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伏兔皱着眉头拎起撞到他腿反弹跌坐在地上的小女娃,拉耸着眼皮的眼微微睁大,“喂,不是开玩笑,这眼睛,这脸……怎么有点眼熟?”
“在磨蹭什么?”一道低冷的嗓音从后面传来。
阿伏兔拎着人走过去,把手中的东西递到男人面前,“呐,高杉,你觉不觉得这小娃娃跟你家那个有点像?”
因为某些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原因,阿伏兔对那个女人印象很深刻。而现在他手上的小女娃,脸蛋跟那个女人几乎等比例压缩,尤其那双琥珀色的大眼更是跟他印象中的一模一样。
高杉端详着眼前的小女娃,忽然抬手从她衣领里勾出一根红线,红线上挂着一个小巧但对小女娃来说有点突兀的怀表。
原本就阴沉的脸色瞬间陷入一片阴影中,冷戾的目光透出明显而狂烈的杀意。
小女娃看着他,忽然哇的一下哭了出声,被吓的。
高杉一顿,敛去杀意,伸手抱过小女娃,对身后跟着自己的男人冷声道,“查清楚他们又闹了什么鬼!”
说罢,低头看着她轻斥,“不许哭,早跟你了说别跟他们混。”
小女娃无端被训,更委屈了,无奈对方眼神太恐怖,她扁着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眼泪要掉不掉的样子可怜兮兮。
高杉莫名地觉得胸闷,被那样的目光看得有些不爽,叹口气抬手戳了戳她的头,“怎么,我说错了吗?”
小女娃抽了抽鼻子,仿佛感受到他别扭的善意,委屈但也配合地窝在他怀中。
“啊啦,这是谁家的小宝贝?好可爱,别哭,叔叔抱抱……”武市变平太看到高杉抱着的小女娃,喜感的豆子眼一亮,脸颊浮现可疑的红晕,伸出手便想要抱过去。
“前辈,你个萝莉控,别吓到她!”
“滚开!”高杉懒得理会自家下属,径直抱着人便往外走。
武市变平太吃惊地看着他的背影,声音颤抖,“那莫非……晋助大人的……天啊,我们鬼兵队要迎来下一代了吗?可喜可贺啊~”
话音未落,一柄长刀便插了过来。
“前辈!”
滂沱的大雨从暗沉的天空倾斜而下,夹杂着骇人的闪电和雷鸣,雨水冲刷着地面,河流泛起轻浪,停泊在河边的船只随着水流摇晃。
船舱中,断续的抓狂女声不断,仿佛受了很大刺激。
“小鬼,别跑啊!”
来岛又子抓着毛巾跌跌撞撞地抓着那个小小但灵活的身影,她被命令给那淋了雨的娃娃洗澡,没想到衣服才穿好那小鬼便溜了出来。
阿萤回头拉了下眼皮做了个鬼脸,一头撞进蹲在前面的人怀中。
“嗯?这是谁家的小鬼?”神威好奇地看着那张脸,胖乎乎的让他想起某个笨蛋家人。
大眼眨了眨,阿萤一手抓着那根旋转的呆毛,用力扯了扯。
“想死吗?小鬼。”吃痛的神威眯起眼,手刀才扬起,身前的小女娃已蓦地眼一亮放开他的呆毛,摇摇晃晃地越过他跑向身后。
高杉坐在船边,冷眼看着那个小身影张着手扑进他怀中。
“啊啊!不许你扑晋助大人!”又子追进来,看到这场面气得把毛巾甩了过去。
“晋……晋,要呼呼……”被毛巾砸到头的阿萤口齿不清地念了两下,摸着额头把脸凑了过去。
“哼,这蠢样真的不忍直视……”她知道自己小时候那么蠢吗?高杉冷笑着以手指顶着她额心把那张脸推开。
眼前的蠢货脆弱得他单手就能掐死了,就这样还一个人乱跑。当然,放任她乱跑的那些废物更是可以切片然后丢去垃圾站喂流浪狗了。
偏了偏头,阿萤看着他,巴眨着大眼,忽然攀着他肩膀凑近,冲着他绑着绷带的眼软软地呼了口气,“不疼……晋晋……”
一向狠戾的独眸轻阖,高杉哼了声,把人拎下去坐着,随手拿过毛巾给她擦那头湿漉漉的短发。
毛巾太大,几乎把她整个头都包住,揉得她呜呜乱叫,耍赖般在他怀中打滚。
武市变平太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蠢蠢欲动的手被一道冷光逼退。
“前辈,把口水擦一下吧,你个萝莉控!”又子不爽地道,瞪过去却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双琥珀色笑眯眯的眸子,那个笑容几乎亮瞎她的眼。“不就是个小鬼嘛……”
“不,我不是萝莉控,我只是个女权主义者而已。”武市变平太抹了抹脸,满眼真挚,“而且那不是口水,是我感动的眼泪。”
“真是的,白夜叉他们搞什么,居然把人弄成这个样子……”又子好奇得很,她只能查到昨天他们在源外那不知道做了什么,进去还是好好的成年人,出来就成了不到三岁的小孩。
想起下属说她还被带去开什么鬼攘夷会议,结果某个蠢货还在被追捕期间把人弄丢,高杉眸光更冷。
怀中的阿萤却完全不受影响般,打了个哈欠,翻个身趴在他腿上。
“看来,她很喜欢你呢,晋助。”万斋抱着手靠在门边,“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还在满城找人,要通知他们吗?”
