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是小狗,那主人可以亲亲我吗?
司听白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引起程舒逸这麽大的反应。
猛烈刹车时她的手一松,那块车挂花牌从她的手里甩出去,又开始旋转起来,照片那面与花的那面来回切换着。
车内回荡着因紧急刹车引起警报提示音。
一时间没人开口,气氛陷入诡异的僵硬。
司听白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收回了空空如也的手,有些紧张。
不知道为什麽,在程舒逸面前,自己的情绪总有两个极端。
比如刚刚的满心欢喜与现在的紧张窒息。
“没、没什麽。”司听白的声音有些磕巴,像犯了错的小孩:“可能是我看错了。”
她的紧张与无措被程舒逸尽收眼底。
那块花牌仍在警报声中旋转着。
程舒逸抬起手将花牌扶住,转过照片的那面对着司听白:“你刚刚说,你见过照片上这个人,对吗?”
扶着方向盘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素来冷静的程舒逸在此刻有些失态。
花牌上是一双人合照,背景是毕业季,拍摄于九年前。
九年前。
程舒逸刚大四,别人都在为人生下一步做规划时,她早已经拿到了本校保研的名额。
那是程舒逸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间。
程家经济条件本就算上层,她的姐姐程游历又是司式集团总经理司雪的总助。
那空闲的半年里,程舒逸拿着家里和姐姐给的旅行资金玩转了北半球。
彼时,大她三岁的周昭已经入职了京城日报,成了记者。
旅行回来的程舒逸没事就去找周昭。
二人关系迅速升温,变得密切,周昭在跟一些新闻时也会带着程舒逸。
后面程舒逸顺利毕业,这张照片也是那个时候周昭来看她时拍摄的。
为这张照片二人还小小闹了个不愉快。
因为工作狂周昭临时被撤了一场报道,气得去找主编理论争取了许久。等她赶去学校时候其余同学已经拍完了,孤零零的程舒逸抱着花坐在操场上等到了下午,才终于等来了周昭。
看着赌气的学妹,周昭哄了又哄,并承诺九月程舒逸入学时,会请假来陪她重新拍。
可那场意外,让一切都事与愿违。
那年九月程舒逸并未如期入学。
疼她的姐姐程游历突发心脏病,差点死在手术台,终生只能靠轮椅代步。
周昭也没有陪她拍照片,甚至消失至今,音频全无。
而这张当时被程舒逸嫌弃的合照,竟成了周昭留给她的最后纪念。
痛苦的往事纷至沓来,程舒逸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她抬起手掐住司听白的脸,迫使着人与自己对视:“司听白,回答我。”
程舒逸的手指用了些力气,捏得司听白有些疼。
在一起这麽多天,司听白还是第一次见到程舒逸如此失态的样子。
下巴被指骨捏得泛疼,车内的气氛压抑到让人窒息。
司听白很轻很轻地眨动了下眼睛,眼眶里因为疼而泛起泪:“我不记得了,我只是觉得她熟悉。”
像是在哪里见过,应该还是给自己留下过很深刻印象的那种。
但就是没有一个很清晰明确的记忆点。
司听白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乱极了,当年的记忆就像被一层朦胧的薄雾遮盖住,即使很努力很努力去回想也一无所获。
“熟悉?”程舒逸呼吸微窒,语气发冷:“你认识她吗?还是说在哪里见过?”
下巴上的痛越来越深,脑袋也越来越乱,司听白摇了摇头,“我没有见过她,那件事发生后,我唯一能记得的只有你的名字。”
“照片上的这个人我只是觉得熟悉,但是可能是我记错了,也可能只是我把长得和她很像的人弄混了,我不是故意要乱碰东西的,姐姐。”
司听白的语速很快,急于辩解时也不忘了讨好求饶。
可是她的示弱并没有换取程舒逸的温柔对待。
花牌被程舒逸取下来,她将照片抵在司听白的眼前冷声问:“再看看,仔细想,和她长得很像的人是谁。”
周昭消失九年,就连俞原野都没办法查到过关于她的蛛丝马迹。
可是现在司听白却说熟悉。
彻底失态的程舒逸并没注意到司听白此刻越来越惨白的脸色。
被迫抬起头的司听白看着眼前的花牌。
花牌里的照片是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穿着学士服的程舒逸抱着花,面对着镜头的状态略带有几分青涩。
站在她身旁的女生比她高半个头,戴着黑色镜框穿着白衬衣和长西裤,是很干净清爽的少年感长相。
两个人之间的姿势并没有很亲近,司听白却看出几分亲昵来。
尤其是再结合程舒逸此刻的失态。
照片上的人多半对她很重要。
司听白仔细看着那个女孩脸,试图从脑海里挖掘出些什麽来。
可惜,除了头越来越痛以外再无收获。
“真的,不记得。”司听白眉头皱起来,她已经感受不到下巴上的痛了,因为记忆被不断挖掘时引发的头痛让她更加崩溃。
更让她崩溃的是眼前人的态度。
这样的程舒逸不仅让司听白害怕,更觉得陌生。
冷落仿佛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快到司听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触及了她的逆鳞。
只知道程舒逸的突然失态和照片上的这个人有关系。
这是对程舒逸很重要的存在吗?
司听白感受到自己的状态开始不受控制,这是要发病的前兆,她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不再看。
看着眼前人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以及刚刚慌张无措的语气都不像是演出来的。
程舒逸终于松开手不再追问。
在刚刚的某一瞬间里,她真的以为可以得到周昭的消息了。
只可惜,是一场误会。
像这样的误会在过去的九年里反复上演过,每一次都是先有了希望,就差临门一脚时又擦肩而过。
程舒逸有些无力地叹了声气。
不该这样激动的。
花牌被捏在手里轻轻抚摸,留在照片上的人视线依旧温柔,仿佛在责备自己刚刚对司听白的粗鲁。
程舒逸又叹了口气后将花牌放进中控台,沉默地发动了车辆。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冷了下去,谁也没有再开口讲过话。
……
……
靠在椅背上的司听白全程没有再睁开过眼睛。
她的指甲正死死陷进掌心里,自虐一般任由痛感顺着掌心蔓延。
通过痛苦,司听白勉强维系着理智。
九年前的绑架案是改变司听白一生的噩梦。
那长达一周的非人般折磨,让司听白的记忆错乱,精神恍惚。
甚至获救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做到开口讲话与人接触。
尽管她现在在心理医生的开导和药物维持下已经恢复开朗,可那件事始终是心魔缠绕着她。
就在刚刚,那个照片上的人居然能轻易再勾起自己的痛苦。
她是谁?
她和姐姐又是什麽关系?
她和那场绑架案间是不是存在着某种关联?
如果她和绑架案有关系,那她和小姨的失踪是不是也有关?
愈来愈多的猜测挤满司听白的大脑,指甲嵌入到掌心压出血痕,司听白拼了命维系着自己的冷静。
一路无话,直至到家。
程舒逸开车很稳,除了开始的那次急刹外再没有任何失误。
车稳稳开进地库,程舒逸按亮了车内灯。
静静坐在副驾驶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如果不是此刻司听白的脸色惨白,程舒逸大概会以为她睡着了。
在闹脾气吗?
