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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 34 章

作者:宅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巨大落地窗被浅灰色的绒布窗帘遮住,房间的灯昏暗低柔,影子投落在地板上,轻轻晃动交叠融化在一起。


    何云煦单膝抵在迟意腿间,倾身压在她身上,黏黏糊糊地吻过她的眼皮、鼻尖、嘴唇、颈侧,另一只手抚摸着她身上的睡袍。


    迟意身体绷紧,下意识地抵住他的肩膀,但是整个人已经被亲得瘫软,力道近乎于无。


    她开始后悔刚才答应他,心底有点发怵,她讨厌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


    何云煦在这方面从不掩饰着自己的贪婪,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非得她腿肚子打颤勾住他的腰,紧紧缠住。


    “如果你能叫出来,”他用手指撬开她的牙关,捻住舌头,拇指蹭过她下唇被咬出来的牙印,撩起她已经麻木的痛感,低喘道,“我会高兴的。”


    迟意改咬他的手指,声音压抑得细若蚊蝇、断断续续,根本不听进他的话。毕竟已经很久没做了,她之前好不容易适应了一点,现在又要重新来一次,实在是辛苦。


    “停、停一下。”她突然用力揪紧他后脑的短发,弓起腰,面露痛色。


    何云煦头被扯起来,微顿,然后意识到她的小腿好像抽筋了。


    他只好一边帮她揉按缓解,一边好笑道:“怎么会抽筋,缺钙了?”


    迟意痛得不想说话,浑身不住打颤,等缓过来,才勾着他脖子抱住他,寻求安慰似的。


    何云煦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将人抱起来。


    ……


    清早,何云煦靠在床头的软垫上,拿着Pad看资讯,看了一会儿,又低头去看缩在被子里面、仅露出脑袋的迟意,她还在睡,大半张脸都被软被遮住,只露出秀气的鼻梁。


    他心里咕嘟起幸福的泡泡,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柔软的,可爱的,属于他的。


    每一点都让他着迷上瘾。


    迟意睡饱了,在被子里动弹了两下。被子外面的阳光刺目,她眯了眯眼睛,出声问:“几点了?”


    何云煦看了眼时间,“九点二十,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迟意脸埋进枕头里,声音含糊沙哑。


    “不要,我们起来。”


    “好。”


    迟意嘴上说着要起床,身体倒是一点都没动。


    她身上哪哪都痛,像又爬过一次雪山。他这次倒是收好牙齿没咬她,手上也收着力度,但是一直磨蹭到下半夜,她哭都哭不出来。


    何云煦下床去找她的衣服,然后放在床边上,她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于是他体贴地、试探地问:“真不再睡一会儿?”


    “不睡。”


    “那我帮你穿。”他立刻意会。


    “嗯。”迟意半垂下眼睛,像是又要睡着了。


    何云煦帮她脱下了睡衣,她乖乖地配合着,很快就被脱光。阳光落在白皙的皮肤上闪闪发光,乌秀长发垂在光洁肩膀,发尾卷翘弧度温柔,青紫斑驳的吻痕像是皮肤上绽开的一朵朵山茶,漂亮得不成样子。


    他呼吸顿住,稳住心跳,慢慢地为她穿好衣服。等遮住完美的胴.体,他才有一种自己在玩过家家的感觉,迟意就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


    他为她拉上裤子,看她似乎睡过去了,心说就这么着吧,让她再睡一会儿。


    于是打算坐下休息。


    迟意若有所感地将脚伸过去:“袜子。”


    “……”何云煦又认命地坐起来,将她的脚放在腿上,开始套袜子。


    他恨恨道:“起这么早做什么?外头也没什么好事。”


    迟意说:“是你昨天说,今天要去逛庙会。”


    “又玩不了一天,不然累死你。”


    他又问:“早上想吃点什么?”


