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有趣!”魏宁扭头看向站在后方纵容她肆意妄为的周霁,欢喜道,“原来真如你所说,只要心存正义,哪里都可以斩妖除魔。”
接着,她走到那几根立着的藤蛹边,只轻轻用手指一戳,藤蛹便接二连三地向地上倒去,蛹中人哀嚎着滚来滚去,看起来可怜又好笑。
“楼中官兵不少。”周霁站在门边往烟雾缭绕的廊中张望片刻,被外面的动静扰得心烦意乱,“看来有人想靠这场大火一箭双雕,既陷害魏大人,又好将楼中的知情者杀了灭口。”
“问荷姐姐,你们教坊司中是不是还有不少花妖被困?她们在哪,我们快去救她们!”魏宁尝到了用法术制人的甜头,抢先一步跑到门外跃跃欲试,“对了,还有那个抽打你们的嬷嬷在哪里?我去给你们报仇!”
“嬷嬷……哦对,嬷嬷。”问荷眼神闪烁,“教坊司底下有个地宫,她们都在那,你们随我来。”
周霁将信将疑,还是施下障眼法护送三人一同往楼下小心移动。
“所以是那嬷嬷用红莲术控制了你们,还将无用的花妖囚于地宫?”他们跟着问荷来到教坊司后院,正逢前院起火,后院空无一人,周霁索性得空询问她。
问荷点头:“进了教坊司的姑娘几乎没有能够活着出去的。有一技之长的尚且能够为自己取得活命的机会,但无用又倔强的,只能待在这不见天日的地宫里日日遭受非人的折磨。”
说完,她将他们带到一处杂物间,将里头的干草垛移开后,一口枯井显现在大家眼前:“从这里往下就是了。”
魏宁往枯井下张望片刻,对着深不见底的黑心生恐惧,犹豫再三选择朝下大喊了声:“喂?——有人吗?——”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魏宁皱眉转身,却见周霁抱胸站在一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只好再朝向问荷:“你说其他花草妖们被关在地宫,可为什么没人应答,会不会她们已经被转移到了别处?”
问荷还未作答,周霁却将魏宁拉到了身后:“我让离心焰先探探路。”
说完,他手心召出一团火焰,由着火焰向枯井飞去。说时迟那时快,问荷才见到火焰退了半步,他已经抽出无极金丝将问荷全身捆紧。才一瞬,便听她一声低沉怒吼后,一团黑烟从问荷脸上七窍钻出,直往枯井里逃窜而去。
“怎……怎么回事?”魏宁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滞,只能哆嗦着盯着地上被金丝捆绑的枯萎荷花疑问,“你把问荷姐姐杀了?”
“问荷早死了,你看到的伤痕并不是她被人抽打所伤,而是她的尸身被地缚灵附身后显现的尸斑。”周霁抽回金丝,金丝还在他手中漾着阵阵金色光辉,“用金克木,枯木再无法支撑地缚灵的附身,她便逃走了。”
“地缚灵??!”魏宁惊讶疾呼,“地缚灵又是什么?”
“凡间的生灵死后,残识都会落入仙界天风海,经天风海的引渡仙子引渡残念后,落入镜渊得以轮回再生。”他看着深不见底的井口心中难安,只能在井口上方施加一层封印防止地下的怨灵逃离。
“可也有生灵因特殊原因被仙界拒之门外,因此死后的残识被永远困在了土地上,成了得不到超度与转生的地缚灵。若怨念过深,还将演化成为凡间的恶鬼。”
“仙界为什么不收他们?”魏宁依旧表示不解,“既然他们会变成恶鬼祸害人间,作为三界之首的仙界没有道理这么做呀?”
周霁摇头:“我也不知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地缚灵。”
魏宁大吃一惊大为震撼:“你从没见过地缚灵,又是怎么察觉她早就不是问荷了?”
“魏大人既不愿以花妖换罪臣女眷,便不会叫花妖在教坊司中受太多委屈;况且问荷乃一代花魁,身上若布满如此伤痕,早该被宾客发现了。她身上的疑点太多,尤其这井下并没有活灵气息。”
“而枯木惧火,你刚刚用离心焰试探她,发现她果真因怕火后退了半步,就直接出手了?”
“嗯。”周霁重新看了一眼枯井,虽很想将那恶灵揪出,但眼下为保魏宁安全,还是选择先行化龙将她带回谢府。至于那个地缚灵,仙界的事,自然是要过问仙界的人才能知晓其中一二。
再回到谢府,魏宁垂头丧气瘫坐在院中巨大的银杏树下,转着手中的玉戒指自言自语一筹莫展:“花妖没救到,爹爹还被抓走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只能呆在这里听天由命……”
“别急。”周霁凝神念咒,不一会儿,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犹如流星陨落,垂直砸落到地。
“哎哟——”一白发长者屁股落地,艰难从地上爬起还不忘揉着自己的屁股埋怨道,“我的小祖宗,难得十五我得空放假,你把我唤下来干吗?”
“司命星君,我有一事相问。”周霁恭敬冲长者行了个礼,“不知你的命簿中可有记载凡间有人死后未入天风海?”
