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量将山上的妖魔除掉后,便直接回了客栈。
他轻轻推开木门,姜揽月不在。
“咚咚咚。”他敲响了师萝樱的门。
无人应答。
“咚咚咚。”他又敲了一次,竟然还是没有人开门。
谢思量眉头微蹙,直接将门推开。不想,房间内却空空如也。
他眨了眨眼。
只见桌上有一个白瓷盘子,盘内有几块剩下的绿豆糕。他走上前,拿起了桌上的绿豆糕,细细端详。
这个镇子不大,他刚刚在除妖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所以想要搜寻人并不难,只要姜揽月还在这个镇子中。
巨大的灵阵自他脚下散开,很快便蔓延至整个镇子,这个灵阵可以让他在这个区域内找到所有人。
黑夜中,地面上忽有白光一闪,奇异的咒文闪现,而后又瞬间熄灭。一些看到的人揉了揉双眼,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
*
罡风呼啸,落雪飘飘。原本月色正好的天气又下起了雪,而且越来越大。
破庙内,师萝樱和姜揽月一样,也被捆仙索捆起来了,动弹不得。御山真人看着她,脸上带着笑:“听说鲛泪可以化为珍珠,不过,我的小美人,我可不想让你哭。”
“呸!”师萝樱喝道,面前的男人一直用一种狂热又痴迷的眼神上下打量她,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你灵石足够吗?!你买的起我吗?!”师萝樱大喊道,“我价值两千万!”
“你还想和那个女修一起走?”御山真人道,“能一次性出得起两千万的修士,在修真界屈指可数,可是,那个女修我却不认识,也不知道她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师萝樱瞳孔皱缩,从这句话中抓住关键信息:“什么?!你把姐姐也抓来了?!”
“姐姐?怎么叫的这么亲热?”御山真人轻轻用手刮了刮师萝樱的脸,“不过区区几天,你和那个女人关系就这么好了?!”
“别碰我!”师萝樱忍着恶心道。
“小美人脾气原来这么火爆。”
御山真人垂眸,手上忽地又出现了一把细长的剑,月光下,锋利的剑刃泛出了银色的光芒。
师萝樱眉心一跳,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小美人,哭给我看,我想见识一下鲛人是怎么落泪成珍珠的?”
“你刚刚不是还说不忍心让我哭吗?”她的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怎么办呢?我现在又想看了,我改变想法了。”御山真人笑道,“哭给我看吧,让我看看你的珍珠是什么样子的?”
“我可以哭给你看,但是你能不能把姐姐给放了?”师萝樱祈求道,她的声音中真的带了一丝哭腔。
“什么?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求情?”御山真人好像有些疑惑,“那个女人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这不过才几天,你就这么喜欢她了?我的小美人,你可不可以也这么喜欢我?”
师萝樱不敢看那剑,即使是看到她便能感受到疼了,剑尖距离她不过咫尺。
“啊……”她颤抖地闭上双眼。
就在刀尖快要碰到师萝樱的时候,庙内忽然传来一股凌厉的剑气,如北风卷地,刮扫了整片区域。
御山真人的动作顿了顿,这剑气的主人的的修为不比他低,这里怎么会出现化神期修士?他双眼微咪,他什么时候得罪了化神期修士?
他刚来这里的时候什么灵力都感受不到,说明这个人将自己的灵力隐藏起来了,而且他还发现不了,所以这个人的修为很可能在他之上,但是这修仙界有多少人的修为能在他之上?也就只剩下那几个“大人物”了。
“小美人,你找了什么救兵?”
“我、我不知道。”师萝樱垂下眼睫,猜测可能是谢思量来了,她哭道,“我只认识姐姐,你不要伤害我的姐姐。只要你放开姐姐,我就可以和你走。”
一颗又一颗的珍珠从少女的脸颊滑落,可是御山真人已无心再看,难道是那个女人挣脱了他的捆仙索?
