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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9. 77 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作者:Ann泠善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兰府深闺映月凉,少女兰君对镜长。纤手抚过罗裙皱,誓将脂肉换清芳。晨踏朝露勤舞剑,暮伴残烛苦习妆。心坚何惧风兼雨,终化蝶影逐春光。


    宇宙纪年三千载,璞竺大陆的月光裹着星辉倾泻在兰府玉阶上。兰君倚着珊瑚雕成的梳妆镜,鱼尾在鲛绡地毯上轻轻摆动。她浅蓝色的绡纱长裙缀满深海明珠,随着呼吸起伏的圆润腰肢压出层层褶皱,映着铜镜里朦胧的光晕,竟似月光揉碎在浪涛里。


    “这次定要蜕去这身浮膘。”兰君指尖划过锁骨凹陷处,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晃。作为人鱼族唯一拥有鳕鱼图腾的公主,她本该是海中最轻盈的舞者,可自从被册封为南城郡主迁居陆地,那些裹着蜜糖的云丝糕、嵌着松露的翡翠饺,竟让她的鱼尾生出了绵软赘肉。铜镜映出她微蹙的眉峰,腮边未褪的婴儿肥随着咬牙动作轻轻颤动。


    晨雾未散时,兰君已在鲛人泪凝成的训练场上舞剑。玄铁剑在她手中似有千斤重,汗珠顺着天鹅颈滑进衣襟,浸透了绣着鳕鱼暗纹的内衬。远处金乌图腾的金色锦衣掠过云层,玉君脚踏日光而来,发间赤金冠折射出璀璨光芒。这位璞竺国的皇子抬手轻挥,训练场的晨雾顿时化作甘霖:“兰兰不必如此苛责自己,你本就是海中月,陆上星。”


    “可紫薇姐姐的腰肢能系住流云,梅君妹妹的舞步能惊起寒鸦。”兰君垂眸看着剑穗,鳞片尾尖无意识地拍打地面,溅起细碎水珠,“我连跃上珊瑚台都要气喘吁吁……”玉君眼底泛起疼惜,抬手将她散落的海藻般的蓝发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脸颊:“在我眼里,你游动时翻涌的浪花,比任何仙术都动人。”


    夜幕降临时,菩提国的北极星在云层后忽明忽暗。风君裹着绣满冰晶图腾的白袍踏月而来,身后跟着身披紫罗裙的紫薇与红裙摇曳的梅君。紫薇指尖拂过兰君案头的食谱,发间紫薇花随动作簌簌飘落:“妹妹何苦这般折腾?这人间珍馐,本就是天地予我们的恩赐。”梅君则将新制的梅花酥推到兰君面前,裙摆上的红梅仿佛在月色里绽放:“尝尝这个,用了极北寒梅的露水,不会长肉的。”


    兰君捏着银匙的手微微发抖,余光瞥见风君袖中滑落的鲛绡帕——那是她初学刺绣时送他的生辰礼,边角还歪歪扭扭绣着鳕鱼图腾。北极大帝素来冷冽的面容此刻满是温柔:“兰兰若真想练,明日随我去北极冰原,那里的罡风能重塑筋骨。”他身后的紫薇与梅君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黯然。


    窗外月光忽然变得炽热,玉君周身腾起金芒,太阳神的威压让整座兰府微微震颤:“风君莫要胡闹!冰原罡风会冻伤她的鳞片。”风君周身寒气骤起,地面瞬间结出冰晶:“总好过她为了旁人的目光,折损自己的元气!”两兄弟的法力在半空相撞,迸发出万千星辉,兰君却盯着铜镜里晃动的倒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忽然抓起案头的玄铁剑,鳞片尾鳍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不用争了。我兰君既发下誓言,便要凭自己的力量,在中秋宴会上,跳出惊鸿舞!”剑刃劈开凝滞的空气,惊起满院鲛人灯,将她的身影映得愈发坚定。玉君与风君同时望向她,眼中映出的,是那个在深海中初次相遇时,敢与巨鲸共游的倔强人鱼公主。


    自那日起,兰府深处时常传来鲛绡撕裂的轻响。兰君将宽大的浅蓝色裙裾裁成窄袖劲装,腰间束着玉君赠予的鎏金鲛鳞软甲,鳞片在日光下流转着星河般的光泽。她每日破晓前便潜入镜渊湖,让湖水冲刷因陆地行走而沉重的鱼尾。当第一缕金乌的光芒掠过湖面时,总能看见玉君倚在云端,掌心托着鎏金暖炉,默默将寒气驱散。


    “公主又在犯傻了。”梅君立在冰棱凝成的观景台上,梅花烙红裙随着罡风翻飞。她望着湖底笨拙摆动鱼尾的兰君,指尖捏碎了刚折下的冰梅,“这般折腾,倒不如让风君殿下用法术……”话未说完,紫薇已轻轻按住她的手腕。紫罗裙上的花仙图腾泛起微光,这位素来温柔的侧妃眼神却透着忧虑:“兰君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若用了外力,她怕是要将自己困在湖底。”


    远处云层骤然翻涌,风君踏着冰晶而来。白袍上的极鼠图腾吞吐着寒气,将湖面凝成琉璃镜面。他垂眸望着兰君因过度训练而泛起血丝的鳞片,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解下披风轻轻抛向湖面:“上来歇会儿,我教你如何借罡风之力。”兰君刚要拒绝,却见披风化作冰梯,直抵她的鱼尾。抬头撞上兄长眼底不容置疑的关切,只得咬住下唇游了上去。


