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不间亲,本来我不想挑明,可是族妹你咄咄相逼,我实在不想让师长误会自己是品德败坏的小人。族妹,或许你总是热衷到外面去看人间重相,忽略你娘孤单守家的苦。想来族叔也不想让婶子郁郁寡欢,这才托我安排母亲和妹妹去贵府小住。”
苏东林的话回响在耳边,苏颜妍百思不得其解。
苏父联系苏夫人到底说了什么,是那封信吗?为什么苏夫人从未告诉过她?
是了,之前苏夫人问她有没有苏父的消息,她怕苏夫人担心,并未告诉她见过苏父一事。难道苏父写的信里,说的是这个?
她必须赶紧回去和苏夫人谈明白,苏父出现不一定是安全的,他可能并未逃出,陷入另一种危机。如果苏夫人不加以警惕,放任下去,很可能连她也会陷入麻烦当中。苏颜妍不想看到苏夫人落入险境。
从京郊学舍到苏家,长长的一段路上,苏颜妍心中转过千百种念头,想了千百种话术组织语言。
她见到苏夫人以后,这些准备通通都变成无用的闲言,说不明白的无措。
时间回到苏颜妍赶走不速之客,她安置好苏夫人之后。
苏夫人在家中坐卧不宁,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和苏颜妍谈一下苏父来信的事情。女儿现在主意大,她知道事情后或许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她久寻苏颜妍不得,一问才知,苏颜妍已经离开家去京郊学舍找苏东林问罪去了。
苏夫人对她心性上的巨大变化终于忍不下去、也没法子自欺。她非常的难过,难以控制自己积压的情绪,看到苏颜妍回家后迅速爆发。
苏颜妍问她为什么隐瞒收到苏父信笺时,她无法抑制自己的声音,嘶声喊叫:“是,我是隐瞒了你,但你就没有什么秘密是没有告诉我的吗?比如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女儿身上?你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可性子完全不一样!”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原来的妍娘现在又在哪里?是了,是落水的时候哪个鬼怪上了她的身?明明之前她是多么乖巧温柔的孩子,我竟以为是落水后刺激太大,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了,我的女儿原来最喜欢白延琅,像他身后的一条小尾巴。可是自从落水获救以后,你却与他针锋相对,反目成仇。我的女儿最爱他的父亲,而你明明见到了他,却任由你的父亲深陷险境,还向我隐瞒真相。”
“是了,我的女儿最爱吃糖醋鲤鱼,但是自你回来以后,从没有说过想要尝尝我拿手的手艺……”
苏夫人彻底爆发:“你到底是谁?把我的女儿还给我,把妍娘还给我!”
温良柔弱向来是沉默妇人最好的守护色。苏夫人这样的人一旦情绪失控爆发,就像积蓄已久的火山喷发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苏夫人的话刺痛苏颜妍的心。她能说什么?她确实不是原主,她是一具占据别人躯体、没有来处去路的异世鬼魂。
她费心为自己谋划,何尝不是为苏夫人谋划,开局她们母女的处境何其艰难?现在苏夫人这样质疑她,苏颜妍心痛极了。
她望着苏夫人哭红的双眼,她的伶牙俐齿僵硬的像石头雕的,一句像样的话也挤不出来。如果这场谈话是两位武士对垒,她一败涂地,落荒而逃。
苏夫人向她要她的女儿,她又要向谁要她的人生呢?向谁要她的家人呢?向谁要她的朋友她的同学,她的事业,她的未来?