阿伏兔是在巷口碰到她的,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行踪又刻意隐瞒,要找的话大概很难有线索。
高杉拿起怀表看了眼,上头的数字不停跳跃,淡淡地道,“不用。”
“那,我去弄点软糯的东西给她吧……刚才洗澡时就一直说饿。”又子别过脸,口气很是不耐烦,“不然,等下又要哭了。”
回来时因为打雷,被吓到的小女娃哭了很久,烦得又子想要一枪毙了她。偏偏那双大眼又直愣愣地看着她掉眼泪,搞得她内疚不已,真是……又不是她弄哭的。
哼,等下再哭她可不会哄……也绝对不让她的晋助大人去哄。
高杉无可无不可地看向窗外的雨景,蓦地垂在身侧的手指一暖,某只团子翻身四肢摊开地睡着,手下意识地抓着他的手指。
“真是神奇,在下还是第一次见人真的会返老还童。”武市变平太自问也算见多识广,从没想到神话故事里头的剧情会真实发生,“若不是查实过,恐怕也很难相信。”
神奇?高杉眼底泛起淡讽,懒得说话。
抓着他手指的笨蛋,从十多年前就一直是同一个样子,见证他们走过松下村塾的美好,也伴着他们走过攘夷的黑暗。
他从没想过,那个笑容会在今日忽然卸下,会哭闹不止,会害怕,会不安,也比长大后的她更加幼稚。
“给老娘张嘴!”
来岛又子蹦着一脸十字路口,凶巴巴地瞪着不合作的小鬼。
阿萤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上的碗,哼的一声背过身,抗拒的意味很重。巴眨的大眼一瞬不转地看着万斋的餐桌。
万斋被她看得心虚,忍不住夹起一块肉,那道冷光又刺了过来,只好把肉放进自己碗里。
“别看了,你现在吃不了那些!”又子抓着她的头顶,把她扭了过来,“给老娘吃这个!”
阿萤嘴一扁,委屈地看着她。
“那个很硬的!你只能吃软的,这个明明就很好吃。”又子指了指自己手里的碗,带孩子太累了,偏偏又是晋助大人的家人,打又狠不下手。
阿伏兔进门就看到她们在较劲般互瞪,叹口气,“来岛,你这样不行啊……小鬼都是要哄的。”
接过碗,阿伏兔弄了一勺,像是拿着纸飞机般绕了几圈,“看,飞机来咯~张嘴,啊~”
一群人顿时死鱼眼看着他。
高杉独眸轻眯,几不可闻地嗤了声。
阿伏兔恼羞成怒,“别看这样很蠢,大部分孩子都吃这一套啊!以前有个人就是这样哄小孩的。”
啊唔的一声,阿萤一口咬着勺子,乖乖吃下。
“看吧看吧,孩子都吃这一套。”阿伏兔松了口气,他多怕这小鬼拆台。
神威路过,靠在门框上抱手看了一下,挑眉蹲下来,朝她扮鬼脸。
阿萤也不怕他,配合地咯咯笑着,吃下阿伏兔塞过来的食物。
不忍直视地别过头,高杉抿了口酒,暗忖着得赶快把人弄走,不然这船上的人都不正常了。
一个个杀人麻利,现在对着个小鬼就像是白痴一样。
“够了,喂太多她会消化不良的。”忍了又忍,高杉还是提醒了句。
阿伏兔也觉得差不多,伸手举起她逗玩了一会儿,慢慢觉得不对劲,“喂,高杉,你们家的这个……会冒泡泡。”
高杉猛地抬头,阿萤慢慢被一缕烟雾缠绕。独眸微睁,他动作迅速地站起来,一手扯过神威身上的斗篷,兜头朝她罩了下去。
烟雾散去,又子和阿伏兔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怀中抱着的女人。
黑色的发及肩背,散落在斗篷外,抱着高杉脖子的手臂光裸白皙,除此以外斗篷包得严实,只露出一双赤足。
“又见面了~晋晋~”阿萤笑意盈盈地偏头,朝高杉打了个招呼。
高杉冷哼一声,直接撩起斗篷把她的脸也埋了。
……………… ……………………视觉转回来……………………
就算翻遍宇宙,我也要把那两个特莱姆星人找出来剁成肉酱喂狗!
