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兰市,七号街区,废弃罐头厂后巷。
王悦宜一边走在彻兰市黑暗的小巷子里,一边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
这里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铁锈味混杂着叫不出名字的化学废料不断氤氲在鼻腔。
几盏接触不良的路灯在路面上投下昏黄的光斑。
王悦宜把兜帽往下又压了压,黑色的口罩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视线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手指触碰到手术刀,冰凉的触感让王悦宜能够在神经稳定剂的副作用下始终保持着清醒。
哒哒哒——
一阵皮鞋踩踏地面的声音响起。
没多会,一个穿着破夹克的男人从小巷子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男人背有些佝偻,皮肤黝黑,应该就是线人蝰蛇。
“你要的货源线索……”
蝰蛇的声音十分刻板,声音冰冷,完全听不出任何人情味。
“……”
王悦宜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望着蝰蛇。
“城西工业区……‘红皇后’酒吧……在那里找一个名叫‘屠夫’的人……他是圣魔组织在那边的头儿,我们的芯片都是从他那里拿的。”
蝰蛇继续说道,似乎有些天生的口吃。
“警告:检测到目标‘蝰蛇’存在强烈的外部神经信号干扰。根据其生理指标与行为模式分析,判断已被高级精神控制手段完全操控。”
话音刚落,克伯斯那冷冰冰的电子警告音就王悦宜脑子里响了起来,还伴随着“滋滋滋”的声音。
“其提供情报的可信度评估低于15%。综合判断,该信息高度疑似定向陷阱。”
陷阱?
还是那种明晃晃的那种?
王悦宜微微眯起了眼睛。
但“红皇后”和“屠夫”这两个名字,或许真的是线索。
圣魔组织这一次玩的是阳谋,摆明了告诉你“我知道你知道这是坑,但你还是得跳”。
王悦宜的脸上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她按照之前说好的,抬起手环操作了几下。
叮——
蝰蛇的手环上响起了提示音,一千赛博币到账。
“很好,消息我收到了。”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平稳,听不出喜怒。
蝰蛇的低头看了一下手环,确认钱的确到账之后,转身迈着僵硬的步子离开了。
王悦宜却站在原地没动。
直接去红皇后酒吧?那是莽夫行为。
但不去,线索很可能就这么断了。
或许……
她动作极快地闪身,躲进旁边一个堆满了废弃油桶的角落。
确认四周没人,绝对安全后,王悦宜启动了加密通讯,联系墨渊。
“墨渊,计划有变。”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速很快。
“线人不知道被什么方法远程操控了,给的情报指向城西‘红皇后’酒吧,百分百是陷阱。但我打算过去看看,虚实总要探一探的。”
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需要你在外围安排接应和后援,以防我需要紧急‘医疗援助’。”
通讯那头安静了几秒。
然后,墨渊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收到。”
还真是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玄武会的人会在酒吧外围区域待命。你自己……”
他顿了一下,好像想多说点什么,但最后出口的,只是一句极其简洁的嘱咐。
“务必小心。”
“嗯!”
王悦宜切断通讯,和墨渊通完话之后,莫名让她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翌日深夜。
王悦宜再次换上一件深灰色、衣摆已经严重磨损的战术夹克,脚上穿着厚重的战术靴,脸上的金属面具完全遮住了她的脸。
她骑着磁悬浮摩托车绕过来到了红皇后酒吧附近的一条小巷子。
远处重金属乐的闷响,反衬得这条小巷格外安静,甚至有些安静得瘆人。
沿着小巷子,王悦宜独自一人走到了红皇后酒吧的门前,夜晚微凉的风将她的长发吹起。
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酒吧里传来,伴随着浓重的酒精味道。
入口处标志性的霓虹灯招牌歪歪扭扭地挂在了大门上方,还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我已经到了酒吧门口了。”王悦宜低声对通讯那头的人说道。
“收到。”墨渊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如果遇到危险,记得说出暗号。另外,酒吧里的摄像头和那台废旧音响已经被我控制。”
“呵呵呵……”闻言,王悦宜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心里也安心了不少。
她抬脚走上了酒吧门前的台阶,推开了有些厚重的大门。
酒吧内光线异常黑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烟草味道,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正精神亢奋地挤在舞池里。
和舞池中狂乱的气氛不同,酒吧内的空气异常紧绷。
王悦宜注意到,酒吧四处角落的阴影中藏着不少彪形大汉,他们的手臂上统一刺着圣魔组织的徽章。
他们的视线扫过酒吧内的所有人。
王悦宜将衣领拉高了一些,闪身挤进了舞池,尽量让自己的身形隐藏在跳舞的人中。
“小姐,一起跳舞吗?”