不对啊,那女修就是个金丹水平,不可能有这么强的剑气。御山真人有些狐疑,这不是那个女人能做到的。难道说也是一个想要这个鲛人的修士?
这个破败的庙宇是镇子上一座废弃的庙宇,是他无意中发现的,怎么会有人能发现这里?或者说是他多想了,这剑气只是那修士无意间发出的?
御山真人忽地伸出手,将师萝樱推到角落中:“你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准走。”
然后他便走出了门,“啪”的将门关上。
来到庙外,只见月光下一名穿着红衣的青年拖着把长剑,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在大雪中留下一阵脚印。
来人一身红衣,手持长剑,形容鬼魅,踏着阶梯一步一步走过来,他的脸一般在月光与雪光下,似天上谪仙,一半笼罩在阴影中,如地狱修罗。落雪飘落在他的乌发上,徒增几分肃杀之气。
御山真人大惊,这是谁?!这个修士的修为绝对不比他低,他不动声色道:“这位仙君,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还是说,在下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谢思量缓缓抬眸,他的面上恍如冰霜:“你为何要带走我的夫人?”
这时,御山真人才终于看清他的脸:“摇光仙君!”
这张脸他绝对不会认错,四年前的青云盛会上,这张脸带给众人的是绝对的压迫。
可以说修仙之人无人不知谢思量,无人不晓摇光仙君。就连牙牙学语的小儿都知道昆仑宗有一位十五岁夺得青云魁首,十八岁便一剑破化身的少年天才,他入修仙界不过区区八年,却抵得上寻常人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修为。不过相反,这也是为许许多多的人所嫉恨的。
御山真人走下几阶楼梯,他有些不解:“夫人?”
他一瞬间有些懵,不知道谢思量在说什么,他就绑了两个人啊,那小鲛人肯定不是谢思量的夫人,难道那位三号贵宾室的女人谢思量的夫人?
御山真人一惊,他从未在修仙界听闻过那个女修,不过若她是谢思量的夫人,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所以她才有那么多灵石拍卖鲛人。
可是,谢思量不是无情道的吗?无情道哪来的夫人?
御山真人恳切道:“仙君是说昨晚的三号贵宾吗?”
谢思量没有理他,只扬起手中的观雪,一道汹涌的剑气猛地冲向御山真人。
御山真人见他不说话,也举起了手中的剑:“既然仙君不领情,那在下也只能和仙君比试一场了。”
他入化神期已有五十年,而谢思量入化神期不过堪堪一年,就让他来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天才的真正实力吧。
*
庙中,尽管没有亲眼见到,姜揽月还是能感受到谢思量磅礴的灵力,那凌厉的剑气正向这里破开。这是观雪的剑气,她不可能不熟悉。
原来谢思量发挥全力是这样的。
她将捆仙索收下,然后口中念诀,发现自己的灵力如今可以正常使用了,然后又唤出了太华,确保太华也可以正常使用。对方是化神期修为的大能,即使有谢思量在,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姜揽月轻轻推开木门,果见谢思量和御山真人正在交战,一道又一道雪白的剑光闪烁,将周围黑漆漆的环境照亮。她这才看到外面的积雪已经很厚了,相比白日积了厚厚的一层,而且雪还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减弱的倾向。
不远处的谢思量手持观雪,面上看不出表情,道道剑气如月满群山,直直向御山真人袭去。
姜揽月不敢离得太近,只能远远看着。
两人打得有来有往,一时之间根本分不出胜负,姜揽月有些焦急,眼睛一点也不敢离开谢思量。
突然间,空中多出了一道黄色的符咒,姜揽月在白光一闪的瞬间看到了。刹那间,雷电闪烁,空中竟然汇集了好几道雷电,正正好好落在谢思量头顶。
姜揽月看着心中一揪,她手扶太华,一道乐音响起,空气中出现道道水箭,正好与那雷电相融。
感受到太华的能量,谢思量抬眸,他看到了黑夜中姜揽月一手抱着太华,一手抚弦,她乌黑的发丝和水蓝色的裙摆在风中飘扬,女孩的眼睛很亮,像是天上闪耀的星星。
谢思量不由得轻轻扬起了嘴角。
这时,御山真人也注意到了来人,他的面上滑过一丝震惊:“我明明用了捆仙索,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姜揽月踮起脚尖,更快的水箭从太华中传出,她冷笑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谢思量三步算两步直接来到了姜揽月身边:“受伤了吗?”