听了这两天我都干了些什么,我狠狠地劈断了餐桌,笑眯眯地问高杉能不能灭了这条船的人。
他冷哼一声,把一柄激光剑丢给我,说是补给我的武器,然后让我请便。
好吧,激光剑很好,不用的时候就是一个手柄,方便在有废刀令的今天随身携带。可惜我是真的杀不了虎视眈眈的神威等人……
妈的,我要找那两个天人出来挫骨扬灰。
愤怒过后,翻看着书桌上高杉给我查到的关于阿尔塔纳的资料,我若有所思。
流动于大地之间的能源,星球的生命力,又被称作“龙脉”,能够被转换为实用性能量,宇宙终端站就是建立在江户的龙脉上,利用这些能源实现了星际远距离移动。宇宙中很多星球也有这种生命力,几次围绕阿尔塔纳的战役之后,各国之间都惧怕其危险性,由此签订了不可侵犯掠夺他国阿尔塔纳的协定,为了互相管理被称为“洞”的阿尔塔纳之门,各国之间组织起了一个叫作“阿尔塔纳保护协会”的联合组织,也就是现在的天道众组织。(部分百度)
“天道众管理阿尔塔纳,那他们对地球的龙脉掌控了多少?”我低声喃道。
除了用作能源,它肯定还能产生什么。江华不就是徨安的阿尔塔纳产生的变异体么,那松阳……也是?真麻烦,这个猜测又不能跟高杉说,不然他肯定炸了。
回来这段时间,我深刻地感觉到高杉和银时两个人对松阳的死根本没有释怀,这么多年过去早已经成了埋得极深的炸弹,跟桂不一样,他们死死地纠结在当年的那一刻,只差一个爆发口。偏偏两人都把这份痛深埋,明明眼神同样哀恸,却一个选择中二愤慨,一个选择以笑闹掩饰,一个誓要毁灭一切,一个决意保护一切。
在他们对彼此释怀前,我根本无法跟他们提及我对松阳的所有猜测。
我想得入神,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懒散的声音。
“喂,云锣,那小鬼又嚷着要吃米饭啊……”
“饭堂是摆设吗?不去就让他饿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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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有空做……”太熟悉的语调,我来不及细想便脱口而出,猛地反应过来,我一下僵住。
“诶~真的是你啊。”身后的那道声音扬起几分诧异。
我放下手中的资料,慢慢回头,阿伏兔手臂撑在门框上,朝我露出一个懒散又带了些狡猾的笑容。
卧槽,被他算计了。都怪脑子想其他事太专注了。
挑了挑眉,我打了个哈欠,装懵懂,“阿伏兔你找我吗?有事?”
他走过来,弯下身看着我,目光探究又不确定。
不为所动地任他打量,我把心虚丢去宇宙边缘,镇定地露了个笑容,“怎么,爱上我了吗?那可不行,我们家晋晋和你们团长会杀了你哦~”
“切……”阿伏兔搔了搔头,没精打采地扯了扯唇角,“这种情况下,太冷静就很奇怪了啊,云锣……不,阿萤。”
是么?好吧,学到了。
“凡事讲证据,人类的法律是疑罪从无哦。”而我从来不做自证这种事。
“那个,我是夜兔来着。”阿伏兔举手申辩,沉默了一下,才道,“再说,你都能变成小孩了,变成男人有什么奇怪的?”