大概是被刚刚的失控吓到了吧。
轻叹了口气,程舒逸的声音很轻,有些哑:“刚刚是我太激动了。”
素来活泼开朗的司听白沉默了一路,程舒逸倒有些不习惯了。
或许真的只是看错了呢,司听白到底也才是个十八岁的孩子。
“照片上的人对我很重要,所以只要涉及她的话题我就会失控。”程舒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说这些,情绪经过大起大落后她只觉得有些疲惫:“如果你是真的见过并且有印象的话,那你想起来了就告诉我,好麽?”
仔细听,素来冷淡的人此刻尾音里带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示弱。
司听白的长睫轻颤,点了点头:“好。”
原先还只是猜测,司听白现在却可以肯定,照片上的人对程舒逸的意义来说绝对不止是重要。
那样高傲的人,具有绝对掌控感,永远处于上位者的人。
居然会因为自己的一句好熟悉而失控,甚至为了得到一点不确定的消息而向自己服软。
是爱人吗?
可是如果那个人是程舒逸的爱人的话,那我算什麽呢?
司听白自嘲一笑,没有由来的觉得自己荒唐。
“姐姐。”司听白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今天说的话,还作数吗?”
安静了一路的人突然开口,却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程舒逸微微愣住,有些困惑地抬起头。
迎上了一双泪眼。
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红血丝,司听白像是刚刚经历过某种极大的痛苦。
“作数。”程舒逸看着那双眼睛,突然有些不忍心伤害她。
司听白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了些。
她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刚刚的痛苦正迅速离开她的身体。
这一切仅仅只因为程舒逸的两个字。
既然刚刚的承诺作数,那麽不论照片上的人多重要。
总有一天也会沦为弃子的。
只要程舒逸身边站着的人是自己,那麽就不会再有位置留给别人了。
“我会实现的,姐姐。”收拾好心情的司听白对程舒逸咧嘴一笑,笑意间有几分勉强和委屈。
“果然是小孩子。”看着眼前人情绪一点点恢复,程舒逸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回家吧。”
……
……
刚刚那场插曲在跟着程舒逸回家后,彻底翻篇了。
司听白脸上的笑意不再有勉强,她的全部注意力被程舒逸家的装修吸引住。
程舒逸一个人住着独栋别墅,整体装修与她的风格一样,华贵中又带有生人勿进的疏离清冷。
而最吸引司听白注意力的莫过于一楼客厅里的整面酒柜,还有一辆封存在玻璃隔间里的Neiman Marcus Limited Edition Fighter①。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是程舒逸的家,司听白会误以为自己进入了某个机车收藏馆。
一眼竟无法望到尽头的布局,黑白灰三原色为基调,欧式贵族的装修风格。
程舒逸没有开大灯,所有的光源来自于酒柜内放置着灯带,暗但不昏的空间滋生出暧昧地荷尔蒙。
阳台处做了落地窗的设计,六米长的黑色皮质沙发前是一面大投影。
司听白的视线落在机车上就再挪不开。
“你随意坐,十五分钟后阿姨会送晚餐来。”程舒逸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地上,径直走向酒柜。
回到家的程舒逸不同于在外人面前的高冷疏离,她散了长发脱掉了裙子,只随意套了件衬衣。
提着醒好了的酒盘腿坐在沙发上 ,程舒逸单手托腮看着对周围充满好奇的司听白。
白衬衣黑西裤,明明是很简单的穿搭却被身高腿长的人衬得极其有少年气。
记忆里的周昭也爱这样穿。
如果今晚被自己带回家的人是周昭的话,她在看见这辆车时会说些什麽呢?
以她那样爱车的性格,肯定会兴奋到尖叫吧。
更何况这辆车曾是她的梦中情车。
昏暗的灯光下,程舒逸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仿佛眼前绕着车转个不停的人不是司听白。
而是周昭。
“姐姐,这辆车的拍主居然是你!”并未察觉异常的司听白绕着那个玻璃展示柜转了一圈,语气里满是羡慕。
这辆重机摩托车全球限发仅四十五辆,初发售价仅1100万美金,一经问世即断货。
几年前曾有一辆流入市场,但很快便被一神秘买主翻了四十倍的价格抬走了,其珍贵程度有钱也难买的程度。
这辆车也曾是司听白的梦想,她拜托大姐帮忙留意,结果大姐不靠谱,还是等车被拍走路后司听白才得到消息。
为了这个事司听白还小小闹过一次脾气,后面大姐许诺会帮她加价求购,司听白才终于解气。
只是那个买主特别神秘,拍卖回去后便再没有消息传出来过 。
司听白忍不住在脑海中勾勒出程舒逸骑车时的模样。
风会卷起她的发,那双交叠在沙发上的白皙长腿会包裹在机车服里单侧点地,妖而魅的五官被头盔遮住,只留下一双攻击性十足的眼。
光是脑补着,司听白就忍不住沉沦。
而现在这辆梦中情车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司听白只觉得有些恍惚,她将掌心粘贴玻璃柜,认真看着这辆车。
即使是08年发售的车,到现在也仍旧崭新,重金属机械的完美组合,酒柜投射出的灯在车身上泛着光晕,司听白想起什麽似的抬起头,隔着玻璃望向眼前的女人。
正在喝酒的程舒逸褪去周身的淩厉,在酒精与暖灯的浸染下多了几分性感与风情。
尤其是唇被酒液浸透,长发随意散落在肩头,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
更要命的是程舒逸并没有看手机或是别的,而是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半倚在沙发上的人与自己对视上后轻轻启唇,无声地做了口型:“zhaozhao。”
zhaozhao?
