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下定决心的坦白局被一场临时的战役打乱。
这算是我第一次真切地参与到战争中,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完全没有用上。此刻闭眼,我还能感受到浑浊的空气夹带厚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火药的硝烟味刺得鼻腔发痛,耳边还能听到四周冲锋陷阵的怒吼和冷兵器交接的刺耳铮鸣,还有那炮弹爆炸的声响。
横七竖八的尸体,长相奇怪的天人,天空上飞着的中小型飞船,球状的物体不停落下,炸起一片片的泥土。还有我自己挥舞着长刀,砍出的一片片血红。
这才是,真正的修罗场。再多的心理准备,在现实面前都不堪一击。
我不是第一次见这种血腥场面,但却是第一次以攘夷志士的身份感受这片战场。尽管我只是在后方砍砍小怪兽,但那种跟死亡相接的恐惧和刺激还是不容我忽视。
只是这样,受过情绪训练的我也难掩波动,那他们呢?
我想起当我跟着桂率领的人撤退时,身后那片天空的巨响,激烈燃烧的一团团炫目的烟火,几艘飞船同时爆炸坠落。而那道白色的身影扎眼地现于焰火中,以无法想象的速度与弹跳力飞跃在空中,如死神降临般震撼。
地上的制服少年冷静地指挥战局,每一次利刃的光芒都带着血色喷洒,极其迅速的配合着空中的战况。
史诗级的科幻大片……也不过如此了。
“阿萤……”
他们三个,到底经历了什么才成为这副战神模样……不对,我该担心的是,接下来他们又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我最初看到的那个样子?
“阿……阿萤……”
谁叫我?
我回过神,看到鬼兵队的几个人围在一起生火在热着什么东西。其中一人站起来朝我挥了挥手,“阿萤,你发什么呆?今天吓到了吗?”
因为冈田的关系,也因为高杉,鬼兵队的人对我接纳度还挺高的。这个长相粗矿的小哥齐藤性格爽快,行事大咧咧的不太在乎对方性别,跟我也算是熟悉。
“有一点。”我老实地道,“但也还好。”
我的志向虽然没到保家卫国那么伟大,但除暴安良,警恶惩奸本是我的职业操守。虽然这个国家什么的我不在乎,但作为地球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驱逐天人的攘夷战争我没什么心里负担。过程是血腥了些,可……我所做的一切在道德位上没有偏差。
没有心里压力,自然也不会太害怕。人类很多时候最害怕的都是自己而已。
“第一次上战场的话你已经很棒了,佐田之前还吐了好多次呢。”齐藤坏笑着指了指蹲在一边的少年。
“那TM都是以前了。”佐田冷着脸别过头,“喂,高杉队长他们刚才一直找你,不知道有什么事。”
大概是为了问我之前去了哪的事。
我点点头,想到要解释就头疼,这个要说的话会扯到未来,还会扯到胧。说到未来的话,他们最想问的肯定是松阳最后会怎样,但我不知道啊……扯到胧的话,更麻烦,他跟松阳在我看来就是肯定有关系但我又不知道什么关系……
这些说出来感觉会被揍,但说谎……不,说谎比扯淡还麻烦,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完善逻辑和填bug。
“你那表情看着就很累……”齐藤哈哈大笑,把煮着的一小瓶酒拎出来,“是要被队长骂吗?我听他说过你以前老干蠢事哈哈……给你壮壮胆吧,桂先生说你挺能喝的。”
“谁干蠢事了……”我无语,明明是他们老干蠢事怎么都赖我。我接过酒瓶,摆摆手去找他们坦白。
桂对外都说我是家人,所以经过试验后大家也对我没太多恶意。有些男人对女人的偷看也在分寸内,我也懒得计较。总体来说,我在这里的日子比在第七师团要舒心多了。
喝了几口,身体暖和起来,原本摇摆不定的情绪也干脆坚定。
哟西,就这样一鼓作气跟他们坦白吧。
狠狠地打了个酒嗝,我脚步一个踉跄。糟糕,这酒后劲大,好像有点喝上头了。
一只温热的大手抓着我手臂,使了点力扶着我站好。
“搞什么啊,今天不够累吗?居然还跑去喝酒?”银时懒洋洋的嗓音带了抹无奈在耳边响起,“你是之前做了太多混事怕等下被我们审吗?”
“才不是,别担心,不是我自豪,我的酒量可是我们村塾最好的……”
嗯,有点头晕。没事,据说我酒品好……就是会比平时更爱逗人,但不会乱说话。
“那是因为当时只有你喝酒好吧!”银时受不了地戳了戳我的头。
啊……更疼了。我拍开他的手,步履不稳地往旁边的林子去,桂好像是去了那边,刚好洗把脸醒醒神好坦白。
“没事,”我安抚般拍拍他的肩膀,“智商还在,忽悠你们没问题!”
