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胡欤骂完，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许垣将耳侧的手机拿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
佘烨捂着脸，一副没眼看的表情，“这下完了，等张新宇一回来，肯定会发现有人在他家里炸了个大洞。”
“不对，”他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江离三人，改口道，“也不一定是人。”
江离看许垣和佘烨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很好心地安慰他们：“没事，张新宇还不一定能回来，说不准死了呢？”
谁知他一番话一点儿没安慰到两人，他们俩整张脸都快拉到地上了，看着那惨不忍睹的洞，许垣沉声道：“不光是张新宇，常来他这的妖都会发现不对，到时候追杀我们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感觉我不会被追杀。”江离说着，就见许垣和佘烨转过头看他，“我应该比他们强。”
许垣和佘烨看见江离眼中不加掩饰的轻蔑，两人本想反驳，但再一想，他说的又都是实话，顿时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了。
江离见他们两人的反应，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饿了。”
“什么？”佘烨被他这话题转换的速度惊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许垣还在一边老成地皱着眉。
江离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们要是请我吃点好的，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保护你们一下。”
“哎不对啊？”佘烨这回的脑子就像突然开了窍，一下找到了其中不对的地方，“你们不是有把柄在人皇手里吗？这才为了他做事，我们请不请你吃饭不是一样的吗？你还真能把我们抛……”
佘烨看着江离越来越危险的眼神，声音渐渐停了下来。
江离笑着道：“那倒是不会。”佘烨刚送一口气，就又听江离说道，“我们可以随便弄几个小伤，对人皇说我们尽力了。”
佘烨瞪大眼睛，正想说点什么，却被许垣打断，“帮我拿一下包。”
“干什么？”佘烨嘴上说着，却还是接过许垣的包。
就见许垣打开导航，导向别墅前门的位置。就这么在别墅中绕了一圈，离他们进来的地方已经有了几公里远。
“苍天啊！”佘烨一边走，一边叹，“这张新宇怎么跟地鼠一样，地道都不知道打哪来了。”
“说不准真是。”江离随口应了一句。
几人好不容易走到车边，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山中隐约传来一两声鸟类的哀鸣，让人浑身发寒。
佘烨不禁打了个寒颤，缩在车里不敢说话。
许垣开了空调，没急着走，将车开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就开始研究起从张新宇家里找来的一堆资料。
林沐没坐多久，又闭上眼开始小憩。
冥幽鄷一直睁着那双没有光亮的眼睛，幽幽看着前方。
江离觉得无聊，将视线转向窗外，就看见夜色中似乎有一个小东西在颤动。
江离一眨眼，突然就看见那黑色的小点一闪，就穿透窗户，飞进了车内。
江离眉头微皱，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感觉车身狠狠一晃，佘烨猛地往后一靠，带着江离身后的座位也颤了颤。
“卧槽，啊啊啊啊！”佘烨惊慌失措地叫起来，整个人开始来回在座位上扭动，震得全车的人都醒了过来。
许垣被他这突发恶疾的表现吓了一跳，差点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他脸上。
“你干什么？”许垣的语气隐约带着点怒气，就听见佘烨的声音更加惊慌起来。
“卧槽，我没干什么？”佘烨身体一扭，差点撞上许垣的鼻子，被许垣堪堪避开。
佘烨身体扭到极致，突然又一下扭向另一边，因为太过着急，一下力没收住，狠狠撞到了车门。
佘烨这才有空继续说道：“蚊子啊！”
眼见那蚊子闪动着翅膀还要靠近佘烨，佘烨手脚开始胡乱摆动，忙乱地在空气中乱打一气。
蚊子不慌不忙地避开佘烨的手，扇动翅膀，从他头顶上越过，飞向后排。
只有佘烨还在不停地挥动起手臂。
江离平静地看着面前这只蚊子，蚊子似乎是知道江离在看他，闪动翅膀保持着平衡，停在原地，静静回视着江离，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
江离也不急，就这么和一只小到连眼睛都找不见的蚊子对视。
蚊子看了他几秒，终于确认了江离的身份，他没有犹豫，扑闪着翅膀就要向江离脸上飞去。
江离只是看了他一眼，蚊子就感觉面前一股阻力传来，他无论怎么扇动翅膀，都再难靠近江离。