司听白沉吟片刻,并没有在脑海里破译出这个口型的意思。
她绕过玻璃展柜,试图看清楚些。
可程舒逸却不再开口。
空气里静悄悄的,窗外的天早已经黑透了,客厅里并未开灯,仅有的光源是酒柜里的展灯。
而唯一的亮色则是程舒逸那双交叠在沙发上的长腿。
修长笔直的双腿白的反光,衬衣的衣摆虚虚掩掩着,女人就这样单手撑着头侧躺在沙发上,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
司听白被眼前的这一幕冲击到了。
她再一次具象的感受到什麽叫媚骨天成。
眼前的女人实在是太诱人了,她身上还藏着许多自己不曾知晓的秘密。
而这些秘密不断引诱着司听白想靠近,靠近,再靠近。
直到将程舒逸彻底占为己有。
梦中情车的诱惑在此刻也败给了程舒逸。
司听白沉步朝着程舒逸走去。
正深陷在回忆里的程舒逸眼睁睁看着她靠近。
眼前的人跨越时空与记忆里的人重叠,即使知道不可能是她。
程舒逸却还是忍不住放任着自己清醒着沉沦。
直到脸颊被托起,一个吻接踵而至。
不同于往日的乖顺。
今天的司听白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大胆,就连这个吻都是在未经程舒逸许可下诞生的。
petrus的酒香单宁柔和。
初尝时是浓郁的果香气,通过程舒逸的舌尖,司听白反复更深一步地尝到黑樱桃揉碎在桑葚中的香气,那被酒精裹挟住的软舌轻易被俘获,连同那口未能咽下去的酒液也一起被掠夺。
程舒逸避闪不及,就这样放任了司听白的舌尖闯入口腔。
这个吻进行得极深,深到程舒逸不得不仰起头去承接。
而这个动作让司听白能更加清晰地观测到她的表情变化。
酒精柔和了程舒逸周身的清冷疏离感,那双媚眼在此刻盛着光影,就像月光落在湖面上,眼睫轻眨间泛起阵阵涟漪。
那口从程舒逸口腔中抢来的酒液最后被司听白咽了下去。
上了年份的红酒口感更加丰富醇厚,入喉的感觉如天鹅绒般丝滑,初尝酒味的司听白有些不满足,舌尖仍停留在程舒逸口腔中肆虐。
而此刻的程舒逸像是真的醉了,任由司听白的吻入侵。
直至呼吸凝滞,司听白才不舍的结束这个吻。
纠缠着的唇舌分开,一缕银丝被无限拉长后断裂。
看着身下人被自己彻底花了的唇,以及还未能收回的半截软舌,断裂的津液顺着唇滑落,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司听白舔了舔唇,刚预继续时。
被不轻不重地甩了一巴掌。
这声耳光力道并不重,但是在安静偌大的客厅中格外清晰。
司听白被打得有些懵,准备继续的动作也停下了。
“你今天的胆子格外大啊,小狗。”回过神的程舒逸再次倚进沙发里,睨着眼前人 :“不仅敢跟我闹脾气了,现在还敢未经允许就吻我?”
小狗……
听到这个称呼,司听白有些恍惚,她突然觉得此刻的感受好不真实。
今天一天发生了好多事情,多到司听白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孟宁九说的那一番话,在车里发生的质问。
再到现在脸颊上还残留着程舒逸的指印和体温,口腔里的酒香仍未散去。
程舒逸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允许自己进入了她的生活。
半倚在沙发上的女人此刻慢慢坐了起来,即使只是穿着简单的衬衣,可压迫感却分毫不减。
随着坐起的动作,那双长腿交叠,白得让人挪不开眼。
“跪下。”骤然冷下去的语调,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不知道为什麽,司听白被这句话弄得有些腿软,没由来地想要臣服。
反应过来时她竟真的腿一软,跪了下去。
面对司听白的顺从,程舒逸并没有很意外,只是问:“知道错了吗?”
那双交叠的长腿抬起又落下。
脚尖隔着西裤碾在腿根处,司听白轻轻地抽了口气。
“回答。”程舒逸的脚尖微微用了点力气,“我说过,要用声音。”
“知道错了。”司听白乖乖仰起脸,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倒映着程舒逸的身影:“姐姐。”
这种感觉很奇妙,长这麽大司听白还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从小养尊处优的她早已经习惯被人恭恭敬敬的对待。
可程舒逸对她做这些她并不反感。
甚至很喜欢和期待。
不论是刚刚的巴掌还是现在踩在腿根处的脚,这都是奖励。
是姐姐独独给自己的奖励。
不知道是刚刚那口酒,还是眼前人太迷人,司听白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连呼吸也变得急促。
“真乖。”程舒逸抬手轻轻拍了拍司听白的脸,“还记得我说过的约法三章麽?”
司听白刚预点头,又反应过来了:“记得的,姐姐。”
“第一条,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允许像刚刚那样亲我。”程舒逸的脚尖轻轻旋转了下:“能做到吗?”
她的脚有些凉,体温顺着西裤传递到司听白身上,司听白打了个哆嗦,无端得引起了一阵战栗。
“能的姐姐。”司听白的声音软下去,乖极了。
“第二条,”程舒逸声音微顿:“从今天开始,你的一切行为都需要经过我的允许,不论工作还是生活,都不许擅自主张。”
司听白点头,应好。
“第三条。”
程舒逸沉吟片刻,慢慢往前倾身,拉进与眼前人的距离:“不许骗我。”
这四个字被咬了重音,足可见重视。
司听白片刻间清醒了几分,眨了眨眼仍旧点头:“保证。”
她此刻的样子实在是乖。
尤其是那清清冷冷的眉眼间褪去狠厉和攻击性,露出些许纯良稚气。
程舒逸忍不住轻笑了声,奖励性地吻了吻她的唇:“知道刚刚为什麽叫你小狗吗?”
司听白摇了摇头。
她此刻再听不进去也记不住任何东西,满心满眼都被程舒逸占据。
眼前的女人是天生的妖,会摄人心魄的妖。
司听白用鼻尖迎上去蹭着程舒逸的鼻尖,想要继续追上去吻。
可下一秒呼吸微窒,距离被拉开,下颌处被虎口卡住。
程舒逸掐住司听白的脖子,这一次没再开口,只是嗯了声。
“不知道,姐姐。”求吻不成,司听白有些委屈:“可是不论姐姐叫我什麽,我都会很喜欢,只要是姐姐给的,我都喜欢。”
她的讨好笨拙又可爱,程舒逸被逗笑。
“因为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像小狗用尽浑身解数找主人讨要肉骨头。”程舒逸的手微抬,迫使着司听白仰起头看着自己。
气管被积压在掌心之下,很轻地相互拥挤碰撞着。
司听白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她点头应着:“我是小狗,那主人可以亲亲我吗?”
“可以哦。”程舒逸慢慢低下头,终于施舍般奖励给司听白一个吻。
叮咚——
门铃声被按响。
“程小姐,您叫的餐到了。”智能管家发出提示音,回荡在空寂的房间里。
缠吻中的唇舌分开,司听白有些不满足地想继续,却被制止。
“好了,快去拿餐。”程舒逸抬手揉捏着司听白的唇,哄道:“先吃饭,吃完洗澡去。”
刚尝到甜头的司听白有些不情不愿,可刚刚才约法三章要听话。
于是只好闷闷应了声好后起身开门去。
……
……
二楼的装修和一楼有着天壤之别。
只可惜司听白此刻无暇欣赏。
仿照太阳样式的壁灯搁在床头柜上,暖暖光源让房间看起来温馨极了。
司听白搂住怀中人跌入床榻间时,仿佛打捞月亮不成功的小精灵,抱着月影一齐跌入了湖泊中央。
衣物早已经随走随丢,此刻彼此间再无阻隔。
程舒逸的长发散在身后,被水汽润湿的发梢掠司听白的肩膀时,被司听白捉住。
在休息室传授的手法,此刻被司听白略微加了下工。
湿润的发尾被攥起小撮捏在指尖擦过肌|肤,就像是毛笔落在宣纸上。
早已经在浴室被折腾了一次的程舒逸脱了力,哑声问:“在做什麽?”
