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常青顶着笑脸问男人:“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男人回道:“卑职王莽,黄山人。”
“黄山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气候宜人,养出来的人都如王兄这般英气十足。”
王莽被她这么一夸,耳根子红了一片,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耳朵。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村民打扮的妇人抱着个一岁左右的孩童跌跌撞撞的又跑又喊。
“救命啊!杀人了!”
怀抱里的孩子不哭不闹,任由妇人抱着他逃命。
妇人慌不择路,一眼看到还未进门的齐常青三人,眼睛一亮,朝这边跑来。
裴昭意欲上前询问,被齐常青拦下,裴昭疑惑的看过去,问道:“怎么了?”
齐常青眼底阴沉沉的,心里隐约间有了猜测,却不敢确定,她说:“情况不对,先看看。”
妇人猛地摔倒在地,怀里的孩子摔了出来,滚落到地上,是个死婴。
众人见状皆是一愣,妇人还在倒在地上,手臂蜷曲着意图撑起自己的身体,双腿用力蹬地好几次都没起来。
齐常青身边人影闪过,是王莽。
王莽走到妇人身侧,问道:“夫人,你伤到哪了?”
妇人还趴在地上奋力挣扎着,手臂的姿势已经几近扭曲,想螳螂的两只后肢,用力向外翻折。
齐常青死死盯住妇人的动作,忽然,妇人一跃而起,张开了血盆大口,扑向离她最近的王莽。
王莽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妇人动作快到让他看不清,刀还未拔出,妇人已经扑到他面前。
裴昭抬手,扣动扳机,火袖击中发狂的妇人。
妇人被击飞出去,翻滚几圈重重落到地上。
王莽惊魂未定,条件反射般的拔出刀,指向被击飞的妇人,眼底是没有褪去的恐惧。
远处妇人痛的发出嘶吼,落地时折断的手臂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叠在后背上,歪曲的脖颈几乎与肩膀持平,脖子承受不住脑袋的重量无力的耷拉着。
当三人以为妇人已死,一口气未松,看似断了气的妇人再次一跃而起,嘶吼着冲向王莽。
裴昭神色一凛,当即抬手,却见王莽已然挥刀砍向妇人,妇人的头颅被砍下,滚到死婴旁边,彻底没了动静。
裴昭走上前,拿剑挑开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齐常青跟了上去,借着裴昭的动作看清了妇人的样子,她说:“像人,又不像,人不可能伤成这般还能有动作。”
裴昭说:“你可还记得崔圣说的毒?”
“记得,毒素寄存在铁甲军体内,一旦激发,这场疫病会迅速传播,届时只怕世间会成为人间炼狱。”
裴昭说:“既是毒素,传播肯定需要渠道,我们必须弄清楚毒素会通过什么渠道传播。”
王莽不知道崔圣是谁,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自顾自检查起妇人的尸体,过了片刻,他指着妇人手腕上一处伤口说道:“陛下,此处有异。”
裴昭见此,说道:“是咬痕,铁甲军的咬痕。”
王莽说:“铁甲军大多聚集在镇子旁的林子里,日落之后开始频繁出入,前几日陛下紧急通知对抗铁甲军的办法,镇子上的人夜里都点火熏香躲在家中,很少出现伤亡,这妇人怎会被铁甲军所伤?”
“你认得她吗?”齐常青问。
王莽摇头:“不认得,却见过。她是镇上卖包子的,丈夫考取了功名,娶了个有钱的官家小姐,把她们母子俩丢在此处,再没有回来。”
齐常青眉头紧皱,讽刺道:“抛妻弃子,猪狗不如。”
裴昭附和道:“当真是猪狗不如。”
王莽又说:“这妇人平日里乐善好施,附近许多流浪的小儿都找它要饭,她心软,遇上都会施舍一两个包子,没想到好人不长命。”
“小心!”
齐常青一把推开王莽,浑身血迹的铁甲军出现在王莽身后,厚重的铁甲砸在地上,把妇人的尸体砸了个粉碎。
齐常青躲向另一侧,顺势抽出软剑,撑地而起。
成功躲过一击,齐常青得意的看向裴昭。
裴昭被她的动作吓得心狠狠一跳,此时的脸色着实算不上好看,他说:“来我身后。”
齐常青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听话的躲到裴昭身后。
扣动扳机,火袖朝铁甲军打去,肩膀处的盔甲被击碎,露出焦化的皮肤,太阳一晒它发出痛苦的哀嚎,肩膀被灼烧掉到地上。
王莽翻身而起,打掉铁甲军的头盔,焦炭般的头颅暴露在阳光下,表面坑坑洼洼的黑洞被阳光照亮,冒出呛人的浓烟,伴随着浓烟滚滚,铁甲军倒地不起。
裴昭扔给王莽一块布条,说道:“缠在身上。”
王莽问:“这是什么?”