“和我一起尽情的扭动吧!”
“是呀!到这里来怎么能不跳舞?”
“……”
无数人朝王悦宜伸出了手,都被她灵活地躲了过去。
好不容易挤出舞池,她拢了拢战术外套,来到了吧台前。
酒吧的调酒师染着深蓝色的头发,眼睛上画者浓重的黑眼圈,让人看不出他原本的模样。
“喝什么?”调酒师淡淡地道。
“一杯神经液!”王悦宜脱口而出。
“神经夜?在这里可买不到什么神经液。”调酒师对着王悦宜一挑眉毛。
“我知道。”王悦宜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但她依旧淡定地在吧台前坐了下来,抬眸直视着调酒师。
“都他.妈的给我停下!”
一个粗哑得如同沙砾的声音响起。
酒吧的音乐随之戛然而止。
酒吧瞬间安静了下来。
“干什么?我跳得正尽兴呢!”
“就是!音响坏了么?”
舞池中的人开始纷纷抱怨了起来。
“谁敢再说话,我就把他的舌头给割下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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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异常高大的男人从酒吧后走了出来。
男人穿着一件沾满了暗红色不明液体的外套,手中还拎着一把油腻腻地砍刀。
红色带着腥臭味道的液体顺着砍刀的刀刃慢慢往下滴,地面很快被染成了红色。
酒吧里再次变得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再吭一声,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男人。
他就是屠夫。
王悦宜皱了皱眉头。
屠夫的视线扫过整个酒吧,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王悦宜的身上。
“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单枪匹马地前来。”屠夫朝王悦宜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牙。
“……”
王悦宜没有接话,手在上衣口袋里已经握住了手术刀。
“抓住她!就是那个戴着金属面具的人!”屠夫静静地看了王悦宜几秒,然后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恶意的笑容。
话音刚落,一直都在酒吧四周阴影里的壮汉全都朝王悦宜围了过来,望着王悦宜的眼睛赤红无比。
“呵!”王悦宜后撤了一步,心念急转。
几名彪形大汉突然动了,速度极快地朝王悦宜扑了过来。
几乎条件反射地,王悦宜转身试图冲向人流较少、看起来应该通往后厨或者出口的走廊。
然而,她晚了一步。
几名壮汉似乎看懂了王悦宜的意图,已经堵住了那个方向的通道。
前面是拎着屠刀的屠夫,身后是被刚刚被堵死的退路。
左右两侧的人群见状惊恐地后退,自动给王悦宜和几名壮汉空出了一片圆形的空间。
形式对王悦宜极为不利。
她稍稍后撤,后背抵上了一张冰冷金属圆桌的边缘。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屠夫朝王悦宜靠近了几步,“我很佩服你的胆识,但通常胆识过人,也是一种愚蠢的表现。”
“哦?”王悦宜微微勾起了嘴角,“看来,今晚‘手术’的清单,又要临时加进几个名字了。”
一把钢制的手术刀出现在了王悦宜的手中,最终刀尖缓缓下垂,对准了距离她不到两米的屠夫。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愚蠢!”屠夫也朝王悦宜举起了手中的砍刀。这一次,刀上的鲜血直接留到了屠夫的手上,顺着手腕往下滴。
几名壮汉掏出了短刀,速度极快地朝王悦宜的方向冲了过来。
纤细的手术刀刀身在王悦宜的手中翻飞,寒光划破红皇后酒吧昏暗的空气,画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刀刃触碰到了皮肤,带出了一道血珠。
王悦宜一个转身,手术刀很快换到了左手,刀在半空中灵活地转了一个圈,刺向了另一名扑过来的壮汉。
“啊啊啊啊……”
壮汉捂住自己的手腕,大叫出声。
王悦宜趁机会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壮汉的膝盖上。
两名受伤的壮汉纷纷倒地,疼得在地上不住地打滚。
“没用的东西!”屠夫轻蔑地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两人。
王悦宜掏出手帕,将手术刀上的鲜血擦拭干净。
“谁是下一个。”她的声音带着冷意。
另外几名壮汉见同伴受伤,甚至没有看清楚他们是如何受伤的,谁都不敢再贸然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