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凌今日一早便被太后叫去了慈宁宫。
“凌儿,许久不见你在宫里住下,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太后低头抿茶,似是对外界发生之事一无所知。
宗凌道:“内子有伤在身,便叫她在宫里修养一阵子再回府。”
太后面露担忧:“伤势如何?”
宗凌抿唇道:“小伤。”
“虽是小伤,却也不可……你们年轻人,得悠着点啊。”她道。
宗凌:“……”
“这样。”太后放下茶杯,“你既然在宫里小住,不如替哀家一趟怀仁园,上回哀家去那处小住,将你送哀家的那枚银鎏金嵌宝石花卉发簪落在那了,你可否帮哀家取回来?”
宗凌突然抬眸望向太后。
太后打量手中的护甲,意味深长道:“凌儿,麻烦你了。”
一个发簪,找下人过去拿就是,何须劳烦他?
怕是别有用心。
“臣遵旨。”宗凌缓缓起身,朝太后作揖,抬腿往外走去。
刚到怀仁园,带路的下人便有意无意将他往一处宅院引,他也未制止,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叫太后费尽心机将他找来。
然而,路过茂密葳蕤的树丛,便瞧见崔秀萱站在宅院门口。
她看向他,眼底闪过不已察觉的局促不安。
很快又面色赤红,眼珠子咕噜咕噜转,感觉在动歪脑筋,还是那种一眼就会被人看穿的歪心思。
她跟踪他。
她为什么跟踪他?因为昨夜闹得不太愉快,她着急说和?
还是昨晚不尽兴,还想和他再来一次?
宗凌眸色黑沉。
……
此时,崔秀萱已经蹦蹦跳跳朝宗凌走过去,站立在宗凌身前,羞答答道:“侯爷,好巧啊。”
宗凌冷冷道:“不巧。”
他越过她,往那处宅院走。
崔秀萱转身就挡在他的身前,伸手抱住他劲瘦的腰,娇滴滴道:
“侯爷在这里遇见就是有缘,你连句话都不想和我说吗?”
“你松手。”宗凌脸一黑。
话刚说出口,他垂眸,瞧见女人抬眸望着自己。
她的个头恰好在他的下巴处,抬头说话时,温软的气息呼在他的脖颈处。
她咬唇,唇上泛起水色,喋喋不休道:“你还在生昨晚的气吗,我道歉好不好,你别这样对我,我会很难过。”
宗凌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昨晚。
她就是这样故作无辜地引.诱,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扭来扭去。
嘴里说着别生气,其实她还想要。
昨晚都那样了,他碰一下就哆嗦,还要?
思及昨晚,男人脸色有异。
他立刻扒开她的手,脸色也恢复正常,冷声道:“够了,我还有事,没空陪你玩。”
男人快步离去,崔秀萱转身,望向他挺拔的背影。
这时,前方宅院的大门打开来,皇帝从里面走出来,面露诧异:“宗凌,你怎么在这?”
宗凌缓缓道:“太后娘娘让我来帮她拿一只发簪。”
打开的隔扇门内,摆设规矩整洁,宁静悠然,全然看不出方才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皇帝站在门口,笑了一声:“我知道母后说的是什么。”
他转身往里走,再出来时,手里握着一枚发簪,顺着台阶走下来,“交给她吧。”
宗凌接过。
皇帝的目光在宗凌的脖颈处停留,那里有一条不起眼的红痕,没入衣领内,暧昧旖旎。
他悠悠将视线落在后方的崔秀萱身上,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你们夫妻俩,来这里私会啊?”他问。
宗凌:“……不是。”
皇帝道:“既然来了,就在这里玩会儿?”
宗凌没说话,崔秀萱慢吞吞地来到他们身边。
方才她刻意叫大声,就是为了提醒他们宗凌过来了。
只不过……她抬眸看向皇帝,欲言又止。
三人往湖心亭走去,怀仁园冬暖夏凉,湖面还未结冰,几人打算垂钓。
崔秀萱抛下鱼饵,瞧见宗凌还站在她身侧,脸色比以往更冷,似乎还在生昨天的气。
不过她暂时顾不得他了,一会儿还要找机会同皇帝说,让他给开个后门,今日夜里就潜出宫。
三人坐在一起,宗凌夹在中间,皇帝突然道:“许久不曾有这般惬意的时刻了。”
宗凌淡淡嗯一声。
“今日午时留下吃饭吧,自己钓上来的鱼,才美味。”
“行。”
几人又聊了几句,皇帝突然说了什么,急匆匆离开了。
崔秀萱换了个姿势坐着,很随意地看了眼他离开的背影。
如果她借故离开,很容易叫人怀疑。
若是把宗凌支走,幸运地话可以碰上皇帝回来的时间差。
“你老动来动去干什么?”宗凌突然开口,他冷冷道,“你把我的鱼吓跑了。”
鱼竿扰起了湖面的波澜,崔秀萱又距离宗凌很近,自然干扰到了他的思路。
崔秀萱的心思根本不在钓鱼,听见他的话,骤然反应过来,立刻稳住手中的鱼竿,嘴里说道:“对不起,我屁股有点痛,就忍不住动了动。”
她随口找得借口,掩饰心中的纷乱。
谁知,此话一处,宗凌立刻转头盯着她,神情古怪。
他动了动唇,好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你还痛?”