“在写姐姐的名字。”
浑然不觉得累的司听白撑起胳膊,轻声问:“我可以吻你吗?姐姐。”
不论是主人还是姐姐,司听白真正想叫的称呼只有一个。
那就是连名带姓,叫一声程舒逸。
只是,现在似乎还不行。
“可以。”酒劲已经上来了的程舒逸没有了淩厉感,她懒懒地抬起手环抱住司听白的脖子,轻吻着。
得到许肯的人慢慢开始试探。
游鱼似的指尖早已经停靠在那汪池塘之外。
严丝合缝的云层在此刻被无限舒展开,只轻轻一阵拨弄,淅淅沥沥的春雨便落了下来。
酒精不断燃烧着理智,欢愉的临界点来临前,程舒逸忍不住溢出了声音,低低地唤道:
“昭昭。”
这声呢喃很轻,很轻。
轻到司听白仰起头来时,就已经听不清了。
第19章 我很想你
《少女宇宙》的官博在六月尾巴创立,随即开始宣发对节目进行预热。
官号第一条发布了由111名练习生们的证件照拼接成的九宫格。
百来个粉丝的官号连个会员都没有,也不能用置顶权限,所以只能靠这种方式来手动置顶。
通过初轮海选的选手们纷纷过来评论交互刷热度,奈何流量差劲,官方又不给扶持。所以那几百条的刷屏就像一颗颗小石子丢进大海底,半分水花都没掀起。
前期宣发不出彩,加上启用的全是没名气的半素人练习生,话题度甚至打不过同期的萌宠类综艺。
不仅在网上掀起热度,连猕猴桃内部的管理层也不看好这档节目。前期宣发就已经隐隐约约有了扑街糊味,原本参与策划的总导演更是直接甩手不干了,这个项目像踢皮球似的换了好多人,最后丢给了一个没什麽代表作的中年女导演向叶妮。
更讽刺的是这个提案一开始,就是由向叶妮提出来的。
顶着多番压力又拉了新投资,节目还是顺利被保了下来。
只是节目地址由原定的京城影视大厂换成了江城影视小镇,最大的投资商也秘密更替成了江城娱乐方。
时间很快到了6月20号。
通过初轮海选的练习生们坐上大巴前往录制基地报道。
全面入夏的江城热得厉害,蝉黏在树梢上叫个不停,暴晒状态下的叶片绿得扎眼,但比阳光更炙热的是少女们的梦想。
负责接送的巴士总共有三辆,孟宁九在酒店门口搭上其中一辆。
她素来有健身的习惯,即使在进训练营前也没有半分松懈。
浅紫色的运动背心外套了个薄薄的白罩衫,超短热裤下包裹着的是一双大长腿,白得叫人挪不开眼。她一上车大家的视线就纷纷投递了过来,有惊艳也有欣赏。
即使是正热的夏天,坐满女孩子的车里也仍旧是香香的。
车内人的视线保持着礼貌,短暂停留后便迅速挪开。
将通行工牌和二维码给跟车助理核对后,孟宁九才发现有道视线从自己上车后就一直停在自己身上,没有挪开过。
风格各异的美女们放在一起很是养眼,一众美女中有个格外突出的。
比如那个戴着耳机,临窗而坐的少女。
几天不见,孟宁九觉得司听白变了许多。
因为……
“嗨。”在二人视线终于对上后,司听白主动摘掉耳机,冲孟宁九打了声招呼。
是的。
司听白,主动,跟自己,打了招呼。
孟宁九宛若见了鬼,大脑宕机三秒后做出了反应:“你疯了?”
说完以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有相机跟拍,紧急闭嘴的时候差点没咬掉舌头。
听到这声动静后不少人的视线又重新投递了过来,有好* 奇,有惊讶,也有在二人身上来回流连的。
要知道自上车以后,司听白就一个人坐在了窗边。
她不好奇周围也不主动打招呼,在一众漂亮精致的大美女里,就她穿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可偏偏长相不俗。
非常具有攻击性的浓颜系美人,尤其是那双狐狸眼,淩厉又野性。
更重要的是看上去年龄不大,这股拽劲让人忍不住去担忧她是不是实力很强。
在众人的注视下,本来准备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的孟宁九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朝着司听白走了过去。
“你好,司听白,来自江城娱乐。”看着人在自己面前站定,司听白也站起来主动伸出手:“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觉得莫名其妙的孟宁九也挤出友善的笑,与她握手:“你好,个人练习生,孟宁九。”
二人双手短暂握住又分开。
司听白再次恢复疏离冷淡的样子,刚刚的示好仿佛是孟宁九的错觉。
“你这是在演哪一出。”孟宁九咬着牙,压低声音警告着:“别害我。”
“你那天说得对,要一起呆三个月,最好还是和平一些。”司听白浅浅微笑,她五官本就出挑,这一笑更显明媚。
素来冷着臭拽脸的人此刻终于肯平视人了,坐在身边看孟宁九才发现司听白真的变了。
而且不仅开朗些了,还红光满面的。
打完招呼后司听白又重新戴上耳机,并不知道孟宁九在想什麽。
她主动打招呼也不是要害孟宁九,而是早上起床时,程舒逸布置了任务——
“孟宁九虽然是以个人练习生身份参赛的,但是节目里你多跟她在一起,最好表现得友善开朗点,不许掐架。”程舒逸正在刷睫毛,讲话时红唇轻启,很是性感。
还赖着床的司听白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正双手托腮,眼巴巴地瞧着她。
化妆和不化妆的程舒逸是两种风格。
素颜会比全妆时多一分温柔和脆弱,全妆又比素颜时多了些淩厉和妩媚。
反正就是怎麽看都好看。
司听白越看越喜欢。
只是在听见这句话后,刚刚还开心的人瞬间蔫儿了,闷闷抗议:“可是我不喜欢她,不想对她笑。”
“不喜欢她也要和她打招呼,”刷完最后一下,程舒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你也可以在和她打完招呼后跟别人讲讲话。”
司听白在床上滚了一圈,又把脑袋埋回了被子里:“可是我也不想对别人笑。”
已经完成了全妆的程舒逸转过头,看着把自己裹成春卷似的司听白,有些想笑。
“嗯?”程舒逸稍稍压低了下声音。
甚至还没来得及讲第二句话,埋在被子里的那颗脑袋又探了出来。
“假的假的!”司听白一骨碌爬起来,连声承诺:“我记得姐姐给我的人设,我会好好和她们相处的。”
看着眼前人亮晶晶的眼,还有脑袋上因为滚来滚去而翘起小撮的呆毛,程舒逸忍不住勾了勾唇。
“乖。”程舒逸站起身,“你还可以赖会儿床,等下会有车来接。”
巴士只负责接送练习生并实时有人跟拍,经纪人跟助理则是自行出发,虽然节目糊糊的,但大半练习生都是有公司的。
司听白没法子和程舒逸同车,只能在专心想她的同时完成任务。
自从住进程舒逸家里后,每天司听白就忙着跟程舒逸学习新东西,
初尝情事的小孩没节制,程舒逸又诱人得厉害。这段时间司听白的睡眠大打折扣,可她年轻,精神劲儿十足,每天在程舒逸面前都活力满满的。
这会子离开了程舒逸又被车一晃,倒是有些犯困。
原本很安静的车内因为司听白这声招呼,开始变得活跃了些。
座位相临的女孩们也开始打招呼时,巴士又停了。
一个染着浅蓝发色,穿着背心工装裤的少女在东湖上了车,背着半个她那麽高的吉他上车时,愣是腰都没弯一下。
她一上车,便成功吸引到大家的注意力。
包括孟宁九。
“诶,司听白,看见个跟你一样倔的人。”孟宁九压低声音对身侧人讲话,可是半天没有得到回应。
纳闷的孟宁九一扭头才发现,刚刚还兴冲冲跟个萨摩耶似的人这会子已经歪着脑袋,依靠在玻璃窗上睡着了。
阳光穿透窗帘,溢出丝丝缕缕在司听白的脸上,纤长平直的睫垂着,像只飞累了暂时栖息的蝶,睡着的人少了攻击性倒是多了几分孩子稚气。
年轻真好啊,倒头就睡的。
正感慨着的孟宁九没再关注新上来的人了。
也没有注意到那个蓝发少女的视线环顾一周,先是锁定了目标,然后意味深长地停在了睡着的司听白身上。
车程两小时。
车内的人睡着了大半,还有睡不着的戴着耳机无聊刷短视频或看小说打发时间,双双睡去的孟宁九和司听白没有注意到坐后排的蓝发少女举起手机,隔着座椅缝隙偷拍了张照片。
Blue:老板,是她吗?
