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夕琢磨了一个早上,心里有些想法。午膳时,早上的小丫鬟来送饭,怀夕故意留下她说话。
得知此地是罗湖,她有些惊讶。
虽不熟识地理,但哥哥书房里有一副地图,她曾在上面见过这个地名,大致位于洛水以南。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才几日就跑了这么远,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才能追上来。
小丫鬟年方十一,说话时还有些稚气,见怀夕好说话,存着讨好的意思,“娘子不知,您昏迷那晚,公子守了您一夜,奴婢从未见过这般体贴的郎君......公子与娘子真是郎才女貌...”
“......”怀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饭都吃不下了,于是放下筷子。
她发现,眼下除了宋承林,只有这个小丫鬟能出入她这个屋子。也实在没有办法,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小丫鬟身上。
“小兰,你听我说,其实我不是他的娘子,我是被他拐走的......”
待怀夕说完,小丫鬟瞪大了双眼,捂着嘴:“你是说,公子是坏人?”
“没错。小兰,你能不能帮帮我,”怀夕摸了摸身上,原先的衣物和钗环都卸了,她走到梳妆台前,把桌上的耳环首饰全抓起来,走回来递到小兰手里,“你偷偷找个人替我去官府传话,找人来救我,好吗?”
小兰越听越害怕,下意识就开始摇头,她不敢,万一公子发现......
“你放心,他不会知道的。”怀夕绞尽脑汁,想着说服小兰的法子,“明日,明日我们离开前,我跟他要你的卖身契,放了你。”
“你放心,等我回到我哥哥身边,我一定会重谢。”
小兰是穷苦人出身,向来胆小,可本性善良,经不住怀夕的哀求,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
怀夕在屋里做了一个下午,等待着小兰的回信,可直到夜幕降临,小艾也没有来......
屋里的炭火慢慢熄灭,过了酉时,也没有人来送饭,怀夕心里开始有了不好的猜想。
怀夕走到门口叫了一声,却无人回应,想推开门却发现外头不知何时已经被上了锁。
她回头,看了看东边的窗户,心里暗暗起了一个想法。
可看着身上轻薄的寝衣,又有些犹豫......
杀千刀的宋承林,屋内一套衣物都不给她留着。
虽说罗湖不似金陵那般冷,可听小兰说,此处离城里还有几里地,附近没几户人家,自己一身寝衣能跑哪里去......
怀夕踌躇了一会,还是打算逃了再说,总好过被宋承林关着。
她搬了个椅子到窗下,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
她推得很小心,但推动间窗台还是发出小小的声响,怀夕屏息一会,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慢慢地将窗户开得更大些......
但,两条腿刚坐到窗台上想往下跳时,一声冷冷的男音打破寂静。
“妹妹,你可真能耐啊。”
.......
怀夕被这突然传来的阴恻恻的声音吓了一跳,稍稍往前探了探身,才发现宋承林不知何时站在回廊的转角处,像恶鬼一样,满眼怒火,正死死地盯着她......
阴魂不散,怀夕皱了皱眉,旁若无人地跨回屋内。
然后猛地啪一声,将窗户关上。
很快,门口便是开锁的声音,怀夕眼神亮了亮,忍不住用余光看着门口,想看看小兰有没有可能也在门口。
但宋承林一进来,门外便有人将门拉上,而后,是锁钥的声音...
即便他在屋内,也要叫人将房屋落锁...
真是个疯子。
宋承林把手里的食盘放到桌上,又走到炭盆前,往炭盆里扔了几块炭。
火苗有一瞬间往上窜,火光下,他的神色很平和。
“过来吃饭。”他坐回桌边,看着仍站在窗边的怀夕,平静地说道。
怀夕连头都不回,只是盯着那泛黄的窗纸看。
自被宋承林挟走后,怀夕心里虽然憎恶此人,但她很少在言语上与宋承林起争执,多是安安静静的。
她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来说相对安全,她不想激怒宋承林,想尽量拖延些时间等哥哥来救她。
但她不知道,她那种安静的冷漠,如同一根无形的冰刺,锋利而冰冷,屡屡刺穿宋承林刻意维持的平和。
果然,见怀夕看都不愿看他,宋承林脸上的平和逐渐破碎,但他还是强压着气,又重复一遍:“搜我叫你过来。”
......
怀夕身姿单薄地站在窗前,炭盆还没旺起来,他甚至能看到她冻得微微发抖。
宋承林气极反笑,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缓缓道:“你与那个小丫鬟,叫小兰的。”
说完后,他故意停顿了一会,轻抿一口茶。
见窗前的女子终于愿意转过头来,他才又说道:“可惜了,难得这个丫鬟能入你的眼。”
怀夕知道,她与小兰密谋的事大概是暴露了,她咬了咬唇,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关她的事,你别伤害她。”
“你看,你对身边的人永远这么好。”宋承林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可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寒意。
见怀夕蹙起眉头,又是那种不理解的眼神,他的眼底愈发沉得发暗。
“为什么?”
“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做?”
