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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去年我们又没…… “又没怎……

作者:秦无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才不会无聊!小时候,我爹背着我赶圩,我娘教我绣花认字,不过,我最喜欢跟着我哥。


    “我喜欢吃小鱼小虾小螃蟹,他喜欢捉小鱼小虾小螃蟹。天一暖和,他就要叫二哥、四哥一起下水去逮鱼摸虾抓螃蟹,我爹还给他做了个小木桶,专门用来装这些东西。


    “只是他们不爱带我,觉得我太小会被水冲走,还觉得带着我就要照顾我,他们就不能痛快玩耍。


    “我很不高兴,我爹知道后,就给我做了个更好看的小桶,还给我编了撮虾子的簸箕,小小的蟹簖,精巧的虾笼,还有铲沙的铲子,挖水的勺子,还带着我去河边玩。


    “他们看见,羡慕得不行,以后我再要跟着他们,他们就不说不带我了,只是从不让我下河。我只好抱着我的小木桶在岸上等着,捡石头玩,我那时候捡了很多好看的石头,存了有一匣子呢。”


    只是后来她娘去世,她就把那一匣子石头放在她身边了。


    钟五感觉到寝衣被打湿,粘在身上,拍拍她的背,“以后我也给你找,帮你攒更多。”


    “可我,我想我娘……”


    好一会儿,江衔月才安静下来,缩在被子里时不时抽噎一下,钟五怕她闷着,摸出一个帕子,给她擦眼泪擤鼻涕,“好些了没有?”


    江衔月不说话,枕着钟五的胳膊点了点头。


    钟五感觉到她脑袋的动静,无声笑笑,“等你好点了,我陪你去看看岳母。月儿,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江衔月又点点头。


    “睡吧。”钟五将她搂在怀里,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抚着她的背。


    江衔月闭上眼睛,在舒缓的拍抚中慢慢睡过去。


    钟五放下心来,却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江衔月刚直起身,就眼前发黑,又倒了下去,直愣愣撞在床沿上,咚的一声,把正要出门的钟五吓了一跳。


    “月儿,月儿,你怎么了?”钟五窜进里屋扶住她,一边去摸她的头。


    幸亏后头有枕头,就是响也是闷响,不是太严重。


    钟五看头上没有起包,才稍稍放心,问她:“头晕不晕?”


    “没事,我没事儿,呜……”江衔月捂着胸口窝在他怀里缓了缓,话还没说完,就哇一声吐出来。


    她昨天晚上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只觉得恶心得厉害,吐的都是苦水,嘴里更是难受。


    钟五轻轻顺着她的背,又给她倒水漱口,“你怎么样?是哪里不舒服?”


    陆氏刚刚在钟四屋里,听见这边的动静,赶紧过来看,“这是怎么了?”


    “娘,我没事,就是起猛了,没当心撞到床沿上。”江衔月漱过口,觉得好些了,斜倚在钟五怀里,看见陆氏进来,就要起身。


    “你别动,躺着缓缓。”陆氏按着她不让她起来。


    钟五将两个枕头摞起来,垫在她背后,“娘,你帮我看着月儿,我去请个大夫来。”


    “你别去了,你们四嫂刚刚也不舒坦,你四哥已经去请大夫了。你看好月儿,我去倒杯红糖水来。”


    滚烫的红糖水,陆氏端来的时候,上头还冒着香甜热气,江衔月闻着那甜津津的味儿,有些喝不下,“娘,我喝白水就行。”


    “我知道,你这会儿嘴里发苦发腻,不想喝这甜腻腻的东西。但是你早上才晕过,正是虚的时候,这会儿喝点糖水,好歹有些力气。让老五看着你喝,我去看看你四嫂,她一个人在屋里呢。”


    “嗯,娘,您快去吧,晾凉一点我就喝。”


    -----


    郑秋娘躺在床上,心里有些不痛快。


    这个月没来月事,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跟钟四说了,钟四也高兴得很,说是今天带她去医馆看看。