Blue:【照片】
信息刚发出去,手机另一端的人很快回复。
【是。】
蓝发少女抬起头看了眼司听白,又看了眼睡在她身侧的人,然后低下头打字——
Blue:可是她身边还坐着另一个女孩,看上去和她年龄相仿。
【什麽关系?】
Blue:不知道,但看起来似乎也没有很亲近的样子。
Blue:我会先接近她们,随时和您汇报的,老板。
消息发完,对面没有再回复。
巴士车一路向前开,蝉鸣阵阵,少女们即将始向新的征程。
……
……
影视小镇坐落在江城郊区。
这里地段偏僻所以地皮便宜,仿造着京城大厂影视基地的样子新修了训练大楼。
虽然《宇宙少女》的噱头是素人和直播,可是剧本还是有的。
所以在练习生们进基地前,经纪人们需要提前和导演方沟通镜头脚本,以及提前跟导师间打招呼。
素来有时间观念的程舒逸在规定好的前十五分钟到达会议室,这是她的习惯。
只是她并不知道,有人提前清了场。
会议室里空空荡荡,女人临门而坐,翘首以盼。
门外响起高跟鞋声,似乎是算准了早到的人肯定是程舒逸。
在听见开门声的瞬间女人站了起来。
纯白色的长裙随着起身的动作摆动,轻盈又带着些俏皮,像一只等待已久的蝶。
程舒逸进门的动作一顿,几乎是瞬间冷了脸:“你怎麽在这里?”
眼前的女人似乎和九年前没有变化。
仍旧爱穿白裙子,很淡的妆却衬得那双黑曜石般眼睛更加动人,长发被梳成单侧马尾,一颦一笑间温柔又大方。
如果不是见识过她有多偏执疯狂的话,程舒逸估计也会被她的外表骗到。
“好久不见,舒逸。”
谈茉莉并不介意眼前人此刻的冷脸,主动上前一步:“我很想你。”
第20章 榨干她的利用价值(三合一)
就在谈茉莉抬起手即将抓住程舒逸的瞬间。
站在门口的人突然后退半步,松了手。
被开到一半的门就这样弹了回去,没有防备谈茉莉来不及躲闪。
磨砂玻璃的门板与脑门来了个亲密接触,发出一声不小的动静。
可程舒逸却像没听见一样,抬脚就走。
顾不得额头上的痛,谈茉莉拉开门追出来:“舒逸——”
即使再着急,谈茉莉也不敢抬手去拉程舒逸的手。
即使已分别多年,但当初程舒逸定下的规矩她不敢忘。
“你还在生我气吗?”顶着脑门上被砸出来的红晕,谈茉莉追在程舒逸身后:“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当年我不该就那样闹情绪要出国,我知道你肯定还在乎我的,所以你才会有情绪,我现在回来了舒逸,求求你给我个机会好麽?”
身侧人的卑微讨好只让程舒逸觉得厌烦。
当初刚转行,在事业低谷时的程舒逸,遇上了同样在低谷中,被全网黑的谈茉莉。
凭借着过硬的公关能力和毒辣的挑剧本眼光,仅用一个月,程舒逸就把网络上的口风完全扭转,硬生生把谈茉莉原本的黑点洗白了。
原以为谈茉莉会是自己扎根娱乐圈,用来向上爬的好棋子。
结果转型成功事业如日中天时,谈茉莉却突然甩手不干了,非要跟着一个看上她的港城富婆去国外订婚。
这一走就是七年。
程舒逸原以为当初不顾一切要走的谈茉莉早已经回归了家庭,会一辈子留在国外。
谁承想,任性要走的人居然就这样空降上了一档没热度没名气的选秀综艺。
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程舒逸只觉得谈茉莉不可理喻。
她没有理会这苦苦哀求,甚至还加快了脚步。
可高跟鞋再快也快不过平底鞋。
早已经声泪俱下的谈茉莉苦苦跟在身后求着:“听说你这次带的练习生是个纯素人,还是个没有任何基础的人。”
“为什麽不看看我呢?舒逸啊,我明明更适合,当初我们也是彼此低谷的时候遇见的,现在不也一样吗?”谈茉莉急得讲话颠三倒四,不停纷飞的大裙摆追不上她的速度。
可不论她怎麽哀求,程舒逸的脚步就是不为她停留。
眼看着这条回廊要走完了,再向前就到了监控区。
谈茉莉咬了咬牙,像是豁出去了般大喊道:“程舒逸!”
“你总是这样,榨干价值后就把人一脚踢开,我就算了,你不怕罗拉来报复你吗?”
这声威胁回荡在空旷的回廊间,余音像一个纷飞的小羽毛,迟迟盘旋着不落下。
喊完狠话后谈茉莉就清醒了,下意识又准备去认错。
高跟鞋声却一顿。
程舒逸停了脚步,慢慢转过身来。
她终于肯分一丝视线过来了,谈茉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忐忑迎接着程舒逸的审视。
“罗拉?”