    玉君的金芒几乎同时笼罩过来。他周身燃烧的日光与风君的寒气相撞,在半空炸开绚烂的极光。“风君!你的冰棱会割伤她!”太阳神抬手洒下星辉,将兰君裹进温暖的光茧。风君冷笑一声,袖中飞出冰晶罗盘:“比起你用灵力强行减重,我的方法至少不会伤了根本。”两人的法力在天际交织成网,惊得镜渊湖底的鲛人纷纷躲进珊瑚丛。


    兰君突然从光茧中挣脱,浅蓝色劲装已被冷汗浸透。她鱼尾重重拍击冰面,溅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冰珠:“够了!”少女喘息着,腮边未褪的红晕不知是因疲惫还是怒意,“我不要做被你们护在掌心的瓷娃娃!”她拾起玄铁剑,剑锋挑起兄长抛下的披风,寒芒在暮色中划出冷冽弧线,“明日起,我要去菩提祖师的云雾峰修炼。”


    这话惊得在场众人皆是一怔。紫薇的紫罗裙微微颤抖,花仙图腾在夜色中忽明忽暗:“那里的云雾会吞噬修行者的灵力……”梅君也顾不得仪态,上前抓住兰君的手腕:“妹妹莫要任性!当年玉君殿下在那里修行时,险些被吸成人干!”玉君却沉默着摘下金冠,将发丝束成利落的马尾:“我陪你去。”他掌心燃起金色火焰,映得脸庞愈发俊美而坚毅,“云雾峰的禁制,我最清楚。”


    风君盯着妹妹倔强的侧脸,白袍下的手指捏得发白。最终他甩出一枚冰晶令牌,寒雾在令牌表面凝结成极鼠图腾:“若遇到危险,捏碎它。”转身时,藏在袖中的鲛绡帕又滑落几分,露出边缘被岁月磨得毛糙的鳕鱼刺绣。紫薇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紫罗裙扫过之处,绽开朵朵带着寒意的紫薇花。


    云雾峰的晨雾如活物般缠绕上来时,兰君握紧了手中的玄铁剑。浅蓝色劲装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她深吸一口气,迎着吞噬灵力的云雾摆动鱼尾。身后传来玉君沉稳的脚步声,金色锦衣掠过之处,雾气自动辟出一条通路。“跟着我的光晕。”太阳神的声音裹着温度传来,“这次,换我做你的尾鳍。”


    云雾峰的雾气如同粘稠的胶质,兰君每摆动一次鱼尾,都像在与无形的巨兽角力。浅蓝色劲装很快被雾气浸透,紧贴着她的肌肤,勾勒出微微起伏的腰线。玉君抬手洒出金芒,却见光芒甫一触及雾气便被吞噬,化作点点星火消散在空中。他眼底闪过一丝凝重,金色锦衣无风自动,发间束起的发丝被雾气缠绕,却依然坚定地跟在兰君身后。


    “兰兰,试试借我的灵力。”玉君伸手想要触碰她的鱼尾,却在半空顿住。他记得兰君说过,要凭自己的力量蜕变,便将手收回,掌心的金焰烧得更旺,“我在你周身布下防护结界,若感到不适……”


    “不用!”兰君咬着唇回头,发丝上凝着细小的雾珠,在金芒中折射出细碎的光。她的鱼尾因过度用力泛起淡淡的粉色,鳞片边缘微微翻卷,“玉君,你若真的帮我,就……就站在那里看着。”说罢,她猛地转身,鱼尾拍击地面溅起冰晶,直直冲进愈发浓稠的雾霭中。


    与此同时,兰府的琉璃阁内,紫薇正用指尖轻点水晶球。紫罗裙上的紫薇花图腾发出微光,映照出她眉间的忧虑。“云雾峰的禁制又加强了。”她轻声道,目光扫过一旁将红梅揉碎的梅君,“兰君殿下怕是……”


    “那就去把她带回来!”梅君攥着染血的手帕,梅花烙红裙上的花瓣图案仿佛都在颤抖,“她明明那么怕黑,偏要往那吞人的雾里钻!风君殿下也真是的,竟由着她胡闹!”话音未落,一道冰晶突然撞碎窗棂,在地面凝结成风君的虚影。白袍上的极鼠图腾闪烁不定,虚影开口时带着刺骨寒意:“准备三百六十盏冰魄灯,即刻送往云雾峰。”


    紫薇与梅君对视一眼,同时行礼:“殿下可是要亲自……”


    “我若去了,她定要躲得更远。”风君的虚影逐渐透明,声音却愈发低沉,“你们将灯沿着西南角的灵脉安置,每隔三丈一盏。告诉她……”他顿了顿,袖中滑落半片风干的鱼尾鳞,那是兰君幼时送他的护身符,“就说,那是给她夜里练剑照明用的。”


    云雾峰深处,兰君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玄铁剑几乎提不起来,每一次挥舞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雾气中突然传来诡异的低鸣,无数幽蓝的光点在她四周汇聚,凝成张牙舞爪的雾兽。兰君想要后退,却发现鱼尾像是被钉住,动弹不得。


    “兰兰!闭眼!”玉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从未有过的焦急。金色光芒如利剑劈开雾气,金乌图腾在他身后熊熊燃烧。兰君下意识闭上眼,却在黑暗中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不甘。她猛地睁开眼,咬破舌尖将血水喷在剑上:“我不信……连这点雾气都战胜不了!”


