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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唯一存活

作者:杪春洲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黑夜开始渐渐褪色,祝灼华与祁珣没有继续待在祁府,只是警告了祁家主两人不要将今晚的事告知外人。


    权衡利弊,祁二爷知道什么更重要。


    离开祁府后,两人悠悠步行前往传送阵。


    “抱歉,对你隐瞒了这么多。”


    祝灼华与祁珣相隔着几步远,她轻叹了声,实在深感抱歉。


    祁珣脚步一顿,他其实并没有怪祝灼华的意思,沉默不语也只是单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祁珣看来,祝灼华虽然是怀有目的地接近他,可至少是带着善意而来,她没有因为自己的娘亲在祁府这里受到不公的对待而持有仇意,反而处处帮他,在得知真相后担心的却是她欺骗了自己。


    “哈…祝姑娘你真是…”祁珣笑着摇头,他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情有可原,不是吗?况且这件事里,你也是受害者。”


    祝灼华神情微怔,似乎没想到祁珣会这么轻易地一笑而过,毕竟她方才还那样对待他的家人。


    瞧见祝灼华表情有些不自然,祁珣朝她迈近了一步,轻抿着的唇瓣上扬了些弧度,温声道:“你不必对我感到抱歉,因为在这件事上,我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反而是我一直在接受你的好。”


    “嗯,”祝灼华点了点头,想起了昨晚祁珣的话,“那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柴房门外的庭院,蟋蟀虫鸣声在与刚苏醒的鸟喈声交替着,深沉的黑云又被偶尔来的微风吹薄,露出了天空更浅薄的颜色。


    祁珣倏然一笑,他想,他仍然会因祝灼华而心动,也许不会持续太久,但他的心境不一样了。


    抛开祁府这一层的血缘关系,他更喜欢以她的朋友与之相处。


    “当然,”祁珣轻轻颔首,“那作为朋友,我可以帮你继续调查这件事吗?”


    祝灼华眉梢微扬,“当然。既然是朋友,祁珣,我更希望你以后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而不是祝姑娘。”


    祁珣眸光微动,怔然一瞬后眉目很快舒展开来,笑意久久不散,“好的,祝灼华。”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日光熹微的庭院里,气氛一扫之前的沉闷。


    …


    接下来的几日,祝灼华与祁珣都在暗自调查着祁府与山海域的事,只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进展十分缓慢,但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


    “这么说来,真正与山海域有私联的其实是祁府,而邵府只是通过祁府,才得到的那瓶香馥剂。”祝灼华手指轻点,在木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她看着手中的资料,语气谈不上轻松。


    “邵府受限于祁府,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祁府手中了。”祁珣捏着鼻梁,显然桌上的东西他已经看过一遍了。


    “这个简单,直接去问祁家主就好了。”祝灼华将纸张提在指尖,晃晃荡荡地看着上面的字。


    “我不知道。”看完祁大人递来的东西,祁家主皱着眉否认。


    祝灼华有些没劲地闭了闭眼,每次来问事情的时候,祁家主都会以不知道为开场白,可后面又都会被祁珣威胁着说出真相,她真不知道非要多费些口舌作什么。


    果不其然,祁珣开始讲话:“祁府在隐瞒与山海域的关系上倒是小心谨慎,但在人界,只要一查,便能知道你们与邵府实则是有交易往来的。当初邵皇后坐上那把后椅,祁家主在背后出了不少力吧。”


    “…”


    “…我说。”


    祝灼华又露出一副早猜到如此的表情。


    “其实邵府与祁府在当年是世交,虽然邵府没有祁府在山海域混得如鱼得水,但因为是差不多时间搬上山海域的,邻里关系也比较亲近。”


    祁家主知道的这些全都是祁二爷之前同他讲过的,且祁二爷在那日后似乎是放弃了什么,只提醒他,只要不涉及到那个秘密,其他的若是没办法敷衍,告知他们也无妨。


    “跂踵灾疫期间,邵府上下死伤惨重,仅剩下小半没感染的人在祁府里借住了一段时间…”


    祁家主突然停了下来,他面露难色,又再次向祁珣两人确认道:“您们确定我今日所说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祝灼华挥手落下一层结界,看向了祁家主:“真相大白前,你今日所说不会影响邵府和祁府的安危。”


    既没承诺不会告知其他人,也没保证真相大白后祁府的安危,祁家主几乎是气得心头一梗。


    “你既然会说,那就说明不是那个秘密。只要不让幕后之人知晓就可以了,不是吗?”祁珣看了眼祝灼华,明白对方话中之意后这才重新看向祁家主。


    “…”祁家主心情复杂,若不是以邵皇后的事作胁,谁会和你们在这说些要掉脑袋的事。


    但无论如何,祁珣是祁府的人,不会抛下祁府本家不管,而祝灼华,似乎只是想要查清当年祁延玉的死因,这件事,尚在两人接受范围内。


    祁家主叹了口气,神情瞬间凝重起来,他声音低沉沉的。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当年昭芫宗是疫源中心,死伤惨重也正常。但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无一人存活。”