说罢,他便直接拉过了姜揽月的手,灵力强硬的进入她的身体,他在检查她的身体。
姜揽月道:“我没事的。”
她手握太华,道:“我可以用太华了,你不用担心我。”
谢思量在她耳边轻轻道:“进那庙中,我给你上一道结界。”
“好。”姜揽月答应地很是干脆。
不过须臾,她便闪到了一边,将战场交给了谢思量。
一道剑光从御山真人那攻来,他觉得有些好笑:“夫人?这居然是你的夫人?哈哈哈哈你不是修无情道的吗?”
如果说他刚刚还有些不相信,现在则是完全相信了,谢思量看那女子的眼神,怎么也说不上清白。
“你一个无情道的怎么还有喜欢的人吗?你的无情道还在修吗?”
谢思量:“好吵,你的话怎么这么多。”
*
来到阶梯前的正庙中,姜揽月一打开木门,便发现了师萝樱。
师萝樱的双手还被绑着,她听到了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神经立马紧张起来,难道那个人不是谢思量?但在看到来人是姜揽月后,她松了一口气:“姐姐,姐姐,我在这。”
姜揽月立马跑过去,将师萝樱手腕上的锁链劈开:“你还好吗?”
“我没事,姐姐。”师萝樱的眼中流出泪花,一颗又一颗雪白的珍珠自她脸上滑落。
与此同时,谢思量在二人所在庙中撑开一个结界,道:“不要出来。”
师萝樱看着窗外的二人,道:“姐夫他一个人,可以吗?”
说实在的,对上化神期修士,姜揽月也没有那般自信,因为今日谢思量已经去山上除妖了,一日之内又遇上这样的一位强者,她也不知道行不行。不过,她嘴上还是道:“相信谢思量。”
师萝樱点点头:“好。”
庙外,御山真人感觉谢思量好似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强,他手中剑光一闪:“为何感觉你的修为降低了?你还是化神期?”
想到刚刚谢思量看那女子的眼神,他突然大笑道:“还是说,你现在根本不是无情道?!”
御山真人自己的师尊也是修无情道的,他知道,无情道一旦沾染了红尘,便会修为散尽,再难以修炼。所以很多人都说无情道是修炼的捷径,但他却觉得这是修炼的大忌,一不小心便会前功尽弃,因此,每当看到一些无情道修士杀妻杀子杀父杀母,他觉得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还是修炼最重要啊,有谁能甘心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修为仅仅因为一个人就散尽了呢。
听到这话,谢思量的眉眼忽地弯了起来:“没关系,我的修为现在便可到化神。”
罡风呼啸,大雪中青年墨发飘扬。只在瞬间,他的境界便由大乘到了化神。
御山真人瞳孔中满是震惊,不敢相信谢思量竟真的因为一个女人放弃了无情,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修为散尽之后居然又回到了化神期。
他有些语无伦次:“你、你重新开始了?你真的不是无情道了?!”
他不敢相信,面前的男子竟然在修为散尽后又修炼到了化神。
谢思量没有说话,黑夜中,他的双眼很是明亮,观雪在他身边环绕,瞬间,万剑齐发,直接向御山真人冲去。
“你现在是什么道?”