    就在此时,西南角亮起第一盏冰魄灯。幽蓝的光芒穿透雾气,紧接着是第二盏、第三盏……三百六十盏冰灯连成璀璨星河,将雾兽逼得节节后退。兰君望着远处蜿蜒的灯河,突然想起儿时在海底迷路时,风君举着冰灯寻她的模样。泪水混着雾气滑落,她握紧剑柄,迎着灯光再次舞动,浅蓝色的裙摆在光影中翻飞,宛如破茧的蝶。


    三百六十盏冰魄灯将云雾峰染成琉璃幻境,兰君的浅蓝色劲装在幽蓝与金芒交织的光影中猎猎作响。她的鱼尾突然不受控地颤抖起来,那些吞噬灵力的雾气竟化作细小冰刃,在鳞片上划出细密血痕。玉君瞳孔骤缩,金色锦衣瞬间覆满火焰,正要冲破自己设下的结界,却见兰君转身朝他展颜一笑——腮边未褪的婴儿肥因用力而泛着红意,唇瓣却苍白如纸。


    “别过来。”她的声音裹在罡风里断断续续,玄铁剑在掌心转出残影,“你说过...要当我的尾鳍...”话音未落,雾气凝成的巨蟒张着獠牙扑来,兰君却不闪不避,剑尖直直刺入蟒腹。浓稠的黑雾喷涌而出,将她整个人吞没。


    琉璃阁内,紫薇的紫罗裙突然剧烈颤动,裙上的紫薇花图腾渗出金红血珠。“不好!”她指尖按在水晶球上,却见画面被黑雾遮蔽,“兰君殿下怕是中了雾魇咒!”梅君的梅花烙红裙轰然炸开朵朵红梅,她抓起案头的冰魄灯就要冲出去,却被一道寒芒拦住去路。


    风君踏着冰晶破窗而入,白袍猎猎作响,极鼠图腾吞吐着森然寒气。“我去。”他的声音冷得能冻结时间,袖中滑出的冰刃将空气割裂,“紫薇,用花仙秘术稳固她的灵力;梅君,去兰府取鲛绡凝魂帕。”两位侧妃同时屈膝行礼,却见北极大帝的身影已消失在冰雾中。


    云雾峰深处,兰君在黑雾中沉沉下坠。她看见幼年的自己躲在珊瑚丛里偷吃珍珠糕,风君举着冰灯蹲在面前无奈地笑;又看见玉君将第一缕晨光披在她身上,金冠下的眉眼比日光更温柔。“我不能...放弃...”她咬着牙挥动玄铁剑,鱼尾却像坠着千斤巨石。


    突然,一道冰蓝光芒劈开黑雾。风君的白袍在风中翻卷如浪,袖中甩出的冰晶锁链缠住巨蟒七寸。“抓紧!”他的声音混着冰棱碎裂声传来,极鼠图腾在身后化作百丈虚影。兰君刚抓住锁链,就被拽入熟悉的寒意怀抱,却见兄长的后背正被雾刃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为什么...要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鳞片尾尖无意识地缠住风君的手腕。风君低头看她,苍白的脸上却扬起笑意:“小时候你在海底迷了路,我举着冰灯找了你三天三夜。”他指尖拂过她流血的鳞片,寒雾瞬间凝成护甲,“现在,换我做你的灯塔。”


    金芒骤然撕裂天际,玉君周身燃烧着日轮般的火焰俯冲而下。太阳神的金乌图腾与极鼠虚影相撞,爆发出的灵力将整片雾海掀翻。“兰兰!接着!”他抛出血珠凝成的灵珠,兰君下意识张口吞下,温热的力量瞬间流遍全身。玄铁剑突然迸发璀璨光芒,鳕鱼图腾在剑身游动,竟将缠绕的黑雾尽数净化。


    当最后一缕雾气消散时,兰君踉跄着跌坐在地。她望着自己依然圆润的腰肢,眼中闪过失落。却见玉君蹲下身,金色锦衣扫过沾满露珠的草地,掌心的金焰映亮她的脸庞:“你知道吗?鲛人族最动人的舞姿,是用尽全力跃出水面的瞬间。”风君站在不远处,白袍染血却身姿挺拔,冰蓝色眼眸里盛满笑意:“更何况,我的妹妹,本就是璞竺大陆最耀眼的星辰。”


    此时,云雾峰的晨雾悄然散去,露出漫山遍野的紫薇与红梅。紫薇和梅君匆匆赶来,紫罗裙与红裙在风中交织成绚丽的锦缎。“傻丫头。”梅君将鲛绡凝魂帕按在她伤口上,红梅图案竟化作光点渗入肌肤,“美的模样有千万种,何苦非要为难自己?”紫薇抬手拂去她额间碎发,花仙图腾温柔地包裹住她的手腕:“你舞动的每一刻,都比任何时候都耀眼。”


    兰君望着身边的众人,突然笑出声来。浅蓝色的裙摆在风中扬起,沾着血与露珠的鳞片依然闪烁着微光。她握紧玄铁剑站起身,鱼尾有力地拍击地面:“那我更要练成惊鸿舞了——这次,不为任何人,只为我自己。”晨光穿透云层洒落,将少女的身影镀上金边,远处传来菩提祖师的轻笑,云雾峰的禁制似乎也因这坚定的誓言,悄然松动了几分。


    晨光将云雾峰染成琥珀色时,兰君的浅蓝色劲装已结满冰晶。她凝视着玄铁剑刃映出的倒影,指尖抚过腰间依旧丰腴的曲线,眼底闪过一丝不甘。玉君悄然走近,金色锦衣上的金乌图腾流淌着暖意,他抬手轻挥,晨雾瞬间化作晶莹的星屑:“兰兰,菩提祖师传音说,今日要传授你人鱼族失传的《沧溟游仙诀》。”


