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林往前走了两步,逼近怀夕,“既然你想知道我的心意,那我今日就好好告诉你,我的心意到底是什么。”
他将怀夕捧着的匣子放到桌上,打开,“这个彩绘的拨浪鼓,你不觉得眼熟吗?”
多年来藏在心底的秘密和疯狂,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在怀夕疏离冷淡的一句话中崩塌。
宋承林的目光有些游离,仿佛陷入在回忆中,“你离开泸州前几日,我不小心踩坏你的拨浪鼓。后来,我跑遍了全泸州的大街小巷,才找到这个一模一样的。”
他的神情有些狰狞,声音却很轻,生怕对面的人又会重新畏惧他,“如意锁,翡翠手镯,珊瑚珠串...你的每一个生辰,我都花尽在想,你会喜欢什么?”
看着宋承林癫狂的模样,怀夕却显得有些云里雾里。
他每年为自己准备生辰贺礼?
为什么?
他们从前简直水火不容。
“可我不敢送啊。”宋承林陷入某种魔怔的情绪,他的眼神带着疯狂的灼热,在看到怀夕手腕上的沉香手钏后,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忽地伸手握住怀夕的手腕,“凭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怀夕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用力要抽回自己的手。
可宋承林握得更紧。
他的手指攥紧,指心发白,从手钏滑到雪白莹滑的肌肤上时,似乎又陡然清醒了两分。
他甚至在上面留恋地游离两下......
当然,这样恶心且放荡的动作,换来的是怀夕用尽全力一巴掌。
怀夕紧皱着眉,左手抽脱不出,右手顺势抬起,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够了。”怀夕身体往后仰,试图拉开与他的距离,语气冷得像冰,“宋承林,你疯了?”
是疯了啊。
不然他怎么会来金陵呢。
宋承林的眼神阴鸷而狂热,见怀夕疼得蹙眉,他终于松手放开他。
而后,他将刚刚滑过她手腕的那只指心放到唇上......
简直是个疯子。
怀夕眼中毫不掩饰她的厌恶,她已经不想再多停留一会,转身就要走。
宋承林觉得自己的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烧得他几乎失去理智,而怀夕的冷淡、排斥、厌恶,全都为那把火添了柴。
“这样就不敢听了?”看着她厌恶的表情,宋承林如同一条失控的疯狗,“你以为你爱重的宋承云又是什么货色?”
怀夕的手原本已经搭在门框上,听到哥哥的名字,还是背过身来。
宋承林已经失去理智,见她愿意停留,脸上复又扬起那抹温朗的笑容,快步追了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夕儿,我不该说这些话,都是我的错。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宋承林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尽力想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想吓到眼前的女子。
他伸手想去拉怀夕的手。
见怀夕后退,他也不恼怒,
“同我回泸州好吗?你没有入族谱,不算我的妹妹,这么多年我不娶妻,是因为我想娶的只有你,这次回泸州,我一定求祖母,求父母亲同意。”他又开始沉浸在他的世界里,眼角甚至开始泛红,带着一种疯狂的执着,“不回泸州也好,去哪里都可以,夕儿,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怀夕并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只是冷冷说道:“不准你侮辱我哥哥。”
“哥哥?哥哥!”宋承林的身体因过于激动有些颤抖,“你以为,你的好哥哥,同我有什么不一样?”
“我不会看错的。”宋承林靠近怀夕耳边,逐字逐句地,如同恶魔的低语:“宋怀夕,你的好哥哥,宋承云,对你,不是兄妹之情,是男女之情。”
怀夕显然也有些被激怒了,只是还不及反应,就感觉后颈一阵发麻,而后,失去意识......
-
再醒过来的时候,怀夕不知道自己躺着哪里,手脚都被绑着,嘴上也被塞了一团棉布。
周围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清,但耳边能听见马车奔跑的轱辘声,她料想自己是在马车上。
她尝试想坐起来,却发现全身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待眼睛慢慢适应黑暗后,怀夕才发现,周围有一道目光正紧紧锁住她。
宋承林的脸完全隐没在黑暗中,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手上的茶杯,不知道已经在黑暗中看了怀夕多久......