    她不想去,他们看了大夫回来再跟公婆说,哪有把大夫请来看了让大夫跟公婆说得好。


    她在大户人家待过几年,自然知道这里头的道道,但她也不会和钟四明说,所以她一早起来就说自己不舒服,让钟四去请大夫。果然钟四去了,婆婆也过来看她。


    谁知道钟四刚走,那边江氏也闹动静,婆婆就把她丢这儿去那边了。哪怕这会儿回来了,她也总觉得没意思,闭上眼不想搭理人。


    陆氏看郑秋娘睡着,气色看上去还好,也不打扰她,悄悄出了屋子,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等着。


    不一会儿,钟四就将大夫请了过来,直接到这屋给郑秋娘诊脉,结果自然不出她所料。


    陆氏也高兴得很,她生过几个孩子,也伺候过几个儿媳妇生产,自然知道该怎么照顾,一边交代钟四给郑秋娘喝糖水,一边引着大夫去斜对面的屋子。


    “大夫,我这个五儿媳妇儿早上也不大舒坦,您一道给看看吧。”


    婆婆走了,郑秋娘心里发瓷,钟四端着那碗温热的红糖水过来,她却一点也喝不下去,闭上眼不搭理他。


    “秋娘,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儿不舒服?刚刚大夫没瞧清楚?一会儿我再让大夫过来给你看看,你有哪难受也跟大夫说说。”


    “不用,我不过是怀孕了,怎么比得上五弟妹病了要紧。”她闭着眼睛,神色淡漠。


    钟四无法,“这有什么好比的,不过是赶巧遇上了,难不成要等大夫回去,再让五弟去请。”


    “是赶巧,怎么平时好好的,我一不舒服她就跟着不舒服,昨天她一会儿抱着盆上下折腾,一会儿拿着锄头刨地,一会儿又拎桶浇水,也没见她不舒服!”


    钟四失笑,劝道:“她年纪小,老五也爱娇惯她,咱们跟她置什么气!”


    “我有什么好置气的,她是你们钟家重金聘回来的金疙瘩,我呢,不过是……”郑秋娘闭上眼,不再说下去。


    钟四皱起眉头……如今的秋娘,好像已经不是当初他认识的那个人了。


    -----


    钟五也紧紧皱着眉头,大夫已经把了好一会儿脉,却一直捋着胡子不吭声,弄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过了片刻,大夫终于发话,“舌苔淡薄,脉细弱,应是思虑过度,情志不遂,气血两亏,常见少气懒言,倦怠乏力,头晕目眩,心悸怔忡少寐,食少纳呆……”


    江衔月脑子发懵,她真的就是起猛了,可能还跟昨天晚上哭了有关,但是大夫说的症状,她一个都没有。之前一段时间她吃得还挺多,睡得也好。


    她不由看向钟五。


    过了刚刚那一阵,又喝了红糖水,江衔月的脸色好了不少,又恢复了往日白里透红的模样。


    但是钟五思及去年三月里她生的那场大病,丝毫不敢大意。他跟大夫细细讲了当时的症状,问大夫,“是不是病根没去?”


    大夫捋捋胡子,“看脉象,是有些根由,倒也没那么严重,原来吃的什么药?”


    “先是杏花里大夫开的汤药,吃了一副就见效了,后来又吃的柏子养心丸和灵芝丸调养……”


    江衔月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清楚,带着惊讶看去。陆氏也挺惊奇,又有几分后怕……她也没想到自家老五那时候就这样魔怔了,要是……她不敢在想,认真听大夫说话。


    钟五说得详细,大夫思量片刻,道:“不错,灵芝丸补气安神,柏子丸养心安神,正合惊悸怔忡之症。如今倒是看不出你媳妇儿心神有什么大问题,想来那会儿调养得不错。她现在主要亏在气血,这样,我再开一副八珍汤,用水煎服给她喝,既能和气血,又能理脾胃,常喝有益。”


    钟五应下,拿了纸笔请大夫开方子。


    钟四等在门口,大夫出来,他忙上前问,“大夫,我媳妇儿需要喝安胎药吗?”


    “是药三分毒,若是日后身体不适,再酌情开药。现在只需要注意饮食和休息,不要吃生冷之物,不要受凉,可适当食补,不可过量。”


    江衔月看他们都在门外,只有钟五在屋里,悄悄道:“我觉得我也不用喝汤药,我这就是一时起猛了,之前都好好的,我今天好好吃饭,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钟五扶着她躺下,一边给她盖好被子,一边道:“正因为是刚开始,才更要吃药,你忘了去年生病多难受了?”


