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而不知道怎么回应谢珉越,她的性格不会原谅过去的人,即使他的经历令人很揪心。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才是对的,只要说错一句话,犹如在他的伤疤上撒盐,扣上没良心的帽子。
此时此刻,姜而的心很乱,四年前留下的伤疤,被一把无形不痛不痒的刀,狠狠地破开,流出来里面血与脓。
忽然,她甚至觉得谢珉越抛弃她,不爱她有多好,不需要如此纠结。
脑海不停闪过与他交往时快乐,姜而大四为了考.公,每天几乎泡在图书馆,谢珉越白天在医院里实习,晚上和她一起研究考.公题目进行分析等等。
每天几乎只睡觉三、四个小时,两人在充实又痛苦里互相扶持走过来。
姜而顺利进入面试环节,谢珉越得到医院里老师认可,前途一片光明。
他们谁也没想不到,不见天日的时间终于过去,迎来崭新又充满希望的曙光时,前面迎接他们是一堵真正成为成年人的墙,一面只能独自一人通过的墙。
走进去发现,墙的后面世界没有对方,一脚踏进永无回头之路。
他们在繁忙又现实的世界中走散,再无彼此。
硕大的停车场没有半点声音,繁忙的医院停车场诡异没有人出现,也没有车辆进出。
仿佛它们也知道,让出空间,给他们彻底整理。
可有一个人慌了,姜而久久不回应,没有答应,没有拒绝,时间一点一滴宛如凌/辱顾舒昂身体每一处。
托住姜而的手臂更加用力,她想跑,也跑不掉,即使这样,顾舒昂感觉不到她的心。
她的眼睛只看着谢珉越,连半点的余光不想留给他。
姜而从温暖的怀抱里,陡然,坐在冰冷的引擎盖上,她才收回视线,扭头看向顾舒昂。
他眼眸一片幽深,似乎在埋怨她。
顾舒昂打开车门,看也不看,随手将她的假肢放进汽车,“姜而回答他,要我,还是要他?”
伸出手,指向谢珉越。
姜而被他这一问,思绪有些缓过神来,是啊,现在她是顾舒昂的女朋友,无论是否爱他,理应站在他这一方。
“姜而。”谢珉越眼角泛红,眼里全是委屈,祈求般注视她,嗓音听起来仿若他一碰就碎,惹人怜爱。
她抬眸看着谢珉越,转头望向顾舒昂,脑子依旧一片空白,思忖半会,“对不起......”
话音未落,姜而对着顾舒昂说对不起这个三个字,谢珉越体会到世界上前所未有的快乐,比姜而第一次答应他的告白,还要兴奋与激动。
仿佛得到全世界,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就知道,姜而不会不爱他。
顾舒昂比白天听到她说分手两字,还要害怕,害怕到失声,张开嘴巴说不出半句话。
白天只是分手,现在是她直接从他的怀里去到别的男人世界,有种一去不复返的恐惧感。
耳边响起耳鸣,随后听到姜而说:“......顾舒昂,对不起......”
