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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0. 78 漠河初遇

作者:Ann泠善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漠河雪粒簌簌坠作银霰,兰君裹紧狐裘呵出白雾,忽见冰崖转角处,玉君白衣胜雪,指尖托着盏不灭的青灯,霜花落在他眉间,竟比月光还要清冽三分。


    宇宙纪年三千载,璞竺大陆的漠河正值极夜。浓稠如墨的天穹下,冰晶折射着幽蓝星芒,十二岁的兰君裹着缀满珍珠的狐裘,浅蓝色鲛绡裙裾在雪地上拖出湿润水痕。她是人鱼皇族最受宠的小公主,乳名兰兰,颈间悬挂的鳕鱼图腾玉佩泛着微光——那是深海族群与陆地建交的信物。寒风卷起她耳畔的珊瑚坠子,刺痛了她因寻找失落的潮汐法典而冻得通红的脸颊。


    "明明感应到法典就在附近..."兰君呵出的白雾凝成细小冰珠,突然被一阵裹挟着檀香的暖风打散。她警觉地转身,只见冰崖转角处腾起金色光晕,十四岁的玉君踏着悬浮的冰晶走来。少年周身萦绕着不灭的日光,金色锦袍绣着振翅欲飞的金乌图腾,那是太阳神血脉的象征。作为璞竺国最年轻的皇子,他额间的日轮印记在黑暗中流转着神圣辉光,眉间霜花非但未减他的清冽,反而衬得那双琥珀色眸子愈发璀璨。


    玉君指尖托着的青灯突然剧烈震颤,灯芯跃动的火苗化作金乌虚影。"深海的鳕鱼图腾,竟会出现在漠河冰渊?"他的声音如同春日融雪,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兰君下意识攥紧腰间的珊瑚匕首,鱼尾在狐裘下不安摆动——她从未想过会在此处遇见陆地皇族。


    冰层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无数冰棱破土而出。兰君踉跄着后退,却被玉君伸手揽住腰肢。少年掌心的温度透过鲛绡传递过来,带着灼热的日光气息。"小心,漠河的永冻层下封印着上古凶兽。"玉君的呼吸扫过她发顶,青灯光芒大盛,在冰雾中照出两人交叠的影子。兰君望着少年金袍上浮动的云纹,忽然发现他耳垂上的日轮坠子,竟与自己图腾玉佩的纹路完美契合。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兰君强作镇定,余光瞥见冰缝中闪烁的法典残页。玉君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琥珀色眼眸泛起涟漪:"我在寻找能解开日晷封印的深海之力,而你..."他低头凝视少女冻得发红的脸颊,指腹轻轻擦过她耳后若隐若现的鳃痕,"人鱼皇族不该涉险至此。"


    话音未落,冰层轰然炸裂。一只覆满冰霜的巨爪破土而出,爪尖滴落的黑色液体腐蚀着地面。兰君腰间的鳕鱼图腾突然发出蓝光,玉君手中青灯金焰暴涨。在巨兽咆哮声中,两人不约而同抬手,日光与水光在漠河上空交织成绚丽的结界。


    巨兽掀飞的冰棱如箭雨袭来,玉君揽着兰君旋身避开。他金色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发间的日轮冠冕折射出万千金光,琥珀色眼眸倒映着兰君惊愕的神情——少女浅蓝色鲛绡裙正泛起珍珠般的微光,耳后的鳃痕随着急促呼吸轻轻翕动,珊瑚发饰在乱风中摇晃,像极了深海里摇曳的火珊瑚。


    “借你鲛绡一用!”玉君突然扯下兰君裙摆的飘带,金乌图腾在锦袍上骤然苏醒。他指尖划过飘带,海水与日光的力量交融,瞬间编织成缚妖索。兰君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少年踏着悬浮的冰晶腾空而起,青灯在他身后化作巨大的日轮虚影,将漠河的极夜照得亮如白昼。


    “原来太阳神血脉竟如此强大...”兰君攥着被扯破的裙摆,心口莫名发烫。作为人鱼皇族最受宠的小公主,她向来被教导陆地皇族冷漠疏离,可此刻玉君迎风而立的身影,却让她想起海底宫殿里永不熄灭的鲛人灯。鳕鱼图腾玉佩突然发出共鸣般的震颤,她低头看去,玉佩表面竟浮现出与玉君金乌图腾相似的纹路。


    巨兽的咆哮震得冰面龟裂,玉君抛出的缚妖索却被它轻易挣断。黑色毒液喷溅在日轮虚影上,发出刺啦的腐蚀声响。兰君咬了咬唇,鱼尾在狐裘下不受控制地摆动。她突然想起潮汐法典记载的秘术,抬手凝聚起掌心的水光:“玉君殿下,试试双生图腾之力!”