苏颜妍从来不是一个嗜好喝酒的人,但今天她想痛痛快快的醉一场,什么都不想。或许沉浸在美酒带来的迷幻世界里,她能忘却伤心,忘却彷徨,忘却孤独。能短暂的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
一杯杯酒水下肚,苏颜妍的眼前,走马灯似的出现穿越到这里,与苏夫人、萧景琮、小桃一起,或高兴或快乐或愤怒或争吵的一幕幕。
酒水好苦涩,好辣呀,刺激着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真是太难喝了,怎么会有人喜欢喝酒呢?不过,酒好像拥有神奇魔力,隔开那些刺痛人心的话,让人懒洋洋不再想。
苏家,苏颜妍与苏夫人爆发巨大争吵,萧景琮收到暗卫传来的消息,硬是把手头繁琐的工作拆分出去,来苏家找苏颜妍。
此刻,苏颜妍借酒浇愁,苏夫人门窗紧闭,偌大的苏府,陷入诡异的静寂中。
萧景琮紧赶慢赶,风也似的到达。他半只脚还没踏进苏家,就与前来寻人的袁因撞了个正着。
“你来做什么?”萧景琮警惕地问。苏颜妍现在情绪不对劲,可不能让袁因趁着她不清醒的时刻,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万一影响到她,那还了得。
袁因不客气的冲他翻了个白眼道:“你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都到了这里,自然是来找苏颜妍苏姑娘。”
“‘荧惑’这边收到了线报,苏南星出现了,我来告诉颜妍,要小心,别落入亲情织就的陷阱。”
“你还真去当了‘荧惑’的少主?他们已经能放心把这些消息告诉你?”萧景琮不忿道。他转头想到这份消息苏颜妍肯定会感兴趣,不客气地笑纳:“这件事我知道了,我来告诉苏姑娘。我哥最近会从安南府回京,你没事可以多去找我哥。”
“臭小子!”萧景琮变身醋坛子的行为逗笑袁因,她不由回忆起萧晟玹。他们兄弟俩的行为真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连吃醋占有欲表现出来的样儿,都一脉相承。她一定要到萧晟玹面前嘲讽他们兄弟一番。
萧景琮打发走袁因,转头去找苏颜妍。
一进房间,呛人的酒气就扑了他满脸。萧景琮皱紧眉头嘀咕:“喝了这么多的酒,酗酒伤身。有事情就放一放,不要用自己的身体来发泄。”这话还是曾经的苏颜妍对他说过的话,现在说这话都人自己变成大酒鬼。
苏颜妍这会儿眼皮如同千斤重,她费了点力气睁眼,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斜斜的、慵懒地抬起了头。她眯着眼睛辨别了一会儿,含含糊糊地说道:“哦,原来是你呀,景琮。快来喝酒、咱们一起喝,今朝有酒今朝醉,喝酒真好呀。”
萧景琮捏着鼻子靠近她,哎呀,这只醉鬼,这会儿到底是喝了多少杯,醉得神志不清在这儿耍酒疯。
他拦下那双执壶倒酒的手,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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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道:“别喝了,你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因为什么和你娘吵架?给我说说听听,看看能不能帮你想个法子解决。”
苏颜妍伤心地说:“我想家了,我要回家,你带我回家吧。”说到家,她瞬间伤心起来,泪水大颗大颗的滑落。她对萧景琮伸出手,如同走失的孩子终于看到了亲人:“我想回家,带我走吧。”
萧景琮无奈地抱住她,将她圈在怀中,不让她挣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已经回家了。”
“不,不是!这里不是我的家,我要回自己的家!”苏颜妍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着。
萧景琮哄孩子似的拍着她的背,俯身一把将她抱起,安置在床榻上。他亲自从准备好的洗漱用品中,用温水浸湿毛巾,一点点帮她擦拭干净脸上手上的酒渍。
汗与泪浸染苏颜妍鬓边的发,她整个人被酒精烘染成热乎乎的,脸上一片红艳艳的血色,一张小嘴,嫣红如樱果。微微泛红的眼角和鼻翼,更给她添了一份平日里不常见的楚楚可怜的气质。萧景琮又爱又怜:这可怜的小东西,是受了谁的气?
跟着一起来的婢女帮苏颜妍换下凌乱脏污的衣物,萧景琮放心不下苏颜妍,决定在这里陪她一晚。
夜幕降临,烛影深深,喝饱了酒也哭累了后,苏颜妍沉沉睡去。
萧景琮温柔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和衣倚坐在床榻下的踏板垫上,蜷缩着大长腿委委屈屈的过了一夜。
苏颜妍感到了久违的松弛,她好久没放空一切沉沉睡一觉。朦胧间,她感到自己的睫毛像被蝴蝶亲吻一样。痒痒的,她揉了又揉,这只烦人的蝶,不停的从这边飞到那边,赶也赶不走。持续不断的痒意终于惹的她睁开了眼睛。
“啊!”她惊叫一声,呼吸急促,心跳如鼓。好大的一个萧景琮,离她特别近,几乎要面贴面贴到她脸上。
“你怎么在这里?”苏颜妍捂着胸坐起,隐约从模糊的记忆里回想起昨天喝酒时,面前出现的人。原来他真的来了,不是她喝醉的幻象。
她贝齿轻咬,想着昨天她醉酒哭闹的失态样,萧景琮全程看到,她不由得红了脸,整个人都烧起来了。那些卒闷郁气,全都烧空消失不见,她的精神诡异的振作了许多。
深度睡眠是顶级修复大师,她不再像昨天那样难过。似乎苏夫人愤怒疯狂的指责,一切负面的情绪都隔了一层纱一样。能模模糊糊看到一点,记着这种难过情绪的起因经过,但结果不会影响到她。
苏夫人的爆发,是从苏南星失踪就开始积攒的担忧恐惧,期间苏颜妍硬抗白延琅和众同行,确实对她造成一些冲击。苏东林送来的信,是压垮她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颜妍不怪苏夫人,这个隐忍沉默的女人已经默默忍受了很久,爆发积压的情绪对她而言,是件好事。
她更好奇苏东林在这件事里担当的角色,他和苏南星,或许还要加上个白延琅,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维持关系呢?
苏颜妍这次真正把他们,放到一个绝对敌对、时刻警惕的位置。她燃起熊熊斗志,誓要挖出他们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