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染无尘”双剑皆急速飞掷而出。
苏时倾将无尘剑掷送去容情近侧,供她护身用;而另一柄不染剑,则迅即地出了鞘,直朝岳冥渊刺去。
岳冥渊觉察有杀气劲风,比侦察速度更快地后撤躲闪。
躲开之后,再看剑来的方向,才发现了藏匿许久的苏时倾。
苏时倾从后屋顶纵跳跃出,临空的时间并不很长,利落地落地之后,战意满满取回不染剑在手。他刚好横阻了岳冥渊继续向前的路,护在容情身前。
岳冥渊的戒心算是极其严备的了,但仍然没提防到除容情之外的人。狂傲的面色有片刻滞愣,他试探着问:“你又是何方鼠辈?一直……在偷听?”
不屑地嗤笑,苏时倾没那么容易转移怒火,抬剑尖直对,骂道:“畜牲,今日你必死无疑!”
把怒斥的言语抛在耳后,岳冥渊好会自我安慰:“不打紧。鼠辈知悉了我的能力也无妨,堕仙和凡人有壁,你破不了。”
苏时倾字字咬得坚定,眸子里杀意尽显:“你试试看呗,看看我能破不能破。”
被悖逆的狠话彻底触怒,岳冥渊也来了个出其不意,将还盛有半杯烈酒的杯盏抄在手、又扔出。
苏时倾强催仅存的神息覆在剑刃上,簌簌地挥剑,想斩那可恨的杯、可恶的酒。无奈弑仙诅令气血淤塞,他来回挥了好几次,才将目标击中。
“哈哈!也没多厉害嘛!”岳冥渊以为苏时倾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姿态又放肆起来、不再忌惮。
容情在苏时倾后面,来之不易的休息让紧张的意识得以平缓,恢复了些许清明。很担心苏时倾能不能应付得来,忧虑问前面的背影:“时倾,你还好吗?是不是过往的伤势太重了?要不……”
如果当下还有脱身的机会,是不是谋上计、走为妙?
苏时倾不想走,他已经有必胜的把握,也不想让容情此前的努力白费:“别担心,我不会有事。我们都不会有事。”
“一个都别想逃!”
岳冥渊已经把苏时倾容情当作了猎物。哪有猎物落入陷阱,还能挣脱的道理呢?
这位堕仙也是够卑鄙的,觉得自行欺压还不够,竟燃了信号弹,召回了早些时候遣散的下属。
堕仙楼中的密探们闻风而动,把苏时倾留给了岳冥渊,只重围着容情一个,不令她接触苏时倾、不给她落跑的可能。
苏时倾想救人的想法又一次受挫。
“你的对手可是我哦!”岳冥渊冲步上前,双手化爪形,好一阵探喉狂抓。十指指甲盖乌黑乌黑的,估计又淬着什么难解的毒物。
苏时倾用剑反搏、抬手架挡,险险抗住。
须臾间!岳冥渊施展出了“无中生有”——凭空变出了匕首,力戳向苏时倾的喉颈动脉。
距离越近,危机越多。
苏时倾自然惊骇,不再近身和岳冥渊纠缠,闪身出丈余远外。抹了抹脖子上隐隐刺痛的位置,擦下来一道细长血痕。
“糟了……”苏时倾在乎的不是伤口,是大意后和容情越离越远的距离。
容情一直在看着苏时倾这一边,她正尝试着坚强站起。
担忧有时候是相互的。在困境之中,这份相互的担忧往往被忽视,却实打实地彼此支撑。
“我没事。”
“你不倒下,我就不会倒下。”
腆然笑意在软筋散的作用下,变得朦胧而迷离,令人错觉眼前的危机不是危机。
可能也觉得此时煽情不合时宜,容情收敛了些温情,温温吞吞地下指令:“你好好打,可别辜负了我千辛万苦骗来的情报。”
不愿意继续留在苏时倾的视野里,耽碍他分神,容情选择了跌跌撞撞地离开。堕仙楼密探有冒进的,最终都被无尘剑的凛光吓退,只松垮地围困了事。
就这么看着,看着容情离开自己目睹可视的范围。
苏时倾明白,他得克制住闹腾翻滚的忧虑,静下心来、安心应战。
“我着急救人,所以会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你。”拖延误人事、害人命,是应该干脆些的。
岳冥渊听到笑话了,没有多好笑,但装成捧腹大笑的样子:“你是不是傻的?什么情势看不明白嘛?你现在应该苦苦哀求我,让我别送你喂狗、求我留你一具全尸——”
苏时倾腻了,即刻用行动自证了取胜的决心。
淤塞的血海被蛮强地冲开。即使没有冼夏的帮助,苏时倾也倒反天罡,顶着弑仙诅的压力运转了所有神息力量。
神息迅速汇聚,从体内影响自然外界,挑动起这间侧院里暗藏的蕴力。蕴力流转形成轨迹,驱使着不染剑随苏时倾心意而动,向着岳冥渊穷追削打。
不必亲手执剑,就能御剑凌空?
