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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第 44 章

作者:宅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四天,卢文景已经因证据不足拘留期满而被警局释放,迟意还没有醒的迹象。


    何云煦去拜访了迟意的心理医生。


    根据档案,当初迟意面诊的第一个医生并不是他,而是一位更年长的医生。后来,那位医生面临退休,就把迟意转介绍给他。她也是他接待的第一个病人,两人维持着一段相当长时间的联系。


    第四医院的病人并不算多,从车上下来,抬眼看了一眼高高的建筑,迈步走进去。


    走进会诊室,医生已经等在里面,一个约摸三十五六岁,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男人,穿着白大褂,五官端端正正,看起来很让人亲近。


    何云煦凝眸打量他一眼,才伸出手,“宋医生,抱歉占用您工作时间。”


    “不用客气,坐那边就好。”宋飞章和他浅握了一下手,招待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然后姿态谦和地为他倒茶,“水果茶,你要尝尝味道吗?”


    何云煦道了一声谢,接过来,却只是把杯子放在手边,并没有喝。


    宋飞章正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开口道:“我记得那天她过来时,我也是用同样的茶招待她,她喝了很多。”


    他闻言微怔,看了一眼很像果汁的茶水,端起来尝了一口。


    茶水沁凉,口感柔滑,带着酸酸甜甜的果味,确实是迟意会喜欢的味道。


    宋飞章说:“出了这种事情,我也非常吃惊,你既然是小意的丈夫,那么想知道些什么,我都会尽量告诉你。只不过她的防备心很强,我知道的事情也有限。”


    何云煦:“宋医生,那我也不绕弯子,我想知道她心理问题的诱因到底是什么?”


    档案上的内容终究不够详细,他必须亲自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飞章露出回忆的表情,而后缓缓开口:“她是一位习惯性压抑自己情绪的病人,大部分时候她都在利用咨询的时间向我倾诉自己的心情,我也只是根据她的躯体症状去开药,但是偶尔,她也会告诉我一些事情。她好像犯下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错误,直到现在也无法走出那份愧疚和罪孽——话说回来,你有没有头绪?”


    何云煦面不改色:“当然不知道。”迟意很少在他面前提及自己的事情,但是在他承认自己对她一无所知之后,内心还是产生了一种莫大的挫败。


    宋飞章看着茶几上摆着的茶水,像讲述故事那样开口,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也只知道那件事和她的家人有关,而且另一位当事人很可能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人,可能是兄弟姐妹,也可能是青梅竹马。听说她刚来就医的时候,经常冒出轻生的念头,但是她的精神很顽强,虽然不愿意提及自己的事情,但是十分配合治疗。她每个月都会定期看医生,如此反复坚持了八年。最后一年里,我知道自己对她的帮助已经微乎其微,想要彻底走出去,必须要靠她自己。好在她最后好像找到了办法。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了,医生。’两年前的最后一次面诊,她这样对我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真的没有收到她的信息,以为她终于好了起来,但是一个月前……”


    正午时刻,非工作时间的医院走廊几乎看不见一个人。


    迟意急匆匆地进入了会诊室。


    宋飞章早早等在那儿,笑着对她说:“迟意,下回能找个正常时间过来不?”


    迟意轻轻叹气:“抱歉,在这个点打扰你,只是家里有人像小婴儿一样黏着我,脱不开身,只能这个点过来。”


    宋飞章闻言好奇道:“你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你来这儿?”他知道她已经成家了,只是故意躲着伴侣,实在不算正常。


    迟意注意着时间,心不在焉道:“他没必要知道,我自己有分寸。”


    “你也许该告诉他,隐瞒是一件消极的事情。”他关切地说,试图潜移默化地影响她,“你之前和我说,你要去做一件能够彻底拯救自己的事情,事情还顺利吗?”


    迟意沉默片刻喃喃道:“这件事我肯定做错了,但现在已经没办法停下来。说实话,我这次就是为了这个过来,我有时觉得自己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有时候又觉得后悔,这让我很痛苦……”


    宋飞章道:“那时候我看见了你眼底的疯狂,就知道肯定会出事。但现在情况并不会更糟,至少与人命无关,对吗?”他尽量用轻松的语气,甚至开起了玩笑。


    迟意则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你的意思是……”他吃惊。


    “并不是。”迟意打断了他的话,“只是我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一开始我以为这是怀孕时正常的生理反应,但是最近越来越严重,我很担心会影响到接下来的工作和生活。”


    宋飞章吃惊道:“怀孕时期激素变化情绪敏感确实会导致心理问题加重,而我对你的建议一直是向亲人朋友寻求帮助,你需要他们。”


    迟意:“不,他们已经足够关心我了。”


    “好吧,等会我给你开药,但是并不建议你服用。”他说,“我还是认为你需要放松,换一个环境或者换一份工作,都会对你现在的情况有很大帮助。”


    何云煦耐心地听着,神情专注,偶尔还会详细询问具体的情况。


    宋飞章讲完之后,何云煦问他:“她以前和你提及过工作上的事情吗?”


