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顾宁阳的真实意愿,他肯定是想回到省城机关上班。
但看他爸这个样子,顾宁阳要是敢说出真实想法,他爸一定打死他。
在顾大勋的心中,即便这十年来毫无建树,甚至被打压,国也是永远大于家的。
上二楼回到卧室,顾宁阳看见白霜儿开着台灯,坐在桌前奋笔疾书。
“白霜儿,你为什么这么拼命?”顾宁阳忍不住问她。
他们两个是因为意外结婚,刚开始的时候,互相讨厌。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渐渐产生好感。前段时间,顾宁阳更是发现,自己很久以前就喜欢白霜儿了。
如果不是喜欢她,顾宁阳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对方,更不会想尽办法去见对方。
白霜儿关掉台灯,转过身正襟危坐,“我想参加明年的高考,在复习。”
“哦。”顾宁阳应了一声后,场面陷入沉默。
“如果你不高兴的话,我们可以离婚。”白霜儿身侧的两只手紧紧揪着白色的棉布,豁出去地说。
“什么?!”顾宁阳大吃一惊,慌慌张张地说,“你去高考,跟离婚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两件事情要混为一谈?”
白霜儿揪着衣服的手放松下来,“我以为,你会不愿意。”
因为村里和白霜儿差不多年纪的女孩,走的都是相同的道路。结婚、生子、生完一个又一个,然后再耗费所有的精力在丈夫和孩子身上。
她不觉得自己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唯独运气好而已。结婚后有了工作,这份工作还恰恰是自己喜欢的。
丈夫和公婆也不同于村里人一样,要求她结婚后就不许工作,一心一意地相夫教子。
可白霜儿不确定的是,他们的宽容到底能到哪一步。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要参加高考。这个大学,她必须上,哪怕是以离婚为代价。
觅婉婉说的对,人生从来不是单行道,以后有更加广阔的天地等着自己去探索。
“那个,你要是考上大学,我和我爸妈都会很高兴的。你可是我们家第一个大学生呢,我们砸锅卖铁,也会支持你读书的。”顾宁阳急得直挠头,急切地表达,“总之,完全没必要离婚。”
白霜儿忍不住笑,“嗯,谢谢你支持我。我再温习一会儿功课,你先睡。”
“哦。”顾宁阳躺在床上,看着在台灯前努力的妻子,久久未能入睡。
他原先一心想回到省城,是为了跟谷双玉在一起。可现在,他已经和白霜儿结婚,暂时在这呆着也挺好的,加上他爸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顾宁阳心中的天平很快就有了倾斜。
部队在紧锣密鼓地训练,准备出征;卷烟厂以觅婉婉和叶芳菲为代表,剑拔弩张,这周六就要见真章。
刘为民这段时间调动了所有的资源帮觅婉婉制烟,偶尔在车间指导一下觅婉婉。其他的,他并不太多干涉,他对觅婉婉有信心。
周六转瞬而而至,觅婉婉给自己制作的香烟取名为石竹香烟,包装盒上的紫红色石竹花是她亲手画的样。
除此之外,卷香烟的纸是觅婉婉托杨月苓从广市买回来的,上面印刷了细碎的紫红色花朵。包装只是点缀,觅婉婉更多地心思花在香烟的工艺上。
刘老管理的车间在工艺上都不含糊,觅婉婉却仍旧每一道工艺都亲力亲为,从烟叶初烤到包装,皆是细细打磨过的。
卷烟厂两百多号人齐聚在礼堂,都在讨论谁会赢得这场比赛。表面上看,这是觅婉婉和叶芳菲的斗争。实际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卷烟厂内部,以刘为民和郑宏儒为代表,两大势力的斗争。
工人们大多现实,谁赢了就跟谁干呗,总归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石竹香烟一上场就引发热烈的讨论,全因颜值太过出众。
“嚯,这不是山里的石竹花么,在咱们香烟的包装上真好看。”
“是啊,那滤嘴也不同凡响,金光闪烁的,配上小小一朵的花,看着就上档次。”
“光好看又什么用,香烟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味道。”站在郑宏儒那一派的工人不少,立马就有人站出来反驳。
“就是,净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有什么用?咱们还是品了味道,再见真章吧。”
......
