没有修好,还彻底烂成了碎渣。
气得他一脚踹向铁门,铁门变形更严重了。
罗齐尔啧了一声:“别管那破门了,既防不住麻瓜,更防不了巫师。而且你这破地方,也没什么可偷的。走啊,我带你去个地方,保管有意思。”
罗齐尔暧昧地笑着,揽着小巴蒂的肩膀,把他拐带出门,然后拉着他一起幻影移形了。
*
落地的地点是一处静谧的高档住宅小区。罗齐尔从兜里掏出一张撕下的羊皮纸,对着路灯,读道:“……蔷薇街56号,我看看……”
罗齐尔往前走了几分钟,停下来,读着门号牌,笑道:“就是这里。走。”
小巴蒂一头雾水,夜晚的凉风让他清醒了点,他终于想起来问罗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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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他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罗齐尔得意洋洋,“反正你跟着我就对了。”
眼前这座独栋别墅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院子里停的一辆红色跑车略显夸张之外,就跟其他麻瓜住宅一模一样。
罗齐尔在检查大门,然后抬起头嫌弃地说:“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个麻瓜?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阿拉洞霍开。”
门打开了,罗齐尔率先走进去。
“她是谁?”小巴蒂皱眉,“我们就这么大大咧咧走进去,不用伪装吗?”
“待会你就知道了。”罗齐尔神神秘秘地说,“而且,都是要死的人了,我们还在乎被他们看到吗?”
说完,就在他踏上楼梯的一瞬间,尖锐的警报被拉响了。
“哦,是该死的窥镜。”罗齐尔暴躁地说,回过头厉声指挥小巴蒂,“快,设置反幻影移形咒。”
小巴蒂犹豫了一秒钟,还是照做了。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违背罗齐尔的命令,虽然他完全不知道罗齐尔想干什么。
随便他吧。小巴蒂冷冷地想,关我什么事呢?我在一旁看着就是。
罗齐尔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一脚踹开房间门。
一个模糊地女声在喊:“伊万!快从窗户逃跑!他们要来了!”
“阿瓦达索命!”罗齐尔吼道。
“不!伊万!”女孩凄厉地喊道。
小巴蒂走进房间,瞳孔骤缩,伏在一具麻瓜男人尸体上大哭的女孩,是他的初恋,弗洛伦斯·伊凡。
“你和这个麻瓜谈恋爱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今天吗?”罗齐尔露出玩味的笑,掰断弗洛伦斯的魔杖,然后用自己的魔杖直指她的脖子,“一个麻瓜,竟敢碰女巫?”
弗洛伦斯站起来,哭得通红的眼睛变得平静无波,她冷冷地说:“你这种垃圾,才是根本不会有女巫碰你,女巫都嫌你恶心。”
“你这个脏货,你竟敢侮辱我!”罗齐尔暴怒,伸手去扯弗洛伦斯的睡裙。
弗洛伦斯趁机狠狠咬了他手臂一口,他疼得手一松,魔杖就被夺走了。
“贱人!”他踢了弗洛伦斯肚子一脚,顺势握住她手腕,想夺回魔杖。
“昏昏倒地!障碍重重!”弗洛伦斯喊道,咒语四射,罗齐尔不得不一边躲避一边和她的手腕较劲。
“巴蒂·克劳奇!你就干看着?”罗齐尔躲过一个火焰熊熊,大吼道。
小巴蒂不得已从门口出现,他躲开弗洛伦斯失望震惊的目光,用无声缴械咒夺走了她的魔杖,然后用昏迷咒放倒了她。
“清水如泉。”他浇灭了燃烧起来的窗帘,然后把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罗齐尔拉起来,“算了吧,放过她,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罗齐尔低下头,眼神晦暗,再抬起头他隐去了刚刚的神色,微笑:“当然,我不会不给你这个面子。”
他从小巴蒂手里接过自己的魔杖,塞进兜里,耸耸肩,示意自己真的不会再做什么了。
小巴蒂脑子嗡嗡响,他晃了晃脑袋,冷静下来,蹲下研究,怎么给昏迷的弗洛伦斯修改记忆。
就在这时,一道危险的光芒擦过小巴蒂的脸颊击中了弗洛伦斯。
弗洛伦斯开始七窍流血,血珠子恨不得从她每一个毛孔往外渗。
这是血竭咒,无解的黑魔法。
小巴蒂像是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脖子艰难地扭动,回头,看到一脸得色沾沾自喜的罗齐尔。
“她没救了——”罗齐尔笑容扭曲,话没说完,就被小巴蒂击倒了。
小巴蒂眼睁睁看着弗洛伦斯不停流血,呼吸微弱,他试了各种方法,都没有什么效果。他用尽了自己药箱里的补血药,也只是拖延了一点时间而已。
“不……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小巴蒂从未想过弗洛伦斯会死,就算年少时她曾那么无情地甩了他,他也不曾恨过她。
她那么潇洒,那么自由,是天生的明星,是光芒万丈的万人迷,而不应该是现在这样,浑身是血,垂死挣扎。
“也许,也许凯瑟琳会有办法。”小巴蒂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想起了永远压他一头的凯瑟琳。
他颤抖着抱起弗洛伦斯,带着她朝凯瑟琳的墓地小棚屋幻影移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