司命星君如临大敌,闪烁其词道:“这……这怎么可能!所有人死了都得来天风海,哪有留在凡间的道理?你当你母亲化身天风海普度众人是闹着玩的嘛。”
“哦。”周霁冷冰冰答,“看来你是知道了。”
“……”司命欲哭无泪,“阿霄,你当初大闹仙界,与你有怨的人都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帝君也为你更改了天条禁令,过去的事不是到这就已经结束了嘛。”
“可是司命爷爷。”魏宁坐在石凳上若有所思地用手敲着石桌问,“我听魔神哥哥说,留在这里的人会因为强大的怨气变成恶鬼,为了不让它害人,难道不该解开它的心结怨念把它送入轮回吗?”
由于庭院中未燃烛火,直到魏宁发声,司命才发现大树下坐了个人。待他细细看清说者的面容,他吓得连连倒退三步,差点又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指着她结结巴巴:“你……你……”
魏宁皱眉,抬手借戒指之力,朝司命星君滋了一脸水。
“?”周霁突然萌生一种带娃的无力感,赶紧喊停她,“你再乱用术法,我就把你的戒指收了。”
没想到司命却突然笑得开心:“没想到这小阿生竟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你当初不也是这样调皮捣蛋惹映生生气。”
“……”周霁冷脸看向司命,“星君,不要妄想打岔。告诉我,那是谁?仙界为何将它困于凡间,它又为何会使用红莲咒术?”
司命看逝霄脸色黑了下来,心中一万匹马咆哮奔过,佯装镇静问:“你们方才遇到了什么?”
“京城地底下藏了一只地缚灵,方才它附身在花妖身上,差点骗阿生入了它的地宫。”
“地缚灵……”司命星君行一招拖延术,快速变出一书册于手心认真翻阅起来,“地缚灵本不能与人往来,但只要通过不断吸食生人灵气增强自身灵力,便可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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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土地束缚来到地面,附身在他人身上得以苟且偷生。
它会找上小阿生,也许是因为她体内的灵力清澈又充沛吧——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别的真没有了。”
“之前上生星君私自改我命格我还没算账,不如你们南斗宫一起……”
“哎呀!祖宗诶。”司命合上书册求饶,“我说,我说就是了。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司命星君总算道来:“那是神母娘娘凡间的胞姐元姝,本是作为代替阿音的神女人选送上蓬莱的。但你也知道,元姝被妹妹元妤下了慢性毒药,因体质有异,人间大祭司临时将献祭的神女改为了元妤。
待元妤入蓬莱嫁予帝君为妻,那时元姝也刚好毒发身亡。但娘娘为了防止姐姐入天风海诉不平,揭露自己下毒的事实,于是将她姐姐的魂魄困在了凡间,成了永世不能离开凡间的地缚灵。”
“她竟是那毒妇的姐姐?”周霁简直不敢相信,“那她又是怎么学会的红莲咒术?”
“红莲术曾经并非是禁术,那就是引渡人为规训残识所用的正常法术。上生通过命簿知晓元姝未入天风海,因担忧她成恶灵扰乱凡间,特地下凡为她引渡,岂料那地缚灵曾为神女人选,念力过于强大,竟反将红莲术偷学了去。”
“后来天帝知晓了此事,从此红莲术便成了禁术?”周霁当然明白其中利害,毕竟他的红莲术也是从阿尧地方偷学来的。此术法在念力强大的恶灵面前不但起不了效,甚至会被反噬,天帝禁了此术也是情有可原。
“确为如此。”司命星君再不想多待一刻,“好了,我已经都和你说了,我要回去了!阿霄,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
话音刚落,司命星君化为一缕白光入天而去。
“刚刚你们说的是什么,我都听得云里雾里的。”魏宁坐在一旁嘟着嘴,“不过好像你们仙界也和凡间一样勾心斗角充满猜忌。看来做人做仙都不快乐。”
“你才几岁,怎就天天把不快乐挂嘴边。”周霁挥手点亮满园烛火,接着坐到魏宁身旁温声询问。
“我及笄了,也是个小大人了,大人有烦恼不是很正常。”越过头顶茂盛的银杏树,她望着皎洁无暇的明月茫然,“我听爷爷说起过,其实定国公也并不是什么很坏很坏的人。
他是前朝英勇无畏的小将军,那时城破了老皇帝逃了,是他带着境内残兵与袁家军殊死抵抗多年,算是我爷爷打心底里敬佩的年轻人。”
周霁不屑:“愚忠罢了,有什么值得敬佩的。因战争遭殃的全是普通百姓,早点投降不就没那么多事。”
“你能冷静看待只因为你身在仙界,不属于其中任何一方呀。旧政再如何腐败,百姓也是万国的子民,守家卫国乃是国人本能。不然陛下也不会留下如此多的前朝重臣用以赢得民心。”
“可走的本就不是一条路,他们又如何一条心?”周霁提醒她,“魏大人如今还在他手里,就算陛下会秉公处置,留桂家这样的势力在身边总归令人不放心。”
更何况,他们说不定还与那地缚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倘若有魔气侵入……
但他怕她担心太多,没再继续往下说。
“这样说来,我和你应也是殊途。”魏宁收回视线,定定看他,“你本名并不叫周霁,而是逝霄。前世的我是为你而死,是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