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件事，也许是顾舒昂能照在镜子的上方，而她不依靠假肢，她用到的镜子永远在下方。
“没什么。”姜而摇摇头，随便说，推动轮椅回卧室。
留下顾舒昂一人在洗手间，望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因为谢珉越的出现，还是什么，明显感觉到姜而的变化。
刚才回答是在敷衍他。
卧室
姜而已经躺下，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想抱着姜而睡。
“你抱着，我睡觉不舒服。”她缓缓开口拒绝。
悬空的手臂顿了顿，顾舒昂眼眸深深盯她。
姜而紧闭双眼，他是聪明人，不会自讨苦吃贴上来，向另一边侧头入睡。
没过多久，察觉到被子被掀开，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窜来窜去。
陡然，姜而胸前被子被起来，张开眼睛，瞅见顾舒昂双手撑在枕头两边，俯在她身上，一双委屈又愤怒的眸光牢牢注视着她。
“你这是干什么？我要睡觉呢。”
明明一切都很好，怎么刷个牙生气，顾舒昂说：“你来月事？”
“没有。”姜而撇开眼。
现在她连看不都愿意看他，如果不是因为月事，荷尔蒙不稳定造成，那是谢珉越？
“你怎么突然对我生气？”
“我没有。”姜而伸手想推开他，“已经很晚了，睡觉去。”
顾舒昂稳如泰山般：“你在生我气，我不知道原因睡不着。”
说完，他倾身用/唇/蹭/了/蹭姜而的唇、脸、鼻子、眼睛，气息喷洒在她冷白的脸蛋，嗓音低沉略带沙哑，“姜而，告诉我你在生什么气？”
其实，她在生自己的气，今天一整天的事情非常让她生自己的气，说是克服障碍，却进了医院。
又遇到谢珉越，他说四年前不是因为嫌弃和不爱她才分手，在用他的方式去守护这段恋情，最后落到满身全是伤疤。
以及对考/公的迷茫，跟姜国豪赖幻梅的官司，最近经过法/院，他们被强迫搬出来，房子进行查封。
经常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威胁她，截图下来，发给律师，作为开庭的证据之一。
她的精神渐渐衰减，令她心底最深处的自卑找到开门钥匙，在身体四处乱串。
对着顾舒昂生闷气。
“抱歉，我不应该逼你说。”顾舒昂俯身亲吻走她眼角的泪珠，见到她流出泪水，一下子慌了神。
“对不起，我道歉。”
话音未落，姜而呼吸一窒，顾舒昂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般，小心翼翼地/舔/舐口腔每一处。
顾舒昂松开，并没有打算停止，渐渐他的人藏在被褥里，鼓起一座小山丘。
姜而双手猛抓住床单，残肢触碰到一抹/柔/软，猝然抬起。
他藏在里面久久没有出来，姜而一脸痛并快乐的表情，瞳仁迷离，眼角泛红，留下一滴晶莹的泪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而意识有些涣散，原本抬起的残肢，仿佛泄气般无力放下来，脸颊大片大片的晕红。
她有些庆幸明天是周末。
顾舒昂回来，把姜而搂进胸膛，望着她一副惨兮兮的模样，无法忍住，再次倾下身，轻轻啃噬她白皙泛着一层薄薄红晕的颈脖。
不知道是不是经过那五天，顾舒昂现在是一名老手，四处/舔/火，技术老陈。
姜而完完全全被他拿捏在手里，每被他碰到的地方/酥/软/无力，他再用那双魅惑且猩红的眼眸注视她，简直要了命了。
那一晚，姜而心里那点自卑，被他/舔/没了。
令她产生是顾舒昂的主/人的错觉。
等姜而醒来，已经翌日中午十二点。
顾舒昂抱起她，亲/口/喂/她喝水，还没有刷牙，他不嫌脏，甚至过后是甜的。
“我要刷牙。”
“好。”
姜而感觉又回到新年那会，全身软绵绵，没有精神，没有力气，几乎长在顾舒昂手臂上。
他抱着姜而刷牙洗脸，吃了一点东西，她又回去补觉，今早凌晨五点才入睡，途中反反复复醒来。
入睡时，卧室门没有关，听见玄关传来的大门开关声音。
眼皮实在太重，姜而昏睡过去。
孟璟年站在玄关处，眼珠子滚来滚去，瞅见眼前的轮椅，是姜而外出用的轮椅，还有一些卡哇伊的摆件，以及相框里衣领，一看不像是顾舒昂手笔，边说，边将手里文件袋递给他，“我/靠，你真住进女人家里！”
“嘘！闭嘴，小声点。”顾舒昂轻快走向卧室，确认姜而没有醒，轻轻地关上房门。
孟璟年目瞪口呆望着他，这还是他从小认识顾舒昂吗？年轻般的老头作风，现在看他，这不是妥妥的居家丈夫一枚。
他想做拖鞋，翻开所有柜门，五双女鞋，其余的全是各种款式的皮鞋，没有见到拖鞋。
小声问道：“没有拖鞋吗？”
顾舒昂看了他两眼，转身走向餐桌，“没有，你可以回去了。”
孟璟年见自己宛如废物被用完就扔，直接穿着袜子进来，“顾舒昂，没人性。”
“这不是进来了吗？”顾舒昂来了好几次才有拖鞋，他一来就有拖鞋，不可能。
孟璟年莫名其妙被针对，蹙起眉头，没有说什么，拉开一把比平常椅子要矮一些的椅子，坐下来，眼睛没有停止，好奇打量这个家。
这里任何家具比正常的要矮一些，每面墙壁上装有扶手。
