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第一天,和之前赵帘她们说好的一样,两个人都准时到了公交站,刚碰头不过半分钟车就到了。
因为是最早的一趟班车,所以上车的人并不多,赵帘和程璟也破天荒体验了一把全程坐着的感觉。
赵帘依旧是老样子,车一开脑袋就疼,那种难以言说的恶心感就开始折磨她。但实在不想让小程老板看见,于是自己也就决定忍着,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车身,头贴在玻璃上闭目养神。
程璟坐在她后面,所以只要她的背影不出卖自己,就一定不会被程璟发现。赵帘这样想着,便感觉放心多了。
但她还是失算了,也就晃晃悠悠着过了几分钟的时间,程璟就小声地叫她。
“赵小姐?”
赵帘猛地睁开眼,连忙整理好表情假装自然地回过头问他说:“怎么了程先生?”
话音刚落,赵帘就看见程璟从兜里突然变出了一颗水果糖,是他每次给自己吃的那种。
程璟将糖递到了赵帘面前,说:“我给赵小姐带了糖,吃一个会感觉好一些。”
赵帘有些讶异,抬头看看程璟那副笑脸,又低头瞧了眼他手里的糖,最后还是伸手接了过去,后面还跟了句很小很小声的‘谢谢’。
程璟是怎么发现的?自己应该装得很好啊。
而且程璟…他是特地提前给自己准备的糖吗?每次出门时候他的兜里永远备着。
赵帘拧开手里的糖纸把糖含到了嘴里,微酸的苹果味儿在她口腔里弥漫开来,刺激地感觉瞬间就精神了不少。
可能是程璟习惯性身上揣糖,和她晕车什么的没有关系,只是人家的一个个人习惯罢了,这些都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她将糖咬在自己齿尖,稍稍用力,清脆一声响后,糖块便在她嘴里碎成了小块。
赵帘缓缓吐出一口气,脑袋重新靠在窗边玻璃上。她听着耳边不停作响的轰鸣声,心里只想着赶紧到站下车。
几分钟之后,车子缓缓停在了中途站的最后一个站点,此时赵帘已经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却被售票员的喊声叫清醒了。
她先回头瞧了眼后座的程璟,她的小程老板也和她一样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但售票员的声音没把他叫醒,他还是垂着头睡着。
确实是她们起得有些早了,两人车上都睡着了。但该说不说,程璟的睡眠质量是真的好。
这个站点也只有零星几个人上车,但车上座位在上一站正正好好满了,于是这几个人就只能将就着站着等到站了。
赵帘抱着自己怀里那只出门必带的小布包,伸长脖子往前面随便看了两眼。距离终点站宁城市区还有好一段距离,她还可以稍微眯一会儿。
但就在她刚闭上眼睛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不知为什么忽然蹦出了一个场景来。
那是之前有一次她和程璟坐公交到市区,当时两人和好多人挤着站,和这次一样的是,程璟也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也是苹果味儿的。
后面的赵帘就没有再想了,不过她想起来程璟当时说的一句话:
这个苹果味儿的糖有点酸,我想着赵小姐吃这个的话应该能稍微清醒一些。
再重新回味几遍这句话,赵帘突然发觉一件事——程璟这次带的也是苹果味儿的糖。
继续想下去,不仅是这次,每一次她们出门,只要是坐车,程璟每次都会给她一颗苹果味儿的糖。平时他的口袋里也有,但味道都是随机的,今天橙子的明天牛奶的。
所以她的想法应该是对的,她的小程老板每次都是特地想着给她带的,因为她会晕车。
想了这么多,赵帘觉得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只能伸手拍拍长舒气来缓解。
“终点站到了啊,宁城市区,下车时候注意安全,随身物品记得带好…”
售票员的声音响起,赵帘抬眼朝窗外看了一眼,然后提起手里的布包,转身过去叫程璟。
“程先生醒醒,咱们到了,要下车了。”
赵帘不好意思伸手去碰他,只能凑近一些轻声唤着。几声之后程璟才动了动眼皮,在一声长呼气之后抬起头才睁开了眼睛。
他转了两下垂着酸疼的脖子,睡眼惺忪地瞧着赵帘:“好。抱歉赵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睡着了,还麻烦你叫我。”
车上的乘客已经开始下车了,赵帘看着程璟,心里微微发紧,但自己还是压抑下来只轻笑一声,说:“没事,也是起得太早了,我刚刚也有些迷糊,不打紧的。”
两个人跟着人流下了车,因为是早上,城市的路边行人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多,空气中隐隐约约透着一股早饭的香味儿。
赵帘他们两个出来时候都没吃早饭,现在站在路边闻着味儿被勾得不行,商量了一下便随便找了家铺子吃了顿早饭。
赵帘吃了大半根的油条就被腻得实在吃不下了,她抬头看自己对坐的程璟吃得正香,端起已经晾的温热的豆浆碗开口道。
