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生是实验室的最底层,某种意义上是因为在老登的角度而言,他们是有使用时间限制的牛马。
再老的老登也都知道,为了自己的利益让一个本科生延毕是会被钉在耻辱柱上,万世戳脊梁骨的。而研究生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精神状态很松弛,但他们的自尊心和沉没成本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
因此,当一个老登特别喜欢自己手下的一个本科生的时候,他一定会想办法以虚构的承诺让该牛马以为自己有光明的前途,从而达到空手套白狼的效果。
这一点,被前梦导养过鱼的长岛京悟深有体会。他曾被前梦导一口一个“你现在就是我最想要收的学生”吊成翘嘴,又在“今年没有名额了,你先来做科研助理吧”的现实中输得彻底。
上辈子的长岛京悟在很狗的老登实验室干了六年,又到更狗的老登plus实验室干了三年后才猝死,堪称忍人。在现实中爬摸滚打了这么些年,他已经很清楚老登的种种手段。老登让他干三件事,他只会挑其中优先级最高的一件做,其余纯当放屁。
可刘伟不一样。他不仅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对学术界还有滤镜的本科生,还是一个在这个国度举目无亲的、喜欢听说唱的中国留子。
高中的时候他家允许他课余时间不用回家里的中餐馆帮忙,而是在不耽误学业的情况下在学校打篮球,已经是当下可以做出的最大的让步。在来美国的飞机上,他坐在经济舱里听着《经济舱》,想起父母的叮嘱、餐馆的油烟、每一个凌晨四点家里客厅亮起的灯,心里涌起万千感慨:此去经年,他势必要勤奋苦学,将来学成归来,为家庭分忧。
为了之后考医学院,他很快在学校里找到了一个实验室的工作,并以极其刻苦耐劳的工作精神得到了老登手下最宠爱的白男学生乔瑟夫的认可及老登的赏识。他八点来十点走,顺利以本科生之姿得到了老登的最高评价:“你做一个自己的课题吧,等你做完了我们可以一起发paper,你是一作。”
为了虚无缥缈的一作文章,刘伟愈发辛勤地做实验。
但是这一刻,刘伟突然意识到:哪怕他再努力,他都只是一个拿着F1签证的外国学生。他和老板非亲非故,老板看重他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好用的牛马,仅此而已。
可赤井秀一不一样,他虽然只是高中生,但他进实验室的起点是因为他是老登的“朋友的侄子”。尽管刘伟知道赤井秀一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好公民,但是万一他和老登说他想要一个自己的课题,老登会不会把自己的课题直接拿给赤井秀一做呢?
刘伟突然间感觉雪飘进双眼,让他看不清老登的谎言。
长岛京悟还在震撼地为赤井秀一的科研热情沉默着,没有理会刘伟。
刘伟又推一下长岛京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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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前辈,秀一不会想要抢我课题吧?”
长岛京悟:“……啊?”
赤井秀一反应过来,连忙摆手:“我没有。”
刘伟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
长岛京悟安慰道:“多大点事,你到时候实在不行可以接我的课题继续做,我可能很快就要毕业了。”
刘伟说:“谢谢前辈。”
长岛京悟对赤井秀一说:“你有科研理想是好事,但是选专业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赤井秀一说:“前辈,我真的想多学一点知识,下午的实验请一定要带上我。”
长岛京悟硬着头皮说:“行吧,我们今天下午就去测蛋白功能。”
下午做实验的时候,长岛京悟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他好像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对万事万物的感知好像很遥远。他困到快睁不开眼睛,满脑子都是造孽啊,为什么非要测这个功能啊。
似乎都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赤井秀一的声音:“前辈,这个buffer为什么变蓝了啊?”
什么蓝?
蓝是什么?
buffer是什么?
buffer变蓝了?怎么变蓝的?
长岛京悟只觉得眼前一黑,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感觉到赤井秀一惊慌地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