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桥又出一式,他飞上半空,舞出数个剑花。只见眼前一片缭乱,根本分不清真身在何处。他将剑收回身侧,转身回旋,于一片虚无剑影中,直刺目标而来!
江桥并未感觉到,在他的剑式之间,已经有了隐约剑意。每一招闪着隐约寒光的剑尖,也有了淡淡的灵气。那是他修习的功法,在不自觉地默然运行。
左元任并未将这小花招放在心上,他冷嘲一笑,不顾江桥的攻势,直接破空一击,宽大的巨剑割破剑影,要向藏在剑影之后的江桥袭来。江桥也未被这刚猛直接的一招击中,而是顺势变化剑招,挑飞长剑之后又斜刺而来,一串连招如行云流水,又似落花飘雨,雾气蒙蒙,击石碎玉。
但这一式依然被左元任轻松击破,无他,双方实力差距过大,直接以力破巧,再多的招式,也难以敌过境界的差距。反而江桥因为紧张地应对左元任的攻击,消耗了一些元气,再度攻击失败后,落于远处轻喘着气。
左元任摸清了江桥的底细,再没什么怕的,他狂放地笑着,提剑向江桥走来,问道:“小江师弟,招可出完了?那可轮到我了。”
江桥将目光聚集于左元任身上,嘴唇微张,喘息着恢复力气。他没有感到丝毫恐惧,也没有退意,而是默然地举起了自己的剑,他的眼前,只有这一个目标,再无其他!
左元任出身心驰派,这一派的功法讲究心随意转、大开大合,如入无人之境,直至祖师所传心驰神往之境。左元任得到派内真传,有几分真本事,他举起阔剑,直向江桥劈来,一时漫天遍野,皆是古朴苍劲的剑影。剑影中隐含灵锋,触之即爆!
江桥并不抵抗,只一味后退,如一只飞鸟一般,在场中不断躲避着左元任。
容禅在楼上看得揪心,他杀人一般的目光看向许太傅,许太傅不知他已惹怒了一金丹宗师。容禅眼眸一转,已打定主意,他不管什么幻境不幻境的,大不了就撕裂这般扇子出去。他可不能让江桥在那心驰派的畜生手底下受伤。
他手底下抓着一会用来招亲的绣球,手背上已经抓出青筋。容禅的神色发青,盯着左元任的一举一动,他已经想了一百个方法一会怎么虐死这个左元任。什么规则不规则的,在他容禅眼里,只要与他做对就该死!
江桥却不像容禅那么着急,在别人眼里,他像是惊慌失措地逃跑,不断躲避着左元任的攻势,有时还在地上打几个滚,有时阔剑差一点点就斩到他头上,砍下了几缕发丝,他却在专注地观察着对方的招式路数。
原来这就是与人对阵的乐趣,怪不得容仙尊那么喜欢和人比试,等等,容仙尊是谁,他怎么不记得……
“这秋家小子行不行啊?不会一会搞出人命吧!”
“我看他早点认输算了,还能捡回一条命,一会缺胳膊断腿可不好说媳妇。”
紧张观战的观众已陷入窃窃私语之中。
左元任志得意满,只见他再一次狞笑着提着阔剑向江桥冲来,江桥也像以往一般不断后退。但江桥在快退至擂台边缘时,却突然抽身飞起,落至左元任背后。并借着左元任向他疾驰而来的冲劲,直接向左元任后背刺了一剑,还补了一脚,想直接把他踢下台去。这招叫做:
“借力打力!”
左元任攻势虽急,在他进攻猛烈之时,江桥便避其锋芒,消耗其力量;在左元任失去准头之时,江桥便趁火打劫,加剧其颓势。尤其在其冲动进攻而难以控制剑招之时,着重攻击其薄弱之处。这番连招下来,江桥已经成功在左元任身上留下了几处伤痕。
左元任品味过来了,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伤,舔了下指尖的血,冷嘲道:“小东西,还有几分花头,不过大爷不陪你玩了!”
左元任再也不玩这迂回战术,他直接把江桥逼到角落里,并且大剑向江桥头上砍去!这一剑,是不死不休!左元任原本以为万无一失,这江桥不过是剑招多了些,谁知江桥竟接住了这一招!
江桥咬牙抵抗着,他身上也被剑锋划破了不少口子。他看起来柔柔弱弱,一点子力气随时要耗完的样子,谁知他竟然就这样坚持了下来。并且,那柔弱而不绝的力气,好像还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身体里冒出来!
“小东西!大爷让你来世早修行!”左元任用力压了下去。
谁知江桥看似不堪,观众也以为他终于要完蛋了,之前拖延了那么久,已经非常能坚持和有毅力了。谁知江桥竟硬生生靠自己的力量,愣把左元任推了出去!
