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是她伺候皇上,不是皇上伺候她。
许是乾隆有经验的缘故,她的体验还不错,但没办法放松身心完全享受,心底最深处老惦记着他是皇上。
这不但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随时可能弄死她的强大威胁。
魏敏没办法不时刻警醒着,不战战兢兢。
一次结束后,皇上叫水。
魏敏光溜溜地裹在被子里,看他大喇喇地走下床,就有四五个太监低头跑进来,给他披衣裳,簇拥着他离开卧室。
过了一会儿,又有两个嬷嬷携四个宫女进来,都是熟人。
徐嬷嬷笑呵呵道:“姑娘,请下床吧。”
魏敏略带窘迫地打开被子挪下床,两个宫女展开一个大毛毯,将她全身严密地裹了起来。
徐嬷嬷指了个方向:“洗澡水已经预备好了,姑娘,请您往那边走。”
魏敏在宫女们的簇拥下走出卧室,发现和皇上洗澡的是同一个地方,只是中间用一张大屏风隔开了,皇上在外边,她在里边。
宫女们打开毛毯,在浴盆里浸湿了毛巾再拧干,在她身上擦拭起来。
魏敏直挺挺站在那儿,面无表情,脚趾却仿佛要抠出三室一厅。
知道有多尴尬吗?她现在身上全是……痕迹。
却要给这么多人看!还要让这么多人清理!
啊啊啊啊——真是尴尬死了!!!
待洗到下半身,魏敏实在忍不住了,一把夺过宫女手上的毛巾,尽力语气平稳地说:“我自己来。”
宫女有些诧异,却并没有反对。
魏敏匆匆洗完自己,穿上干净的衣服,坐在凳子上让宫女们洗脚。
屏风那边,听动静,似乎也洗得差不多了。
魏敏有心关注,想知道后面怎么安排。
如果有可能,她不希望像莲常在一样被赶去别的房间休息,她想和皇上同床共枕,培养一下感情。
见宫女洗好了脚,魏敏踩进鞋子,趿拉着跑过去。
她盈盈蹲身,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皇上。”
弘历洗完了,正要回去,见她跑来,下意识弯唇一笑,倒也没有反对。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卧室。
卧室里,徐嬷嬷以及几个太监候在床边,面色严肃。
魏敏见徐嬷嬷略带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咯噔一声,知道有什么超出预料的坏事发生了。
弘历皱眉:“怎么了?”
徐嬷嬷跪下来,后面的太监们也哗啦啦全跪了下来。
“启禀皇上,奴才方才收拾床铺,未见……落红。”
她艰难地吐出最后两个字,便垂下头不动了。
屋里落针可闻,所有奴才都不敢动,似乎陷入了死寂。
弘历下意识回头,看向魏敏。
魏敏脑子还是懵的,接触到弘历的目光,蓦地想明白了一切,脸一下子就白了。
她立刻跪下来,俯身叩头:“皇上,奴才自13岁入宫,从未私会过外男。皇上,求您明察!”
她脑子飞速转动,语速虽快语意却十分清晰:“奴才13岁入宫时,只是嘉主子身边的末等小宫女。管教姑姑与诸位大宫女管得很严,奴才整日不是在给嘉主子守门,就是与另一个小宫女待在一起干活,出永和宫的次数少之又少。每次出去都是因为有事,都有一人及以上全程陪同。”
“后来奴才升了二等,升了头等,出永和宫的次数倒是变多了,但每次奴才都有叫下面的太监陪同,方便拿东西,方便跑腿传话。到了圆明园,到了天然图画,也是一样。”
“皇上,奴才这些年在皇宫、在圆明园的一切都有迹可寻。”她直起身,两行眼泪簌簌流下,“皇上,求您看在奴才伺候您一场的份上,派人详查一番。皇上,奴才真的是清白的啊!”
透过朦胧泪眼,她看到乾隆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打量了好一会儿。
魏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僵硬着身体,硬撑着,不敢露出一丝异样。
终于,乾隆收回了目光,转头问一个中年太监:“赵进保,几点了?”
赵进保说:“回皇上,10点17分了,九洲清晏各处应该都歇下了。”
乾隆说:“带她下去,找个房间让她休息一晚,明天早上派人去查,查明白了再来向朕回话。”
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要秘密查证。”
魏敏立刻磕头,是磕实了的那种,能听到脑袋与地面撞得砰砰响:“谢皇上宽仁!谢皇上肯给奴才一个机会!”