    玉君闻言回头,发丝被夜风吹散,露出额间流转的日轮印记。当他看见兰君举着鳕鱼图腾的坚定模样,唇角不自觉扬起:“人鱼皇族的小郡主,倒比传闻中还要大胆。”他伸手虚握,青灯化作流光没入掌心,金乌图腾与鳕鱼图腾的光芒在空中纠缠,竟在漠河上空凝成阴阳鱼的图案。


    随着光芒暴涨,巨兽发出不甘的嘶吼。兰君却在强光中感受到玉君传来的温度,少年的手不知何时扣住了她的手腕,掌心的纹路与她图腾玉佩的纹路完美贴合。“小心反噬。”玉君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兰君望着他侧脸的轮廓,突然觉得漫天冰霰都变得温柔起来,仿佛回到了海底那片温暖的珊瑚丛。


    阴阳鱼图案迸发的强光中,巨兽庞大的身躯开始扭曲变形。兰君的鳕鱼图腾玉佩烫得惊人,鱼尾在狐裘下剧烈摆动,几乎要冲破伪装。她从未如此近距离感受过力量的交融,玉君掌心传来的温度像是春日暖阳,将她因恐惧而发凉的指尖一点点焐热。


    “坚持住!”玉君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额间的日轮印记光芒大盛,金色锦袍上的金乌图腾仿佛活过来般振翅欲飞。琥珀色眼眸紧紧盯着兰君,见她因力量反噬而苍白的脸色,心尖猛地一颤。他突然想起父皇曾说过的古老预言——金乌与鳕鱼的共鸣,将带来天地间最纯粹的力量。


    巨兽发出最后一声怒吼,化作万千黑色碎片消散在风雪中。兰君双腿发软,向后倒去,却落入一个带着阳光气息的怀抱。玉君单膝跪地,将她稳稳接住,青灯的光芒重新凝聚在指尖,照亮两人交叠的身影。“没事了。”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幼兽,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她被冷汗浸湿的鬓发。


    兰君抬眼望去,只见玉君苍白的脸上还沾着冰碴,嘴角却挂着温和的笑意。他的金色锦袍被利爪划破,露出若隐若现的古铜色肌肤,耳后的日轮坠子在微光中轻轻摇晃。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这张带着疲惫的面容,比海底宫殿里那些精美的珊瑚雕像还要好看。


    “谢...谢谢殿下。”兰君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玉君按住肩膀。“别动,你的图腾在排斥陆地力量。”他说着,掌心浮现出一缕金芒,轻轻按在她心口。暖流顺着血脉流淌,鳕鱼图腾的蓝光渐渐平息。兰君望着玉君专注的侧脸,心跳得比面对巨兽时还要剧烈。


    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玉君神色微变,迅速将兰君扶起。“我的侍卫来了,你...”他的话未说完,便被兰君打断。“我不能暴露身份。”兰君咬着唇,鱼尾在狐裘下重新化作双腿。她弯腰捡起地上破碎的鲛绡飘带,突然将其系在玉君腕间。“这个...就当是谢礼。”


    玉君望着腕间浅蓝色的飘带,又看看兰君泛红的耳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那本皇子便收下了。日后若有需要,拿着这个...”他取下耳后的日轮坠子,轻轻放在兰君掌心,“来璞竺皇宫找我。”


    马蹄声越来越近,兰君攥着坠子后退几步,鳕鱼图腾玉佩突然发出微弱的蓝光。她转身欲走,却听见玉君在身后轻声说:“兰兰,下次见面,希望能看到完整的你。”这句话让她脚步一顿,脸颊瞬间滚烫。在漫天风雪中,她头也不回地跑开,浅蓝色的裙摆与玉君腕间的飘带,在漠河的夜色里交织成一抹温柔的涟漪。


    兰君在风雪中狂奔,狐裘上的珍珠随着步伐轻颤,撞碎了沾在绒毛上的冰晶。日轮坠子贴着她心口发烫,每跑一步,都能听见身后玉君的侍卫们高呼“殿下无恙”的声音。寒风裹着玉君最后那句话钻进耳中,她的鱼尾在□□若隐若现,搅得心绪比海底的暗流还要汹涌。


    转过冰崖的刹那,兰君突然撞进一片幽蓝光芒。头顶的星空不知何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千万道细碎星光倾泻而下,在漠河冰面上汇聚成流动的星河。她抬头望去,只见玉君金色锦袍猎猎作响,正踏着悬浮的光阶向她追来,掌心的青灯将飘落的雪花都染成了暖金色。


    “等等!”玉君的声音穿透风雪,琥珀色眼眸映着星河,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兰君攥着日轮坠子的手微微发抖,在这宇宙纪元的星光下,她忽然看清了玉君金乌图腾上流转的符文——那些符号与海底藏书阁里记载的上古文字一模一样。


    玉君在三步外停下,发丝被星风吹得凌乱,额间日轮印记随着呼吸起伏明灭。他望着兰君因奔跑而泛红的脸颊,腕间浅蓝色飘带在星光中轻轻摇曳:“我突然想起,漠河的极夜有个传说。”他抬手虚握,青灯化作万千萤火,照亮了两人之间飘落的星屑,“当星河倒悬时,对视超过十息的人...”