第二句对不起令顾舒昂所看到的世界一片漆黑,一旦她抽离,他的光也跟着走。
姜而伸出手,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珠,眼睫颤微道:“顾舒昂,我犹豫了,对不起,我不应该犹豫。”
其实,答案早已出现,为什么她的脑海会一片空白,或者说是谢珉越这道题,在她那里是没有答案,她不是这道题的答案。
即使,她填与不填,答案早已出现。
谢珉越那双光彩照人,如月亮弯弯的眼眸,向她走来,闻言,脚步顿时被灌上千万吨铅。
姜而面向谢珉越说:“谢珉越,我们之间故事四年前彻底结束,无论你在受都多大的伤害,再也回不去四年前,你的幸福在未来等着你,不应该停滞不前,大胆地往前走。”
一秒天堂,一秒地狱,原来是这样,谢珉越感觉到身上的伤疤在缓缓在流血,痛不欲生。
她继续道:“本来我想与你继续做普通朋友,但这样像是在凌迟你,还不如彻底在你的生活里消失,何况我们的生活早已失去联系,纠缠只会让大家的生活痛苦不堪,好好说再见,会更好。”
谢珉越明白他们已然结束,说出原因,姜而还是选择不要他,再哀求结果跟四年前没有区别,他懂,不愿意接受罢了。
姜而认定了什么会坚持到底的人,即使是错的,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坚强又拧巴的人。
“那我能抱抱你吗?最后一个拥抱。”
姜而微笑,向他点点头,张开双臂,她犹如看到谢珉越身上那团浑浊的气息,慢慢被风吹走,迎接他生活最重的人出现。
很欣慰。
谢珉越直接站在顾舒昂面前,双臂牢牢拥抱姜而,几乎没有缝隙。
姜而察觉到这个拥抱与以前的很不一样,以前是甜蜜蜜的,现在剩下是祝福,诚恳希望他能找到属于他的答案。
顾舒昂双眸瞪圆,第一次看到姜而在别的男人怀里微笑。
随后,听到谢珉越问:“你真的喜欢上他?”
顾舒昂知道口中的他是他。
姜而抬眸对接上顾舒昂的目光,微笑道:“真想听?”
“不,不想听。”谢珉越已经听过一次,不想要听第二次。
............
姜而的头披着一条毛巾,发尾滴着水珠,推着轮椅,自然而然来到顾舒昂跟前。
这是她这几月的习惯,每次洗完头,都是顾舒昂给姜而吹头发。
刚才一回到家,顾舒昂猩红了眼,脱下她身上的衣服,嘴巴说:“这些衣服太脏了,全部都扔掉。”
其实,这些衣服是她前一月在网上购买,今天才第二次穿,被某人嫌弃太脏。
“我给你买新的。”
姜而半眯起眼眸道:“真因为太脏了?”
“嗯,沾到脏东西。”顾舒昂打开吹风机,噪声强行将这个话题切断。
她没有继续,吹干头发后,她回到房间继续复习考/公资料,今年她必须上岸。
顾舒昂从厨房里,切了一些芒果、西瓜与山竹水果,给她送过去。
姜而单手拽着头发,撑在桌面,蹙起眉头。
已是凌晨,顾舒昂把水果盘放在桌面,从她的后背抱住,语气低沉道:“已经很晚了,不要在学,以你现在的成绩进面试,绝对没有问题。”
“绝对没有问题,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姜而知道在笔试没有上升空间,算更多的题目,她的成绩固定下来。
反而现在对面试的恐惧感扑面而来,感觉她还会搞砸。
顾舒昂拿起水果茶叉子,将山竹送到她嘴巴边,姜而没有心情吃,摇了摇头。
“没事,不是还有我在吗,之前不是说好我来辅导你面试。”顾舒昂用山竹柔柔戳了戳她唇/瓣,“吃吗?还有几个月,这段时间内快速突击面试训练,所以不用担心,嗯?”
姜而眨了眨眼眸看他,张开嘴巴吃下山竹,很甜很甜,“谢谢,但你已经帮助了我很多,不想再麻烦你。”
顾舒昂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吻她的唇,额头抵在她的额头,“麻烦我,最喜欢你找我,而且你不麻烦我,还想麻烦谁。”感觉在她的世界里,他是排第一名。
她挤出一抹微笑,“好。”吃了几块水果,去刷牙,望着镜子里的她,镜子绝大一部分是她触碰不到的地方,更何况是顾舒昂的人。
前几周,姜而刚拿到假肢,非常开心给李院打电话,说今天中午要给她做好吃的。
午饭过后,她与李院在客厅里写书法,姜而母亲在生前,很喜欢送她去各种兴趣班,得要各大兴趣班老师喜爱。
姜而学任何东西上手能力非常强,小小的人儿两、三节课,基本能掌握。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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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她有扎实的童子功,李院赞美她的字,柔中带刚,很漂亮,很优雅。
顷刻间,门铃响起,连姨去开门,薛学岚一身军/装进来,英姿飒爽,昂首挺胸。
身后是两名与薛学岚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人,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散发出沉稳和成熟的气息,令人不由得心生敬意。
“妈,您看看谁来看您来了!”