    兰君转身时,发间散落的珍珠发饰叮咚作响:“真的?听说那功法能重塑经脉,或许......”话未说完,一道寒冽的气息掠过,风君脚踏冰晶而来,白袍上的极鼠图腾泛着幽光。他手中托着冰玉盘,盘内盛着散发冷香的梅花糕:“这是梅君用北极霜雪特制的,不会长肉。”


    “风君殿下又在纵容妹妹胡闹。”紫薇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紫罗裙上的紫薇花图腾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她手中捧着一卷古旧的鲛绡书册,“人鱼族的功法重在调和灵力,而非强行塑形。”梅君则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瓶,瓶中红梅在雪水间绽放:“试试将这寒梅露兑进晨露,听说能加快新陈代谢。”


    兰君望着众人关切的目光,眼眶突然发烫。她接过冰玉盘,咬下一小口梅花糕,清甜的寒意瞬间驱散了疲惫:“谢谢你们......但我还是想试试自己的方法。”说罢,她深吸一口气,鱼尾重重拍击地面,借着反冲力跃上百丈高空。阳光穿透云层,将她浅蓝色的鳞片照得通透,宛如流动的月光。


    就在此时,云雾峰的禁制突然剧烈震颤。菩提祖师的虚影自天际浮现,雪白的道袍随风鼓荡:“丫头,可敢接我三招?”话音未落,漫天云雾化作万千剑气,朝着兰君呼啸而来。玉君神色骤变,周身金芒暴涨,却被风君抬手拦住:“让她试试。”


    兰君的玄铁剑在手中旋出蓝光,鳕鱼图腾在剑身游走。她想起这些日子的苦练,想起深夜对着铜镜立下的誓言,咬着牙迎上剑气。第一波剑气撕开了她的衣袖,第二波剑气在她肩头留下血痕,当第三波剑气逼近时,她的鱼尾突然不受控地痉挛——连日的高强度训练,早已让她的经脉不堪重负。


    “兰兰!”玉君和风君同时出声,金色光芒与冰蓝寒雾几乎同时朝她涌去。千钧一发之际,兰君突然将玄铁剑插入地面,借力旋转着避开剑气。她的浅蓝色裙摆飞扬如蝶,沾着血迹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倔强的光:“我还能再战!”


    菩提祖师抚须而笑,漫天剑气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好!不愧是鳕鱼图腾的继承者。从今日起,随我去菩提秘境。”老者的虚影消散前,朝玉君和风君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你们两个,也该学学放手了。”


    夜幕降临时,兰君独自坐在镜渊湖边。月光洒在她的鱼尾上,鳞片的光泽比往日黯淡了些。她正出神,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回头望去,只见紫薇与梅君提着鲛纱灯笼走来,紫罗裙与红裙在月光下宛如两朵盛开的花。


    “傻妹妹。”梅君在她身边坐下,梅花烙红裙扫过湿润的草地,“何必把自己逼得这么紧?”紫薇则轻轻解开兰君凌乱的发辫,指尖缠绕着海藻般的蓝发:“你知道吗?玉君殿下每天都在偷偷用太阳神火为你温养经脉,风君殿下更是将北极星的力量引到云雾峰......”


    兰君愣住了,眼眶再次泛起水雾。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鱼尾,突然轻笑出声:“或许我一直都错了。”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要减肥,不是为了迎合谁的目光,而是想看看,当我拼尽全力时,能绽放出怎样的光彩。”


    远处,玉君的金色身影与风君的冰蓝轮廓出现在月光下。太阳神的金乌图腾与北极大帝的极鼠图腾交相辉映,却都默契地停在百米之外。兰君握紧玄铁剑,鱼尾轻轻摆动,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化作璀璨的星河——这一次,她要为自己而舞。


    菩提秘境的入口处,流转的星芒如同液态银河倾泻而下。兰君的浅蓝色鲛绡裙在光芒中泛起珍珠般的光泽,她望着秘境深处翻滚的混沌雾气,鳞片尾尖不自觉地蜷缩。玉君悄然将鎏金暖手炉塞进她掌心,金色锦衣上的金乌图腾跃动着细碎火焰:“若觉得难受,随时唤我。”话音未落,风君的冰玉箫已横在唇边,白袍上的极鼠图腾吞吐着寒气,将逼近的雾气凝成冰晶:“有我在,什么禁制都伤不了你。”


    紫薇与梅君分立两侧,紫罗裙和梅花烙红裙交织成绚丽的屏障。紫薇指尖轻触兰君的发梢,紫薇花图腾绽放出柔和光晕:“这秘境的灵力会放大执念,妹妹须得守住本心。”梅君则将浸透寒梅露的鲛绡帕系在她腕间,红梅图案在皮肤上化作流动的纹路:“若感到饥饿,就闻一闻帕子上的香气。”


    兰君深吸一口气,玄铁剑划出湛蓝弧光劈开雾气。踏入秘境的刹那,浓稠的灵力如潮水般涌来,她的鱼尾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无数由雾气凝成的镜面在周身浮现,每个镜中都映出不同身形的自己:或纤细如蝶,或丰腴似月。“这是......”她攥紧剑柄,镜中那个圆润的身影正朝她伸出手,眼中满是嘲讽。