    “殿下!”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玉君的侍卫们举着绘有金乌图腾的长戟奔来,兰君下意识后退,却被玉君伸手拦住。少年转身时,帝王家的威严瞬间笼罩全身,锦袍上的金乌图腾腾起烈焰:“去探查冰渊异动,本皇子稍后就到。”


    待侍卫们走远,玉君又恢复了温和模样。他从袖中取出一枚贝壳状的信物,贝壳表面流转着与兰君鳕鱼图腾相似的蓝光:“这是父皇当年在人鱼海域所得,据说能连通深海与陆地。”他将贝壳轻轻放在兰君掌心,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冰凉的手背,“答应我,若再遇到危险,第一时间唤我。”


    兰君望着手中贝壳,突然想起自己肩负的使命。作为南城郡主与人鱼公主,她本应将寻找潮汐法典放在首位,可此刻玉君眼中的关切,却让她想起海底宫殿里母亲哼唱的摇篮曲。鳕鱼图腾玉佩与贝壳同时发出共鸣,在两人之间织就一道若有若无的光带。


    “我会的。”兰君低声说,鱼尾终于彻底隐去。她将贝壳贴身藏好,抬头时正对上玉君温柔的笑意。远处侍卫的呼唤声再次传来,少年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踏着星光转身离去,金色锦袍在星河中化作一道灿烂的轨迹。而兰君站在原地,直到那抹金光彻底消失在风雪尽头,才发现掌心的日轮坠子,早已被捂得温热。


    兰君攥着日轮坠子和贝壳信物往回走,漠河的风雪突然变得轻柔。她的浅蓝色鲛绡裙在星光照耀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发间珊瑚坠子随着步伐轻轻摇晃,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每走一步,鳕鱼图腾玉佩就微微发烫,似乎在呼应她内心的悸动。


    当她来到冰湖边时,湖面突然泛起奇异的涟漪。无数发光的冰鳞从湖底浮起,在空中组成人形。那是她的人鱼族护卫,周身萦绕着深海特有的幽蓝光芒,鱼尾上的鳞片在黑暗中闪烁,如同缀满星辰。“公主殿下,您为何在此逗留?潮汐法典找到了吗?”为首的护卫声音低沉,透着担忧。


    兰君咬了咬唇,将玉君给的贝壳藏得更紧:“法典还未找到,但我遇到了......”她的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声音清越如春日融雪,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兰君的心跳陡然加快——那是玉君青灯里传来过的旋律。


    护卫们立刻摆出防御姿态,幽蓝的鱼尾拍打着空气,激起阵阵水波。兰君抬手示意他们安静,目光紧紧盯着笛声传来的方向。只见玉君踏着星光而来,金色锦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额间的日轮印记与笛声共鸣,发出柔和的光芒。他手中握着一支通体晶莹的玉笛,笛身上雕刻的金乌栩栩如生。


    “原来人鱼族的护卫也在此处。”玉君收了笛声,琥珀色眼眸在护卫们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兰君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我刚才在冰渊附近发现了法典的气息,特来告知。”他说着,从袖中取出半卷残破的法典,上面的文字在星光下若隐若现。


    兰君的瞳孔微微收缩,鳕鱼图腾玉佩剧烈震颤。她快步上前,却被护卫拦住。“公主殿下,不可轻信陆地之人!”护卫的声音带着警惕。兰君望着玉君眼中的真诚,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作为人鱼公主,她本该怀疑一切陆地生物;可作为与玉君并肩作战过的兰兰,她却不由自主地选择相信。


    玉君将法典轻轻放在冰面上,后退几步:“这法典上有深海符文,人鱼族应该比我更懂。”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诚恳,金色锦袍上的金乌图腾随着呼吸起伏,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决心。


    兰君深吸一口气,绕过护卫走过去。她弯腰捡起法典的瞬间,鳕鱼图腾与金乌图腾再次共鸣,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她抬头看向玉君,发现少年正专注地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期待与关切,在这漠河的极夜里,竟比任何星辰都要明亮。


    兰君指尖刚触到法典残页,冰层突然传来细密的皲裂声。玉君的金乌图腾骤然迸发刺目光芒,他一把揽住兰君腰身向后疾退,玄冰如蛛网般在脚下蔓延。人鱼护卫们甩出缠绕海藻的锁链,幽蓝尾鳍拍击间掀起惊涛骇浪,却在触及冰层的瞬间冻结成冰雕。