“程先生能找到那个比赛的地方吗?”她问。
程璟抬起头,咽下刚放到嘴里的馒头回答她说:“知道,赵小姐不用担心,跟着我走就行,也没有太远。”
赵帘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远不远倒是无所谓,我就怕到时候咱们俩找不到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还耽误了时间。”
闻言,程璟抬起头,看着赵帘说完后端着碗一下子喝了小半碗的豆浆,下意识地关心道:“赵小姐慢些喝。”
赵帘接收到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切,刚刚喝进去的温豆浆却像是突然变烫了一样,烧得她连手指尖都感觉到了灼热。
她听话地把手里的碗放下,小声回了句“没事”,随后顺手拿起剩下的油条,刚要送进嘴里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吃不下了,于是又放回盘子去,实在是不知道做些什么,最后拿了钱包起身去结账了。
等程璟吃完,两人从店里出来是早上七点半,程璟看了眼表,在脑子里简单过了一遍,对赵帘说:“比赛的会场是早上八点开,咱们现在直接过去的话,应该会提前十五分钟到,不过那里附近有很多的店铺,咱们可以边逛边等。”
这些话赵帘自己觉得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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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白听,只要有程璟在这方面的问题根本不用她担心,而且自己还是个路痴,她在皇宫工作那么长时间,一直都找不对地方,身边如果没有人带路,她铁定迷路。
“程先生决定,我跟你走就是了。”赵帘很放心地说。
程璟听着这话就明白赵帘是走不明白路,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她:“赵小姐…你这样的…“程璟没有说下去,换了话说,“幸亏这次我跟你来了。”
“走吧。”
一切都和程璟预算的一样,两人到达比赛地点是七点四十五,这里是宁城的工艺美术研究所,在附近的也都是一些和手工艺有关的小作坊或是店铺,应该就是程璟说的可以逛的地方了。
这附近也有几个人在闲逛,不出意外的应该和她们一样,都是来参加比赛的人。赵帘过去问了下研究所看门的大爷,到八点整才能放人进去,现在不行,于是两人也在这四周开始随便逛逛。
“赵小姐要不要看看这些?都很漂亮啊。”程璟指着路过的两家店,里面卖的是刺绣和玉石,他想赵帘这种正值芳龄的姑娘应该会喜欢这些的。
但赵帘却只是瞥了一眼,回道:“我不太喜欢这些东西,针线的东西平着活不起来,玉石太娇气。”
程璟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在他原有的认知里,不论是女孩还是女人,只要是美丽漂亮的东西,不论是什么她们都喜欢。衣服颜色要挑鲜艳的,喜欢的玩意儿都是带着花哨图案的,但他看见了赵帘,她并不是这样的。
这个姑娘真的很特别。
程璟想到这儿,心头忽地涌上一丝悸动,继续轻笑温声道:“这样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那咱们就再看看别的。”
两人又逛过了几家店,最后赵帘在一家竹木工艺品店停了下来。
“竹木?咱们这儿居然还有做竹子的啊。”程璟仰头瞧着牌匾说道。
赵帘盯着匾上的几个字表情凝重地眯眼瞧了好半天,低下头之后也没有接程璟的话,而是伸手摆弄了一下在店门口挂着的竹木风铃。
“头一次见就对了,全市可就我这一家做竹木生意的。”一个烫着波浪卷的短发女人从店里走了出来,怀里还抱了只毛色雪白的猫,“那个风铃不卖的,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做。”
赵帘将手收了回去,问她道:“请问这些是你做的吗?”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门口这两人,摊开手把猫放到了地上,笑着脸声音温柔道:“对,家传的手艺,到我这儿已经是第九代了,只做竹子。”
程璟瞧这女人年纪应该是比她们大一些,听着声音再瞧着脸完全不符,感觉这样柔和的一个人,居然也是干这苦行的。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赵帘把伸出的手从风铃上放下问道,“实不相瞒,我们也是干这行的,今天是来这儿旁边的研究所参加比赛,碰巧走到这儿。”
闻言女人先是愣了一下,伸手唤了两声“喜儿”,就看见跑到外面去玩的白猫回来了,微微弯腰它便一下跳到了女人的怀里,撒娇一样的‘喵呜’一声。
“快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