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因畔除了去妄外也就三、四个小尼师,这些人均是宫外之人吗?是否也知晓絮因畔的秘密?
成片的疑问环绕在阿筝的脑海里。
去妄似是终于回了神,离开了那张桌子,看向了床的方向,随后走了过去探手去摸床底。床底立刻传来机关转动的声音,其上的床板缓缓抬起。
原是在这里,阿筝暗道:难怪她找了好久没找到机关位置。
等床板完全抬起后,去妄轻巧翻身跳了进去,阿筝连忙跟上。
福熙阁
姚公公在耳房歇息,柳烟过来奉了茶道:“公公辛苦,如此寒夜实在磨人。奴婢命人备了些汤食,公公暖暖身。”
姚公公颔首,笑道:“柳烟姑姑细心,有劳了。”
不一会儿,小宫女端着承盘进了来,轻手轻脚地布膳。姚公公扫了一眼,膳食丰富,菜香喷人,却又不会越了规格。
不愧是南修仪,处世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柳烟暗暗瞧了瞧姚公公的脸色,躬身道:“一旁的罗汉床也换了新被,公公累时便歇歇。奴婢们会守着,不叫公公为难。”
那罗汉床上的铺设瞧着便是干净暖和的。他身为天子近侍,自是不会径自去休息。若天子传唤,他却没有及时出现可就误了事。
不过,有此心意足以可见福熙阁人皆被调教的很好。
姚公公点头,承了心意。柳烟便行礼退下了。
正殿里,南姝正在为皇帝揉着颞颥。室内静谧,伴着暖黄的烛光,皇帝合目不语。
许是察觉到了皇帝的倦意,南姝小声道:“皇上可要歇息了?”
对方没有回应。
南姝想了想,收回手,去取了厚毯轻轻地盖在对方身上,然后在一旁坐下,支着头守着。
顺便还灭了几根灯烛,将屋内的光调得暗了些。
皇帝醒来时便看到这幅场景,对面的人温柔地注视着他,眼中还带着笑意,被他发现后似是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颊边泛起了绯色。
一如她从前的样子。
皇帝叹道:“爱妃怎的这样看朕?”
南姝摸了摸脸,羞赧道:“皇上许是看错了,臣妾在看……”尾音拖了半天也没找到能代替的。
皇帝一声轻笑,拉住南姝的手,戏谑道:“爱妃心细手巧。朝事繁忙,扰的朕烦,也就此时能松快一下。”
南姝顿时目露心疼:“皇上心念国事,辛苦至极。能让皇上送快些,是臣妾的福分。若能一辈子这样伺候皇上,臣妾死也无憾。”
皇帝拍拍她的手:“何必说这种话。”
南姝垂了头,停顿很久:“臣妾能否有个请求。”
皇帝温声道:“但说无妨。”
得了首肯的南姝忽然跪了下来,目光恳切道:“臣妾想为姐姐求个情。”
皇帝神色不变,淡道:“你可想好了?”
南姝磕头,“姐姐自幼待臣妾极好,臣妾实在不能就此将她丢下。臣妾知晓姐姐冲动未能体谅皇上的难处。”
“可是她是因为失去了麟儿许有些癔症了。”南姝红着眼睛,“臣妾也知晓皇上疼惜那个孩子,只是不能宣之于口。”
“皇上,求您再怜姐姐一次,元辰宴要到了,若姐姐到时不出现的话,恐怕会有人说些皇上不体谅姐姐的闲话。”
看着如此恳切的南姝,皇上不怒反笑,“这么说还是朕的错了?你这般为她着想,她可会念你的情?”