“你要不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银时烦躁地搔着自己的卷发,认命地扶着我,“站好,别乱跑啊,等下摔倒脑子就更蠢了。”
“少啰嗦,我可是成年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担心我?”一个个年纪轻轻便成为战场杀戮高手,在我的世界,他这个年纪还在中学上课,最大的麻烦是打游戏怎么通关。
这样想着,我忽然有些难过。
“阿银也成年了好吧!”银时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咋呼着抬起手肘按在我头顶,以昭示他比我高。
这年代,成年的年龄也不过16而已。明明还那么小……
“啊?成年了啊?好伤心……我都没给你们办成年派对……也没做红豆饭。”松阳在的话,我们一定可以大闹一场的,例如弄个猛鬼派对什么的。
“谁要那种派对啊!你又把自己想法说出来了死白痴!”
坂田银时叹口气,按在我头上的手揉了揉,“不需要那种东西,都多大的人了……啊不对,你年年25。”
“哦,说起来,发情期也到了吧?”我脑子灵光一闪,邪笑着反手勾着他的脖子,“那个……有试过吗?假发跟隔壁居酒屋的姐姐有来过一发吗?辰马说拉过你们去逛花街见识见识的,有喝过花酒吧?嘿嘿~”
掌心下的脖子温度骤然升高了些,银时挣扎了一下,别过头,“你还是回去煮红豆饭吧,拜托了。来一发什么的……到底谁给你说这些啊!”
“哎,别小看我啊,姐可是十四岁起就有人date的~”我圈着他肩膀,得意洋洋地昂起下巴,“各式小美男排着队要跟我约会哦。”
“昂?”银时不爽地挣开我的手,死鱼眼斜睨过来,“难怪那么能惹风流债,十四岁……经验丰富啊?”
顶着他眯起来的红眸,我毫不在意地挥挥手,眉眼飞扬,想起那些过去不无遗憾。哎,我的青春。
“那当然,成为一个海王是我的隐藏梦想。要不是长官,啊不对,是老爸管的太严,我早就能开一个水族馆了!都不知道他哪来的封建思想,大学不许恋爱,一工作就要相亲结婚,他以为老公只能在他战友的孩子里头选吗?我就是买棵菜也想要去远一点的市场啊!”
大学里头那么多帅气肌肉结实的少年,偏偏只能看不能下手,等毕业了进了单位,以为可以潇洒了。结果窝边草基本都是有主的,相亲那些从小就认识,他们都经历过幼儿园时我穿着裙子把他们打得内裤都扯破的蠢事,怎么撩啊?对望一眼都会喷笑啊!
妈的,还被发小们笑我菜!号不练怎么晋级啊?
“所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菜就别喝啊混蛋!”坂田银时恨铁不成钢地朝我额头弹了一记,“清醒点。”
“谁菜了?”我最听不得这个字眼,“姐撩汉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
我要真撩,那不过是勾勾手的事,实践已经证明过了,阿伏兔连我粗汉的样子也不嫌弃的。
“是是是,你厉害,说起来阿银今早还真喝完牛奶。”银时咧出坏笑,应付般勾着我肩膀。
“嗷嗷,难怪乳臭未干……”我踮起脚凑近他颈窝深呼吸一下,眼前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坏笑不会消失,只是转移到我脸上,“哎,你耳朵受伤了吗?好红哦~”
他一个趔趄退后两步,背抵在树干上。
玩心大起,轻眯着双眸,我顺手撑在树干上,给了他一个树咚,压低声音轻哄般笑道,“害羞了么?成年人……”
看到那双剔透的红眸微颤,我满意地低笑。
看吧,让你老鄙视我,真以为长了几年就能管着我了吗?哼,我可是比你们都多了快十年人生的大人啊,小子。
“谁,谁害羞啊混蛋!”银时微微炸毛,脸蛋浮现些许红晕,眼神也有点闪烁。
哎,这副样子看着就是经验不足,辰马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这么嫩怎么撩那些身经百战的花娘啊……”我抬起另一只手挠了挠他下巴,莫名地怀念那时候在长屋躺在地上任我玩弄的坂田银时。
成年版的他比少年版的配合多了(误)。
眸子颤动两下,银时脸上表情一变,忿忿不平地拍开我的手,“谁嫩啊你个乱惹风流债的蠢货,什么身经百战的……阿银警告你啊,这里几乎都是男人,你别乱来给老子惹什么麻烦!高杉那一堆规矩,犯了是要责罚的白痴!”
规矩啊……
我邪气地勾唇一笑,“老子已经守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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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规矩了,在这个战场谈什么规矩啊……还是说你吃醋了吗?管我管这么严,怎样,想要我只招惹你么?”
