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敏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什么六七分的把握?这和五分的把握有什么区别?生男生女本就是一半一半的概率啊。真不是太医院的人说出来,方便继续钓嘉妃给银子的手段吗?
她正想开口点明,忽地一顿。
唉,这个时机不是正好吗?
若嘉妃以为皇后腹中是个公主,必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出手想让这个孩子无法降生。
嘉妃必不出手,那无论这个孩子能不能顺利降生,都和嘉妃没关系。和嘉妃没关系,嘉妃曾经在魏敏面前说的话就只能算是孤证。
孤证不立啊!嘉妃自己必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那对魏敏的关注和忌惮瞬间就少了很多。
那魏敏就可以行动了。
此时不飞,何时飞?难不成真想在永和宫待一辈子?
那边嘉妃在焦躁地走来走去,似乎想说点儿什么,但是过于激动脑子一片混乱,什么都说不出来。
魏敏眼珠子一转,笑道:“姐姐,太医院那人肯这样说,多半是有点把握的,只是对着外人不好把话说得太死,以免日后有人找他麻烦。”
嘉妃道:“对,对对!是这样!”
魏敏继续道:“六七分把握,也太少了,总让人觉得不放心,不如姐姐再多找几个人打听打听?就只问男胎女胎一事,若是每个人都说有六七分把握,那这个把握就很大了。”
嘉妃热切地说:“是这样!就该是这样!还是你的脑子好使!”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金珠:“你立刻着人去打听,多打听几个人,不要害怕花银子,本宫有得到最准确的消息!”
“是。”金珠磕了个头,起身出去了。
魏敏目送金珠的背影离开,看一眼跪在地上捡棋子的宫女,又看一眼守在槅扇门旁边的另一个宫女,端起放在炕桌那头的茶盏,双手奉到嘉妃面前:“不是我脑子聪明,是关心则乱,姐姐,你该冷静下来了。”
嘉妃接过茶盏,掀开茶盖子浅浅抿了一口,感受到温热的茶水从食道滑落到胃里,缓缓道:“你说得对,是我太着急了,我得冷静一点。”
魏敏嘴边挂着完美的笑容,盯着她手里的茶盏,暗暗思考。
看来嘉妃在这方面对她没有什么防备,她递过的东西,嘉妃是真吃呢。
那就好办了。
过了几天,嘉妃找魏敏说话,一脸的兴奋:“金珠着人找了好几个给皇后把过脉的太医,都说脉象隐约是有像几分女胎。”
魏敏腹诽,这不就是一句废话吗?隐约,有几分,正常人谁听了都不会信。
却笑眯眯地附和道:“那看来希望很大了,皇后娘娘腹中孕育的很可能是一个女胎。”
嘉妃纠正她:“不是可能,是一定!我昨晚梦到佛祖了,佛祖告诉我,皇后怀的就是一个公主!”
魏敏:“?”
此时此刻的嘉妃就像一个上了桌的赌徒,早已赌得眼红了,一心想用一枚小小的筹码赌来惊天财富,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觉得是要赢。
魏敏默然片刻,终究没有提醒她。
对不起了,虽然你对我有举荐庇佑之恩,但还是我自己更重要。
我不想再掺和你和纯贵妃、和皇后之间的破事了。我不是当年那个卑贱的宫女了,我是令嫔,一后四妃六嫔的嫔,你没有资格再和当初一样把我当工具当炮灰一样地使唤。
魏敏眼神冷漠地弯起嘴角:“姐姐,这么大的一个好事,咱们合该庆祝一下。”
嘉妃考虑片刻,露出大大的笑容:“你说得对!”
魏敏道:“不过还是得低调一点,就咱们两个,叫小厨房做几道好菜,咱们喝点小酒轻松一下,怎么样?”
嘉妃一口答应。
晚上,永和宫前院里摆上了一桌丰盛的席面。
嘉妃为了喝得痛快,也为了保密,让人去‘劝’住在永和宫的其他低位妃嫔,今天晚上就不要出门了。
低位妃嫔们全都要看嘉妃的脸色过日子,当然也很听劝了,一个个缩在屋子里,有的甚至为了讨好嘉妃,连屋里的灯都熄了,表示自己已经早早睡下,绝不可能出去。
那嘉妃感动吗?
