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她不是在驿站休息吗?!
江景鸢震惊。
她睁开眼睛,最先感受到的就是双眼的酸痛,她努力睁大眼睛,大颗大颗的泪水模糊了视野,视野里是一片昏暗。
寒风吹过,她遍布泪痕的脸上是仿佛被刀割一样的疼痛。
太冷了,江景鸢浑身冰凉,被寒冷冻得几乎没有了知觉。她极度缓慢地抬起发颤的右手去摸自己的脸,想抹掉脸上莫名其妙流下的泪水。
可微微发颤的指尖刚一触及脸庞,又是一颗一颗豆大的泪珠滚落、砸在她的手背上。
为什么……她在哭?
她是在悲伤吗?
是难过吗?
江景鸢愣愣的,眼中泪水汹涌不止,仿佛是陷入了某种极度悲伤痛苦的情绪泥沼之中……
可她没有。
心脏平缓地跳动着,江景鸢明确地知道自己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情绪在,她十分平静,平静中带着些许迷茫——
既然如此,她又怎么会哭呢?
被泪水模糊扭曲的视野里,江景鸢感觉自己好像是一直低着脑袋,回过神,她看到了自己散落又重叠在灰白石地上的素白裙摆。
被寒冷侵蚀的知觉未曾感受到的是,她正只身一人跪坐在石地上,双手撑在地面,地面上的沙石颗粒硌着她的手心都未曾发觉,仿佛永恒的黑夜中,她长长久久地守着一盏昏黄的灯火。
灯火微弱又昏黄,无端让人想起即将落下的夕阳,又或是生命将尽的老者。但在这一片黑暗中,它是唯一的火光,微弱又将尽的,它颤颤巍巍地撑起了一片昏暗。
这是什么回事?!!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江景鸢一颗心骤然疾速跳动了起来,她想要睁大眼睛,可肿胀着的双眼始终半阖着,没办法完全睁开,也没办法闭目养神片刻。
一下一下的心跳在耳畔炸响,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江景鸢忍着心慌,双手撑在地面,艰难地尝试站起,或许是在寒冷里跪太久了,她尝试了好几下才缓慢地站起,虚浮的脚步踉跄了两下。
虽然感知还未恢复,但她不敢过多停留,弯腰,伸手提起地上的灯火,江景鸢慢慢走动着照亮四周,也缓慢地给四肢回暖。
她想知道,为什么本该在驿站内休息的她,会突然出现在这片阴冷的昏暗之中。
这不是幻境,她醒来时就明确了这一点。
那么,是谁?
是谁有这个能力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
橘黄的火光本该是温暖的颜色,却在这阴风阵阵的黑暗中显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惊悚感。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就是灯火晃动时也是安静无声,仿佛一切声音都被掠夺,又或者是……
她聋了……?
安静的昏暗中,这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江景鸢走动着,心跳得越来越慌张,就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江景鸢觉得自己的身后好像跟着什么东西,它悄悄地藏在她的身后,等待着随时暴起吞噬她、替代她。
她走,它也走,她停,它也停……
江景鸢猛地回头,身后又什么也没有。
怀揣着强烈的不安和惶恐,江景鸢努力抬起眼睛,借着火光,她看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空荡荡的且略显简陋破败得几乎可以称之为茅草屋的房间。江景鸢走到室内唯一放着的一张石床边,探头往石床上一看,石床上只是放着石枕和一张草席,没有落灰,但简陋寒苦得仿佛是谁的苦修之地。
这到底是哪里……江景鸢此时觉得情况愈发不对劲了,她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真相可能和人并没有关系,毕竟……
直到现在,她的眼中仍在不停地流着泪水。
大颗大颗滑落而下的滚烫泪水,或停留在脸庞上,或要掉不掉地挂在下巴处,仅仅一瞬,就变得一片冰凉。
阴冷的风吹过时,无形又无声,人捕捉不到它的踪迹,但它却伸出一只冰冷的手戏弄般地一点一点攀上她的脊背,在她的后颈停留,摩挲了一阵,柔柔地伸展五指……
霎时握住了她的脖颈!
“!!!”