    “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


    迟意坐在床边,慢吞吞打了个哈欠。


    何云煦又帮她套好鞋,拉她站起来,“衣服穿好了,快去洗漱,吃过早饭再睡。”


    迟意瞥了他一眼道:“没这么困。”


    就是身上还痛着,私.处肯定也肿了。


    她边进浴室,边低头撩起长发,用发圈绑好。


    *


    吃过早餐,两人驱车下山,前往三十公里外的城隍庙。


    这日的阳光非常好,暖洋洋地落在人身上。


    绥山脚下的停车场早已停满了前来赶庙会祈福的人,热热闹闹吵吵嚷嚷,积雪上零散着红色鞭炮的纸屑和烟烬。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角落里将车子挺好,时间已经将近晌午。


    何云煦用帽子和围巾将迟意裹得严严实实,仅露出一双清丽的眼睛,然后拎了个轻便的手提包,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保温杯、纸巾和小零食,这才牵着她的手出发。


    上山的路是很长很长的石阶,人流涌动。


    何云煦突然觉得,今天出来赶庙会的决定有些不妥,回头问她:“你还行吗?”


    迟意奇怪地看他一眼:“我没那么柔弱。”


    何云煦放心了。


    北方的室外空气极冷,山上更是如此。不过石阶上人挨着人,加之阳光又好,两人都出了些汗。


    往上面走,石阶的路口变多,人流逐渐松散起来。


    他们皆是松了一口气。


    迟意爬到半山腰,体力渐渐不支,好在何云煦一直精神抖擞,手上使劲,给她借力。


    爬到了山顶,视野一下开阔。


    平地上不少小商小贩在卖开过光的手串玉佩,香囊香料,以及各种祈福跪拜用的檀香沉香。


    远处,城隍庙红墙烟雾缭绕,门前腊梅花暗香浮动,树梢高高挂着红灯笼,人流攒动,熙熙攘攘,大人牵着小孩,小孩举着糖画,年味极重。


    何云煦拧开水杯,自己喝了一口,然后递给迟意。


    她眼神向四周张望,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迟意喝好了水,没走两步,突然有个老先生拦住她,开口便道:“姑娘,我见你有缘,替你算一卦可好?”


    她当即感到无语,她看起来有那么好骗吗?


    于是摆着冷淡的脸色,用力拽着何云煦快步离开。


    他跟在迟意身后,偷偷乐呵。


    迟意天天转给他类似“必须要让孩子知道的一百种骗术”“孩子出门在外必须要注意了!”这种文章,怎么可能会上当。


    两个人没有目的地,哪里人多往哪里挤,到处找地方凑热闹。


    庙里挤满了前来叩拜上香的人,大殿内烟雾缭绕,直冲云霄。


    何云煦拉着她,含笑问:“我们要不要也去拜香?”


    迟意摇摇头。


    何云煦便说:“那我替你祈福。”


    他上了三炷香,很虔诚地俯伏叩首,然后起身出去。


    离开正殿,他又问:“来都来了,要不要去求个平安符?”


    迟意说:“随便。”顿了顿又说:“还是求一张吧,给小满。”


    何云煦拉长音调“哦”了一声,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脸颊肉,“怎么没出生的小满都比我重要?好过分。”


    迟意别开脸,不理他。


    他那么大人跟孩子争什么。


    侧殿里的人排起长队,全在等屋内坐着的小道长为他们画符。


    何云煦起初还乖乖地排在队伍后面,直到前面的队伍越排越长,眼见不知什么时候能排到他们,他不耐烦,直接走到队伍前面。


    小道长毛笔沾上朱墨,在黄纸上一挥而就,头也不抬道:“排队有序,稍安勿躁。”


    何云煦往功德箱内捐了一大笔钱,笑着指了指屋内躺在椅子上睡觉的人,说:“我没想排队,只是屋内好像还有另外一位道长,难道不能为我们画符?”


    小道长上下打量他,随后回头喊了一声:“陈爷!”


    “来喽。”陈信在椅子上懒散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从椅子上跳起来,慢慢吞吞地走过来。


    迟意从何云煦后面探出头,结果便发现这道长竟是他们先前在路上碰见的“骗子”,只是换了一身的道服,看起来像个真道士了。


    陈信走到他们面前,一笑:“我早说了我们有缘,刚才在外面,我这一见你,心里就扑通扑通乱跳,可惜你们不信,这下好了,还得花钱让我看。”


    何云煦脸色一黑,这人看着实在不像正经道士。


    陈信指了指里间:“我们进去聊。”


    何云煦不太乐意了,拽着迟意的手,低声对她说:“我们别在这求了,改日去其他道观。”


    迟意说:“去看看,不然你的钱就白捐了。”


    最后两人还是跟着他进去,何云煦憋着劲,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后面的人见了不乐意,大声道:“那两人是怎么回事,捐钱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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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优先权吗?”