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看到他,接受他。从小到大,软的硬的,他都试了,为什么她什么都不买账。
怀夕确实不理解,她根本不知道他又在说什么疯话,她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放了我。”
“宋承林,你放了我吧,我保证,不会让哥哥追究此事。”怀夕企图宋承林还留有一寸理智或正常的头脑,但显然没有。
宋承林听到怀夕又听到哥哥二字,愤怒地将手中的杯子往前摔。
一地破碎。
“宋承云到底有什么好的?”多年来的嫉妒涌上心口,宋承林提步像怀夕迈来。
怀夕躲避不及,被他逼退,背靠窗户。
宋承林双手撑在她头两边,低吼着问道:“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用做,你的眼里永远都只有他。”
怀夕被他困在两臂之间,脸上却无畏惧之色,他愈愤怒,怀夕愈平静。
看着怀夕如看跳梁小丑的神情,宋承林脸色逐渐狰狞起来,慢慢地,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明明是那么温暖生动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对他坚硬而冰冷,为什么他每次靠近,得到的只有刺痛的寒意。
他不喜欢她此刻的神情。
他竟然在她这双清澈灵动的眼眸里,看到有如宋承云般疏冷缥缈的眼神。
她身上怎么可以有宋承云的影子。
“我说了,宋承云对你,有不轨之心。”宋承林盯着怀夕的眼眸,企图搅散她眼神中有如实质般缥缈的雾气。
但那双眼眸未曾因为他的话起过一丝波澜。
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没有人能破坏宋承云在她心中的形象。
浓浓的嫉妒和被忽视感将宋承林的理智燃烧殆尽,他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你说,若是他看到,你,他最珍贵的妹妹,被我压在身下......”
宋承林重重地将怀夕拉到桌前。
“喝。”他指着食盘上那碗黑乎乎的药,眼睛发红,威胁道:”不喝,我就要了那丫鬟的命。”
怀夕嗅觉向来敏锐,她被宋承林喂了几日的软骨散,软骨散的味道她早已熟识。
她愤愤地瞪着宋承林,不肯喝。
“随你。”宋承林说完这话,甩了袖子就要走。
看宋承林煞气十足的模样,怀夕又担心他真的会对小兰动手。
他离开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像踩在她的心口上,待听到他带着怒气的声音让门外开门时,怀夕还是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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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了起来。
“我喝。”
怀夕没有再犹豫,端起来一口闷了。
听到她的声音,宋承林转头,冷冷地看着她喝完。
药效比平日猛了许多,没一会,怀夕连坐都坐不稳,她手紧抠着掌心,但无济于事,很快,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旋转摇晃.......
地上是一地的碎片,看着怀夕马上要倒下,宋承林瞳孔一缩,还是快步过来接住了她。
即便如此,怀夕的手臂还是被碎片拉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手心被锋利的棱角划破,可怀夕还是紧紧握住,拼命想留住几分清明。
“宋承林,送我回去吧。”怀夕缓缓抬着无力的眼皮,声音低到仿佛要消散,“让我回家...”
宋承林紧紧皱着眉头,愤恨的目光里带着疯狂的偏执,怀夕的每一句话,都似火上浇油一般。
“等过了今夜,你就彻底是我的了。”宋承林把她放到床上,嘴里喃喃道,落在她脖颈处扣子的手甚至有些颤抖。
烛火微暗,女子无力地瘫在被褥上,鬓发微乱,面色酡红,随着领口的扣子被解开,雪白修长的脖颈毫无遮挡地展现在面前。
宋承林没有再动,只是怔怔地盯着那处雪白,呼吸很快就急促起来。
想了多年的人儿终于被自己压在身下......
再解下去,就是蜿蜒细腻的肌肤......
只是看着雪白的一段脖颈,宋承林就觉得有一股灭顶的快意直耸天灵盖,眼神忽然就开始迷离起来。
到了这一步,他反而不心急,只想一口,一口,慢慢享受地,将自己的猎物吃进去。
怀夕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手心的碎片慢慢嵌了掌心,鲜红的血流染湿了床单。
可陷入癫狂的宋承林根本没有发现。
看着怀夕满脸的泪水,他愈来愈兴奋,实在无法忍耐胀痛,便径直跪在怀夕脚边,将手放进自己的下摆里......
蓝色锦袍很快就深了一片。
宋承林闭着眼,享受着此刻释放的极致快乐。
只是刚刚平复的呼吸,在看到眼前的人儿时,又开始急促起来。
宋承林彻底忍不住了,三两下除了自己的外袍。
就在他要俯下身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奔跑声,尖叫声,紧接着就是门砰砰被破开的声音。
宋承林还没来得及反应,正要拎起自己的裤腰带出去看看时,一阵疼痛袭来......
鲜血猛低蓬勃喷出,染红了宋承林的眼睛,他在惊痛下被踢飞到一侧,眼前一只见骨的还在流着血的手臂直喇喇地映入眼帘。
他的手......
他抬头,终于看清破门而入的人是谁。
宋承云。
该死的宋承云。
宋承云一剑砍掉宋承林的半只手臂后,看都没看他,径直走到床前。
目光在触及到床上的人儿和满床单的血迹时,他眼眸骤然一缩,那双惯常清冷的眸子翻涌着难以掩饰的痛楚。
他解下披风,俯身小心翼翼地将怀夕抱入怀里,用披风把她紧紧包住。
而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被砍断的宋承林在极度崩溃中看到宋承云再一次将怀夕抢走时,忍不住嘶叫了起来。
“宋承云,她是你妹妹!。”
在宋承林的嘶叫声中,宋承云往外走的脚步终是顿了顿,回头看他。还是将头转了过来。
看着怀里的女子轻轻发抖着,宋承云的下颌绷紧,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他的手掌轻轻托住她的后背,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动作却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片羽毛。
“是我。”他在她耳边说。
怕吓到她,他极力收敛周身的戾气。只是眼眸落在宋承林身上时,一向清淡的眉宇如同凝着血煞,仿佛在看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一样。
“那又如何。”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