    “莫看!”玉君的金芒穿透雾气,却在触及镜面的瞬间被反弹。太阳神的面容第一次染上焦急,他的金乌图腾化作火鸟冲撞禁制:“兰兰,这些都是幻象!”风君的冰棱紧随其后,极鼠图腾在雾气中化作百丈巨影,却同样被镜面吞噬。紫薇与梅君的法术在镜阵外围炸开绚丽花火,紫罗裙和红裙被灵力撕扯得破碎,两位侧妃却仍咬牙维持结界。


    兰君的浅蓝色裙摆被雾气浸透,她望着镜中那个颤抖的身影,突然想起初到陆地时,在珊瑚镜前偷偷试穿云纹广袖裙的模样。那时的自己,明明从未因身形而自卑。“原来我一直都在和自己较劲。”她喃喃自语,玄铁剑上的鳕鱼图腾突然迸发青光,将所有镜面震成齑粉。


    秘境深处传来菩提祖师的朗笑,云雾翻涌间显出老者白须飘飘的身影:“好丫头!能勘破心魔,这《沧溟游仙诀》便有了根基。”他抬手洒出万千光点,光点落入兰君体内,化作游动的星鱼。与此同时,玉君和风君冲破禁制双双掠来,一个用金芒包裹住她虚弱的身体,一个用寒气抚平她翻卷的鳞片。


    “你吓死我了!”玉君的声音带着少见的颤抖,金色眼眸中倒映着兰君苍白的脸。风君则默默解下白袍裹住她,冰蓝色的瞳孔里满是心疼:“以后不许再独自涉险。”紫薇和梅君踉跄着奔来,紫罗裙上的花仙图腾黯淡了几分,却仍温柔地为她梳理凌乱的发丝:“我们就知道,兰君一定能做到。”


    兰君靠在玉君温暖的怀中,望着风君染血的衣袖,又看向两位侧妃破损的罗裙,眼眶突然发热。她抬手轻抚自己的腰线,感受着体内星鱼游动的力量,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我突然明白,真正的蜕变,不是改变身形,而是直面内心的怯弱。”月光穿透秘境的雾气,将她浅蓝色的鳞片映得通透,此刻的兰君,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耀眼。


    菩提秘境的混沌之气渐渐散去,露出悬浮在云海间的翡翠玉台。兰君身披玉君的金色锦袍,鱼尾上翻卷的鳞片在众人合力疗愈下已恢复如初,浅蓝色的裙裾却因战斗变得破破烂烂,倒像是绽放的海葵。她垂眸望着自己依旧圆润的腰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锦袍上金乌图腾的纹路,心中泛起复杂的酸涩。


    “莫要皱眉。”风君的声音裹着北极的寒意传来,白袍下摆还沾着与禁制对抗时的霜花。他抬手轻轻弹了弹兰君的额头,极鼠图腾在袖间若隐若现,“你能破除心魔,比任何法术都惊艳。”话音未落,梅君已举着新缝制的鲛绡裙凑过来,梅花烙红裙上的红梅随着动作簌簌飘落,“试试这件!特意用了能随身形变化的灵蚕丝。”


    紫薇则从袖中取出盛满紫薇花蜜的琉璃盏,紫罗裙上的花仙图腾散发出柔和光晕:“饮下这个,能滋养经脉。玉君殿下每日用太阳神火为你温养,可不能白费了心血。”兰君抬眼望去,正对上玉君温柔的目光。这位璞竺国的皇子不知何时将金冠摘下,墨发随意束起,金色锦衣上沾着战斗的痕迹,却依旧挡不住眼中的炽热:“兰兰,你若想继续,我便陪你踏遍整个菩提子大陆。”


    突然,天空传来清越的钟鸣。菩提祖师的虚影踏着七彩祥云而来,白须在风中飘扬如银河:“既已勘破心魔,便开始修炼《沧溟游仙诀》吧。”老者抬手一挥,玉台瞬间化作波光粼粼的深海幻境,无数发光的鱼群围绕着兰君游动,“此功法需以执念为引,你心中所想,便是修炼的方向。”


    兰君深吸一口气,鱼尾轻轻摆动,带起串串珍珠般的水泡。当她集中精神时,体内游走的星鱼突然发出耀眼光芒,鳕鱼图腾自玄铁剑上浮出,在她周身盘旋。玉君、风君、紫薇和梅君同时后退几步,各自施法形成守护结界。只见兰君的身形在光芒中忽明忽暗,浅蓝色的鳞片泛起琉璃般的光泽,每片都流转着神秘的符文。


    “坚持住!”风君的冰玉箫吹奏出凛冽曲调,将紊乱的灵力凝成冰盾。玉君掌心的金焰烧得更旺,金乌图腾发出震耳欲聋的鸣叫:“兰兰!看着我!”紫薇和梅君的法术在空中交织成花雨,紫罗裙与红裙猎猎作响,两位侧妃的额间都沁出细密汗珠。


    兰君只觉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炸开:儿时在海底自由自在地游动,初到陆地时笨拙地学习走路,还有那些深夜独自对着铜镜立下的誓言。“我要......”她咬紧牙关,鱼尾重重拍击水面,“成为更好的自己!”随着一声清啸,光芒骤然暴涨,将整个秘境染成纯净的蔚蓝。


    当光芒消散时,兰君缓缓睁开眼。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形并未改变,可周身却萦绕着灵动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仿佛与天地共鸣。玉君率先冲破结界,金色锦衣猎猎作响,他紧紧握住兰君的手,眼中闪烁着骄傲:“你做到了!”风君的冰蓝眼眸中泛起笑意,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不愧是我的妹妹。”