    小道长点头:“对。”


    对面一时间无语。


    *


    内室里面依旧陈设简单,唯有案台上一炷檀香缓缓燃烧,气息古朴肃穆。


    陈信让他们在桌前坐下,他展开一张宣纸,缓缓问道:“小姑娘,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迟意想了想,不确定地说了一个时间段。


    陈信用毛笔在纸上写下,又做了一番推演计算,最后撂下笔,不断摇头叹气说:“我观你八字,是孤苦无依之命,诸星失序,格局紊乱,近年恐有重重劫难。”


    何云煦原本看戏的脸一下冷了,眉毛沉沉往下压。


    说实话,他是不太信这些东西。他爹倒是迷信,请过不少风水先生、算命先生,那些人不管青红皂白一顿夸,他在旁边不知道见过多少,并不怎么信任。


    原本今天带迟意来,也不过是想带她出来散散心,顺便求个平安。结果对方上来便道了这么不吉利的话,心里实在膈应。


    迟倒是十分平和:“这怎么说?”


    陈信道:“你命运曲折,不如入我道门,方可消解灾厄。”


    “?”这是正经道士吗?


    何云煦把迟意往自己身后拉,警惕道:“道长,您说这话是不是太冒昧了?她可是已经有了老公孩子。”


    陈信不以为然:“我道门又不是不许结婚生子,只是以后搬上山来修行,麻烦些。”


    又和蔼地望着迟意道:“你意下如何?”


    迟意摇头:“我没有这个想法。”


    何云煦在一旁冷哼一声,又指了指自己:“不如也为我算一卦?”


    陈信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生辰八字又是多少?”


    何云煦说了一个准确的时间。


    “你八字五行循环相生,流通顺畅,命格自带贵气,偶尔有小坎坷,还会很快化解。”


    何云煦:“……”总感觉在敷衍他。


    “不过,你们两个人既已结婚,那么命格便被红线捆绑在一起,相互影响,坏的会变好,好的会变坏。”


    陈信思索着对迟意道:“若你想化解命格,多与你的伴侣交流相处,是最直接的办法。”


    她笑了笑,“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再给你画几张平安符、驱邪符,你随身带着,只是想要真正化解劫难,还得看你自己的抉择和造化。”


    陈信一连画了好几张符,顺手从梨花木抽屉里找了一枚符包,给她装里面,让她带上。


    迟意摸着刺绣精致的小符包,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离开庙宇,何云煦还有些生气:“江湖骗子,一分钱都不该捐给他!”


    迟意叹气:“信则有,不信则无,你不要信它就行了。”


    “我倒是想不信,”他攥紧她的手指,神情严肃,“改日找其他大师重新帮你算算。”


    迟意耸耸肩。


    出了城隍庙,两个人又心不在焉地逛了周围的几个景点,最后沿着花街走,湖边上有好多卖花灯的商贩,点亮的花灯层层叠叠挂在木架上,恍如星辰一般闪亮,在傍晚的路上格外好看。


    何云煦也给迟意买了一个,莲花模样的,造型精巧颜色好看,给她拿在手里玩。


    迟意在手里拎了一路,嫌累,扔给他拿。走到最后,她一点力气都不剩,在路边长椅坐下,弯着腰喘气。


    何云煦站在旁边,把玩手上的花灯说:“你体力太差了,以后要多多锻炼。”


    “……”迟意松了松围巾,“回去吗?”


    “可是我看导航,还有两三处地方没看完,要不要看完再回去?”


    沉默片刻,迟意说:“我的同事总说我很有精力,做事情效率很高。”


    “嗯?”何云煦面露疑惑,“怎么会,你明明每次都累得很快。”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迟意咬字清晰地打断他。


    “……为什么?”


    “因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我会保存精力。”她语气斩钉截铁。


    何云煦和她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而后点点头,摸摸她的头发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你被累急了。”


    “。”显然这是一个错误的结论。


    最后他们还是决定提前下山,回酒店收拾行李。然后赶了最近一班航班,返回z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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