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嫔抓住他的手,顺势倚在他的怀中。
弘历揽着她的腰肢,细细欣赏。
他实在喜欢金氏这般明媚鲜艳的模样。
皇后端庄大气,贵妃温柔宁静,纯妃柔弱婉约,各有各的好,但都太素了,有时候略显平淡。
金氏是一抹明亮的红色,令他久久不忘。
嘉嫔双手接过丽娜拿来的红木雕花旋转托圆屏风:“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妾也没有什么好送的,就亲手绣了一件百鸟朝凤锦屏。”
她把屏风摆在炕桌上:“您瞧瞧,怎么样?”
弘历旋转屏风,品鉴道:“好看,你用心了。”
“皇上喜欢?那嫔妾也给您绣一个?”金达莱的纤纤玉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柔软的脸颊贴到他的颈边,眼睛闪亮亮地望着他,“龙腾九天如何?霸气。”
弘历顿时有些心猿意马,但从小的养气功夫不是白练的,尚且稳得住。
他想了想,道:“龙腾九天的炕屏,放在桌上也太俗了。绣一副江南山水图吧,落霞与孤婺起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诗情画意,骚客风流。”
金达莱微讶:“那可有点难,我不太会唉。得请个针线妈妈过来教,连学带绣,至少得半年。”
“那是自然。你以为随便什么炕屏都能摆上朕的桌子吗?”弘历轻笑一声,点点她的鼻尖,“好好学认真绣,绣得不好看,我可不要。”
金达莱软软道:“知道啦。”
她心里窃喜不已,能在皇上手边摆上一座炕屏,就可以提醒皇上时常想起她,学针线绣半年又算得了什么?
弘历说了会儿话,饿了,吩咐传膳。
魏敏站在门口,给送菜的小太监打帘子。她数了一下,一共二十六道菜,皇帝吃饭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奢靡嘛,就是讲究些,全拿大盖碗盖着,看不见里面是啥。
吃完饭,两人又转到东次间书房玩耍。
院里几十个皇上的奴才,魏敏不敢明目张胆盯稍,不知道他们玩了什么,只听见男人低沉的说话声、笑声与女人轻柔的说话声、笑声间断传来。
魏敏听着听着,就觉得,嗯……乾隆还挺轻挑的,就像一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在家里与姬妾寻欢作乐。
不是她刻板印象,是她听着声音,脑子里自然而然地就出现了这么一副画面。
到了晚上,两人又转到西稍间说话。
这回听不清了,只偶尔一些模糊的声音飘进她竖起的耳朵。
夜色如水,院里的两对大铜灯燃起了蜡烛,抄手游廊下面挂满了宫灯,将整个永和宫前院照得灯火通明。
突然,一声暧昧的喘叫传入耳中,魏敏顿时瞪圆了眼睛,不知该做何表情。
想不到继进宫给人当奴才之后,有生之年她居然还能体验到旁听一场活春|宫。
——果然人活得久了,什么事都能遇到。
魏敏死死低着头,生怕被人看到脸上的表情,被抓个正着拉出去打板子。
全天下最大的BOSS对你印象不好,那不如重开算了。
东配殿小厨房上方的烟囱不停吐烟,菱形格子窗户处弥散出白雾,丽娜出来说一声‘叫水’,就有五六个太监提着热水冷水跑出来,往正殿这边送。
里面洗了一次,过了一会儿,又开始了,然后又叫了一次水……大约闹到11点钟吧,宫殿外面的长街响起敲梆子声,屋里总算消停了。
银珠出来,很严肃地低声嘱咐:“进去清理浴室。记住,无论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要低头保持安静,不得有丝毫异状。”
魏敏应道:“明白。”
她和小慧低着头进入正殿,踩着猫一样的步子悄无声息走到西次间。
浴室里的水都洒到外面来了,地板上东一件西一件衣裳。
魏敏挽起袖子,蹲下来捡起一件水红色肚兜,正不知道放哪里,一个太监抱着小箱子及时伸过来,她顿了顿,木着脸将肚兜放进去,又捡起一条明黄色的大裤衩,又有一个太监送箱子过来。
宫女在屋里清洁整里,太监屋里屋外一趟趟跑,将主子用脏的东西送出去,又将需要的东西送进来。
大伙儿合力将正殿内收拾得焕然一新。
丽娜举着一盏宫灯挑起珠帘子从西稍间出来,示意两位主子已经睡下,挥手赶人。
魏敏加快动作,三两下擦完最后一块地板,跟着大伙儿离开。
正殿窗户透出的灯光从东向西,一间一间地熄灭了。
魏敏吐出一口气,恨不得伸懒腰。
总算都结束了——
她看见王总管带着永和宫的太监向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献殷勤,声音压得极低。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群人簇拥着他们走了。
今天是丽妍和金珠值夜,魏敏回到下人房,照例先伺候另外两个大宫女洗漱,然后把自己清理干净,上床躺下。
她唤出系统屏幕看时间。
00:05,乾隆三年二月初七
阴,微风,2℃(10℃/0℃)
又只能睡3个小时了。
唉~
魏敏心里叹气,打了个哈欠,抹掉眼角的生理泪水,闭上眼睛,一秒坠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送走皇帝,满宫上下欢呼雀跃。
因为皇上要带嘉主子去圆明园玩,明天就出发!