    宋飞章说:“我知道她很忙碌,为了工作,她向我调整过很多次预约的时间。说实话,我很敬佩她在生病的情况下还能承担如此高强度工作,我曾经问过她坚持的动力,她说她喜欢忙碌的感觉。”


    “……没有特别提过什么人吗?”


    宋飞章苦笑:“在自己的私事上,她一直小心又谨慎。”


    何云煦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他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到高兴,就连认识七八年的心理医生都无法了解她。


    他起身,挺拔颀长的身姿带起周遭浮动着的渺小灰白的尘埃,他客气地说:“今天麻烦你了。”


    “没有麻烦,我也希望自己能帮到她。”宋飞章知道他来头不小,院长亲自让他接待,跟着起身一直将人送到了医院门口。


    *


    病房内有仪器运作的轻响声,何云煦坐在病房靠窗的桌子上办公,纯白的纱窗透进浅色的光,打在他身上,让给他蒙上一层纱,立体的五官像精雕细刻的石膏像,沉默,肃穆。


    窗户外面,医院庭院内的晚樱开得极为热烈,繁花似海,飘出缕缕淡雅的香气。


    何云煦心头一片空茫,无心观赏春天。他忽然明白了迟意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想要阻止自己胡思乱想,让自己忙碌起来确实是一件有效的方法。


    医生说,是因为头部受到冲击最严重,神经受到损伤,具体症状暂时还无法下定论。


    虽然在工作,但是迟意离他太近,他仍然控制不住时不时将视线挪向她。他执拗地想,一定要第一时间发现她醒过来。


    这样想着,病床上的人忽然从唇间发出一声呻吟声,整个人格外痛苦似的。


    何云煦眼睛蓦地睁大,然后唰地站起来,按下了房间内的呼叫按钮,大步走过去。


    “好痛……”


    床上清瘦的人轻轻喊道。


    何云煦按开了止痛泵,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制止着她在被子上胡乱抓着的手。她的手背上还留着滞留针,有些地方浮起青紫的淤青,实在不能再可怜。


    迟意试图坐起来,但是何云煦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这个危险的动作。


    “小壹……”


    她用力眨眨眼睛,问道:“怎么不开灯?”


    何云煦心头剧烈一跳,不过医生曾经提到过她可能会产生短期失明的症状,会随着神经修复而慢慢恢复,这情况尚在他心理准备之内,于是他耐心地轻哄:“你受了很重的伤,短期内可能会看不见,但是以后会好起来的,我已经叫了医生来,别害怕。”


    “唔……”她作出思索的神情,然后小心翼翼问,“谢谢你关心我——你是谁呀?”


    何云煦顿时头晕目眩,他冲出病房外大喊着催促医生赶紧过来。


    ……


    经过精密的检查之后,迟意身上用来被维持基本生理机能的仪器被撤了下来。


    几位医生在一起商量了几句,其中一位冲他点点头,有些欣慰地说:“目前情况还不错,比预想的好一些。”


    何云煦不可置信地指着床上露出罕见的孩子般神色的迟意,大声道:“你跟我说现在她的情况很好?!她现在又瞎又傻!”


    在一旁乖乖听医生讲话的迟意循着声音看过去,不满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说话,我只是失忆了,哪里傻啦?”


    何云煦吞声,和医生到走廊内继续说。


    “……人已经醒过来了,病情有好转的迹象,失忆这件事虽然在意料之外,但应该很快会慢慢恢复的,现在关键还是她身体虚弱和孩子的问题,要从长考虑了。”


    还有医生提醒他:“要照顾好病人的情绪,像刚才那样是万万不可以的,万一刺激到她,病情加重就不好了。”


    何云煦用力揉了揉眉心,像是要揉开眉间积攒的忧虑和疲色,他低声说:“我知道了。”


    原本还想询问她那日的具体情况,可现在她却失忆了。


    重回到病房里,迟意正在用她那双没有聚焦的眼睛东张西望,努力瞪大眼睛,试图寻觅一丝光亮。


    听见动静,她镇定地开口:“我知道这里是医院,我叫迟意,你是谁?”