    “是法典封印的守护者!”玉君将兰君护在身后,金色锦袍鼓荡如帆。他额间日轮印记渗出鲜血,在空中凝成火焰符文,“这些年璞竺国的星象异变,原来都是因为它......”话音未落,冰面轰然炸裂,三头生着珊瑚鹿角的巨狼破土而出,每只眼眸都燃烧着深海幽蓝的火焰。


    兰君攥紧法典残页,鳕鱼图腾玉佩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她想起海底藏书阁的记载——当鳕鱼与金乌的力量交融,便能唤醒沉睡的潮汐之力。“玉君殿下,试试用您的日光之力激活符文!”她扯开颈间珍珠项链,将鳕鱼图腾悬在法典上方,浅蓝色鲛绡裙摆无风自动,鱼尾在狐裘下若隐若现。


    玉君回头看她时,琥珀色眼眸映着狼瞳的幽蓝,嘴角却噙着温柔笑意。他抬手抚过兰君被寒风吹乱的鬓发,指尖残留的温度让兰君心跳漏了一拍:“小郡主倒是比我想象中更勇敢。”说着,他掌心的青灯化作万千流萤,与兰君的水光交织缠绕,在法典上空形成旋转的阴阳鱼图案。


    三头巨狼发出震天怒吼,冰原上的积雪都被震得悬浮半空。兰君感觉体内的力量正被疯狂抽离,双腿开始变得透明,鱼尾即将显露真身。玉君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日轮印记的光芒顺着交握的手注入她体内:“别怕,我在。”


    人鱼护卫们见状,纷纷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入锁链。幽蓝锁链化作光网缠住巨狼,却被狼爪轻易撕碎。兰君望着玉君苍白的脸色,知道再这样下去两人都会力竭而亡。她突然想起玉君之前吹奏的笛声,颤抖着开口:“用...用您的玉笛!金乌与鳕鱼的共鸣,或许能...”


    玉君立刻会意,抽出腰间玉笛吹奏。清越笛声与法典符文共鸣,漠河的风雪竟开始倒卷。兰君的鱼尾彻底显现,鳞片在星光下泛着珍珠光泽,她将水光注入玉笛的音波,两股力量终于凝成一柄璀璨的光刃,直刺向巨狼的眉心。


    光刃刺破巨狼眉心的刹那,天地骤然陷入死寂。三头巨兽的身躯化作漫天幽蓝碎片,在星光下缓缓坠落,如同一场转瞬即逝的深海幻梦。兰君的鱼尾因力量透支而变得透明,她踉跄着向后倾倒,却被玉君稳稳揽入怀中。少年金色锦袍上染着战斗的硝烟,体温却依旧灼热,透过鲛绡裙传来令人心安的暖意。


    “没事了。”玉君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沙哑,琥珀色眼眸里映着兰君苍白的面容。他放下玉笛,抬手轻轻拭去她额间的冷汗,指腹不经意擦过她耳后的鳃痕,引得兰君浑身一颤。鳕鱼图腾玉佩不知何时已黯淡无光,而玉君腕间的浅蓝色飘带,在战后的寂静中轻轻晃动。


    人鱼护卫们收起锁链围拢过来,幽蓝的鱼尾搅动着空气中残留的魔力。为首的护卫目光警惕地盯着玉君,却在看到兰君安然无恙时,微微颔首致意。“公主殿下,潮汐法典......”他的话音未落,冰面上的法典残页突然泛起奇异的蓝光,无数符文脱离纸面,在空中组成流动的星图。


    兰君强撑着从玉君怀中起身,鱼尾重新化作双腿。她望着空中的符文,心跳骤然加快——那是人鱼族古老的预言,记载着能平衡陆地与海洋力量的“日月潮汐阵”。玉君也看到了星图,金色锦袍上的金乌图腾随之共鸣,额间日轮印记与符文遥相呼应。“原来这才是法典真正的秘密。”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惊喜与了然。


    突然,星图剧烈震颤,一道金光自玉君眉心射出,一道蓝光从兰君的鳕鱼图腾中迸发。两股力量在空中纠缠,化作一枚镶嵌着日轮与鳕鱼图案的戒指,缓缓落在兰君掌心。戒指表面流转的光芒映得她脸颊绯红,余光瞥见玉君耳尖泛红,却仍强作镇定:“这或许是法典对...对双生图腾之力的认可。”


    人鱼护卫们发出惊讶的低语,而远处传来侍卫们搜寻的呼喊。玉君听到动静,神色微变:“我得离开了。”他伸手轻轻拢了拢兰君被风吹乱的发丝,动作自然得仿佛重复过千百次,“带着法典和戒指回海底吧,等你愿意以完整的模样见我时......”他顿了顿,琥珀色眼眸里盛满温柔,“我在璞竺皇宫的日晷台等你。”