赵进保领了命令,亲自过去扶起魏敏:“姑娘,走吧。”
魏敏不敢不听从。
她低头走了几步,蓦然回首,一双含泪的春水杏眸刹那间似乎道尽了万千委屈,弘历心底一软,却没说什么,只眼睁睁看着她走了。
弘历走向床榻,转身坐下。
吴书来跪在地上给他脱鞋,瞅着他的脸色低声道:“皇上,那敏阳姑娘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弘历脸色淡淡。
曾经他也以为人可以信任。后来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当面真诚得恨不得剖开心给他看,背后却沆瀣一气,中饱私囊,阳奉阴违,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说没说谎,明天查证清楚了再说吧。”
弘历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魏敏被带去一个房间。
房间里很干净,家具陈设等一应俱全,床铺也叠得整整齐齐,像是低位妃嫔在九洲清晏过夜的住所。
赵进保对她也很客气:“屋子外头有宫女太监守夜,姑娘需要什么就跟他们说一声,只是不要离开这间屋子。”
魏敏明白自己等同于是被软禁了。
她镇定地点点头:“我知道的,多谢赵总管。”
赵进保带着人走了,屋门轰然关拢。
魏敏走到床铺边坐下,怔怔半晌,忽地一拳捶在了棉被上!
该死的落红!!
该死的,一切诸如落红等用来给女性检测分类,并以此决定女性命运的种种手段!!!
女人不是人吗?!
为什么要这样?像去市场买牛马一样,摸摸肚子,没生过的是一个价钱,生过的又是另一个价钱?!
魏敏掀开被子躲进去,捂在厚被子里无声大哭了一场。
待心里的情绪全部发泄出去之后,她才掀开被子,抹掉泪水,开始冷静复盘。
魏敏没说谎,这辈子除乾隆之外,她没有过第二个男人。
可能这具身体比较特殊,天生□□瓣缺失或者形状特殊,属于第一次□□并不会出血的那百分之三十。
再加上魏敏刻意等到了19岁,身体发育得比较成熟了,又知道怎么在房事中保护自己,所以也没有发生□□撕裂。
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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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素叠加,导致了她第一次没有落红。
现在想想,可能是之前的一切太顺利了,她失了谨慎,导致在床笫之间下意识使用了一些技巧,不像是初次承欢,加重了乾隆的疑心。
她应该表现得生涩些、笨拙些的。
可惜,她太急于给乾隆留下一个好体验了。
魏敏想到这里,有些后悔。
不过她转念又一想,幸亏她平常十分谨慎,无论言语还是行为都避免与常人迥异。
她又很遵守规矩,她的金手指又隐蔽。
明天调查,嘉妃应该也会帮她。
总的来说,局势是利好她的。
魏敏将整件事复盘一遍,心里虽然还担忧着,却安定很多。
她起身打开门,说:“我要喝水,还要洗脸,将我的衣裳和脂膏都拿来,我要用。”
宫女口中应是,照办去了。
魏敏喝了水,洗完脸,做了一整套的护肤,上床盖好被子。
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得好好休息,才有精神。
她这样想着,闭上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等到下午12点多,赵进保才过来:“姑娘,该去见皇上了。”
魏敏眼前一亮,希冀道:“赵总管?”
赵进保退后一步,表示拒绝透露消息。
魏敏失望:“好吧。”
这个时间,弘历不在九洲清晏,在勤政亲贤的飞云轩。
他处理完重要政务,活动一下,挪到飞云轩用点心,顺便处理一下昨天的事情。
听到太监通报,他让这两人进来。
魏敏跪下请安,没有起来。
她很清楚,她现在是待罪之身,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她没有资格站起来。
魏敏直直地跪着,垂首听赵总管汇报。
“启禀皇上,奴才今天早上去天然图画秘密查证,查得多方口供。”
“首先是嘉妃主子,嘉妃主子说,她从未收到宫女私会外男的任何消息,连谣言都没听到过,骤然听到奴才问起此事,只觉得是头一回的新鲜事。”
“再就是管理天然图画和永和宫的三名首领太监,王大海、赵康、孙得禄,他们三个都说,自乾隆三年起,于关防、巡查二事上,从未见过外男擅自出入。”
“奴才又去问了内务府,内务府的管事也说,这些年无论是派遣匠人进入天然图画、永和宫搭建修缮宫殿,还是派遣内管领往这两处进行下水道清理、拔草、清理花坛等一应杂事,都是几个去几个回,中间也派了太监牢牢盯着,绝不敢惊扰后宫的女主子们。”
“奴才又挨个审问了天然图画的宫女太监们,没有一个人举报说曾看见敏阳姑娘在外面私自乱跑,不见踪迹,印象里似乎敏阳姑娘每次出去,都是照规矩办事,都点了人跟着。”
“还有早年间常常与敏阳姑娘一起干活的宫女丽慧,她的管教姑姑,如今的莲常在,也都说不曾见过敏阳姑娘私会外男,也没有察觉到任何与此有关的痕迹。”
魏敏听完,心里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这些年她虽然汲汲营营往上爬,却从不仗势欺负下面的人。
虽然有自保的成分在,可是没有人恨她恨得连自己都顾不上了也要咬她一口,就已经算是她做人成功了。
魏敏感觉危机已过,正要抬头说话,却听得乾隆道:“那些口供,都拿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