    紫薇和梅君相视一笑,紫罗裙与红裙翩然起舞,花仙图腾和梅花烙在空气中留下绚丽的轨迹。“走,回兰府!”梅君挽起兰君的手臂,“我新研制了低卡的梅花酥,这次绝对不会胖!”众人的笑声回荡在秘境中,而兰君望着自己的鱼尾,终于绽放出自信的笑容。她知道,真正的蜕变,早已在内心深处悄然完成。


    众人回到兰府时,暮色正将琉璃瓦染成琥珀色。兰君拖着仍有些沉重的鱼尾,望着前庭那面曾映照过无数次叹息的珊瑚镜。梅君新制的浅蓝色鲛绡裙垂在镜前,银丝绣成的鳕鱼图腾在晚风里轻轻颤动,像是在无声地催促。


    “试试吧。”紫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紫罗裙扫过铺着鲛珠的地砖,发出细碎的脆响。花仙侧妃抬手将一缕蓝发别到兰君耳后,指尖残留着紫薇花蜜的甜香,“今日你在秘境里绽放的光芒,可比这裙子耀眼千倍。”


    兰君咬着唇伸手触碰衣料,灵蚕丝瞬间如水般裹住她的身体。镜中倒影里,浅蓝色裙摆随着呼吸起伏,圆润的腰线依然明显,可不知为何,当她想起秘境中那些与自己和解的瞬间,竟觉得这曲线也顺眼了许多。玉君倚在珊瑚柱旁,金色锦衣上的金乌图腾与夕阳交相辉映,他忽然轻笑出声:“像片会发光的海浪。”


    风君的冰玉箫不知何时又横在唇边,白袍上的极鼠图腾吞吐着寒气,将廊下的烛火凝成幽蓝冰晶:“比我记忆里在海底追着鲸群跑的小尾巴,倒是沉稳了些。”他说话时,藏在袖中的鲛绡帕又滑落几分,边缘磨损的鳕鱼刺绣,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梅君突然拍手打破沉默,梅花烙红裙上的红梅图案仿佛活了过来:“既然新裙也试了,不如来尝尝我改良的梅花酥!这次用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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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极雪藕粉,保证......”话未说完,整座兰府突然剧烈震颤。窗外,无数幽紫色的光点如潮水般涌来,在半空凝聚成狰狞的巨兽虚影。


    “是噬魂雾!”紫薇的紫罗裙剧烈翻卷,花仙图腾迸发出刺目光芒,“这是只有心魔未除之人才会引来的......”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与梅君同时转头看向兰君。只见人鱼公主的浅蓝色裙摆无风自动,鳞片泛起诡异的灰紫色,镜中倒影竟对着她露出森然笑意。


    玉君周身金芒暴涨,金乌图腾化作火鸟冲向雾兽:“兰兰!守住心神!”风君的冰棱紧随其后,极鼠图腾在雾气中幻化成百丈巨影。两位侧妃也各自施法,紫薇指尖绽放出漫天紫花,梅君甩出的红梅化作利刃,却都在接近兰君的瞬间被无形屏障弹开。


    “原来......我终究还是在意的。”兰君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望着镜中纤细的倒影,鱼尾不受控地颤抖,“我以为放下了,可看到别人轻盈的舞姿,看到这身藏不住赘肉的衣裙......”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的瞬间,秘境中获得的星鱼之力突然在体内暴走。


    鳕鱼图腾自她眉心浮现,与噬魂雾的虚影激烈碰撞。兰君的浅蓝色鳞片开始片片剥落,露出新生的、闪烁着珍珠光泽的肌肤。玉君的金焰与风君的寒气同时包裹住她,却听见人鱼公主带着哭腔的嘶吼:“别管我!这次......我要自己打败它!”


    噬魂雾化作的巨兽张开獠牙,腐臭的气息裹挟着兰君心底的自卑扑面而来。她踉跄后退,浅蓝色的裙摆被雾气腐蚀出斑驳破洞,新生的珍珠色鳞片却在痛苦中愈发耀眼。玉君的金焰在屏障外熊熊燃烧,这位璞竺国的皇子急得额间青筋暴起,金乌图腾发出愤怒的啼鸣:“让我进去!兰兰,快松开结界!”


    风君的冰玉箫吹奏出尖锐的曲调,极鼠图腾在雾气中凝成锁链试图撕裂屏障。他的白袍被灵力冲击得猎猎作响,冰蓝色眼眸中满是疼惜:“兰兰!哥哥在这,别一个人扛!”紫薇与梅君对视一眼,紫罗裙和梅花烙红裙同时泛起强光。花仙侧妃指尖绽放出紫色藤蔓缠住雾兽,梅君则甩出满天花雨试图净化魔气:“妹妹!想想在秘境中战胜心魔的模样!”


    兰君的玄铁剑突然从剑鞘中飞出,鳕鱼图腾化作流光缠绕剑身。她望着镜中那个虚幻的“完美自己”,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初到陆地时,玉君为她挡住凡人惊恐的目光;风君在她因鱼尾沉重而摔倒时,悄悄用冰棱托起她的身体;紫薇与梅君将私藏的花露与寒梅研磨成膏,只为让她的鳞片更有光泽。


    “原来我一直都在被爱着。”兰君突然轻笑出声,血泪混着鳞片簌簌落下,“不是因为我够瘦,够美,而是因为我是兰君!”她的鱼尾猛地拍击地面,溅起的水珠在空中凝结成璀璨的鳕鱼虚影。玄铁剑迸发万丈光芒,将噬魂雾斩成无数碎片。