蚊子肉眼可见地焦急起来，他翅膀扇动得飞快，那双小眼睛里绿光一闪，想要冲破面前的空气墙，却依旧毫无效果。
江离看着这只蚊子，突然开口，声音化作一条细线，传进了蚊子耳中：“是谁派你来的？”
蚊子骤然听见江离的声音，翅膀一瞬忘了扇动，身体猛地往下一沉。
他赶紧回过神，再次扇动起翅膀，让自己维持在一个合适的高度，有些恳切地看向江离。
江离略微放松了禁锢的力量，蚊子感觉周身空气一松，猛地向江离身上冲去。
许垣在这时打开了窗户，顺手贴了张驱逐符。好不容易找到方向的蚊子就感觉又一股大力传来，不容置喙地把他往外推去。
蚊子一急，“嗡嗡”叫了两声。
刚才佘烨的鬼哭狼嚎都没吵醒林沐，却被这蚊子的叫声惊醒。
林沐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蹙眉盯着蚊子看。
蚊子感受到林沐的视线，一边依依不舍地看向林沐，一边又叫了一声。
这回江离和林沐都听清他叫的声音了，“翼族。”
江离和林沐眼见蚊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扔出窗外，身体还跟着翻滚了两圈，他们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疑虑。
许垣见蚊子已经被扔了出去，再次关上窗，对佘烨说道：“蚊子已经没了。”
佘烨蛄蛹的身体这才停下，心有余悸道：“卧槽，真吓死我了，我最烦这玩意了。”
蚊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个可恶的人类已经关上了车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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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大了自己看不见的小眼睛，似乎是气到了，狠狠撞向窗户。
阻力这回没有传来，但蚊子没有向上次一样穿透玻璃，反而狠狠撞到了车窗上。
就见蚊子懵逼地抬起头，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被一面小小的玻璃拦住了去路。
他不信邪地又在车窗上撞了几次，每次都撞得头晕眼花，终于在一次被弹得滚了三圈后，他才恋恋不舍地看了江离一眼，转身飞向漆黑的夜色中。
江离向林沐传音道：“真麻烦，怎么翼族也来了？”
林沐看了眼蚊子刚才消失的方向，用口型道：“是为青鸾大人来的吗？”
江离听后，低着头，没再说什么。
“张新宇按照人类身份证上的统计，今年三十一岁了。”许垣突然出声，“他是在三年前正式接手这家分公司的，至于他在上任前是干什么的，网上没有消息。”
许垣突然诡异地停顿了一下，才道：“我听说他跟霍律师认识的时候，也是三年前。”
“媒体当时报道了一桩和张新宇有关的案件，是他非法闯入民宅，至于之后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网上没有确切消息，只知道这件事过后，公司居然没有追究他的事，甚至还直接任命他为公司经理。”
“这公司能开到现在，”江离这句话没说完，众人却都知道他要说什么，并且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许垣继续道：“这三年间，红叶分公司的股价很不稳定，各种新闻时常发生，登报的频率大大上升，但不知为何，都被压了下来。”
“张新宇时常传出各种新闻，比如合同违约，故意克扣工人工资，商业垄断等，但最终都被证明为对手公司的谣传抹黑，红叶分公司反倒因此打倒了好几个竞争对手，稳稳在东北地区占据首位。”
江离听着，“啧啧”了两声，没对张新宇事件发表什么看法，他只是敏锐抓住了许垣话语中关键信息：“这霍律师对他的帮助挺大。”
“没错，”许垣看了江离一眼，眼中难掩疑虑，“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那个，”佘烨终于插进话，他慢吞吞说了一句，“我觉得霍律师不是那种人啊。”
许垣看了他一眼，突然手机振动起来，许垣当即按下免提，就听那边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垣哥，霍女士突然来找我们了，说是她想起了什么东西。”
“知道了，这就来。”许垣挂断电话，一脚将油门踩到底，他腾出只手向后拉过安全带，插进卡槽。
佘烨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手抖了好几次才系上安全带。
等几人火急火燎地赶回酒店，他们住的那几间房间附近占满了人，全都从房间里出来，凑在一边不知在听些什么。
佘烨见状，忙凑过去问道：“你们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房间外干嘛？”
他身边的人指了指其中一个房间。
江离顺着他们的指示看过去，就见霍律师坐在桌前，脸上没什么表情，眼里却露出一丝急切。
而小绿正背对着门口，坐在霍律师对面，不知道正跟她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