程舒逸冷冷一笑,语气里满是轻蔑:“你以为我程舒逸是靠什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
女人话音落,谈茉莉的脸色唰地白了。
刚刚喊出去的狠话已经听不见回音,谈茉莉悲哀的意识到自己又赌错了。
七年不见,程舒逸还是没变。
绝对的利己主义,永远的上位者。
罗拉事情出了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网络上的话题度早就淡了。
而罗拉本人也随着话题的减退,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早在决定上综艺前,谈茉莉就尝试过联系罗拉。
可发出去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谈茉莉还抱有一丝侥幸,可现在她最后的妄想也被击碎了。
程舒逸她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她决定做的事情就从来不会更改。
所以她决定毁掉的人,也绝对不会再留任何生机。
更不会留下什麽来伤害她利益的麻烦。
是啊,程舒逸最讨厌麻烦,她怎麽可能给自己留下被威胁的把柄呢。
“舒逸…”
谈茉莉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泪水滚下来:“我已经不介意你把我当成那个人的代替品了,求你原谅我吧……”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笑,程舒逸转过身走得决绝。
……
……
带着练习生们的大巴只能停在训练大楼外,属于少女们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一共111位女孩集结在训练大楼前,江城的夏天热得恐怖,空气里都是烫的,无孔不入的热源甚至透过鞋底往上蒸腾。
透着凉意的大厅近在咫尺,训练生们却只能站在场地外抗日。
“这是在搞什麽啊,录节目还要军训啊?”
“真是的,这麽热的天站在这里,把我都晒黑了。”
“早知道穿长袖长裤了,我刚做的光子嫩肤。”
“就是就是,有什麽话不能去大厅里讲吗?”
人群里已经有了不满的声音响起。
来参赛的训练生们大都是有公司的,即使是素人也几乎都是家里有些小钱的,没吃过这种苦。
司听白本就被晒得有些烦躁,耳边还不停叽叽喳喳响着声音。
本就没睡好的情绪被晒得更加不爽,眉眼间都是生人勿进的戾气。
站在她边上的孟宁九同样不耐,热裤下的一双大长腿已经被晒得有些红了。
就在练习生们的怨气越来越重的时候。
大厅里走出来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她举着麦自我介绍道:“欢迎各位来到《少女宇宙》训练营,我是这次节目的总导演兼策划,向叶妮。”
原本还唉声怨载的练习生们慢慢闭了嘴,纷纷抬起头循声而去。
向叶妮是这个节目的总负责人,所有练习生都归她管,上到训练成效节目进度下到人员分配衣食住行全都由她来监管负责。
其实这些本来可以交给专门的外聘负责人,可向叶妮还是选择了亲力亲为。
“我知道天气热,大家晒着不舒服。”向叶妮清了清嗓子道:“但有些话可能你们的经纪人没有交代清楚,我需要再强调一遍。”
听到经纪人这三个字,司听白也抬起头,看向讲话的人。
姐姐她应该已经到了吧。
现在会在什麽地方呢?
等下进去了可以看见她吗?
虽然眼睛盯在向叶妮身上,司听白的思绪却早已经跑偏。
即将开始的训练生涯远没有程舒逸的诱惑力大。
“当你们踏进这个大厅时,就意味着你们已经没有退出的选择了,”向叶妮说:“节目正式开始录制后,练习生需要上交所有的电子设备,训练期间不许和外界有私联,唯一能接触到外界的消息,将由你们的经纪人代为传达。”
向叶妮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递着,回荡在烈日下:“我希望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梦想,也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在这里实现梦想。”
“偶像也是一种职业。”
“少女们,请带着梦和勇气,去创造属于你们的宇宙吧。”
她话音落,朝着台下的练习生们深深鞠了一躬,随即让开了身子。
导演助理开始最后一次核对练习生们的工牌,并为她们分发宿舍钥匙和训练楼的地图册子。
“听见了吗?”孟宁九的声音很淡,没有情绪:“偶像也是一种职业,如果你是因为对舒逸姐那所谓的爱,我劝你还是退出吧。”
她这话是对着司听白讲的。
虽然知道劝退她的希望渺茫,但孟宁九还是做了最后一次尝试。
“你为什麽要和我讲这些?”司听白抬起眼回望着她。
虽然同在一个宿舍住了快一个月,但今天却是她们俩相处最久的一次。
眼前这个所谓的舍友,其实和身边的陌生人没差别。
司听白看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里分析些什麽出来。
只可惜,孟宁九说完话后转过了脸,并不看她。
登记入场的助理多了两个,大排长龙的队伍前进的很快。
排在中间位置的二人也追随着进度前进。
“孟宁九。”司听白才不由着她躲,上次在公司那次只是因为满心满眼都是程舒逸。
所以那些话自然而然就被司听白抛出脑后。
可是现在不一样。
程舒逸不在身边,司听白也不用再装乖。
“你把莫名其妙的话讲一半,到底在怕什麽?”司听白的声音冷了下去,她追问着:“是因为姐姐吗?”
意识到司听白再次会错了自己的意。
孟宁九决定不再继续劝阻:“我只想告诉你,你可以叫她姐姐,我也可以叫她姐姐。”
本质上我们没有区别的。
司听白听懂了她的潜台词,前进的脚步稍顿。
看向孟宁九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暗色。
被注视着的孟宁九像是没有感知到这一抹不善的视线,仍旧跟着大部队前进。
队伍进行的很快,排在她们前面的人只剩下三个了。
前面人浅蓝的发色在光下很显眼。
走完这个,就要轮到孟宁九了。
“我和你不一样。”
长腿一迈,司听白追上进度,冷声道:“我和她也不只是普通的经纪人和练习生的关系。”
她是撑着我活下去的希望。
是过去九年里,每一次病发,每一次崩溃时,光是想想就能被治愈的存在。
是恩人。
亦是自己深深爱着的人。
是九岁那年许下的承诺,十八岁的一见倾心,决定今生今世不分离的愿望。
司听白没有将这些话讲出来,她觉得没有必要和孟宁九强调这些。
因为她不是自己要证明的对象。
“那我祝你好运。”领完钥匙的孟宁九冲她耸了耸肩,转过身跟上了前面的舍友。
刚好只多一位,她们俩不在一个宿舍。
——司听白,0279号,已报道。
机器里传出机械女声,助理登录完信息,将钥匙递过去:“你的宿舍在D区502,后面三位是你的舍友,你可以等她们一起回宿舍。”
接过钥匙,司听白冲她轻声道了句谢。
她对身后的舍友并不感兴趣,而是问:“请问我什麽时候可以见到我的经纪人?”
“经纪人?”忙着录下一个人信息的助理抬起头,仔细看了眼面前的人又翻了她的信息表:“你是江城娱乐的?”
