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些,此刻的江景鸢只觉得天塌了。
所以她现在是在和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一起被关在这条不知通往何方的暗道里是吗……
江景鸢面上神色一僵。
顿了顿,她抬手比划着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玩过几回?”
昏暗得几乎全黑的暗道内,披麻戴孝的与江景鸢年纪相仿的女孩看得一愣,下意识抬手回应道:“因为这里是我家啊。”
“……?”
江景鸢……江景鸢不知道该做什么回应了。
无声地深吸一口气,江景鸢不死心一般,再度比划着问道:“你住在这里?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还有,那灵堂里的那些蓝灰寿衣的老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你既然住在这里,又为什么要躲着它们?”
女孩看着她前面几句问话,愣愣地抬手比划:“他们是我爷爷啊……”
顿时,江景鸢脸上的表情彻底扭曲,再没有往日的平静淡然。
她默默放下了手,无声无息地后退两步,衣袖下的右手刚刚搭上冰冷刺骨的梅花袖箭,就见面前的女孩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神色慌张地摇着脑袋,急忙比划着解释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我今夜本来在灵堂里守着灵,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来时我还没有发现不对,直到你进了灵堂,我才发觉有些古怪就躲起来了,然后就见到那些和我爷爷长得一模一样的东西从房梁上跳下来。”
顿了顿,女孩脸上的慌张缓和了些许,她转而认真地继续道:“那间灵堂和我家里的一模一样,就连机关所在也是一样的。而且我爷……而且灵堂里的那些东西不仅和我爷爷相貌一般无二,就连那身蓝灰色的寿衣也是一模一样的!”
女孩比划到这里,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更难看起来,“若不是你出现,我就算见了那些东西,也只会以为这里就是我家,只不多是发生了些诡异之事……”
一顿,她又像是证明什么一般,抬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泪水,匆匆比划道:“还有这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我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我真的和那些东西没关系!”
看着,江景鸢整个人一松,朝着她点点头,抬手比划了一句“我知道了,我相信你。”然后放下时顺手握住了如同寒冰制成的隐隐散发着寒气的梅花袖箭。
江景鸢拿出灯火,对着暗道深处小幅度转了转头,两人并肩走向暗道深处。
边走,江景鸢边回忆着方才与女孩对话时看到的暗道内些许微光,想道:“暗道通往的多半是有光亮的地方,不然,刚才的暗道内就应该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而不只是昏暗。”
橘红的光团在黑暗中缓缓移动,光与暗相互衬托,衬托得光更亮、暗更暗。
两道白衣身影小心警惕地往下走着石阶,不知不觉放轻了的脚步在空荡荡的暗道内还是显得声音格外明显,她们仿佛被无数只脚簇拥着往前,“哒哒哒”的清脆脚步声缭绕在耳边。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若有似无的铁锈味萦绕在人的鼻尖,暗道内仿佛是谁的埋骨之地,无数冤魂小鬼与她们无声无息地擦肩而过,阴寒之气丝丝缕缕地从人的毛孔里钻进,血液仿佛都被冻结。
血红的心脏在耳边“砰,砰,砰”地跳动……
细微的不知是否只是错觉的“沙沙”声夹杂其中。
橘红的火光跳跃在江景鸢的眼眸表面,她手握提灯往前走下石阶,摇曳的火焰不能温暖她冰凉的手指,她像是陷入迷惘,无神地踏着脚步。
就在此时……
“啊——!!!”
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在她的身旁炸响,江景鸢浑身一颤,猛地转身看向后方。
江景鸢转身之际,一手提着灯火,一手下意识就朝着来时方向飞速投出几颗散发着荧光的夜明珠。
黑暗中,圆润饱满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绿光,短暂照亮了穹顶上的一张张苍老枯瘦人脸,它们枯瘦的身躯紧紧贴在穹顶表面,看着下方的眼中闪烁着仇恨和怨毒。
幽绿如同鬼火的光茫在黑暗中滑过一道靓丽的弧度,“扑通”掉进黑暗的深渊,夜明珠的光芒越来越弱,眨眼间便彻底消失。
“轰隆隆……”
似乎是知道她已经发现,暗道内的石阶一节节下沉得越来越快,毫不掩饰地发出轰隆声。
“哈……”穹顶上的一众枯瘦面孔也齐齐张开血盆大口,带着腥臭味的唾液滴滴答答如雨掉落,它们在飞速爬动在穹顶上,咆哮着从上而下飞扑向地上的两道白衣身影。
卧槽!!!
快,快快快快快——
快跑!!!
江景鸢心猛地一阵疾跳,她扭头张开嘴,神色急迫地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被眼前景象惊到了——
橘红火光笼罩中的白衣女孩脸上五官扭曲难掩痛苦,双手成爪死死扒着脸上的皮肉,而她白皙稚嫩的面容从下往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爬上尸斑!
