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公主进入了下一个房间,发现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锦绣华服,还有各种耀眼生光的宝石发簪,侍女示意她,如果她是个真正的公主,总是应该知道如何穿戴中国公主的品级妆扮吧。
朱丽叶公主慷慨地提供了她的明式礼服,现在请假公主自行穿戴,然后出去见她。
假公主闻言,看向眼前堆满的锦缎礼服,这些衣服并不是井然有序地挂在衣架上,而是被人凌乱堆成了一堆,连宝石发簪都是一大把一大把胡乱放着,让她看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穿。
她伸手拎起一件长衫,然后被上面织金的图案弄得不自在起来,因为她确实不知这件衣服怎么穿。而且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奢侈地衣服。
这是一件上衣,相当宽大,袖子更是宽阔,到底是穿在里面还是穿在外面呢。
她又拎起一件,发现还是一件上衣,只是更长,袖子却没有那么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穿了。
终于,她翻找出一件自己熟悉一些的样式,似乎是一个马甲,这个她们那边还真有。于是她拎着明制比甲,照镜子比划了起来。
房间角落里有个朱丽叶公主的侍女站在那里,随时准备服侍她穿衣打扮,假公主越发不自在,但是阿斯特女士三令五申,她是中国公主,不可以做出不符合公主仪态的举动。
于是假公主命令:“过来给我穿衣服。”
侍女走过来,帮她穿上一件长衫,假公主正要穿上马甲的时候,侍女说:“另一件呢?”
这是什么意思?假公主很奇怪,就问她到底要表达什么。
侍女更迷惑:“你准备只穿一件长衫吗?”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然后假公主摇头,表示当然不是了,她要穿两件,不三件。
侍女更奇怪了:“你准备只穿三件就出门吗?我们公主说……”
假公主赶紧打断:“不是三件,我说在开玩笑……”她的语气色厉内荏。
侍女沉默下来,帮助她穿衣服,然后该梳头了。假公主转身看向堆满了梳妆台的宝石发簪,走过去挑了半天,眯着眼挑出来两个最粗的,然后示意侍女给她编辫子。
侍女忍不住又开口了:“这两个簪子打算插在哪里?”公主的头面都是一套的,每一种类的簪子都有固定的插戴方式,现在混在一起,她以为假公主至少能把一套头面从这堆宝石簪子里头挑出来,谁知道这才两根似乎就够了。
侍女惊诧莫名:“你就只是戴两根吗?”
假公主更沉默了,她的国家里,大王大妃脑袋上也就是这么多饰品了,可是想起阿斯特女士说的,她是一个公主,公主必须华丽无比,于是她说道:“给我多拿几根过来。”
好不容易打扮好了,假公主站在镜子前,陶醉了,她从来没有穿过这么美丽又奢华的礼服,就算回国了,不不,她们国家只是清国的附属国,就算是大王大妃,也不会有更好的裙子了。
她转身打算出门,然后想了想,她又拎起一条裙子,才推门而出。
与此同时,舞厅里,坐在一些太太小姐们,更远的地方,则是几位先生们,他们全体,都在女王的深夜舞会上见过朱丽叶,换言之,女王当初让顾问寻找大明资料,找到的那些图片,特别是《大明风物志》,他们全都看过拓本,那上面用图画详细说明了王妃公主品级的贵族穿的衣服。
这会儿,她们一边等着假公主,一边交谈着,提起公主品级的红色大袖衫,还有霞帔和玉佩,亚瑞娜公爵小姐现场拿出了拓本,传递给她所有的朋友,大家议论纷纷:“看,王妃和公主腰间都有玉饰,但是王妃需要在腰间带玉花,公主则不用。”
“她们的领口看着真的很端庄,我希望朱丽叶公主能够在沙龙里展示一下。”
说话间,假公主进来了的。
在她进来的瞬间,所有人都看过去。
然后刚看过拓本的这群太太小姐和先生,全都沉默了。大家都看着缓步进来的假公主,一时间不知怎么评论,因为看不懂她穿的到底是什么衣服。
阿黛拉女官的女儿多瑞亚小姐就瞪着假公主,不懂她为啥要把裙子举在头顶,这是什么奇怪的穿法。
她看向表姐,想起传说朱丽叶公主从沃瑞尔大宅离开的时候,戴了垂下红纱的美丽帽子,尽显东方的神秘和富丽,可是现在进来这个把裙子裹在头上的到底什么意思。
她们不知道这是朝鲜那边两班少女出行的方式,把裙子裹脑袋上,而且假公主还挑了一条特别漂亮的裙子,织金褶皱闪闪发光。
看着更诡异了。
这是假公主走进来,放下了脑袋上的裙子,露出身上的打扮。
多瑞亚小姐更是惊呆了,愣了半天,她还没开口,就听表姐说:“她为什么把内衣外穿,外衣塞进裙子里。”
另一位小姐说:“而且,她踹手了。她不知道把手揣衣服下面,对于一位小姐的仪态,是多大的损伤吗?”