    兰君攥着戒指,望着玉君踏着星光远去的背影,金色锦袍在风雪中渐渐模糊成一点微光。她低头看着掌心的法典残页与戒指,鳕鱼图腾玉佩再次发出微弱的共鸣。身后,人鱼护卫们已准备好护送她返程,而漠河的风雪,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刺骨。


    兰君将法典残页贴身藏好,戒指套在纤细的无名指上,冰凉的触感却难掩内心的炽热。人鱼护卫们在她周围形成结界,幽蓝的光带缠绕着鱼尾,如同流动的星河。她回头望向玉君离去的方向,却见漫天风雪突然停滞,冰晶在夜空中折射出万千虹光。


    “公主殿下,该走了。”护卫的催促声传来,带着深海特有的空灵。兰君点点头,正欲转身,冰面突然泛起涟漪,无数细碎的光点从裂缝中涌出,在空中汇聚成玉君的虚影。少年额间的日轮印记柔和发光,金色锦袍无风自动,琥珀色眼眸含着笑意:“差点忘了,这是给你的。”


    虚影抬手,一枚缀着金乌羽毛的发簪悬浮在兰君眼前。羽毛末端泛着深海般的幽蓝,与她珊瑚发饰相映成趣。“当羽毛发光时,我就能感应到你的位置。”玉君的声音带着淡淡的不舍,“毕竟,我们还有日月潮汐阵的秘密没解开。”


    兰君伸手触碰发簪,冰凉的金属与温暖的羽毛交织,让她想起玉君掌心的温度。她将发簪别进发间,珊瑚坠子随着动作轻晃,在风雪中划出细碎的光影:“那殿下可要说话算话,日晷台见。”她努力让语气显得轻快,可心跳却在看到玉君虚影消散的瞬间漏了一拍。


    回程的路漫长而寂静。兰君坐在由巨型海龟驮着的贝壳舟上,鳕鱼图腾玉佩在怀中微微发烫,似乎在呼应戒指上的符文。她望着头顶幽蓝的海面,月光透过水波洒下,将她浅蓝色的鲛绡裙染成梦幻的色彩。人鱼护卫们在舟侧游弋,尾鳍划过的地方,绽开一朵朵转瞬即逝的荧光水母。


    “公主,您似乎很在意那位陆地皇子?”一名护卫突然开口,眼中带着探究。兰君的耳尖瞬间泛红,鱼尾在水中不安地摆动:“不过是为了潮汐法典和两族和平。”她嘴上这么说,却忍不住抚摸腕间玉君留下的贝壳信物,想起他临别时温柔的眼神,心跳愈发紊乱。


    贝壳舟渐渐沉入深海,兰君望着上方逐渐缩小的光斑,玉君的身影却在脑海中愈发清晰。海底城的轮廓在远处浮现,珊瑚建筑在荧光海藻的映衬下如梦似幻,可她却觉得,那些绚丽的色彩,都不及漠河风雪中那一抹金色来得耀眼。而此刻,在千里之外的璞竺皇宫,玉君正站在日晷台前,望着夜空,腕间浅蓝色飘带随风轻扬,与他耳后的日轮坠子一同闪烁。


    海底城的琉璃穹顶折射着万千荧光,兰君赤足踩在珍珠铺就的甬道上,发间金乌羽毛发簪随着步伐轻轻颤动。珊瑚宫门前,人鱼族大祭司拄着镶嵌鳕鱼图腾的权杖,额间皱纹因震惊而深刻:“公主竟将陆地皇族的信物带回?”他浑浊的眼珠盯着兰君无名指上的戒指,鱼尾拍击地面激起细碎浪花。


    “这是解开潮汐法典的关键。”兰君将法典残页呈上,符文在殿内荧光中流转。她瞥见祭司袖中藏着的珊瑚匕首,突然想起玉君临别时说“等你愿意以完整的模样见我”。深海的传统向来排斥陆地,可此刻她轻抚腕间贝壳,竟希望能快些再见到那抹金色身影。


    与此同时,璞竺皇宫的日晷台被晨光照亮。玉君拂开金袍上的晨露,指尖划过日晷表面的金乌纹路,腕间浅蓝色飘带突然绷紧——兰君正将贝壳信物贴在唇边,低声询问:“日晷台的日出,真的比海底的月光更美吗?”贝壳中传来的声音带着海水的湿润,惊得玉君打翻了案上的星象图。


    “明日辰时,我在珊瑚礁群等你。”玉君对着贝壳轻笑,琥珀色眼眸映着初升的朝阳。他起身时,金色锦袍扫过满地星图,露出暗藏的深海符文——那是他连夜破译的法典残页,记载着“日月潮汐阵需双生图腾以真心为引”。


    当第一缕月光洒在海底城时,兰君偷偷溜出宫殿。她的鱼尾鳞片在海水中闪烁,发簪上的金乌羽毛突然迸发强光,指引她游向约定之处。珊瑚礁群中,玉君踏着悬浮的气泡而来,金色锦衣被海水染成半透明,额间日轮印记与深海荧光交织,竟比任何海底珍宝都夺目。