见怀夕慢慢转醒,他的眉梢轻轻挑起,伸手将她扶坐了起来,又拿掉她嘴上的棉巾,端来桌上另一盏茶喂她。
怀夕无力地靠在马车檐壁上,仅剩的气力将头偏转。
宋承林却仿佛很有耐心一般,还是把杯子轻轻贴近她嘴边。
他喂水的动作还算轻柔,只是怀夕不配合,杯里的水洒了一大半。
见状,宋承林用两指顶住她的下颌,硬是喂了两口水下去。直到怀夕控制不住咳了起来,才将手杯拿开。
“小艾呢?”咳完之后,怀夕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说出来的声音软趴趴的。
宋承林随手拿了一块帕子,擦拭着手上因怀夕挣扎而溢出的茶水。
“你还真是看重那个傻丫鬟。”他冷笑一声,“自己都顾不了,还要管别人。”
怀夕呼吸断断续续,很是吃力,眼神却始终死死瞪着他。
宋承林往后倚靠,好整以暇地看着怀夕愤怒的表情,唇角微微上扬。
人已经在他手上了,一想到他们以后永远都能在一起,宋承林心头就忍不住震颤,他很是享受这种隐秘的快感。
“放心,那个蠢丫鬟没事。只要你乖乖听话,过段日子,会让你见到她的。”
怀夕倒没有怀疑宋承林这话,他胆大包天,既然都敢做出绑架她这种事,不至于连这个都要骗自己。
“你要绑我去哪?”怀夕的唇角微微下撇,眼中满是鄙夷与不耐,“你知道我哥哥...”
“嘘...”宋承林弯下腰,伸手盖住怀夕眼睫,他不喜欢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她有那么一双干净得令人心颤的眼眸,就应该永远天真和纯粹。
尤其是对他。
果然,他的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更快让怀夕噤声。
“别碰我。”怀夕低斥。
许是觉得怀夕无力挣扎,又或是怕伤了她,怀夕手脚上的绳子绑得并不算很紧,只是怀夕屡次挣扎,所以手上还是勒出一片红痕。
听到怀夕无力的呵斥,宋承林也不恼。
只要她能乖乖呆在他身边,他有的是时间等她回心转意。
看着怀夕憋得红红的眼眶,他还是把手收回,目光往下移,落在她印上红痕的手腕。
好似痛的人是他,他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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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白费力气了。妹妹,你逃不掉了。”
他点了点她手上的绳子,不知想到什么,神情很是愉悦,“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
-
黄昏后,金陵忽然下起毛毛小雨。
月色沉沉,宋宅里,翡翠和琥珀站在院门口,急得直跺脚。
他们的姑娘从巳时出门,到现在还未归家,以前可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就算偶尔被王夫人留在王府用饭,也一定会遣人回来让她们知道。
原先两个丫鬟想着他们姑娘好些日子没出门,许是午膳后想顺道在街上逛逛。
可过了黄昏,姑娘和小艾还没回来,琥珀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忙让前院的小厮小卜去春风楼看看,又交待说若找不到,便去长安街三公子落脚的客栈或道柳街于公子的苏绣铺子问问。
春风楼果然找不到人,小厮就近去了客栈,客栈的小二说宋公子一早就退了房,说今日便坐船回泸州去了。
小卜又跑去苏绣铺子找人,恰巧于子恒和掌柜的都不在。好在铺子里的绣娘正好从二楼下来,同小卜说掌柜家就在不远处,若是着急,可以过去询问。
于是,小卜又找到掌柜家,可也只得知他们一行人午后便分开的消息。
小卜跑了一圈,带回来毫无用处的消息,翡翠和琥珀是彻底着急了。
松毫不在,她们也不知道如何传话给公子,只好找到王太师府去,求见夏敏,想看看她有没有办法给公子传话。
夏敏听完,也是震惊,知道怀夕不是这样不知轻重的人,立马派了府兵和小厮去街上寻找。
但因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找人也不敢声张,毕竟怀夕还是一个未婚配的姑娘家,夏敏还要为她的名声考虑,
今夜太子宴请,她的丈夫王楚修应邀而去,夏敏知道宋承云也在那,立马让身边的马嬷嬷去传话。
但毕竟是太子府,森严戒备,不管你是谁家的家仆,都要经过层层盘问才得以进去。因此,宋承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
好在宋承云官职不高,从席上退下时,并未引起什么关注。
在马嬷嬷嘴里得知消息后,宋承云立马打马回府,回程中让松毫立马去找于子恒来。
“宋承林在哪?”
一到宋宅,还来不及见礼,于子恒便先听到宋承云冷冰冰的声音。
事关怀夕名声,来的路上于子恒问什么,松毫都不敢乱说,所以于子恒只知道他们在找怀夕,其他情况一概不知。
虽不知宋承云为何突然提起宋承林,但畏于他此刻阴沉如乌云的脸色,于子恒还是赶紧回道:“应在回泸州的船上了。”
酒醒后,他思路还算清晰,“我替他订的船,三公子在我这订了不少货,来今早装上船,我让人去渡口问了,未时那艘船就离岸了......”
“你亲眼看他登了船?”宋承云的声音冷硬。
“...并未。”于子恒讪讪说道:“午膳有些忘形,有些喝醉过去.......”
几番问话之后,于子恒反应过来,宋修撰是怀疑怀夕的失踪与宋承林有关。
先不管他之前对宋承林印象有多佳,他眼珠子转了转,“那艘运货的船是我在熟识的船行定的,船夫和搬货的人也是船行的,我马上叫人去船行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