她身后,积极参加朱丽叶所有活动的罗丝玛丽女士大声宣布:“这个发型才是真的奇怪吧。”
另一边和她不对付的罗萨蒙德女士试图唱反调,可是看着假公主的头发,她发现自己无法说出任何赞美,只好气呼呼不说话。忽然她找到了另一个观念:“她把霞帔的坠子绑在领子上了,这真的太可笑了。”
此时假公主全身的衣服都被在场的人尽收眼底,她因为不熟悉明制汉服的特征,又对本国所谓的崇祯往后,大明正统在本国充满了肯定,于是自信地按照自己的理解搭配好了衣服。她把长长的外衫塞进了裙子里,她还为了提升裙子的蓬松度穿了好几层裙子,然后穿了个马甲。
更糟糕的是,她因为没有见过霞帔,于是把这个命妇必备的东西扔到了一边,反而拿起本来用来收拢霞帔的坠子,别在领子上了。
这一身打扮实在是奇怪。
朱丽叶在最高的窗户上看过来,都没有忍住,摇着头打量她,想不通她为什么觉得这么穿就可以出门。
还有她的头发。
假公主编了一条大大的辫子,绕脑袋一圈,这个发型本身就不太符合朱丽叶审美,更糟糕的是,假公主被阿斯特女士教训之后,觉得更多的珠宝才能体现公主的高贵,把本来打算插两根的发型,多插了好几根,看着不太稳。
朱丽叶叹口气,觉得结束这个闹剧吧,她看的眼睛疼,于是她让凯拉布询问:“公主问,这簪子上有哪些设计,代表你的故国。”
假公主愣住了,她满脸迷茫,不知所措。这簪子什么设计,又是什么意思,她插了这么多簪子,到底哪个代表故国。
朱丽叶看她张口结舌,亲自说:“这些簪子都是我大明贵女经常戴的,上面的红色宝石代表太阳,蓝色宝石代表月亮,日和月就是大明,你当真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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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公主不知道,假公主觉得大事不妙。她往回看,似乎想逃跑。
正在这个时候,门打开了,阿斯特女士气冲冲急步奔入。
这位女士刚才带着假公主来,刚进门就遇到几位绅士寒暄,都是社交场上有名的绅士,必须打起精神应付,于是不知怎么的她还在交际,假公主就人影不见,她匆忙寻找,好不容易找到,却见她穿成这样子,再看房间其他人,都一脸嘲讽。
阿斯特女士顿感不妙,立刻说:“我的马车里,有位女士,她认出了朱丽叶是个假货。现在让她上来对峙。”她说着转过身试图开门。
然而,楼上一扇门打开了,二楼楼梯上有男仆大声地向所有人宣布进来之人的名字:“克拉丽莎阿斯特女士!”
阿斯特女士闻言愣住了,看着舞厅前方的高高台阶上,一扇门打开,一位穿着大裙撑红裙的女士走出来,那位女士成熟又美艳,黑色的卷发上插着大朵红玫瑰,卷发垂在肩膀上,恍然她想起自己当初十八岁那年,进入社交舞会的场景。
然后她认出来,这真的是自己的女儿,自己那个遗传了父亲阿斯特勋爵,苍白、不善交际、愚蠢的亲女儿。
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看着自己一夜之间简直脱胎换骨得女儿,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母女两隔着舞厅的长长的楼梯对望,然后窗外传来贝茨带着报童的喊声:“号外,号外,阿斯特女士十岁生女。”
“重磅消息,阿斯特女士的集资是骗局!”
“阿斯特女士用假公主陷害真公主,婆罗洲公司也破产!”
她哆嗦了一下,看向周围的人,发现大家的脸上带着嘲讽,原来大家都知道了,今天这是朱丽叶做局。
阿斯特女士后退几步,她喘着粗气,仍然辩解着:“我,我,你们都被假公主骗了,她骗了你们。”
那是个愚蠢的,不文明的东方人,她说的话不能信,她们东方人,全都是蠢货,没有进化,猴子!
她气呼呼,负隅顽抗,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大。
可是别人似乎开始吃惊,人们交头接耳,大家看着她,目光震惊起来。
这到底怎么了。
忽然,二楼一个隐秘的房间里,公主冲出来,用汉语大喊:“锦衣卫快来。”
一群东方打扮的人冲进来,手里端着水盆。
一股糊味充满房间,阿斯特女士才发觉先自己过于激动,走到了壁炉边,她今天偏偏穿着的是自己仿制朱丽叶的假裙撑,此时着火了。
她惊恐大叫,可是裙子很繁琐,又都是易燃的布和蕾丝,火苗窜起来。
幸好早有准备的东方人手里都是慢慢的水,冲着她泼过来。
湿透的阿斯特女士发出尖叫,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拼命捂脸。
因为以她的年纪,却宣称二十八岁,她需要非常精致的妆容,但是这个时代的妆不防水。
东方人的水盆还在泼过来,脸上湿透了,妆容肯定脱了,她尖叫着捂脸。
就在这时候,一件衣服罩过来,有人拿着一个披肩,带着侍女,走到她面前,甚至让侍女拎着红纱帷帐,遮住了所有的视线。
她发现竟然是朱丽叶公主过来了,带着侍女和帷帐,遮住她脱妆的老脸。
阿斯特女士愣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朱丽叶懒得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