据魏敏观察,嘉妃并不感动,嘉妃觉得理所应当。
永和宫前院两对大铜灯燃烧着,太监们拎着许多宫灯在席面两边站成两排照明,尽管如此,院子里依旧很暗,比白天暗多了,也比电灯照明暗了十倍,特别方便魏敏做小动作。
她先跟嘉妃喝了七八轮,将她灌得半醉。
又假装抬起头感受了一会儿风,对金珠说:“晚上太冷了,我怕嘉妃姐姐着凉,你去拿个厚实暖和点儿的披肩过来给嘉姐姐披上。”
支走了金珠,她又看向离嘉妃最近的宫女丽静:“嘉妃姐姐喝多了,我怕她明天早上起来头疼,你去小厨房要一碗醒酒汤过来,要热热的,不要烫口,要端过来嘉妃姐姐就能喝。”
然后端起酒杯,笑眯眯地说:“嘉姐姐,这是今天的最后一杯了,咱们可以醉,却不能大醉,所以最后一杯,祝姐姐得偿所愿,从此以后步步高升。”
嘉妃本就生得艳丽,醉酒之后脸颊染上红霞,就更是艳如春晓之花。她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听见魏敏的话,愉悦地斜睨了她一眼,纤指虚虚一点:“借你吉言,日后若是本宫真能高升,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魏敏微笑:“那妹妹就先谢过姐姐提携之恩了。”
她饮尽杯中酒,低垂的眼皮闪过一丝了然,嘉妃看起来像是五分醉,其实大约也只有三分醉,可能在后宫里生存的人都有本能的戒心,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真的醉了,所以在嘉妃眼皮子底下做手脚是不可能的。
正巧这个时候,丽静端着一碗醒酒汤从小厨房出来了。
喝过醒酒汤的人都知道,那玩意儿十分难喝,味道一言难尽,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醉鬼拒绝喝醒酒汤了。
魏敏立刻起身,快走迎上去,双手将那碗热热的醒酒汤捧在掌心,笑着对丽静说:“我来。”
东配殿的小厨房离摆在院子中心的席面是有一点距离的,那些拎着宫灯照明的太监离嘉妃更近,所以小厨房到宫灯之间,有一段非常暗的距离。
魏敏就卡在那个距离捧起了丽静托盘上的醒酒汤,转身的一瞬间,大拇指微微往下一挪,第一个指节微微内勾,嵌着求子药粉的指甲就戳进了汤里。
魏敏神情自若,动作快如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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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又有大转身的动作和黑暗的环境做掩护,在场之人没有一个发现。
其实被发现了也无所谓,发现了就假装是她不小心的,如果嘉妃怀疑,她就把整碗汤喝下去,反正也不是什么毒药。
她费尽心思搞得这么麻烦,就是想尽可能地隐秘,不希望嘉妃发现她怀孕和魏敏有关,哪怕嘉妃有一丁点儿这方面的猜想,也后患无穷。
魏敏收起大拇指,取下衣襟上挂着的丝帕,垫在醒酒汤碗的下方,似乎是受不住烫。
她走到嘉妃面前,满脸殷勤:“姐姐,妹妹伺候您喝汤。”
嘉妃抬手轻推,显然醉意放大了她的任性。
魏敏低声道:“姐姐不喝这汤,明天早上恐怕要头疼了,人一但身体疼痛,就难免形容憔悴,明天还要去向皇后娘娘请安,那时候纯贵妃娘娘也在,妹妹担心您丢了面子。”
嘉妃一想也是,便就着魏敏的伺候喝了半碗。
魏敏也不嫌弃,自己将剩下的半碗喝了,笑着说:“妹妹我也得醒一醒酒,我也不想明天早上形容憔悴地去请安,万一皇上在那儿呢?还是漂漂亮亮的好。”
她放下汤碗,用丝帕擦了擦嘴,掩去下药的最后一点痕迹,心情变得极好。
事情终于办成了,给嘉妃下的这份求子药很贵,所以保质期有三个月。三个月内,只要皇上临幸嘉妃,嘉妃必怀孕。
魏敏并不担心,嘉妃再比不过纯贵妃,那也是宠妃那一拨的,皇上再爱重皇后,也不会三个月都不找嘉妃一次。
酒席结束,两人互相道别,各自回屋歇息。
魏敏愉快地躺下了,连梦里都感觉充满了期待。
“主子,主子……醒醒……醒醒。”
听到呼唤声,魏敏艰难地睁开眼皮,下意识唤起系统界面看时间:“怎么了?才12点多,我刚睡着,怎么又把我喊醒了?”
花钿刚要说话,闻言一愣:“主子怎么知道现在刚过三更?”
魏敏顿时一个激灵,直接吓清醒了,硬着头皮撒谎:“呃……我刚刚在睡梦中好像听到了敲梆子的声音,就以为是三更,没想到还真是啊,哈哈。”
她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不提这些,叫醒我干什么?”
花钿低声道:“主子,纯贵妃发动了。”
魏敏一愣:“这么突然?太医院那边不是说最少还要七八天才会发动吗?”
花钿:“谁知道呢?女人生孩子的时间从来都是说不准的。主子,快起来吧,若让嘉妃娘娘久等便不好了。”
魏敏明白她的意思。
纯贵妃生孩子,不是她一个人关起门来把孩子生了就完了。
皇后作为后宫之主,是必到场的。因为照顾后妃本就是皇后的职责之一,若纯贵妃生孩子途中出了问题皇后却不在场,皇上是要向皇后问责的。
那问题就来了,皇后半夜里不辞辛劳去照顾生孩子的纯贵妃,其他妃嫔就可以躺在各自的屋里睡大觉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放到现代社会,也没有领导干活员工休息的道理。
所以后宫其他妃嫔都得去,嘉妃得去,她魏敏也得去,哪怕去了只是干等在外面浪费时间,那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