    “你的意思是…有人利用灾疫…”祁珣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其实当时也有不少人如此猜测,如今的徐掌门,是在那场灾疫中唯一存活下来的昭芫宗门徒。流言蜚语,终是没有确切证据,加上后来徐掌门炼制出灾疫的解药,救山海域于水深火热中,因此也不再有人对徐掌门指出那些质疑。”


    祝灼华心有所想,暗自思索着。


    “只是有一日祁家先祖与邵家前去昭芫宗取药,无意间撞见仙使在往外运送尸体。满满两车,穿着皆是昭芫宗的弟子服。”


    祁珣皱眉提出疑问:“可这也只能说明他们中了疫病,严重到无法治愈。”


    祁家主摇了摇头,他毕竟也只是听说,事实究竟如何,只有当事人知晓了。


    “运送尸体的仙使,曾提到过余下百人的情况,甚至还说之后要加重疫毒投入量,时间不多了。也许是仙使们忙着运送尸体,并未察觉到先祖他们的存在,意识到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先祖们顿时心惊胆颤的,连药也不敢拿了,只想快些回府。”


    听到这儿,祁珣与祝灼华都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先祖们只是凡人,这些踪迹又怎会躲过修炼之人的法眼呢。于是,他们刚走出庭院不远,便看见了徐掌门在不远处站着,笑着盯着他们。”


    其实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祝灼华已经无需听下去了,没想到,素来温吞和善的徐则光,还真是这一切的幕后之人。


    就在这时,祝灼华腰间的留音玉器兀地闪烁起亮光,吸引了几人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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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力。


    她瞧了眼留音玉器上的音讯,神情没有太多变化,起身后朝另外两人示意继续,不必管她,这才半举着留音玉器走向了结界外。


    祁家主没有探听祝灼华私事的好奇心,因此等祝灼华在结界外开始与留音玉器对面的人讲话后,他便继续讲方才的事了。


    “徐掌门并没有追问先祖他们是否听见了什么,只是关切地问了问他们府上的情况,并亲自带先祖们拿了解药回府。”


    祁珣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他问道:“之后呢?”


    “回到祁府的先祖自然是惶恐不安,生怕会因此招来杀生之祸,便想要离开山海域逃命。可在临走时徐掌门却突然登门拜访,带着许多珍贵药材前来相送。”


    “为何?”


    “只说是对没能救下…祁延玉的谦礼。”


    祁珣垂眸暗暗揣测着,被祁、邵两府的人知晓了那么大的秘密,第一时间想的却不是如何灭口,反而送上厚礼任由他们逃离山海域。


    为什么呢…


    人界不受山海域管辖,逃离后徐掌门反而无法堂而皇之杀人灭口,头顶上悬着这么大的刀,终日惶恐的祁、邵两府,反而会因为害怕将秘密深埋心底。


    祁珣呼吸微窒,徐掌门是故意放他们离开的,明明是被握住把柄的人,却能利用锁链,反将祁、邵两府利用为在人界的眼线…


    可是人界又有什么东西是徐掌门所需要的吗?


    祁珣思索无果,自然而然将目光投向了结界外的祝灼华,只见室外明媚的日光斜斜打在她的半身,一直挂在脸颊上的清浅笑容,在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豁然璀璨夺目,比她身后的光都更甚一筹。


    随意、明媚、信赖。


    那是祁珣在这一刻从祝灼华身上看见的东西,心中的猜疑在他们回到山海域后,得到了证实。


    “人界?”祝灼华皱眉思索着,她似乎想不到人界有什么东西值得徐则光安插眼线。


    祁珣与祝灼华从人界回来时,已经是翌日巳时了,而今日正好是扶光仙君召见他们的日子,因此一出传送阵,他们便打算马不停蹄地往琼阆仙府赶。


    只是在他们刚走出散修的法阵内屋,便看见了站在半敞的外屋里的熟悉人影。


    祝灼华有些惊喜,她快步走上前,眉目舒展道:“你怎么在这儿?”


    “来接你。”褚怀序垂眸看着祝灼华,似乎要将这几日没见的都补回来。


    祝灼华笑意欲浓,没有说话,只是熟稔地将手搭在褚怀序的小臂上,格外自然。


    “小仙君。”祁珣没有靠近,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颔首施礼。


    “嗯,”褚怀序轻浅回复,又将目光挪回了祝灼华的身上,“直接传送阵过去,他已经到了。”


    说着,褚怀序便带着祝灼华再次朝里屋的传送阵走去。


    在褚怀序绘画传送阵的时候,祝灼华突然想起来方才他们未说完的话,继而转头看向一旁的祁珣,提醒道:“祁珣。我希望你在面对扶光仙君的时候,能保持清醒理智,而不是还和往常一样。”


    “…”祁珣知道祝灼华是什么意思,如今在他们的调查下,徐掌门已经确凿了他所做的一切,纵然如此,要让他对扶光仙君也持以怀疑态度…


    祁珣心情颇为复杂,但仍是答应了下来:“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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