    “我……”他看着她,轻轻叹息,“我是你的伴侣。”


    “我结婚了?”她语气吃惊。


    看来她虽然失忆了,但是脑子里还记着不少东西。


    “嗯,我们结婚了。”何云煦在她身边坐下,手掌按在她小腹处,“我们还有孩子。”


    “……”迟意面露震惊,“等等,我理一理,我们结婚了,我怀孕了,那这是不是代表……我喜欢你?”


    何云煦露出了这几日的第一个笑容,语气温暖地开口:“对,你喜欢我!”


    迟意仰头问:“那你喜欢我吗?”


    “嗯,不止,我非常非常爱你。”他轻轻摸着她的脸,突然觉得目前的情况没有这么糟糕,她一如既往那么可爱,哪怕失忆了,但是迟意仍然是迟意,就是性格上确实变得有些怪怪的……


    迟意躺在床上喊道:“我身上好痛,我怎么会成现在这样?”


    何云煦动作微顿,避重就轻说:“你从楼上摔下来,掉进泳池里,昏迷了四天,止痛泵已经开了,等会儿药效上来就不会疼了。”


    “是吗?”她眼睛开始湿润,难以忍受一般开口,“我感觉我全身每一处都很痛,头疼,肚子疼,手疼,后背疼,真的好疼。”


    大概知道喊痛也没有任何用处,她开始为自己转移注意力,“我怎么会从楼上掉下来?”


    “嗯……”何云煦只好把坏人的话搬出来,“有一个人说,你自己跳下去的——因为你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迟意说:“我有爱人有孩子,怎么会轻生?”


    他轻笑:“我也这么觉得。”他问她:“你现在脑子里记得多少东西?”


    迟意开始思考,然后回答:“很多,比太阳东升西落,母鸡会生蛋公鸡会打鸣……我觉得我现在有二十多岁,有孩子的话可能还会再大点。”


    何云煦听她缺失逻辑的话忍俊不禁,他道:“你现在快要28周岁了。”


    “那你呢?”他是她第一个遇见的人,又是她的丈夫,她对他颇有好感,而且格外信赖。


    “我?我26岁。”他低声说,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起年龄,难道失忆的人会比较在意这个?


    “哦,你比我小两岁!”她的算术水平并没有因为失忆下降,“让我摸摸你的脸。”


    何云煦把脸凑到她手边,她试图抬起手,但是太痛了,她又放弃了,继续把手搭在肚子上。


    她问:“我现在肚子很痛,小宝宝没事吗?”


    “嗯,孩子会没事的,你现在就在输抑制宫缩的药。”


    “好吧。”她似乎在失去记忆的同时,也一并失去了烦恼,神情很开朗乐观,“我正好想有一个孩子陪我玩。”


    何云煦失笑:“我感觉我现在就在对一个孩子说话。”


    说到这里,他上上下下打量她,突然意识到,丧失一切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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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阅历的人,不正如婴儿一样纯白无暇、不染尘埃吗?


    他眉间一松,温柔问道:“想不想吃点东西?”


    迟意“嗯”了一声,又委屈地说:“嘴巴里面苦苦的,胃里面也很痛。”


    何云煦又温声安抚了她一阵儿,她现在这个脆弱的样子,让他的心塌软下来一块。


    什么都不重要了,他觉得,不管她在瞒什么、躲藏什么,只要他们还相爱,这就够了。只要他们一直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过了一会儿,定的午饭也被端了进来。


    何云煦将床调起来,坐在椅子上,端着碗一勺一勺喂给她。


    她许久没有吃过东西,这几天一直输的营养液,所以为她准备好的饭也都是格外清淡软和的。被煮得膨胀软烂的米粒和山药泥里散落着素色的百合花瓣,散发着清甜的气味。


    她尝了几口,高兴地抬头说:“这个真好吃。”


    “嗯,你以前也喜欢吃。”


    “哦。”她胃口小,喝了一碗粥就饱了。


    一顿饭,她吃得很少。何云煦并不挑剔,将她大部分都没动一下的饭都吃掉。


    迟意忍着身上的痛,抓住他的手问:“我的爸爸妈妈呢?”