裴昭说:“能救命的东西,有了它铁甲军不会攻击你。”
王莽道谢后,把布条围在了腰间。
裴昭说:“铁甲军是从镇子的方向出来的,看样子镇子的情况不容乐观,说不定许多人都被感染了毒素,具体怎么样,我们得亲眼看一看。”
齐常青从裴昭身后探出头,看向不远处的镇子,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道路上只有血迹。
她说:“崔圣说,铁甲军的毒素不定时爆发,你说这只是特例,还是我们只看到了它。”
裴昭严肃道:“实际情况恐怕比我们想的更糟。”
————
粮仓旁边的镇子名为三石镇,因村子中间有三块形状奇特的怪石而得名,据说,那三块石头一千年前就在此处,是天上仙女游玩时不小心从天上踢下来的宝石。
齐常青刚一踏入镇子,就感受到了此处的非同寻常。
铁甲军横行,家家闭门不出是必然,可此处的寂静无人与燕京大为不同。
燕京繁华,铁甲军爆发时,街上百姓躲避不及,闹市中的小商小贩更是乱作一团,街道四处无不杂乱。
可此地不同,街面并无杂物,就连中心闹市的摊子都整整齐齐的摆在那,丝毫看不出此地遭逢大难。
唯一能看出此地并不太平的地方,就是地面上斑驳的血迹。
裴昭敏锐的感觉到三石镇的怪异,他问:“王莽,铁甲军何时到达此处的?”
王莽想了想,答道:“具体是几月几号我记不清了,约莫是一月前。”
一个月前燕京的铁甲军也才刚刚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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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的消息是爆发后第二天发出的,时间上来说,三石镇与燕京几乎是同时遭受了铁甲军的侵害,可这一处的人显然做足了准备。
难不成他们早有预料?
王莽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我想起来了,燕京戒严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正好的三石镇爆发铁甲军的第三天,那时的百姓早已做足了准备,所以伤亡并不严重,当时我们还说三石镇的人反应快。”
裴昭和齐常青对视一眼,此事绝不简单。
裴昭问:“此地知县为何人?”
“刘彦。”
齐常青补充道:“刘彦,三石镇知县,正七品,早年拜于王守仁之父王丰门下,是前户部尚书王守仁的义兄,刘彦早年心思活泛,在户部干过一段时间户部燕京清吏司员外郎,二十年前王丰病逝,王守仁官至户部侍郎,次年,刘彦被调到三石镇担任知县一职。”
裴昭说:“刘彦因何被调任?”
齐常青说:“不知,王守仁升任户部侍郎的第二年,刘彦就被调走了。那时的刘彦正值壮年,牟足了劲儿往上爬,时值户部燕京清吏司郎中之位空悬,大家都猜他能成功升迁,却不想王守仁大义灭亲,直接把他调到了燕京的边陲小镇当知县,户部的人私下里都说是一山不容二虎,但是王守仁具体是因为什么把刘彦调走,没有确切的说法。”
“说起刘彦我倒是有几分熟悉,”王莽说,“他来三石镇任职当年,正好是我师父被派来看守粮仓之时,所以两人关系还不错,我调来后时常能看到他俩一起出入酒馆。”
话落,他挠挠头,有些难为情,看了两人一眼,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他们常去的那家酒馆名叫’翠红楼’,是三石镇有名的青楼,我...我先前偶然间去过一次,里边是喝花酒听淫词艳曲的地,一楼是普通宾客,二楼是雅间,他们二人总是去二楼一个包间,名叫’逢春’,那间包间除了他俩谁都不能进。”
“后来铁甲军爆发,我师父带兵把铁甲军赶出镇子时,不慎重伤去世,死前嘱咐我,若是形势危急,就去’逢春’找三姐。”
齐常青问:“三姐就是你师父和刘彦常去找的青楼女子?”
王莽摇头:“我不知道,师父只告诉我了这么多。”
“那便去翠红楼看看,找到三姐问个清楚。”裴昭说。
————
翠红楼门牌高高挂起,镶金的牌匾闪的齐常青眼疼,门口的金丝楠木灯笼上,画着绝艳牡丹,雕花的木门刷了一层油亮的清漆,显得门上调的仙女活灵活现。
王莽自觉上前敲门,敲了许久没人应,他还想再试试,裴昭已经一脚踹上大门。
大门抖了抖,没开。
裴昭掏出火袖,瞄准了势必要打开这门。
没等他下手,大门里传出一年轻女子的问候:“阁下何人?”
齐常青推了王莽一把,王莽应声:“在下秦末之徒王莽,前来拜见三姐,敢问姑娘可在?”
里边静默片刻,大门打开,放眼望去,十几个年轻姑娘围在门口,警惕的朝三人看过来。
为首的红衣姑娘说:“进来吧。”
就在踏入翠红楼的瞬间,一阵异香袭来,三人顿时脑袋发晕,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