崔秀萱松了一口气,刚要说不痛了。
这时,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蹙了蹙眉。
冰冷的空气吹向炙热的面容,此处无人,只有他们坐在湖心亭钓鱼,随便生出的动静都可以惊扰到对方。
在这呼吸可闻的寂静中里,无端生出几分暧昧。
崔秀萱认真想了想,回答道:“还有点。”
她觉得她身上会酸痛是因为疏于锻炼的缘故,她打算之后每日都耍一个时辰的红缨枪,强身健体。
于是她认真分析一会儿,得出结论:“下一次应该就不会痛了。”
宗凌:“……”
她还想到下一次了,他有说会有下一次吗?
宗凌冷哼一声,她怎么随时随刻都想这种事情?
男人突然沉默了,似乎走了会儿神,回神后又盯着湖面钓鱼,一言不发。
崔秀萱估摸着时间,皇帝快回来了。
她得想办法把宗凌气走。
就在她准备贴过去骚.扰宗凌时,一个内侍迈着小碎步走过来,附耳对宗凌说了些什么。
宗凌拧眉,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来这里。
待他走后,皇帝慢悠悠回来了。
他看了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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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问道:“宗凌呢?”
原来不是他叫走的,是真有急事。崔秀萱道:“回陛下,方才被人叫走了。”
皇帝哦了一声,盘腿坐好。
见他若无其事的模样,崔秀萱忍不住道:“陛下,我完成任务了,那今夜……”
皇帝似乎才想起来似的,对她意味深长地笑道:“朕知道了,你放心吧。”
崔秀萱抿唇:“是。”
就在这时,皇帝似是想起什么来,说道:“过阵子宗凌要上战场了,你得去随军,记住了吗?”
什么,她去随军?
宗凌怎么可能带她去随军?
崔秀萱拳头不自觉握紧。
为什么总是交代她这种高难度的任务?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低头跑过来,对崔秀萱道:“夫人,侯爷喊你回去。”
崔秀萱还没说话,皇帝突然道:“怎么,宗爱卿不是要留下来吃饭吗?”
内侍颤颤巍巍道:“侯爷又说不吃了。”
就算不吃了,也该过来亲自告别,这样随便打发个人来说,和打发叫花子有什么区别。
简直就是蔑视皇权。
皇帝却并未露出任何不悦,只笑道:“宗凌这家伙,就是仗着朕宠他,行吧行吧,姝姗,你快些过去,别让宗凌等太久了。”
崔秀萱望他一眼,福了福身,告退了。
而在她离开后,皇帝的眼神顿时一片阴霾。
那名回禀的内侍还跪在地上,浑身打着摆子。
“陛下……”
皇帝笑着回头:“你来,下去湖里试试水温。”
内侍不断磕头:“奴才不会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然而不等他说完,一旁的侍卫已经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抬起他的四肢,扔进了水里。
*
怀仁园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崔秀萱往那处马车走去。
掀开车帘,瞧见宗凌修长的手指支着侧脸,双眸轻阖,闭目养神。
就算闭上那双冷漠的双眸,也没有柔化冷硬的俊容,棱角分明,凌厉俊美。
崔秀萱在他身旁坐下,马车很快动了动,往皇宫方向去。
想到还要去随军,她决定套套近乎。
“侯爷,你方才去干什么了?”
宗凌道:“和你没关系。”
他听上去情绪不佳,大概是惹他心烦的事情。
崔秀萱便不想触他霉头,想换个话题。
可是说什么呢?
说昨天的事,他肯定不喜欢,还生着气呢。
想起这个,崔秀萱又陷入沉默,罢了,等他气消了再说。
马车在皇宫门口停下,崔秀萱步行至紫铭宫,宗凌没跟过来,他不跟来倒好,免得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而且,她今夜要偷跑出宫,有他在场也不方便。
到了紫铭宫,她躺下休息了一会儿,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秋池走进来,说道:“夫人,洗个澡再睡吧。”
崔秀萱颔首,褪下衣服洗澡。
这个时辰,天色虽暗,皇宫内外却有不少人在活动。
待到午时之后,才好离宫。
泡了一刻钟,她面色红润地从浴桶里站起来。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熟悉而沉稳的脚步声。
竟是宗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