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的暗示终于引起了注意。
岑婧怡最先朝小家伙走过去,在小家伙身边坐下。
她想伸手抱小家伙。
小家伙却不领情,‘哼’了一声,挪着屁股和岑婧怡拉开了距离。
顾延卿见状,在茵茵的另外一边坐下。
茵茵又哼了一声,朝岑婧怡的方向挪屁股。
她挪一点,顾延卿就跟着挪一点儿。
最后她挪无可挪,左边挨着岑婧怡,右边顾延卿。
顾延卿伸手搂着岑婧怡的肩膀,用不大不小的力量挤压中间的茵茵。
没几秒,茵茵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一边笑还一边试图挣扎,大喊:“救命!我要被你们挤成夹心饼干啦!”
顾延卿问她:“不生气了?”
小家伙马上噘嘴,“生气,我还生着气呢。”
“能不能说说,为什么生气?”顾延卿有意诱导她表达情绪,“你不说,爸爸妈妈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茵茵噘着嘴思考了几秒,最终开口:“因为……因为你批评我!明明是妈妈没带钥匙,你不批评妈妈,却批评我!”
顾延卿点点头,“嗯,还有呢?”
茵茵眨眨眼,又开始思考。
几秒后,她继续说:“我不叫妈妈,是因为妈妈在睡觉,不是故意的!”
闻言,岑婧怡立马动手抱住了她。
“对不起,误会我们的小茵茵了。”岑婧怡真心道歉说,“这次是妈妈的错,妈妈睡得太沉了,没有听到你起床出门的声音。也是妈妈太粗心大意了,出门没带钥匙。”
茵茵说:“妈妈,我不怪你,每个人都会犯错哒,下次不犯就好啦。”
听到小家伙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岑婧怡顾延卿又惊讶又欣慰。
岑婧怡笑着点头,“嗯,妈妈会认真反思,避免再犯同样错误的。”
“妈妈,我相信你!”完全是平常里岑婧怡鼓励她的语气。
顾延卿这时松开了岑婧怡的肩膀,笑着对小家伙说:“那爸爸也给你道歉,是爸爸误会你了。”
“不行!”茵茵完全是不同的态度语气。
她从沙发上蹦下来,双手掐住自己完全没有腰线的腰,显得肚子尤其圆。
只见她皱着自己的小眉头,白里透粉的小圆脸上满是严肃。
“你的道歉态度不诚恳!你不能笑着道歉,你笑着道歉,我才不接受呢!”
顾延卿一愣,随后舔了舔唇强压下自己的笑意,‘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是我错怪顾婉茵小朋友了。”
顾婉茵小朋友满意地点点头。
可没等她点完头,顾延卿又来了‘但是’:“但是,你出门没跟妈妈说一声这点,真的要改。不管怎么样,你出门和回家,都应该和长辈打声招呼,知不知道?”
顾婉茵小朋友又噘了嘴,没接话。
“我要看电视。”她自言自语,转身去开电视。
岑婧怡顾延卿知道她这是转移话题了,没再继续念叨。
眼下小家伙还有情绪,继续跟她念叨也不会有效果,还不如等回头她的情绪平复了,再好好跟她说。
茵茵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岑婧怡顾延卿各自忙着洗漱、收拾家务。
等两人再次来到客厅,就发现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估计是训练累的。”岑婧怡轻声对抱起茵茵的顾延卿说,“她中午也这样,在食堂吃完饭就犯困了。”
“和饮食也有关。”顾延卿说,“回到北方,吃的面食多,确实比在鹏城时更容易犯困。”
岑婧怡惊讶,“你也这样吗?”
顾延卿点头,“嗯,下午上思想教育课,我掐了自己两把才打起精神。”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武教练给茵茵安排的训练强度太高了呢,是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一家三口适应恢复北方饮食,适应了整整三天。
元宵节那天,一家三口在家吃过汤圆,看客厅看元宵节晚会,总算没有终于眼皮子打架。
最后收尾歌曲《难忘今宵》的旋律从电视机流出时,茵茵还站在沙发上一边点头,一边踮脚尖。
岑婧怡看着闺女好似要跳舞的样子,满脸欣赏。
晚上,她问顾延卿要不要送茵茵去学舞蹈。
顾延卿说:“得看茵茵自己的意愿,她要是愿意,就学。”
“我看她应该挺喜欢的,就是现在已经跟武教练学武术了,挤不出来那么多时间。”
“明天咱先问问茵茵的意见,茵茵要实在想学,时间挤挤总是有的。”
岑婧怡点点头。
两人说着说着,话题落到胥毅峰关思晴身上。
岑婧怡问:“嫂子应该已经回来了吧?茵茵都开学了,她是大学老师,应该得比学生先返校。”
“不清楚,反正大哥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昨天顾延卿给胥毅峰打了电话,问胥毅峰是否已经返京,想着如果胥毅峰已经返京,就一起过元宵节。
电话里,胥毅峰也没跟顾延卿透露细节,只说鹏城那边一时半会儿还走不开,估计出正月之前,都回不来。
岑婧怡又说:“大哥和大嫂结婚的日期都已经定好了,他迟迟不返京,嫂子家里人会不会有情绪?”
胥毅峰关思晴的婚礼定在四月十四日,也就是农历的三月十九。
现在距离婚期就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胥毅峰的返京日期却不能确认。
这也就意味着,婚礼前的许多筹备,恐怕只能由关思晴自己一个人安排。
关思晴知道胥毅峰不返京的原因,兴许不会怪罪。
可关思晴的家人不一定能理解,有可能会觉得胥毅峰是不够上心。
顾延卿听岑婧怡这么一说,也想到了这点。
他沉默片刻后,开口道:“不然你明天联系一下嫂子,看看有没有咱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吧。”
岑婧怡:“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哥回不来,嫂子又要上班忙工作,都没空筹备婚礼,咱们能帮就多帮一点。”
顾延卿突然笑,“人家都是长嫂如母,你这弟媳倒是给他们帮了不少忙,回头让他俩给你敬茶。”
岑婧怡推他一把,“去你的,哪有兄嫂给弟妹敬茶的。”
“什么?”顾延卿第一次听到岑婧怡说‘粗话’,诧异地支起了上半身,“你刚刚说什么?‘去你的’?上哪儿学的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