    雾气消散的刹那,兰君虚弱地跌坐在地。她的身形依旧丰腴,浅蓝色的鲛绡裙却被灵力染成了星河般的璀璨。玉君率先冲破结界,金色锦衣裹住她颤抖的身体,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发间:“傻瓜,你早就足够好了。”风君默默将冰玉箫塞进她掌心,寒雾温柔地修复着她破损的鳞片,喉结动了动却只说出一句:“以后不准再吓我。”


    紫薇和梅君的法术化作漫天花雨落下,紫罗裙与红裙上的图腾光芒黯淡,两位侧妃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早说嘛,我们的兰君殿下,本来就是璞竺大陆上最耀眼的存在。”梅君眨着眼睛,将新烤好的低卡梅花酥递到她嘴边。


    月光重新洒在兰府,珊瑚镜映出兰君带着泪痕的笑容。她抚摸着依旧圆润的腰肢,突然觉得那些日夜的纠结如此可笑。或许真正的蜕变,从来不是改变外在的模样,而是有勇气接纳真实的自己。而此刻,在爱人与挚友的环绕中,她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确信——她就是独一无二的人鱼公主,值得这世间所有的偏爱。


    兰府的夜露顺着琉璃瓦滴落,在鲛珠铺就的地面溅起细碎银光。兰君倚着玉君温热的胸膛,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金色锦衣上凸起的金乌图腾,浅蓝色裙摆下的鱼尾还在微微发颤。风君半跪在她身侧,白袍下摆垂落的冰晶正无声修复着她受损的鳞片,极鼠图腾在袖口若隐若现,映着他紧蹙的眉峰。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风君的声音裹着北极的寒霜,却掩不住颤抖,“你若出了事,我......”他忽然顿住,将一枚缀着鳕鱼鳞片的冰玉坠塞进她掌心,转身时发间霜花簌簌而落。紫薇轻叹了口气,紫罗裙上的紫薇花图腾泛起柔光,她取出花仙族特有的凝香膏,细腻的手指温柔抚过兰君脸颊的泪痕:“傻姑娘,美从不是千篇一律的模样。”


    梅君突然从袖中掏出一面巴掌大的水晶镜,梅花烙红裙随着动作掀起暗香:“快看!这是我用寒梅冰晶特制的镜子,照出来的都是最真实的你。”镜面闪过微光,映出兰君蓬松的蓝发、泛着珍珠光泽的鳞片,还有眼角未干的泪痣。兰君望着镜中那个虽狼狈却鲜活的自己,喉咙突然发紧。


    就在这时,兰府的青铜门轰然洞开,菩提祖师拄着星纹木杖踏步而来,雪白道袍扫过之处,满地狼藉的噬魂雾残片瞬间化作萤火。“不错不错,能在噬魂雾中勘破心结。”老者抚须而笑,浑浊的眼眸却闪过一丝忧虑,“只是这雾气来得蹊跷,定是有人暗中操控......”


    玉君的金芒骤然暴涨,将兰君牢牢护在怀中,金乌图腾发出震耳欲聋的鸣叫:“不管是谁,胆敢伤兰兰分毫,我定让他灰飞烟灭!”风君的冰玉箫横在唇边,吹出的曲调让四周温度骤降,连月光都凝成了冰晶:“菩提秘境的禁制才破,就有人动手,怕是冲着《沧溟游仙诀》而来。”


    紫薇与梅君对视一眼,同时祭出法器。紫罗裙上的花仙图腾绽放出结界,梅君的红梅化作箭雨悬于空中。兰君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玉君按住肩膀。“别动。”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金色眼眸却冷若冰霜,“这次换我们为你而战。”


    庭院中的空气突然扭曲,无数黑雾从地底涌出,凝聚成数百个身着黑袍的身影。为首之人的面具上雕刻着诡异的鳕鱼图腾,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镜面:“交出人鱼族的秘宝,饶你们不死。”兰君的鱼尾猛地收紧,玄铁剑自动出鞘,鳕鱼图腾在剑身上疯狂游动——那人面具上的图腾,竟与她体内沉睡的力量产生共鸣。


    兰府的鲛珠地砖在黑袍人的威压下泛起裂纹,月光被黑雾绞成碎片。兰君的浅蓝色鲛绡裙无风自动,鳞片随着体内翻涌的力量发出幽蓝荧光。她望着面具上扭曲的鳕鱼图腾,突然想起幼年时老族长的告诫——当异族染指人鱼秘宝,整片海域都会掀起血色狂潮。


    “想夺秘宝,先过我这关!”玉君周身金焰暴涨,金色锦衣猎猎作响,背后金乌图腾展开三丈羽翼。他抬手洒出万千光刃,将前排黑袍人劈成飞灰,却见那些黑雾落地后又重新凝聚成人形。风君冰玉箫横吹,白袍上的极鼠图腾化作虚影,吹出的寒气将整片庭院封成冰窟:“这些是噬魂雾凝成的傀儡,寻常法术杀不死!”


    紫薇的紫罗裙绽开花仙结界,紫色藤蔓缠绕住傀儡的脚踝,花仙图腾在裙摆上明灭不定:“兰君!你体内的力量与他们同源,或许能找到弱点!”梅君甩出红梅冰刃,梅花烙红裙翻飞间香气四溢,却见刀刃穿透傀儡身体后便消散成雾气:“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兰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的瞬间,玄铁剑突然爆发出耀眼蓝光。鳕鱼图腾化作流光没入她眉心,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来人鱼族真正的秘宝,不是器物也不是功法,而是每代鳕鱼图腾继承者的血脉。那些因瘦身执念而生的痛苦、那些深夜对镜时的眼泪,此刻都化作力量在经脉中奔涌。


    “原来我一直都在舍本逐末。”兰君轻笑出声,眼中泛起奇异的光芒。她的鱼尾重重拍击地面,溅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无数鳕鱼虚影。浅蓝色裙摆被灵力染成星河般的璀璨,鳞片上流转的符文照亮整个庭院:“我的美,从不需要别人定义;我的力量,也容不得宵小觊觎!”