正高兴呢,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又来了,说皇上赏嘉嫔一对金镶红宝石杜鹃花簪子,说嘉嫔戴着这个好看。
嘉嫔高兴得简直合不拢嘴。
她戴上那对杜鹃花簪子揽镜自照了好一会儿,才让丽娜取下簪子放入匣中好好保存。
嘉嫔到炕上歪着,看见腰间悬挂的枣红色荷包,心念一动。
“银珠,这荷包是你手底下的小丫头做的?”
银珠老实道:“是的。”
嘉嫔:“你把那丫头带进来我瞧瞧。”
“是。”
银珠不敢撒谎,但在进献荷包时故意模糊了来源,只稍稍提了一嘴。
没想到事情就这么巧,只隔一天皇上就来了。嘉主子高兴,以前的事就算是翻篇了,可小慧那丫头也进主子眼里了。
她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银珠掀帘子出门,一眼便看见了蹲在下人房前面洗衣裳的小敏。
她招了招手:“过来,嘉主子要见你。”
魏敏一愣,在清水里洗了洗手,小步跑过去:“嘉主子见我做什么?”
银珠看见她多嘴瞎问的样子就烦,又不得不解释:“你做的荷包入了主子的眼。待会儿主子问话,你仔细着回答。”
最后一句话,竟隐隐透着威胁。
魏敏一时没想明白,使出拖延计:“姑姑你看,我袖子上都是水,脏兮兮的。是不是得先换身衣裳再去见主子,免得污了主子的眼?”
银珠上下打量她一番,嫌弃道:“快点儿吧。”
这就是答应了,魏敏哎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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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赶紧跑回下人房,关门关窗换衣裳。
她解开盘扣脱掉外袍,扔在衣架子上,拿起干毛巾擦擦脸,抹掉鬓角渗出的汗珠,又从箱子里翻出一件干净外袍穿上。
她手上动作不停,脑子里也不停地在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最开始银珠要她们做荷包,应该真如她所说的,就是要考察她们的女红功底,酌情找针线妈妈教她们更深的针线功夫。
真正奇怪的是银珠验收荷包之后的那一通问话。
后来荷包到了嘉嫔身上,她这边却没什么动静,要么银珠没在嘉嫔面前提她,要么银珠提了嘉嫔却不上心。
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突然峰回路转,嘉嫔要见她。
这多半是一件好事,不然银珠不会说‘你做的荷包入了主子的眼’。
再就是银珠隐含威胁的语气,要她‘仔细着回话’。多半之前银珠昧了她的存在,现在又不得不让她显出来,怕在她在嘉嫔面前乱告状,把好事变成坏事。
魏敏系上盘扣,电光火石之间拿定了主意。
嘉嫔是要讨好的,银珠是不可以得罪的。
她在嘉嫔面前告状,说银珠昧了她的功劳有用吗?
没用。
或许她会惩罚银珠,但她绝不会把她提到银珠前头去。那她还要在银珠手底下讨生活,告这一状不是自找苦吃吗?
魏敏有心和银珠多亲近,或许这正是一个示好的机会。
她打开房门小跑过去,跟着银珠进屋拜见嘉嫔。
因吃过亏,这次她老老实实的,规行矩步,起来后便低头作谦卑状,不敢东张西望,也不敢擅自插嘴。
嘉嫔叫她转了个圈,仔细打量她全身。
说实话,她不觉得这样一个卑微的粗使奴才能有多大的福份。
她更相信银珠所说的,是上天要眷顾她,恰巧这丫头做的荷包应了这份吉兆而己。
“你做这荷包时脑子里在想什么?”
又是这种问题?
魏敏心里觉得古怪,但没有搞幺蛾子,上次怎么答这次就怎么答。
“回主子,奴才就是一心想做漂亮点儿。”
“哦?为什么想做漂亮点儿?”
魏敏无语。
这不纯粹没话找话吗?
她灵机一动,道:“因为银珠姑姑。”
嘉嫔惊讶抬眼,银珠的目光也投过来,魏敏却不慌不忙。
“银珠姑姑问了奴才在内务府的女红评等,又让奴才新做一个荷包。奴才不敢辜负银珠姑姑的期待,竭尽全力想要做一个漂亮的。”
银珠适当补充:“主子,这丫头在内务府的女红评等是上等。”
嘉嫔证实了心中想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原来如此,你这丫头是个有福的。银珠,你带她到佛前敬一柱香,再赏她十两银子,算她献荷包有功。”
魏敏听得满头雾水,但知道这次回话的结果是好的。
她跟银珠去了东稍间小佛堂,在银珠的指示下认真敬上一柱香,又拿到了十两一锭的银元宝,闪闪发光的,乐得她合不拢嘴。
银珠分外嫌弃:“瞧你那眼皮子浅的。”
魏敏嘿嘿,故意问道:“姑姑,我在嘉主子面前答得还行吧?”
银珠哼了一声,没说话。
以前她很讨厌小敏那猴精样儿,觉得她不安分。但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当小敏把这份机灵用在讨好自己身上时,还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