在他印象里，这间房是关家小女儿所居住，怎么变成顾舒昂的。
“你有跟关家联系？”
顾舒昂肃穆翻阅文件，“没有。”
“这房怎么来的？”
“她租的。”
“真神奇。”
关家他们最后一代比他们大上十岁左右，学生时代完全没有接触到，很早搬了出去，只剩下关家老太太在这里住，后来关家老太太过世后，这房子给她的小孙女，后来小孙女出国，租给了姜而。
孟璟年晃过神来：“对了，她是谁？让你这个小老东西动了凡心。”
“你认识。”
轮椅，衣领，认识，孟璟年蹙起眉心，动用所有脑细胞思考，脑海闪过一张；冷清且惹人怜悯的脸，“拽住你衣领的女人！”
他说话过于大声，顾舒昂瞪他：“小声点，这里不是你家，还有她叫姜而，叫名字。”
孟璟年点点头：“是是是，小姜而。”
“叫名字，谁让你随便加字。”这么亲密的称呼，他都没有叫，怎么轮到孟璟年。
亲眼目睹他的态度后，孟璟年摇晃着头，“人都一样，一旦沾上爱情，就像一把火，不用点就燃。”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小......”顾舒昂挑眸瞪他，他转口说，“姜而，姜而，当初她攥着你的衣领，你都不出声，我要剪你衣领，你只是犹豫几秒，直接答应，大概知道你注定落在姜而手里。”
顾舒昂：“马后炮，说回正题。”
太无趣了，孟璟年挠了挠头，“邱浦泽他早在四年前与关家的当家人联系上，期间有三次一起合伙投资，但在两年，关家当家人突然毫无预兆，单方面与邱浦泽断绝生意上所有关联。”
“邱浦泽也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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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家的关系慢慢与大家联系上，应该是看在关家的面子，给邱浦泽一个面子，后面关家的退场，大家紧跟着疏远邱浦泽，这才找上李院和我们。”
“现在，因为邱浦泽并没有打上你这条线，到处找大哥，你知道的，北市说得上名的人，那个不是人精，经过那晚聚会，自然而然能看懂您的意思......”
“说重点。”这些顾舒昂知道。
孟璟年默默翻了个白眼，“现在邱浦泽的钱转不出去，自从你放信息出去，北市没有人敢冒险，怕牵连到，以及他/收/买的人也知道邱浦泽的动作，想毁掉痕迹，所以他们开始教唆邱浦泽去搭上港城的线。”
“这份资料，就是那条线上的人，以及证据。”
顾舒昂明白一切：“行，你可以回去了。”
“啊？”孟璟年坐下没有十分钟，被他赶走两次，“不是，顾舒昂你一点都不客气，你知道这些资料我多难拿到手吗？”
见赶不走他，顾舒昂缓缓开口道：“辛苦了，孟同志。”
“走吧。”
孟璟年往后一靠，双臂交叉挽在胸前，“不要，除非......”
“除非什么？”
“你打算给李院她们介绍认识姜而吗？”孟璟年想知道他的认真到什么程度。
顾舒昂听到如此废物的问题，不悦道：“我本来是在过年时，给他们介绍认识，刚好姥姥邀请她去吃饭，她不愿意，只要作罢。”
“过年？邀请吃饭？”孟璟年眼珠子转了转，“李院怎么跟她认识？该不会是故意接近你？”
顾舒昂被他精彩的表情无语到：“如果是这样更好了。”
“无药可救的家伙。”孟璟年坐下还差三分钟二十分钟，直接被顾舒昂轰出去。
姜而醒来，露出一边细滑娇嫩的肩膀，滑动轮椅出去，找顾舒昂的身影。
经过昨晚，她发现虽然身体很疲惫，但心灵很开心，很轻松，这样她的心不再烦恼，物理伤害转变成□□伤害。
也有可能看着顾舒昂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可以成为牡丹的人。
............
自从那天开始，他们之间更加和谐，姜而不一开心与顾舒昂讲，他各种花式哄姜而，甚至要让姜而/咬/他胸膛，慢慢养成一种默契。
姜而不开心，与顾舒昂在一起。
最近他开始忙起来，经常出差，姜而不开心或者有压力时，发现顾舒昂的人不在，他的衣服也有种魔力，能缓和她的心情。
外加，顾舒昂以帮助她克服坐车障碍的名义，接送她上下班，几乎每天两人同进同出。
姜而与司机也能说上几句话。
白天工作，晚上顾舒昂辅导姜而面试的技巧，时间也过得很快，很充实。
姜而的官司顺利一审顺利结束，姜国豪与赖幻梅拿不回房子，甚至他们上北，在大院门口大闹过好几次，全被送去/警/察/局。
管煜真有找她，但顾舒昂有安排人阻拦他，没有任何机会能接近姜而。
今天，是顾舒昂出差第七天，刚才来电话说他会去接姜而下班。
姜而与人事姐姐、林可莹一起出办公室，遇见准备去见客户的翟北焱。
林可莹大嘴巴，说姜而男朋友来接姜而下班，按下B1的翟北焱不知不觉跟着她们在一楼走出电梯。
他想目睹姜而的男朋友到底是谁？
林可莹说：“翟总，您不是去见客户吗？”
“我去便利店。”翟北焱转身走进一楼的便利店，随便买了一瓶水，站在对马路的玻璃门后，等待姜而的男朋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