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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游灵山(十)

作者:边寻荷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紫狐到最后都没有对她多吐露其他,只是详细说出丢失的时间地点,简单对她说了些灵山主权的人物关系。


    想到这里凌山有些诧异,对方虽为妖主,但是灵山的具体事宜几乎都是当时所见的那位二当家在处理。


    而妖主大部分时候都在修炼,闭关,对方每次提到贼人都忍不住蹦出些惊骇世俗的话语,等意识到嗓门不小心过大,又会赶忙闭嘴看着凌山。


    那个模样有点诡异的可爱,对方好像也受到一点红月的影响,又或者是故意,身后的淡紫色尾巴一摆一摆。


    凌山全程带笑,显然一副柔和仙宗师姐的模样,在对方面前将面子功夫做到极致,谁看了不道一句这才是正道魁首该有的模样。


    她侧耳听着妖主的话,垂下眼眸,拈掉指尖的泥土,暗地思考着方才在爆炸点所看见的泥地,碎片的丢失点。


    模样比谁都认真。


    她当然认真。


    对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心思早就觊觎在问心剑碎片上面,毕竟神器的碎片普通人单拿一块也没什么用,顶多用来观赏或拍卖。


    凌山打算先看看情况。


    紫狐答应在这段时间教她关于妖族的文字,女人有些诧异,虽然好奇但是到最后也没说什么。


    两个不同族类的人,一时之间找到一种平衡的稳定性。短时间接触下来,两人完全打破对对方的初印象。


    凌山发现对方对待妖兽的态度不是高高在上,她会在早晨抽空在灵山转荡来确认这里没有遇到其他的危险。


    偶尔她会因为嗓门大不太会说话而刻意减少说话的次数。


    紫狐发现凌山不像那些高傲懒惰的仙宗修士,这完全打破她对人族的刻板印象。


    查神器下落,学妖文与剑术术法她一样不落,她是真的爱学那些东西,不过也会花时间看所谓灵网和杂书。


    她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教完对方那些枯燥无味的字符,准备离开,凌山突然道:“你方才想要说什么?”


    紫狐顿住,然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自己担心打扰到她而下意识停住的话头,她许多次都会这样,因嗓门太大会止住开口的话而去听旁人。


    对方是第一次注意到,并问过她原打算说什么的人。


    与此同时,宗门的人从二当家对红月与爆炸一事作出官方答复。


    再过不久红月就会消息,此事是灵山不妥,月圆收魂后将一起赔付,态度比之前好上很多。


    一次白天,凌山如同往日那般从第二次爆炸的地点回屋,在屋外不远菩提树被人拦住。


    今日午时妖主才会来教学,她本来打算在这棵菩提树下打坐,没想到他会主动找来。


    继上次为提升修为后,凌山总觉得一想到宴如屿就有些若有若无的,浅淡的怪异感,她开始无意避着对方。


    反正还没到下次必要见面的时间,她惊讶宴如屿居然主动找来。


    灵山菩提树生得壮茁茂盛,光影明灭打在树叶上,日光照在他半张脸上。少年的脸上掺杂着斑驳的阴影,他拦住她却没有点明来意。


    凌山也没急,好耐性地等着他先开口,这个过程中她看见对方露出些难以启齿的模样。


    他不再持着师兄的姿态,两人不知在树下站了多久,他看着凌山耐心慢慢消失的样子,决心逼迫自己必须开口。


    一语惊鸿。


    “我好像怀了你的血脉。”宴如屿说完都怀疑自己在说些什么。


    少年低着头手掌无力扶住旁边的树桩,异样的腹部和胸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凌山脑子一片空白,她没听懂。


    难道她来这里前脑子在爆炸点也一起被炸又或者这几日一直跟着妖主学妖语一时听不懂人话了。


    他说的是人话吗,难道宴如屿痴恋她如此,怎么什么胡话都乱说,好在现实没什么人听见,不然她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凌山再次向他确认:“师兄方才说什么?”


    她这句师兄一出,显得刚刚宴如屿的话格外滑稽好笑,明明白白分清两人长久以来的关系界线。


    同时将两人拉回原本的位置。


    宴如屿脸色一白,随着她的话彻底失去那份师兄的体面,就非要他将话说的如此赤/裸明白。


    他闭眼认命重复道:“上次你离开后,我好像怀上你的孩子。”


    凌山:“!!!”


