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了事态的严重性,洛图书沉吟片刻后便果断做出了决定:
“既是天宫掌门紧急传信,关乎重大,我剑宗自当遵从。众弟子听令,所有人不论伤势轻重,立刻随我前往云台广场集合,同门之间相互照应帮扶,不得有一人延误。”
“遵掌门令!”剑宗众人齐声应道,随即迅速开始整装,还有不少人拿出宗门玉牌传讯通知不在场的同门。
一炷香后,待所有人都集结完毕,洛图书才看向云逸风,重新放缓了语气道:“有劳引路。”
“多谢洛掌门和剑宗诸位道友体恤,请随我来。”云逸风松了口气,几乎是立刻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在前引着剑宗队伍火速赶往云台广场。
百里忍冬紧紧跟在厉无渡身边,目光扫过前方云逸风那仓促中透着紧绷的背影,心中同时升起疑惑和隐隐的不安。
这天宫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为何连消息都被封锁得如此严密?
……
没过多久,剑宗一行人便抵达了云台广场。
偌大的雪白云层被结界覆盖,上头此刻已黑压压站满了人。密宗、御兽宗、万花谷、天火门……此次来参加大比和试炼的宗门几乎都到了。粗略望去,人数不下万计,将天宫这块平日里空阔无比的广场挤得满满当当。
然而,与这庞大的人潮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广场上异乎寻常的死寂。
没有预想中的喧哗议论,没有各宗门间的寒暄招呼,更没有弟子们初来此地的兴奋或好奇。数万人聚集于此,竟只闻风声呼啸,以及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压抑至极的呼吸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连那些平日最是跳脱的年轻弟子,此刻也都面色发白,噤若寒蝉。
一种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气氛,如同粘稠的浓雾,弥漫在整个广场上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云台广场的正中央,一个呈碗状倒扣在云层上的结界中,即便是剑宗这支声势不小的队伍赶到,也没能像往日一般引来各宗的注目和寒暄,反而让靠得近的几家宗门微微骚动了一下,其门人弟子的神色中竟隐隐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忌惮和焦虑,且流露出想要向后退避保持距离的意思来。
见状,洛图书并剑宗几位峰主都不由得眉头微皱,因这古怪而反常的氛围而暗自提起了心脏。
“洛掌门,还有各位峰主前辈,云台广场已到,晚辈还有下一家宗门要去接引,就先失陪了。”云逸风拱手告辞道,虽然他已顺利将剑宗众人带到,但脸上的忧虑之色却并未淡去,反而看着更重了一些。
洛图书点了点头:“好,多谢你带路,快去忙吧。”
闻言云逸风又行了一礼,随后便转身快步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广场外的云海中,留下剑宗诸人茫然地站在原地。
洛图书打量了一圈周围的情况,随后收回视线,掩在袖袍中的手指微动,一道代表着“噤声,静观”的传令便透过宗门玉牌悄悄地发到了门人手中。
弟子们会意,立即敛目凝神,迅速且安静地融入了广场上的人群边缘,而几位峰主并洛图书这个掌门本人则直接御剑拔高,飞掠过人群上空,落到了其余各宗高层所在的中央高台上,旁边便是那形如倒扣白碗的结界。
厉无渡观察了片刻,可一时半会儿地,却看不出里头到底笼罩着什么。
高台上的气氛比下面还要凝滞,洛图书将各宗掌门异常难看的脸色和眼底深处的惊疑不定尽收眼底,随即便当机立断看向了天宫掌门,开门见山地问道:
“南掌门,剑宗应邀前来。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竟需如此……兴师动众?”