岳冥渊这才幡然意识到,对手苏时倾也是个会术法的半仙。
口气下意识客气了不少:“嘿嘿,方才竟没瞧出来,小兄弟也是修仙的同僚。你师从何处啊?这样运气的方式我从未见过,能不能平心静气地聊一聊?”
“我们之间,平不了心、静不了气。”苏时倾面色冷冷,像极了催命的无常罗刹。
岳冥渊不会不明白,只是面对有能之士,作为堕仙楼的左护法总得试试有没有招揽对方的可能。
但从结果看来,“好心招揽”显得多余可笑。
这一战总归要打。
“我是容情的同门师弟,师从抱璞守剑宗。”苏时倾还怪好心,“已经回答了你的遗问,你可以安心去死了。”
岳冥渊笑得牵强,当然不会束手就擒。
可正打算再凭空“无中生有”,换取长兵抵御的时候,却发现术法失效了。无论他如何凝神意念,都再难借双手召变。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手脚!”岳冥渊的慌乱顷刻暴露,已而没有丝毫作护法的稳当了。
的确是苏时倾的干预,让岳冥渊明明有术法之能、却无法应用施展——他在岳冥渊的双手上设置了小小结界。结界之术是模仿岳冥泉学的,算是偷师。
慌乱中的再度尝试令岳冥渊更加惊骇,不仅仅是“无中生有”无法施展了,现在连让双手触碰外物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你——你!”错愕又畏怕,岳冥渊空留无用的双手。
苏时倾没有停下剑势。
不染剑已沾血,为破了宵小之徒的御防而雀跃铮鸣。
“别得意。”岳冥渊唯有杀死苏时倾,才能消除结界的控制。好在还有其他对阵的办法,他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
专心凝力于双目,而后岳冥渊投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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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敲击院子内的砖墙。
砖墙四处是陷阱的开关,被触发之后,暗箭从四面八方窜飞出来,不分敌我、只要伤人。
为了不让苏时倾有喘息的机会,岳冥渊触动机关的速度极快,丝毫不在乎他自己也可能受伤。
苏时倾放弃了运转轻功纵跃,在半空中反而不好躲闪。御行不染剑回到手边,挥剑的速度已经足够迅捷,却还是扫不光源源不断的暗箭。
“居然在自己的院子里装置那么多机关,你真是有毛病。”苏时倾挥砍得烦躁,不清楚机关有没有竭尽?
岳冥渊小人得意:“不仅仅是我的院子里,整个堕仙楼中都有机关……你要不要担心一下,外头的容情还能不能安好?”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岳冥渊错在欺人不留余地。
苏时倾被刺激到了,每每谈及容情安危,他总是不能淡定:“这可是你自找的。”
力量再次聚合又倾放,金芒粒子溢出在外,“滋滋”锐化成锥刺。锥刺破空而去,穿透了岳冥渊的双眼!
直接致盲!令岳冥渊失去了睹物的能力,致盲之后不能够催行目力控制院子内外的机关。
暗箭不再继续。
失明的剧痛,痛在身、也痛在心。怎么能接二连三地被苏时倾这个毛头小子克制呢?
岳冥渊做不到强乐了,看不见苏时倾的所在位置,冲骂的方向都是错的:“你用的……什么妖术?”
苏时倾仍没有松懈,他时刻警戒着,因为战斗没有彻底结束:“你施展术法,就是堕仙;我施展术法,就成了妖邪?”
主观的定义,原来那么不公平。
“恢复,快帮我恢复!”岳冥渊可不想永久地失去眼睛。
苏时倾不会可怜岳冥渊:“旦东城里,被你迫害至枉死的百姓们若能重生,我就帮你复原。”
岳冥渊慌乱之下,不知所措。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反败为胜,第一时间想的却是咒骂容情:
“该死的女人,诓骗我那么多术法机密。”
“倘若没有透露给她,你以为你能胜过我吗?”
“可恶!可恨!可憎至极!”
还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脏话,在岳冥渊身上,已经看不见一开始对容情的宠溺与爱慕。
咒骂之余,岳冥渊想起来了最后的法器——那张可供他遁走的符箓。他胡乱摸索着方位,朝着石桌走去。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可岳冥渊从来没有施予过别人希望,又有什么资格拥有希望?
苏时倾当机立断,用牵拉之术强拽岳冥渊近身,而后毫不留情地捏住后者的脖子。
岳冥渊终于觉察:“这不是我弟弟岳冥泉所会的术法吗?还有刚刚的结界,也、也是?”
原来弟弟岳冥泉已经遭祸了吗?
理智的防线被彻底击溃,畏惧从心头蔓延到身上每一处毛发,岳冥渊下意识地战战兢兢。
苏时倾将“好心”奉行到底:“用弟弟的术法,克死作为哥哥的你。你们一路上黄泉作伴,不会寂寞。”
倒横不染剑,一招了结岳冥渊的性命。
岳冥渊淌血喘息着,在无尽的黑暗中、在汹涌的濒死感中无望地挣扎。
受尽了折磨苦痛,终于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