    “陆地皇子也会潜水?”兰君藏在珊瑚丛后,珊瑚发饰随水流轻晃。玉君伸手拨开摇曳的海葵,指尖擦过她微凉的手腕:“为了见人鱼公主,自然要学些本领。”他掌心浮现青灯虚影,在水中化作游动的光鱼,照亮兰君泛红的脸颊。


    突然,海底传来剧烈震动。玉君立刻将兰君护在身后,金乌图腾在锦袍上燃起火焰,驱散了笼罩礁群的黑雾。兰君的鳕鱼图腾玉佩发烫,她看见黑雾中浮现出与漠河巨狼相似的身影,而玉君腕间的鲛绡飘带,正与她戒指上的符文共鸣。


    黑雾中缓缓浮现出一头背生冰晶巨翼的海兽,它的鳞片泛着诡异的灰蓝色,口中喷出的不是海水,而是带着腐蚀气息的黑色泡沫。兰君的鱼尾本能地颤抖,作为人鱼皇族的小公主,她从未见过如此邪恶的生物。鳕鱼图腾玉佩滚烫,似乎在警示着前所未有的危险。


    “小心!”玉君猛地将兰君拽到身后,金色锦袍在水流中翻涌,宛如燃烧的火焰。他额间的日轮印记光芒大盛,手中的青灯化作一柄光剑,剑身缠绕着金乌虚影。“这气息与漠河的守护者有关,看来法典的秘密,吸引了不少觊觎者。”他的声音沉稳,却掩不住眼底的警惕。


    兰君望着玉君挺拔的背影,心跳快得几乎要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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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胸腔。她想起在漠河时,也是这样被他护在身后。指尖摩挲着戒指,她深吸一口气,鱼尾摆动间,周身泛起浅蓝色的水光。“玉君殿下,这次换我与你并肩作战!”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透着南城郡主的果敢。


    玉君回头看她,琥珀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好!”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光剑递给兰君,“试试用鳕鱼图腾的力量注入其中。”兰君握住剑柄,顿时感受到一股暖流从掌心传来,鳕鱼图腾的蓝光顺着剑身蔓延,与金乌的光芒交织,形成一道绚丽的双色光刃。


    海兽发出一声怒吼,巨翼拍击间掀起汹涌的暗流。兰君和玉君迎着水流冲上前,光刃在水中划出璀璨的轨迹。兰君的浅蓝色鲛绡裙在战斗中被暗流撕扯,露出晶莹的鱼尾,发间的珊瑚坠子和金乌羽毛发簪随着动作剧烈摇晃;玉君的金色锦袍也被泡沫腐蚀出破洞,额间的日轮印记渗出金色血液,却依然身姿挺拔,眼神坚定。


    “看招!”玉君大喝一声,两人同时发力,光刃直刺海兽的咽喉。海兽挣扎着喷出黑色泡沫,却在触及光刃的瞬间被净化成点点星光。战斗的余波震碎了周围的珊瑚礁,各色鱼群惊慌逃窜,唯有兰君和玉君紧握光剑,在汹涌的暗流中屹立不倒。


    突然,海兽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它猛地转身,朝着远处的海底城冲去。兰君脸色大变:“不好!它想袭击我的族人!”玉君立刻拉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兰君原本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下来。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点头,踏着水流,紧追海兽而去。


    海底城的琉璃穹顶在黑雾笼罩下变得黯淡无光,海兽的利爪即将触及城墙时,玉君猛地掷出光剑,金乌虚影裹挟着日光撞碎在冰翼上。兰君的鳕鱼图腾爆发出耀眼蓝光,她甩出珊瑚锁链缠住海兽尾鳍,鱼尾拍击海水掀起的巨浪中,竟浮现出无数鳕鱼虚影。


    “拦住它!”兰君的声音带着人鱼皇族特有的威严,珊瑚发饰在战斗中散落,海藻般的长发随水流狂舞。玉君踏着光剑凌空而下,金色锦袍被暗流撕扯得破破烂烂,露出古铜色的胸膛,额间日轮印记流淌的金血在水中晕染成火焰形状。他与兰君目光交汇的刹那,琥珀色眼眸闪过温柔,却在转头望向海兽时化作凌厉寒芒。


    海兽突然发出尖啸,周身迸裂出冰晶骨刺。玉君眼疾手快将兰君护在怀中,冰棱刺破他的后背,鲜血染红了她浅蓝色的鲛绡裙。“玉君!”兰君惊呼出声,指尖抚上他染血的金袍,鳕鱼图腾玉佩剧烈震颤。记忆突然闪回漠河初见时,那个白衣胜雪、指尖托着青灯的少年,此刻却为她血染深海。


    “别分心。”玉君忍痛扯下腕间的鲛绡飘带,与兰君的珊瑚锁链系在一起。两股力量交融的瞬间,海底城的珊瑚群突然苏醒,万千珊瑚枝化作巨网缠住海兽。兰君感受到玉君掌心传来的温度,想起他说“等你愿意以完整的模样见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她挺直脊背,鱼尾绽放出珍珠般的光泽:“这次,我们一起结束它!”