躲已经来不及了,在那剑光冲向自己的时候,御山真人最后问出了这一句话。
“魔道。”男子淡淡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
随后,数把剑都插进了御山真人的血肉,不过须臾,他的化神就在这一刻碎了。
御山真人喷出一口血来,声如蚊呐:“……你竟然修行魔道了……”
谢思量的眼中透露出微微猩红,当无情道破的那一刻时候他便知道自己只能修魔道了。
“魔道又如何?”他低声道,“无论是魔道还是正道,都能为我所用。”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御山真人笑道,“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放弃了无情道……”
*
谢思量和御山真人打斗之时,姜揽月和师萝樱一直在庙中,没有出去。她细细为师萝樱包扎着伤口,幸好,师萝樱的伤口很轻,姜揽月喂给她一粒修复的丹药便好了。
师萝樱看着面前专心致志为自己包扎伤口的姜揽月,抽泣道:“姐姐,你对我太好了。”
姜揽月道:“哈哈,这种时候就不要哭了,我们要齐心协力打败坏人啊。”
“嗯嗯。”师萝樱擦了擦眼角的泪,等到了昆仑后,她一定要好好修炼,报答姜揽月。
待外面狂涌的灵力平息后,姜揽月才打开了门。
月光下,谢思量静静地站在阶梯上,他原本白净的脸上沾上了鲜红的血液,自他脸颊上滑落,又滴到了锁骨之上。
姜揽月立马奔向谢思量:“谢思量,你受伤了吗?”
未等谢思量回答,她便看到谢思量的腰上被鲜血染红,深红的血迹十分可怖。
“你的腰受伤了!”姜揽月的眼中透露出焦急,被化神期的对手伤了,可能比较严重。
抬眼又看到谢思量脸上的血液,她更是焦急。
“谢思量,我现在给你搽药。”
“无事,这不是我的血。”谢思量看了看四周,风雪呼啸,今夜雪应该不会停了,道:“回客栈吧。”
姜揽月早已习惯了谢思量无论什么时候都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点点头:“好。”
这里确实不够安全,可能会碰到御山真人的同党,还是回客栈比较好。
“萝樱,我们先回去吧。”
姜揽月将师萝樱从庙中喊出,随后三人便一起回到了客栈。
在路上,师萝樱低着头,看着谢思量的伤口道:“多谢姐夫出手相救,是萝樱给你添麻烦了。”
谢思量瞥了她一眼,道了句:“无事。”
“是我连累了姐姐,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姐姐也不会这抓到这里来。”她小声道。
姜揽月惊讶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千万不要这么想,萝樱,是那个什么御山真人不对。”
她摸了摸师萝樱毛茸茸的头顶:“你可千万不要自责。”
“谢谢姐姐,姐姐你对我太好了!”师萝樱的话中带着哭腔。
姜揽月轻轻擦了擦她的眼泪:“怎么又掉小珍珠了,没事的,接下来你和姐姐姐夫一起回昆仑就好了,在昆仑没有人会这样对你的。”
“好。”师萝樱道。
谢思量静静地看着两人的动作,没有言语。他不理解,为何姜揽月才认识师萝樱不过堪堪几天,就能为她做到这个程度?难道只是因为师萝樱和她一样也是鲛人吗?
回到客栈后,还是如往常一样,师萝樱独自一个房间,谢思量和姜揽月一个房间。
关上门后,姜揽月便急忙从储物袋中拿出丹药。
“我来帮你看看伤口。”
由于伤口在腰部,所以只能将衣服脱掉。
“谢思量,你要将外衣脱下。”
“好。”
谢思量道,随后他解开了腰带,慢慢脱下了外衫。
衣料之下,青年肌肤玉白,薄薄的肌肉很是漂亮,但是那腰上的伤口很是可怖。
不过,最令人惊讶的是谢思量的后背居然有一块黑色的纹身,这纹身几乎覆盖了整个后背,蔓延到了左肩,看起来竟令人产生了一丝压迫感。
姜揽月吃了一惊,谢思量的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纹身,这与他清冷的形象很是不符。
感受到姜揽月动作的停顿,谢思量又慢慢将衣服披回去:“害怕了吗?”
姜揽月一怔,她怎么会因为纹身害怕:“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那是什么?”
“是穷奇。”
“穷奇?”