工人们众说纷纭,觅婉婉坦然以对,她不参与权利斗争,只用心做好自己手上的事情。
厂长翟良策和副厂长郑宏儒坐在最上面正中间的位置,其余的厂领导在他们左右两边依次排开。
接着,他们分别品尝了觅婉婉和叶芳菲做出来的香烟,交头接耳,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足足讨论了半个小时,翟良策站起来宣布:“关于谁制作的香烟更优秀,我们需要时间决定,大家先散了吧。”
“叶芳菲,觅婉婉,你们拿着对方的香烟回去互相学习一下。”翟良策对叶芳菲和觅婉婉单独说道。
叶芳菲昂着头上前,像只威风凛凛的雄鸡一样走上前,接过觅婉婉做的香烟,随手就揣兜里。
拿到叶芳菲的香烟后,觅婉婉回到车间,拆解后仔细查看。她发现叶芳菲做的香烟,其他地方都普普通通,没有什么出彩的,唯有味道这一块。
香烟中有一股极其吸引人的香味,闻着甚至让人陶醉,觅婉婉直觉这不是加了什么好东西。
“婉婉,你去哪儿?”
刘为民刚过来,想找觅婉婉看看叶芳菲的香烟,就看见她要往外走。
觅婉婉知道他的来意,拿了几支香烟给刘为民,“刘老,我想找人帮我看看这香烟,出去一趟。”
事情紧急,觅婉婉顾不得太多,骑上自行车就往镇上的公社医院跑。
磨盘镇公社医院,白霜儿听到觅婉婉来找自己,吓了一跳,以为她生什么病了,连忙出去见她。
觅婉婉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让你帮我看看这烟里加了什么,会不会对人的身体有害?”
白霜儿不敢大意,拿着香烟回去做检验,觅婉婉就在门外的走廊上等她。
过了几分钟,走廊左边过来一个穿着小白裙,容貌雅致的女子,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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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婉婉,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惊讶。
感受到对方的目光,觅婉婉回望,发现这不是书中很久没出现的,心机女配林溪吗?
林溪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觅婉婉同志,白霜儿在吗?”
“她在忙,有什么事,你就等着吧。”对方笑得再无辜,觅婉婉也不会信的。
林溪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我找她,是有很紧急的事呢。马上要打仗的事情,你作为军属,应该也知道吧。”
“阳哥哥想要回省城机关,她不帮忙,反而横加劝阻。哪有盼着自己的丈夫上战场的,你说呢?”
觅婉婉疑惑反问:“所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林溪的笑容全部垮下来,“我...我只是个好心人。”
“哦,”觅婉婉脸上大写的不相信三个字,却没有明说,“我只能劝你别那么好心了,不然,外人会说你惦记别人家丈夫哦。”
“你!”林溪被戳中痛点,恼羞成怒,“你别得意,一个月后,你就会死地很惨。”
她特意在死字上加重了声音,像是确定觅婉婉一个月后就会死。
觅婉婉轻笑一下,“林小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且看着,你的命由不由你。”林溪留下这句话,袅袅婷婷地走了。
她这个样子,倒是跟叶芳菲很像。不过,觅婉婉不会问她们什么。在局势不明朗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跟着对方的思维走。
况且,她来到这里之后,很多事情都改变了。觅婉婉有信心,她和谢宴清的命运,绝不会跟着原书的剧情走。
“你发什么呆呢?”白霜儿走出实验室,看见觅婉婉站在走廊上发呆,问道。
觅婉婉回过神,“怎么样?”
“这烟中的香味,是因为添加了一种化学剂,长期吸入的话,不仅能会对呼吸系统有害,还会导致头痛。至于更具体的,要拿样本去大医院检查才行。”
果然如觅婉婉所料,叶芳菲总共在卷烟厂没呆几天,想要获胜,只能剑走偏锋。
回到卷烟厂,觅婉婉立即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刘为民。
“真是岂有此理,这是不拿人命当回事。这样的烟要是出去了,溪城卷烟厂非得关门不可。”刘为民愤愤不平,“为了争权夺利,这些人真是一点下限都没有了!”
管理层的事情交给管理层办,这件事情交给刘老办,最稳妥不过了。
到了下班时间,好几天没来接她的谢宴清竟然过来了。
“部队十天之内就会出发,特意给我们放了假。”回去的路上,谢宴清对觅婉婉解释。
觅婉婉搂在谢宴清腰间的手紧了紧,“我会想你的。”
过了一会儿,觅婉婉发现他走的不是回家的路,“我们去哪儿?”
谢宴清带她去了镇上的国营饭店,点了宫保鸡丁、麻婆豆腐和炒青菜,还点了个硬菜土豆炖牛肉。
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觅婉婉吃饱了才想起来问,“这不会是最后的晚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