司听白点点头:“我的经纪人是程舒逸。”
“啊,程姐的人,”助理停下手里的活儿,往大楼里指:“上右侧第三部电梯去八楼,那边是经纪人休息室。”
记下位置后,司听白冲她道完谢,逆着人群走了。
……
……
经纪人休息室里并没有人休息。
程舒逸坐在沙发上单手托腮,表情冷得可怕。
站在她面前的副导演恨不得把脑袋埋到地里去,以躲避眼前人的视线淩迟。
即使是地位仅次于导演的副导演站在程舒逸面前,仍旧不敢与她平视。
“程姐你先消消气,向姐她去接练习生了,应该马上就要回来…”就在副导演汗流浃背快要崩溃时,休息室门被敲响了。
这阵声音落在副导演耳朵里宛若天籁,她腾一下站起来去为人开门。
“向姐您终于来了。”救场的人来了,副导演快哭了:“程姐她……”
向叶妮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走:“练习生已经到了,你去组织录制赛前介绍短片,并且核对一遍明天要拍摄的流程。”
得救了的副导演连连应声,丢给向叶妮一个保重的眼神后,逃也似地离开了。
休息室的门又被关上。
即使年长程舒逸二十岁,但这个圈子的规矩就是资本为王,不论年龄长幼,向叶妮也要恭恭敬敬叫程舒逸一声姐。
向叶妮站在了副导演站过的地方,轻声道:“程姐,刚刚的事情我听说了,那个…”
“解释。”
冷冷两个字打断了向叶妮准备好的长篇大论。
程舒逸的声音没有情绪,脸色仍旧冷得吓人。
即使刚刚见了一大波年轻漂亮的练习生们,向叶妮仍旧挑不出能比眼前人更漂亮的存在。
程舒逸的五官精致立体。
是很标准的蛇系长相,不笑时攻击性极强,尤其是那双眼睛。
落在人身上时仿佛能一眼就将人看透,一切谎言在她面前都无处遁形。
向叶妮咽了咽口水,叹了声气:“对不起程姐,谈茉莉确实是临时空降的,原本订好的vocal老师突然违约,谈茉莉的团队找到我,说不要片酬,只是想借我们综艺当复出首秀,我……”
“合同签了?”程舒逸淡淡开口。
向叶妮点了点头:“今天上午,和那个的违约消息差不多时间递过来的。”
原本定的vocal是这几年正炙手可热的歌手祝叶,也是选秀出道,粉丝量庞大。
向叶妮本来想借一把热度的,谁知道祝叶那边突然就爽了约,就连三倍违约金都眼睛不眨的赔了。
而这个时候谈茉莉的团队刚好发来邮件,表示愿意救场。
“嗯……”程舒逸双手环胸,微微后仰。
听不出情绪的一声嗯,向叶妮急得汗都出来了:“如果您觉得不行,我这就联系律师拟解约合同……”
“突然退圈,连续七年没消息的前歌坛天后,首露面就带着与金主秘密隐婚的绯闻,还是同性伴侣。”程舒逸忽而一笑,问:“你觉得这个话题怎麽样?”
被打断话的向叶妮没有反应过来,抿了抿唇:“程姐,您的意思是?”
“既然她要加入这场游戏,”程舒逸的语气稍顿,“那当然要榨干她的全部价值。”
即使眼前人讲这些话是笑着的,向叶妮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仿佛坐在面前的不是个美丽的女人,而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我知道该怎麽做了程姐。”
向叶妮恭恭敬敬地冲人弯了弯腰:“我这就去联系宣发组,消息会跟着第一期节目开播时,一起发出去。”
这个圈子里没有尊严也没有感情。
衡量一个人该不该存在的唯一标准就是有没有价值可言。
程舒逸淡淡嗯了声:“去吧。”
临时换人已经不太可能了。
《少女宇宙》的前期宣发本就弱,节目未开播前就流出频繁更换导师的消息,只会让观众对节目的期待值大打折扣。
虽然祝叶小有名气也算流量,可到底是女团出身,不至于大牌到因为节目前期没水花就违约。
眼睛不眨的赔了三倍违约金,真是阔绰啊。
程舒逸冷冷一笑,掏出烟匣子。
红酒味道的尼古丁腾升上来,淡淡的烟草味在空气中蔓延。
既然这样费尽心思想回来,那就让她如愿。
至于她说的那句愿意当代替品……
哒哒哒——
很轻地敲门声打乱了程舒逸的思绪,她呼出一口烟圈,淡道:“进。”
原以为是向叶妮去而复返,却不料推门进来的是另一个人。
“姐姐。”司听白手还搭在门把上,乖乖地唤了一声。
看着意料之外的人,程舒逸嗯了声,轻点烟灰道:“过来。”
得到允许的司听白轻轻关上门,脸上的笑意忍不住。
虽然早上才见过面,但司听白却觉得隔了好久好久。
没有程舒逸在身边的时间就像是被按下了慢动作键。
“谁惹你不开心了吗姐姐?”满心欢喜的司听白在走近后才觉出不对,隔着薄薄云烟,程舒逸的表情冷得可怕。
原本欢快的笑意也收敛了,司听白慢慢蹲在了程舒逸的腿边。
明明身侧有位置,但司听白还是选择了这个姿势。
程舒逸长得好看,是无死角的美。
可所有姿势里,司听白最喜欢仰头看她。
因为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程舒逸优越的下颌线,以及淡淡一瞥就足够摄人心的眼。
“你怎麽过来了?”程舒逸换了只手拿烟,掌心粘贴司听白的脸。
在空调房里坐久了的人手凉凉的,只剩下尾调的香水味揉进些许烟草香,司听白忍不住抬起手覆盖住程舒逸的手,将脸颊往她掌心深处贴了贴。
“我们已经分完了宿舍,我和孟宁九不在一间,但是我在她上车的时候和她打过招呼了,刚刚排队的时候也有和她讲话,就是在来的车程上我没忍住睡了一觉,没能留意车窗外的风景。”司听白轻声汇报着行程。
她本不是话多的性格。
在刚出事的那两年里甚至因为心理创伤患上了自闭症,整整两年里,司听白没有开口讲过一句话。
后面在心理医生的疏导加上药物的数据下,慢慢控制了病情。
只是仍旧话不多,在对人接物时,总是淡淡的。
可是只要一在程舒逸面前,司听白的话就不自觉变得好多。
看见什麽都想跟程舒逸分享。
哪怕只是一朵云,一棵草也要分享。
程舒逸声音淡淡,“只有睡觉?”
“是想着姐姐睡着的。”司听白眨了眨眼睛,认真道:“从早上分开的时候我就开始想姐姐了,一直到刚刚推开门,即使现在蹲在姐姐身边,我也在想姐姐。”
“是麽?”程舒逸的语气里有了些笑意:“所以你喷了我的香水?”