江景鸢被这一幕刺得瞳孔一缩,余光撇见一道道蓝灰色身影“咚”地跳在还未坠落的石阶上,她顾不得多想,拽着女孩的胳膊就带着她“哒哒哒”地飞快跑下黑暗中的石阶。
“轰隆隆——”
“咚咚咚咚——”
上方的石阶不断下沉,跳下的一个个诡异枯瘦的老人还未站稳就被前方一起掉落的台阶石块砸得狠狠坠落,鬼哭狼嚎和愤恨的吼叫声中,暗道后方掀起一片石灰粉尘。
呼——
两道白衣身影从灰白的粉尘中飞速冲出,橘红火焰拉长,她们“哒哒哒哒哒哒”地拼命狂奔向下,而吞噬着石阶的黑暗深渊紧紧地跟在她们的脚后。
江景鸢暗骂一声,却也只能铆足了劲儿拖着人狂奔下台阶。
“不行!完全不知道离石阶尽头还有多远,没有办法保持体力和速度的情况下,被追上是迟早的事!”江景鸢咬牙,着急地想道,“貌似只有石阶在下坠,不如直接爬上墙壁……比起坠落被石块压死,倒不如爬上墙壁与那些诡异的枯瘦老人一争!”
毕竟,哪怕是用着防御屏障,屏障上压着的重量还是存在的,她根本不可能顶着千斤石从废墟里爬出去——再说,深渊之下只是废墟还是最好的结果了。
相比之下,还不如与那些枯瘦老人争一争地盘!
想着,江景鸢一边跑,一边抬头看着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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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墙面,心中琢磨起来:“不过问题是,我们要怎么牢牢攀在墙上?若是一扒就掉,又移动困难的,怕是会被那些东西合力撞下深渊。”
就在她百般思考又反复推翻之时,她抓着的白衣女孩似乎清醒了过来,女孩脸上汗泪交加地喘着气,边跟着江景鸢的脚步奔跑,边来回转动着脑袋看着四下的情况。
她的视线忽然与江景鸢转来的目光交汇,顿了顿,江景鸢眼神示意了一下暗道的墙壁,又侧了侧头看向后方的蓝灰身影,然后定定地看着她。
女孩思考了一瞬,然后认真地点点头,边跑,边埋头用神识在储物空间里搜寻着什么。
江景鸢看着她,心中有些不确定,也不知道女孩理解到的和她想表达的是不是同一个意思……同时,江景鸢不由思绪发散地想道:“若是来的是江景渐就好了,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片刻,女孩抬起头,手中凭空出现一个刻着阵纹的黄铜圆盘,她转头看向了江景鸢。
江景鸢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拽着她飞扑向侧前方的墙壁,死死攀上。
落下的灯火在触及石阶的瞬间就连同石阶一起下坠,橘红的火光化为黑暗中的一小点,眨眼间被新落下的石块淹没。
她们的脚下,阴风呼啸,空荡荡的没有路了。
江景鸢死命拽着女孩,女孩拧着眉头,着急又不失认真地拿出一瓶树胶在黄铜圆盘的底部抹了抹,然后“啪”的一声简单粗暴地将刻着阵法的圆盘粘在暗道的墙壁上。
江景鸢看得一愣一愣的。
霎时,昏暗的暗道内亮起一道防御屏障,挡住了她们后方的路,也挡住了后方咆哮不断的枯瘦老人。
这样还不够……女孩又拿出了几个刻着阵法的黄铜圆盘,与先前一样的,用树脂将其一一粘在墙上。
几层防御屏障升起,任凭后方的诡异枯瘦老人如何抓挠啃咬都无法破坏。而速度极快的、已经来到屏障内的蓝灰身影也被江景鸢隔空快速击落下深渊。
直到这时,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等女孩也攀上墙壁,江景鸢放开酸痛的手,这才抬眼看向暗道深处。
“砰砰砰”的撞击声在后方响起,江景鸢灵光一闪,右手手背上血红的纹路浮现,一道血红的圆形屏障从她身周缓缓放大,包裹住了下方的女孩,撑在了暗道的两侧墙壁内。
江景鸢率先放开手,跳下血红的屏障内侧底端,披麻戴孝的女孩才跟着松手跳下。
江景鸢往前走,血红的屏障以她为中心,在昏暗的暗道内缓缓向前挪动。
“呼——”
江景鸢又拿出了一盏橘红的提灯,暖红的光芒照耀着四周。
空荡荡的黑暗中,前方远远传来石阶坠落的轰隆声,两人的呼吸声交织着。江景鸢的耳边还有心脏疾速跳动的声音还未平复,她在心里颇感疲惫地想道:“怎么都这么喜欢设置暗道和石阶啊……”
白昼山通往冰窖的道路是这样,上次纹银香囊的暗道也是这样……这次更甚,暗道石阶都走不安稳……
两人安静地走了不知多久,江景鸢看到前方被橘红火光照亮了一角灰白色的石块,走进一看,两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