    何云煦微愣,脑中电光火石,然后他说:“这我不太清楚,你想见他们吗?我可以帮你联系他们……”


    实际上,迟意几乎没怎么跟他提起过她的父母,他只知道他们的关系似乎不太好。但是女儿受伤住院想见他们一面的话,应该也没问题吧。


    迟意发着呆,然后用力摇摇头,“算了,他们来了的话,除了担心也帮不上什么忙。”


    “嗯,也是。”何云煦轻轻说。


    “那我们聊天,好吗?”她说。


    “当然,你想知道点什么?”


    “就聊我们如何相爱的吧。”


    她似乎对这件事情颇为好奇,满脸好奇的神色。


    何云煦想了想,清清嗓,然后开口讲述,他们如何如何相遇,又是如何如何约会,最后怎么样在一起的。


    他讲着讲着,也有些恍然,他们已经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了。


    迟意像听故事一样津津有味地听着,不知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慢慢地睡着了。


    何云煦心头一紧,弯下腰仔细地摸她的心率和脉搏,确定她没事以后,才跌回到椅子中。


    睡过去了。


    *


    自从迟意醒过来,何云煦每天待在病房里的时间更久,几乎寸步不离地陪伴她。而现在的她也极为需要他的陪伴,如果她醒来以后找不到他,人就极为慌张。


    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看不见,依赖他也是难免的事情。


    何云煦不想太多人打扰她休息,只把她受伤的事情告诉几个亲近的人。然而送过来的鲜花和水果,还是将病房环绕起来,整个房间都充盈着甜美的花香和果香。


    只不过迟意大部分时间仍然在昏睡,有时候醒过来,也只是吃点东西,再拉着何云煦聊天,问一些不明所以的话。


    何云煦坐在床边上,仔细地用一把削皮刀削苹果,听失忆成小话痨的迟意讲话。红润芬芳的果皮一圈一圈从指尖滑落,间距齐整,技巧精湛。


    迟意眯着眼睛,循着他的声音贴进他的方向,天马行空问:“你喜欢养宠物吗?更喜欢小猫还是小狗?”


    “都挺喜欢的。”


    “我也是。”她甜甜地笑了起来,“那你喜欢山还是海。”


    “……我都喜欢。”这怎么能放一起挑选,何云煦难以招架地想,总感觉丧失记忆的她连性格都发生了细微变化。


    “我更喜欢海哦,我家在深山里面,我想我以后一定要去看一次海。不过——我会不会已经看过了?”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二十八岁。


    “嗯,我们现在就离海很近,等你好一些,我可以带你去海边散心。”他有问必答地回复。


    “那太好了。”她按住自己的胸膛舒了一口气,“不过等我身体好了,说不定已经恢复记忆,也一并想起了海。”


    “说不定。不过,你怎么知道你的家在山里?”何云煦那双橘棕色的眼睛里沉着一片羽毛似的阴影,他将苹果块放进她嘴里,问,“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迟意也呆住,一边吃苹果一边回忆:“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了……?”


    他心跳陡然加速,问:“你记起关于自己的事情吗?”


    “嗯,我记得家里养了一只狗,每天放学回家,它都会跑出院子接我。我还记得以前喜欢和朋友一起到小溪边玩,然后脱掉衣服进水里面游泳。”


    似乎想起了开心的事情,她咯咯地笑了起来,但不知牵扯到哪里疼,她的脸又皱起来,捂住头小声呻.吟。


    “还有其他的吗?”他问,“最后的记忆是什么?”


    “有点乱,想不起来,头痛。”她用力按自己的太阳穴。


    “想不起来就算了,不要用力想,以后都会想起来的。”何云煦抬手去握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虽然医生说她很快会恢复,但是他还是很担心,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迟意吃了两小块苹果,把头痛的事情给忘了,还想吃,何云煦没给她,她现在不宜多吃水果。她又把刚才的话题捡回来,无聊地问他:“你最喜欢苹果还是香蕉?”


    又来了,他耐心地回答:“我都喜欢。”


    “你怎么什么都喜欢啊?”


    她有点不高兴,大概是觉得他在敷衍她。


    何云煦感觉有些冤枉,饶是他思维跳脱,也弄不懂为什么水果还得排个先后。他轻咳一声说:“就是都喜欢啊。”


    迟意把不高兴挂在脸上。


    何云煦在心底叹气,转移着话题,“还要不要再吃块杏干?”


    虽然人摔懵了,但是口味似乎并没有变化,仍然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只不过这些天她要喝药吃药膳,零嘴都被严格地控制着,不许多吃。


    她立刻说:“吃。”


    他剥了一颗塞给她,她珍惜地含在嘴里,像吃糖一样舍不得咽下。


    真像个小孩子,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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