    黑袍首领面具下传来桀桀怪笑:“终于肯觉醒了吗?当年你父母就是不愿交出血脉,才葬身海底......”话音未落,兰君的玄铁剑已刺穿他的胸膛。鳕鱼图腾在剑尖盘旋,将黑雾傀儡尽数吞噬。玉君的金焰与风君的寒气趁机补上,将剩余傀儡绞成齑粉。


    战斗结束时,兰君虚弱地跪坐在地。玉君瞬间闪到她身边,金色锦衣裹住她颤抖的身体,指尖还残留着杀敌时的余温:“别怕,我在。”风君蹲下身,用冰玉箫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冰蓝色眼眸里满是后怕:“下次再这么冲动,就把你锁在北极冰宫。”


    紫薇和梅君匆匆跑来,紫罗裙与红裙沾满尘土,却依旧优雅地为兰君包扎伤口。“我们的兰君殿下,越来越耀眼了呢。”梅君笑着掏出新烤的梅花酥,“这次真的低卡,吃一块补补灵力?”兰君望着手中冒着热气的糕点,又看看身边守护着她的众人,突然觉得心底某个角落被填得满满当当。或许真正的强大,从来不是改变自己的模样,而是有勇气直面过去,有底气守护所爱。


    血月隐入云层,兰府的琉璃瓦上凝结着细碎的冰晶,在晨曦中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兰君倚着玉君的胸膛,浅蓝色的鲛绡裙在晨风里轻轻摆动,修复后的鳞片闪烁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她的掌心还残留着战斗时的余温,望着庭院中尚未消散的黑雾残片,心底却出奇地平静。


    “疼吗?”玉君的声音裹着太阳神火的暖意,金色锦衣上的金乌图腾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小心翼翼地将兰君散落在肩头的蓝发别到耳后,指尖拂过她颈侧的伤口时,金芒顺着指腹蔓延,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风君的白袍上还沾着噬魂雾的污渍,极鼠图腾却依然威严地在袖口流转。他沉默着将一盏冒着寒气的冰泉递过来,冰玉般的眼眸里藏着少见的温柔:“喝了,能祛余毒。”兰君接过时,瞥见他袖中露出半截磨损的鲛绡帕——那是她儿时笨拙的手艺,此刻却被北极大帝视若珍宝。


    紫薇的紫罗裙沾满泥土,发间的紫薇花发簪也有些歪斜,但花仙图腾依旧在裙摆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她蹲下身,用沾着花蜜的手指轻轻点在兰君的鳞片上:“这些符文需要七日温养,往后每日卯时,我来为你施法。”梅君则变魔术般掏出一个梅花纹锦盒,梅花烙红裙随着动作带起暗香:“尝尝新做的雪藕糕,这次加了能稳固灵力的星砂。”


    庭院突然亮起璀璨金光,菩提祖师拄着星纹木杖踏光而来,雪白的道袍拂过之处,黑雾残片化作点点萤火。“人鱼血脉觉醒,倒是出乎老头子的意料。”老者抚须而笑,浑浊的眼眸里满是欣慰,“不过,这幕后黑手......”他话音未落,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无数流光倾泻而下,在众人面前凝成一座晶莹剔透的宫殿。


    “该揭晓真相了。”一个清泠的女声从宫殿深处传来。云雾缭绕间,走出一位身着银鳞长裙的女子,发间珊瑚冠缀满珍珠,鱼尾摆动时掀起细碎的星辰。兰君浑身一震——那女子的面容,竟与记忆中母亲的画像如出一辙!


    “母亲?!”兰君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玉君稳稳扶住。女子微微一笑,鱼尾轻摆间,宫殿内的雾气化作一幅幅画面:当年人鱼族为守护血脉秘宝,与企图夺宝的暗族大战;兰君父母为保护年幼的她,将秘宝之力封印在她体内;而今日的噬魂雾袭击,正是暗族余孽察觉到血脉觉醒后的垂死挣扎。


    “傻孩子,你从来无需为身形烦恼。”女子抬手,一缕柔和的光芒没入兰君眉心,“人鱼族的美,在于自由舒展的生命力,在于敢爱敢恨的勇气。”兰君望着女子眼中的温柔,泪水夺眶而出。那些日夜的自我怀疑,那些在镜前的黯然神伤,在这一刻都化作云烟。


    玉君的金芒悄然包裹住她颤抖的身体,金色眼眸里满是坚定:“我说过,你是我见过最耀眼的星辰。”风君冷哼一声,却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束好,冰蓝色的眼眸里藏着笑意:“以后再敢冒险,就把你绑在北极看极光。”紫薇和梅君相视一笑,紫罗裙与红裙同时扬起,花雨和梅香将兰君团团围住。


    晨光彻底穿透云层,洒在兰君重新焕发光彩的鳞片上。她终于明白,真正的蜕变不是改变外表,而是接纳真实的自己,守护珍视的一切。当她挽起玉君的手,又伸手拉住风君,在紫薇和梅君的簇拥下走向新生时,浅蓝色的裙摆扬起的弧度,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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