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光皎洁,烛火橘黄。
姜揽月沐浴完后,便躺倒了榻上。这几日的比试让她感到身子有些累,再加上刚刚宿渊和她说的话,她感觉自己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了。
此刻,她有些不想面对谢思量。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难道她真的喜欢谢思量?
意识到这点后,姜揽月只觉得自己自不量力,谢思量可是无情道化神修士,无情道优秀弟子,她难道有什么不得了的魅力能让谢思量动心吗?
自小便平平无奇的姜揽月叹了一口气,她在心中默念这只是一场交易,她在谢思量这也捞到了不少好处,至少灵石是想花多少就花多少,修为也增进了不少,其他不该想的就别想了吧。
待谢思量也沐浴结束躺倒榻上后,姜揽月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她开口道:“为什么给我三道剑气?”
青年刚洗完澡,他头发半湿,露在外面的皮肤苍白如玉,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可能是由于刚刚洗完澡的缘故,他的眼角泛红,好像绽开了桃花。
姜揽月转过了身子,她知道自己会被这幅皮囊引诱。
自己也太不争气了。
空气中静默了一瞬。
随后谢思量的声音响起:“我想试一下蝴蝶是否可以传剑气。”
姜揽月“哦”了一声:“那看来我这个蝴蝶做的不错,连你的剑气都能传。”
“嗯,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谢思量道。
“好累,我先睡了。”她闷闷道。
谢思量微怔,片刻后道:“嗯,你休息罢。”
看着姜揽月纤瘦的背影,他敏锐地感知到姜揽月今晚不想和他说话。
若是平时,她睡前定会和他说上许多话,从宗门八卦说到睡前故事,再到她以后的理想。可是今晚,她却什么也没说。
这是为什么?
难道不喜欢他了吗?
谢思量一动不动地看着姜揽月。
半个时辰后,身旁的少女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姜揽月晚上睡觉很不老实,谢思量就这么看着她又向自己转过了身。
少女睡颜乖巧,肌肤如玉,眉如远山,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视线继续往下,是少女粉嫩的唇瓣,像是蓬莱的灼灼桃花。
他忽然很想将这桃花含住,就像姜揽月今晚带给他的桃雪团子那样。
或是把手放进去,就像上次姜揽月血脉反噬那样。思及此处,他蓦地发觉当初不应该那么快帮姜揽月治好的。
他的指尖在姜揽月面庞滑过,血脉反噬治好后姜揽月好像就不再需要他了。
可是他想姜揽月一直需要他,这样他才能一直留在姜揽月身边。
他不可抑制地又想起那句话————“我喜欢的根本不是你”。
姜揽月若是不喜欢他了,那么她会喜欢谁?
是她的师兄吗?还是那位新出现的男子?
她为什么要和那个男子走的那么近?那个男子给她带来了什么吗?
谢思量有些不解,姜揽月说想要当摇光夫人,他便可以让她当一辈子摇光夫人。
难道现在摇光夫人这个头衔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吗?
青年抚摸着少女的发丝,眼中迸发出狂热与痴迷,仿佛在一寸寸舔舐姜揽月,将少女吞入腹中。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可以不用压抑自己的情感,不用隐藏自己的眼神,不用装作自己眼盲。
姜揽月,你若是爱上其他男人的话,我会杀了他。
*
今日是最后一日,姜揽月还有一场比试。
她的对手是一位体修,对姜揽月来说不算难,两刻钟便结束了。
她刚从台上走下,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谢思量穿着一身云纹雪魄袍,衣摆有白色的冰晶暗纹,站在人群中很是显眼,令她第一眼就望到了他。
“谢思量,你怎么来了?”姜揽月有些疑惑,她问道,“你今日不做评委吗?”
“今日不用我。”
“哦,怪不得。”
“出去走走吗?”谢思量又开口,声音很轻。
走走?
姜揽月怔住,谢思量不是向来都不喜欢这些吗?
“明日你便进入浮生秘境了,我想和你一起走走。”他直接道。
很少听到谢思量说这种话,姜揽月感到自己的心不争气的跳了跳,明明昨晚已经下定决心不理他了。
“我想和你一起感受这里的春日,云雪峰终年下雪,没有春日。”谢思量道,冷玉般的侧脸被夕阳渡上了一层暖色。
清风吹起,掀起姜揽月额间的碎发。她望着面前青年精雕玉琢的脸,凌厉的眉宇间瞧着竟然几分易碎的感觉,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姜揽月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他走走吧。
*
华灯初上,暮色渐沉,护城河的水面被万千灯火映照,粼粼波光如碎金浮动,与天际最后一抹晚霞交相辉映。
夜风裹挟着桃花的甜香,从河畔的十里桃林漫卷而来,花瓣纷扬如雪,有几片飘落水面,随着涟漪轻轻打转。
姜揽月和谢思量漫步在街道上,今日是擂台比武的最后一天,所以一路上几乎都是来自各地的弟子,很是热闹。
这幅景象让姜揽月想起了之前在中州的夜晚,也是这么多的人。
正想着,她忽然感自己的手被牵住。
姜揽月抬眸,便碰上了谢思量琉璃般的瞳孔。
“这里人太多了,会被冲散。”青年嗓音清澈。
姜揽月点了点头,任由谢思量拉住自己的手。
两人穿过汹涌的人群,唯有手中的温热表示另一个人还在。
“原来你在这儿啊,我就说你怎么那么早就走了呢。”一道吊儿郎当的男声响起。
姜揽月抬眼,居然碰到了宿渊,他正和温言安,宋卿尘两人走在一起。
宋卿尘向二人打招呼:“师妹,师妹夫。”
温言安:“仙君原来也来了啊。”
谢思量朝几人微微颔首。
这里的人几乎都认识,除了宿渊和谢思量,于是姜揽月便介绍道:“谢思量,这是宿渊,凌云宗的弟子,我的老乡。”
老乡?