“为什么要纹穷奇?”
谢思量没有说话。
姜揽月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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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可能是他不想说,于是到:“我现在来给你上药,我不害怕的。”
姜揽月又看向谢思量腰上的伤口,那伤口深可见骨,看着便十分揪心。
她拿出药瓶,小心翼翼地为谢思量敷药。自从来了昆仑后,她都快成医修了。
当少女的指尖碰到伤口之时,谢思量只感到淡淡的痒意包裹住了疼,识海中好像产生了丝丝电流。
极痛极乐,那令他魂牵梦萦的感觉又回来了,原来只要被姜揽月这样触碰,就能感受到舒爽。
“可以重一些?”谢思量的声音微哑。
“啊?”
“可以按重一些。”谢思量又道。
姜揽月的动作顿了一下,重一些?这是什么要求?
她有些奇怪,不过她也知道,谢思量一向奇奇怪怪。于是便真的按着他的要求,用力了一些。
“这样?”她试探道,手上又加重了力道。
谢思量感到内心升腾起一股愉悦。
“嗯。”
忽地,寂静的房间内忽然传来了一声呻吟。
声音不大,姜揽月却听得很是真切。这声音不可能是她发出来的,那就只可能是谢思量发出来的了。她微微一怔,糟糕,她是碰到什么地方了?
她知道,人都有所谓的敏感地区,所以谢思量的敏感地区应该就是他的腰。
为了避免尴尬,姜揽月咳嗽了一声,继续不动声色地为谢思量涂药,不过这次她放轻了力气,不敢再像谢思量说的那样了,
片刻后,姜揽月便将药都涂好了,她这才发现自己之前带的绷带居然用完了。
“怎么了?”谢思量问道。
“没有绷带了。”姜揽月道,她集中生智道,“我用裙子上的布料吧。”
说着,她就弯下腰在自己的裙摆上撕下一段蓝色的布料。
谢思量看着少女手中那段蓝色的布条,道:“好。”
随后,姜揽月便用布料将谢思量腰上的伤口包扎好,她缠了几圈,最后扎上了一个蝴蝶结。
看着那蓝色的蝴蝶,谢思量的心中竟又生出了一股愉悦。他伸出手,苍白的指尖轻轻在布料上摩挲,这是姜揽月的衣服,姜揽月衣服上的布料缠在了他的腰上,带着姜揽月的味道,姜揽月的味道将他包裹住了。
姜揽月注意到谢思量的动作:“怎么了?不舒服吗?不舒服的话我明天找家医馆买点绷带,不过就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医馆……”
谢思量轻轻勾起嘴角:“不用,用你的裙子很好,到昆仑再说吧。”
“好。”姜揽月道,谢思量今日又除妖,又和御山真人斗法,“休息吧,你应该累了吧。”
“嗯,是有些累。”谢思量轻轻道,他顺势躺倒了床榻之上。
赶路的这几日中,两人大部分时候都是一间房,谢思量有的时候也会上榻休息。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如今二人都非常娴熟。
不过,这家的客栈的床榻不像之前客栈中的那般大,反而比较小,两人在一起稍微有些挤。
谢思量身为男子,体型不管怎么说都会比女子高大些。
姜揽月被迫只得往谢思量那边靠:“这个榻有些小。”
“往我这边来些吧。”
“这样会不会碰到你的伤口?”姜揽月有些担忧。
“不会的。”谢思量肯定道。
‘“真的不会吗?”
“如果碰到的话我会说出来。”谢思量道。
“好。”姜揽月放心了。
两人靠的很近,近到姜揽月一转身便能碰到谢思量的脸。
可能是因为今日受伤的原因,谢思量的眼角微微泛着红,像是桃花盛开。
鬼使神差,她竟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眼角。
“嗯?”