此话一落,她的目光率先落在手里握着毛笔的姜而,但没有停留多久,视线闪快望向李院。
两名中年男人也看到姜而,最后的眸光从她的裙摆露出的假肢一闪而过,姜而习惯性敏感捕捉到他人异样的眼光,这已经是她面对最有礼貌的视线。
他们先是与李院打完招呼后,询问起姜而,李院说是她的朋友,他们若有似无多看两眼姜而。
姜而乖巧介绍自己,李院介绍他们给她认识,是李院丈夫/战/友的后代。
李院还展现刚才她写的古诗,是袁枚的《苔》——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他们赞美这幅书法,线条流畅有力,尤其是转折处处理的非常自然。
李院一脸骄傲无比,快要写上:那是,我的朋友哦。
知道,不是奉承,那是真话。
后来,他们像是很久没有聚在一起的老朋友们有说有笑,写书法。
姜而没有动笔,在一旁给他们的磨墨。
其中一人想临摹姜而的笔迹,一与姜而的对比,明显看出,该柔的地方,刚硬//直/挺过去,最后没有姜而那副好看。
他们大概逗留两个多小时,最后一个话题是关于顾舒昂。
“今天来除了看望李院您,还有就是舒昂的终生大事,结婚的事情。”慈祥的中年男人开口道。
“是啊,舒昂年纪不少了,该到结婚的年龄。”另一个威严十足的中年男人,转身从提包里,掏出一本相册道,“我这里有适龄,旗鼓相当的小姑娘,李院您过过目,看看舒昂喜欢哪一个?”
说完,放在李院桌面前摊开。
李院说:“你们给我看也没用啊,我喜欢,不等于舒昂喜欢。”
薛学岚坐在一旁,吃茶道:“妈,您就看看嘛,舒昂自幼最听您话。”
“不是,学岚,过年时,舒昂说了他有女朋友。”李院扭头皱眉看她,“你现在让我挑,这不是把我当作挡箭牌吗,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薛学岚放下茶杯,走来牵起李院的手,拍了拍道,“您可是他最尊贵的姥姥耶,怎么做了主呢!”
“至于他的女朋友......他们不会走到结婚这一步,妈这个您比我更清楚。”
姜而与连姨坐在会客厅里吃茶,听到这句话,她倒茶的手抖了抖,茶水满到溢出来。
连姨小声:“小姜?在想什么呢?”
“嗯?”姜而愣了愣,“没有,没事。”低头看到茶盘到处都是茶水,“连姨,抱歉。”
连姨问:“手有没有烫到?”
姜而扯过纸巾吸走左右茶水,摇了摇头,随后低头认真泡茶。
薛学岚和他们不停在劝说李院,骗顾舒昂去相亲,自从他与姜而交往后,薛学岚安排的相亲,完全没有理会。
甚至不把他们夫妻两人放在眼里。
连姨缓缓开口道:“是不是你也很惊讶顾主任如此优秀的人,居然要到相亲的地步?”
姜而眨了眨眼睫:“有点。”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顾主任有他要承担的责任在。”连姨说。
“责任?”姜而望向他们,每个人举手投足全是经过艰难又残酷的岁月遗留下来/杀/气。
咚咚——
顾舒昂指关节敲响洗手间的门,姜而回过神来,仰望着他,责任?什么责任?
“怎么了?”见她望着自己出神,他蹲下,手背抚摸她细腻光滑的脸颊,“这么爱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