    玉君嘴角勾起笑意,抬手抹去她脸颊的海水:“我的人鱼公主果然勇猛。”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柔,却在眨眼间化作凌厉剑意。两人同时发力,光剑与珊瑚锁链交织成璀璨的光网,鳕鱼图腾与金乌印记在空中共鸣,照亮了海底城每一处角落。海兽在光芒中发出绝望的嘶吼,身躯渐渐消散成点点星光。


    战斗结束的刹那,兰君双腿发软,玉君及时将她揽入怀中。少年胸前的伤口还在渗血,却依然温柔地擦拭她额间的汗水:“没事了。”他的气息带着海水与日光交织的味道,让兰君忍不住将头埋进他怀里。远处传来人鱼护卫们的呼喊,而此刻,在这寂静的深海,唯有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人鱼护卫们的尾鳍搅动着海水飞速游来,却在看清兰君被玉君拥在怀中时骤然停住。为首的护卫张了张嘴,幽蓝鱼尾不安地拍打地面,最终只是将珊瑚长矛重重杵在海床上:“公主殿下!陆地皇族怎可...”


    “他是救了海底城的人。”兰君从玉君怀中抬起头,浅蓝色鲛绡裙摆上的血迹在海水中晕染成淡淡的粉色。她拂开黏在脸颊的发丝,耳后的鳃痕随着呼吸轻轻翕动,发间歪斜的金乌羽毛发簪却依旧闪烁微光,“也是与我一同解开法典秘密的伙伴。”


    玉君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抬手将她散落的长发别到耳后。战斗后他的金色锦袍破成碎布条,却更衬得古铜色肌肤上未愈的伤口触目惊心,额间日轮印记因失血变得黯淡,偏生那双琥珀色眼眸愈发明亮:“原来在公主心里,我只是‘伙伴’?”


    这句话惊得兰君鱼尾一摆,溅起的水花打在玉君胸膛。她突然想起戒指上缠绕的日轮与鳕鱼图案,又瞥见玉君腕间自己送的鲛绡飘带,耳尖瞬间红透。远处,海底城的琉璃穹顶重新亮起荧光,珊瑚建筑群在光影中摇曳,仿佛在无声催促着什么。


    “玉君殿下伤口需尽快处理。”兰君别开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戒指,“若不嫌弃,可随我前往皇宫。”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鱼尾却悄悄勾住玉君的脚踝。人鱼护卫们发出一阵骚动,有人甚至举起了发光的鱼叉,却被她一个凌厉的眼神镇住。


    玉君低头看着交缠的脚踝,喉间溢出轻笑。他弯腰捡起掉落的青灯,火苗在水中依旧明亮,照亮他刻意板正的脸:“既蒙南城郡主与深海人鱼公主垂青,在下岂敢不从?”说着,他自然地牵起兰君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海水传来,惊得她鱼尾鳞片簌簌作响。


    一行人游向海底城时,玉君突然凑近她耳畔:“原来人鱼害羞时,鱼尾会变成珍珠色。”温热的气息扫过鳃痕,兰君浑身一颤,猛地甩开他的手向前游去,却在转身时看见少年嘴角得逞的笑意。远处的珊瑚拱门垂下发光的海藻,如同缀满星辰的帘幕,而玉君腕间的浅蓝色飘带,正与她发间的金乌羽毛一同在水流中轻舞。


    穿过缀满荧光水母的珊瑚拱门,海底城的壮丽全貌在眼前铺展。琉璃穹顶折射出七彩光晕,无数发光的珊瑚建筑错落有致,游动的鱼群穿梭其间,鱼尾划过的轨迹宛如流动的星河。玉君微微仰头,望着头顶巨大的珍珠吊灯,琥珀色眼眸里映满奇幻的光影,金色锦袍在海底的柔光中泛着细碎的光泽。


    “到了。”兰君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鱼尾轻轻摆动,搅动起周围的水流。她引路穿过镶嵌着鳕鱼图腾的白玉长廊,墙壁上的珊瑚烛台自动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玉君注意到兰君时不时回头看他,珊瑚发饰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浅蓝色的鲛绡裙摆上还沾着战斗时的痕迹,却更添了几分娇俏。


    突然,一阵急促的水流声传来。兰君的母亲,人鱼族的王后在侍卫簇拥下游来。她身着缀满深海明珠的紫色长裙,鱼尾鳞片闪烁着神秘的紫光,额间镶嵌的鳕鱼宝石散发着威严的光芒。“兰兰!你怎能将陆地皇族带入海底城?”王后的声音带着怒气,却在看到玉君胸前的伤口时微微一顿。