这声询问,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般打破了高台上的寂静。周遭几位宗门话事人的目光从结界移开,齐刷刷地聚焦在洛图书和南掌门身上。万花谷谷主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其余几位掌门也都是一副眉头紧锁,面沉如水的模样。而且,他们的站位看似随意,彼此间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充满戒备的距离。
天宫掌门从外表上看依旧是那副博带高冠、朴实高雅的打扮,但本就因反噬之伤未痊愈而透着苍白的脸色如今更是憔悴,眼神中也藏着难以言喻的沉重,仿佛承担着极大的压力。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向来平稳的语气中多了丝疲惫和忧虑:“洛掌门,您自己看吧。”
话音落下,一道柔和的法诀光芒便从他手中绽放,瞬间将高台上剑宗几位高层笼罩其中。洛图书、厉无渡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定神时,他们的视线便得以穿透广场中央那道结界的外壳,看清了里头的的景象——
里头关着十数道身穿不同宗门服饰的人影,他们有的面色狰狞,眼中泛着血色的光芒,仿佛野兽般嘶吼;有的则蜷缩在角落,黑气缠身,痛苦地打滚,惨叫声不绝于耳;更有甚者七窍流血,昏迷不醒,嘴角不断溢出黑色的血沫。
不过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还是剩下那些已经彻底入魔的修士,他们双眼通红,青筋外露,正疯狂地攻击着周围的人,甚至将原本的同门、同道当成了可以肆意捕杀的猎物。
剑宗几位高层的脸色瞬间大变!
洛图书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随后又迅速被冰冷的怒意取代。他死死盯着结界中的画面,尤其是那些正在自相残杀的弟子,沉声问道:“南掌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弟子同时入魔?”
天宫掌门摇了摇头:“洛掌门,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些弟子原本都是各宗各派的精英,却不知何故突然入魔,且魔气汹涌,难以控制。目前我天宫已经尝试过多种方法,但无论如何都无法驱散这些人体内的魔气,甚至还损伤了几名弟子。无奈之下,为防止魔气外泄,我天宫不得不启动困魔禁制,将他们困在此结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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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以隔绝他们身上的魔气,防止感染各派剩下的门人。”
“毫无征兆?”洛图书却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不错,毫无征兆。”天宫掌门肯定道。
闻言洛图书顿时陷入了思索当中,不过很快,他便做出了猜测:“既然毫无征兆,又同一期间有这么多人都莫名入魔……那莫非,是这背后有人搞鬼?故意设计这些弟子纷纷入魔?”
不得不说,他不愧是一宗之主,一猜就猜到了点子上。
——对,猜得没错。
第一时间就确定是年少时的自己在暗中下了魔种的厉无渡在旁默默听着看着,谨慎地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但有人却不想放任她置身事外。
一道细微的灵力波动突然窜了过来,紧接着,少女厉无渡的声音便在她耳中响起:“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阿芜’这个名字?”
厉无渡眉梢微动,又听少女厉无渡道:“温峰主不必顾忌会被人听见,只要你向外传音,便会被我拦截,为我所知,所以,现在你只要随意传音回答就好。”
“说,‘阿芜’是谁?”
厉无渡顿时心头一跳。
她面色虽然平稳无波,却几乎立刻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少女厉无渡居然选择在这个时候逼问自己这件事?而且还是一副十分硬气、有恃无恐的做派?
她“恃”的依仗是什么?会不会……和眼前这一幕有关?
厉无渡微微低头,以正寒春剑的姿势来掩饰自己传音的细节:“小厉道友竟还有这样的本事,我真是刮目相看。不过,在这种发生了大事的时候,你却只顾着问我这件事,是不是有些奇怪?”
“呵,”少女厉无渡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温峰主,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用他们入魔之事与我有关的猜测反过来威胁我。但不好意思,您要是想这么做的话,恐怕就得失望了。”
“失望?”
“没错,”少女厉无渡的声音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快意,清晰地刺入厉无渡耳中,“因为比起我来,您温峰主才是更容易被怀疑的那一个——毕竟剑宗,可没有一个人入魔呢。您猜,我有没有手段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为,您就是使众人入魔的幕后主谋呢?”
厉无渡心底一沉,年少时的自己说得没错,整个隔绝结界内那么多门派的弟子,偏偏就是没有剑宗的。
而且真的是,一个都没有。
片刻后,她眯起眼反问道:“看来你早就算计好了,不过,小厉道友就这么有自信我会告诉你?”
“呵,有没有自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您信不信。”少女厉无渡回答道,微微拉长的语调使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若您不配合,那就只好看看是我栽赃的速度快,还是您在那些怒火攻心、急于找出罪魁祸首的各宗面前澄清自己的速度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