这人……到底被神威怎么折磨过?带个娃而已,包容度这么高了吗?我震惊了。
不行,一定要晚婚,能多晚就多晚,能不生就不生!
“别脑补些奇怪的东西啊混蛋!”阿伏兔习惯性地举起拳头,看着我的脸又停住了,捂着脸叹口气,“我只是想说,啊嘞,我想说什么来着?你又不是夜兔了……”
“哈哈,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等你的九九乘法表都背熟,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混蛋,那种东西谁要背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阿伏兔烦躁地抓头发。
我笑得幸灾乐祸的,忽然想起神威,想到神威,就想到他老爹。
“对了,阿伏兔,你知道神晃在哪吗?”
“昂?那个秃子?”阿伏兔摇摇头,“我们团长跟他见面就要相杀,倒是一直没碰上。你想要找他?”
“是的,你能帮忙让他来找我吗?”我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宜去远游,只能让他来找我了。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试探你了,一上来就让人做事。我们团长已经很麻烦了,春雨那里头的事又一堆。”阿伏兔皱眉念叨着,但也没说拒绝。
“谢谢。”我笑着抱了抱他,现在的他虽然举起双手没给面子回抱,但也不会嫌弃地把我丢开了。
为了怕那两个笨蛋自责到切腹,我休息了一下等雨停便带着资料下了船,在高杉不赞同且阴沉的目光中挥挥手告别踏上回歌舞伎町的路。
“回来了啊。”
拉开登势酒馆的门,登势婆婆一脸镇定地看着我,仿佛我只是出了个门游玩。
“阿萤!”凯瑟琳带着泪光扑了过来,“担心死了,那两个笨蛋找到你了吗?”
我摇摇头,安抚地拍拍她,然后靠到登势婆婆身上,“我恢复了自己回来的。婆婆倒是看起来不担心我呢……桑感。”
登势婆婆推了推我的头,没好气地道,“我打电话问过源外,你最迟今早会恢复。而且,街道委员会也没小女孩被拐的消息。你就算是变小了,也不会吃亏,要是有什么,你早哭得全街都知道了。”
啊哈,这么了解我?不过我也知道她在这条街的影响力,要是我没遇到高杉他们,想必她也能找到我。
“他们呢?”我看了看,没发现万事屋三人。
“那个笨蛋坂田银时和蠢货桂找了你两天一夜,现在在河边那里准备切腹。新八和神乐去劝了。”凯瑟琳嘲笑地给我一杯水。
“你们都没跟他们说吗?”既然有把握没事,为什么他们还搞这一套。
“哼,弄丢一个三岁小女孩,他们就是切腹百次也是活该。”登势婆婆吹了口烟,一点也不同情他们,“别那么快过去,先吃点东西吧。”
“啊哈~婆婆最好了~”我抱着她就是一顿蹭。
吃饱喝足之后,我慢条斯理地来到河边,新八和神乐,伊丽莎白并排蹲在路边看着那两个坐在河堤边你一拳我一脚,争吵不停的身影,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
“他们在干嘛?”我忍不住蹲在他们身后,好奇地问道。
“在努力劝服对方先切腹啊鲁……因为他们觉得先切腹的那个责任更大,罪孽更重。”神乐翻着死鱼眼,挖了挖鼻孔,下意识回道。
这两人还真是……我无语低笑,伸手抱着新八和神乐,手掌捂着他们的嘴。
被我吓了一跳的两人回头,神情顿时激动起来,唔唔地叫个不停。
【阿萤小姐,你回来了】伊丽莎白举牌,大眼泪眼汪汪的。
拍了拍他们,我慢慢起身,做了个俯冲准备动作。然后,极速地往下跑去,一个滑铲把还在争论到底谁责任比较大需要先切腹的两个笨蛋铲进河里。
噗通噗通的两声,两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笨蛋以极丑的姿势倒栽葱入水。
“吵吵闹闹的,怎么,一把年纪还在发情期吗?”我站在河边,抱手笑看着他们。
“阿萤乖乖~你没事太好了~”桂带泪的表情情真意切,如果忽视他死命踩着水性不行抱着他不放的银时的话,他的画面还算美的。
“鼻子进水了,要沉下去了!快,新八,神乐救我啊……”扯着桂的长发不放的银时挣扎着求救。
新八推了推眼镜,神乐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阿萤姐,回去了,Ladys 4重播时间到了。”
“你们给阿银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