    “去年,那时候我们又没……你怎么知道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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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清楚?”江衔月还奇怪……钟五给她抓药煎药的事她知道,她爹和大伯母都说过。但后来白大夫给她配的丸药,是她自己去取的,怎么他也知道?还有她当时的症状,钟五怎么都一清二楚?


    “又没怎么?你个傻妞!”钟五捏捏她的鼻子,又掖掖被角,“你没听大夫说的,这药你吃几副,彻底好了也就好了,别等这病生了根儿,到时候才有你难受的。


    “我刚刚看了方子,这里头都是补气血的药材,就是没病喝了也没坏处,大夫不也说了,常喝有益。你乖乖躺着,我一会儿就回来,给你带红枣糕啊。”


    江衔月无语,什么常喝有益,她刚刚都看见了,里面可是有人参,这要是常喝,多厚的家底都得被她喝穷了。而且这苦不拉几的东西,谁没事儿常喝啊。


    钟五已经跟着大夫走了。


    周氏做好朝食,陆氏让他们先吃,自己亲自煮了两碗荷包蛋,给郑秋娘和江衔月送去。


    几个媳妇儿也不能让婆婆忙活,自己在旁边看着,就也跟着帮忙。


    周氏一边烧火,一边道:“这下家里又要有两桩喜事了。”


    陆氏一边磕鸡蛋,一边道:“可别胡说,老四媳妇儿有喜了,老五媳妇儿是这两天身子不爽利,才让大夫给一道看看的。”


    周氏借着添柴的功夫撇撇嘴,一道看看?一道看看需要老五去送大夫吗?


    她低着头烧火,不再说话,心里却在思量,老五媳妇儿娇气,要是她妹子,哪会像她这么麻烦。


    不过,老五媳妇儿娇气,老四媳妇儿傲气,这回两个人撞到一起,也不知道谁道高一筹,看来有好戏看喽。


    -----


    钟五送了大夫回来,除了药,果真还带了红枣糕,还有两包干枣和两包红糖,他给钟四一份,也不等他说客气话,直接拿着点心回自己屋里。


    江衔月刚吃过荷包蛋,催他快去吃饭。


    钟五不看着她总是放心不下,“吃荷包蛋能吃饱吗?要不要再喝点粥,我给你端来,咱们一起吃。”


    “我吃饱了,刚刚娘端来了一大碗荷包蛋呢,实在吃不下别的,你快去吃,一会儿粥都凉了。”


    钟五无法,先出去找了小炉子和药罐,洗干净把药煎上,才去盛了碗粥,端到屋里,一边吃一边看着江衔月,还要时不时放下碗出去照看炉子,忙得恨不能分成三个人,长出三头六臂来。


    江衔月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觉得自己身上好些了,头也不像之前那么晕了,才慢慢扶着床坐起来,披了衣裳,到院子里透气。


    钟五又忙着给她搬椅子,拿靠背。


    陆氏看见,问道:“怎么不在屋里歇着?”


    “娘,屋里闷得慌,这会儿太阳还不大,我坐在这儿透透气。”


    江衔月坐好,钟五这才算安生下来,搬个小凳子到炉子边,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火。


    陆氏过来就是帮儿子看炉子的,看到两人这一番折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幸亏这媳妇儿给他娶回来了,要是没娶回来,他还不得失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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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五煎药很注意火候,煎出来的药颜色虽深,却澄净,不见丝毫渣滓,味道也是辛中带甜,不算难喝,但江衔月还是喝一口皱一下眉头。


    钟五看得心急,“苦得很?”


    江衔月摇摇头。


    钟五不信,低头抿一口,确实不算苦,“那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江衔月捂着心口,“太贵了,我心疼。”


    钟五被她气笑,“这哪有嫌贵的?要是喝了它你身上能好全,就是再花十倍百倍的钱也值。”


    大夫说隔天煎一副,煎到没有颜色为止。他买了一个月的量,花了二两多银子,虽说不便宜,但跟她的身体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江衔月看温度适口了,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又拿起钟五早给她准备好的红枣糕掰了一块塞嘴里,去了嘴里的苦味,剩下的直接喂给钟五。


    他们那黏糊样,看着跟老三和老三媳妇儿有的一比,陆氏啧啧叹着,起身去别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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