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景鸢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呼吸变得平缓,已然是沉沉睡去。
江景渐沉默着看着她,不理解这孩子是怎么能做到这样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连最基本的好奇心都没有了。
…………
三日后,辰时。
天还是冷的,吹过一小阵风都能让人冷得蜷起十指。
“欸欸欸,快点走了快走了!”
“你这么急做什么?”江景渐狐疑地看着在一旁上蹿下跳的江景纵,奇怪地说道,“林家小姐进宫还要先陪你母妃聊上一聊,你这么着急过去做什么?
再说了,你要是真等不及,直接去你母妃那里不就见到了?
没道理还先来找我们啊?”
此话一出,江景鸢也转过眼睛看向江景纵。
江景纵面上的神色一僵,脚下放缓了步伐,眼神游移了片刻又故作无事般地直直看向江景渐的目光,说道:“我就是好奇啊,而且我来找你们的路上看到江景濉了,他都过去了,我们也不好落后吧……”
他挺直腰杆,目光坚定地看着江景渐的眼睛,像是要用行为来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
然而下一秒……
他就忍不住转开了视线,游移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灰白色石砖路上,认真欣赏起石砖上的雕刻花纹。
江景渐:“……”
江景鸢:“……”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看起来更心虚了啊喂……!!!
嘴唇翕动了几下,江景渐最终只是露出了一言难尽的复杂神色,没有说什么,默默地走到江景鸢身边,挡住了江景鸢看向江景纵的视线。
江景纵一回头,见到的就是他挡在两人之间的场景,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猛地涨红了脸,瞬间暴起,双手成爪抓向江景渐,嘴里大叫起来:“你你你,你什么意思?!快给我让开!”
“什么意思?就那个意思。”江景渐拉着江景鸢侧身避开,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说,“大皇兄说的对,你这人疯疯癫癫的,可别带坏了江景鸢。”
江景纵怒目圆睁:“我和小鸢玩得可好了,分明是你俩在败坏我的形象!”
他抓不住江景渐,只好探着脑袋看向江景渐身后的江景鸢,问:“是吧,小鸢?”
“行了行了,快走吧,你不是着急吗?”江景渐毫不留情地将他伸来的脑袋按了回去,一脸嫌弃地说道。
江景纵“哼哼”了两声,没跟他计较,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后别过脑袋小声嘀咕起来:“等会儿你可别给我乱说。”
江景渐:“……?”
江景鸢:“!!!”
啊??!
两人神情呆滞。
或许是落在后脑勺的两道视线太过灼热,江景纵猛地回头,漂亮的五官微微扭曲起来,呲牙咧嘴,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意味,一个劲儿地囔囔起来:“什么眼神?你们两个什么眼神??!不许看不许看,快点走了啊!!!”
说罢,他气得一甩袖,纵身向前跑远,却控制着始终位于在他们前不远的地方,不跑远,也不让他们追上,他像是要表明自己的不满似的嘴里“哼哼”了一路。
落在后方的江景渐和江景鸢无声地对视了一眼,不疾不徐地跟在后边,心感好笑地看着前方那道亮丽的紫衣身影。
阳光越来越烈,暖洋洋的光芒洒落了满地花草,风一吹,吹起了花上的三两只花蝴蝶,上下翩跹着,悠然扑翅飞向远方。
一片嫩绿之中,有三道身影徐徐走在其中,一紫两白,轻盈的层层衣袖和衣摆随风飘扬。
许久——
“嗯?!”
“大皇兄,你怎么比我们还晚来?”
三人已经在小亭子里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远远走来的一道颀长的身影。
金灿灿的阳光模糊了来人的样貌,那人向着这边走来,浅色的衣袍被阳光照得亮白刺目。等那道身影走近一瞧,众人才惊奇地发现竟然是江景濉。
一身淡青色长袍的江景濉踏进亭子里环顾了眼亭中三人,听到了江景渐的疑问,奇怪地反问道:“我那么早来做什么?柳家小姐怕是现在都还在乐妃娘娘的殿里说话呢。”
闻言,江景鸢和江景渐齐齐回头看向江景纵,一个面色平静,一个挑着眉头像在质问。
江景渐收起面上浮现一瞬的神色,脑袋转了回去,看向一脸不解的江景濉,解释道:“江景纵说你一大清早就出门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他还特地一大早跑来把我和江景鸢喊起来呢!”
江景纵听到他的话,面上闪过一抹心虚,他确实不觉得江景濉一大清早出门是为了迎接人,但他那样说不是为了催促江景渐和江景鸢吗!
想着,他故作姿态地扬了扬脑袋,嘴硬道:“本来就是啊,我来找你们两个的路上就是见到了大皇兄啊!”
“我那是去书阁了。”江景濉无奈地晃了晃手里拿着的书,叹了一声,说道,“我现在来都不算迟,你那么着急忙慌的是做什么……”
“欸,好好,是我错……了……欸?!”