    她听清了,这次是真的听清了。在宴如屿说完的一瞬间,她飞快冲上前抬手将他的嘴捂住。


    凌山手动捂嘴后东张西望,这附近人少是不错,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人经过的,要是让旁人听去她一世累积的英名岂不是完了。


    凌山放下心,确定附近没有人后才放手。


    殊不知,她这一连套动作在齐从唯眼里成了心虚,红衣少年躲在暗处看得清清楚楚,衣摆被他抓出深深的褶皱。


    齐从唯看着远处的凌山,只感觉快要呕出血,他拼命将凌山记起来,第一时间来找她。


    没想到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凌山在外面过得如此潇洒,甚至还搞出人命。


    齐从唯心如刀割,只觉得眼前花白一片,脑子无比疼痛,记忆无息再次混乱,新出现的记忆替代部分旧回忆。


    “怎么可能是我的?”


    凌山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她望天望地,像个渣女一样率先否认,孩子怎么可能是她的,她那天晚上和宴如屿分明什么都没干。


    她顶多就是多摸了摸他的腰,别说双修连神交都没有,难道修真界如此发达,只是这样就能怀孕。


    况且,宴如屿不是男人吗?凌山眼前已然一黑,悔不当初,只觉得命运戏弄色鬼。


    宴如屿在来之前早就设想过她的千万般答话,但是在真正听见凌山说出的那一刻还是气极反笑。


    怎么可能是她的,除了她还能是谁的。


    这段时间他一直把自己反复关在屋里确认身体的情况,被焦着煎烤,如今却等来她这句话。


    腹部缓缓作痛,可能是身体作祟,他突然一反常态恼道。


    “我清清白白,除了你从未有过旁人,你若是不信,大可以现在亲自检查我的身子。”


    他说着激动,头顶藏好的兔耳冒出来,凌山看着他的耳光心中落下猜想。


    才想起兔子这回事,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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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山想着叫他不要急,两人可以进屋好好说,她刚拉过对方的手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


    “放手。”


    齐从唯脸色变幻,无比难看,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一步步快气到吐血,强行撑着自己走到她面前。


    他像个发现妻子犯错而绝望的丈夫。


    齐从唯脑中记忆全部变成散落的碎片,只能一块块将记忆拾起,零零散散却全部都是关于她的记忆。


    他记得凌山和自己心意相通,凌山还接受自己的身契,两人无比幸福,甚至马上就能许下婚约。


    可是前不久她突然找上他,说是退还解除身契。


    齐从唯盯着两人紧握不愿放开的手,目光悄无声息移到其中一方的腹上,难怪。


    难怪凌山要找他解除身契与婚约。


    原来是在外面有人,他倒是想不到她这师兄心思活络复杂,手段不简,一个男子竟然能弄出争气的肚子。


    齐从唯脑子没放多少东西,光是想到这点就快吐了。


    他抿直唇线,对她一字一句:“你现在放手,我还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面露嫌恶望向宴如屿,光是看见他就想吐,第一次发觉世间角落竟然藏着如此心机的人。


    “你当时不是同我说,你不喜凌山只是将她当作纯粹的师妹吗?”


    如果不是他当时那句话,他后面也不至于再没防过他,没想到在自己和凌山心意相通后,他一直躲在背后挖墙脚。


    甚至,甚至还……齐从唯脑子记忆越发混乱,他在脑中拾起一片新的记忆碎片,死死盯着他的肚子,不愿转开。


    凌山是真的没招了,她真想全都招了。


    齐从唯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她刚才完全没看见。


    还有他听见宴如屿口中说怀了自己孩子后,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修真界的世家原来是这么开放的吗。


    和他比起来自己简直是九牛一毛。


    宴如屿曾经亲口说过只是将她当作师妹?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信吗。


    凌山捂住自己的额角,心中暗骂这两个神经病,表面功夫装得好好的,实际上一个比一个有病。


    凌山听见齐从唯的声音还在继续,不比方才的愤怒,反是带着藏不住的深深绝望。


    “那我为你失去的婴孩又算什么?”


    凌山感觉灵魂被掏空,有种寡妇被造谣的无力感,他们先别疯了,让她先发疯吧。


    是那天夜晚爆炸的花粉有毒,还是这座山本身就有问题,一个两个长出兽耳就真的不当人了?


    她深感窒息。


    齐从唯的脑子无比难受,记忆全部被重新打乱重组。


    他盯着对方的那段时间,在自己的识海里看见他曾经和她差点也有一个孩子。


    原来是这样,所有她才会提出解除身契,绝口不提婚约,凌山还在临走前留给他一张养神符。


    让他一人注意身体。


    宴如屿没有说话,提起逍遥剑朝他冲去:“你有病?”


    他不知道,凌山瞥开眼,想起行刀宗长老说过的话,心中一瞬了然,现在的他真的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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