谢思量忽地抬眼“看”她,姜揽月这才意识道自己做了什么。
她顿了顿,尬笑道:“有个蚊子,帮你拍死了。哈哈哈这里大冬天居然有蚊子。”
“蚊子吗?”谢思量笑道。
“嗯,蚊子。”姜揽月肯定道,讪讪收回了手,“没事的,已经被拍死了,真是没想到冬天也会有蚊子啊。”
“多谢。”谢思量的嘴角还是含着笑。
姜揽月很少看到这样的谢思量,笑起来的谢思量浑身的冰雪好似都融化了,这应该是生病时特有的谢思量。
她继续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又过了片刻,她竟然产生了亲谢思量的冲动。待她反应过来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对吧,她在想什么啊?她居然敢亲谢思量?
不过不知道她亲一口会不会影响他的无情道。
不对,她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不行,不能看了,再面对着这张脸,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姜揽月闭眼,决定眼不见心不烦,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你的背上为什么会有那个纹身啊?”
“很想知道?”谢思量反问道,“为什么?”
他的内心有些疑惑,明明刚刚姜揽月还一直看着他,为何现在又不看了?
“因为我想了解你。”
这话一出,二人都静默了一刻,夜晚静地好像能听到二人的心跳声,姜揽月将自己埋到了被窝中。
淡淡的冷香在空气中萦绕,二人挤在一起,温度在渐渐升高。
随后,谢思量开口,他的声音很是清晰:“我出生那年,王国发生了瘟疫,因此我被称为是不详之人。大概在我八岁的时候,宫里来了个道士,说我是极恶之人,只有纹一个凶兽才能把我压下去,所以就纹了穷奇。”
“什么?!居然给八岁的孩子纹身?”姜揽月惊讶道,“你当时一定很疼吧。”
她猛地将头从被子中探出来:“怎么可以给八岁的孩子纹身?真是封建迷信,哪有什么不祥之人。”
谢思量的语气中带着些嘲讽:“他们会相信。”
“那你当时的王宫现在在哪呢?”
“早就没有了,被魔侵袭了,全军覆没。那里没有修道之人,都是普通凡人,遇到魔只有死路一条。”谢思量道,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可惜或者难过的情绪。
姜揽月静静地听着谢思量说,这是他第一次说他的过往。
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便道:“你现在有我们了。”
“那你可以一直陪着我吗?”谢思量抚了抚姜揽月的发丝。
“当然。”姜揽月没有躲闪,她如今已经习惯了谢思量忽然的抚摸。
二人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鼻息,旖旎的气氛在房间内流动。
姜揽月没话找话:“今天山上那是什么妖怪啊?”
“一只狼妖。”
“狼妖啊?挂不得,在这山上这么嚣张。”姜揽月道,“那你的伤是狼妖造成的吗?还是那个御山真人?”
“都有一点。”谢思量道。
姜揽月谴责道:“那个御山真人,真是令人无语,用灵石拍卖不过我们,居然就想着这种主意,不仅把我和萝樱绑了,还把你伤着了。”
她又一次感受到现实的残酷,修仙界就是这样以实力为尊:“如果他知道三号贵宾是你的话,应该就不敢直接来抢了吧。”
谢思量听出了她话中的自责之意,道:“没事,这不怪你,是他太贪心。”
不仅抓了师萝樱,居然还敢把他的揽月一并带走。
“鲛人在外很危险,所以你以后无论去哪里都要带着我才行,这样我才能保护你。”
“好啊。”姜揽月道,“只要在这个世界就行。”
她伸出手又掖了一下被子,手腕上的镯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了清脆的碰撞之声,谢思量瞥了一眼那个银镯子,原来这镯子是这样的。
“嗯,今日很累了,休息吧。”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女子终于传来了轻轻的鼾声。
姜揽月睡着了。
谢思量这时候不在抑制自己的目光,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望着姜揽月了。
女子还是如之前一样,睡姿乖巧,就是手有一点不安分。
谢思量垂眼又看到了那个桌子,他低头,在那镯子上留下了轻轻一吻,随后摸了摸姜揽月的体温,将她的胳膊放回了被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