说着,江景纵眼睛一转,无意间瞥见了阳光下从远处走来的两道身影。
他的神色一僵,顿了顿,赶忙扭头左右看了看,最后一把拉过一声不吭的江景鸢挡在身前,自己转而躲到江景鸢的身后,缩着腰杆,从江景鸢的脑袋后露出一双银灰色的眼睛,紧张兮兮地看着朝亭子走来的其中一道大体为桃红色的人影。
莫名其妙被拉来当挡箭牌的江景鸢始终面无表情,实则脑海里已经缓缓浮现起了一个“?”
手都抬了起来,就要搭上江景鸢的脑袋,却发现身旁空无一人,江景渐抬眼看着面前这莫名其妙的一幕,手都忘了放下,一脸呆滞:“???”
“你……”江景濉也呆滞住了,一向温润平静的脸上,罕见的浮现迷茫,他只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微张着嘴,讷讷地说,“你、你终于是疯了吗?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诡异的场面没有得到江景纵的解释,甚至江景纵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们两个。
仿佛见到了某种可怖的存在,他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江景濉身后露出的一角桃红色衣袂,慌慌张张地掩耳盗铃一般地死死闭着眼睛,将自己往江景鸢的身后藏得更紧了些。
江景濉看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抬脚往旁边挪了几步,侧身转头看向自己的后方。
阴凉处的小亭子里,一前一后两道身影身披暖阳,逆着光走来。
走在前边的少女一身桃红中点缀着暖白的长裙,挽着暖白的轻纱披帛,一手拈着桃红为底的绣花手帕掩在嘴边,随着她的走动,素手轻摆,桃红色的手帕一下一下地晃动着。
她施施然走进亭子里,迎面见到的就是被江景纵挡在身前的面无表情的江景鸢,她放下帕子一行礼,声音婉转动听:
“柳家柳惊语,见过景鸢殿下。”
束起的发髻之下如瀑布般泼洒出一片墨发披在脑后,其中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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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的麻花辫,随着她垂首的动作轻飘飘地垂落在身前。
她一抬首,眼眸含笑,像是柔情的水在小池塘中静静流淌。
柳惊语抬首时不经意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嘴角噙笑,一一向江景濉、江景渐行了一礼。
顿了顿,她眼眸流转,转到藏在江景鸢身后的江景纵时,手里的帕子轻轻一掩唇,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她的声音愈发温柔了,甜腻得胜过世间一切蜜糖:“四殿下,您这是……
“不欢迎我么?”
说着,她眼眸弯弯,对着江景纵甜甜地笑了。
“不不不不!”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听,江景纵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脑袋摇成拨浪鼓,两只手将挡在自己身前的江景鸢的肩膀抓得更紧了些。他不断地想要后退,但手里扣住的江景鸢却是屹立不动,他舍不掉,又拽不动,手忙脚乱了一阵却是保持原样,站在原地。
“啪”的一声脆响,回过声的江景渐毫不留情地打掉了他抓在江景鸢肩膀上的一只爪子,又扯掉了他的另一只爪子,捞过江景鸢护在一旁,对着手足无措的江景纵怒目而视。
江景纵看着站在面前柳惊语,只觉得天塌了,他挤着眼睛,不断地给侧前方的江景濉使眼色。
江景濉:“……”
江景濉微微一笑,当作没看见,自顾自地绕到江景鸢的旁边,跟着江景渐和江景鸢两个一同坐下。
跟着柳惊语来此的宫女默默把手中提盒里的一碟碟精致的糕点摆在石桌上,又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三人坐在长椅上或沏茶,或吃糕点,饶有趣味地看着站在亭子中心的江景纵。
江景纵:“!!!”
这群小人!!居然全然不顾他们之间多年的情谊!
就在他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之时,面前的柳惊语又发难了——
少女一身俏丽的桃红衣裙,像是伤心欲绝了一般,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眼眸微微睁大,眼中有破碎的星光在闪动,道:“原来是这样吗……原来,原来四殿下这样讨厌我……”
她甜腻的嗓音微微发颤,听得旁人心碎不已——
包括江景纵。
不知别人是如何作想,但江景纵一颗心脏是真的要碎成一片一片的了。他知道,他今天要是不给出一个不让柳惊语再计较的理由,回去后他指定要挨训。
他心痛地看了一眼旁边看戏的三人。
谁能想到。
他本以为喊来这三人,总有一人能为他遮风挡雨。谁知道,这三人统统袖手旁观,就这样看着他受这粉红魔王的迫害。
江景纵强撑起一个扭曲的笑容,说道:“怎么会?我今天听说你要来,可是一大清早就等在这里了。刚才那是我在和江景鸢玩闹呢,见了你还没反应过来呢!”
“真的吗?”柳惊语眼眸中泪光闪烁,泫然欲泣,微微仰着脸看着他,欣喜地问道,“殿下千万不要勉强。若是真的这般讨厌我,我去和乐妃娘娘一说就是。我出宫好了,可不要让殿下为难。”
“不,勉强……”
江景纵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见她又要说话,江景纵眼皮一跳,连忙侧身让她走进亭子里落座,说道:“快来快来,我们还等着听你这两年游历的所见所闻呢!”
他当即眼神锁定一人,说:“江景鸢都很期待了是不是?!”
江景鸢:“……?”
你就欺负我不会说话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