从司听白进来的那一刻程舒逸就已经闻到了。
少女身上不仅有太阳晒过的暖,还有一抹很浅的鸢尾香。
这是自己香水的尾调。
挥发的时间差不多,司听白身上保持着与自己身上一样的味道。
程舒逸想起谈茉莉刚刚的请求——
她愿意做代替品。
可是做代替品也是有要求的,被抛弃过一次的人已经不配再上桌。
更何况现在有一个更像,更干净,更听话的人出现了。
“出门前洗了澡,姐姐的味道被洗掉了。”
被戳穿的司听白有些心虚地垂下脑袋:“所以我偷偷喷了一点,想在我身上留下姐姐的味道。”
此刻的她全然没了刚刚的不耐和戾气,就像一只翻起肚皮等待主人rua的萨摩耶。
她的乖顺极大取悦了程舒逸。
刚刚被谈茉莉惹出来的火气也散了些。
程舒逸抬起手慢慢托起她的脸,轻声道:“好乖啊。”
被托起脸的司听白与程舒逸对视上。
二人视线相接时,司听白的耳尖有些发热。
明明已经做过很亲密的事情了,可是就这样被程舒逸很认真的看着时,司听白还是会有些害羞。
与喜欢的人对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燃尽的香烟被掐灭,托着脸颊的掌心游离,顺着下颌骨慢慢滑到了脖颈。
程舒逸的掌心微微收拢,略用了些力气。
原本还乖乖蹲在脚边的人就这样一点点被掐住站了起来。
虎口卡在下巴处,这个位置不会危及到生命安全,但却能完全控制住司听白的呼吸频率。
由眼前人的乖顺带来的掌控感极大取悦了程舒逸。
指尖微拢,掌心下的呼吸变得急促。
司听白的眼睛很轻地眨动了下,长睫像被惊扰的蝶,微微颤动着。
她的长腿曲起一只,压在程舒逸的身侧。
原本直挺的腰杆慢慢地弯了下去。
直到唇落在唇上。
这个吻发生得非常自然。
程舒逸主动张开唇,放任司听白的舌尖闯进来。
浅浅的红酒香气远不及petrus的酒香醇厚。
可司听白仍旧品得认真,她的舌尖不断地深入,仅仅只是一个吻根本无法满足她此刻的欲\念。
柔软泛着香甜的舌被自己的舌尖缠住。
司听白仍觉得不够,压在程舒逸身侧的腿慢慢弯曲,无限拉近着二人的距离。
这里是休息室,是窗外随时会有人经过的,并不隐私的空间。
司听白却并不在意,她像初得琼浆的酒客,用自己会的知识一点一点探究着这盏名为程舒逸的美酒。
隔着薄薄的衣料带来的手感远不及直接触/摸,可是却多了几分朦胧。
能感受到程舒逸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被风揉乱的云朵,此刻正渴求着一场暴雨的来临。
司听白抬起手托住了程舒逸的后脑勺,不断加深着这个早已经不受控制的吻。
再也抑制不住的轻哼溢出来。
程舒逸脱了力,抬手结束这个吻。
被无限拉长的,分不清是谁的津液交织着,直至在空中断裂开,才如雨丝般又落回程舒逸的唇边。
这一吻耗费了程舒逸太多的力气。
明明只是吻而已,她却有些受不住。
直起身子的司听白舔了舔自己的唇,看着那一抹挂在唇边的银丝,又忍不住俯下身去。
柔软的舌尖轻轻舔舐过唇角,像小狗认真清理着被自己弄脏的最心爱的玩具。
尚未缓过劲的程舒逸任由着司听白轻舔舐着。
少女的舌尖有些热,轻轻落在唇边时,就像一片小羽毛扫过来扫过去。
轻舔掉被自己弄出的痕迹,司听白收起舌尖。
没有姐姐的允许,是不可以偷亲的。
约法三章牢牢管束住了司听白。
可是出于本能的渴望却又无法忽视。
于是小狗司听白又变成了啄木鸟司听白,她开始很轻很轻地一下一下吻过程舒逸的唇边。
姐姐只说不许接吻,可没有说不许亲唇边。
少女藏着小心思,蜻蜓点水般的用唇描绘着程舒逸的唇形。
与喜欢的人对视是幸福的想法在此刻被推翻。
被喜欢的人主动亲吻才是最幸福的事。
司听白想。
……
……
分配完宿舍后,练习生们需要在大厅内进行二次集合。
录制每人十五秒的赛前介绍。
找人的电话打到了休息室。
司听白的‘幸福’被迫中止。
不情不愿的离开程舒逸前,司听白可怜兮兮地一步三回头。
可一旦回归到队伍中,刚刚还粘人得紧的司听白又变回冷脸。
集合的地址在刚刚那个大厅。
回了趟宿舍的少女们有不少人换过衣服,甚至手快的还有人改了妆。
进入训练营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随时需要面对镜头。
司听白倒是不在意这些,她听着执行导演布置的任务,按照要求去排队。
在队伍的末尾处,遇见了孟宁九。
还有她身边的一个蓝毛。
“你好呀!”蓝毛很开朗,晃着手做招财猫状:“你就是司听白吧?”
莫名其妙被打了招呼的司听白只冷冷瞥了她一眼,出于礼貌地从鼻腔里挤出个音节。
“我叫秦歌轻,很高兴认识你。”蓝毛‘招财猫’伸出爪,冲面前臭脸的人示好。
站在二人前边的孟宁九听见了动静,默默往前挪了一步拉开距离。
“你已经知道我名字了。”司听白只点了点头,盯着孟宁九的背影淡道:“就不用握手了。”
被拒绝了的秦歌轻也不气,嘻嘻笑道:“我是小九的舍友,听她说你们之前就认识,以后我们三个就是朋友啦!”
“朋友?”司听白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从未回过头的孟宁九,淡道:“她是这样介绍的吗?”
秦歌轻点点头,有些困惑道:“难道不是吗?”
背对着她们的孟宁九闭了闭眼,默默在心里骂着秦歌轻。
天地良心,时间倒回刚分配完宿舍的时候。
在训练大楼距离宿舍的这一段距离里,几乎全是秦歌轻在讲话。
而孟宁九唯二搭过的话,一句是自我介绍的名字,一句就是秦歌轻问自己认不认识司听白时,自己嗯的那一声。
现在那一声嗯被曲解成了另一个意思。
就在孟宁九准备转头解释时* ,却听见了司听白的回答。
“是。”
很淡的一声回应,司听白看着孟宁九突然挺了挺的背影,在心里默默想。
等下再见到姐姐的时候,要告诉姐姐。
今天不仅和孟宁九讲话了,还在另一个人面前承认了和孟宁九是朋友。
这样姐姐会不会再给自己点奖励呢?
想着想着,司听白忍不住勾了勾唇。
她觉得自己像在打一款通关游戏,而游戏的奖励名为程舒逸。
只有不断地积攒着好感度去获取奖励,以此来拉进二人的距离。
正沉浸在自己想法中的司听白并没有注意到。
问完问题的秦歌轻并没有马上回头,而是捕捉到了她的这一抹笑。
秦歌轻的视线在司听白和孟宁九的身上转了个圈,最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恢复了排队的样子。
录制只有十五秒,每个练习生只有三次重来的机会。
所以录制的很快。
等排在最末尾的司听白也录完后,所有人又被集合在大楼里开了个会。
一天内已经开了第三次会议。
司听白对即将开始的练习生生涯有了初步的印象——忙。
这场会议主要是为了明天的首次节目录制。
所有练习生都必须在明天的初舞台准备表演,以公司为代表,按今天录入的数据为顺序表演。
这不仅仅只是一期节目,而是《少女宇宙》里的111位少女首次在大众视野中亮相。
亦是怀揣着梦想的少女们,朝着梦想迈出的第一步。【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