眼前人的整张脸都唰地红温了,看起来好笑得不得了。啧啧,成年又怎样,不就是个高中生而已?
深呼吸,我努力把前半生所有难过的事想了一遍才稳住,冰凉的指尖摸着他滑动的喉结,压低声音御姐般笑道,“是要我只看你一个么?boy~脸这么红,嗯?喜欢我这么说?”
不行,这句话的音调有点颤,要露馅了!我轻垂眼帘,掩去眼底的笑意。
坂田银时比我想象中敏锐,转眼间镇定下来,挑眉淡定地看着我。
那眼神震慑力有点吓人,我当下决定撤退,故意捏着女王音,指尖点了点他的唇,“想要独占我……也不是不行哦,只是……现在的你还不够格呢~”
哎,不逗了不逗了,松阳不在没人给我兜底。我快速收回手,打算溜去洗把脸醒醒酒。
蓦地,腰间一紧,视线有弹指间的旋转。还没反应过来,脊背一痛,后腰被大手按住,坂田银时抬手咚了过来。
那张不搞颜艺时十分俊朗帅气的面容迫近,红眸清晰地倒影着我的样子,属于他的压迫感带着一丝极浅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我无端地心下漏了一拍般紧张起来。
“啊哈……”靠,他是想要反击?
许是酒气上头,一阵阵的潮热从背心蔓延,脸蛋更是一阵滚烫,我镇定地挑眉,以不变应万变。
“啊咧啊咧,脸红了哦……”薄唇轻勾,他抬起手指轻划过我的脸颊,“该不会是你早就对我有所企图吧……阿萤。”
这小子很少这么认真地叫我的名字,乍听之下我竟有一丝陌生。
“你猜~”输人不输阵,我回以深奥的微笑,双手抵在他迫近的胸膛。
小样儿……这心跳不也一样剧烈吗?现在就看谁能装,我才不会输!
“嗯?幼驯染……玩得挺花的嘛。怎么,我们三个都是你养的鱼吗?”唇角上扬,他仗着身高俯视着我,步步把我逼得贴着树干,偏偏他的手又按着我的腰往他贴。
幼驯染?什,什么鬼……他要不要想想他们小时候什么蠢样?
想起以前跟松阳和高杉整他的事,我有点心虚,视线游移,“什,什么啊,这时代谁还玩这些啊……”
卧槽,怎么我声音有点底气不足?
“也不是不可以哦~”压下来的眼神正经得诡异,红眸锁着人的时候给人一种专注而凌厉的错觉,仿佛猛兽瞄准猎物般让人不踏实,“不过啊,阿银的独占欲可是很强的,我的女人只能看着我一个哦……姐*姐*大*人……”
靠,这句姐姐大人也说得太涩了吧……这家伙哪里学这一套?是辰马说的花街学习?我也要去,我也要学!
输人不输阵……胜负欲一起,我也不客气了。不再退后,反正退无可退,我索性靠过去。
没有错过他眸底瞬间闪过的慌乱,我勾唇笑了笑,伸手握着他的下巴,拉到离唇边不过分寸的距离,“可是,银时啊……姐姐我呢,可是立志要当海的女王,而且姐姐喜欢肌肉男,play起来才有手感哦~”
红眸闪过不悦轻眯,下一瞬我有种腾空感,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抵在树干上。突如其来的滞空错觉让我心跳骤然加快,耳根和脸蛋一片火热,双手慌乱地扶在他肩膀,睁圆了眸子瞪着他。
白袍下的肌肉结实地压着手心,透出一股力量感。
犯规!这小子给我玩偷袭?
“切,这点程度就慌了?到底是谁生嫩啊?就你还想要海洋……”他像是看破什么般,眼神带着戏谑,仰起头看着我。
What?他是在嘲笑我只有嘴炮比人强吗?
不行,Queen不能低头,皇冠会掉!我们家的女人不能输!
我呵了一声,手从他肩膀往上捧着他的脸,“我们女人啊,就算经常穿同一双鞋,柜子里头也还是会摆着不同类型的鞋子,在外面看到好看的也还是会忍不住买回家摆着。”
“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鞋子论让银时的眼神瞬间转为死鱼眼,望着我眨了眨。
“意思就是……这个!”按着他的脸,我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头槌,在他吃痛松开我之际撑着他的脸发力跳起,把他干脆地踩进地里,只露出一个银白色的天然卷头。
蹲在他面前,我朝他额心弹了一记,笑眯眯地说,“早说了呀,现在的你还不够格呢~”
“……混蛋……这脑袋假发都得输……”
坂田银时不满的咕哝被我甩在身后。
哎~果然还是小孩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