    兰君下意识挡在玉君身前,挺直脊背:“母亲,玉君殿下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他帮我击退了海兽,守护了海底城。”她转头看向玉君,目光坚定,“他是璞竺国的皇子,太阳神血脉的继承者,图腾为金乌。”说着,她举起戴着戒指的手,日轮与鳕鱼的图案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玉君上前一步,优雅地行了个礼,虽衣衫褴褛却难掩皇族气度:“王后陛下,久仰。兰君公主勇敢聪慧,与她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他的声音沉稳而温柔,“我此次前来,除了治伤,也希望能与贵族共同研究潮汐法典,解开陆地与海洋的千年之谜。”


    王后的神色缓和了些,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又看向玉君腕间的鲛绡飘带,鱼尾轻轻摆动:“既如此,先随太医去疗伤吧。”她示意侍卫引路,却在玉君转身时突然开口:“玉君殿下,海底城虽欢迎贵客,但请不要让兰兰受到伤害。”


    玉君回头,嘴角勾起一抹真诚的笑意:“请王后陛下放心,我定会护她周全。”他的眼神与兰君交汇,琥珀色眼眸中流淌着让人心安的暖意。兰君感觉心跳漏了一拍,鱼尾泛起淡淡的粉色,在玉君被侍卫带走后,仍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


    玉君在珊瑚医务室疗伤的七日里,海底城的鲛人织娘们悄悄用月光丝线为他赶制新衣。当兰君捧着绣有金乌与鳕鱼交织图腾的锦袍推开贝壳门时,正撞见玉君倚在珍珠床边,额间日轮印记已恢复往日光泽,苍白的指尖却还捏着她破损的鲛绡飘带。


    “原来公主殿下会偷偷脸红。”玉君挑眉轻笑,琥珀色眼眸扫过她耳后泛红的鳃痕。兰君这才惊觉自己盯着他古铜色胸膛上愈合的伤口出了神,慌乱中将新衣掷过去,转身时珊瑚发饰撞得叮当作响。衣料展开的刹那,海底特有的荧光顺着金线游走,在金乌羽翼处凝成细碎星火。


    法典研究室的水晶穹顶下,兰君与玉君的指尖同时触碰到残缺的法典。鳕鱼图腾与日轮印记迸发的光芒中,整座海底城突然震颤。无数符文从法典中飞出,在空中拼凑出完整的“日月潮汐阵”——那是需要陆地与海洋力量共同激活的古老结界。


    “原来如此。”玉君的呼吸扫过她发顶,金色锦袍与浅蓝色鲛绡在光影中交叠。他腕间重新系上洁净的鲛绡飘带,抬手将兰君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要激活阵法,需要我们...”话音未落,海底城的警报突然炸响。


    海面上翻涌着漆黑如墨的漩涡,比先前更庞大的海兽群撕开云层俯冲而下。兰君的母亲鱼尾拍击地面,紫色王袍猎猎作响:“启动珊瑚屏障!”玉君却按住兰君欲冲上前的肩膀,掌心传来稳定的热度:“这次,换我们主动出击。”


    两人踏着交织的日光与水光升向海面。玉君新制的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胸前的鳕鱼金乌图腾随动作流转光芒;兰君的鲛绡裙化作鱼尾,鳞片在日光下折射出彩虹光晕。当他们的手紧握在一起,法典残页化作流光融入掌心,海底与陆地的力量在指尖汇聚成璀璨光刃。


    “兰兰,抓紧我。”玉君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额间日轮印记与她的鳕鱼图腾玉佩共鸣。兰君望着少年坚定的侧脸,突然想起漠河初遇时那个白衣胜雪的身影,此刻却浑身浴血依然将她护在身后。光刃劈开乌云的瞬间,她主动吻上了那抹让她心动的唇角。


    阵法启动的光芒中,海兽群在结界外灰飞烟灭。当海底城与璞竺皇宫同时升起象征和平的光柱,玉君牵着兰君的手落在日晷台。月光为她的鱼尾披上银纱,而他腕间的飘带与她发间的金乌发簪,终于在两族臣民的欢呼中轻轻相触。


    “这次换我问你。”兰君踮起脚尖,在玉君耳畔轻笑,“日晷台的月光,可比得上海底的星光?”少年眼底翻涌着比潮汐更汹涌的爱意,低头吻去她嘴角咸涩的海水:“不及你眼中万分之一的璀璨。”


    从此,璞竺国的日晷台与海底城的珊瑚宫殿间,常有一道日光与水光交织的虹桥。人们时常看见身着金袍的皇子与化作人形的人鱼公主并肩而立,他们的影子在法典的光芒中,渐渐化作永恒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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