南姝落寞道:“臣妾知晓姐姐对臣妾有些误会,可是,亲姐妹之间哪有隔夜仇。不论她如何想臣妾,臣妾也会念着她的好。”
“皇上,您或许不知道。幼时姐姐为臣妾挡过罚的。虽然姐姐后来说是无意的,可是臣妾记在了心里。”
南姝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带着笑,似是在回忆过去。
皇帝寒着脸起身,怒意不减反增:“姚齐顺。”
在外间差些睡着了的姚公公连忙进了来,看了看屋里二位的脸色,见南修仪跪在地上心里很是惊讶。
“回养心殿。”
“是。”
南姝颤了颤,躬身磕头,声音哽咽道:“臣妾恭送皇上。”
皇帝冷哼一声带着姚公公和宫人们离开了。
福熙阁的宫人跪了一地。直到皇上离开后,柳烟才慌张地进了来,道:“皇上怎的发了怒。”
南姝在柳烟的搀扶下起身,神情难过道:“是我不好,为姐姐求情惹了他不喜。”
柳烟一脸心疼道:“端妃娘娘是自己招惹了皇上,娘娘何必蹚浑水呢。况且端妃娘娘也不见得会念着娘娘的好。”
南姝偏过了头:“柳烟我知晓你是为了我好,可她毕竟是我姐姐,莫要再说了。”
柳烟一声叹息。
离了福熙阁的皇帝一行人走在雪夜里。
姚公公见这风刮得脸难受,正准备让身后的宫人们将伞盖挪个方向挡风时,听到身前的人发了话,“姚齐顺,你说朕该让端妃参加元辰宴吗。”
姚公公心里咯噔一声,他不知刚刚皇帝与南修仪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凭着皇帝这句话,姚公公猜测应是南修仪为端妃求情才惹怒了天子。
斟酌了言辞的姚公公道:“回皇上,奴婢没见识,只知雷霆雨露,皆是皇恩。”
这句话才落,夜风呼啸两声卷起了地上的雪,似是在应和。
皇帝蓦地笑了一声,神色在夜里难以看清。
“传令下去,太祖托梦,嘉奖端妃祈愿之功。朕遵祖愿,允端妃元辰夜为颂国千年基业奠基,燃万愿灯。”
“是。”
……
阿筝跟着去妄在密道里穿梭,她怕被发现,因此离去妄很远。
这条密道墙面、顶面皆是原有土质面,只地面铺了一层青砖。阿筝很是沉默,这些穿梭密道的人都不怕坍塌了被埋在里面。
去妄对这条路似乎很是熟悉,像是走过了很多遍一样。
约莫半个时辰的样子,阿筝看到去妄停了下来,旋转了右侧墙壁的一块凸起,推开了身前的土门。
阿筝忙跟了上去。从那土门出来后是个林子,这林子暗得很,寻常人进来怕是要失去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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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去妄七拐八拐地出了林子,再走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样子,阿筝才见到一条青砖街道。
看着眼前的青砖街道,阿筝有些恍然,她竟出了皇宫!虽早已有了猜想,可眼前的这些还是让她惊喜。
以往她也曾化作鸟身沿着宫墙飞去查看过,可或许金手指也有范围限制,她无法出去。
今日可谓是极佳收获。
这条街道两边是些稀稀落落的房屋。瞧着屋子简朴的样子,阿筝猜测这里应是京内不起眼的地方。
按捺住想四处看看的心情,阿筝还是跟上了去妄,她倒要看看这个尼师去何处。
颂国无宵禁,街上还有些行人。去妄避开了主街道,沿着小路进了一间破旧的宅院。
那间宅院全黑着,院内随意丢着些损坏的工具,瞧着像是无人居住的样子。
去妄推开主屋的房门进去,阿筝清晰地看到地上跪着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见到去妄很是瑟缩,道:“淮奴已认主,属下失职。”
去妄一言不发。
那黑衣人说着便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自己的腹部,喘息几下道:“大公子已发现了那处,要不要属下去……”
去妄冷冷看他一眼,哑声道:“他迟早会察觉,早已毁灭痕迹的地方让他去查又何妨。”
黑衣人低着头沉默。屋内很是安静了一阵。去妄缓缓开口道:“人手安排如何了?”
“已设好了埋伏点,安插了人进去。”
“若是失败……”去妄拉长尾音看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停顿片刻,声音坚定阿筝“属下自当断臂。”
去妄未再说话,摆了摆手,黑衣人便使了轻功离开。
虽知晓他们不会在意自己,阿筝还是屏住了呼吸。方才房内的气氛太过凝滞,那黑衣人说刺就刺,没有一点预告。
阿筝还以为他要刺向去妄,结果竟是刺向了自己。
这尼师的身份更是成迷了。既有这种手下,又怎会是郭太妃口中奋不顾身救了村民的活菩萨。
霍行统治下的皇宫真的平静吗,还是只是他想要的平静罢了。
去妄坐了一阵便起身离开了。屋内摆设皆未动过,就像无人来过的样子。
阿筝又跟了一段,确认她打算回宫便没有再跟了。
好不容易出来了,趁此机会,阿筝想去找找凝香苑。霍元恪给的纸上,凝香苑前并没有带着地名,应是就在京都。
自从生辰宴后,阿筝发现鸟身的视力、速度均比以前强了些。所以,附身飞鸟时的能力应是跟年岁挂钩。
若是这样,鸟身能力的增长也太慢了些。
阿筝叹口气,沿着街道飞,仔细去看每一栋宅院的门匾。找了七八条街道均为看到有叫凝香苑的。
正要歇会儿时,阿筝看到了熟人。若说熟人,也不够准确。阿筝只是识得他们的名字。国子监的游辰、袁肖二人,屈承戟的至交好友。
二人面色酡红,正勾肩搭背地从一处出了来。
阿筝抬目看去,凝香苑三个字静静地躺在门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