原来是之前认识的人,谢思量眼睫微动。
“宿渊,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姜揽月笑道。
“嗯。”
二人互相点头示意。
这段小插曲过后,谢思量道:“你和刚刚那位公子很熟悉吗?”
姜揽月转了转眼珠,知道他说的是宿渊,道:“我们是老乡,所以比较熟。”
“他之前也在太虚海?”
姜揽月怔住,她没想到谢思量居然会问这个。其他人不知道她来自哪里,只知道“老家”这个概念。但是在谢思量眼中,她来自太虚海。
她是鲛人,那么宿渊呢?
如果此时她点头便是承认宿渊也不是人族了,不过谢思量知道的话应该也没关系,反正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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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宿渊所说,谢思量后面还是会知道的。
于是她道:“对。”
谢思量眨了眨眼,没在问了。
“这边人好多,我们走这里吧。”姜揽月指着一个巷子道,“这里人好少。”
“依你。”
幽深的巷弄里,蔷薇攀满斑驳的砖墙,藤蔓垂落,在风中轻轻摇曳,空气中浸满了蔷薇的香气。与方才人声鼎沸的街市相比,此处仿佛被时光遗忘,只余三两行人步履轻缓,踏过青石板的声响都显得格外清晰。
巷子尽头,一方素朴的画摊静静支着。
姜揽月感到很是新奇:“这里有卖画的唉。”
她走上前去,仔仔细细的观察那些画,有蓬莱的灼灼桃林,也有不知来自何方的公子佳人。
忽然,她双眼微咪,一张画吸引了她的目光。只见画中的女子穿着青色的襦裙,耳朵上坠着绿色的翎羽,面上笑容甜蜜。
好眼熟,好像是青瑶。
她又仔细看了看,就是青瑶,她身边还站着东方霁。不过这个东方霁看着倒是有一股英气,眉宇之间都是江湖的气息,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衫,感觉二人下一刻就要闯荡江湖了,不似如今这般儒雅。
“姑娘,公子,想要一幅画吗?”一道苍老却又温和的声音响起。
姜揽月抬眼,看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想来应该是画摊的摊主。
“谢思量,要么?”姜揽月征求谢思量的意见。
谢思量反问:“你想吗?”
“我想。”姜揽月点头,发间珠钗轻晃,映着灯火像流星划过。
“那便画罢。”
“二位请来老身的院子中。”老人道。
青石小院内,蔷薇攀满粉墙。夜风过处,花瓣簌簌而落,有几片沾在姜揽月鬓边,谢思量伸手欲拂,却在即将触及她发丝的瞬间顿住,修长的手指微微蜷缩,最终只是无意识地摩挲了下自己的指尖。
奶奶画的很快,半盏茶的功夫,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卷已然成型。
只见粉色的蔷薇下,少女笑靥如花,藕粉色的裙裾被春风掀起一角;而她身旁的青年长身玉立,墨发如瀑随风轻扬,那双总是冷若寒星的眼眸此刻竟盈满温柔,专注地凝视着身旁之人,连满墙春色都为之黯然。
姜揽月恍了恍神,不由自主地看向谢思量的眼睛,画中谢思量的眼神非常温柔,与他平时一点都不像。
难道是因为他眼盲的原因?姜揽月在心中暗道。
她又想起青瑶和东方霁的那张画,觉得这些小变动可能就是画师丹青妙手之下的修饰之功。
毕竟在这个没有ps的时代,画笔就是最好的ps。
“画的如何?”
谢思量的声音传来。
“很好,把我俩都画漂亮了。”
姜揽月抬眼,目光在谢思量和画作中流转。不知是不是今晚月色的缘故,他的眼神真的变温柔了许多。
一定是月色和眼盲的缘故。
“是吗?”
奶奶听到这话,眼中盛满笑意:“老身只是如实描绘所见之景,未添半分虚饰。”
"多谢婆婆。"姜揽月取出灵石放入老人手中,"您技艺超群。"
老人将灵石拢入袖中,笑吟吟道:"二位璧人天成,老身不过是借笔墨定格这天赐良缘罢了。"
“谢思量,我们回去吧。”
“嗯。”
暖黄的灯光下,青石板上,拖着二人长长的身影。
带着花香的晚风吹过,将青年的爱意吹到了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