左元任后退几步,看着自己被震松的剑,满脸难以置信。
谁知这还不止,江桥仗剑飞出,又连向左元任扔出两招,直割得左元任双臂血肉模糊,抬剑起来都觉得吃力。
左元任心中暗恨,若是在扇外,他早就用灵力,一招轰死了这孱弱的炼气期小子。他也不管不顾,握紧长剑后退几步,血线顺着长臂淌下。在江桥把他逼至擂台边缘,即将把他一剑挑至台下时,他也在左掌中暗藏了一把铁蒺藜,淬了暗红的毒液。这暗器,是他上台之前就已准备好的,藏在胸口之中,以防万一,他真的无法取胜。他怎会放弃这夺得元婴至宝的机会!
左元任作势受了江桥这一剑,身形仿佛要跌落擂台,谁知左手却一扬,一大把暗红碎铁直接向江桥撒去。即便他输了,他也不能让别人好过!左元任眼中闪过阴毒的光!
江桥只顾比剑,哪见过敌人的阴招,这下有些发愣,不知那暗红的碎点是什么。容禅见状,直接在楼上将手中的绣球扔了下来。绣球是竹框中空的,蒙了一层红纱,缀了数朵大红花。绣球微微一转,便将那一把铁蒺藜一股脑儿拢进了球里,听着铃铃有声。
江桥握着这个绣球,愣了,他抬头看向楼上,只见容禅的身影一闪而过,与他对视一眼,便进了屋内。
这一眼,好像十年。
观众已经欢呼起来了。他们只看到,江桥鏖战一番后,终于光明正大地把左元任打下了台。而这时,小姐的绣球也如天降,直接砸在了他命中注定的夫君身上。这对有情人只对视一眼,小姐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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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地躲回绣楼内,只剩下已经成了乘龙快婿的江桥,还愣愣地站在楼下怅望小姐的背影。
小老百姓不知道这些,他们只知道英雄配美人。江桥虽然是个本地的普通人,但也是堂堂正正赢下了比试,获得了绣球,有什么比戏文里的大圆满结局还让人喜爱的呢!
他们只涌上台,一股脑儿地为江桥庆贺。江桥都懵了,哪见过这阵仗。他被人群簇拥在中心,只傻乎乎地抱着自己的绣球,绣球都把他的脸映红了。
他胡乱又慌张地想着,他“赢”了?他要和小姐成亲了?这么一想,不禁痴了。
“恭喜你呀!秋家小子!”
“这下,要变员外女婿了!”
“你与小姐青梅竹马,可要好好过日子呀!”
江桥被人群簇拥着,慢慢被挤下了台。也不知哪个好事的,将旁边一朵大红花拆了下来,硬绑在了他身上。他始终还没回过神来。这一切,都好像梦一样。
从小姐说他要被迫嫁人,从小姐督促他精心准备招亲比试,从小姐时而忍不住顽皮地冲他一笑……江桥觉得,如这是一场梦,也值了。
众人簇拥着江桥进了绣楼内,就连许府的家丁都阻拦不得。
至于那被打落擂台的左元任,因他抛暗器这一手被容禅打乱,他也无法趁机击败江桥,早结结实实地跌落在了地上。谁还记得他是什么模样。
江桥被人群推着进了绣楼一层,发昏的头脑才好像清醒过来,许小姐,就在绣楼上面?
这时,许家的家丁才勉强维持住秩序,把恨不得簇拥江桥游街的群众给赶了出去,让人群散了。这出热闹,恐怕是十年内,云来镇居民都可以津津乐道的故事。
江桥望着蜿蜒而上的楼梯,接下来,他要去见如画小姐了?
*
绣楼上。这下,轮到容禅觉得有些紧张了。
许太傅早在见到秋石获胜,便失望地叹了口气,离开了。木已成舟,他此刻如何能阻拦太子?谁知那秋家小子真有几分运气,胜了比赛。也不知道太子给他开了多少后门。
容禅背靠在门扇之上,不知为何,他现在竟也有了几分凡间女子待嫁的紧张之心。一定是这氛围太过热闹。绣楼之下,正在燃放鞭炮,同时还有许家请来的戏班子正在吹拉弹唱,几个后生正在舞狮,跳梅花桩,一副祥和喜乐的模样。
这不过是一个幻境,他们是为了破除谜题而离开,不应太认真了。容禅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一些。他也未免太过感同身受了。
虽然在记忆之中,知道冷如画出过这么一招绣楼招亲,但在江桥获胜时,他还是真情实感地感到高兴。
冷画屏啊冷画屏,别枉费我们这么帮你,如你不能和秋光终成眷属,你也太废物了……容禅心想。
容禅走上前,整理了一下思绪。侍女问他:“殿下,真要如此吗?您做好准备了?”
容禅坐在镜前,对侍女说:“开始吧。”
这场梦,不能一直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