橘黄的灯火猛地一晃,一身白衣的少女猛地转身,可她的身后却空无一物,只有随着火光晃动的无边昏暗。
摇曳的灯火重归平静,江景鸢一动不动地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提着灯火抬脚走向了前方敞开的的屋门。
之前的这里,有门吗……
心里随之生出疑问,但江景鸢脚步连停都没有停一下,直直地从门里走了出去。
惨白的月光照亮了沉闷的夜空。
江景鸢站在铺设着白色幔帐的庭院中,一身白衣轻摆,仿佛与庭院融为一体,她就像传说中的一缕鬼魂在月下无声显露出了身形。
静谧又诡异惊悚。
一切都是寂静无声的,全身血液上涌,江景鸢的耳边是“汩汩”的血液流动声和“砰砰”的急促心跳声,她站在黑夜里,浑身发寒得如坠冰窟。
凄凄惨惨的夜色里,她的前方,一间堂屋中亮起了橘黄的火光,摇曳的火光在向她无声地招手。
江景鸢向着它走了过去,手中提着的橘黄灯火无声轻晃着,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堂屋的大门不知在何时敞开了,江景鸢站在门前,仿佛在直面某种凶神恶煞的巨兽,巨兽张着血盆大口,充满恶意的视线锁定在面前的白衣少女身上,垂涎欲滴,又安耐住疯狂静静地等待着猎物自己走进巨口之中。
江景鸢走了进去。
除此之外,她无路可走。
跨过门槛走进堂屋内,江景鸢直面的就是前方香火桌上摆着的牌位,顿时,她的双眸仿佛猛地被狠狠刺痛了一下,泪水涌得更凶了。
江景鸢踉跄地后退两步,背后霎时撞到了一面坚硬之物,她一惊,下意识收脚向前又走回了两步,转身看去,看到了身后紧闭的木门——
贪婪的巨兽终于迫不及待地合紧了牙,咀嚼着,兴奋地吞咽着想要吃下期待已久的猎物。
江景鸢警惕地转回身,这时她才发现堂中放着一口厚重的漆黑棺椁。
香火桌上摆着烛火,与江景鸢手中的灯火一起,交相辉映着照亮了整间堂屋,江景鸢站在昏黄中泪流满面,但心中剧震。
她隐隐有一个猜测,却又觉得过于匪夷所思。
想着,灵堂中的白衣少女手持灯火,仿佛鬼魅一般,直直地走向桌上的牌位。她弯腰低头凑近灵位牌,睁大眼睛,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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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滴一滴泪水试图去看清灵位牌上龙飞凤舞的字。
江景鸢觉得,她在这个鬼地方都快把眼睛哭瞎了!她可不想顶着一双水泡眼出去面对众人的惊讶和疑问……
她要尽快离开这里!
毕竟,她也不知道现在的驿站内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其他人发现她消失了没有。一想到那因为她失踪而可能产生一连串儿的问题,她就一阵头疼。今时不同往日,这可不是她能轻易应付过去的事儿。
盯着灵位牌上的字努力辨认了半晌,江景鸢才沉着一颗心慢慢直起了腰。
她脑海中的思绪刚一闪动,面前的橘黄烛火被拉长,灵堂忽然凭空出现一阵无形的风。
江景鸢猛地握紧了手里的灯火,扭头转身来回看着四周的状况。
然而,她在死寂的灵堂中如午夜幽魂般几度徘徊,昏黄的灵堂中始终安静无物,就连最可疑的那口漆黑可怖的棺椁都静静地摆放在原地……
良久,没有任何攻击袭来。
灵堂内活动着的只有她一人。
摇曳拉长的烛火、凭空出现的无形之风,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只是她紧张之下的一个错觉。
江景鸢努力定了定心神,或许真的是她太紧张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地方都有魑魅魍魉在活动。
无声地吐出一口气,江景鸢转身重新看向香火桌上的牌位。
一抬眼,白衣少女整个人瞬间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突然跳起,炸着毛后退,死死地盯着灵位牌之后的那张苍老枯瘦的人脸。
那张苍老枯瘦的人脸张开嘴,伸出猩红的长舌,一下一下舔舐着灵位牌,干燥的舌尖刮着木头表面发出一阵令人寒毛直竖的可怖声响,仿佛是有人用着一把钝刀磨着江景鸢的耳朵,听得人烦躁不安,恨不得以头撞墙来缓解心中的烦躁痛苦。
江景鸢脸上的五官痛苦地拧在一起,眯起的眼中流下的泪水在此时显得有了几分真情实感,模糊扭曲的视野里,江景鸢看到一道黑影张牙舞爪地朝着自己凶狠地扑来!
肿胀的双眼看不清、捕捉不到这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黑影,江景鸢脚下慌乱地想要后退,却险些将自己绊倒,匆忙之下,她握住了腰间的纹银香囊。
面前的黑影越来越大,仿佛铺天盖地而来,然而,江景鸢手里纹银香囊却像是一件凡物一般,一动不动,没有给她一丝回应!
直到这时,江景鸢才发现,她和这件法器的联系断了……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啊!!!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可以隔绝她和法器之间的联系?!!
视野的模糊、突然袭来的危险,在加上不知为何失去了依仗,使得江景鸢慌乱了一瞬,匆匆放出神识却已经是回天乏术——
怨毒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仿佛实体又仿佛只是一道无形虚影的庞大黑影面目狰狞,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它盯着她,人形的五官都因疯狂病态的狞笑而扭曲了起来。
它无声大笑着,如洪水一般瞬间淹没了被笼罩在阴影之中的白衣少女——
橘黄的灯火“啪嗒”砸落在地,好似整间房屋都因它的疯狂大笑而剧烈颤抖了起来——
它要将她,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